第062章 她是兇手
二人都卯上了勁，誓不罷休似的，自然他只用了三成力道，不然哪有這等膠著的局面。
「奴婢記得清楚，那會兒應該是過了子時，那人就是……」她忽然指向蘭卿曉，義正詞嚴道，「就是她。」
「天啊！她居然是兇手，真看不出來。」
再一次被誣陷，她已經習慣了，可是她絕不會認命。
看見她被兩個侍衛押走，蘇姑姑、葉落音等人擔憂不已，緋顏、若影等人喜笑顏開，飄絮等人則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是。」流風打開粗布，包著的東西展現在所有人面前。
她估摸著今日便是謝皇后的芳辰，想必他去鳳藻殿參加壽宴了吧。
「人贓並獲，這就是她殺人的證據！」若影的面上布滿了厲色，「殿下，快把殺人兇手抓起來，好好審訊，不然無辜慘死的人就更多了。」
燕南錚點頭，若影才道：「殿下，奴婢想起來，靜香被人害死的那夜，奴婢和雨婷去茅房，回來時看見一個人匆匆出去。」
「她一來針工局，針工局就發生這麼多事，這還發生了命案……太可怕了！希望她再也不要回來。」
「一定會來。這幾日燕王在宮裡查辦命案，聽說在宮裡留宿了幾夜，必定會來皇後娘娘的壽宴。」
有人低聲問，綠礬是什麼東西？藏著綠礬做什麼？
她收不住唇角的冷笑，這個結果，預料到了。
去針工局的這一路，雖然她自信流風他們不會搜到什麼，可是又覺得若影、雨婷膽敢來指認她是兇手，就應該不是無和-圖-書的放矢。她越來越覺得這件事不簡單，預感很不妙。
「她們跟你以姐妹相稱，自然不會指認你，甚至會為你脫罪而做假供詞。」若影道。
他張開薄唇想吃妃子笑，她里憤憤，使出所有力氣抵擋，努力把手拉回來。
他們抵達針工局的時候，流風和四個侍衛正在通鋪房裡搜查。
葉落音、暮雪等人走過來，憂心忡忡地問：「卿卿，為什麼要搜我們的房間？殿下懷疑我們殺人嗎？」
今夜燕王的態度好像跟以往不太一樣……對，他的眼裡沒有以往的熱切與情不自禁的情緒，他的確變了……
薄唇輕啟，吐出輕淡的話：「將卿卿收押。」
「燕王很少參加宮中宴飲，你說今日燕王會來嗎？」
外面，燕南錚把剝好的妃子笑放入嘴裏，好似在品嘗味道相似的唇瓣，一雙桃花眸卻越來越冷。
燕南錚鬆了手，坐直身子，取了一顆妃子笑自己剝，眼眸里氤氳著透徹的冷。
蘭卿曉寬慰道：「跟你們無關，別擔心。」
整個針工局的人都圍在四周看熱鬧，竊竊私語，說什麼的都有。
「打開。」燕南錚的俊臉沉了幾分。
流風從書房出來，讓金公公等人進去，也讓蘭卿曉進去記錄案情。
流風相當的興奮，「殿下，這應該是綠礬。」
她的粉腮熱辣辣的，一抹嬌艷的深紅迅速蔓延開來，從臉腮邊到耳朵，再到雪頸，似紅胭脂洇開。
燕南錚站起身，淡漠道：「去針工局。」
蘭卿曉被關押在存和*圖*書墨閣的暗室，一連三日，沒有人來看她，也沒有人來提審，只是每日都有人準時送來餐食。
「那人是誰？那時是什麼時辰？」他不動聲色地問。
他的力氣太大了，她根本抵擋不住。
燕南錚好似未曾聽見，對流風道：「帶幾個侍衛去搜。」
她自嘲地苦笑，他怎麼會看得上她這樣的綉娘呢？
「見著又能怎麼樣？燕王不近女色，看不上你我。」
「你們血口噴人！」蘭卿曉再怎麼克制，也氣得渾身發抖。
幾個太監把六個精雕細刻的大冰山抬到大殿四周，那雕刻成山水花草、吉祥圖案的冰山散發出清涼的冷氣，宮女再用巨大的羽扇揮來揮去，涼氣蔓延開來，暑熱就漸漸消失了。
流風領命去了，她滿心失望，好似覺得之前對他的信任都坍塌了，「殿下不相信奴婢嗎？」
與此同時，燕南錚也張嘴去奪，於是，他們的唇激烈地相碰，天衣無縫地貼合在一起。
緋顏和若影、雨婷站在一旁，冷目旁觀，氣定神閑，好似篤定會搜出證據來。
剛到書房，她看見金公公帶著若影和雨婷走過來，不由得心裏詫異，她們來做什麼？
「或許這是栽贓陷害，殿下可要查清楚吶。」暮雪說道。
她震驚地盯著那淺藍綠色的一坨東西，暗暗告誡自己要冷靜、再冷靜，「殿下，那不是奴婢的。」
那水潤的果肉滑入她嘴裏，他吻著果肉般的唇瓣，柔潤軟糯，清香縈繞在鼻端，纏繞在心頭，誘著他一步步陷進去。
今日燕王打算怎麼查？
若影和雨婷冰冷地瞪她一眼，爾後不再理會她。
「殿下，雖然在卿卿的衣箱搜到綠礬，但也有被人栽贓陷害的可能。懇請殿下徹查清楚。」蘇姑姑語重心長地說道。
吃完一顆妃子笑，蘭卿曉又剝了一顆，煞有介事道：「這顆長得不端正，必定也酸澀，奴婢先嘗嘗。」
有人回答，想必是用綠礬殺人。
「她看著與人為善，實則陰毒狠辣，像這種蛇蝎心腸的人，理應處斬。」雨婷接著道，好似大仇得報，大快人心。
蘭卿曉憋得柔腮抹了薄紅，忽然狡黠地眨眸，湊過去咬。
「我們誣陷你做什麼？」若影冷笑，「殿下，奴婢說的都是實話。」
「別說了，快乾活吧。」
蘭卿曉知道這件事不簡單，深深地呼吸，道：「殿下，奴婢沒有殺人，她們誣陷奴婢。」
「那夜我根本就沒有出去，你們誣陷我！」蘭卿曉氣憤地辯駁，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她們是合夥誣陷她，指認她是兇手，甚至很有可能是緋顏指使她們這麼做。
……
這時，流風匆匆出來，把手裡的一隻布包呈給殿下，「殿下，這是從卿卿姑娘的衣箱里找到的。」
燕南錚坐在書案用茶，眉目濯濯，問金公公：「有事？」
他四肢僵冷，好似被人點了穴，動彈不得。
金公公等人行禮告退，若影、雨婷轉身離去之前，瞟向蘭卿曉，那得意的眼神好似在宣告她們的m.hetubook.com.com勝利。
蘭卿曉持筆的手微微一頓，為什麼她們今日才想起來？
酉時將至，太監們請宗室子弟、外命婦與名門閨秀進大殿就座，而後宮妃嬪也陸續來到，蕭太妃，麗嬪，月昭儀，楊婕妤，王選侍，等等。
眼見燕王懵然地被她忽悠，她心情大爽。
妃嬪們殷殷期盼著陛下駕到，而那些名門閨秀則是翹首盼望燕王的到來。
不能再胡思亂想、自作多情！
這瞬間，她的腦子裡轟然作響，心頭似有千軍萬馬奔騰而過。
此時的鳳藻殿喜氣洋洋，紅綢垂掛，薄紗飄飛，殿內殿外擺滿奇花異卉，花香襲人。宮人忙得腳不沾地，不斷地送來新鮮瓜果、茶水茶點，供給進宮賀壽的客人享用。
蘇姑姑一臉的擔憂，這事怎麼可能跟卿卿有關呢？
「殿下，只要去她住的房間搜一搜，說不定能搜出證據。」雨婷道。
第三顆即將塞入她嘴裏的時候，燕南錚忽然扣住她纖細的手腕，黑瞳宛若浸在冰雪裡的黑曜石，熠熠閃光，「這顆也酸澀？」
……
謝家是帝京四大世家望族之一，謝皇后是左相謝尋的嫡長女，今日她在鳳藻殿辦壽宴，自然廣為邀請後宮妃嬪、宗室子弟和朝中大員的女眷們，以彰顯她的地位與尊榮。
金公公行了一禮，道：「殿下，今兒一大早，若影、雨婷來跟奴才說，她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或許跟靜香之死有關。」
抽氣聲此起彼伏，熱議如潮水般涌開。
「你們胡說八道什麼？卿卿沒有殺人！」葉落音向燕王跪下，著https://www.hetubook.com.com急地解釋，「殿下，奴婢與卿卿每日都在一起，她的東西奴婢知道得一清二楚，這東西不是她的。殿下明察啊。」
「殿下，奴婢與葉落音、暮雪、拂衣等人同屋，她們可以為奴婢作證，那夜奴婢沒有外出過。」蘭卿曉著急地解釋。
她想不明白，燕王把她關押起來，為什麼不提審她？為什麼不聞不問？他究竟想做什麼？
壽宴定在酉時開宴，不過在午後宗室子弟、外命婦就陸續進宮。由於天熱，他們沒有在日頭底下遊逛，而是在偏殿歇息閑聊。
此時，燕南錚的雪顏被毒辣的日光照得透明纖薄，眸色涼薄，不怒自威。
蘭卿曉又尷尬又窘迫，飛快地奔回房間，靠著房門劇烈地喘氣，小臉紅彤彤的。
蘭卿曉水眸睜大，吃驚不已，那不是她的東西。
「奴婢也看見了，就是卿卿。」雨婷十分肯定地說道，「雖然當時比較黑，但奴婢絕不會認錯卿卿的模樣。」
她遲疑地點頭，手被他拽過去，往他嘴裏送果肉。
「殿下，奴婢二人的確跟卿卿相處不睦，但這件事人命關天，奴婢絕不會胡亂指認報私仇。」雨婷懇切道。
「兇手是那麼容易看出來的嗎？照我說啊，她本就心術不正，殺人有什麼奇怪的。」
時光害羞地靜止了似的，夜風從他們的臉頰溫柔地擦過。
燕南錚淡淡地對金公公道：「先帶她們退下。」
翌日早間，蘭卿曉有意避開燕王，吃了早膳再去書房。
「當真？那就太好了，自從上次在燕王府容園見過一面，我再也沒見過燕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