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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饒有興緻地看著穀雨，本來還有些心慌的穀雨卻突然笑了，她在怕什麼？怕自己的身份被人識穿？他們猜得到自己會在事隔十四年後死而復生，借屍還魂么？就算有人猜到，也輪不到面前這個公孫敖吧？

「那倒不是。是我昨天夜裡見過鶯鶯之後，覺得對鶯鶯小姐動了心，於是就央求我大哥，讓我把鶯鶯小姐娶回家去。我大哥當然就同意了！」公孫敖自得地笑了。

「難道說，小姐真的對我大哥動了心？小姐可別對我說什麼當初第一次見到我大哥時就對我大哥動了心那樣的鬼話。」公孫敖像是已然洞悉了穀雨說的謊話，一雙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穀雨，彷彿已經把她看穿。

「呃……那不一樣。」穀雨一下子不知道怎麼回答。

她努力維持自己的鎮定道：「可是公孫將軍有什麼軍務，所以勞煩大人來的么？」

眼前這二十幾歲的公子，十四年前還在穿開襠和_圖_書褲滿地跑呢，他能知道什麼！能猜得到什麼！

她輕描淡寫地把公孫敖的問題給忽略了，她越是不回答，公孫敖就越是覺得眼前這佳人有些奇特，她笑吟吟的樣子映在公孫敖的眼中，總有一種和這個年紀的女子不一樣的韻致。

「他是我大哥，可我大哥卻並非真的要娶小姐啊。」沒等穀雨批判完，公孫敖就已然找到了穀雨話語的突破口，毫不留情地反駁道，「對於鶯鶯小姐來說，都是來幫小姐脫離苦海的，我大哥可以，我為什麼就不可以呢？」

穀雨有些焦躁地等待著，直到老鴇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鶯鶯啊，公孫大人來啦！」穀雨才咧著嘴笑盈盈地迎了上去。

穀雨怡然自得地看著公孫敖，「公孫大人想說什麼？公孫大人是為了給大將軍找一個合適的妾，現在鶯鶯自願嫁給大將軍，公孫大人應該高興才是，又何必問那麼多原和圖書因呢。」

故意想說，當然有，不止有，這區別還大著呢。公孫敖越是對自己笑眯眯，穀雨越是心底發毛，這個浪蕩的富家公子，不會有什麼不良意圖吧。

老鴇把門帶上，只留著穀雨和公孫敖兩個人在房中。

眼見得穀雨越來越不友善，公孫敖只是笑了笑，正要再接著說話，外頭忽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老鴇的聲音在外頭響起，「好鶯鶯啊，你睡了沒有啊……衛大人他來了？你應該沒空見吧？」

衛大人？衛青？穀雨揚起頭看向公孫敖，只見他的眼中也閃過一絲詫異，看來衛青也是擅自行動跑來找鶯鶯的？

「是啊。」公孫敖感覺到穀雨心底的震驚，眼睛笑得跟彎月一樣，「有什麼不一樣么，都是幫鶯鶯脫離苦海，我大哥來，和我來有什麼區別？」

老鴇笑逐顏開，對公孫敖道：「無妨無妨，大人就算今夜想在這裏歇息也是可以的。幾時走都行和*圖*書！」想來公孫敖給老鴇的金子不少，才能讓老鴇的嘴巴一直保持著可以塞入一個饅頭的狀態。

穀雨聽得目瞪口呆，怪不得昨天夜裡的公孫敖變得有點不對勁，衛青在那奮力遊說公孫賀娶自己，他倒好幾次唱起了反調。可是不會吧？自己這副皮囊雖然是比較好看，聲音是比較好聽，但也不至於讓公孫敖一個晚上就動了心，甚至還要搶他大哥的「女人」啊！

穀雨強作鎮定，「憑什麼大人一口咬定那是鬼話，而不是鶯鶯的真心話呢？大人又不是鶯鶯，如何知道鶯鶯的感覺？」

「鶯鶯小姐前兩年才和媽媽來到長安的，之前就一直待在楚地，從來沒有出過遠門才對，又怎麼會在多年前出現在長安城北呢？」公孫敖款款道來，他的話倒是讓穀雨暗叫糟糕。

公孫敖將穀雨眼中的失望一絲不落地收入眼底，優雅的一笑，對外頭的老鴇說道：「金子媽媽請收好，我和圖書同鶯鶯小姐聊會兒就帶小姐走。」

公孫敖沒有衛青作伴，倒是更加自在，轉身就在穀雨的床上坐下了，他笑吟吟地看著穀雨，「難道小姐沒見到我大哥，就這樣失望么？」

「你來替我贖身？」穀雨心底一驚，她還從來沒想過怎麼到最後的關頭居然換人了。她心底認定公孫賀是好大哥，所以信賴他，願意跟他走。可是這個公孫敖，看樣子就是花|花|公|子的架勢，他來替自己贖身，不會真的想弄假成真，把自己納妾了吧！

公孫敖道：「是呵，大哥沒來，不過我來替小姐贖身，不是一樣的么？」

「鶯鶯，我對你越來越有興趣了。不如你唱首歌給我聽吧？」公孫敖完全無視穀雨對公孫賀的「情誼」，主動要求道。

他定然是閑聊時候問過老鴇自己的身世。她那番話能騙得過公孫賀，卻終究騙不過公孫敖，「鶯鶯小姐前一刻還冷臉相對，但在見到我大哥之後，就好似換ｈttｐs://m•heｔuｂｏok•cｏｍ•ｃoｍ了一個人。在下實在是好奇，鶯鶯小姐為什麼會對大哥情有獨鍾呢？」

穀雨有些不解地問道：「怎麼是你啊？」

穀雨不由皺眉道：「鶯鶯以為大人是君子，可大人的所作所為實在是讓鶯鶯深感失望。公孫將軍既然是大人的大哥……」

穀雨眼皮一翻，「鶯鶯身子不爽，不會唱……」

第二日，穀雨早早地就梳洗打扮，坐等著夜裡公孫賀來找老鴇贖身，老鴇昨天就該給後走的公孫敖和衛青報了價錢，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老鴇得罪不起公孫賀，也不想把穀雨這樣不合作的歌姬留在身邊，開了個天價，歡歡喜喜地要把穀雨送走，大家彼此都樂得痛快。

穀雨摸不清公孫敖此來的目的，只得勉強笑道：「鶯鶯以為會是公孫將軍來替鶯鶯贖身的，所以才會……不知道為什麼公孫將軍沒來呢？」

只是當追到門邊，看到來者不是公孫賀而是公孫敖時，穀雨不禁傻眼了，此公孫非彼公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