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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在南,愛在北

作者:端木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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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場 無處躲藏,迷魂記

第十七場 無處躲藏,迷魂記

國際家居城是競標項目,已經開會討論過,具體任務也早已分配下去。提案報告還是蘇搖操刀,相比其他的住宅項目提案較為簡單一些,她一人應付綽綽有餘,不過,時間還是緊迫,除了張紋幫忙找資料,朱建鋒也「下海摸魚」。
於是喬正業說到了今晚的重點:「果然是絕世拍檔。蘇搖,上次跟你談過的,你慎重考慮過了嗎?」
李總招招手,把她招到自己的身邊。朱建鋒和謝放同時鬆了一口氣——照此看來,這個tou yi wu娘薇兒應該符合李總的「品位」,今晚的迷魂記算是成功了,而兩天之後的提案也就多了一些勝算。
現在他又說出這句狀似無厘頭又有點深奧的話,無非是要告訴她為人處事不能太過理性。蘇搖凝眉細思:「喬正業會是那種人嗎?從我這裏套取商業機密?」
蘇搖不自在地掙開他的手:「這個節骨眼上約我,我覺得他別有目的。」
說著,她轉身滑溜而去,不理會他的喊叫。樓下空地上停滿了各式私家車,就好像是穿梭于華麗高調的車展現場,夜風盪起捲髮,揚起頰邊的微笑,迎風飛翔的暢快驅散了身心的疲倦,更讓她暫時忘記他的「提議」。
陸天盛沉思半晌,說道:「除了提案報告以外,金登和風尚肯定還有別的動作,通常情況下,如果金登勢在必得,一定會在瑞士大酒店擺席,風尚的傳統是KTV,先查查李總的喜好,我們對症下藥。」
根據可靠的情報,吃喝玩樂對於李總來說遠不如送給他一對一米多高的青花瓷有品味,一對青花瓷不如送給他一個年輕的漂亮小妞兒實惠。
她說不合適,而不是「不喜歡」。街燈的光昏黃暗淡,謝放的目光卻是銳利逼人:「還沒有嘗試,你是怎麼知道我們不合適?」
蘇搖捂著額頭,很不耐煩:「拜託,讓我好好睡一覺,不要折磨我了,我快閉上眼睛了,你沒看見嗎?」
蘇搖拿開他的手,抬眸看著他,語氣誠懇:「我慎重考慮過了,謝總,我們真的不合適。」
蘇搖猛翻白眼:「你都要訂婚了,我還賴著不走幹嘛?等著你的未婚妻抽我啊?」
蘇搖回頭一看,謝放已被她甩下好遠,正笨拙地一點點地前進著。她一溜煙地轉回,繞著他轉來轉去:「你怎麼這麼笨啊?能不能快點啊。」
喬正業不解地問:「怎麼多了一年?」
喬正業感覺到這席話的分量,卻弄不清她是故意還是無意,她是套取風尚的報價還是純粹的請教,然而,今晚他確實喝多了茶,也被對面女子的魅力悄悄擊中,不由自主地侃侃而談:「再做一兩個商業地產,你就熟悉了。國際家居城那片區域,目前的人氣還不旺,再過一兩年一定會熱鬧起來,所以商鋪的增值空間是很大的,就目前來說,那片區域的商鋪均價大概在……」
喬正業一口灌下一杯顏色猶深的大紅袍:「一個剛來公司半年多的新人,肯定比不上盛放機構首席策劃師了。早知道是你親自操刀,我一定選一個經驗豐富的負責這個項目。」
蘇搖悠然地喝著大紅袍,笑如夏花燦爛:「那是,提案報告只是一塊敲門磚而已。盛放也參与了此次競標,提案報告就是我做的。」
然而,他迫不及待地吻住她,與她的口舌深深糾纏……她只覺得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他的吻越來越狂熱,而自己也漸漸地迷失……
謝放不著痕迹地摟住她的腰,語氣輕鬆:「喬正業是一個魔鬼人物,肯定不單單是挖你那麼簡單,」他捉住她的手放在大腿上,「我擔心你被他的魔力吸引了。」
喬正業原想著聽聞此話她一定臉色大變,而她卻是面不改色,不由得心生好奇。他半開玩笑半是認真:「我是魔頭,當然可以深入一個人的內心。」
朱建鋒舉杯與李總相碰:「李總都點名了,我當然要賣力地吼兩下,如果吼得不好,李總也要給兩下掌聲。不過呢,我先去一下洗手間,回來馬上吼。」
謝放把心疼擱在心裏,臉上卻是殘忍:「已經三天了,你還沒考慮清楚嗎?」
他連續報了幾個數字,沿街商鋪均價,月租金,年租金……蘇搖一www.hetubook.com.com一記在心裏,面上保持著溫和的笑意……
陸天盛也無話可說,畢竟房地產這一塊由謝放全權負責。
因為她確定不是林立的手筆,因為她確實不知道是誰送的。她直接回擊:「我又不知道是誰送的,拿回家又能怎麼著?如果我知道是你送的,我一定直接扔進臭水溝。」
因為能夠預見的結局,她拒絕他的「提議」。
她不以為意,反而感興趣地問:「何以見得?」
陸天盛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寧淡的那個項目怎麼樣了?有什麼消息?別到時候又搞飛了,投了這麼多人力物力,最後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你謝總的面子可就沒地方擺放了。」
朱建鋒開門出去,寧淡適時地突然想起某事,挨靠著李總,故作非常抱歉的樣子:「呀,李總,我突然想起還跟一個姐妹有約,一定要去的,不然我那姐妹可要把我踩扁了。李總,改天我請您喝咖啡,您一定要賞臉哦!」
蘇搖以右手撐著下頜:「喬經理縱橫多年,是鹿城的風雲人物,我只是小混混,混口飯吃罷了。」
謝放慢慢地趕上來,尷尬著說:「其實,我不是很熟練,所以才要來練習一下。」
蘇搖心頭一喜:「那就拜你所賜啦,不過今天就休息一下吧,我要上網找找資料。」
李總拿著她的手像是長輩一樣語重心長地摸著:「寧淡這麼漂亮,肯定會有一個天作之合的愛人,我呢,只能遠遠地望著她咯。」
寧淡挽著他的手臂,嬌笑道:「看李總說的,李總在鹿城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能跟李總坐在一起唱歌喝酒,是我哪輩子修來的福氣呢。」
謝放知道她好不容易逮著機會一定會狠狠地踩他幾腳,他裝作很無辜的樣子:「你別繞來繞去的,晃得我頭暈。我是笨鳥,需要師傅教一下才會飛得快嘛!就看師傅有沒有良心了。」
喬正業貌似誠懇地說:「你謙虛了,蘇搖,你應該看得出來,我很有誠意邀請你加入風尚的企劃團隊,如果你暫時沒有離開盛放的打算,那以後的任何時候來找我,我都會歡迎。」
蘇搖抿嘴一笑:「一千零一夜啊。」
蘇搖待了十分鐘,二樓的同事方才走光。來到三樓,她看見他正在打電話,俊眉漾笑,笑聲沉朗。看到她走到辦公桌前,他立即結束了這個閑聊的電話,起身關上門,拉她坐在沙發上:「你答應喬正業的約會了?」
喬正業面色一肅,猶疑片刻方道:「把握嘛,至少百分之六七十吧,不過這種競標項目牽扯著很多其他方面的因素,不單單是企劃的問題。」
「四五個公司參与競標,金登和風尚是我們最大的對手,你有多少把握?」陸天盛饒有滋味地看著一向手段狠辣的二把手。
蘇搖猶自掙扎著,垂下目光:「回去吧……我還要找資料……」
謝放揚眉看她:「你也別把他想像得太過恐怖,我相信你,你的伶牙俐齒與隨機應變的能力不是普通人能應付得了的。」
蘇搖巧笑著,緩緩地說:「那也不一定,關鍵是開發商的口味與喜好。只要開發商點頭,再爛的策劃案也可以拿下,喬經理說是不是?不過,我以前接觸的都是住宅項目,對商業地產不太熟悉,也不懂商場的運營操作,對那個區域的商鋪售價更是沒有概念,喬經理能否指點一二?」
謝放挖出陳年往事:「如果不喜歡我,為什麼在寧淡找來以後一個人悄悄地離開三亞?」
她驚奇地問:「你會溜冰嗎?」
蘇搖抓抓捲髮,散散熱氣:「能夠與鹿城企劃魔頭坐在一起喝咖啡,是我修行一千年的善果。」
謝放再次拋出問題:「為什麼你聽寧淡說我要和她訂婚,你就要搬出去?」
蘇搖眉心堆笑:「我記得上次就答覆你了,喬經理不記得了嗎?」
謝放輕嘆一聲,低頭看著她,她半夢半醒的容顏,脆弱得讓人心憐,讓他不忍丟下她一人忍受病痛……
謝放見她這樣,知道她是真的累了,更明白她是故意逃避,可是他不會輕易地放過她。他故作毫不在意她的迷茫,換上一副笑臉:「越是忙,越是要勞逸結合,如果不是前兩天和圖書我拉著你打乒乓球,你能有這麼高的工作效率嗎?」
蘇搖難以抗拒飛翔的誘惑,任由他拉著來到樓下。換上溜冰鞋,蘇搖一溜煙地往前滑去,沉浸在沁涼的晚風中,彷彿聞到了風中的微香。
喬正業更加欣賞她,意外的巧合與驚喜,給他一種莫名的興奮之感。與上次的會面大不相同,她像是換了一個人,今晚的她,穿著西瓜紅的毛衫,低領加細長的圍巾,獨立可拆下來的長袖套在瘦長的手臂上,裸出一小節凝白的皮膚,強烈的紅與細緻的白形成強烈的對比,驚艷逼人,再配上米白色長褲與合身的小西裝外套,一個幹練與柔美兼具的性情女子,便是他約會的女主角。
喬正業立即來了興趣:「是嗎?由你出手,一定不同凡響。」
李總抓住她的嫩手揉著、摸著,笑得春風滿面:「好,美女相約,當然要去了。」
謝放低啞著聲音:「答應我,就讓你回去。」
喬正業低笑:「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他突然想起還未給她叫東西,便招來服務員,「你喝什麼,咖啡,還是茶?」
他拈了一顆腰果扔進嘴裏,漂亮的雙眼皮中精光閃動:「在企劃界,不需要謙虛,我看得出來,你的內心相當自負。」
寧淡擺擺手:「不用,我吃過胃藥了。」她往卧房走去,「李總那事兒怎麼樣?還順利嗎?」
告別大家,她婀娜多姿地走出包廂。間隔一小會兒,朱建鋒回來,遞給謝放一個眼色,似乎傳遞著什麼信息。此時,助理小王正拿著麥克風柔情脈脈地唱著,李總一邊喝酒一邊觀察著另外兩人的眼神交流,付之一笑。
蘇搖的一雙清眸粼粼泛光:「喝過一陣子。」
謝放淺吻著她的唇角,沉聲低喃:「蘇搖,我已經等了兩三個月,不想再等了……我擔心你會認為這是我開出的第三個條件,所以我一直在等,等時機成熟,等你喜歡我,等你更加了解我,等我們能夠自然地相處……」
蘇搖深深蹙眉:「我是朱經理一手栽培的,如今在盛放也算如魚得水,到了別的公司,不一定能夠融入新公司的企劃理念與風格,到時可能毀了我自己,也讓引薦人顏面掃地。」
謝放微笑:「我是天生的五音不全,會把蒼蠅嚇得半死。這樣吧,你和寧淡唱情侶對唱,一定是天作之合。」
蘇搖看著他面前的一壺茶:「跟你一樣,鐵觀音。」
蘇搖打算用五天的時間趕出來,開始兩天加班到七八點就下班了,回到家累得根本不想動,而謝放還可惡地拖著她到小區的活動中心打一個小時的乒乓球,沐浴后,她徑直衝回卧房鎖上門睡大覺。第三天,由於進展順利,朱建鋒下令六點下班,休整一晚后就開始暗無天日了。
謝放緊盯著她,但見她迷濛的雙眼微睜著,不由得血液上涌:「好,我們上去說……」
謝放關了檯燈,安靜地坐在床前,微閉雙眼……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她發出均勻的呼吸,似乎睡熟了,他小心翼翼地拿開她的手,她卻像是感覺到了,呢喃著:「不要走……阿放,陪著我……我好累……」
李總看了謝放一眼,意有所指地笑說:「謝總,你真夠意思啊!薇兒,是嗎?你會什麼?」
謝放狡詐地笑:「要不你再考慮三天,我們可以再打三天的網球或者溜冰三天,五天也可以,十天半月更沒問題。」
近水樓台先得月,可是他不想兩人的親密關係成為交易的一部分,於是他等到現在才開口。蘇搖明白了,可是,她實在不想他們的關係發生質的變化。她雙臂下垂,有些無措:「別這樣,先放開我……你先聽我說,好嗎?」
簡單的晚飯之後,七點半準時來到上島咖啡,喬正業已經等候在此。他的穿著很休閑,渾身上下給人一種純凈如海水的感覺,絕對不會與房地產企劃魔頭聯繫在一起。
蘇搖深深一愣,迎上他深邃的眼神:「有什麼區別嗎?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最後,薇兒上了李總的車,謝放把朱建鋒送到家之後接到寧淡的電話,她說,她胃疼,很難受,估計是紅酒和啤酒混著喝傷了胃。鑒於今晚她在「迷魂記」的前半階段把李總www.hetubook.com.com「伺候」得很到位,他來到青江秀韻。
謝放把她的手放入被窩裡:「等你睡著了,我再走。」
喬正業點了一些水果和腰果,隨即驚奇地問:「你怎麼知道是鐵觀音,你也喜歡喝鐵觀音?」
說完,他眯笑著看著謝放,目光晶亮。謝放當然知道他話中有話,給寧淡使了一個眼色,便朝朱建鋒說:「阿鋒,上來吼兩首,李總要看你的表現呢。」
其實她是故意裝出來的,她知道他問的是什麼。上周日的意外,絕不能再發生了,他是老闆,是危險的台灣男子,她是員工,是無處躲藏的羔羊,迥異的地域,尷尬的身份,錯綜的關係,如果再加上「情人」這層關係,那便是與狼共舞,是激|情燃燒,而剩下的,只有骨頭與灰燼。
喬正業一頭凌亂而利落的黑髮,表面看來就是精明強悍的主兒:「再次見到蘇搖,真是三生有幸。」
或許與他在一起是與狼共舞,或許激|情的燃燒只剩灰燼,或許前方是萬丈深淵,或許終會當愛已成往事,然而,她再也不管那麼多了,如果要逃避,就應該逃得遠遠的,現在,她根本無處躲藏。
李總笑呵呵地接過來:「謝總,還沒聽過你的歌聲呢,讓我見識一下。」
「你的激將法,我已經免疫了。李總是浙江人,非常精明,不好對付。」謝放慢慢地吐放出口腔里的煙,那輕煙裊裊升騰,令他眼角的笑意愈加高深莫測。
蘇搖略略皺眉:「我功力太淺,肯定被他耍得團團轉。」
話落,她拼盡全身的力氣推開他,卻由於太過用力,加上兩人都是溜冰鞋,兩人向相反的方向彈開。後退了幾步,剛剛穩住身子,她發覺自己落入他的胸懷,怎麼也掙脫不得。
謝放趕緊附和:「能跟李總合作,更是盛放的榮幸!」
寧淡虛弱地點頭。隔了一會兒,謝放遞給她一杯溫水,看著她喝了半杯,溫和地說:「如果疼得厲害,還是去醫院吧。」
蘇搖含笑點頭:「現在不敢喝太濃了,晚上是堅決不喝。」
提起這事兒,謝放就一肚子火,自從提案后,就再無消息,而那個譚總雖也接他的電話,信誓旦旦地保證沒問題,卻又沒有實質性的進展,讓他非常窩火。謝放的眼神瞬間變得陰沉:「過兩天問問寧淡。」
回到家,謝放招呼她過來吃必勝客的披薩,一陣狼吞虎咽之後,蘇搖正想收拾衣服去洗澡,他一手撐在門邊上,擋住她的去路。
謝放雙手扶上她的肩膀,慢慢地移向側頸、耳垂,溫柔地撫著:「雖然你說的都有道理,可是你無法隱藏你在乎我的情緒,你不是不喜歡我,而是不敢。」
一壺鐵觀音喝得差不多了,蘇搖上了一趟洗手間,回來時,喬正業叫了一壺大紅袍,正給她斟茶,便對她說:「喝過大紅袍嗎?」
謝放不放過她:「就散步半個小時好了,要不這樣吧,我有兩雙溜冰鞋,我們到樓下遛幾圈就回來,你也可以消化一下,怎樣?」
此次約會到此結束,喬正業並沒有說出他的「別有企圖」。在路口分道揚鑣,蘇搖打車回到家裡,不到十點,而此時,佰老匯的豪華包廂里好戲正在上演,同時陪客的還有朱建鋒、寧淡和李總的助理。
這句話是那個深吻之後他說給她聽的,當時他的眼神就像夜空浩瀚無邊卻只有她一個人,鬼使神差的,她伸臂摟住他,埋頭在他的胸前。
蘇搖試圖擋開他的雙臂,卻被他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她惱怒地低喊:「放開我!」
謝放看見李總坐在寧淡旁邊、順手摸了一下她的手,看見寧淡燦爛的笑容里隱藏著的嫌惡情緒,就向寧淡使了一個眼色:「李總興緻高昂,再來一首如何?」
「歪門邪道也好,下三濫也罷,我只要結果,阿放,你應該知道,再不拿項目,2008年我們就要滾回台中了。」陸天盛靠在沙發背上,拍拍他的大腿。
溜冰是她最喜歡的活動,自從大一學會了溜冰,她就常常和舍友、男友去溜冰。在她的記憶中,大學四年最難以忘懷的就是那種閉著雙眼、平地飛翔的感覺。
寧淡捂著胸部打開門,聲音輕渺:「你來了……」
謝謝呵呵低笑:「你用和-圖-書滾的,我游泳回去。」
喬正業朝她曖昧地笑:「蘇搖,我發現我們有很多共同點,如果有機會合作,我們一定是絕世拍檔,一定會縱橫鹿城企劃界。」
蘇搖偷偷地樂:「教你也不是不可以,我擔心朽木不可雕也。」
謝放趕緊扶著她:「很疼嗎?我送你去醫院……」
蘇搖含笑道:「或許我應該慎重考慮一下他提供的機會。」
他繼續逼問:「為什麼把鬱金香拿回家,你不是說你不喜歡花嗎?」
李總笑哈哈地說:「小王,小朱,過來吼兩聲,來這裏就是要吼的嘛,不吼還來幹嘛,謝總你說是不是?」
蘇搖笑道:「何止一千年,是一千零一年。」
而更令他興奮的是她良好的心理素質與機智風趣的個性,與上次那個謹慎寡言的的女子大為迥異,他不知道她的轉變為什麼這麼大,不過他並沒有深想,只覺這種輕鬆的氛圍正是好時機。
蘇搖笑著別開臉,他移過她的下頜,沉聲道:「我要請李總去佰老匯,估計很晚才能回去,不能去接你,你一人回家小心點,有事給我電話。」
陸天盛瞪他一眼,踢他一腳:「你也老大不小了,姑媽三天兩頭地給我電話,讓我趕緊給你介紹女朋友,你現在到底有沒有女朋友啊,要不要我給你介紹?」
「我盡量。」謝放目光深湛,盯著對面牆上的畫作「狼」。
蘇搖尚未出口的話全都被他吞沒……
謝放呵呵低笑,歪頭輕吻著她:「那是因為你在我面前不需要隨機應變,只需要把最真實的蘇搖表現出來就可以了。」
他猜對了,當時她只覺得被一種叫做落寞的情緒擊中,迫得她喘不過氣才不得不離開的。現在想來……不,不是這樣的,蘇搖不能承認,她要乾脆地否認:「因為家裡正好有事。」
不一會兒,走進來一個年輕而嬌小的濃妝靚女,一臉燦爛的招牌笑容。她站在茶几前,嬌媚地說:「各位老闆,我是薇兒,請多多關照哦。」
蘇搖一臉迷茫:「考慮什麼?」
謝放慢慢地站起來,兩腿有點發抖:「你別這麼快,等等我……」
蘇搖知道他想要什麼答案,卻故意不說:「答應你什麼?」
蘇搖緊急地抓住他的手臂,謝放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緊緊抓著她的手臂,卻由於力度太大,她被他拽得立足不穩,向右傾倒……眼見如此,他叉開雙腿,伸臂將她撈回懷裡,而這一連串的動作泄露了他不俗的溜冰功底。
喬正業篤定地說:「或許這是你人生中一個重大的轉折點,我相信你會慎重再慎重,也不會輕易地放棄這個機會。」
國際家居城的提案報告順利完成,盛放機構的提案日期定在四月十日。而在提案的前兩天,蘇搖臨近下班時接到一個人的電話,風尚機構企劃經理喬正業約她出來喝咖啡,她答應了,掛電話后立馬給謝放發了一條信息,他回說:下班後到他辦公室去一下。
寧淡與李總幹了一杯紅酒:「謝謝李總咯!」
薇兒嗲著嗓音說:「我什麼都不會,就會讓老闆開心。」
寧淡幸福地笑著,躺下來,乖乖地閉上眼睛,右手悄悄地伸出被窩,緊緊地握著他的手,像是一個曾經溺水的人再也不想溺水,就死死地抓著可以依憑之物。
喬正業咧嘴笑了:「這麼說,蘇搖小姐等我等了一千年?」
寧淡柔柔地覆住他擱在床沿的手:「你很累了吧,我沒事了,要不你先回去?」
「我知道,國際家居城這塊地已經拆遷完畢,李總說最快四月底工程隊就可以開工,如果拿下來,我們可以很快進場,戰線短,效益快。」謝放悠悠地吸著雪茄。
寧淡遞給她紅酒,嬌滴滴地說:「李總,先潤潤嗓子。」
漸漸地,他似乎找到了那種平衡的感覺,溜得越來越流暢。她試著鬆開他的手,卻在分開之際,他一個不穩,向右傾斜而下……
蘇搖斜眼睨他:「你不是應付得了嗎?在你手裡,還不是乖乖就擒?」
謝放俯在她耳邊低語:「人生最大的遺憾莫過於錯誤地堅持了不該堅持的,輕易地放棄了不該放棄的。」
蘇搖轉了一圈,輕盈地站定在他跟前:「那你慢慢練習。」
喬正業聽此,臉上的笑意更深:和圖書「這一點,你不用擔心,據我觀察,你的悟性很高,只要熟悉了風尚的運作模式與理念風格,一個月就能達到最佳狀態。」
見她喜上眉梢的興奮表情,謝放知道抓住她的弱點了,便肯定地回答:「當然會了,不然買溜冰鞋當裝飾品啊!」
蘇搖小口小口地啃著西瓜:「這次金登與風尚都參与競標,我當然要費盡心思了。不知道喬經理的哪位高足在做這個項目的提案?」
或許與他在一起是與狼共舞,或許激|情的燃燒只剩灰燼,或許前方是萬丈深淵,或許終會當愛已成往事,然而,她再也不管那麼多了,如果要逃避,就應該逃得遠遠的,現在,她根本無處躲藏。
寧淡輕笑點頭,楚楚地看著他。昔日千嬌百媚的都會女郎,變成病痛折磨下的柔弱女子,讓人疼惜,此時,謝放看著她堅忍病痛的眼神、浸染汗水的微笑,只覺得以前她的諸多不是,變得微不足道了。
此次會面,蘇搖才注意到企劃魔頭是一個白凈而精睿、風趣而主導性強的男人,他只是閑聊著,並沒有表明他的表面目的與別有企圖,而她當然也不會提起那個幾次擦肩而過的話題。
說著,李總向謝放擠擠眼睛,貌似跟他說:寧淡是你的,我怎能奪人之美呢!
「阿放,無論如何,這個項目一定要拿下來。」陸天盛遞給謝放一根雪茄,自己點燃一根,「嘗嘗看,朋友送的。」
謝放扶她躺在床上,但見她頭髮凌亂、面色蒼白、嘴唇乾澀,大大異於平時的艷麗四射,不由得有些心疼:「你好好休息,別管那麼多了。要不要喝水,我給你倒去。」
那麼,就與狼共舞吧!就激|情燃燒吧!
謝放跟他說過,跟寧淡只是互相需要,根本不算女朋友,不過他也不好意思跟舒天惜實話實說。謝放不在意地說:「你別給我瞎摻和,你的品位,我很懷疑。」
謝放稍一思量,輕笑一聲:「你何不將計就計,從他嘴裏套出國際家居城的相關機密。」
蘇搖回身望去,見他小心翼翼地走著,似乎不太熟練的樣子,便取笑道:「你不是會溜冰嗎?」
謝放低聲下氣地求道:「沒試過怎麼知道呢?其實我自己會走了,就是不太平衡,你拉我一把。」
蘇搖讚歎地說:「喬經理對市場很了解啊,聽喬經理一席話,勝過自己摸索一兩年呢。」
謝放的眼梢微有笑意:「你是說,你不願意?」見她點點頭,他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你是不願意,還是不喜歡我,或者是不敢喜歡我?」
朱建鋒和李總的助理坐在一邊談得很是投機,李總正站在大屏幕前聲嘶力竭地吼著《中國人》,那折磨人的公鴨嗓子讓寧淡的耳膜飽受創傷,待他唱完,她使勁地鼓掌,大喊著「再來一首」,心裏卻喊著「再來一首我就先用白酒滅了你」。
蘇搖看向別處,冷淡地說:「我可以預想得到,再說,兩個人在一起,也要你情我願,不是嗎?」
鑒於他的真誠,蘇搖猶豫片刻便伸手握住他的手,一邊解說,一邊慢慢地遊盪在社區的道路上。當手心相握的那一刻,她覺得似有一股強勁的電流從手心迅速傳遞到心臟,然後全身擴散,滋生一種微妙的感覺。她想起上周日那個柔軟而輕淡的吻,他只是淺淺地吻著,短暫而溫暖。而她並沒有反胃的感覺,可是,這還不能證明她內心真正的感覺。
溜冰之夜,他狂熱的深吻讓她迷失、戰慄,她發現一個可怕的真相:她竟然沒有反胃、噁心的感覺,反而深深沉迷。這個真相意味著,她早已不知不覺地愛上這個危險的台灣男子。
謝放不鬆手,鬆緊有度地摟著她:「沒有騙你,在你的教導下,我笨鳥先飛。」
兩個人站在最後一棟大樓旁邊的樹蔭下,靜靜地站在,平息著猛烈的心跳。蘇搖突然意識到此時氣氛的詭異,伸手推著他:「原來你騙我!」
謝放冷笑一記:「對症下藥才能藥到病除,這雪茄不錯,你老了,還是少抽點,都給我吧。」
蘇搖明眸微轉:「喬經理說得倒輕巧,我聽說風尚也在競標國際家居城這個項目,喬經理,你有多少把握?」
「怎麼?這次不敢下軍令狀了?怕了?」陸天盛調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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