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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奴

作者:花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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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相思佳人

第十章 相思佳人

平日府中宴請貴客,府中便會多了許多年輕貎美的女子,初時她並不知道,後來巧兒同她說,這些都是王上賞賜給侯爺的,才色雙絕,只不過侯爺不喜歡府中留有年輕女子,所以她們都住在西郊的別院里,若是府中有貴客來,便會將她們招回來伺候。
「多謝侯爺。」耿忠行了禮,便退出了屋子。
巧兒看出她的疑惑,道:「我也不知道怎麼突然召你去伺候用膳。侯爺難得在聽雨軒設宴招待貴客,可能是今日來的這位貴客與其他大人有別吧。反正我看他,跟別的官員們不一樣,有點呆。好了,快點跟我走。」巧兒向來都是風風火火,拉著品妤便離開。
她死命地咬著唇,心中的恐懼正在無限放大,憋了許久才啟口:「回稟侯爺,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奴婢只想好好地活著,別無所求。」
他端起酒盅,敬道:「多謝侯爺美意。」
「請。」居袁修舉起杯盅。
司行風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唇角勾出淺淺笑意,對居袁修道:「居大人似乎對我府上的丫頭很有意思,是看上了我府里的這個丫頭么?」
耿忠即刻單膝跪地,憋紅著臉,道:「爺您誤會了,屬下絕非有此等心思。」
侯爺給她的一刻時間早已過去。她心底期待侯爺因不甚酒力,已經醉倒。
這個女人別說是居大人,若是王上現下再跟她要回去,他也絕計不會放的。抓到夏之洛,他等了整整五年,卻被好跑了,下一次再抓到她,若是要再等另一個五年,這五年裡的怨恨他要如何渲泄。
暮色降臨,一輪明月升上冷寂的夜空,水中的倒影在夜色中璀璨奪目。良宵美景激起了居袁修的雅興,提出即興吟詩作對,以酒助興,司行風把酒稱讚。
她低垂眼,咬著唇,不敢看他,更不敢應聲。
「難受。」耿忠終是憋不住了,「品姑娘……她好像在清風別苑等了許久……」
品妤的臉色驀然煞白,他是真的醉了嗎……
她不禁失笑,搓了搓雙臂,熄了燈火,離開了清風別苑。
再一次來到清風別苑,品妤有些倉皇。
「侯爺真會說笑,袁修受我朝皇帝器重,來貴國要辦的事都未曾辦好,怎還有閑情風花雪月。」他喜歡的是品姑娘身上那種淡然的氣息,有種忍不住想要了解她的心意,若是送他美人,他寧可每日在街上閑逛,好好欣賞白虎國的風土人情。
她凝視著他,不明白他意欲何為。
乏味?是很乏味。
杯中的酒斟滿,居袁修赫然發現斟酒之人竟是品妤,抬眸再看向司行風,從他的神色之中,居袁修差不多可以理解為,這是司行風的善解人意。
他緩緩踱至她的身側,欺近她,壓低了聲音道:「八歲父亡,九歲母亡,夏家藥鋪被占,十歲冒名頂替入宮,十五歲值守飛雲殿,被西陵川嘲諷相貎平庸,但同時也被西陵川賞識封為掌衣,侍奉于玉池宮,至十九歲半,還余半年可離宮。入宮九年半中,無過無咎,兩個半月前替宮女胭脂當值玉華殿,被罰,貶至尚衣局和圖書。」
聽似一句玩笑話,品妤聽得出來司行風話中有話,她稍稍抬眸,果不其然,便對上司行風冷笑的雙眸,他嘴角那詳和的微笑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絲試探,一絲嘲諷。
「你一直守到現在?」
司行風抬了抬手,道:「起來吧,別動不動就下跪。我跟你和關群說過很多次,你們與我單獨的時候無須這麼多禮,男兒膝下有黃金。況且我並未怪罪於你,她在宮裡待了十年安然無恙,居袁修只見了她兩面,便一心挂念,這個女人必不簡單。若是你愧於百花堂內的事,大可不必,畢竟犯事的是我。這是我的事。」
耿忠道:「屬下隨時候命。」
一想著待會要去清風別苑,她便硬著頭皮打了熱水沐浴。凈完身,她換了身乾淨的衣衫,向清風別苑步去。
何以他對她的身世這樣了解?就連父母雙亡,家產被占,頂替他人進宮進事都知道?還有,他竟然直呼王上的名諱。
司行風端起酒盅,回敬,並輕啜一口,「應當,居大人是司某的貴客,若是居大人嫌一個大男人在一旁伺候彆扭,司某既然宴客,又怎能讓客人失了雅興呢。」
「若是我將你賜與居大人,你可願意?」
好不容易抓到的人跑了,心頭之恨難以宣洩,他怎麼能不乏味?不過,還好,有這個可以「提神」的女人在。
耿忠只是微微點頭,示意二人進屋。
原來她小寐一會兒,都已經到了丑時。
她是個善於察言觀色的女人。不過最讓他好奇的是,容貎如此平凡的人,竟然可以在西陵川的玉池宮待那麼久。西陵川愛美成痴的個性整個皇宮無人不知,身邊伺候的人無論男女,皆是俊朗秀美的人,這個長相平庸的女人,除了笑起來臉頰上的一對小小酒窩尚覺得可愛,怎麼看都是個異類。有時候,他真的不懂西陵川這個人,行事風格很怪異,朝中之事,或者西陵川只要一個抬眉,便可知其想法,但私生活方面,讓人不恥,也難以捉摸。
她咬唇,不發一言。
司行風斂了笑意,目光冷冷的轉向面前有近一個月不曾見到的女人,青衫布衣,腦後挽了個簡單的髮髻,耳側垂著兩縷細發,還是一個月前不起眼的樣子。有關於她的事,他也了解了不少,在西陵川身邊伺候了這麼多年,不僅是完璧之身,還能安然的挨到只要半年便可以出宮,居袁修只不過見過她兩次,便對她印象至深,該說她是安份守己呢,還工於心計。這張平凡的臉,他怎麼看都不像是外表這樣簡單。
司行風坐在窗前,籍著吹過的冷風透著氣,他端起矮几上的茶盅,目光不經意間看到了正在忙著收拾的品妤。從頭至尾,她都像是雕像一樣靜靜地站立在一旁,但斟酒的時機卻又把握的十分好,甚至後來他有些微醉,居袁修不甚酒力,她都能適時地讓巧兒端上一杯解酒清茶。
「一直待到丑時剛過方走。」耿忠道。
司行風聽聞,挑了挑眉,不禁冷嗤一聲:「她https://m.hetubook.com.com到是聽話。去了多久?眼下走了么?」
品妤臉頰沒由地一熱,忍不住啐了巧兒一聲:「多事。」
司行風見狀,不禁皺眉,「有話便直說。想說又不想說的,難受不難受。」
她沉默,他卻不遂她的心,「你姓夏並不是你的錯,可是偏偏你不小心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你說,我會輕易放過你嗎?」
夜越來越深,寒氣也越來越重,她搓著手,又不停地上下撫擦著衣袖,期待稍稍暖一些身子,可是如何抵擋住這寒冷的天氣。她卻不能造次上床去睡,唯有抱著身子趴在桌子上,小寐了一會兒。
居袁修不甚酒力,加之品妤為他斟酒,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幾番對酒之後,頭開始暈沉。居袁修端著酒盅站起身,搖晃著身體站在品妤的面前。他眯著微醉的眼眸,深深地看了她好一眼,長嘆一聲:「佳人何在夢相思,相思一夜梅花開。卻見佳人花樹下,只道客從遠方來。」說罷,便一口飲盡杯中酒,然後用力地將酒盅磕在桌上,身體搖搖欲墜地坐回凳子上,痴痴的眼神依然鎖著品妤。
「嗯?」她愕然。
「何苦相思……呵呵……」居袁修傻笑兩聲,便一頭趴倒在桌上,昏睡過去。
「好個不知。在西陵川的身邊十年,依然是完璧,只見過兩次面,便能讓金碧皇朝的居大人魂牽夢縈,還真是不簡單。」聲音清冷,他手下的力道又重了幾分。
只是等了許久,依然不見司行風的身影。
她的身體猛然一僵,瞪著眼看向巧兒,巧兒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品妤一怔,眉目輕轉,但見司行風輕輕挑眉,不敢輕易應話,只是抿緊嘴唇,默默地將斟滿酒盅。
他又是一聲冷笑:「冒名頂替入宮,可是死罪。你說,我是不是算救了你一命?」
「侯爺說笑了。」居袁修的耳朵有些微熱,司行風這樣直白的問話,就算他再中意這女子,也不好意思接話說是中意。
他冷笑一聲,道:「夏品妤,我既然向西陵川討了你,自然不會讓你輕易地離開。從你父母去世,獨自一人生活十余載,至今安然無恙,可見你是個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之人。這一點跟我差不多。我能活至今時今日,身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平遠侯,就是因為我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你說,我一心想殺的人跑了,心中這個怨氣沒地方出,我會怎樣?」
聽聞,她又微微一怔。
「品妤姐害羞了。好了好了,不笑你便是。趕緊收拾完了,去沐浴吧,一定要把自己弄得香香的去見候爺。嘻嘻……」巧兒抿著嘴笑。
下頜被用力地捏著,她咬著牙,微微偏過頭,淡淡地道:「奴婢不知。」
「關群什麼時候能回來?」司行風又問。
他緩緩起身,向軒中其他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全都下去。很快,偌大的聽雨軒內只剩下他與她兩人。
「寅時一刻。」
「丟不掉的。」
司行風聽完,從書案一旁的暗格里抽出幾張紙,一張一張翻看,這幾和*圖*書張紙上每張紙上都寫著不同的人名,每個人名上都用硃砂筆畫掉,直有最後一張紙上,尚有好些個人名未做硃砂印記。
書房內,司行風和衣趴在案前睡著了,直到身上蓋得衣袍落地,他才驚醒。
「別管了,會有人來處理的。」
「看來你對她也挺上心的。」司行風冷哼一聲,一眼便洞穿了耿忠的心思。
他揮了揮手,道:「耿忠,你早些回屋裡休息吧,准你天亮后休一天的假。」
司行風淡淡地笑道:「居大人日後有何需要,但說無妨。請。」
到了聽雨軒門外,便見著耿忠守在門外。
他想將她送予何人,那都是他的權力,只是她真的很討厭這種被人像貨物一樣轉來轉去的感覺。
耿忠領命,架起居袁修離開。
司行風冷眼看了一眼品妤,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爾後便對居袁修說:「明知相思苦,何必苦相思。」
看著案前一直守望著的耿忠,他不禁眉心一蹙,「你怎麼還沒去休息?」他動了動已經麻痹的胳膊。
看著燈苗顫抖的影子,她在圓桌前坐下,靜靜等后司行風到來。
她回過神,站起身道:「沒事。可能是時間站得太久了,腿有些麻,蹲下來揉一揉,誰知就坐在地上了。」
一個多月前,他找西陵川要人的時候,西陵川怔了好久,才恍然大悟,接著便開懷大笑:「愛卿是看上那個長得很提神的宮女嗎?久居深宮,什麼紅粉青蛾,絕代佳人,弱水三千,靚女如雲,其實看多了,也會疲勞的。所以呢,留下這麼個提神的在身邊,偶爾提提神,不至醉生夢死。愛卿你說是不是?既然愛卿喜歡,拿去便是,只不過日後孤王少了個提神的宮女,會很乏味。若是日後愛卿不喜歡了,還回來亦可。孤王這樣割愛,愛卿你可要記著常常來陪孤王聊聊。」
她垂下頭,握緊酒壺,靜靜地立著。
「言重言重。」居袁修舉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看向品妤,不禁好奇地又開口:「何以品姑娘突然來到侯府?」
巧兒嘆了一口氣道:「唉,我的腿早就酸了,我可從來沒有站這麼久。今晚,侯爺的興緻可真高,難得看他這麼有雅興,不過,他也喝了不少酒,剛才看他走路的步調都不穩。關大哥要扶他,他卻不讓。」
她看著依舊空無一人的床榻,果然是她多想了,侯爺那是醉話,就算不是醉話,也許是懲罰吧,只不過是沒有理由的懲罰罷了。誰叫她姓夏?待到清明時候,她要問一問爹娘,可否能改姓,怕是爹娘氣得要從墓里跳出來。說來說去,不過是命中注定,無法逃避,便只好接受。
司行風起身,慢度踱至窗口,望著那一輪西斜的明月,喃喃自語:「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惡夢就快要結束了……」
耿忠張了張嘴,但不知該如何說,想了想還是說吧,但是再張嘴,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如此反覆,最終化做一聲嘆息。
司行風轉向一旁,淡淡地道:「居大人醉了。耿忠,你扶居大去客房休息。」
品妤和巧兒收和_圖_書拾殘桌。
她緊崩的身體一軟,跪在那裡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品妤將腳下的殘花枯枝堆成一小堆,正欲掃進簸箕里。這時,巧兒一路小跑過來,氣喘吁吁地喊道:「品妤姐,別忙了,侯爺吩咐讓你去聽雨軒伺候用膳。」
她微微蹙眉,低垂頭,輕道:「品妤沒什麼想法,一切但憑侯爺做主。」
她腦子裡一直想著方才的事。方才,他是醉了嗎?所以,才會同她說了那麼多的話嗎?還要她去清風別苑侍寢,那應該是酒後醉語吧。清風別苑,只要一想到那裡,她的心尖就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那掃帚……」
「活?我撐到今日的念頭,也是一個活字,忍辱偷生,過了整整六個年頭。這種茍且偷生的活法,你也經歷過。」他苦澀一笑,似在自嘲,不過片刻,聲音又恢復了之前的冷漠,「夏品妤,你給我聽好了,你這條命是我的,我不會輕易讓你離開或者死掉,你可要好好的給我活著。如果你再死了跑了,我的日子會很乏味,很乏味。所以,給你句忠告,別盡信別人的話,我不是個仁慈的人,對待敵人,我從來不會手軟,一定是心狠手辣,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能。給你一刻時間洗洗乾淨,我在清風別苑等你。今晚好好侍寢。你可以學夏之洛一樣罵我瘋子,禽獸,沒人性。」他將臉湊近她的面前,淡淡酒氣混合著溫熱的氣息噴酒她的臉頰上。
她知道,夏這個姓會給她今後的生活帶來不少的煩擾,可是她不曾想到,他竟還會讓她去侍寢。她以為那次過後,他不會再多看她一眼……
她輕敲了敲屋門,沒人應聲。躊躇了片刻,她抖膽推開了屋門。屋內一片漆黑,她點著了燈,屋內空無一人。她又走進內室,內室也不見司行風的身影,她心念:也許方才,他只是酒後醉言,是她想太多了,根本不該來?但若侯爺那句不是醉話,她便不可擅自離開,何況聽雨軒外候著的人,都知道今晚侯爺要她在這裏侍寢。若是她擅自離開,便是違了侯爺的命令。
「地上還沒有清乾淨……」
司行風看著那個人名目光越發得冰冷,聲音就像是來自地獄一般,「好,等這邊的事一處理完,我便走一趟金碧皇朝,把我的怨一併了結了。」
「是……」
「現下是什麼時辰?」
他微微眯眼,輕輕啜了一小口醒酒茶,視線由她不停地忙碌的雙手移至她的臉上。
她的身體微微一顫,臉色變得蒼白。
她雙手抱臂,起身,伸手去關窗,目光瞥見漸漸西斜的月兒,這時候應是丑時剛過。
品妤斷了巧兒的話:「巧兒,快點收拾吧,早些休息。」
「嘭」地一聲,睡夢中,她被驚醒。一陣寒風吹了進來,寒冷的空氣襲卷了整個屋子,直穿透她的身體,她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品妤姐,你怎麼了?」巧兒從屋外進來,看她坐在地上。
「請侯爺饒命。」她「咚」地一聲,便伏跪在了他的腳邊。
「吃驚我直接叫西陵川的名字,還是吃驚我對你的事了如指掌?」他的眉和_圖_書目輕轉,冷笑一聲,「就算我當著西陵川的面叫他的名諱,他也不能把我怎樣。你以為隨隨便便一個人我都會要進府內的嗎?而且還是西陵川身邊的人。在我沒有跟西陵川開口要人之前,我已經讓人把你所有的事都打聽清楚了。你無親無顧,無牽無掛,就算是日後死了,也都乾淨。」
達官貴人將府上年輕漂亮的奴婢贈送予賓客是常事,就算是贈送妻妾也不為奇。做為婢女下人的,是沒有自主權力。她什麼也不是,甚至連他的侍妾都稱不上,說好聽些只是個通房丫頭。她不漂亮,能與清秀二字占點邊兒,也算是別人抬舉。
收拾完殘桌,清掃乾淨聽雨軒,她才慢吞吞地回到自己的屋中。
他冷笑一聲,鬆開了捏著她下頜的手,起身,拂袖離開。
司行風收回目光,對居袁修笑道:「品妤是王上特別賜予司某的,若是居大人在白虎國覺得寂寞,改明兒我讓人挑幾個美人給居大送去驛館。」
品妤輕咬紅唇,垂下纖長的眼睫,迴避這灼熱毫無避諱的視線。
他腳下俯首跪地的女人,不知是否因為酒精的緣故,他的心情大好。他蹲下身,伸手勾住她的下頜並抬向自己。他盯著她的臉看了又看,如此平凡的相貎,倒還有些卓然的氣韻,難怪西陵川會覺得提神。他冷笑一聲:「可知為何我今日要你在這聽雨軒伺侯?」
巧兒繼續笑道:「侯爺方才出去的時候,可是吩咐了說你會去清風別苑侍寢呢。」
「看來,你很樂意跟著居大人。」他挑了挑眉,語帶嘲諷。
巧兒突然笑了起來,用胳膊肘擠了她一下,道:「咦?這麼著急。我知道品妤姐待會兒急著要去伺候侯爺。」
突然其來的聲音在耳畔,品妤心頭一驚,當聽到內容之後,她的身體明顯一僵,臉色略顯蒼白。她停下收碗筷的動作,偏過頭看向身側之人,俊朗的臉龐近在咫尺,雖然臉頰泛著淡淡的酒後才有的紅潤膚色,嘴角勾著淡淡的笑,眉目儘是媚色,只是他的眼色卻是犀利之中帶著嘲諷。
樹枝伴著夜風沙沙作響,聽在耳中有些不能適應。不遠處,亮著火光。很快便到了主屋前。
「快了,再過幾日便能回到府中。傍晚時候收到他的消息,您要找的人已經找到。此人曾因經營不善,玉器坊倒了,為了躲債,他便帶著家人投奔身在南部玉邳縣搞金礦的大哥。幾年前,在他大哥的幫助下他曾在京都附近設過礦場,但一直無所出。約莫在前年三月,礦場挖到了金礦,而他的大哥因喝花酒一夜暴斃,所以整個東部的礦場全為他所有,之後生意越做越大,去年便又搬回京都金碧城,開了幾家金行,另又娶了四房小妾,想續個香火,但是依然只有一個待字閨中的女兒。」
耿忠起身,道:「屬下明白。」
只有這一個女兒?是缺德事做的太多,所以報應了。命中注定這個畜生該斷子絕孫。難怪找了這麼多年才找到,原來是去了玉邳縣做金礦了。玉器坊庄倒了,又有了金行是嗎?他會讓這個畜生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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