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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在南,愛在北

作者:端木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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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場 愛是砒霜,情是刀刃

第二十三場 愛是砒霜,情是刀刃

男子身板頗高,稍顯威猛之姿,黑褲白衫修剪出他利落的個性與儒雅的氣派。蘇搖覺得有點兒面熟,定眼一瞧,才認出他——竟然是台灣龍御集團霍總。
蘇搖明白「方便嗎」三個字的意思,笑著一起走向賣場邊上的肯德基:「當然方便,不然我現在也不會在這裏,對了,在賣場裏面怎麼沒碰到你?」
蘇搖倒沒想到她如此直接地承認,並道出那人的身份:「我記得你跟我說過,有一個人對你有點兒特別,看你的眼神很曖昧,就是霍總嗎?」
他飲盡杯中酒,抓住她的手腕:「你別笑了,我頭暈……」
沒錯,他不止讓記者炮製出那篇震撼性的報道,還私下跟工人家屬談過,讓他們提出二十萬的賠償,並且許諾他們一定會得到這筆款項。接著,順理成章的,李總一定會來找他。
蘇搖很想問他的去向,但還是忍住了——如果真的問了,便會一發不可收拾,以後每次都要問了,而他便會不耐煩的吧。謝放察覺到她的情緒,問道:「怎麼了?不捨得我啊?」
謝放看著她娉婷地走向洗手間,唇角微微地勾了起來……她回來的時候,正好服務員端上兩盤冷盤兩盤熱菜,於是招呼她用餐。兩人一邊吃一邊談笑風生,像是回到了以前輕鬆愜意的光景,寧淡細嚼慢咽地吃著,有一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謝放好整以暇地笑:「你想要我怎麼做?讓你負責一個項目?還是下一個策劃報告讓你全權負責?」
朱建鋒的嗓音尤為冷靜:「我找到了。」
她媚麗的笑容,彷彿在向自己宣戰,蘇搖看著她搖曳著走出大門,腦子裡一片空白……獃獃地坐在沙發上,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幾分鐘之前發生的這一幕,可是,這麼真實,這麼慘烈。
謝放心底冷笑,臉上仍是和煦的微笑:「你覺得朱經理沒有給你這樣的機會?或者是蘇搖沒有給你?」
他是朱建鋒。他站定在她的面前,距離兩步之遙,目光幽靜:「你也住在這裏嗎?」
寧淡穿著一件非常普通的休閑襯衫,于腰際打上一個結,下配一條黑色寬鬆長褲,行走如風,盡顯白領女子的利落個性。她溫柔笑道:「謝總,你的品味呢?不進則退,是不是要加把勁呢?」
謝放眼角的微笑盡顯風流:「去喝兩杯,A8怎麼樣?」
蘇搖不想再次給他希望:「是,我已經住在這裏。」
謝放目光一凜,笑道:「寧淡不愧是寧淡,什麼事都瞞不過你。」
透過她半透明的衫子,謝放幾乎可以看到她的內衣,他毫不客氣地說:「你說你會做得很好,但是我為什麼看不出來?目前為止,我根本看不出你的專業能力。」
甄匯匯苦笑:「其實,我是想過的,可是我害怕自己再次掉進以前的噩夢裡,那種噩夢,一次就夠了,再有第二次的話,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次站起來。」
謝放俊眸深睿,頰邊猶自帶笑:「這樣吧,明天你不用來上班了,下班前去會計那裡領取這幾天的工資。」
謝放回房,坐在床沿上,看著她無波無瀾的臉龐,低聲道:「我知道你很生氣,不過現在很晚了,明天再跟你說,好不好?你先睡,我先去洗澡。」
霍總沒說什麼,只是和她一起鎖好門走進電梯。就在她走出大廈之際,他突然開口:「甄匯匯,如果你現在沒事,可以和我一起去飯店跟客戶吃飯嗎?」
謝放又報了幾個菜名,服務員記錄好就離開了。他的黑眼帶著少許的驚喜輕輕地看向她:「近來還好嗎?看得出來,你的品味越來越獨特了。」
霍總露齒一笑,恰好,要找的文件正是她幫部門經理放的,很快的,她拿出文件遞給他:「霍總還有什麼事嗎?我要下班了。」
蘇搖趕緊追上去,喊了兩聲才讓她回過頭。甄匯匯有些驚訝,心想著剛才的那一幕是不是被她看見了。看著天色漸暗,甄匯匯建議道:「我們去肯德基吃點東西吧,方便嗎?」
安靜嫣然m•hetubook.com.com一笑:「謝總要聽假話還是真話?」
燈光隱約,空氣中似有清香浮動,朱建鋒定定地望著她,她白皙的臉上流動著昏紅的流光:「不是找人,我是來尋找答案的。」
從肯德基出來,兩人一起打車回家,蘇搖到怡景灣下車,道別後,計程車揚長而去。蘇搖獃獃地站了一會兒,想著好姐妹會不會意志堅定地堅持到最後,而自己呢最終還是淪陷於謝放的激|情之中。那麼,她與謝放又是哪種毒?
原來是這樣!蘇搖完全了解,追根究底,她害怕傷害、害怕男人的掌控、害怕自己的迷失。蘇搖看著她無端漾情的雙眼,擔憂地說:「他說不會放棄,一定會糾纏你的,那你要怎麼辦?」
「我知道我這麼做有些不妥,不過我相信謝總的用人之道與識人眼光。」安靜笑吟吟地說,雖是沒想到他這麼直接,卻只能硬生生地接下他的質問。
安靜慎重地點頭,塗著深紫眼影的眼睛微微眨動,朝他釋放出幾許媚色:「謝總,我很想做出一番成績,請謝總成全。」
朱建鋒的語氣是質問式的:「你沒有話要跟我說嗎?」
安靜抿了一下雙唇方道:「我最大的優點就是觀察力強,經過幾天的觀察,我發現朱經理喜歡蘇搖,而且不是那種一般的喜歡,為了蘇搖,朱經理可以捨棄一切。所以咯,我找朱經理談這個事,他當然竭力維護蘇搖,把我踩得死死的。」
謝放端起紅酒與她碰杯:「最近在忙什麼?晚上都去哪裡玩?」
接近那棟小高層時,迎面走來一位面色冷沉的俊雅男子,蘇搖愣愣地定住,思忖著他為什麼會在這裏?是偶然,還是巧合?是故意,還是無意?
朱建鋒苦澀一笑:「除了感激,沒有別的嗎?也許,你可以在心裏把我當成大哥。」
蘇搖驚愕地笑:「看來霍總也是一個很糾纏的人啊,那你怎麼想的?」
如果愛有毒,毒癮式的愛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永無醒來之日,是罌粟之毒;劇毒式的愛是置之死地而後生,身中劇毒、歷經萬般痛楚之後奇迹地復生,是砒霜之毒。
蘇搖抓住他不規矩的爪子:「就為這事叫我上來?打個電話不就行了?好了,我下去做事了,晚上我也會晚點回家。」
謝放思忖著她是怎麼知道朱建鋒和蘇搖之間的事情的,試探道:「你怎麼發現這件事的?那你知道接下來兩人會怎麼樣?」
謝放自是明白她的話外之音,為她夾了一樣菜,低朗道:「如果掩飾能讓你真正的開心,我不會吝嗇。」
「哦?你不知道你直接找我是越了兩級嗎?」看著她濃妝彩影的臉蛋,謝放拚命忍下心中的那股厭惡感。
蘇搖拐向另一條社區小道,不知道他究竟想要怎樣,艱難地開口:「經理,我想我從未騙過你……你已經知道答案,我也沒有辦法……」
甄匯匯捂額一笑,盡顯媚然風情:「也好,希望他能明白。」
女子很年輕,素麵朝天,白色長褲,杏黃中袖針織衫,配上那頭BOBO黑髮,尤顯姿容精緻、容光清艷。她是甄匯匯。
安靜驚愕地愣住,彷彿聽不懂他稍具台灣腔的普通話似的。謝放臉色冷厲,低吼道:「不明白我的意思嗎?還不走?」
各種台灣料理陸續上桌,兩人一邊喝紅酒一邊說著各自的趣聞。他感覺得到,她變了,比最初的她更理性,似乎看透了很多事情,雖然她極力掩飾,他從她的言語之中看出,她的情緒有點失落,她內心很憂傷。
蘇搖點點頭:「經理,我是你一手栽培的,我很感激你。」
他的計劃天衣無縫,國際家居城名利雙收,銷售非常順利。
謝放恍然大悟地說道:「哦……是這樣……」
據甄匯匯陳述,霍總告訴她,他來鹿城已有三年,卻從未想過找一個大陸情人這種事情,別人也送過女人給他,他都以各種理由拒絕。甄匯匯是經理助理,某一天,下班的時間已過,所有員工都走了,和圖書霍總回到公司拿一份重要的文件,卻不知道部門經理放在哪裡。正在著急之際,她從茶水間走出來,輕微的腳步聲讓霍總條件反射地回身望去,只見一個淡淡妝容的女子亭亭站在那裡,猶如一支綠枝兀自散發出沁人心脾的清香。
只見霍總握住甄匯匯的手腕,說了一句什麼,神情很是堅定。甄匯匯用勁甩開他的手,也說了一句,表情冷淡。接著霍總又說了一句,然後轉身走向雷克薩斯,開車走了。甄匯匯見此,甩頭離開。
蘇搖吞下最後一口蛋撻:「要不找一個機會跟他談談?」
甄匯匯抬眸看她,目光瑩瑩:「搖搖,不用我說你也知道,台灣男人對感情很隨意,因為我拒絕他,所以他不甘心、不放棄。」
今天不是周末,人不多,五六分鐘后甄匯匯就滿載而歸。蘇搖拿過雞翅膀啃著,想著剛才的那一幕,猶豫了一會兒終於說道:「匯匯,剛才……我看見了。」
「謝總,打擾你了。」推門進來的是一個低領白衫、紅色短裙的主兒,巧笑媚然的安靜。她主動地關上門,站在辦公桌前,乖巧地說,「謝總,我想跟你說些事兒。」
謝放脫口問道:「你去哪裡?去甄匯匯那裡嗎?」
謝放始終是「笑面虎」的表情:「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此等別有意味的說辭,謝放不放在心上:「那是一定的,我從來不會讓你失望的,是不是?」
蘇搖記得林立說過,台灣男人和大陸情人有一個相當廣泛的數據:三分感情、七分金錢,而霍總對甄匯匯又是怎樣的呢?幾分感情?幾分金錢?
甄匯匯吸了一口冰可樂,並無驚訝的神色,冷然地說:「他是霍總。」
寧淡的唇齒閃動著潤澤的粲光:「那我就不客氣咯!」她向服務員報了幾個菜名,然後把菜單遞給謝放,「其他的你點吧。」
謝放聽此調侃,不怒不惱:「天災人禍是無法阻擋的,我只能盡人事。」
原來如此!謝放知道她其實什麼都不知道,只是搬弄是非而已。他故作一本正經地冷下臉:「這麼說,朱經理維護蘇搖所以沒有重用你,導致你『英雄無用武之地』,是不是這樣的?」
甄匯匯戲謔道:「可能是擦肩而過,也可能是你在那頭我在這頭,所以就碰不到咯。」兩人來到二樓,她擱下三個購物袋,從包包里拿出錢包:「兩對辣雞翅兩個蛋撻加一杯熱牛奶,還要什麼?」
於是兩人來到A8會所,找了一個較為偏遠的位置慢慢地喝酒、閑聊,在火熱與喧囂中享受鬆懈的酒精時光。期間謝放去了一趟洗手間,後來,他發覺寧淡總是對著自己微笑,很嬌嫩很嫵媚的笑,笑得他頭皮發麻,笑得他腦子發暈,笑得他眼皮沉重……
經常在電視劇里看到這樣的情節,真的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才明白所要承受的壓力是那麼大,而且說話措辭要非常謹慎。這個瞬間,蘇搖竟覺得很愧疚:「不早了,經理還是早些回去吧。」
安靜喜上眉梢,揚起自信的微笑:「我個人很想獨立完成策劃報告,希望謝總給我機會,我相信我一定會很漂亮地完成。」
謝放「嗯哼」一聲,示意她繼續往下說。安靜得到他的鼓勵,不自覺地揚高嗓音:「謝總,我在背後說他們的是非確實不好,不過也表明我很有上進心,是不是?我是真的想為盛放做出具體的業績。」
安靜立即轉身,打開門又轉過身,生硬地說:「我要知道原因。」
謝放偷偷地覷她幾眼,終於問道:「寧淡,以你看來,龍御集團跟盛放簽約的機會有幾成?」
如果愛有毒,毒癮式的愛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永無醒來之日,是罌粟之毒;劇毒式的愛是置之死地而後生,身中劇毒、歷經萬般痛楚之後奇迹地復生,是砒霜之毒。甄匯匯與張建東的那場戀愛是砒霜,與霍總的這段情緣又將會是什麼呢?
蘇搖拿起一個蛋撻正要吃:「我明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得不到的東和圖書西永遠是最好的。一旦他得到你,就不會這麼珍惜了。」
寧淡嫣然笑道:「你唯一讓我失望的,只有一件事……」寧淡突然有些傷感,停了半晌接著說,「『開發商五萬玩命,死者家屬哭訴無門』,盛放機構在2008年真是出盡風頭啊,一會兒保安一會兒工人,國際家居城想不名利雙收都難啊。」
寧淡在他對面坐下來,說道:「謝總盛意邀請,我怎麼會不來呢?」
蘇搖把購物袋放在地板上,避開他充滿希翼的眼睛:「經理,你也知道我是一個理性的人,不會去做一些根本不可能的假設,我真的無法回答你。」
寧淡看著他使勁地甩頭,最終趴在桌上不省人事,眼裡的笑意更加深了……零點一過,她把他送回家,開門的自然是蘇搖。蘇搖看見謝放就像死人一樣任由一個女人架著,心裏冰涼冰涼的。
甄匯匯小口地吃著辣雞腿,點點頭,俏皮地翹起眼皮:「剛才你也看見了,他說他不會放棄,只要我沒有男朋友,他永遠不會放棄。」
安靜目光斜飛,沉吟道:「好像蘇搖答應了,我覺得接下來兩人就在一起了吧。」
謝放霍然站起來:「我開除誰,不需要任何原因,不過,如果是你,我很願意告訴你,你的穿著很大胆但是太過招搖,你很有上進心但是急功近利,你很有信心但是自不量力,還有,我討厭搬弄是非的員工,更討厭對公司制度不屑一顧的員工。你可以出去了。」
甄匯匯無奈地重複他說過的話:「他說,第一次見到我,就對我有特殊的好感,他說他是真的喜歡我,並不是玩玩的,他還說,除非我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否則他會一直纏著我。」
謝放笑得坦蕩:「在你面前,我不需要掩飾。」
寧淡又說:「開發商在工地上搞了一個拜拜活動,《鹿城日報》作了專門報道,一定是謝總的手筆咯?不過我覺得那個工人的家屬應該不會提出二十萬的賠償,一定背後有人指使,因為按照法律呢,根本不用賠償這麼多,謝總,不知我猜的對不對?」
寧淡在心裏哀嚎,卻仍是抵不住他的無聲誘惑……她低眸吃著,思緒紊亂,赴宴之前築好的堤壩被洪水衝垮——她知道自己再也無法拒絕他,乾脆道:「好啊,好久沒出去放鬆了。」
謝放揮手招來服務員,把菜單遞給寧淡:「想吃什麼儘管點,別給我省錢。」
接下來,甄匯匯每天早上都會收到一份快遞,禮物千奇百怪,或別緻或另類或可愛或精美,每個晚上都會接到一個晚安電話,到今天正好半個月。今天中午,霍總正式約她吃飯,甄匯匯委婉地拒絕,說已經有約。他卻跟蹤她來到超市,逮個正著。
蘇搖聽她平淡的敘述,最大的感覺是甄匯匯不再是張建東時代的「甄匯匯」,她變得精明理性,看透男女之間的情愛與遊戲,知道自己要什麼不要什麼,心態平穩,世故圓滑。
謝放明白她的立場,明白今昔非比,她真的無心幫他,他再怎麼說都沒有用。於是他朗笑:「我知道你的難處,好,今晚不談公事。」
謝放怔住,直覺她生氣了,不,是憤怒。他坐過去握住她的胳膊,一些記憶漸漸地回到腦子裡:「怎麼了?我記得我在酒吧里喝酒,沒想到這麼快就喝醉了,後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對了,我自己回來的嗎?回來多久了?」
寧淡太了解他這個人了,如果不是她還有點兒利用價值,他肯定不會約她出去的。她故意拖長聲音:「今晚……謝總想請我去哪裡玩?」
朱建鋒跟在她的身後,一路沉默。來到社區東邊的河邊木橋上,他看著河水上的幽幽流光,無限感慨:「那次在科博館……你已經跟謝總在一起了嗎?」
謝放低朗笑著:「你老了,那我不是七老八十了?」他攬過她的身子,側身在她的頰上偷香一記,「找我什麼事?」
霍總沒有強求她,更沒有在以後的日子里故意整她,而是頻繁出入她的辦公室,交代她和-圖-書一些不該她負責、也不複雜的工作,接著把她的職位調整為總經理室特別助理,加薪一千。
霍總的不懈追求,無疑是對甄匯匯女性魅力的最大證明,也給予她新一輪的困擾。好不容易開始簡單的單身生活,甄匯匯沒有想到這麼快就「招蜂引蝶」,蘇搖更是沒有料到。
沉默一會兒,朱建鋒冷冷地自嘲道:「如果你說,有可能,是給我希望,如果你說不可能,是傷害我,而你選擇這樣的回答,很符合你的個性。除了遺憾、我還是覺得遺憾。或許是我自己不夠好,你才會選擇別人。」
甄匯匯出落得越發自信與美麗,這種美麗經過千百的錘鍊與痛苦的涅槃最終蛻變成智慧型的精雕細琢:「不過他對我很坦白,他在台灣有家有女,老婆家世良好,對他早年的事業幫助很大,他能給我的只有愛情與物質。」
此種回答,謝放意料之中,希翼地看著她:「霍總怎麼想的,你應該可以猜到七八成。」
霍總彷彿被雷電擊中,怔怔地站著,全然忘了此番回公司的目的。還是甄匯匯的一句話喚醒了他:「霍總,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這就是這頓鴻門宴的目的了。寧淡笑意搖曳,輕鬆道:「謝總,這可把我問倒了,我怎麼會知道那些股東是怎麼想的。」
蘇搖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笑道:「看來他對你很痴情,你真的不想給他機會?」
寧淡?謝放眉峰一皺,最直接的反應就是:肯定是寧淡又對蘇搖說了一些鬼話,而蘇搖真的相信了。從蘇搖的反應來看,她非常生氣,可是他竟然覺得開心——她越是在乎他,就是越愛他。
是啊,她能真正的開心嗎?寧淡不想再糾纏于這個問題,細看著他:「阿放,我很明白,但是你也要明白,我只是助理,股東大會還沒開,即使霍總想要給盛放做,也要股東投票表決,所以,我無法給你什麼明確的消息。」
寧淡誇張道:「是嗎?我想我需要努力感受一下,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
「好,六點我在『川布』等你。」謝放合上手機,朝門外喊了一聲,「進來。」
聽此,蘇搖知道他的心裏好過些了,自己也輕鬆下來:「電視劇都是這麼演的,做不成情侶,就做兄妹,但是電視畢竟是電視,經理,我把你當成可以信任的上司和朋友。」
謝放的黑眼閃過一絲讚歎的光芒:「是不是鴻門宴,不是關鍵,關鍵在於我的誠意,你應該可以感覺得到。」
謝放故作感興趣地問:「什麼原因?你怎麼知道的?」
謝放想要叫住她,不過硬是忍了下來。望著她的背影消失於樓道口,他突然感覺到一種莫名其妙的滋味兒,似乎有點酸酸的。他坐回老闆椅上,給朱建鋒打了一個內線電話,簡單地說明了安靜的事情,然後處理了一些日常工作……
謝放伸手探入她的衣服之內四處遊走:「哦……看我這記性,估計是被安靜氣昏頭了。晚上我晚點回家,不過我會盡量早些回來。」
六點,謝放準時開車來到「川布」,坐下來等了五分鐘,就看見一位高雅的女子朝自己走過來。他連忙起身迎接,微笑道:「謝謝賞臉,真怕你不來呢。」
朱建鋒緊緊地閉著雙眼,停了半晌才轉身面對著她:「如果我沒有跟顧菲菲又在一次,我們……是不是有可能?」
蘇搖慢慢地轉過臉,冰冷一笑:「你當然不會在這裏,你自己做了什麼,都不記得了吧。」
安靜繼續放電,言笑嫵媚:「具體的工作,謝總安排就好了。」
終於談到重點了,安靜義正嚴詞地說:「因為沒人給我發揮的機會,如果有這樣的機會,我相信我會做得很好。」
從超市大賣場出來,蘇搖拎著兩大購物袋,不經意地一個轉頭,看見一抹熟悉的俏影站在披薩店門口,而且她的面前站著一位中年男子,兩人正在說著什麼,似乎有些糾葛。
蘇搖疑惑道:「不是你叫我上來的嗎?如果沒事,那我下去了。」
他的www.hetubook•com.com表情給予安靜極大的鼓勵,她接著道:「我很不服氣,所以找朱經理談話,沒想到朱經理把我罵了一頓,說我根本還不具備獨立完成策劃報告的能力,還說他以前也是這麼教蘇搖的。」
蘇搖猛地推開他,站起來,低吼道:「你喝得就像死人,寧淡送你回來的。」
在肯德基,蘇搖只吃這些東西,從大一開始就沒變過。她倩然一笑:「既然是你請客,再來一對烤雞翅好了。」
蘇搖感覺不出任何滋味,激烈的心跳慢慢地平息,好久好久……她悲哀的想著:如果愛是有毒的,那麼情就是刀刃,殺人于無形。
蘇搖覺得他的目光靜得讓人發寒,定定心神:「是啊,你來找人嗎?」
在等級制度森嚴的龍御集團,甄匯匯可謂平步青雲,羡煞所有女性員工,然而所有人都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只有寧淡一人知道。霍總之所以讓寧淡操辦,確實是信任寧淡的嘴巴足夠緊。不過,甄匯匯並不知道寧淡與蘇搖的淵源,也沒說出寧淡的名字。
他的分析很對,蘇搖誠懇地笑:「不是你不夠好,也不是在你們兩個之間選擇,說實話,我從未比較過,因為這根本沒有必要,而且無從比較。」
甄匯匯摸了一把她的下巴,調戲她:「你是雞翅女王,等著,馬上回來。」
謝放不發一語,安靜見此,以為他正在思考自己所述事情的真假,便坦然道:「謝總你一定會覺得是我搬弄是非,其實不是,謝總知道嗎?朱經理這麼維護蘇搖,其實是有原因的。」
寧淡看到蘇搖微微驚訝的表情,心裏暗喜:「他喝多了,在我家裡休息了一會兒,現在我原物奉還。」說著,她徑直走進來,把死人放在沙發上,接著掄掄胳膊,「我想待會兒他就會醒了,很晚了,我先走了,不用謝我。」
甄匯匯低下頭,攪動著可樂里的冰塊:「我也不知道……」
朱建鋒別開目光,眼梢掠過絲絲縷縷的落寞:「你喜歡謝總,是不是?」
謝放狀似隨意地問:「今晚也不想出去嗎?」
謝放努力地睜開眼睛,卻覺得光線很刺眼,適應了一會兒,他坐起來,看見蘇搖獃獃地坐在那裡,便喚了一聲:「你怎麼了?我怎麼會在這裏?」
安靜見他心情愉悅,心裏喜滋滋的,暗暗打定主意:「其實我也不想在背後說人壞話,不過……我相信謝總會給我一個公道的,朱經理讓蘇搖教我,但是她並不怎麼教我,只吩咐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讓我做,而且讓我一次又一次地修改,甚至讓我做一些亂七八糟、莫名其妙的事情,對提升我的專業能力根本沒有用處。」
蘇搖凝視著他:「我站在門外,都聽見了,現在的女孩子都是這樣子的嗎?看來我老了、落伍了。」
蘇搖站起來:「不是,晚上回家再說吧。」
他知道謝放住在這裏,不足為奇,蘇搖仍然覺得手上的購物袋漸漸沉重:「我想你應該找到答案了。」
寧淡笑顏微露:「謝總真是高估我了,哦,我終於明白了,這就是你請我吃飯的目的。」
居然會有這種女孩子!謝放很是想不通,不過也算是幫蘇搖「報仇」了。剛剛坐下來,他就看見蘇搖走進來,於是起身關上門,拉她坐在沙發上:「你來多久了?都聽見了嗎?」
安靜恨恨地瞪他一眼,憤然轉身離去。
寧淡回敬道:「謝放不愧是謝放!」她忽然間眉心微結,似有苦惱,「在路上我一直在想,這頓飯是不是鴻門宴呢?如果是鴻門宴,那我該怎麼辦?如果不是,那謝總為什麼要請我吃飯呢?謝總,我還是想不通……」
謝放濃眉飛拔,靠在椅背上:「你想要跟我談什麼?給你五分鐘。」
寧淡笑起來,杏眼中流過一抹幽明的光:「有時候我寧願你掩飾一下。」
甄匯匯完全沒料到他會提出這種要求,想也沒想的,就笑著拒絕:「不好意思,霍總,我跟朋友約好了……」
清脆的玻璃碰撞聲,寧淡輕笑:「最近有點累,不太想出去玩,大部分時間都在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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