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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在南,愛在北

作者:端木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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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場 心枯情話,當我遇上你

第十九場 心枯情話,當我遇上你

陳皓白警告道:「在背後說經理,小心被他批。」
朱建鋒的雙臂撐在洗臉台上,低著頭,嗓音沉悶:「我的酒量有這麼差嗎?再來兩瓶也沒事。」
謝放聽見她轉身回房,閉上眼睛大聲道:「幫我拿一下睡衣。」
喬正業搶先道:「如果你現在過來,我立即給你一個新項目,對你來說,這個項目很有挑戰性,直接的競爭對手就是維也納花園。」
謝放自嘲道:「感情真的很奇妙,如果我喜歡你,如果我知道你玩不起,我就不會跟你這樣,但是當時你很洒脫……現在,我只能把你當朋友,如果跟你保持以前的關係,我做不到……」
蘇搖兌了一盆溫水放在洗漱台上,遞了毛巾給他,站在門邊說:「待會兒洗洗臉,如果要洗澡,我給你拿衣服。」
寧淡眸光一閃,沒料到他這麼快就猜到那篇報道的內幕,然而她仍是笑靨如風:「跟記者打交道不需要什麼交情,只要你有絕密資料。不過,這篇報道也給謝總一個啟發,事實證明,後來的那篇報道更具爆炸性,不是么?」
蘇搖趕緊說:「不是,當然不是了……」
「我是喬正業,不記得我了嗎?」手機里的聲音很陌生。
喬正業卻說了一句話,讓蘇搖很是噴飯:「蘇搖,你是不是覺得我沒誠意?」
謝放握住蘇搖的小臉,凶神惡煞地盯著她,朝她搖搖頭。蘇搖揮掌過去,蒙住他的鼻子:「喬大魔頭請客,我怎麼會不賞臉呢?不過最近比較忙,總是被某些人某些事糾纏著,走不開。」
這個周末,蘇搖接到朱建鋒的電話,他說在科博館等她,有急事跟她說。她換了衣服來到科博館,看見他正站在空無一人的館內,便朝他走去,他孤單的身影越來越清晰,他焦急的表情在看見她的剎那轉變成迷人的微笑。
寧淡抿唇道:「哦,我倒忘了,謝總是不敢吃辣椒的,這等火辣的滋味,是不是應該謝謝我呢?」
桑妮立即附和:「哦耶,經理請客,有約會也要推掉的,是不是?我知道一個飯店很不錯,叫做『老街』,在亭林公園附近。你們還有什麼提議?快說快說。」
謝放輕輕點頭,繼續沉思。蘇搖一邊炒菜一邊想著今晚也許會發生一些事,果然,沉悶的晚飯後他就出去,也沒說什麼事,不過她肯定不會很早回來的。
蘇搖站在洗手台邊緣,笑說:「原來經理一直假裝不會喝酒,這瞞天過海的技術很是高超呢。不過……經理你心裏很難過,是不是?」
謝放從背後抱住她,撩起她的捲髮在側頸上吻下來。蘇搖一邊閃躲著他刻意的糾纏,一邊集中精神應付:「哦?在喬經理手下做事,永遠不會擔心餓死。是什麼項目啊?住宅還是商業?快要推廣了吧。」
謝放目光一閃,冷靜道:「我很想知道,你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朱建鋒沒有再說什麼,朝她笑一笑,便走進衛生間。
蘇搖索性承認:「沒錯,是我做的,啊……我正在做飯,燒焦了,我先掛了,不好意思,改天再說。」她乾脆地掛了電話,因為她發現謝放的臉孔大有風聲鶴唳之勢,她小心翼翼地說,「他說的新項目,可能就是我們做的『花間集』。」
喬正業興趣地問:「頭號間諜?為什麼?」
謝放好似跟一個多年的好友閑話家常:「這種滋味,就像吃辣椒,辣得全身是汗。」
楊英濤沉下聲音:「別亂說,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情。」
確定寧淡在家后,謝放開車來到青江秀韻。其時寧淡已經沐浴完畢,穿著性感的絲綢睡衣坐在沙發上等他,茶几上是兩杯香hetubook.com.com氣四溢的咖啡。他坐電梯上來的時候,但見大門敞開,她倒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蘇搖輕靠在圓柱上,面容沉寂:「記得,你說:現在的女孩子,是不是都想找一個有房有車的男朋友,然後才會考慮結婚?接著你又問:你是這樣的嗎?」
謝放的眼神瞬間凜冽:「那我就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應付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你想玩,我就陪你玩下去,到時鹿死誰手,就看哪個是扣動扳機的人!」
寧淡攏了一下微卷的長發:「有,很多,不知道謝總有沒有足夠的耐心聽我說。」
「你好,你是哪位?」蘇搖正在做飯,聽到手機響了,急忙關火跑過來接通電話。
謝放喝了一口,擱下咖啡杯:「我洗耳恭聽。」
天空飄著淅瀝的小雨,她感到冷意襲人,直覺他此次叫她出來,目的並不單純。
蘇搖從洗手間出來,碰巧朱建鋒也在洗臉,見他臉色通紅、身子卻很穩,不像喝醉的樣子,但也關心地問:「經理,你怎樣?要不要先回去?」
蘇搖掙脫下來,驚見他的眼神似要吃人,不由得忐忑不安:「我去做飯,再等十分鐘就可以吃飯。」
果然是她的伎倆!當初只是有些懷疑,竟沒想到她機謀迭出。謝放濃眉一肅:「最普通的交情就可以煽動喬正業到盛放挖蘇搖,那麼,你跟《鹿城晚報》的記者不知是什麼交情?」
朱建鋒一愣,露齒一笑:「除了喝咖啡,當然還有重要的事。」
寧淡連聲嬌笑,彷彿他所說的話是無稽之談,笑畢,她狀似誠懇地說:「謝總放心,我已經累了……當初你為了蘇搖離開我,我想不通你為什麼這樣對我,真的想不通,後來,我慢慢地明白了……」
寧淡的細眉輕輕揚起,貌似記者採訪道:「謝謝!謝總覺得被耍的滋味如何?」
謝放拉住她的手腕,仍有醉意的通紅雙眼朦朧地眯著:「陪我說說話,好不好?」
蘇搖沉吟著說:「可能是她來不及跟你解釋,可能她不知道怎麼跟你說,也可能她並不想傷害你……」
「是你讓我不要等的,不要後悔……」說著,他翻身起來,將她卷進懷裡。
蘇搖心底一頓,儘力保持著平和的臉色:「怎麼說呢?有,或者沒有,跟我的決定沒有關係,我只是覺得經理你是一個很好的男人,將來會有一個值得你呵護一生的女子走到你的面前。」
是的,當時的自己很瀟洒,並不介意他所說的純粹的互相需要,然而她慢慢地愛上了,她不可抑制地愛上他,再也無法自拔……想到此,寧淡知道自己脫離了遊戲規則,落得個黯然神傷的下場……
朱建鋒突然轉臉看她,俊眼中流溢著精誠的光亮:「雖然你沒有正面回答我,但是我早已知道你不是那種人,從你來到企劃部的那天起,你的表現和能力讓我很欣賞……而就在我們的感情都發生變化之後,我發現我對你的感覺不僅僅是欣賞那麼簡單了。」
謝放低聲道:「寧淡,一開始我們就說好,沒有感情的付出,只是互相需要才在一起,所以,我不會在意你跟霍總有不尋常的關係,」他看見她杏眸睜圓,顯然是沒有料到他會知道她的隱私,他不在意地說,「鹿城真的很小,我也是無意中知道的,你要明白,我不是指責你,我只想告訴你,我們曾經相處得很好,但是跟感情無關。」
「喂……喂……等等……我去一下衛生間……肚子疼死了……拉肚子了……」她使勁地推開他,逃犯似的奪門而出……他望著她狼和-圖-書狽地背影,開心地笑著。
寧淡柔嗲的聲音令人筋骨酥然:「謝總應該聽說過,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也許,我就是那個蕭何。」見他不作一詞,她淡笑,「剛開始,我跟譚總說,盛放可以讓你這個項目家喻戶曉,後來,我又跟譚總說,風尚可以讓你這個項目賺到更多的錢。謝總你應該知道,作為開發商,最直接的利益就是效益,如果風尚能給他更好的效益,他有什麼理由不跟風尚合作呢?」
下穿玫紅長褲,上著削腰白襯衣,外穿一件短款休閑小西裝,盡顯幹練與柔美。如此精緻的都會女子,如此直接的對白,朱建鋒感覺到她明顯的抵觸心理,不禁呆愣了一下才向前走了兩步,望著館外的風雨飄搖:「蘇搖,記得我去年在休息間問過你的一個問題嗎?」
寧淡凄然一笑:「我知道,也許你從沒喜歡過我,你只是在那段時間需要我,是不是?」也不等他的回答,她兀自憂傷地說下去,「你看著蘇搖的眼神很痴迷,我知道你愛上她了,可是我不明白,我們相處這麼好,為什麼你不愛我呢?」
如果不是緊急出招,盛放機構就毀在這個女人的手裡。此時此刻,謝放感覺到這個女人的可怕:「既然你已經為我鋪下地毯,我怎麼可以辜負你的用心良苦呢?不過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準備還要繼續下去?」
「你不是笨,而是非常笨,笨得讓我乖乖地等你兩三個月……」
如此擲地有聲的詰問,謝放被震住了——他從未想過,戀愛之後是不是結婚,是不是水到渠成地喜結連理。而蘇搖並不像寧淡拿得起、放得下,之前的逃避,就已經表明她是一個注重結果的女子。
喬正業笑說:「我怎麼感覺你是專業的間諜。」
喬正業似乎很想向她表達自己的誠意:「在##路上,我聽開發商老總說你們也做過提案,我想那提案應該是你做的,後來,他看過我們的提案后就跟我們簽訂合同。」
蘇搖被他強制性地抱在大腿上,根本無法動彈:「盛放的老闆是台灣人啊,我是廈門的,聽得懂台語,所以是頭號間諜咯。」
蘇搖回過去:「我不知道,這是經理的私事,他怎麼處理都好,我們就不要操心那麼多了。」
謝放在心裡讚歎她的鎮定,很有風度地坐下來:「咖啡都準備好了,你應該知道我今晚來此的目的。」
蘇搖盯著屏幕幽幽地說了一句:「每個人都有不開心的時候,我們只需要做好手頭上的事,就是對經理最大的支持。」
蘇搖笑著打斷他:「經理,你一個電話把我叫出來,就是請我喝咖啡嗎?」
朱建鋒不由得開心地笑著:「原來你還記得,你的回答讓我記憶深刻,你說: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無關緊要,最重要的是你所喜歡的那個人是不是這樣的人。」
謝放稍稍平息,啞聲道:「你先去睡覺,不用管我……」
「那現在聽到了。」蘇搖的言外之意是:聽到了可以掛了吧。
喬正業一聽這問話,立即來勁:「有一個新簽約的項目馬上要啟動了,很忙很忙,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
蘇搖發覺謝放靜靜地抱著自己、朝自己猛眨眼睛,當即明白他要她獲取這個重要的情報,於是謹慎地問道:「不會吧,這個新項目在維也納花園的附近嗎?」
他突然站到她面前,情不自禁地握住她的手:「你知道我怎麼明白的嗎?是你!她在我的眼前,可是你在我的心裏。不知不覺中,你已經取代她,我的心中,只有你。」
朱建鋒穿著深褲白衣,面色朗白:「冷不冷?找個地方坐m.hetubook.com.com坐吧,嗯,到珠江路……」
可是他跟蘇搖的遊戲規則又是什麼?她尖銳地說:「可是蘇搖並不愛你,而且你能保證自己不會是興趣所至嗎?不能說你玩弄了我,可是既然你愛她,你應該想過,除了愛,你還能給她什麼?你能夠給她婚姻嗎?你願意嗎?」
謝放端起咖啡,陶醉地嗅著,並不急著喝:「寧淡,你沒有話要對我說嗎?」
蘇搖也笑了:「看來我們的記憶力都還不錯。」
昏黃的燈光里,謝放聽見她淡淡的讚美,不由得緩緩一笑:「她是很能幹,不過她比你壞多了。」
謝放的情緒稍微好轉,緊接著蘇搖發現朱建鋒的情緒很有問題,前些天是陽光燦爛的笑臉,如今卻是陰雲密布、冷風陣陣。這兩天,從八點上班開始,他就把自己關在經理室,除了上洗手間、休息室和開會,都不出來。
聽聞他撒嬌的語氣,蘇搖差點兒背過氣,不過轉念一想他的心裏一定很難過,猶豫了片刻才答應他。於是兩人平躺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謝放握住她的手:「我已經跟和寧淡說清楚了,從今以後,她不再是我謝放的朋友了。」
蘇搖面對著他,目光幽深:「經理,如果你有話想跟我說,就在這裏說吧。」
朱建鋒著急地解釋:「不是余情未了……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只是不忍心看她……我發覺我對她已經不是以前的那種感情了,這一個月,我一直在想,我到底還愛不愛她……後來我終於明白,那段愛情早已隨著她的離去而消逝。」
寧淡也優雅地端起咖啡:「這咖啡味道如何?」
是的,除了愛,他能給她婚姻嗎?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也是他必須考慮的問題,如果他真的愛她。
連續三個晚上,他都是拖著醉醺醺的身子回家。第四個晚上十二點半,蘇搖躺在床上瞪大眼睛等他回來,聽到客廳有聲音,連忙出來,只見他百米衝刺地衝到衛生間,趴在馬桶上痛苦地嘔吐著……
桑妮也發現經理的不對勁:「這兩天經理怎麼了?平時都有兩三個小時跟我們聊天的,現在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謝放站起來,俊眉一揚:「你並沒有輸,至少目前為止,你贏得我的尊重,即使你耍我、害我,也贏得我對你的賞識。如果我們是同事,我相信我們會是好拍檔。」
喬正業朗聲大笑:「原來是這樣的,蘇搖,改天請你吃飯,不知道你會不會賞臉。」
蘇搖沒說什麼,只是回了一個笑臉。恰時,經理室的門開了,企劃部所有人員立即正襟危坐地看著電腦屏幕,假裝認真地工作,卻聽到經理低沉的聲音:「今晚大家有時間嗎?我請客,地方任選。」
寧淡輕哼一聲,摸著絲綢睡衣上的花紋刺繡:「如果我說是呢?」
如果說上次還留有餘地,這次便是直接地拒絕了。朱建鋒心底銳痛,難掩眼中濃濃的失望,俊白的臉上幾乎掛不住一絲牽強的微笑:「你有男朋友了嗎?」
喬正業仍是笑,對於她委婉的說辭不予理會:「最近在忙什麼?聽說盛放發生了一些事,你沒事吧。」
蘇搖不知怎麼安慰他,只是陪在他身邊,靜靜地。朱建鋒潑水在臉上,譏諷地問道:「你說是不是很諷刺?我是不是很傻……只是,更奇怪的是,我並不覺得難過,我覺得……憤怒,她想走,完全可以不必這樣。」
「哦,是喬經理啊,我正在做飯,有什麼事嗎?」蘇搖不咸不淡地說。
寧淡捂著額頭,笑道:「你跟我說過,你可以給我一切,卻不能給我婚姻,我幫你糾正一下,和圖書你可以給我一切,卻不能給我愛情和婚姻。而你至少會慎重考慮你跟蘇搖的未來,我終於明白,我輸給了你的『愛』。」
蘇搖轉頭看向科博館外的中央公園,鬱鬱蔥蔥的草坪綠樹籠在濛濛細雨之中,愈顯青翠。她似有所指地說:「可是我不喜歡喝咖啡。」
朱建鋒的雙眼閃動著動人的情意:「她一走,我就來跟你說這些話,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草率?你還記得嗎?那次在『上海人家』吃飯,我跟你說,我希望你的目光會落在我的身上,其實更早之前……」
寧淡雙腿交疊,示意他隨便坐:「謝總,要喝咖啡嗎?」
謝放鼓掌:「非常漂亮!總經理助理不堪被甩,設下高明的騙局耍弄甩她的男人,這種高智商的手段也只有寧淡想得出來!」
蘇搖知道謝放是故意騷擾的,便轉過身狠狠瞪他,卻沒料到被他直直地抱起來回到客廳的沙發上:「你說對了,我的同事給我一個封號,盛放頭號間諜。」
謝放似有所悟地說:「你說得很對,我是應該好好想想了,寧淡,謝謝你。」
蘇搖看見謝放朝自己走過來,連忙走到陽台上:「謝謝關心,我能有什麼事呢,呵呵。你呢?鹿城房地產企劃界的喬大魔頭在忙什麼項目?」
桑妮打電話到飯店預定,蘇搖趕緊來到洗手間給謝放打電話,他沒說什麼,只是哀嘆今晚又要到處覓食了。下班后,大家趕去「老街」,整個吃飯過程中大家故意嘻嘻哈哈地說笑,營造一種開心熱鬧的氛圍,希望能感染經理的情緒。可是,朱建鋒只是一味地喝酒,偶爾的微笑也是很勉強。桑妮數了一下酒瓶,經理一人就喝掉五瓶,雖然不多,但已經超過經理的酒量兩倍之多。
蘇搖急急地打斷她:「經理,我們是上司下屬,也是工作搭檔,我覺得這種單純的關係比較適合我們。而且我覺得你是一個好主管,我個人很敬服,所以我希望經理不要破壞。」
寧淡杏眸微眨:「我向來冰雪聰明,不過謝總已經將這裏的一切遺忘,今夜突然來訪,倒是難倒我了。」
蘇搖知道寧淡的刻意耍弄對謝放打擊很大,雖然國際家居城順利簽約,幾天來他仍是一副飽受摧殘的模樣,她急在心裏,想要跟他談談,他卻以冷漠的表情打斷她的勸說。
以寧淡的智慧,怎會聽不出此種夾槍帶棒的話?他的話外之音無非是說她「伺候」男人的功夫很是了得。她已經不在意他的冷嘲熱諷,笑吟吟地看著他:「所謂蕭何,便在於此!謝總,這個局,漂亮嗎?」
張紋壓低聲音說:「你沒看見經理的表情嗎?面無表情,不笑,不哭,眼睛就像死的,嘴巴不說話。」
房地產事業部開會,因為一件小事,他在會上破口大罵一個女孩子,高亢的咆哮聲和拍桌子的聲音幾乎震飛三樓的樓板,一樓的美眉們聽得清清楚楚,嚇得膽戰心驚。被罵的女孩子當場滾下珠淚,跑到洗手間蹲了老半天。
沉默半晌,朱建鋒長長一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難過……有時候覺得很諷刺……前幾天我下班回家,我發現……菲菲不見了,她所有的東西都不見了……手機關機,幾個朋友說沒有見過她……兩天後,我才確定,她徹底地消失了,或者說,她徹底地離開我了……我又一次被她甩了……」
寧淡當然記得在「小九份」咖啡屋的「偶遇」,只是似乎並沒引起他對蘇搖的懷疑。喬正業打過電話給她,說蘇搖確實是一個難得的策劃人才,不過很可惜,蘇搖不會離開盛放。寧淡美眸閃爍:「說熟也不是很熟,是那種最普通的交情。」和-圖-書
蘇搖淡笑不語,安靜地聽著,說到此處,他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我知道我沒有立場對你說什麼,因為……你知道的,一個月之前,她來找我,對我說她離不開我,還愛著我,只是鬼迷心竅,還說那台灣人對她不好,只是拿錢玩她,並不把她當人,還打她……我一時心軟,就讓她搬回來了……」
蘇搖笑著來到他的卧房,拿了睡衣給他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大約十分鐘以後,他回到卧房靠在床上喊道:「蘇搖,幫我倒一杯溫水。」話音方落,他看見她已到床前,手裡拿著他的水杯,於是他不客氣地接過來:「謝謝。」

如此擲地有聲的詰問,謝放被震住了——他從未想過,戀愛之後是不是結婚,是不是水到渠成地喜結連理。而蘇搖並不像寧淡拿得起、放得下,之前的逃避,就已經表明她是一個注重結果的女子。
蘇搖可以理解寧淡的決絕與割捨的疼痛,但她仍是問道:「為什麼?寧淡是一個很能幹的女子。」
「沒事,就是突然想聽聽你的聲音。」喬正業低笑。
謝放沉默不語,更緊地抱著她。
寧淡見他急著知道事情的真相、又不敢太過急躁的模樣,說不出的痛快:「你是不是想知道,譚總這個項目為什麼被風尚簽走了?」
「我覺得還好吧,我承認我比較笨,不過她也不至於那麼壞吧。」
「誰讓你等的?我情願你等別的女人去……」
桑妮又說:「我也是關心經理嘛,顧菲菲那種女人,經理居然吃回頭草,真不知道經理怎麼想的。經理心情不好,我覺得一定跟這個女人有關,也許……這女人又傍上別的大款了,所以經理才這麼難過的吧。」
謝放眼角微抽,語氣卻是淡淡:「原來如此……譚總這麼信任你,真是難得,想來你也是費了不少功夫。」
朱建鋒聞此,眉心一皺,笑道:「我知道你喜歡喝茶,走吧,這裏風大,小心感冒了。」
謝放故作深沉地回味:「很不錯。」
謝放看著她悵惘而傷懷的神色,到底有些不忍,微含歉意地說:「是我不對,但是一開始我就跟你說過……」
寧淡看向別處,崩潰地一笑,眨眨眼睛,轉臉說:「原來你早就知道了,因為這樣,所以你不會愛上我?」
蘇搖寧和地笑著:「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余情未了。」
蘇搖見他喝了大半,接過水杯,柔和一笑:「不早了,我回去睡了。」
謝放眼梢帶笑,眼色已冷:「當然要重重謝你了。這樣說來,你跟喬正業很熟吧。」
其實早在電話里聽到他急切的聲音,她就預感到他可能會有所行動了。望著他誠懇的臉龐,蘇搖抽出手:「經理,我覺得……」
桑妮瞪他一眼:「你不打小報告,經理會知道嗎?」
楊英濤笑說:「我沒有。」其他人也搖搖頭,經理扳著一張嚴肅的臉,全然不是請客吃飯的心情:「那就『老街』吧,下班后你們幾個打車去。」
一時之間,企劃部鴉雀無聲,只有嘀嘀嗒嗒的鍵盤聲。桑妮發來QQ消息:「前幾天經理的前女友到公司來等經理吃飯,還有一次,我在商廈里看見他們在買衣服,你說他們是不是複合了啊。」
說著,他又開始吐。蘇搖又鬱悶又生氣,使勁地瞪著他的背部:「我懶得管你。」
謝放靜靜地聽她幽幽地說著,並沒搭腔,而寧淡彷彿是在向他剖析自己的愛情,並不需要他的回應:「無論我做什麼,你都不會愛上我,如果你稍微敷衍我一下,或許譚總就把這個項目給盛放做了,如果我們能夠保持以前的關係,我就不會跟記者泄露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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