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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製初戀

作者:花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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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1 生澀的初吻

Chapter 11 生澀的初吻

她洗凈手,捏了捏兩眼之間有些微澀的睛明穴,然後撐住額頭,站在明亮的鏡子前發愣。
不一會兒,他手中拿著一個碗,遞給她,示意她該為他上藥了。
韓秀動了動喉嚨,對於杉杉的說辭拒不承認,她反駁,「虧你說四年前的教訓。不是我不敢輕易將心交出,是我根本不可能有心交出。一個女人已經在一個男人的身上浪費過一次青春,吃過一次虧,你覺得她還可能再傻一次,再栽一次,再吃一次虧?」
這一剎,她彷彿聽見什麼異樣的聲音,「咚」的一下,沉入了心底,那種感覺,就像是什麼東西,帶著前所未的震憾,猛然後闖入心裏,「怦」地一下,在心間炸了開來。
「……」嘴角隱隱抽動,她知道他最近一定是看了不少化妝品廣告。
小七的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卻又不說出來。隔了一會兒,他呼了一口氣,轉移話題,「你不是要研究股票的嗎?」
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去她的家中做保潔,她正好不小心燙傷了皮膚。當天下午他便給她送來了一瓶又臭又黑的藥膏,起初她對這瓶藥膏持著半信半疑的態度,最後還是選擇了相信他。誰知,用了第二天,被燙傷的部位就見好轉,大約也就一個星期不到的時間,她驚訝的發現原本被燙傷的部位完全好了,一點疤痕都沒有留下。最讓她驚訝的是,這瓶藥膏是他自己調配的,他說這藥膏可以起到保濕、嫩膚以及延緩衰老等效果。
「鑰匙忘記帶了。」小七從樓梯台階上緩緩起身。
她瞪大了雙眼,直覺伸出雙手,拚命地想要推開他。
每晚都上演著這樣一幕,今晚也不例外。
韓秀對於這樣的安排,一點兒也不意外。陳孟禮若是拉她去吃大排當,啃龍蝦,那才叫意外。
陳孟禮又笑,「好。那想吃什麼我作主了。」
未等服務生再次道歉,她已經低垂著頭快步走向洗手間。
突然,女洗手間的門被人敲響,緊接著,陳孟禮的聲音傳來,「韓秀,你沒事吧?」
她忍不住說:「拜託你下次調這種葯的時候,能不能有點技術含量?不求香氣襲人,好歹做到淡而無味。」
說完,她將衣服全部塞回店員的身中,頭也不回,走出這家服裝精品店。
小七抿抿嘴唇,沉默不語。
「……其實也沒什麼,我覺得還蠻可愛的,大人小孩都應該會喜歡。要不你試試去投一投玩具廠商吧。背著你爸,偷偷的。」
他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做,只是情不自禁……
小七緊抿著嘴唇,隱約知道杉杉的用意,不反對,也不贊成,默默地從杉杉手中接過換洗的衣服,拿去陽台曬好。
「謝謝你今晚的盛情招待。我先走了。」小七靜靜地聽完,沒有多餘的話語,向Alice微微頜首,沒有便離開了餐廳。
知道這樣的事實,小七的臉上沒有現出過多的表情,依然與平日里一樣,該怎樣還是怎樣,煮著她愛吃的飯菜。
「噗——」韓秀隱隱覺得頭頂上豎著幾條黑線,「我從來不知道你居然還是個文藝小青年。」
回到房間,韓秀憤憤地甩上門,倒在床上,猛捶著床面。過了好一會兒,全身的火氣總算是小了一半。
她抱歉地說:「那個……不好意思,最近太忙了,我把這事忘了。你晚上有約嗎?如果沒有約,擇日不如撞日,今晚我請你吃飯,怎麼樣?」
小七就是天生的衣架,不管這件衣服的顏色有多麼糟糕,他總是能將衣服穿出不一樣的味道。然後,她發現自己喜歡看他從試衣間出來那一瞬間的感覺,為了一己私慾,她會一次性拿很多衣服給他試穿。
小七也看見了陳孟禮,陳孟禮衝著他微微淺笑,小七相應地頜首。
最終,她會在所有衣服當中挑一件穿得最好看,又最便宜的衣服買給他。就像剛才在餐廳里碰到他,他身上穿的那件白襯衫一樣,價廉物美。
這個笨蛋!把腦子撞壞了,連吻人的技術也越活越回去了。
Alice淺淺笑道:「看來你很喜歡那位小姐,她應該就是你說的那位開保潔公司,讓你捨不得離來的人吧。」
靜若處|子,動若脫兔。
她用手輕輕摸了又摸,刺痛的感覺提醒著她,剛才那個吻是真的,不是幻覺,腦子裡慢慢浮現起小七清俊的面容,那幽深若星的眼眸,那淺淡好看的微笑,那輕柔細膩的動作,那笨拙不堪的熱吻……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只要一涉及到小七的事,她就會腦子一片混沌,意外在這裏見他之後,她又撞翻了酒。
雙手撐在台盆上,她盯著鏡中愁眉不展的自己,說不出的煩燥。
「好吧,走吧。」陳孟禮很紳士地做了請的手勢。
「噗——」陳孟禮失笑,「你還真是三句不離本行。行,只要你能賣出去,不管多少錢都是你的,只要你記得送我一套這個娃娃就好。」
「韓秀,你怎麼了?」陳孟禮的聲音斷了韓秀的思緒。
一定是浴室的溫度太熱,空間太小,她窒息了,她神志不清醒了。
不一會兒,菜上來了,兩個人邊吃邊喝,慢慢聊了開來。
為什麼越來越像是四年前,她喜歡上他的感覺……
眉宇之間,可以看出他的不爽,可是他卻從來不拒絕,依然不厭其煩,一件又一件的試穿,一次又一次像模特一樣走到她的面前。
他下了班去哪裡,關她什麼事?他跟誰來往,關她什麼事?他上高檔餐廳,釣富婆釣富家女,又關她什麼事?他也沒有義務天天要燒飯給她吃,伺候她這個老闆兼房東。什麼都不關她的事,她卻像個神經病一樣,搞得亂糟糟的,然後再狼狽地逃離現場。
從再見他開始,他一直都是冷冷淡淡,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除了她為他上藥,他都自覺的保持一定的距離,儼然謙謙君子。就連那一晚睡在一張床上,他也只是睡覺,她覺得重逢后的他是無害的,所以她從未想過他會這樣對她。
韓秀拍了拍身上的殘汁,一身狼狽。
她快步走出這家餐廳。
小七十分有禮的微微頜首,端起面前的杯中酒,與這個女人輕輕碰杯,嘴巴一張一合,不知道說著什麼。
「算了,還是當做興趣好了。送給你。」陳孟禮將圖紙送給了韓秀。
她漸漸的有些心慌意亂。
下了班,韓秀開車直接去了陳孟禮定好的一家菜色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錯的精菜館。
太多次的鄙夷,讓她氣憤的拿起遙控器立即轉檯,畫面立即轉向時下最熱門的什麼電視相親節目。在收到最大最鄙夷的一記眼神后,她看著他一言不發地起身,去了書房。
原來他即便是不用微笑,也依然可以將女人哄得眉開眼笑。呵,她差點忘了,他唐澤齊是什麼人?情場高手。事實證明,就算是腦子不好使,他也能像以前一樣,上至八十老婦,下至八歲小孩,大小全部通吃。
小七一曬完衣服,她就拉著他直向書房沖,然後關上書房門,對他說:「你倒底喜不喜歡韓秀?」
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餐廳的門口,小七才收回視線,握著手中的紅酒,低眸不語。
坐在他對面的Alice淺淺笑了起來,「你女朋友?」
「對哦,對哦。」杉杉連連點頭。
電話里傳來一陣低嘆,「唉,給你打了這麼多次電話,你都沒有記住我的電話號碼。」
她僵硬著身子,向後退去,身體被迫抵在了台盆之上。
餐廳內,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向這邊聚了過來,一時間,她成了整個餐廳的焦點。
「嗯。」
就連大大咧咧的杉杉都開始發覺異樣,開始抱怨,「是不是你給唐大廚發得工資太少,所以唐大廚以挑戰我們的味覺極限來抗議?」
指下那溫軟的觸感消失,小七的手僵在半空中,這才恍過神,意會到自己做了什麼,尷尬地收回手。
「叮鈴鈴——」辦公桌上的電話鈴聲,一聲一聲,像是催魂一樣的刺|激著韓秀的耳膜。
杉杉指著她的鼻子,「嘖嘖嘖,瞧你這做賊心虛的樣子。以我看,你根本就是喜歡小七,只不過四年前的教訓,讓你不敢輕易再將心交出,所以只好躲著他,躲到他離開為止。」
日新月異的化妝品行業,雖然有主打經典的產品支撐,但仍然需要創新。
不過是一個啃來啃去,像小狗一樣咬東西的吻一樣而已。這個吻,什麼意義都沒有,不過是他色性難改。
自打免費冬瓜事之後,韓秀覺得有失純良,於是每日會給小七買菜錢,日復一日,她又覺得這種每日給錢的感覺很差勁,她索性會放幾百塊,在他視線能觸及到的地方,以備他不時之需,但似乎那幾百塊就像是生根一樣待在那裡,動都沒動過。她去問他,他回答她之前給的錢還沒有用完。她疑惑,帶著不相信的眼神看著他許久,可是又不好再追問什麼。翌日,那幾百塊終於少了一張,她總算有了一點點心安。
優雅的笑聲傳來,「謝謝。今天找你不是公事,是為私事。我是想說,我等你請我吃一頓飯可是等了快兩個月。頭髮都快等白了。」
果真是有異性沒人性。
話音剛落,一道黑影向她速度壓過來,下一秒,臉上濕濕粘粘的,緊隨著,剛剛折磨完她的那股子奇臭無比的味道,再一次瘋狂肆意地凌掠她的鼻子。
她想要罵他,但唇被他的唇嚴實地堵住,只能發出嗚嗚地聲音。掙扎了一會兒,她放棄了,索性閉緊雙眼,雙手緊緊地揪住他胸前的衣服,背後抵在冰涼的台盆上,任由他為所欲為。
「原來是陳總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今天接電話接的我頭髮暈,都沒有注意呢。」韓秀不停地抓著頭。
他沒有回答Alice的問話,選擇了他慣有的沉默以對,端起手中的杯子,一口仰盡。
此時此刻,她只想儘快離開這裏,於是服務生說:「沒關係,不用了,是我自己不小心。」
她伸手緩緩地按在左胸房上,那顆不安分的心,還在不停地跳動著,不一會兒,她又伸手摸著發燙的臉頰,發燙的耳根,最後,手指停留在唇瓣上,輕輕摩挲。
韓秀看到陳孟禮的時候,他已經等了她大約有半個小時了。
嘴唇上,口腔內,都留著淡淡的甜蜜香氣,這樣的味道是韓秀的。他喜歡她的味道,淡淡的,有種溫暖,讓人安定,又自在的感覺。和她在一起,他自然而然地收起了那時刻需要防備而張開的刺。
日子又像往常一樣,趨於平淡。
就這樣,她發現了新市場。無論如何這樣一個人才,一定要收為己用,她一定不會任由他去做保潔工作,浪費了這樣的才華。
陳孟禮意外地看見小七,有些驚訝,然後頓住腳步,轉頭問身側的韓秀,「韓秀,坐在那邊的那位先生很面熟,好像是你們公司兩個月前新近的員工吧。」
韓秀看著手中的衣服,腦中不由得想起和小七一起去超市,為他買衣服的情形。他從來不為自己挑衣服,每次都是她拿著衣服在他的身上比劃一下,然後丟給他,讓他去試衣間試衣服。
可是為什麼她會莫名其妙的怦然心跳?這樣的感覺,很久,很久沒有過,惶恐、不安、清澀、卻還有些甜……
韓秀激動地反駁,「什麼同居?!說這麼難聽!哪裡冷了?衣服都給他買了幾套了,工資一分不少,家裡的東西隨便他用。」
「謝謝。其實我很想將他們全變成實物,整個系列。」陳孟禮說。
瞧,人家死海泥面膜什麼的,黑歸黑,好歹味道讓人能接受啊。如果這種東西能讓人在一個月內皮膚變細變嫩,那百貨公司里賣的那些高檔化妝品,都可以直接扔海里,效仿虎門銷煙了。
韓秀一怔,「送給我?」
小七這些不經意間流露的溫柔體貼,她能感受的到,但是她根本不敢去想,也不敢去觸碰。即使她的心,像初戀時候那樣瘋狂熱烈地跳動著,但是四年前,她被他傷得體無完膚,好不容易才恢復,她再也經不起又一次的支離破碎。
韓秀再沒有對小七豎起扎人的保護刺,化干戈為玉帛,她和他現在的狀態應該就是歌詞中所唱的做不成情人做朋友。
去追吧去追吧,關她屁事。
杉杉搖了搖食指,「不是這樣哦。我發現你最近很不對勁,以前也沒有見你這麼熱情地招待我來吃飯,現在恨不得我住在你家一樣。而且,我發現,你都不敢看小七一眼的,每當看到他,總是眼神閃爍不定,刻意迴避,而小七看你的眼神就好像那獨守空閨的怨婦一般。你跟小齊,是不是發生什麼不可告訴人的秘密?」
有時候看到自己喜歡的男明星,她也忍不住坐下來跟他一起看,和*圖*書只是她是個感覺豐富的人,每每看到那種過於唯美優傷的愛情糾葛,她都會忍不住黯然淚下。這個時候,他總是驚訝地看著她,目光里透著不能理解的鄙夷。
「給你看我自己的設計。」陳孟禮從包里拿出一疊圖紙,遞給韓秀,「這些都是我自己設計的娃娃。」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願承認,「你眼花了。」從他出生的那一刻起,他的世界里就已經找不到「笑」這樣奢侈的詞語。
「不用了,不過是一條裙子,沒什麼啦。不是要走嗎?」韓秀說。
他的吻一點兒都不像是個久經沙場的老手,生澀地就像是個小孩子一樣,好像見著自己心愛的食物一般,肆意地一番啃咬舔食。
「你幹什麼坐在這裏不進去?差點被你嚇死了。」她拍了拍胸口,皺著眉頭說。
「朋友夫,不可戲。如果不是因為你,我肯定去到追他。」
她翻了個身,瞪著兩眼看著白白的天花板,整個人都傻了。
啊——
「我什麼時候欠你一頓飯?」韓秀撥了撥頭髮。
透過明亮的鏡子,原本氣鼓鼓的她卻盯著他嘴角之處那不經意之間上揚的弧線,怔怔出神,臉上的水漬順著流進雙唇之間,都未曾意識到。彷彿鏡子里的一切都是幻像,她下意識地迴轉頭,看向他,可是那道弧線卻消失了,取而代之又是平日里緊抿的線條,但他與她相視的雙眸,幽黑灼熱,燦若星辰。
自從他來了公司之後,家政的客源增加了三成,即便大多客戶是女性。也許這些女人都衝著他俊朗的外表,或者是他冷漠的個性。她有過小小的內疚,可是一看到那些花花綠綠的鈔票,所有的內疚都拋到拋宵雲外,她硬著心腸告訴自己,她管這些客人的目的是怎樣,有錢才是王道。
再一次經過餐廳大廳時,韓秀刻意地選擇站在了陳孟禮的左側,避開了小七的方向。
她凝視著他的黑眸,顫著聲音控訴,「你又耍流氓了……這一次算了,下不為例……」看在他只是想幫她抹掉臉上的水漬,她暫不計較。
「算了算了。你們兩的事,我也懶得管了,管好了,我是人,管壞了,我不是人。一切都隨緣吧,隨緣吧。」
她害怕跟他單獨待在一起,甚至為了避免兩人單獨在一起的尷尬,她要麼約杉杉回家吃飯,要麼一個人跑到外面吃完堂食才回去。
不過讓她吃驚的是,他的傷好得奇快,不過幾天的功夫,他的傷口就落了痂,露出粉色新肉,而身上其他地方的傷痕,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樣的設計,即便是滿座,也絕不會給人很嘈雜的感覺。這樣的環境,與其說適合商務用餐,倒不如說更適合情人約會。
粗喘著氣,韓秀一隻手反撐在台盆上,另一隻手撫摩著被他吻得很痛的嘴唇,抬眸怒瞪著蹙著雙眉的他,氣憤地罵道:「你流氓!」
喜歡?!她怎麼會想到這樣可怕的字眼。不久之前,這個世界上,她最想砍的人,就是他。如果不是看在杜老師的面子上,別說踏進她家門,就是連跟他同呼吸一個地方的空氣,她都覺得骯髒不堪。現在,不論是他每天燒飯給她吃也好,每天辛勤地工作也好,也只是僅僅令她對他改觀而已,所以「喜歡」這種可怕的字眼,永遠都不可能發生在他的身上。
韓秀豎長了耳朵,都沒有聽見屋外有聲音。

她壓抑地在心中尖叫,她到底在亂想什麼?難道還期待綿長溫柔的熱吻嗎?她一定是太久沒有和異性這樣觸碰,所以才會這樣反應激烈。
韓秀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什麼利器,狠狠地刺了一下,痛,慢慢地由內到外滲透出來。
「別喪氣啊,有我幫你呢。」杉杉在小七的肩頭重重地拍了一下,然後對著韓秀的卧室門扯著嗓音,高聲說,「小七啊,我來幫你晒衣服,你別客氣,前兩天你介紹我的那支股很好哦,已經連續三天漲停了。走走走,我們再到你房間去研究下股票。」
Alice十分欣賞這個年輕人,話不多,內斂與剛強並存,寓巧于拙,才不外露。
陳孟禮笑了笑,招來了服務生,點了幾道特色菜。
小七沒有應聲,只是默默地將杯中的酒喝完,然後又倒了滿滿一杯,端起酒杯就開始猛灌。
韓秀見著,對著他冷哼一聲,「怦」地一下,把門關上。
他緊抿著薄唇,一言不發,緩緩向她走近,毫無預示,他伸出手,手指順著她的臉頰慢慢地到她的唇瓣到她的下頜,一下一下,輕輕抹去掛在她臉頰上的水滴。
陳孟禮見她身上的污漬,抱歉地說:「不好意思,今天這頓飯,害你廢了一條裙子。」
「你就是死鴨子嘴硬。小七他現在跟以前根本就是兩樣,況且,你說你四年前抓姦在床,那也有可能是人家設得仙人跳,小說和電視上不都是這麼演的嗎?」
她想起大學時候,她第一次回吻他的時候,對著他的唇,也是這樣的肆意凌虐,事後被他嘲笑,被吻了那麼多次,都學不會,只有初次接吻的笨蛋才會像她這樣,亂咬亂親。
她深吸一口氣,接起電話,「你好!」
翌日,韓秀開始刻意躲著小七,每天很早就起了床,梳洗之後,一個人開著車子早早去了公司,連她最愛吃他燒的皮蛋瘦肉粥都忍痛捨棄了。下班的時候,也不像以前一樣,會和他一起去超市買菜,而是自我安慰的以各種樣的理由,要麼提早下班,要麼不在公司。她不載他一起上下班,她告訴自己,她沒有義務當他的免費司機。吃晚飯的時候,她也會盡量快快的吃,一吃完就躲回自己的房內。
韓秀放下電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伸了個懶腰,倚在身後的椅背上。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每天都生活在矛盾之中。
唉,韓秀那個傻丫頭。
嘴唇上傳來的刺痛,讓她的腦袋頓時清醒過來,她鼓足了勁,猛地推開他。
韓秀瞄了一眼,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好像是……」
她怎麼好好的又想起小七。
小七蹙緊著眉頭,別開目光,一直沉默。
陳孟禮失笑。
狹小的空間里,有種說不清的尷尬旖旎的氣氛在四周擴散開來,空氣顯得那樣的薄弱。
她瞄了一眼桌前的日曆,果然是快兩個月了。其實不提這件事,就算是拉近客戶關係,她早該請和圖書陳孟禮吃一頓飯。
不遠處,一雙沉靜的眼眸一直盯著她倉皇而逃的背影,心不在蔫地喝著杯中的紅酒。
以往陳孟禮給韓秀的印象都是粘膩、聒噪,突然一下子變得沉穩安靜,倒讓她一時不適。
她不甘心地狠踩了他的腳背一腳,然後帶著一顆猛烈跳動的心,逃似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杉杉見小七極度不配合,無力地直翻白眼。
再一次將心丟掉,她要怎麼找的回來?現在的小七根本不記得以前的一切,若是某一天,他突然想起來,像以前一樣笑著對她說,韓秀,你果真是愛我的,你這輩子就應該是為我而生,你這輩子都逃不開了。
每天為他上藥,已然成為她的任務。從最初見到他裸著上身不習慣,到後來漸漸越來越喜歡借抹葯為名,實際用手在他精瘦結實的背部亂蹭,藉機揩油。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他不是說不想要聯繫任何朋友,那麼坐在他對面的那個穿著淡藍色洋裝的女人又是誰?
她雖然對四年前的小七並沒有什麼好感,但是現在的小七,她是極力支持韓秀跟他在一起的。他為人老實,脾氣好,會做菜,家務事全包,人長超帥,最最最佩服的是炒股的眼光,那可真是一流,才幾天的功夫,她就賺了近萬塊。你說女人這一生能遇上這麼個男人還求什麼?如果不是她堅信「朋友夫,不可欺」,她一定會倒追他的。不過,就算她追了也不一定有結果,因為他的心思根本不在她身上。
韓秀撓了撓頭髮,然後接過圖紙,說:「你說的要送給我,以後要是有廠家願生產你的玩具,賺到錢,那我可是一個人獨吞了。」
陳孟禮一見著她,就熱情地為她拉開座椅。
小七是個極奇安靜的人,就算是待在客廳里看電視,也只聽到電視的聲音,彷彿感受不到他的存在。有好幾次,韓秀以為他忘記關電視,當走近的時候,才注意到他正窩在沙發里靜靜地看著電視。
韓秀想要離開,只是高大的身形擋住了她的去路,想要擠出去,卻反而狼狽地撞在他的身上。
如果事情演變到這種田地,她一定會崩潰的想要殺人。所有的事情都可想而知,除非她的腦袋被雷了劈了,否則,這輩子她都不會再愛上他。
韓秀突然失笑,說,「我習慣公事公辦了。私下裡,其實我並不介意叫你的名字。陳孟禮,孟禮,很好聽的名字。」
「想吃什麼?」陳孟禮將菜單遞至她的面前。
她簡直不敢相信杉杉為了小七,會這樣對她。
她咬著嘴,憋紅著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走開啦!」
陳孟禮爽朗地笑了起來,「逗你玩的。偶爾文藝一下,調劑生活,讓生活更加美好。」
她在躲他。
許久,他淡淡地勾起唇角,腦中想到一句詩詞,再適合不過韓秀。
「要不我們去商場轉轉,挑一件裙子?」陳孟禮提議。
可是他為什麼要伸手幫她擦臉上的水?那是因為他把那臭臭的藥膏抹在她的臉上。可是他為什麼要把那臭臭的藥膏抹在她的臉上?那是因為她說那藥膏太臭。可是他為什麼又好好的吻她?那是因為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習慣性流氓。
韓秀扯了扯嘴角,「你很八卦耶。員工下了班愛上哪愛跟什麼人交往是他們的自由,我們沒權管他們的私生活。如果你好奇,那明天你動用一些關係去報社雜誌社打聽一下好了。」
這裏,似乎還留著他的餘溫……
太陽穴隱隱地跳動著,她輕按了幾下,很抱歉地對陳孟禮,說:「不好意思,頭有些痛,我想回家休息了,謝謝你,我先走了。」
「裴聖母,我拜託你不要這麼晚了還來雷人,好不好?仙人跳,虧你想得出來。既然他那麼好,你為什麼不去追他?」
杉杉氣憤地拉開房門,剛好看到小七拿著換洗好的衣服,準備去陽台。
杉杉覺得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索性快步走上去,拉住小七的胳膊說:「你忙了一天了,晚上又回來燒飯給我們吃。我來幫你晒衣服。」
杉杉說:「哎?挑剔的可不是我,是你。都同居快兩個月了,你怎麼還是跟小七這樣冷冷淡淡啊?」
「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今天雖然是我請客,但還是以你為主。你點吧。」韓秀將菜單又推了回去。
即便是這樣,公司內部無論是大叔大嬸,還是年輕一點的小姑娘,都很喜歡他,因為他不但人長得帥,而且話不多。雖然他的表面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對於喜歡八卦的大叔大嬸們,他絕對是一個很好的傾訴對象,並且只要是同事要他做的事,他都不會拒絕。大家都喜歡小七長小七短的叫他。
被非禮是件讓人難以接受的事,可是他卻這樣曖昧地說弄痛了她,就差下一句「下次不會了」,這讓韓秀又羞又憤。
「那你現在就去啊?我根本不在乎。」
小七望著那抹迅速消失在視線內的纖影,久久未將視線收回。
她驚訝他超強的恢復能力,可是他卻告訴她,不是他的恢復能力強,秘密來自她每天幫他塗得藥膏。最令人不可思議的是,這藥膏是他自製的,原材料是他後來要她幫買的一些藥材,她對那些一無所知。
「叫我一聲孟禮,會少塊肉嗎?」陳孟禮的聲音十分哀怨。
杉杉這時才對小七說:「這個女人就是傲嬌(傲嬌,常翻譯為外冷內熱、蠻橫嬌羞、惡嬌、嬌蠻,指平常說話帶刺態度強硬高傲,但在一定的條件下害臊地黏膩在身邊的人物,主要是常用於戀愛型態的詞彙。),明明喜歡你,非要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你放心,我會幫你贏得美人歸。」
當目光轉移到電視畫面,她的嘴角忍不住抽搐,她以為他看電視的水準有所提高,誰知更加淪喪,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喜歡上了拖沓要命的韓劇。無論是電影還是電視劇,只要韓劇他都不放過,就連她放在家裡壓箱底的盜版DVD碟片,也被拿出來播放。
「切!難道你現在覺得不美好嗎?」韓秀鄙夷他一眼。
她擺了擺手,一臉嫌棄,「我寧可去死,都不會在臉上抹這臭東西。臭死啦,就跟抹便便一樣,惡——」
她快步走向門處,拉開門,陳孟禮蹙著眉心,站在門外看著她。
他的喜好真是讓人無法捉摸。
餐廳的樓下就是購物中心,原本走在前面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陳孟禮突然停下,韓秀從出了餐廳就一直在發獃,就這樣毫無防備地被他拉進了一家女裝精品店,堅持要賠她一條裙子。
韓秀敵不過陳孟禮的力道,又不想跟他兩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的難看,無奈只好跟他進了女裝精品店。就見陳孟禮招來了店員,挑了幾件當季新品,全部塞進了韓秀的手中,要她去試衣間試衣服。
出了購物中心,滾滾的熱浪一波一波向身上襲來,空氣中到處漂浮著悶熱的氣息,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起初,她以為自己眼花了,盯著那個側影,又仔細看了一眼,一頭略嫌長的碎發,那緊抿的嘴唇,那堅毅的下頜,都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就算是她眼花了,但憑他上身那件簡單的白襯衫,也決不會認錯人。因為那件白襯衫,是她貪圖便宜,為他從超市裡淘回來的便宜貨。對於衣服,他從不計較,她為他買什麼,他都會穿在身上。
這一次,他沒有擋著路,下意識地錯開身子,讓出了一條道。
她自嘲,記不清有多久,自己沒有這樣倉皇狼狽過。
那個女人似乎心情十分好,笑得極其開心,端著紅酒,意欲與小七碰杯。
他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雲淡風輕地回答:「如果你能忍受得了這種味道,每天抹在臉上,要不了一個月,你可以擁有嬰兒般的柔嫩皮膚,吹彈可破,滑如凝脂。」
拖盤內,全是喝剩下的飲料或者酒,這下子一撞,玻璃杯全部翻倒跌落,杯內的殘汁全部灑在了韓秀的衣服上。
「好,那晚上見。」
他的創意,看上去很不錯,大頭娃娃,雖然樣子有點蠢蠢的,但非常討喜。有歐美風格,也有中國風格,尤其是其中一個武當造型,大頭娃娃頂一個小小的道帽,讓她忍俊不禁。
「他怎麼會在這裏?對面那位有點眼熟,好像是那個什麼化妝品亞洲區的執行總監。他們兩怎麼會認識?」
然而,每當看到家政服務訂單上,客戶是單身女性,又指名要他服務,她的心卻像被什麼尖硬的東西,狠狠地刮過,難受無比。
「韓秀,你真讓我傷心。」陳孟禮又開始嘆氣。
黑黑的藥膏裝在碗里,奇臭無比,每天幫他抹葯的時候,她都是屏住呼吸,抹完,她就立即跑衛生間里乾嘔好一陣。
陳孟禮失笑,「便當嗎?」
「謝謝。」她優雅地坐下。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小心撞到了你。」服務生連忙道歉,說著就抽出餐巾紙,要幫她擦拭身上的殘汁。
買單結賬的時候,韓秀完全講不過陳孟禮,最終還是陳孟禮買了單。其實每次跟陳孟禮出來,大多的時候都是他搶著付單,讓韓秀完全沒辦法招架。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漸漸的,小七做的菜,不再是那樣令人嚮往,常常是很失敗,菜不是咸了就是淡了。
無奈,女人的力道想要與男人相抗衡,只是徒勞。
「嗯,晚上見。」
小七的話不多,始終都是那副冷冷淡淡的姿態,別人若不主動找他說話,他也絕不會主動找人攀談。也許只有對韓秀算是特例,只可惜,自從韓秀與杉杉為他有了爭執之後,韓秀索性連與他都懶得搭理,看到他都是飛一記白眼就匆匆走開。
所謂,食色性也。
陳孟禮說,這頓飯就當他為了自己設計的玩偶能早見天日請的,韓秀的那頓就記到下一次。韓秀不是獃子,當然知道陳孟禮這樣做的意味,只不過他盛情難卻,她不好太過於駁他的面子。下一次就下一次好了。
杉杉氣憤地看著韓秀,「好啊,如你所願,我現在就去追,到時候我追上了,你別後悔,睜大眼睛看著好了。口是心非的東西!」
韓秀低呼一聲。
合上菜單,陳孟禮便沒有再開口,而是靜靜地啜著杯中的水。
陳孟禮不但人幽默風趣,還十分紳士。
他的手下意識地扶住她的雙肩,扶穩她的身體。
總之,能不見他,最好不見他,就算見到,時間也越短越好。
他並不是存心想占她便宜,只是當為她擦去臉上的水漬,看到她的臉泛著淡淡的緋色,指腹下的觸感又是那樣的柔軟細膩,耳邊總是有個聲音告訴他,吻她。
小七微蹙眉心,不明所以地看著杉杉,然後又轉向韓秀。
每天在公司里,韓秀聽到最多的名字就是「小七」兩個字,而且總在不經意間。
那個熟悉的身影,不是小七,還有誰?
Alice歪了下頭,優雅地笑著,「好。關於合約的事,我回到公司就安排下去。但關於來我們B&G工作,我想你還是考慮考慮再給我回復吧,我還是希望由你親自帶領我們的團隊來研發新產品。畢竟你現在還年輕,是大胆向前沖的時候。如果你還是堅持要繼續做保潔工作,我也不會勉強,但是會為你感到惋惜。現在的社會,是競爭的社會。我看得出來你很喜歡剛才那位小姐,只是單靠保潔工作,你想擁有一份美好的愛情,建立屬於自己的小家庭,會很吃力。好好考慮考慮我的提議吧。至薪資方面,你儘管開口,我們B&G絕對不會虧待你這樣的人才,產品專利那部分的利益,一分錢也不會少。」
小七的目光里,閃過淺淺地一絲錯愕,只是瞬間,幽黑的眼眸里,又恢復了往日里的平靜,「對不起,弄痛了你。」
「我自己會走,不需要你扛。」小七隻顧著喝酒。
她噁心地尖叫著,沖向面盆,擰開水龍頭,用冷水拚命地沖洗著臉部。直到那股味道漸消,她才抬起頭,怒瞪著鏡中的人影,有種想要痛揍他的衝動。
這家精家館,裝修精緻典雅,環境安靜舒適。每張餐桌都是一個獨立區,餐桌上方,懸挂著一盞小而華麗的水晶吊燈,耀眼的橘紅色燈光打在餐桌四周,配著桌上擺著的淡粉色瓶花,讓整個周圍的氣氛彰顯一種獨特的優雅之感。
是他,惡作劇地將那藥膏抹在了她的臉頰上。
他扶住她雙肩的手,變得有力而更加灼熱。
臨走之前,韓秀抱歉說去一下洗手間,走了沒多遠,卻在隔了幾張桌子的位置,她看見了一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前行的身體頓時僵在了那裡。
小七微微一怔,雙眸凝視著手中的紅酒,映著暖暖的燈光,杯中的紅酒泛著紅寶石般嬌艷耀眼的光澤。
坐在小七對面的女人,年紀看上去約莫三四十歲,www.hetubook.com.com有著一頭長長卷卷的頭髮,臉上的妝容十分精緻,燈光照耀下,優雅的氣質盡顯無疑。
韓秀走出電梯,一邊摸著鑰匙,一邊伸手按向過道里的燈,燈亮起的瞬間,看到家門口的樓梯上坐著一個人,心猛烈地一跳,手中的鑰匙也因驚嚇而落了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小七打開股市,杉杉將頭湊了過去,開始看分析報告,看著看著,她忍不住將目光看向身側的小七。
第二天下班回到家中,飯桌上一定是昨晚她點的那幾道菜。
看電視流眼淚很可笑嗎?她情感豐富不可以嗎?一個需要被愛卻長期寂寞難耐的女人,當然只能通過片子來發泄情感咯。
韓秀騰地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你瞎說什麼呀?我跟他,現在是房東與房客的關係,難不成要我天天像老媽對兒子一樣對他噓寒問暖嗎?」
韓秀接過圖紙,看到那些鉛筆一筆一劃勾勒出的大頭娃娃,十分驚愕。
掌心的熱力透過棉質的睡衣直燙她肩頭的肌膚,教她冷不防打了一個顫,頭一陣發眩。她抬頭,雙目觸及到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眸,只是眨眼的瞬間,他的臉突然壓了下來,視線一片模糊,他的唇壓上了她的,唇上一片溫熱。
「你完全可以拿給你爸看呀,現在的家居擺飾,又不單一是以前的樣子,可以把這些元素全容入進去。」
是她眼花了嗎?這樣淡而優雅的笑容,似乎是她從垃圾堆里將他撿回來,她第一次見到他笑。更多的時候,她見到的他都是冷冷淡淡的。
抹完葯之後,她便急奔向衛生間,撐著抽水馬桶的水箱,乾嘔了好一會兒,總算舒服了一會兒,轉過身,卻見他悄無聲息地依在衛生間門處,靜靜地看著她。
直到坐進車內,打了冷氣,韓秀倚在車座上才稍稍覺得舒服些。她發動了車子,迅速地離開這個讓她沉悶的地方。
漸漸的,她發現,她的雙眼會不由自主地找尋他的身影,每次都會失望地發現他已經出去服務了。待到回過神的時候,她又會懊惱萬分,然後催眠似的告訴自己,她是在欣賞他,因為他是個很會幫她賺錢的人。
「陳大設計師,你很有才華。」這是她發自內心的讚美。
杉杉的話語字字句句擲地有聲,聲聲指控,直闖入心底,就像一把上了油的鑰匙,「咔嚓」一下,打開了韓秀沉封多年的心。
換韓秀失笑,「那只是個玩笑啊。就是你想吃便當,我也不好意思請啊。」她還在心中補一句:何況她還不會做。
「沒問題。想吃什麼和時間你定好了,定好之後發個信息到我手機上。」
EC是家規模算是不錯的家居裝飾用品生產廠家,主打歐美市場。陳孟禮卻喜歡設計玩具,可惜當初被父親硬押著去學習枯燥的財務。因為陳老先生相信,只有更精確的了解公司的財務狀況,才能做出更加正確的決策。
這樣的情形,不到三天,小七便發現了。
他是房客,他是員工,他是房客,他是員工……
韓秀忍不住替小七辯護,「有吃就不錯了,你幹什麼這樣挑剔?」
那個女人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這藥膏的味道真是太銷魂了,無論是外形還是味道,都堪比下水道里污物。
杉杉撫額,這個男人現在真是難搞,三棍子打不出個悶屁來,要命!
Alice見他這樣喝紅酒,不禁抿嘴一笑,手腕輕搖著杯中的紅酒,「你這樣喝紅酒,浪費了這麼好的酒,是小事,喝碎了可是大事。我可是扛不動你哦。」
韓秀擺了擺手,「根本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而已。」
她收回目光,轉身就要往洗手間步去,殊知,對迎面走來一位端著拖盤的服務生,撞了個滿懷。
小七這樣突然如其來的動作,是韓秀始料未及的,「嗡」地一聲,腦中一片空白。
啊——
他倚在那裡,一動也不動,清俊的面容再不似平日里那副冷冷淡淡的樣子,嘴角微微上翹,劃出一道優雅好看的弧線。
而杉杉自打吃過小七燒得一頓菜之後,讚不絕口,隔三岔五的就會來她家蹭飯。
她捂著有些悶悶的胸口,這裏為什麼就像是得了心絞痛一樣的隱隱抽痛,都快喘不上氣。
「一言為定。」
「切!想笑就笑嘛,幹什麼裝酷憋著?以前你不是最愛對女生展露你的花痴笑容嘛。」真是能裝。
「……」韓秀在腦中拚命搜索著兩個月的錢,一個靈光,突然想起小七第一次上班得罪陳孟莉的事,陳孟禮替她解了圍,她開玩笑說請他吃便當。最近一直苦惱著與小七之間的關係,卻將這事一個不小心給遺忘了。
韓秀進了洗手間,意圖用水將身上的酒漬果汁漬洗掉,但裙擺處一大塊紅酒漬,向她宣告,她這條裙子是報廢了。
今天晚上,不需要再編理由不吃他燒得菜了。雖然每天會為面對他而感到心慌意亂,但這種為自己不停找理由的感覺,讓她覺得更糟。
畢竟是她請客,氣氛也不能太過於尷尬,她舉起面前的冰水,「謝謝你上次解圍。」
她的臉頰禁不住一熱,為了打破這尷尬的局面,她不得不說:「還以為你撞傷腦袋,撞到不會笑呢。」不可否認,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尤其是剛才那一剎那間,那抹淡而優雅的笑容,讓人會有種怦然心跳的感覺。
陳孟禮晃動著杯中的冰水,淡淡扯動嘴解,露出一抹優雅而迷人的笑容,「我在等你什麼時候會主動跟我說話,結果等是等到了,只不過,滿懷激動的同時,也被你這句萬分客套的話,澆滅了滿腔熱情。」
她瞄了一眼來電顯示,熟悉的號碼讓她緩過神,是陳孟禮。
她為什麼要想這些算七八糟的事?
陳孟禮遺憾地搖了搖頭,「我爸不喜歡我做設計。多年以前,他看到我在家畫這些東西,氣得連電腦都砸了。他認為我不思進取,整天只知道弄這些東西。」
放下酒杯,他說:「很抱歉,我想早點回去。」
這樣的動作,細膩而溫柔。
氣氛一下子活躍了不少,每次跟陳孟禮在一起,全身都會覺得十分的放鬆。
這一夜,她不斷地自我催眠,但卻無法改變不同尋常的心跳,徹夜的無眠,還有思及小七時那心尖的顫抖……
每天在吃晚飯的時候,他會習慣性的拿著菜譜問她,明天想吃什麼。她埋著頭,拿著菜譜隨意地翻了翻,隨手點了幾道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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