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情在南,愛在北

作者:端木搖
情在南,愛在北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十一場 紫鬱金香,搖曳女人香

第十一場 紫鬱金香,搖曳女人香

「好久不見,未來的嫂子還好嗎?」從明亮的玻璃鏡中,蘇搖看見她內穿一襲藕粉色緊身短裙,外套一件厚呢乳白長大衣,下配黑色高靴,波浪長發鬆松地綰出一個髮髻,尤顯華貴與風艷。
「謝總想要主題先行嗎?」蘇搖有點明白他的意思,「比如開盤儀式,可以搞一個象徵性的小活動。」
寧淡何時離開的,蘇搖並不知道,獃獃地站了好久、好久……
酒會的籌備工作有條不紊而緊張地進展著,正月十四晚八時,所有的籌備工作已經完善,十四日下午二時,維也納花園元宵答謝酒會暨Ⅲ期酒店版公寓開盤儀式于接待會館順利舉行。
朱建鋒也走過來,看到這一幕,先是驚愣了一下,再是緊鎖眉峰:「小周,招呼這兩位業主,請他們到會議室休息一下。」
此時,有人焦急地叫著羅依紅,她只好轉身去了,沒看見蘇搖臉色微變——
「你未來的嫂子當然好了,」寧淡拖曳著長長的嗓音,「因為呢,你的表哥向我求婚了,就在下個月,我們就要訂婚了哦。」
朱建鋒露出一個無懈可擊的笑容:「那當然不會,這位小姐可以放心,請隨便,也請盡情地玩。」
蘇搖同意地嘆息:「是啊,與其死纏爛打,不如瀟洒地分手,給別人製造痛苦,並不意味著自己就會很開心。」
在朱建鋒的示意下,羅依紅摟著蘇搖來到外面,避開眾多猜疑的目光。寒風回蕩,掠起兩人的長發,刮過臉龐,刺刺的疼。
她一笑,從他的臉上沒發現什麼特殊的情緒,連一丁點兒的酸味也沒有,便稍稍放心:「玫瑰也好,鬱金香也罷,我都不喜歡,我也不想知道他是誰。」
「那是當然,你表哥不邀請,我也會邀請的,誰讓你是我的好妹妹呢?」寧淡笑得髮髻輕顫。
瘋狂小提琴,柔術表演,探戈,倫巴……准業主們一邊品嘗精緻美食,一邊觀看精彩絕倫的表演,最振奮人心的當屬現場抽獎了。總共有四輪抽獎,最低獎項獎金1000元;最高獎項名額是兩名,獎金一萬,已經簽約購房合同的業主都有機會50%的中獎幾率。
蘇搖的腦海里閃過一幕幕亮麗的光影,那影像卻是漸漸地灰白、頹敗……她的眼眶漸漸潮熱,又漸漸地冷卻……
「對,你覺得開盤可以有什麼樣的象徵活動?」
蘇搖溫和地笑了:「你也有這麼多感慨啊,怎麼樣?徹底斷了嗎?」
蘇搖站在卧房前,看向吧台,只見他已為她倒了半杯紅酒,然而她真的不想喝酒,於是婉轉地回絕:「睡前我不喝任何東西,謝總的心意,我領了。」
「好操作嗎?」謝放看來有些興趣。
蘇搖坐下來吃飯:「你不會把我毒死,只會把我毒個半死,那才痛苦呢?」
蘇搖知道他的存款根本不夠複式洋房的首付,也許是借的,也許是女方出了部分款項,可是,這已經與她無關了。聽到他說「女朋友」,她的心中竟有些許的輕鬆與欣慰,於是柔聲道:「可以介紹一下你的女朋友嗎?」
邀請的嘉賓與業主們陸續到場,現場業務井然有序地安排簽到、引導事宜。各路媒體記者也到場拍攝、報道。
朱建鋒思索片刻:「可以,不過呢,我送你回去。」
「你想吃燭光晚餐嗎?哦對了,你不是說有人要品嘗我的手藝嗎?誰啊?怎麼還不來啊?」蘇搖小心翼翼地端著熱湯走過來。
羅依紅倚在牆上:「是啊,我也覺得有些事情很荒謬,卻很真實,真實得讓人無法承受。」
「哦?真的嗎?恭m•hetubook•com.com喜恭喜,到時你會邀請我嗎?」蘇搖笑眯眯地轉身。
「沒有。」蘇搖低著頭不停地往嘴裏塞飯。
大掃除進行到十點多才結束,各自洗澡后,他叫住她:「這麼早休息?看你這麼辛苦的份上,過來喝一杯。」
「我也不知道,有可能是前任男朋友。」蘇搖心虛地說,擔心他別有想法。想了一整天,還是想不出到底是誰這麼大手筆,而且也沒有接到一個可疑的電話。
高易鬆緊緊地看著她:「我女朋友喜歡維也納花園的複式房子。」
蘇搖捋了捋頭髮,反過來安慰羅依紅:「我沒事了,放心吧。」
謝放意興闌珊地說:「真不給面子!好歹我在這個浪漫的情人節捨棄了個人的幸福陪你勞動,你不給我這個老闆面子,總得給你的勞動搭檔面子吧。」
「來了啊,不就是我嗎?你以為還有誰啊?」謝放存心捉弄她。
謝放更是驚奇,下了一個簡單的結論:「沒有女人不喜歡花的。」
羅依紅愣住:「精神潔癖?」隨即,她莞爾笑道,「是啊,這就是我的精神潔癖,咦,說你呢,怎麼說到我了?你怎麼了?悶悶不樂的。」
年輕女孩兒口若懸河地說著,高易松含笑傾聽,那微笑有點兒心不在焉,眼睛總是四處漂移,似乎尋找著什麼似的。蘇搖使勁地搖搖頭,卻發現他的目光轉移到這邊來了,她心尖兒一蹙,立即低垂著頭邁步離開,鑽入人群,往吧台走去。
蘇搖笑說:「經理你還不能離開的吧,沒事,這點兒小事打擊不了我的,放心好了。」
蘇搖心中一悸,想不到她竟是這麼一個女孩兒,於是婉轉地拒絕:「我們的操作是很規範很公平的,每個業主都有機會中獎,這個事,我無法幫你,很抱歉。」
蘇搖知道他想說什麼,高易松和秦曉雅是業主,在這樣的場合之下,他只能這樣處理,只能讓她受委屈。她當然理解他的難處:「我明白,經理,我可以先回去嗎?」
蘇搖獃獃地站著,半眯著眼睛,怎麼也想不到狗血的影視情節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怎麼也想不到眼前的女孩兒是這樣的蠻橫與不可理喻。她平靜如水地看著高易松,在心裏對他說:阿松,從現在起,你我互不相欠。
想起情人節那一夜的晚餐、勞動與紅酒,以及他所說所做的點點滴滴,她終於明白他的良苦用心與如履薄冰……更加明白,此前所有的一切,絕大可能就是源於他對她的愛意——何時萌生?
說完,蘇搖擱下紙杯,準備離開。卻沒想到,秦曉雅的力氣這麼大,蘇搖只覺得肩膀上被她推了一把,自己就失控地往地上跌去,臀部與地板密切地貼合。
羅依紅拍拍蘇搖的肩膀:「沒事的,別想太多了,我先去一下。」
高易松不想在蘇搖面前表現出自己的懦弱,嗓音提高了幾許分貝:「你也沒問啊!」
「搖妹妹,好久不見。」寧淡環著雙臂,眉目淡笑地看著蘇搖。
羅依紅鄭重地點點頭:「雙方家長也不再說什麼了,他卻不停地追問我究竟是為什麼,從表面上看來,他還很愛我,可我知道,他的心裏已經有另外一個女人的影子了,這樣的他,已經不是我心目中完整的他了,所以,我不會再要他了。但是,我並沒有對他說起這些。」
他是高易松。她是誰?他的新任女友嗎?
蘇搖看向喧囂的人群,目光飄曳:「真的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有些人和事,讓人無能為力,讓人覺得更加空虛和荒謬。」https://www•hetubook.com.com
原來是他!情人節的大手筆,紫色鬱金香的傑作,是謝放深沉的表白,而他不得已之下選擇了沉默的方式,就是因為擔心她會反彈、會別有所想。
接著,舞台上開始精彩的節目表演,酒會現場越來越熱鬧,一切有條不紊地進行。
羅依紅的未婚夫要解除婚約,必須通過雙方家長,不知道她的准婆婆公公持的是何種態度,是縱容兒子的「胡作非為」呢,還是勒令兒子「回頭是岸」?而羅依紅究竟怎麼想的?瀟洒地放開,抑或拚命地糾纏?
蘇搖去了一趟洗手間,正在洗手時,一抹高挑的影子漂移到了鏡子里。
秦曉雅驕矜地說:「你們這個抽獎挺有趣的,我想拿最高獎一萬塊,你應該有辦法的,哦?」
知道真相的一刻,亦是終結一切的時刻!
蘇搖舉起高腳杯:「酒喝完了,我先睡了。」
「我還以為這女人有什麼三頭六臂,不就是臉蛋長得好看、屁股長得圓潤嗎?這種貨色,不就是夜店小姐的貨色嗎?真不明白盛放機構怎麼會聘請這種女人。」秦曉雅粉|嫩的嘴唇吐出罵死人不償命的髒話。
蘇搖微微一笑,終於走了過來:「謝總不要忘了,我是八點上班,謝大老闆你是十點,我可是犧牲了寶貴的休息時間陪你喝酒的。」
謝放看著她離去,越看越覺得這個女人很有趣、很值得珍視與呵護,越看越覺得想要擁有她的衝動是那麼強烈……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他可以慢慢地部署,逐步地攻陷她的心防,擊潰她所有的理智,讓她的感性發揚光大,只為他發揚光大。
「我覺得單純的唱歌比較單調,熱舞可以調動氣氛,如果能夠邀請樂隊現場演奏,我覺得現場的氣氛會比較好。」
「原來是他……」蘇搖喃喃自語。
謝放一怔,隨即呵呵低笑:「對,你不是普通的女人,你是不喜歡花的女人,你是一個很理智的女人……有趣有趣……」
話落,那杯紅色的酒精|液體潑上蘇搖的臉蛋,其速度之快,讓人防不勝防。那鮮紅的水流從額頭上縱橫流淌下來,染紅了她白皙的臉頰,從下巴嘀嗒下來。
謝放拈著一瓣鬱金香:「哪個男人這麼大手筆?這人也是別出心裁,居然不送玫瑰卻送了鬱金香,你喜歡玫瑰嗎?」
此時此刻,蘇搖似乎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香氣,從寧淡身上傳來的女人的香味兒。寧淡仍然述說著訂婚儀式的高調與華麗,憧憬著即將到來的盛大婚禮,從她身上搖曳而出的女人香,讓蘇搖幾欲窒息。
開發商老總、盛放機構陸總和副總謝放站在冰雕後面,各自拿著一把小鐵鎚,在美女主持激|情的解說之下,不約而同地舉手猛敲下去,冰雕應聲而碎。與此同時,舞台兩側噴出燦爛的冷焰、奪人眼目,兩個西裝革履的男性業務各站一邊,高高舉著香檳,那代表著成功與喜悅的泡沫汩汩地流瀉……
蘇搖直言不諱:「我不是女人。」
頓時,周邊的業主意識到這邊出了狀況,不約而同地轉頭看過來,看戲的眼神,竊竊的私語,而且漸有擴大事端之勢。蘇搖看見高易松擔憂地看著自己,想要彎腰拉自己起來,卻被秦曉雅死死地扯住。她皺著眉心站起來,卻聽到更加不堪入耳的尖刺聲音。
他怎麼會來?難道他買了維也納花園的房子?他明明知道這個項目是她的公司代理銷售的,他為什麼偏偏購買這個樓盤呢?
羅依紅幽幽地說:「我也曾想過,只要他回到我的身邊,我和_圖_書會原諒他,會跟他結婚。在雙方家長的勸說下,他放棄了那個蘇州女孩,願意跟我在鹽城結婚、工作……但是,我想了很多,想起從前,想到未來,也許我真的可以原諒他,但是我無法保證以後的漫長歲月我對這件事不會耿耿於懷,而且我更無法說服自己他以後不會重蹈覆轍。所以,我提出退婚。」
「冰雕?哈爾濱的冰雕嗎?」謝放兩眼放光,知道她一定有想法了,「你想到了什麼?」
蘇搖故作輕鬆地調侃:「原來你也有精神潔癖呀!」
秦曉雅譏諷道:「你是沒這個能力,還是不想幫我們?好歹你們分手也沒多久,不是嗎?」
聽著他迫不及待地介紹,蘇搖覺得有些尷尬,秦曉雅更是不悅,斜過黑亮的大眼瞟著他:「哦?是嗎?怎麼你沒跟我說過?」
這麼想著,他的眼底興起一抹自信的光色。
放著動感的音樂,她拖地,他擦窗戶,她收拾衛生間,他擦傢具……看著她忙碌的身影、單純的微笑,他突然覺得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暖意流過心間。
是啊,他是永遠不會知道的吧,不會知道曾經的未婚妻這麼決絕與純粹,這麼勇敢與堅強。然而,他更無法知道,曾經擁有的女人在他離開之際,是多麼的悲傷與怨恨!
蘇搖快速地閉了一下眼睛,深深呼吸,抬頭看去,眼見高易松一人站在眼前、平靜地看著自己,於是她淺淺地笑著:「你也買了維也納花園?」
突然覺得喉嚨里乾渴得快要冒煙,她接了一杯純凈水,正要喝,卻聽見一個熟悉而遲疑的聲音:「蘇搖。」
蘇搖覺得這紅酒的味道很甘醇:「既然他不留姓名,就是不想讓我知道他是誰,我何必庸人自擾呢?」
然而,他向寧淡求婚了,他即將成為別人的未婚夫,他退縮了、放棄了……
秦曉雅甩開男友的手,雙手抱肩,不可一世地說:「這麼早走什麼走?我還要多玩一會兒呢,還要中獎呢,不過你們公司趕我們出去的話,這麼多業主會不會另有想法,我就不知道了。」
她奇怪地看向他:「我不喜歡花。」
俗話說,新任女友與舊任女友面對面,新的總是把舊的當作假想情敵,擔心舊的哪根神經不對、大吃回頭草,那新女友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所以新女友見到舊女友分外眼紅,心驚膽顫地守著身邊的男人。
中西點心、糕點、酒水等各色餐飲由一家台資四星級酒店負責供應,現已全部擺上長形桌席,服務小姐服裝統一,服務親切周到。
「你們覺得奇怪吧,又不是我男朋友甩她的,是她自己虛榮,跟有錢有房有車的大老闆跑了,還這麼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看了真是噁心。我男朋友對她多好啊,又溫柔又體貼,是她先拋棄的,現在倒好,又要來糾纏,這世上有這麼便宜的事嗎?」 秦曉雅使勁地說著,不理會高易松憤怒的目光和阻止的手勢。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他可以慢慢地部署,逐步地攻陷她的心防,擊潰她所有的理智,讓她的感性發揚光大,只為他發揚光大。
蘇搖知道自己又被他耍了——原來,他是為了和她過情人節才故意騙她的,可是,他不是應該跟寧淡共進燭光晚餐或者進行爛漫之約的嗎?她隱隱地明白了他的企圖,卻不想表露出來,故意地裝作氣不打一處來:「害我做了這麼多菜,你吃不完也要硬塞下去,還有,吃飯後記得洗碗,誰讓你騙我?」
恰時,那個年輕的女孩兒娉婷地走過來,自然而然地挽住高易松的手臂,微有挑釁地和*圖*書看著蘇搖:「易松,這位漂亮的小姐是你朋友嗎?」
謝放拿了筷子和調羹,坐下來喝著紅酒,笑嘻嘻地看著她:「到底誰是保姆啊?我不洗,再說了,我洗不幹凈,恐怕會把你毒死。」
第二天,謝放立即讓朱建鋒聯繫冰雕的廠家。而這個情人節之夜,晚飯後,他要求進行大掃除,不過他可以幫她,也就是說,他策劃的情人節節目就是大掃除——很抱歉,他真的策劃不出更好的節目,既不能讓她察覺到他的別有企圖,也不能讓兩人相處的時候兩兩相望,因此,就是大掃除了。
朱建鋒走出來:「羅依紅,陸總找你有事,你先去吧。」
「咦,那鬱金香好漂亮,誰送的啊?」謝放似乎剛剛看到,驚奇地問。
「不難操作,這冰雕是可以保存幾個小時不融化的,而且現在的氣溫還很低。」蘇搖說得較為嚴謹。
羅依紅追問:「什麼人?什麼事?」
「可以開飯了嗎?」謝放看著一桌中西合璧的菜色,故作流口水的噁心狀。
高易松為難地看著她,眼中不掩痛色,去也只能靜靜地看著她被自己的新任女友侮辱、欺凌。
「高易松,請你管好你的女朋友,別在這裏丟人現眼。」蘇搖傾盡平生最大的力氣平息著胸中的怒火,讓自己不要因她的瘋言瘋語而失控。
「用敲碎冰雕這樣的儀式象徵維也納花園取得驕人的銷售業績,預示著下一階段的銷售將會敲響鹿城的春天,正如春天的第一聲春雷。」蘇搖娓娓道來。
「鬱金香?你喜歡鬱金香嗎?」蘇搖心中一顫,脫口而出。
「酒店定了嗎?哪一家?」蘇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為什麼會覺得不可思議,她自己尚未意識到,只是覺得這個訂婚的消息不應該由寧淡來告訴她,而是由謝放親自對她說,難道是謝放不好意思開口嗎?
蘇搖覺得奇怪,為什麼寧淡接受了謝放的邀請,卻與別的男子如此親密?
朱建鋒抱歉地說:「蘇搖,你應該明白……」
「小心噎到了,對了,這次的酒會,你覺得應該表演什麼節目?」謝放趕緊轉移話題。
「你們看看,你們看看,這女人以為自己長得漂亮,跟我的男朋友分手了還要死纏爛打,真不要臉。」
蘇搖和羅依紅負責表演團體的接待事宜,化妝室設在接待會館的餐廳。羅依紅領著表演團體到洗手間換衣服,蘇搖站在化妝室的門口守著,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見謝放與開發商台灣XL集團鹿城分公司的老總親密而開懷地交談,或者接待一些重要的嘉賓;看見朱建鋒忙碌地走來走去,就像高速運轉的陀螺維持著現場秩序、安排各項事宜,似乎女友的離去對他的傷害早已煙消雲散;更看見寧淡與一個油光滿面的中年男子親切密談,柔媚的眼風時不時地瞟向謝放,卻奇怪地含了淡淡的哀怨。
他奇了:「哦?那你喜歡什麼?為什麼不想知道?」
蘇搖驚駭地說:「你提出的?」
謝放感興趣地問:「那你喜歡什麼花?」
秦曉雅誇張地「哦」了一聲,秀眉微挑:「原來是蘇搖,真是如雷貫耳啊!你也買了這個樓盤的房子?」
秦曉雅有恃無恐地扭著臉頰:「這麼急著走嗎?還沒說完呢!」
蘇搖頰邊的笑意虛無如煙:「沒什麼,只是覺得有些荒謬。」
眼見她滿臉的笑容,其實比哭還勉強,讓人見之越覺心酸、心疼。朱建鋒覺得心裏突然的一陣刺疼,為她的強顏歡笑,為她的柔弱身子與堅強肩膀。他溫暖地笑著:「那好吧,我給你叫車。」
秦曉雅倒是沒在意他m.hetubook•com.com的大嗓門,眼眸一轉,驚喜地看著蘇搖:「既然蘇搖負責這個樓盤的廣告宣傳,那麼你一定有辦法了?」
「維也納花園訴求的是歐陸風情,酒店版公寓追求的是時尚與低調奢華,嗯……哦對了,謝總聽說過冰雕嗎?」蘇搖擱下碗筷,激動地說。
三個老總輪流抽獎,偶爾也讓中獎者抽下一個幸運者。業主們個個精神抖擻,時刻關心著抽獎的名單——如果不是現場抽獎,今天的酒會氣氛也許就不會這麼熱烈。
「阿放喜歡鬱金香呀!只要是他喜歡的東西,我就把它變成海洋,讓阿放隨處可見……只要他喜歡……」寧淡喋喋不休地說著。
蘇搖掃了一眼著急而尷尬的高易松,無所謂地說:「就當我沒這個能力吧,既然分手了,就只是普通朋友,我這個普通朋友沒有這個能力,你們另請高明吧。」
高易松不由自主地拿下她的手:「這是我女朋友秦曉雅,這是……我跟你提過的,蘇搖。」
羅依紅驚駭地走過來,心疼地摟著她,拿著紙巾幫她擦臉,痛恨地瞪著高易松:「你這算什麼?新人欺負舊人?原來你也就這種素質!」
秦曉雅一個箭步上前抓住正要離去的蘇搖,順手拿起吧台上的一杯雞尾酒:「你說什麼?」
「我先開一瓶紅酒。」說著,謝放從酒櫃里拿了一瓶紅酒,拿出兩隻高腳杯,斟了六分滿,看著吧台上那一束傲然怒放的紫色鬱金香,情不自禁地微笑著,「要不要點上蠟燭?」
「我覺得呢,這個酒會缺少一個主題,或者說,缺少一個靈魂。」謝放沉思著說。
「哦,打電話給你了嗎?」謝放低低地說,聽來有些失落。
羅依紅的氣色恢復到以往的紅潤,眉梢卻仍是蒼涼的笑:「說實話,我不甘心,我恨他,更恨那個女人,恨得想要殺到蘇州去,活活地掐死他們,燒死他們。我還想過報復他,要讓他身敗名裂……可是,我什麼都沒有做,我只是過我自己的日子……」
美女主持人宣布元宵答謝酒會正式開始,開發商老總、盛放機構陸總發表簡單的演講之後,服務人員和禮儀小姐抬上紅綢覆蓋的冰雕。冰雕上刻有「銷售突破688套」的字樣,展示維也納花園開盤四個月的驕人業績。
聽聞之下,高易松拉扯著她的手臂,阻止她即將脫口的話;秦曉雅瞪他一眼,滿臉不屑。
「你餓了就先吃,不用等我。」蘇搖在廚房喊著。
叫做小周的現場業務立即招呼他們,秦曉雅仍是一副驕矜的神色,彷彿她並非肇事者、蘇搖才是似的。高易松擺上道歉的臉色,趕忙拉著秦曉雅:「不用了,給你們添麻煩了,我們先走了。」
蘇搖覺得她的笑聲非常刺耳,明了她對自己的敵意,正想開口卻被高易松搶先了:「她在維也納花園的代理銷售公司上班,是策劃文案。」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蘇搖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隱匿於各色衣裳當中,而親昵地依靠在他身旁的,是一個秀美的年輕女孩兒,臉龐滋潤,開心地笑。
「可能是瑞士大酒店,也可能是中信酒店,阿放說,這兩天比較一下。訂婚儀式只是邀請一些親朋好友,不過會按照我的意願來布置,比如,擺上五顏六色的鬱金香。」寧淡神往地描述著,似乎陷入了虛無的幻想之中。
蘇搖太明白這個道理了,笑問:「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
羅依紅注意她已有好一會兒了,只見她臉色蒼白、眼神凄迷,猜想著她應該是碰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此時偷得半刻閑,羅依紅關心地問:「蘇搖,在想什麼?」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