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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在南,愛在北

作者:端木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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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場 佰老匯,曖昧

第一場 佰老匯,曖昧

爸爸根本就沒有病,爸爸將她騙回廈門,爸爸賭博欠下高利貸十五萬人民幣,爸爸被放高利貸的人打得滿身是傷……媽媽淚已流干,媽媽向女兒苦苦哀求、一定要設法弄到十五萬。
黃總驚奇地說:「這可稀奇了,既然出來賣了,有錢不賺?」
說的是台語,這三個男子都是在鹿城搞房地產的台灣人。
他鷹眼一般的審視目光,彷彿穿透了薄軟的綢布,將她的容顏籠罩在他的眼睛之下。甜甜側過頭朝林立嬌媚地笑:「那是當然,林總這麼捧場,我應該先敬各位老闆一杯。」
謝放玩味著林立的意趣,知道他定是動心了。此次邀請林立到夜總會消遣,為的是即將開始的項目競標順利一些,如此看來,就做個順水人情!這麼想著,謝放的唇角處挑起一彎莫測的笑紋。
謝放好奇心大起:「哦?這麼說,這甜甜很漂亮?」
一束柔和的紅光打在她緩緩移動的身上,玫紅眼影,眼神飄忽,大堂里回蕩著柔細、飄渺的粵語歌聲:「徘徊在似苦又甜之間,望不|穿這暖昧的眼,愛或情借來填一晚,終須都歸還無謂多貪……」
寒冬十二月,蘇搖一陣寒顫,裹緊身上的黑色大衣。
也有人說,她並不是真的喜歡他,她看上的,只是他的錢,以及台灣男人的異域情調。
說的是台語,「查某」意為女人。他們以為她聽不懂台語,其實——並非如此。
謝放歪過頭,正巧甜甜婀娜地走過來,便朝著他燦爛地笑:「驚喜來了。」
高易松冷笑一聲,眼中的眼白脹得微紅:「沒有為什麼?你情願住在匯匯家也不願回家?還是你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謝放懶懶地說:「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認第二了?鹿城的台灣人,找不到一個像我這麼潔身自好的。」
謝放看向舞台上那個身穿改良型銀白旗袍的年輕女子,腰身纖細,愈顯前|凸|后|翹的火辣味兒,尤其是那白玉般的小腿,從側面望去,勻稱、優雅,漂亮得驚人。面容卻是瞧不見——她的臉上緊緊貼著一方乳白綢布,像是一張人皮面具,覆住兩頰和鼻子,只露出光潔的額頭與嫣紅的嘴唇。
大堂里燈光幽暗,演藝舞台簡潔大氣,並無多餘的裝飾。舞台前以紫紅沙發、玻璃茶几組合出顧客欣賞表演的軟席,軟席後面是一條寬闊的大理石通道,通道后是光色變幻的吧台,坐著幾個年輕男女。
蘇搖深吸了一口氣,抬臉直視著他:「我回廈門了,五天後就回來了。」
兩人的薪資加起來,何時才能湊夠高利貸的數目?而且必須在一個月內還清。如今這世道,十五萬不是小數目,借錢這一路子根本不可能,他們都是新鹿城人,沒有親朋,沒有鐵杆的好友,誰肯借出那麼多錢?
謝放銳利地盯著她,越發覺得她似曾相識:「甜甜小姐真給面子,今晚我們林總就是為你而來的,可不要讓林總失望哦!」
林立的眼底興起一絲好奇的光:「哦?什麼驚喜?不會是給我準備一個tou yi wu娘吧。」
林立聽聞她嬌滴滴的問話,耳根處激起一絲兒戰慄,右手不規矩地摩擦著她裸|露的右胳膊,左手將兩張紅色現https://m.hetubook.com.com鈔塞到她的手中:「我們都是搞房地產的,甜甜小姐有興趣嗎?」
一年的感情,雖是平淡得無甚波瀾,卻也是細水長流,一點一滴的溫馨,一絲一毫的情愫,慢慢地累積、沉澱,她習慣了依賴他,無需操心家裡的任何事情,只需拿一份穩定的薪資、做一個平凡的妻子。
陌生的怒氣。
林立一雙單眼皮的眼睛,笑起來便成一條縫兒:「如果臉蛋兒不夠看的,早就砸了佰老匯的場子。」他看著她優雅謝場、轉身下台、舞台轉暗,便端起紅酒飲下半杯,「待會兒她要跳舞,很有味道。」
她心中冷笑,眼波一轉:「林總,你們在說什麼啊,我一個字都聽不懂呢。」
隔著厚厚的衣服,蘇搖仍是覺得疼,可是她竭力忍住了,咬牙道:「我跟你無話可說,明天我就去搬東西。」
三人目送著她略急地穿過大堂,走向黑暗,向後台走去。好久好久,林立收不回目光,直勾勾地望著她。
那麼,我將陸續地敲下蘇搖的故事,請不要悲傷,這隻是一個尚未看到結局的故事,即使故事是真實的。
此時已是夜裡八點,玉山新村大門外的玉山街人流繁密,因街道不闊便顯得車水馬龍。便利店陰白的光灑在街道上,像是一層細細的白雪。他快步走來,昏紅的光與陰白的光在他臉上詭異交織,那瘦削的臉、變得熟悉而陌生。
林立斜了他一眼,以普通話笑罵:「你就一腦子的黃色思想,怎麼不跟阿放學學好的?」
謝放笑道:「不急,過會兒將會出現一個驚喜。」

有人說,他並不愛她,非要說愛的話,大概只有三分。
林立也看到了,笑得合不攏嘴,黃中泛白的臉孔泛著興奮的色澤:「果然是驚喜!」
他站在她面前,沉默著。一串鈴聲清脆而過,各式鮮亮的轎車在夜風中招搖而過。
高易松怒氣騰騰地抓住她的手腕:「你自甘墮落!」
幾個行人停下來觀看這一幕並不新鮮的街頭電視劇,聽著他們精彩的對白,津津有味。高易松眼睛一瞪,行人立即訕訕地走開。
我是葉落,經常遊盪在鹿城的大街小巷。十八樓的窗外,都市的燈火輝煌而曖昧,而夜空看不到星光的傳說。好吧,從這個午夜開始,我要講述一個關於台灣男人與大陸女子的故事,一個關於男女情愛的纏綿遊戲。
高易松似乎恍然大悟:「你去夜總會唱歌跳舞就是要釣一個金龜婿?還是釣一個鑽石王老五?」
想起一年來日夜相擁的情景,蘇搖雙眼濕潤:「不一樣了,我已經不一樣了……」她冷了語氣,「當初你追我,其實……我根本就不喜歡你。你說無論如何你不會放棄,我才答應與你交往,並非喜歡上你,而是被你的誠心感動。我剛剛畢業一年,而你已經工作三、四年,與你交往,我就可以過上安定的生活。」
只是片刻,甜甜壓下全身亂竄的心悸與慌亂,嗓音刻意地軟綿:「你好,謝總!」
謝放收回目光,不屑地說:「聽說佰老匯最近正在大捧一個歌舞不錯的女孩子,好像叫做甜甜,表演和轉檯子都帶著面https://www.hetubook•com•com具,就是她?」
蘇搖狠下猛葯:「就是這樣的,我是一個很現實、很勢力的人,與你在一起,我不必租房子,我可以過得很好很安穩,我就是這樣的……現在,你還是那樣,原地踏步,工資就那麼一點兒,我已經不滿足了,我要名牌服裝、名牌化妝品,你根本就養不起我。」
蘇搖拿下他的手,臉上皆是冷嘲熱諷:「在我的眼中,幸福是用名牌堆起來的。」
蘇搖靜靜地看著他,等著他開口。是她對不起他,既然他發現了她刻意隱瞞的行蹤,那麼就只有乖乖地等待他的裁決。只有一樣,她不能答應。
我的朋友蘇搖說:我跟他,沒有愛情,只有纏綿;沒有真心,只有遊戲。也許,我有愛情,我有真心,可是,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他根本沒有,他媽的,他沒有!
「以甜甜小姐的智商,一定不會讓林總失望的。」謝放仰靠在沙發上,閑閑說來,目光卻有意無意地停留於她的臉頰。
謝放慢條斯理地喝酒,低垂著目光盯著她密實綢布下的臉蛋兒,可惜,瞧不見,他注意了很久,在腦海中搜尋了很久,卻仍然想不起來她與誰相像,或者在哪裡見過。
林立伸臂攬著她的細肩,笑呵呵地說:「我們在說台語。」
「只要甜甜小姐願意,我保證會將你培訓成鹿城頂尖的銷售經理。」林立似是真誠地保證道。
高易松無法相信這樣的真相,更是無法承受,心痛得眉眼糾結:「不,不是這樣的,你騙我……」
高易松似乎看到了希望:「只要你聽話,只要你跟我回家,我會給你幸福……」
高易松惱恨地瞪著她,終於開口:「為什麼?為什麼要騙我?」
謝放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但見她臉色惶然,不知所以然地望著他們,保持著優柔的笑靨。他輕描淡寫地說:「現在還新鮮,過一段時間總會膩的。到那時候,佰老匯可不管她的意願。」
這等嬌嗲的細語,令人心頭酥軟,彷彿一滴清冽的溪水滑入乾澀、火辣的喉嚨,立時舒暢。林立眉開眼笑,伸手招呼:「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黃總,這位是謝總,我嘛,敝姓林。」
臉上火辣辣的疼,相較心裏的負疚之痛,根本就無關緊要了。蘇搖看著他抹著寒霜的臉,輕聲說:「這是我欠你的,從此你別再煩我!」
「甜甜小姐,林總的公司可不是本地的開發商,是台灣台中市知名的大開發商,已經在火車站附近拍下一塊地,明年就會啟動項目。如果你學得快、做得好,林總讓你做銷售經理,賺的不比這裏少哦。」黃總燦爛地笑。
三個台灣男人大聲鼓掌,隨後在她的示意下咕嚕嚕地灌下紅酒。黃總賊兮兮地笑道:「這查某夠味道,阿立,眼光不錯哦!要不問問她今夜要不要出台,帶她開房去。」
她欠身倒了四杯紅酒,兌了一些雪碧,加入冰塊,一一地端給三位台灣人。遞到謝放手中的時候,她發覺他的目光就像強烈的車燈、照得她無所遁形,不由得手心微汗,即使此時手指冰涼。
林立站起身,喝下杯中的剩酒:「我去一下洗手間。」正要走,旁邊的台灣人和圖書也起身:「我也去。」
甜甜任憑他摸著自己的手,矜持地笑著,似乎毫不在意。
謝放冷冷一哼:「一千?值得嗎?」他別有意味地笑著,「林總,你好像對她很感興趣?」
謝放看著林立曖昧的目光,突然間,心情有些煩燥。
甜甜何嘗不知,在燈紅酒綠、出賣色相的娛樂場所,想要保持身心的潔凈,很難,可是,她會堅持,一定會堅持到底。糟蹋名聲,卻不能糟蹋身心,這是她的底線。
甜甜隨著林立的手勢向黃總點頭示意:「黃總,多多照應哦!」目光轉向謝放,正要開口,卻無來由地神色獃滯,直直地望著他,失了言語。
甜甜適時地插話:「林總,不好意思哦,待會兒我要上台表演了,必須去後台換衣服了。」她站起來,掃了一眼三個台灣人,低綿了嗓音,「三位老闆盡情喝酒哦,要玩得開心哦。待會兒還請林總多多捧場,要記得哦!」
方才說話的白衣男子直直地望著她:「就是她。場里的規矩,想揭開她臉上的面具,一千現鈔,包廂陪酒一個小時。」
「蘇搖!」
一頭利落、柔順的半長黑髮,一雙眼睛彎彎地笑著、盈滿嬌俏的波紋,雙唇粉彩、弧型優美,下頜姣美……距離近了,無論從哪一個角度看來,都給他一種莫名的熟悉之感,與腦海中的某一個人相像,卻又想不起與誰相像。
蘇搖只是沉默,他有點生氣地說:「你沒有回廈門,你一直在鹿城,是不是?為什麼要騙我?說啊,為什麼不說?」
她側對著他,他只能看見她的半截大腿發出冷瓷似的白光,黑色細帶高跟鞋裸出小巧的腳背。她時而飲酒,時而巧笑,右側眉眼掠起俏媚的神韻。
蘇搖的眼梢挑起譏諷地冷笑:「跟你結婚,就有一輩子的幸福嗎?」
話落,她稍稍揚起下巴,慢慢飲下一杯鮮紅的液體。
佰老匯夜總會位於城南,是鹿城規模最大的娛樂場所,老闆是台灣人。九點后,是夜總會紙醉金迷的開始,大堂匯聚大小BOSS、台灣人、外籍人士、高級白領,以及縱情聲色的午夜孤獨人。包廂里齊聚外表道貌岸然、內心空虛的男子,衣著光鮮,不可一世地摔著紅色的票子。
高易松陡然提高音量:「你說你爸爸生病住院了,為什麼不在老家多呆幾天?為什麼這麼快就回來?為什麼不回家?」
「說得很對,房價漲,房租肯定跟著漲。」林立愉悅地笑,側過頭似是期待地看著她,「甜甜小姐這麼聰明,一點就通,要不改天來我公司幫忙,我負責培訓你,怎樣?有興趣嗎?」
台上的歌曲已近尾聲:「猶疑在似即若離之間,望不|穿這暖昧的眼,似是濃卻仍然很淡,天早灰藍,想告別,偏未晚。」
他家境一般,在鹿城工作多年才積攢下一套兩居室的首付款,可是只夠高利貸的一半。如果不是節外生枝,他將要購置一套期房,蘇搖會和他結婚,可是,天有不測風雲,她不想連累他,不想耽誤他,更不想他因為自己讓他的朋友恥笑。
她端起高腳杯:「林總,謝總,黃總,今晚在佰老匯要玩得盡興哦,我先干為敬咯。」
說完,她匆忙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熱淚終和-圖-書於滾落,灑落於凄冷的寒風中。
單從那臉型的輪廓,可以看出她容顏姣好——應該不差。
謝放心底暗笑:果然是個道貌岸然的傢伙,既然來到夜總會,就該拋開一切,畏首畏尾,真不是男人!
林立挪出一個位置,朝著甜甜親熱地招手:「甜甜小姐,來,坐這兒。」
「啪」的一聲,高易松甩過來狠狠的一巴掌,立時,她的臉上現出粉紅的五指印。
謝放也以台語笑著戲謔:「到時拿下面具,林總一見之下,大倒胃口,會不會奪門而出?」
三人笑呵呵地喝酒,甜甜再次倒酒,端著杯子笑道:「這一杯呢,我敬林總萬事如意,敬黃總心想事成,敬謝總事事順心!」
高易松不相信,不相信追求一年、相戀一年的女友會提出分手!他那麼愛她、呵護她、遷就她,卻換來她的背叛與自甘墮落……可是,他的搖搖不會憑白無故地去夜總會坐台,一定有原因,一定有苦衷。
高易鬆通紅的眼中流瀉出痛色與憐惜,低了嗓音:「你告訴我,是不是你爸爸的病情很嚴重?需要高額醫療費?所以你才到佰老匯?」
甜甜笑著坐下來,發著甜膩的嗓音:「這位老闆貴姓?」
高易松驚怒地看著她低著頭越走越遠,心中的傷口像是撒了一把鹽,苦澀而疼痛,吱吱地冒著盛怒的火氣。
蘇搖恨啊,為什麼爸爸好賭?為什麼說了那麼多次還不收手?可是,再恨,再狠,也無法對父母不管不顧、任憑自生自滅。她含淚北上,在火車上狠下決心,怎麼樣也要先弄到十五萬再說。
是的,再過兩個多月,蘇搖將會結束同居生活,與高易松攜手步入婚姻,即使他並非她愛得刻骨銘心的那個男子,卻是一個適合結婚的男人,經濟穩定,會過日子,體貼專情。
甜甜恍然大悟地輕笑:「台語呀,怪不得我聽不懂呢!林總一身名牌,是大老闆咯,不知道都經營什麼呢?」
蘇搖攔了一輛摩的,報了地點便前往夜總會。縮在羽絨帽子里的臉龐輕輕地笑著,心中默念:阿松,對不起。
蘇搖不置可否,他雙手扶上她的肩膀,大叫:「別傻了,去夜總會的男人,都是逢場作戲,你釣得到他們的人、釣得到一輩子的幸福嗎?」
不久,林立兩人回來,一屁股坐下來,繼續喝酒、閑聊、欣賞台上歌舞。那台灣人建議道:「要不要叫小姐?」
黃總抹了抹嘴唇,以台語說:「這查某能喝,會講話,阿立,趁她還未出台過,趕快抱回家藏著,慢了一步,就掉價了。」
身穿白色襯衫的中年男子名叫林立,房地產開發公司的老總。林立回頭看他一眼,迴避了他的戲謔:「這甜甜才來半個多月,只有兩個人見過她,據傳聞,一千塊,很值。」
他是她的現任男友,高易松。
蘇搖走出玉山新村大門,正要走向喜士多便利超市,卻聽到一聲熟悉的喊叫。她的心臟一陣咯噔,慢慢地轉頭回望,尋找著一張熟悉的面孔、一個細高的身影,卻是沒有。正要邁步,又聽到一聲喊叫,她側過身子,看見他從對面橫穿馬路走過來。
林立冷不丁地握住甜甜擱放在沙發上的手,輕輕摩挲:「就是因為這樣,特意來捧她場子的回頭客和圖書很多。她一人就帶來這麼多客人,佰老匯當然把她當作夜明珠捧在手心裏。」
「林總抬愛咯……」甜甜巧笑著,心中再明白不過,天上不會掉下餡餅,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他們所說的、只是檯面上的話;如果說林總很有誠意,那也是另外一種誠意——要她成為他的大陸情人,或者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夜女郎。她優雅而敏捷地倒酒,「別顧著說話嘛,來,為了林總的項目順利地運營,為了『鹿城頂尖的銷售經理』,我敬各位大老闆!」
蘇搖呵呵冷笑:「我爸爸的病沒有大礙,前幾天已經出院了。既然你已經知道我在佰老匯坐台,接下來該怎麼辦,你應該知道了。」
謝放和黃總自是看見這一幕,竊竊笑著。半個多月來,甜甜已習慣這些陌生的豬爪,然而今夜卻是非常彆扭,很想拍下那令她厭惡的咸豬手,或許是因為眼前的一個人吧。但是——她得體地捏住鈔票,笑得眉眼彎彎:「喲,這可完全不懂了,我只知道,鹿城的房租一直在漲。」
林立搖頭笑著:「這個查某從不出台,佰老匯的大堂經理也沒有強迫她,就是轉轉檯子而已。」
旁邊的台灣人笑道:「佰老匯就會搞這些噱頭,神秘兮兮的。」
距離近了,無論從哪一個角度看來,都給他一種莫名的熟悉之感,與腦海中的某一個人相像,卻又想不起與誰相像。
他握住她冰涼的手,柔情脈脈地看著她:「搖,不要去夜總會了,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不介意……只要你不去了,我們還像以前一樣,我是你的飼養員,每天為你做晚飯,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我們已經說好了,2008年情人節,我們去領證。」
「是真的嗎?」甜甜嬌聲驚呼,迎上他曖昧的目光,卻突然暗淡了眸光,「林總,我對房地產可是一竅不通呀!林總這麼辛苦地教我,如果我學不會,多丟林總的面子呀!」
他不知道,此次放手,他再也無法握住她的手,從此,那溫馨相戀的時光,沉入歲月的最底處,化作他午夜夢回的濃濃影子。
黃總笑哼一聲:「得了,阿放比我還黃。要說鹿城最好色的台灣人,阿放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蘇搖閉了閉眼睛,輕輕地說:「沒有那麼多為什麼,我想回來就回來。」
謝放招呼男侍者過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但見男侍者笑著點頭、優雅地走開。
謝放仰躺在沙發上,微閉雙眼,伸手捏著眉心,享受著這放鬆的一刻。忽然,似有一抹窈窕的銀白影子從眼前一晃而過,他立即睜開眼,側頭看去,正好看見甜甜坐下沙發,與幾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說笑。
蘇搖仍是一臉的平靜:「見不得人的勾當?或許吧……」她心中一痛,狠下心,「也許你已經知道了,是的,我背叛了你……我下賤、無恥……」
還有人說,他們肯定沒有結果的,看看鹿城的台灣人,哪個不是台灣一個老婆、大陸幾個情人?
靠近舞台的紫紅沙發上,坐著三個低聲言笑的男子。其中一個身穿白色襯衫的中年男子指了指舞台上唱歌的女子,神秘地說:「阿放,看見沒?唱歌的這女孩子身材夠辣吧,就是不知道長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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