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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在南,愛在北

作者:端木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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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場 暗裡著迷,徘徊在目光里

第十場 暗裡著迷,徘徊在目光里

小老婆?張建東是誰?究竟是誰?為什麼叫得這麼親熱……
蘇搖笑道:「謝謝!」
蘇搖心裏一笑,嚼著巧克力:「不知道呢,我估計不會送的。」
謝放拚命地說服自己不要去在意,可能只是一個女性朋友的戲稱,也可能是一個老朋友的玩笑,或者,可能發錯了信息……可是,他怎麼也無法說服自己,他妒忌,他生氣,他衝動地想要叫醒她、質問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其實,謝放並沒有睡著,只是裝睡讓她安心而已,當看到她翻身裹緊被子的時候,他在清明的天光中輕輕地笑了……就在剛才,那張慌亂的容顏在昏暗中含苞欲放,那個羞澀的女性胴體在淡渺的光色中流光溢彩。
寧淡早已猜到他會這麼說,站在他的面前,故作迷惑不解:「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嗎?」
歐陽蘭蘭興奮地說:「我來查查紫色鬱金香的花語……呀,紫色鬱金香代表永不磨滅的愛情。蘇搖,你怎麼調|教你家阿松的?快教教我們。」
這時,一個深目高鼻的老外走過來,笑臉相迎:「美麗的小姐,你怎麼不去游泳?」
此時蘇搖正啃著一小塊排骨,差點兒咬到舌頭——這麼親熱的「搖」,寧淡還不劈了她?她偷偷地覷了一眼寧淡,果不其然,寧淡垂著頭吃飯,眉心卻皺到了一起。
漣漪最終會歸於平靜,彷彿從未發生過。
二樓企劃部傳來一個遲疑的聲音:「呃……沒有,有什麼吩咐?」
「回來!」謝放怒吼一聲,迅捷地抓住她的手臂,怒火燃燒之際加大了手勁,弄疼了她的手,「還沒說清楚,走什麼走?」
「阿放啊,在公司?有什麼事嗎?」可以聽得出來,接通電話的人一定是靠在椅子上美麗地笑著,神情愉悅。
寂靜中,一聲輕微的門響,一個人影閃身進來,客房裡只有一盞壁燈昏昏地亮著,他尋找著什麼似的四處望著,最後將目光定格於陽台上。
謝放下床,從柜子里拿出她的睡衣拋給她:「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回來了?」
女人們尖叫著圍攏過來,嘖嘖稱讚,男人們搖頭嘆息。
搜尋著睡衣的影子,卻意外地搜尋到一個大活人——謝放正坐在隔壁床上睜大眼睛看著自己,那眼神就像獵人路遇獵物一樣閃閃發光。蘇搖懵了,所有的睡蟲全都跑光了,停滯六秒之後,她尖叫一聲,抓起床上的被子胡亂地遮住自己三點式的全|裸身子:「你……你怎麼在這裏?你不是……」
暗夜裡傳來陣陣的濤聲,清風撩起她的柔發、輕輕地晃動。此時此刻,謝放感到一種意志力的崩潰……他知道,如果不是確定他今晚不會回來,她是不會穿成這樣的。可是,她為什麼在陽台上睡著了呢?
老外睜大深藍的眼睛,驚訝地說:「GOOD!你游泳的姿勢很漂亮!」
寧淡穿上大衣,拎了皮草包包:「先去吃日本料理,我知道科博館後面有一家日本料理相當正宗,去嘗嘗?」
眾人齊聲應答,見他轉身走了,方才重重地長長地呼氣。
蘇搖看著他走向陽台,似乎非常正人君子的樣子,於是迅速地穿上睡衣:「對呀,你怎麼突然回來了,也不跟我打個招呼。」
謝放突然夾給她一塊又肥又膩的紅燒肉,來了一句:「搖,多吃點,下午要游泳,要保持充分的體力。」
寧淡猛地站起,抓了包包往洗手間疾步而去……
「還說個屁啊!」蘇搖也提高了音量,疾言厲色地喊著,「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搖妹妹?蘇搖更是心驚肉跳,自然聞得出她話音和*圖*書里隱藏得極其隱蔽的酸味兒,於是笑得比煙花還燦爛:「我哥本來就是嫂子你的,怎麼會從我身邊搶走呢?」
「晚上有約嗎?」
謝放語氣陰冷:「你以為哪個色鬼突襲你嗎?」
謝放看見她坐在搖椅上,頭歪在一邊,已經睡熟了。純白長襯衫剛好蓋住臀部,裸|露的長腿擱在小圓木桌上,領口敞開,乳|溝微露,張揚出一種自然的性感、清新的女人味兒。
寧淡堪稱魔鬼身材,前|凸|后|翹,桃紅色比基尼貼在她的身上,更顯原始的誘惑力。一舉手一投足,無不張揚出她的火辣與妖嬈。
正月初八是盛放機構年後開工的日子,正好是情人節。蘇搖是初七回到鹿城的,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房間后,等到周末再進行大掃除。
老外見此,轉身上岸去了。謝放掐腰質問:「你幹嗎騙我你不會游泳?」
純白長襯衫剛好蓋住臀部,裸|露的長腿擱在小圓木桌上,領口敞開,乳|溝微露,張揚出一種自然的性感、清新的女人味兒。
不一會兒就來到「上井日本料理」,服務員引著他們來到一處靠窗的位子,點了菜,寧淡嬌聲說:「待會兒我們去哪裡?回家嗎?」
發完信息,隨手把手機擱在圓木桌上,靠在搖椅上享受著清風、觀賞著星光,腦中回蕩著的卻是下午的爭執。不知怎麼的,她居然跟謝放吼了起來,可能是驚嚇過度,也可能是無法忍受他的霸道,更可能是自己心情不好……
歐陽蘭蘭進行總結陳詞:「老闆就是用這一招起到震懾作用的。我們公司的這隻笑面虎要變成無聲貓了。不過,如果謝總多去幾次一樓,客服部和媒介部那幫女人肯定開心死了。」
蘇搖當然明白寧淡說的是什麼,關於昨晚——不是明擺著嗎?乾柴遇上烈火,還不是激|情燃燒?她眨眨眼睛,曖昧地朝她笑著:「我怎麼會生氣呢?只要未來的嫂子你把我哥伺候好了,我比誰都開心呢!」
蘇搖走過去:「我是。」
謝放將她的舉動看在眼裡,眼底眉梢似乎泛出一絲淡淡的笑意,語氣卻是嚴厲:「閑著沒事幹是不是?中午吃過飯後把辦公室打掃一遍,聽見了沒?」
一會兒,隔壁的床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蘇搖這才心安地躺下來,繼續清秋大夢,不過,進入夢鄉之前,她迅速地做了一個決定。
她看見謝放朝這邊望過來,但是她不去理會,跟隨著老外走向大海,躍入清澈而溫暖的海水中,猶如一尾柔軟的小魚兒,自由自在地遊盪在廣闊無垠的深藍之中。
謝放想起元宵節要舉辦答謝酒會,此次酒會最重要的目的是推出酒店版公寓,相當於維也納三期的開盤儀式。於是召集企劃部相關人員和專案于下午兩點開會,討論舉辦酒會的一切事宜,具體任務分配到個人,比如接待會館現場的布置,酒會的媒體宣傳,表演團體的聯繫,中西餐飲供應商的洽談,等等,準備工作很多,剩下的時間卻很少,時間緊迫,因此謝放花費了一番口舌進行總動員,將大年休假之後尚未矯正過來的懶散性子強硬地扭轉過來。
她所說的「家」,當然是自己的家,因為謝放那裡有另一個女人的存在,不方便。這個情人節,她充滿了無數幻想,也有隱秘的憂心,當接到他電話的那一刻,她禁不住要尖叫了,雖然見面之時他沒有帶給她情人節禮物的驚喜,但是,這樣已經足夠讓她美麗地微笑好幾天了。
可是,她呢?她對他究竟有什麼感覺?喜歡他嗎?
謝放躺回床上:「你不睡和_圖_書,我可要睡了。至於你要不要睡覺,隨便你。」
張建東說:她回家了,小老婆發話了,我還能不遵命嗎?方便嗎?我給你打電話。
恍惚之中,蘇搖感覺到似有一個人影在眼前晃動,卻是轉瞬即逝,緊接著疲累地睡去。醒來的時候,天剛蒙蒙亮,她猶是半夢半醒,眯著雙眼去了一趟衛生間,回來時覺得穿著襯衫睡覺實在不舒服,索性脫了襯衫,換上睡衣,然而——
謝放有些心不在焉地說:「吃飯後再說吧。」
上班第一天,也沒什麼具體的工作,無非就是湊在一起聊聊各自的見聞。歐陽蘭蘭收到了一大束紅玫瑰,當然是她的男友的浪漫之舉,桑妮收到了一套契爾氏護膚品,張紋收到了一盒德芙巧克力,當場拆開與同事分享。
這天,寧淡要謝放陪她去天涯海角,蘇搖說要在椰夢長廊走走,謝放也很無奈,只能暫時這樣了。下午一點回來,卻已沒有蘇搖的人影,所有的行李皆已消失不見。
晚飯後,蘇搖識趣地撤退,讓他們享受這個浪漫的三亞之夜。看了兩個小時電視,之後坐在陽台的搖椅上一邊乘涼一邊簡訊聊天,不經意地望過去,星光之下,沙灘之上,一男一女悠閑地漫步,女子摟著男子的腰部,輕輕地靠在他的肩頭,幸福的風兒徐徐地吹。
寧淡嫵媚地笑著,偎依著他走進電梯。
謝放吞下柔滑生嫩的生魚片:「我的意思是,今晚之後,我不會再給你打電話,你也不要再聯繫我。」
乍聞之下,寧淡吃驚地抬起臉龐:「最後的晚餐?什麼意思?」
謝放精心策劃這次旅遊,究竟基於什麼企圖?他到底想要做什麼?自從搬到他的公寓,發生了一次又一次驚險的曖昧戲碼,香檳的魔力,平安夜的「零點三刻」,Feel酒吧的強吻,沙灘上的凝視……這樣下去,還會發生什麼更驚險的事情?
蘇搖尷尬地笑著:「那我先回去了。」
「嗯,好的,那就先這樣了,我先忙一下。」對方甜甜地說。
謝放走到陽台上,望著碧波蕩漾的大海出神,久久地望著……
這時,前台小姐走進來說:「蘇搖,你的花。」
謝放爽快道:「沒問題,叫什麼來著?你怎麼知道那家不錯?」
望著星光燦爛的夜空,她的唇角牽出一抹疏淡的微笑……
寧淡出神地望著他,既開心於蘇搖的離去,又憂心於謝放的疏離。她強烈地預感到,他離她越來越遠,她極力地想要抓住他,卻是握不住那一根細小若無的情弦。她以為他不會輕易地離開她,自己對於他多少還有點利用價值,甚至他對她還有一些上心的,卻沒想到,一切都已脫離她的想象。
蘇搖唯喏著::「我有點兒不舒服,我……還是不去了。」
周圍的遊客紛紛注目,不明白他們究竟在吵什麼,寧淡更不知道他們怎麼就吵了起來,只能上前抓住他的手臂,勸解道:「你們不要吵了,有話好好說嘛!」
蘇搖躺在長椅上看著藍天大海,以及那對天作之合的佳人。寧淡玩得很開心,謝放笑得很真誠,他們確實是一對絕配。雖然不見得謝放是多麼專一與痴情,卻不得不承認,他們的契合度無人匹敵。
忽然,簡訊鈴聲清脆地響起,蘇搖一看,是張建東不正經的簡訊:小老婆,最近還好嗎?回家過年了嗎?我沒有回福建,如果你在鹿城,請你吃飯。
卻沒想到,寧淡一個站立不穩,尖叫一聲、直挺挺地倒在水中,濺起無數水花。蘇搖愣了片刻,趕緊招呼謝放將她拉起來……寧淡https://www•hetubook•com.com狼狽地扭著美麗的瓜子臉……
謝放倚在門邊:「你慢慢來,不急,想去哪裡,今天你說了算。」
寧淡堂而皇之地走進客房,優雅地四處望著,就跟特務機關檢查什麼似的。她誇張地咧嘴笑了一下:「蘇搖啊,昨晚一個人睡,害怕嗎?真是不好意思哦,我想讓阿放回來的,可是呀,他太累了……見到我呀,他太高興了,你千萬別生氣哦。」
蘇搖尚未從剛才的驚嚇中緩過勁兒:「你也沒問我會不會游泳啊!」
「有嗎?你有證據嗎?」蘇搖看見寧淡迎著海水艱難地走過來,不想給她更多的誤會,於是快速地說,「沒有吧,我先回去了!」
他輕輕地抱起她,將她放在床上,為她拉好薄被。
眾女人哈哈大笑。突然,企劃部安靜得只聽得見鍵盤滴滴答答的聲音,眾女人閉緊了嘴巴,乖乖地坐在電腦前面喬裝工作。
寧淡拿起桌上的一張字條:「表哥,家裡有急事,我先走了,年後再見。」
表妹?對,就是表妹了!無時無刻地向他提醒:她是他的表妹。同時告誡自己,絕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心緒波動——曾經,她因為那些「曖昧」泛起些許的漣漪。
蘇搖電腦程序似的回答:「嗯,知道了。」
「呀,我都忘了,今天是情人節呢。」裝腔作勢的腔調。
他點點頭,目光殘忍:「你很聰明,也很洒脫,一開始,我就跟你說過,我無法給你承諾什麼,我們只是互相需要。」
寧淡苦笑:「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你不想我待在這裏,我馬上走。」
坐到辦公椅上,他用桌上的電話撥通內線:「我是謝放,晚上你有約嗎?」
謝放不耐煩地反手推去:「沒你的事,一邊涼快去。」
寧淡痴望著他:「阿放,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我們不要吵架了好不好?我們還像以前那樣……」她握住他的手臂,「只要你開心,我都聽你的……只要你還要我,我什麼都聽你的……」
因為,謝放站在企劃部的門口默默地看著她們的瘋鬧。是蘇搖先發現的,趕緊大聲地咳了一聲以示警戒,接著,她將怒放的鬱金香悄悄地小心地放在辦公桌旁,希望不要觸怒那隻笑面虎。
三十來歲的老外說:「我有這個榮幸邀請你游泳嗎?」
寧淡打開門,眼見他提前來了,一臉燦爛:「你來啦,我馬上就好。」
蘇搖越想越覺危險,孤男寡女共處一個屋檐,難免發生尷尬的事情,可是,她與謝放的「驚險」絕不是尷尬。可是,該怎麼預防此類事件的發生呢?
她的杏眼中似有瑩瑩的光色流動:「可是……為什麼?我哪裡做錯了?還是我哪裡不夠好,你告訴我,我會讓你滿意……」
在她的柔聲祈求下,謝放無言地往前走去,握著她的手……
兩人漫步在倩影徐徐的椰林中,正午的陽光很是刺人。
他更加惶恐地意識到,他是那麼在意她,不知不覺已經對她著迷,他所有的目光都徘徊在她的身上,再也無法自拔。下午的爭吵,是因為擔心她被老外騙了,更因為妒忌,妒忌那個老外與她一起游泳……
蘇搖坐在床上,準備繼續睡覺:「你還是偷偷地溜回去吧,不然未來的嫂子可要剝你表妹的皮了,還有呢,你在這裏影響我睡眠的質量。」
謝放竭力克制住陰謀即將得逞的賊笑:「晚上我回去吃飯,大概八點左右,多買一些菜,可能有人想要品嘗一下你的手藝,所以拿出你的看家本領,最好是中西合璧。」
蘇搖暗罵他的花心:很不方便,我和*圖*書忙去了,下次聊。
張紋哀號:「我就是從小被嚇到大的,工作了還要被嚇,我怎麼這麼命苦啊。」
對此親熱的開場白,蘇搖並沒陷落在她的熱情里,卻也綻放出小妹式的甜美笑容:「我哥在洗澡呢,進來吧。」
蘇搖本不想去的,但看見謝放有如利劍的眼神,便陪著去了,午飯也是三人行,她那個如坐針氈啊,真想一頭撞死在寧淡若有若無的殺氣上。
只見前台小姐身後跟著一個年輕小夥子,手上是一大捧紫色鬱金香。他問:「誰是蘇搖?」
會議進行到五點,第二天就是奮戰的開始。
燈火漸漸熄滅,夜色深沉。
蘇搖故意瑟縮著身子:「我不睡了,還不行嗎?」
謝放徐徐走進來,邪惡地笑:「我就要影響你睡覺,你能怎麼樣?」
謝放摁了電梯:「上井啊,我去過,我覺得應該是鹿城最正宗的日本料理了。」
謝放在窗前看見蘇搖和同事們一起走了,思量著今晚上應該安排什麼獨特的節目……不知不覺地,半個小時就這麼過去了,他關了電腦鎖了門開車到青江秀韻,直接上樓摁了門鈴。
他克制住激烈涌動的情潮,隨手拿起桌上的手機,卻克制不住那一股偷窺的衝動……他終於摁下查看鍵——彷彿霹靂閃過腦門,好像天雷滾過心間,他獃獃地定住,腦子裡瞬間空白。
這樣想著,蘇搖震撼地驚覺——為什麼心情不好?是因為寧淡嗎?呵呵……謝放是一個台灣男子,與大陸女子的情愛或許只是一場狂熱的遊戲,只是一個美麗的傳說,他不會屬於寧淡,更不會屬於任何一個女人。
那女子一襲飄逸的杏黃長裙,那男子一身白色的休閑裝,蘇搖自然認得——表哥謝放和未來嫂子寧淡。
桑妮笑說:「這人覺悟太低了,晚上罰他跪鍵盤。」
蘇搖沒好氣地說:「我以為是哪只咸豬手呢,原來是謝總!」
謝放冷冷地看著她:「你一向很聰明,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愚蠢?」
桑妮拍拍胸脯:「嚇死我了,謝總走路怎麼沒有聲音啊,再被他嚇幾次,心臟病都被他嚇出來了。」
寧淡見此,更是喝了蜂蜜一般的甜蜜:「下午我們一起游泳,好么?」她杏眸一瞟,忽然看見謝放站在衛生間門口、健康的臉色卻瀰漫著不健康的陰寒之氣,她微感訝異,又只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於是甜甜笑著,「你洗好了?我們去餐廳吃早飯吧,蘇搖,一起去!」
「下午六點,我去接你,在家裡等我。」
然而,他並不知道,這個凌晨將是他和她在三亞最後一個美妙而微妙的時刻。
他說的是中文,雖然生硬。蘇搖笑著:「我在休息,一會兒就去游泳。」
蘇搖心口一震,腦子裡電光火石:謝放是這麼告訴寧淡的嗎?寧淡不知道這次旅遊?謝放根本就沒邀請寧淡?私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要騙自己呢?
謝放看著她搖曳的笑容,想起那個容顏清醇、目光純澈的女子,知道再也不能拖延下去,於是一邊尋找著恰當的措辭,一邊擺弄著生魚片:「寧淡,可能這是我們最後的晚餐了。」
謝放終於停了下來:「寧淡,我希望從現在開始,你要管好自己的嘴巴。」
她無奈嘆息,發了一條信息過去:不要這麼曖昧地叫我,匯匯呢?她回老家了嗎?下次你請匯匯和我吃日本料理吧,一定要狠狠地K你一頓。
謝放攬住她的肩膀:「她是我妹妹,有問題嗎?」
寧淡為自己撈了一些冬瓜:「搖妹妹怎麼能不去呢?你要是不去,阿放會怪我的,怪我把他從你的身和圖書邊搶走。」
看著她若有所思的背影,謝放的眼色更加陰沉。
謝放的雙臂撐在陽台欄杆上:「你睡得跟死蟑螂一樣,我怎麼跟你打招呼?天快亮了,空氣真好啊。」
寧淡柔柔地說:「阿放說啊,他媽很喜歡你,讓他多陪陪你、帶你到處玩玩,這是他媽的命令,阿放,是不是?所以呢,他就帶你私奔到三亞看海來了,都不告訴我呢。」
他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她對他的喜歡,或者一丁點兒感覺,所以,他還不能操之過急,不能讓她感到壓力、既而逃避。
老外走過來:「小姐,你有麻煩嗎?」
這些背地裡的話,一字不漏地鑽進謝放的耳朵。他只是笑了笑,並沒放在心上,紫色鬱金香引起的轟動和蘇搖柔和的笑容,讓他非常滿意。走到三樓,他從褲袋裡掏出手機,撥通電話,在對方開口之前進行只屬於他的、自戀式的開場白:「我是謝放。」
寧淡好像覺得口腔里的生魚片有刺,刺得心裏難受:「你的意思是,我們結束了?」
她嗲聲嗲氣地說著,笑得就像一個幸福的新婚媳婦兒。
蘇搖笑著思索片刻,起身道:「我很榮幸。」
張紋問:「蘇搖,你家阿松送什麼給你?」
謝放朝寧淡說:「你是不是吃飽了?吃飽了就走吧,你不是要買東西嗎?」他擔憂地看了蘇搖一眼,「蘇搖,你先回去,回來后我叫你。」
寧淡根本就沒說要買東西,他這麼說無非是有話要私下裡跟她說罷了。她看著走在前方的心愛的台灣男人,拋開縈繞在心頭的煩悶與微怒:「阿放,你有話要跟我說嗎?」
繼續沉浸在輕柔而清涼的海水之中,全身的毛孔似乎都張開來呼吸,她感覺到一種酣暢淋漓。卻突然有一支手臂勾住自己的腰部,她心口抽緊,立即直起身子,轉頭看過去,見是謝放,不由得吼道:「你幹什麼?嚇死我了!」
如果不是寧淡還有利用價值——維也納花園的開發商台灣XL集團鹿城分公司的副總與寧淡交情不錯,謝放不會任她為所欲為。他看向別處:「沒人趕你走,你自己想走,我也不攔你。」
聽著電視劇中經常出現的台詞,謝放堅狠地說:「不是這個問題,你很好,是我的問題,這麼說吧,我現在不需要你了。」
而這一切,三樓陽台上的蘇搖看得清清楚楚。
老外詢問似的看著她,蘇搖勉強地笑了一個:「謝謝,他是我表哥。」
寧淡穿上高靴,關了門,挽著他的胳膊:「年前一個朋友請我吃飯,他帶我去的,應該是『上井』,對的,就是這個名字。」
「我記得很清楚,你說你不會游泳的。」
各式菜肴陸續上來,寧淡體貼地為他張羅好,然後才顧到自己。此時此刻,她的心裏裝滿了眼前這個工作上雷厲風行、生活中剛柔並濟的台灣男子,以及妖嬈夜色下的旖旎風情。
下午,陽光明媚,蘇搖在水裡泡了一會兒就上岸了,謝放要教她游泳,她冷淡地拒絕了。而寧淡就像傳說中的美人魚優雅地游弋在澄瑩的海水中,圍繞在她的王子周圍,或者,與王子齊頭並進、比翼連理,又或者,潑水玩耍,追逐嬉戲,俊男美女吸引了眾多欣賞與欽羡的目光。
蘇搖直覺這束十一朵的紫色鬱金香並不是高易松的傑作,林立?似乎不大可能!是誰呢?一時半會兒,她無從猜測,便說:「絕招就是每天罰他跪鍵盤一個小時。」
而他身旁的女子將一切看在眼裡,卻並不願往壞的方面想、不願往深處鑽牛角尖,因為她相信,憑她寧淡的條件和手段,她就不信會輸給蘇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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