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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在側花滿堂

作者:花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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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京城風雲 第五章 肌膚之親

第二卷 京城風雲

第五章 肌膚之親

三公子?老三明景承!不是明景升?原來是他三更半夜帶著女人到這裏尋歡作樂,難怪了……
剛欲拉開門,美仁聽見這虛弱的一聲召喚,更怒不可遏,回身狂吼:「你這個渾蛋,竟還有臉開口叫我幫你,我今夜沒殺你,你就應該求神拜佛了。你這條狗命,死一百次都難消我心頭之恨。」
「三公子,你可真壞!這麼晚還將雲嬋帶到這裏,只為這事,雲嬋不應。」那女人的聲音嬌而柔媚,一聽便知是花樓里的姑娘。
她狠瞪了他幾眼,踱至池邊,把手伸向他,道:「喏,我警告你,別耍花樣,小心我閹了你。」
木先生的身體剛恢復元氣未久,一日又發生意外。據說,木先生的書卷里突然爬出一條五毒之蟲,木先生再次因驚嚇過度而抱恙,整個學院再度休學數日……
含怒的雙眸漸紅,美仁抬起手,又狠狠地給了明景升一記耳光。這一巴掌打得又重又狠,他白皙的臉頰上頓時泛起鮮紅的五指印。慢慢地,他的嘴角開始滲出血絲。
在溫泉池中折騰了半天的兩人終於離開了。
被這一抱,美仁倏地鬆口,大吼一聲:「明景升!你這個渾蛋!你、你、你……」
美仁反手扣住身後男人的手臂,以一招雲拿式將他摔出數步之遙。拾起地上的衣衫重新披上系好,細看了一眼右肩,上面兩排深深的牙印,滲出不少血跡,她氣極,猛地一掌擊倒眼前看著讓人憤恨又礙事的屏風。
他倚著池邊,費力地支撐著身子,看著盛怒中同樣一頭如墨長發凌亂而肆意地緊貼在臉上的美仁。他望進她燃著熊熊火焰的怒目中,隱忍了很久的他忽地輕輕勾唇一笑。
纖掌一收,用力緊握,她將手中的花瓣緊緊握在手中,手掌再張開時,那把花瓣便再無之前鮮艷欲滴的色澤。她甩手將那把殘花棄之,猛地從池中站起身,躍上池岸,迅速拔掉身上的銀針。這時,屋外的聲音越來越近,沒時間穿衣服了,於是她隨手拾起地上的衣衫將其中一件往身上一裹,四下張望,除了右側有一面綠玉屏風之外,這飛雲池內就再也找不著任何可以藏身之處了。
她掙扎著,可他的力氣突然變得很大,緊鎖著她不放,她怎的也掙脫不開他的懷抱。他的手順著她的後背忽然向下扣住她的臀部,緊緊地貼向他的身體。她掙扎著大叫:「你給我放手!渾蛋!渾蛋!」
不過對她來說,最直觀的變化便是胸前那兩個饅頭,不,錯了,比起倚笑樓大部分姑娘胸前那兩個又白又嫩的大饅頭,眼前她的只能算是兩個正在發酵中的小麵糰……
見鬼!為何今晚來泡溫泉,會莫名想到那個掃興的傢伙?
孰料,身體猛地一僵,她被抱進一個滾燙的懷抱之中。之前裹在身上的衣衫不知何時全數跑至身前,整個後背都是裸|露著的,身後之人同樣赤|裸著胸膛,那滾燙的肌膚正緊貼著她。那人的手臂從她的腰后穿過,勒住她的腰身,手勁越纏越緊,灼熱潮濕的呼氣直吹在她的耳際,麻麻的、痒痒的……
他究竟是知道自己的葯中有毒,還是不知道自己的葯中有毒?若是不知道為何要去泡溫泉?
那種內心狂躁不安的感覺愈來愈烈,在這溫泉池內,溫熱的泉水加速了他的體溫升高,灼痛的慾望燒痛了他全身的每一根神經,他已經強忍著撐了很久,真的很痛苦,眼前早已是白茫茫一片。之前在屏風之後,他情不自禁地抱住美仁親吻,正是因他身上一陣陣傳入鼻翼的柔媚幽香讓他無法自控。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直至意識到他還是個孩子,還是一個與他同性的孩子,他才強忍住,以咬他來緩解自己體內難抑的慾望之痛。
美仁以手肘狠命地擊向那人的腰際,那人悶哼一聲,死纏著的手臂不但沒有鬆開,反而越和-圖-書纏越緊,細碎的輕吻沒了,她的右肩遭到惡狠狠的一咬,痛得美仁齜牙咧嘴,卻又不能叫出聲。
但是,不知怎的,她莫名感覺自己的血液在澎湃……不行!她要定。
「幫我,就還你……」景升抬起迷離的雙眸盯著眼前越看越覺得奇怪的美仁,哪裡奇怪他一時間說不出來,嘴角輕扯了一抹笑,是一抹十足野性卻又迷人到骨子裡去的笑。
可惡!這個該死的男人究竟是誰?脈象這麼紊亂,顯然是服了催情葯,真是齷齪至極!
她剛想伸手扶起他,指尖尚未觸及,一想到之前他灼熱的肌膚燙得她很不舒服,臉便微微一紅。她輕咬了咬唇,走到之前被她一掌擊倒的屏風之處,撿起他散落的衣服,將他赤|裸的上身包住,遮住了他灼熱的肌膚,方扶著他出了飛雲別苑。
那人躺在地上輕咳幾聲,長發散亂地蓋滿了他的臉,依舊看不清模樣。他費力地剛想支撐起身子,就被衝過來的美仁直接扔進了溫泉池中。
「你……」他想告訴美仁,離他遠一點,怎奈猶想發聲,但喉嚨嘶啞得擠不出聲音。
自那夜之後,明經堂便將她丟給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大叔,名喚魚海浪,說是讓她跟著魚海浪好好學武。她本想找個借口推辭了,但一想到這樣就可以避免天天見著明經堂,便點頭答應。
怎麼會有花瓣?!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偏偏要碰到這個該死的男人?
可惡!
話說,這一個多月來,她的身形長得奇快,單從身材來看,幾乎已經達到正常姑娘家及笄時的模樣,之前的衣服全都被她撐破了。侍書與奉劍捧著那幾套慘不忍睹的衣裳,懷疑她是不是對這些新做的衣服有所不滿,所以故意將衣服全扯壞了。
隨著目光再往下移去,她猛地將衣襟合上。
「王八蛋!你竟然敢咬我,還咬到流血,看我不宰了你,該死的混賬東西!」美仁跳進池水,拉起水中之人便是一巴掌狠狠地揮了上去。
不過半個時辰,美仁就探得這個嚴厲的師父魚海浪,在明府是個能說上話的角兒,與明經堂是師兄弟,深得明經堂的信任,他性格爽朗,不拘小節,有時甚至會與她稱兄道弟。若不是她的身子骨比較硬朗強壯,她還真怕她的肩頭會在魚海浪「熱情友好」的海浪式習慣性招呼下,一巴掌給拍散了。
屏風之後,偌大的空間,剛好只夠兩個人藏身,害得她無法有大動作,該死的!只能再給他重重一擊。
眼前這張俊美非凡的臉宛如被雕琢過一般,布滿著異樣的潮|紅,濕濕的黑髮凌亂地緊貼著臉頰,一雙幽似深潭般的黑眸此時卻蒙上了一層霧。俊秀的眉骨、挺拔的鼻樑、完美的薄唇……這是一張足以讓任何女人失去呼吸的超凡絕塵的俊美容顏。那楚楚可憐異常虛弱的表情,剎那間,讓美仁只覺得心口一陣猛烈收縮,不禁再次緊緊地拉好自己胸前的衣襟,掩飾著狂跳不休的心……
該死的,為何他的笑容越看越討厭?
「等一下……幫我……」景升費力地擠出幾個字。不行了!他再也撐不住了,眼下能夠救他的只有這小子了。
剎那間反應過來,她剛準備起身離開,恰在此時,飛雲別苑外傳來一男一女調笑的聲音。這樣的語調、這樣的說話方式,她在倚笑樓里天天耳濡目染。
景升終於拼盡最後一絲理智,將美仁用力推開。
極力地克制著,景升緩緩抬起雙臂,試圖將死咬著他肩部的美仁拉離開,然而手掌在觸碰到美仁身子的那一霎,忽然變成反手將美仁攬進自己的懷裡。那股淡淡的幽香,讓景升變得更加躁動不安,他的手勁越來越大,將美仁緊緊地箍在懷中,恨不能將他揉進自己的體內。他將臉埋在美仁的發間,不停地磨蹭著。
不過,自打和*圖*書她隨魚海浪習武之後,每日都要想盡法子應對他,以防他覺察出自己會武功,封印內力是她每日必修的課程。當初為應付昕大哥只是一時之計,而今長期與魚海浪交手,若想讓這位頂尖的高手都毫無察覺,她不僅需要多下一番苦功,偶爾還要學會耍賴皮。
將整個身體都沒在溫熱的泉水之中,她閉上雙眼開始運功驅毒,不一會兒整個飛雲池裡便飄滿了一股淡淡的誘人的嗜心花香。再堅持個幾日,她的嗜心花毒就可以全解了。
「珍珠……」
除了習武之外,明經堂還將她送進了京城最大最有名的三學書院。一時之間,讓美仁很不能適應。她不明白明經堂究竟想要做什麼,甚至擔心他是不是已經知道她的身世,而明府的人也都當她是少公子。糾結了一陣子,她忽然想通了,少公子這個身份方便行事。
來到這裏近兩個月,什麼線索都沒有,每天還要面對最憎恨的人,還有那個煩人無比的魚海浪,唯一能夠享受的就是夜晚這麼一會兒泡溫泉的時間,可是今夜,明明來得已經很晚了,還是惹上這麼一通麻煩。這個色胚子的臭男人,她真想一刀宰了他,竟然還敢拿她的珍珠做交易。
美仁在心中無聲地拚命尖叫。
「看在之前,我曾救過你的分兒上,就當幫我……幫我運功驅除這藥力……」景升用盡自己全身的力氣,眉頭越蹙越緊。
該死的!這個殺千刀的傢伙竟然敢這樣輕薄她,不想活命了?
該死的!他還在笑。
倏然,她雙眸緊盯著手中的花瓣,怔住了。
正是這一笑,讓失神已久的美仁終於回過神,她以手緊扣他的下頷,怒吼:「明景升,竟然是你這個齷齪的渾蛋!你洗完了不回房裡,還待在這裏做什麼?笑什麼笑?信不信我殺了你?!該死的!竟然敢咬我?叫你咬,看我不殺了你!你這個服媚葯的下流傢伙、下作人渣!」
王八蛋!竟然敢咬到她流血,待會兒她非將他千刀萬剮生吞活剝不可。她會讓他知道什麼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她一直在期待長春功修鍊完畢之後,自己會成什麼樣,卻沒想到這段時間她的身體變化奇大,可以說是一天一變。
「好,都依你,你說怎麼就怎麼。」明景承拉起渾身濕漉漉的雲嬋,一把摟過她的纖腰,狂肆地笑著將她帶出這裏。
幫還是不幫?救還是不救?他明明知道那葯里有毒,其實根本不用她多事的,他也活了這麼多年沒有死掉,這樣算來他救她一命的恩情更大,但是之前這個該死的男人……他不僅是她同父異母的二哥,還有輕薄同性小孩的齷齪行徑,更何況那個「小孩」還是她,她就忍不住想……
一日,書院外,一個農夫背了一口袋不明之物來到書院,說是有人送給木先生的大禮。次日,便傳木先生因受驚過度抱恙家中,之後整個學院休學幾日。
三學書院的老師木先生,才高八斗,聲望極高,然而人如其名,比昕大哥還要木,除了死教書,還是死教書,很難相信木先生年輕時曾任翰林侍書,如今他年事已高,擔任三學書院的先生。美仁總是忍不住想捉弄他。
她曾從各處打探了不少消息,得知長子明景軒與次子明景升皆由明經堂的正室所出。這位正室夫人曾是明經堂的師妹,在生下明景升后,身體一直虧虛,拖到明景升九歲不到,去了。三子明景承的娘親,是明經堂的二房夫人,是明經堂年輕時所結識的一位紅顏知己,後來因為救明經堂中劍身亡,這也是明經堂一直對明景承的荒唐行為容忍的原因。三房四房皆無所出。四女明景璇是五房所生,也是明家唯一的女兒,所以深得明經堂的寵愛。
將他拉上岸之後,美仁正打算就地幫他運功驅除藥力。
美仁和_圖_書想了又想,以手按住不停跳動的太陽穴,這些日子讓她頭痛的事情真是數不勝數。
美仁足下輕點,踏著水面飛身躲至那屏風之後。
「去你房裡?幹嗎要去你房裡?你想幹什麼?在這裏不是一樣?」美仁立刻大聲反對。
目光不經意間落在綠玉屏風上,瞥見一角突然多出來的衣衫,明景承勾了勾唇,對著池中正在嬌吟的雲嬋邪佞地笑道:「嗯嗯,我的好嬋兒,我就喜歡你風情萬種的模樣,腰累不累?不累我們再換個姿勢?」
怎麼會有花瓣?!
珍珠?
「好……」景升笑著輕應。
四下靜得只能聽到水滴敲打水面的聲音。
抬起驚愕的黑眸,她望向池面,悠悠漂浮於水面的花瓣,片片艷紅,竟漂得滿池面都是……
他知道景承他們一離開,他一定會動怒,原以為他會將自己暴打一頓,卻沒想到他竟然又撲了過來。他身上散發的柔媚幽香再次侵襲著他的神經,緊密相貼的身軀令他再一次承受不住,灼熱的肌膚燙得彷彿快要燃燒起來。雖然美仁死咬著他左肩的那種疼痛能讓他的意識保持一絲清醒,但那根本比不上更難煎熬的下體痛楚。
明景承優雅地坐在池邊,勾人的雙眸看著雲嬋獨自一人在池中奮力地表演,手中玩轉著茶盅,思緒飄遠。明明方才人還在的,怎麼去萬花樓叫個姑娘那人就離開了?
正如景升所料,守在苑外之人立在暗處,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們二人一路相攜搖搖晃晃地離開。
又堅持了一會兒,終於聽到那個雲嬋再度開口:「冤家!這麼無情。辦完事了就要趕奴家走,不行,你得送我回去。不,我要去你房裡。」
「討厭……」雲嬋拋了個媚眼給他,嬌嗔一聲,池中的聲音與動作陡然更歡了。
明景升泡溫泉從不用花瓣。美仁的目光又落在池邊左側擺放的一個茶壺和兩個茶盅之上,今夜,有兩個人曾在這裏品茶、泡溫泉……
啊——
這個男人這樣抱著她,算起來還是她同父異母的二哥,一想到這兒便讓美仁覺得……
因為種種原因,似乎跟在明經堂身後的女人都沒什麼好下場,不是死了,就是病著,如今五房夫人中只有一房三夫人還留在他的身邊,但聽說身體不是很好,大多時間都在誦佛念經。出奇的是,明經堂一直沒再納第六房小妾。
眼前這道屏風將溫泉池遮得嚴嚴實實,美仁不敢輕易探出頭去看,也不敢輕易亂動,生怕驚擾「性」致正濃的明景承,節外生枝。
啪的一聲,清脆而響亮。
「是你……」
明經堂常常忙到很晚才回府中,但都會聽管家彙報府中情況,某日終究沒忍住問美仁為何閑晃數日不去學堂,答曰:學院內菜花蛇成災。
正當她想再揮第二巴掌時,不知是因為動作太大,拉扯到肩部疼痛的傷口,還是因為看清了眼前這張臉而頓住。
景升乾澀的喉頭逸出似有若無的輕吟,痛楚難忍,他費力地擠出兩個字:「有人……」
美仁頓時恍然大悟,那下藥之人還在這附近守著,若是在這裏為他驅除藥力,對她來說便是一大冒險。她咬著牙,諷刺他:「你是好事做得太多了,才會鬼上身。」
倏地,他又狠狠地咬向美仁右肩,這一次的力量也更加重了,痛得美仁恨不得撞翻面前的屏風。
肩上的疼痛只讓景升微微蹙了蹙眉,未曾開口,只盼著快點回到房中,儘快驅除體內的催情葯。
他卻搖了搖頭,虛弱地道:「去我房裡……」
雖然悅姨所說的時機未到,但她意外地在明府發現一個好地方。正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明府的奢華不用說,但在府內建有一處溫泉池,在她意料之外。
隨著體內的毒不斷被逼出,泡溫泉所需的時間也越來越短。運功結束收了勢,她長吐一口氣,隨https://m.hetubook.com.com手捏了幾片漂浮在水面上的鮮花瓣搓洗起身子。
「我真的沒有多餘的力氣,否則,我自己可以將這藥力逼出體外,而不用麻煩你……」景升苦笑了幾聲,「這葯有些古怪……」
時間說快也很快,就這樣一個多月匆匆而過。經過這一個多月的探查,美仁始終毫無頭緒,不明白悅姨讓她進紫玉山莊究竟為何?她飛鴿傳書問過幾次,但每次得到的回復只有兩個字:時機。
每當她想深究這個問題,就會發現這個問題比應付那些煩人的事情更讓人頭痛。
她平胸平了近十八年,突然胸前生出兩團肉,叫她一時間不能適應。看來她得找個好日子,去買幾件她想了很久的繡花肚兜,而且肚兜的式樣、花色、綉工一定要賽過倚笑樓內所有的姑娘,嗯,包括悅姨。
明景承不知對那雲嬋說了些什麼,聽得雲嬋媚笑連連,清喉嬌囀:「三公子,這可是你說的,不許抵賴哦。」說完便又是一聲媚笑。
她迅速褪了衣衫,不過留著一條褻褲,防止有人突然闖進,她跑起來也快一些。打開隨身攜帶的銀針包,她抽出銀針,分別扎在膻中、內關、三陰交、巨闕、心平等幾處穴位,連吸了幾口氣后,便緩緩滑入泉池。
偏偏他姓明,偏偏他又救過她。
美仁裹著衣衫,屏息聽著動靜。
孔子云:「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就在快要到景升所住的水竹苑時,美仁忽然狠瞪了一眼倚在她身上的景升,吼道:「別按著我的傷口!還有,別靠得這麼緊!」
水滴正從他散亂的髮絲輕輕滑向發梢。
美仁看他滿面紅潮、全身酥軟地倚在池邊,不似在撒謊,否則以他的身手,即便是中了催情葯,也不至於被她打得不還手,看來他中了一種極為厲害的媚葯。是什麼人會對他下這種葯?難道是明景承?可是明景承方才還在這裏尋歡作樂,怎麼看都不太像。不對,她管這麼多幹嗎?什麼人想要害他關她什麼事?
時機,時機……時機指的是什麼?
難得有閑人。
她深吸一口氣,怨念的目光不經意間瞥見自己的衣角正落在屏風之外,便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將衣服拉回,身體下意識地往後挪了挪,打算將散亂的衣服解下重新穿好。
該死的!他又笑。她就是莫名討厭他的笑。
她咬了咬牙,於是大聲叫道:「除了我的珍珠之外,外加黃金百兩。」
摸著門的手停住,美仁驟然轉過身,慍道:「你不提我倒忘了,我為了救你,用那麼珍貴的南海珍珠擊碎你的碗,而你,居然不要臉地侵佔他人財物。那顆珍珠呢?還我!」
「救我?誰稀罕你救我?!誰要你救?!多事!我們兩不相欠,那日你救我一命,在藍府我就已經還你了。」懶得理這個渾蛋,美仁的手再次伸向門扣。
面頰上羞憤的紅潮還未褪去,這一連串的細碎之吻又讓美仁的一張俏臉紅透了。在倚笑樓里雖然見識多了,可那又怎樣?那畢竟都不是她親身感受,而眼下,最可恨的是,她竟然被他抱坐在他身上……
算了,這次算她倒霉,做一次好人,反正還能拿回那顆珍珠。
左手猛地扣住他的咽喉,美仁攥緊右拳,正想一拳再揮下去,卻在見著那一絲觸目的血跡后,僵在半空中一動不動。
微動了動喉嚨,景升依然不語,側著臉,依然還是掛著之前那抹苦澀的笑容。
嗜心花毒可以解了,她不用分出精力再去京城周邊尋找溫泉水。但她無意中得知,明景升因自幼體弱多病,每逢初五、十五、二十五的戌時,都會去飛雲別苑的溫泉池泡上半個時辰。為保險起見,這一個多月在這幾個特殊的日子里,美仁都會等到亥時三刻過後約莫近子時才會摸進飛雲別苑的溫泉池內。
啊——
那隻賊手死命抓著她肩上的傷口,痛死了,這和圖書筆賬之後她一定會跟他算的。即便是這樣想,她仍惡毒地不放過他,以指甲狠掐了一下他左肩的傷口。
這個混賬東西,似乎是跟她沒完沒了了。
該死的明景升!原以為他還算是個正人君子,卻沒料到和明經堂一樣,也是一個風流鬼,竟然帶著女人上這飛雲池,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霎時之間,美仁的大腦一片空白,澎湃的血液頓時全數湧上腦袋,整張臉猶如火燒一般。
美仁自嘲,那她算什麼,算明家的老幾?她娘又算什麼?
望著眼前白茫茫霧氣繚繞的飛雲池,美仁很享受地深吸一口氣,開始褪下衣衫。解開最裡層的衣衫,她看了一眼胸口上的花形印記,顏色已變得很淡,她的心情舒暢無比,這一個多月的溫泉沒白泡,且皮膚也越泡越白晳滑嫩。
見鬼!那傢伙分明就是裝病,這明府的人都是眼瞎嗎?他哪裡像看上去那麼病歪歪的樣子?
明明是苦澀的笑容,在美仁看來卻帶著幾分邪媚。
美仁氣得說不出話,只得甩手又給了他一記耳光,在他結實的胸膛之上猛踹了一腳,躍上池岸,怒聲警告:「明景升,你最好時刻小心你這條狗命。」說完,便重新理好衣衫,氣憤地走向門處。
門被推開,一男一女的笑聲更加清晰。
那一晚景承大鬧過之後,美仁便沒再見著他,連討厭的景升也很少見,偶爾會碰上那個互看不順眼的明景璇。
他咬到她出血,她也一定要咬到他出血才會罷休。可惡的傢伙!
自進了明府,美仁每日都要應付不同類型事件的發生,這讓她很頭痛,而唯一能緩解她這種間歇性頭痛的,只有那盒胭脂。她總會在獨處時,盯著那盒胭脂發獃……這是為何?
滴答——滴答——
美仁緊咬著唇,額上也開始滲出密密細汗,若是再撐下去,她相信自己肩上的肉一定會被身後那個該死的男人給咬下來,她已經感覺到她的肩頭在流血。
不知為什麼,如今只要她一發怒,情緒就很難控制,就像上次一樣,動怒之後,她便毫不猶豫地殺了連碧容。眼前這個該死的男人雖然應該被千刀萬剮,但她不能殺他,一旦殺了他,她便前功盡棄,這幾個月來的一切努力都將化為泡影,她便會讓悅姨很失望。
咬著嘴唇,她用力狠掐了他的脖子一下,很快便鬆了手。她站直身體,憤恨地盯著在不停喘息的他,緊握著雙拳,指甲都快要嵌進手掌心之中。
若不是不想節外生枝,她現在一定會跳起來宰了他。混賬東西!等那兩人纏綿完,她非殺了他不可。好!要纏就纏,美仁死扣住他的手腕,讓他不能亂動。但他粗喘的氣息越來越重,額上滲出的汗水順著美仁光滑的肌膚一滴一滴緩緩滑落。
努力平息后,美仁怒紅的雙眸慢慢恢復正常,只聽她冷冷地道:「很好,你算準了我不敢殺你。行,那我便讓你嘗嘗什麼叫作以牙還牙。」說完,她便撲上去,張口就向他的左肩狠咬下去。
「那還不快滾上來,難不成還要我下去扶你?!」叉著腰,美仁又吼了一聲。
景承和雲嬋應是下了溫泉水。忽地,水聲濺響,雲嬋微微喘息輕輕嬌吟的聲音傳來,且一聲高過一聲,那嘩嘩的水聲也一浪高過一浪,斷斷續續間還有一些什麼……總之,就是那種在倚笑樓里,每到夜晚她聽到最多的聲音,有時候會讓她熱血沸騰……
一隻手正緩緩沿著她的腰際向上探去,美仁猛地回過神,抓住那隻賊手,死命地按住。該死的!是哪個不要臉的傢伙竟然守在這屏風之後?來不及迴轉頭看清,那人發燙的面頰已然貼了上來,他的長發將美仁的整張臉都蓋住了,他的臉不停地磨蹭著她的頸窩,緊接著他的唇竟然放肆地順著她的耳後、她的頸窩、她的肩頭一一輕吮,而她的身體竟然忍不住跟著陣陣輕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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