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愛奴

作者:花清晨
愛奴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二十七章 此情待與東風約

第二十七章 此情待與東風約

「什麼狗屁解藥?西陵川跟你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你傻的要去死?我根本就不需要你這樣做,他還有個兒子等著我去輔佐,他若是想要我的命,就是等同於送他的兒子去死。他們西陵家也會跟著一起亡國。你明不明白?你個白痴!你這蠢女人!」司行風口中雖恨恨地罵著,卻是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
「好。我陪王上。」她想都沒有想便答應了西陵川。
「我既然答應了他,便不變食言。哪一邊是毒酒?左邊的還是右邊的?」品妤問。
她在司行風的懷裡慢慢地大喘著氣,呼吸變得困難。
「品妤,品妤,品妤,你不可以睡的,你不可以睡的……」司行風將唇抵在她的微涼的唇上,不停地喊著她的名字。
果不其然,祁正的話音剛落,又一口鮮血從品妤的口中溢出,血絲順著她的嘴角不停地向外流。
殿內太監宮女跪了一地,一個個都在小聲的啜泣著。
德川話未說完,花清琳便大怒:「我呸!榮幸?!他怎麼不要你去陪他?還有那個姓夏的賤人,每天都守在他的跟前,他怎麼不要她去陪他?活該就是我花清琳嗎?伏兒是本宮的兒子,本宮還要看著他長大,看著他娶後生子!」
「好的。願娘娘九泉之下一路安好。」祁正抱拳,轉身離開。
「你不需要這樣的,你要弄明白什麼,你可以直接問我。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夏品妤,你是個傻瓜,你何曾見我司行風對哪個女人另眼看待過?除了你。我司行風這一輩子沒有為哪個女人痛苦過,悲慘過,只為一個沒有脾氣,沒有怨言,什麼都沒有,只會叫她做什麼就做什麼的傻女人而瘋狂。她姓夏,她居然是姓夏,是我最討厭的姓。我要折磨姓夏的女人,把我的痛苦和悲傷,全都還給姓夏的女人。只是這個姓夏的女人,倔犟,嘴硬,心軟,那麼的傻,任由我擺布折磨,明明可以逃脫我,卻放棄了機會,甘願受我的折磨羞辱。你知不知道?我趕你走,是因為我沒有辦法在短時間控制住自己,要我放棄報仇,我沒有辦法立刻做到。你知不知道,我內心有多痛苦,我掙扎了這麼多年,是為了什麼?你說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戳中了我內心最深的傷痛,我怕我會失去理智傷害到你,所以將你趕了回來。我安排耿忠接你回府,一切如舊,而不是真正的趕你離開,你懂嗎?」司行風急道。
西陵川露出獃獃的笑容,虛弱地道:「孤王立你為後,待孤王去了之後,你也會隨孤王而去。你將與孤王合葬。他若是挂念你,祭拜你,必須要到孤王的陵寢前,一同祭拜孤王……」
耿忠有千言萬語想要說,但話到口中,卻什麼也說不出,隔了好一會兒才道:「侯爺馬上就來……」
品妤伸手拿起右邊的雙螭龍耳玉杯,輕輕晃動。精緻雕琢的玉杯,盛著透明清香的酒,誰能猜到它是一杯要人命的毒酒。
她看著滿手的鮮血,慘烈地笑了開來。
「我以為西陵川他死了,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沒想到,他居然要我為他殉葬。他這是在懲罰我,但是我不m.hetubook.com.com想下去陪他,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清瑩的眼淚順著花清琳的眼角,不停地向外流出來,「行風,初見你的時候,我的確是移情別戀,因為你跟尋哥哥長得真的很像很像。我知道你最恨的就是這一點,但是我並沒有把你當成是他,你跟他不一樣。你比他更冷漠,比他更叫人心疼……你不該這麼苦的,你不該這麼苦的,是我害了你。我對不起你,我不該讓西陵川見到你……行風,對不起,對不起……咳咳咳……唔……」又一口黑色的血從花清琳的口中溢出。
「你給我撐著,無論如何你都不可以給我有事。」司行風扶住她的身體坐好,雙掌運氣,並將體內的真氣源源不斷地輸入她的體內,「耿忠,去找太醫,去找太醫,把太醫院的人都給我找來。」
他糾正,「不是丟,是送。居袁修的花,我替你還了,因為你不可以接受他的花。然後我又送你了很多花,你全都接受了。因為我知道,你不可能會送花給我,所以我才要你把那些花全都插在我的房裡。任何人的情花,我都不會接,我只接受你的情花。」
司行風將她緊緊地抱住。
他將她抱起,緩緩走進萬春宮。
收到西陵川駕崩的消息,司行風快馬加鞭趕回宮中。進了宮門,四處都是凄慘的哭聲。文武百官俱縞素,跪了一地。
耿忠領命,便匆匆趕往瓊華宮。
德川面無表情,道:「貴妃娘娘,您這話是大逆不道。我白虎國自建國以來,先王駕崩,後宮嬪妃都要殉葬,以示忠貞……」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當所有人都在猜測這個如今真正權傾天下的平遠侯爺,是否會謀朝篡位,他依然只是做他的仲父。
她閉起雙眼,不再有任何想法,將杯中的酒一口仰盡,將玉杯放回玉盤上。
德川攔住兩個要追去的小太監,「唉,算了,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跑不了多遠,跟著她就行了……」
祁正搖了搖頭,道:「王上該說的話都已經對你說過了,你覺得可能有解藥嗎?最後的時刻,好好把握」
祁正上前一步,對她道:「良妃娘娘,這兩杯酒,一杯是毒酒,一杯是尋常的酒。王上在生前曾交待祁正,娘娘若是不想殉葬,就喝了這尋常的酒,祁正一定會想法子送娘娘出宮。」
偌大的瓊華宮中,只剩下一個深情男人的悲傷哭泣聲……
「夏品妤,夏品妤,夏品妤……」
西陵川欣然地笑了,拉著她的手不曾鬆開,合上的雙眼也再沒有睜開。
她的體溫還是熱的,她的唇上還留著他的氣息,她還在他的懷中,她怎麼可以就這麼決絕地離開他了……
她又是一怔,雖然沒有即刻回答,但她急切的眼神已經泄露了她的情緒。
偌大的瓊華宮內,只剩下品妤一個人。
祁正取出一個瓷瓶,遞給品妤,道:「這是解藥。」
她緊緊地握著他的手,就算是死了,她也不願鬆開。她凝望著他,嘴唇綻放出最美的一朵微笑,就像是在一片無盡的花海里,是那麼的燦爛奪目,再見了,她的愛……
耿忠領命https://m.hetubook.com.com,知道這關鍵的時刻應該留給他們兩人,於是轉身出了殿門,並將殿門帶上。
他停下腳步,那個女人看到他,不顧一切地撲了過來,撲進他的懷中。
西陵川搖了搖頭,說:「孤王沒有在說笑,孤王想了很久,很久……你想不想替他解毒?」
方起身,耿忠便附在他耳邊一陣耳語。他的臉色變得蒼白,再也顧不得什麼,離開直往瓊華宮的方向步去。
「回侯爺,良妃娘娘去了之後將按國法與王上合葬……」
她伸出雙手,緊緊地攀住他的脖子。她不能在這一刻鬆手,她好不容易才抱住她愛的男人,絕不能鬆手。
耿忠一路飛奔而來,終於到了瓊華殿門前,卻見秋兒和冬兒哭得萬分凄慘。一直替皇帝治病的那個太監祁公公步態穩重地走了出來。
司行風低下頭,將唇覆上她的,滾熱的眼淚從他的眼中抑制不住地流了出來,一直滲進他的口中,混著那咸澀的味道,他深深地吻著她。
「嗯,會的。你放心好了。」
「什麼?!」耿忠聽聞,心底猶若一塊大石,轟地一下砸了下來。
就在她貼近那片溫暖的嘴唇的時候,上天無情地收回了她所有的一切。她睜大著眼睛,貪戀地看著司行風,躺在他的懷中,一動不動。
該死的西陵川。
「右邊的。」祁正道。
「行風,你要答應我,不要可以愛上那個姓夏的女人,她們都是壞人,都是壞人……行風,我真的好愛好愛你……」
德川藉著花清琳張口的機會,將口中的酒倒入她口中。
司行風抱著品妤,對著祁正的背影怒吼,「她要是死了,我會讓你一起陪葬。」
「咚——咚——咚——」伴隨一聲聲鐘聲敲響,整個皇宮沉寂一片哀傷之中。
「不是那個時候,是更早……」早到什麼時候,他將心丟在她的身上他自己也不知道,所以平陽坡的時候,他就是死也要拉著她一起。他著嗓音,捧著她的臉,急切地說:「品妤,我愛你,我愛你的眼、眉、鼻、唇,我愛你臉頰處那兩個淡淡的酒窩,我愛與你肢體交纏的感覺……愛你的一切……」
一瞬間,她的身體軟軟地倒了下來。
他迅速換上縞素,行三跪九叩禮,跪聽宣詔。聽完宣詔,他有種想要衝上前,把西陵川從靈柩里拉出來,好好的質問。
「清琳,我從來沒有怪過你,你無需這樣自責,如果不是你,我司行風早在不存在這世上了。我這一輩子都無以為報。」司行風的聲音有些哽咽,眼前一片霧氣朦朧。
滾熱的眼淚止不住地向外流淌,美麗的梨窩在她的嘴解邊綻放,「原來你那個時候,你就對我有了非份之想啊……」原來那個時候不是她一個人苦苦的單相思,原來那個時候,她已經就得到了他的心。
她抬眸看向滿面焦慮的男人,開心地笑了起來,「你來了……」
德川卻道:「貴妃娘娘,雖然您是太子的親娘,但是王上在遺詔中寫明要貴妃娘娘殉葬,這是您莫大的榮幸……」
司行風不得不停下這個吻。
「可你從來不說,我怎麼會知道……」眼和*圖*書淚順著品妤的眼角一滴一滴滾落出來,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她自以為是的選擇,以為是對的,結果卻是將自己推入這樣的絕境。也不算是絕境,至少可以換回解藥,解了「瓊漿玉液」,他以後想怎麼樣都可以,不必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了,沒有人可以再牽制他。他本來就不想守著什麼西陵家的江山,西陵家的江山是興是亡,與他無關啊。
品妤聽見動靜,慢慢回過頭,見到耿忠,淺淺笑道:「耿忠,是你啊。好久不見,你一點兒都沒有變。」
品妤凝望著他,道:「我也愛你,我從未後悔過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山裡,蘇園,都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日子……」
他不可以讓品妤有事,他好不容易等到了今時今日,他絕不能讓她有事。
花清琳跌落在地,口中不停地喊著:「我要見司行風,行風,行風……」她掙扎著爬起,跑出了萬春宮。
「我雖然不說,但是我有做了。你告訴我,花神祭贈送情花的意義,你到底明不明白嗎?」
「品妤……」司行風急喊著,他怒目看向祁在,「把解藥給我。」
「那就後會有期。」祁正高深莫測地笑看著相互依偎的兩人,覺得自己的任務完成了,是該走了,便將殿門帶上。
秋兒和冬兒跪在殿中低低地啜泣。
所有後宮妃嬪,或者只要是他寵幸過的宮女皆要殉葬,也就是說夏品妤也在名列。
品妤當然知道這哭聲並不是在哀悼逝去的王上西陵川。
不管花清琳怎麼鬧,德川面無表情地對著身後的兩名小太監吩咐:「既然貴妃娘娘不肯自己上路,那你們兩人就送她一程。」
「知道。一開始不知道,後來知道。你買了好多情花,丟給我,要我回去插在你書房的花瓶里……」將情花送給心愛的人,是向心愛的人表達愛意,如果對方接受了情花,就代表對方接受了愛意。雖然那段時間有許碧柔的事讓她難過,可是能將那麼情花插在他書房的花瓶里,每天看著那些花兒盛開芳香,她是欣喜的。不論是捉弄也好,玩笑也好,至少他會讓她表達這份深埋的愛意。
「嗯,我等他,等不到他,我便不閉眼。」品妤表面依舊是淡淡地笑著,只是胸腔之內猶若火在燒一般,一股子熱辣的氣息正兇猛地向上沖,禁不住一口鮮血從口中噴了出來。
「你……」司行風本想叫她省一些力氣,別再說話,但是如今她再不說,以後再沒有機會說了,「說吧,想說什麼,你就說吧。」
品妤緩緩伸出手,將手中的瓷瓶遞至司行風的面前,幽幽地道:「這是『瓊漿玉液』的解藥……」
「德川,你這個混蛋!你敢這麼對我,我一定叫伏兒砍了你的腦袋。」花清琳罵道。
花清琳奮力地掙扎,口中不停地罵:「你們這群狗奴才,敢這麼對本宮,放手,給本宮放手!德川,你不得好死!我的伏兒一定會砍了你!本宮要見平遠侯爺,本宮要見司行風!我要見司行風!唔……」
禮部侍郎見他滿面陰沉,只當他為王上的逝去哀傷,道:「侯爺,該行禮了。」
「你答應我,以後不管和圖書怎樣痛苦,都不要再報仇,放過洛姑娘,要好好的活下去……唔……」她知道,她的時間不多了,以後再也沒有機會看到這個讓她甘願去死的男人。她何嘗捨得?可是這是命。命中注定,她逃不過此劫了。
宮中除了一片哀凄之聲之外,再也聽不到其他。女人們哭喪的聲音甚至都要蓋過了那嗡鳴的喪鐘聲音。
「是的,我是個白痴,我是個蠢女人。蠢到要用後半生的幸福,弄明白一個男人的心思……」品妤笑容顯得那樣的苦澀和悲慘。
西陵川說:「我捨不得他陪我一起死,可是我又怕我下去之後太寂寞,所以我想你陪我好了。你答應我,陪我一起,我便放他一條生路,將解藥給他……」
「你們都給我滾開!本宮是太子的親娘,太子馬上就要登基為王,本宮就太后,你們竟然敢端毒酒來給本宮喝?!你們好大的膽子!」花清琳指著德川,像是瘋了一樣,砸了他端來的毒酒。
「是。」祁正回道。
三日後,西陵川幼子登基,司行風被尊為「仲父」。
「若是還有來世,我一定要跟你在一起……我愛你啊,行風……」眼淚流滿了花清琳的面龐,她費勁最後的力捧住司行風的臉,將嘴唇慢慢地向他湊去。
祁正端來的兩杯酒正放在一旁的矮几上。這一刻,她的內心異常地平靜。她看著面前的兩杯酒,她答應過西陵川,一命換一命,她去陪西陵川。只要她喝下這杯鳩酒,就什麼都沒有了。她珍愛的生命,給了她最愛的男人,怎麼做都是值得的。
「夏品妤,我說過,你的命是我的,除非我命令你可以死,否則你哪也不能去。夏品妤,你給睜開眼,你給我睜開眼——」司行風的眼淚一滴一滴不停地落在她的臉上,混著她的淚水一起向下滑落,落進她的口中,不再有澀……
花清琳罵道:「放屁!你當本宮是白痴嗎?先帝後宮非有子者,出焉不宜,皆令從死。本宮無所出嗎?本宮是太子的親娘。」
萬春宮內一片吵鬧。
品妤熱切地回應,與他糾纏著、眼淚就像是流不盡似的,一顆一顆不停地滑落。
秋兒和冬兒哭著離開。
他將她放在床榻上,轉過身,看見德川一臉哀傷地看著他。
自古以來,只要聽到那鐘聲,就代表著不僅是王上一人去了,即將要許許多多無辜的生命跟著一起同去。傳遍宮內每一個角落的哭聲,無辜的女人們在哀悼她們自己將要逝去的年輕的生命,她們將要為已去的王上殉葬。
德川的話未說完,便聽到「哐當」一聲,身側高聳的花瓶不知何時碎了一地。他的心撲通撲通跳著,抬起眼,只感覺到身前一陣冷風,一抹白色的素衣影子從眼前一晃而過,司行風已經便已離開了萬春宮。
「感謝上蒼,把你帶到我的身邊。行風,我好冷,你能不能抱緊我?」花清琳身體不停地顫抖著,原本白皙細緻的面容慢慢浮現出黑氣,漂亮的眼睛周圍出現了淡淡的黑色,嘴唇也從之前鮮艷欲滴的顏色變深變黑。
他走到德川的面前,直接問:「他是不是讓夏品妤也跟著一起殉葬?」
祁正見狀,折回殿內,https://m.hetubook.com.com好心地提醒,道:「侯爺請莫要這麼做,若是侯爺想藉此方法,將良妃娘娘體內的毒逼出體外,那是大錯特錯。侯爺越是這麼做,只會讓毒發作的更快。」
他衝進殿內,遠遠地瞧見品妤站在窗前發著愣。
就在要跌到在地的那一瞬間,一個白色的身影宛若一陣輕風一般,將她的身體接住。
司行風伸手輕輕蓋過她的眼瞼,胸口之處就像是壓了一塊巨石,他無法呼吸。
品妤接過解藥,道了一聲:「謝謝。先生任務既然已經完成,可以離開了。秋兒,冬兒,你們也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若是能夠等到,她還想見一見司行風的最後一面,不知道這是不是奢求……
西陵川說的這話雖然是可笑,卻讓人心酸。
他咬牙切齒地撩起素袍,跪了下去,再一次行三跪九叩禮。
她的身體漸漸向下滑,司行風下意識地接住她,便向一路跟著他進宮的耿忠示意,「你先去……」
兩日前,西陵川還沒有離開人世,從昏睡中醒來,第一句話便是拉著她說:「品妤,孤王立你為後可好?」
「你不怪我就好,你不怪我就好。我走了之後,你一定要好好照顧伏兒,你一定要記著我,年年來看我。」
她先是一驚,隨後立即說:「王上,別在說笑了,還是多多休息吧……」
胸口又是湧上一股熱流,她再一次吐血,這一次比前兩次吐地更加厲害,呼吸也隨著有些困難,她拚命地大喘著氣。
兩名小太監上前,架住花清琳。
她緩緩轉過身,微笑著問祁正:「呵,我若選了尋常的酒,那是不是意味著,『瓊漿玉液』的解藥便沒有了?」
「她……」耿忠急忙上前,話未問出口,秋兒便哭著說:「娘娘已經服了毒酒,她說想一個人靜一靜……」
品妤再也聽見他呼喚聲,沉沉地瞌上了她的眼皮,就連握著他的手也失去了力量。
兩日之後,卻是她要履行承諾了。
對於花清琳的大逆不道,德川有些氣憤,道:「貴妃娘娘,您放心好了,這毒酒,你想怎麼砸就怎麼砸,王上知道您的性子,命小的準備了一壺。來人,再倒一杯。」
該自責的人是他。他完全沒有想過,她也會為西陵川殉葬。眼看著她就要死了,然而對於她的救命之恩,他卻無以為報。
品妤站在瓊華宮中,看著這殿內的薄紗全部換成了白色的縞素,一片凄涼的感覺。
「得罪了!」耿忠迅速上前,拉過她的手腕,探了她的脈博,然後迅速地在點住了她身上幾處要穴。
花清琳費力地抬起手,撫向司行風的臉,道:「行風,行風,行風,行風……」
「行風,行風,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要殉葬……唔……」黑色的血自花清琳的嘴角溢了出來,滴在她素白的衣服上,觸目驚心,「哈哈哈,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她便說:「立后就不必了,不管是良妃也好,夏品妤也好,我都會陪著你的……」
半途,前方一個身著白色素衣,披頭散髮的女人,一路跌跌撞撞地走來,口中不能停地喊著他的名字:「行風,行風……」
司行風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她,只有將她緊緊地抱住。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