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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在側花滿堂

作者:花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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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情動江南 第六章 花開滿堂

第三卷 情動江南

第六章 花開滿堂

他發現了?
許久,他方道:「閉眼,睡覺。」
她不可以流淚,她不可以示弱,她不要懦弱地像那些姑娘一樣尖叫著哭喊著,是的,牙一咬忍忍就過去了,忍不住,她也要將自己的疼痛發泄出去,狠狠地咬上他的肩頭,十指的指甲深深嵌入他的背後……
其實景升的本意是指他已將美仁當成他的內子,但這句話聽到美仁的耳里就變成,她要想成為最後一個,就必須成為他的妻子,若是不想或者他娶了別的女人,他也同樣會為別的女人做這件事。
美仁充耳不聞,抬起手,以食指輕點上他的薄唇,以指腹緩緩而專註地勾勒著他美好的唇型。
忽然,身體一輕,她被騰空抱起,出了山洞,迎面冷氣襲來,她一陣哆嗦,暴露在外的肌膚似要被寒風割破,她直往景升的懷裡鑽去。
「以前怎麼叫,今後還怎麼叫。」美仁又白了他一眼,對他方才的聲音抗議,沒事聲音那麼勾引人做什麼?
可這都什麼跟什麼,書上以及她們說的根本都是騙人的……
喜歡的男人?她到哪裡去找喜歡的男人,唯一一個讓她心動的男人已經死了,還是被她親手殺的!
景升的唇再度落下,含著美仁柔軟甜蜜的唇瓣,火熱纏綿。美仁渾身緊繃了起來,這從未有過的親密接觸,讓她緊張得想要逃開,每每掙扎著要離開,卻被他按了回去。他咬著她的耳垂,啞著嗓子,一臉邪媚地告訴她,他給過她機會了,而她選擇了不後悔,所以這次無論如何,她都逃不開了。
她知道瞞不過去,索性坦白。周圍的水流有所變化,她知道他動怒了,水面翻滾的力量越來越大,抑或是泡在溫泉里的時間太久了,她覺很不舒服,想要離開,卻一個重心不穩,腳底打滑,往後仰去。
「呃?」她在哭?以手撫摸了眼下,的確是濕潤一片,她居然哭了,「不知道,反正不是眼睛進了沙子,就是溫泉泡多了,致使身上的水無處宣洩。」
懷中的她,眼下只著了一件單薄的羅衫,被浸濕的羅衫映襯得美麗的胴體若隱若現,加上溫泉水的熱度,景升忍不住喉頭微動,覺得渾身燥熱,再度懊惱自己將她丟進這裡是個錯誤的決定。
景升手臂微動,目光不經意間瞥見水面上漂起一件似曾相識的東西,他的眉頭越擰越緊,竟是那件艷粉的肚兜。他不可置信地將手掌輕移,便觸碰到一片柔軟光滑的肌膚,剎那間,他無法思考,腦中一片空白。
「找個自己喜歡的男人,散了它!」「找個男人,散了它,你給我散了它!」悅姨最後的話一直在她耳邊不停地縈繞著。
「景哥哥,美仁孤獨了一年多了,再見到你,你知道我有多開心多激動嗎?可是偏偏讓你瞧見那麼不堪的一幕。你每次都不會說好話,只會欺負我,叫我情何以堪……」
四唇相觸的瞬間,美仁驚駭地瞪大雙眸,下意識驚慌地將雙手抵在景升的胸前,想將兩人的距離拉開:「景哥哥……」只開口輕喚了一聲,粉唇就在瞬間被封住。
頭真的好痛,手剛想撫著額頭,她卻望見自己手臂上的血珠越冒越多,隨手一拭,便是淺淺的一道血痕。她的時間真的不多了,依那聖經上的記載,若是她再不找個男人散了一身內力,過不了多久,她便會暴血而亡。
「景哥哥,你喜歡我,對不對?」她答非所問。
「別說了,以後都不會了……」
痛。
他那對熠熠發亮帶有魔力的黑眸,似要將她的靈魂攝入,她紅唇微啟,堅定道:「不後悔!」
風雪之下,二人很快回到洞中。
顧不得脫下衣衫,景升直接滑入溫泉池中,不停地叫喚著美仁的名字,仔細地摸索著,乍見水面上的一團衣裳,待抓在手中,他便更急了,只是一件衣裳,始終不見她人影。他後悔了,焦慮地對著熱氣騰騰的水面大叫:「美仁,你出來!你在哪兒?出來!」
突如其來的問話,叫景升有些措手不及,他尷尬地垂了垂眼。
他擁住她的雙手不知不覺中滑向她的腰間,滑若凝脂,微微使了力,盈盈纖腰不堪一握。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一絲力氣都使不上,只有無奈地趴在那石壁上放聲痛哭起來。
美仁惱羞成怒,揚起手便想要打他一記耳光,卻被景升抓住:「對,我是喜歡你,但喜歡你不代表就一定要和你燕好。男人與女人上床,分愛與不愛。我是人,不是畜生,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做出和女人上床這等事。我要的是你的真心,可我根本看不到你的真心,你這種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甚至連自己的貞操都可以利用的舉動,讓人很不齒!」
「美仁,我們離開這裏,我一定會找到天下最好的大夫醫好你。」
四唇再度相碰,仿若蝶翼翩飛,撩動人的心弦。
該死的,他竟然忘了她不會鳧水,竟然就這麼將她給丟進偌大的溫泉池當中。雖說這溫泉池的水不是很深,但以她那種在水中呼吸都不會的蠢笨,想不死都難。
「也是最後一個。」美仁接下他的話音。不管她喜歡不喜歡他,但是她將自己獻給他,他這一生就只許只能只可以有她一個女人,若是讓她知道他再為別的女人做這些事,她一定不會放過他。
景升極力克制著,啞著嗓音低喚:「美仁……」
後悔?若是眼下後悔了,怕是以後她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但很快,她的縴手便被攫住,景升驚詫地問道:「你要做什麼?」
雙唇抵著她的發間,景升輕輕咬著她的耳垂,她覺得自己彷彿著了火似的全身發燙,鬆開口,羞惱地道:「你別這樣……」
她忍著痛,一步一挪地走向他。
之前她過於冷淡的態度似乎傷到了他,他下意識地保持了距離。這突如其來的話讓她茫然,她就像是被催眠一樣,垂著臉,抱著被子一言不發,似在等待著什麼。
她喉嚨微動,微微啟口:「嗯,是的,我早就知道了,我一直都知道……」
「向美仁,你給我聽著,別指望再去——」他意圖威脅警告她,卻因水汽氤氳的溫泉水面不見了人影,他整顆心都跟著緊張起來,「美仁?美仁!你在哪裡?」
這個吻不知持續了多久,當兩人的唇再度分開,她早已渾身虛軟地和-圖-書伏在他的身前,意識還陷在那個吻中,大喘著氣。
她不心疼她的命,可無論如何,她也要在死之前找到明經堂,她要親口問他,他究竟有沒有愛過娘親。
「我們不是兄妹。」輕描淡寫的一句飄進美仁的耳朵,猶如驚雷一般。
那時的她還小,不懂,她問過倚笑樓的姑娘,初識雲雨滋味有多痛,她們一個個聽了花枝亂顫地大笑起來,有的說誰還記得那個,還不就和你撞傷了割傷了差不多,日子久了,早就忘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有的還說,沒那麼誇張,只會痛一下,牙一咬忍忍就過去了,過會兒只會讓你飄飄欲仙,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之後,再聽到那種聲音,只當是哪房姑娘一不小心撞牆了或是割傷了。
說著,她便從地上爬起,欲撲出洞外,去尋找她口中所謂的「合適的男人」。
可惡的傢伙,竟然這樣折磨著她。仰起頭,她張開口狠咬他的下頷,沿著往下,學著他,吸吮著他的喉結、他的鎖骨,報復性地狠咬上一口,直到他顫著身體倒抽了一口氣,她才解氣。紅唇方離開,下一刻,卻再度被攫住,景升壞壞地啃咬她的下唇,逼她輕啟小口迎入他火熱的舌。
「你知道嗎?在飛雲別苑的那一次,我真的恨死你了,真的恨不能殺了你。那顆珍珠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但若是換作其他人以那顆珍珠作為交換,我肯定不會去救,卻不知為何,我偏偏救了你。你可記得向昕?可記得那夜你跟蹤我,你看到他親吻了我的額頭,可除了那樣,卻再沒有人比你更親近我。你可知你是唯一一個近了我的身,卻沒有死在我彎刀之下的人?」
她將臉埋在他的胸前,輕咬了一下他的鎖骨,一切盡在不言中。
「符兒?」景升又喚。
可這片溫暖沒享受多久,她便被猛地推開,只見一臉憤怒的景升拉緊了衣衫,衝著她罵道:「你知道你方才的樣子像什麼嗎?我真沒想到這一年多來,你竟然墮落成這樣。」
美仁反握住景升的雙手,搖了搖頭,將臉埋在他的頸間,柔聲低喃:「景哥哥,我沒有作踐自己,真的沒有!你知道我為何要選在這個溫泉池附近的山洞里待著嗎?因為我會流血汗,而最近幾個月,體內那股子邪勁發作得越來越頻繁,身體內的寒氣也越來越重,有時候我全身的衣裳都會被血汗浸透。你知道,我愛乾淨,只有在晚上偷偷地跑到這裏洗凈身上的血漬,可是卻被那些個臭男人發現了,我怎麼可能讓他們活著離開這裏?外面都傳我是月下女鬼!景哥哥,你之前看到的那個男人也是,他在蕭山之上守了很多天了。每一次發作都是你陪在我身邊,你總是會找到法子讓我平靜下來。可是沒有你的這一年多來,你可知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嗎?你可知我熬得有多辛苦?有的時候,痛得我就像方才那樣要自殘,再有的時候,我恨不能從蕭山之上跳下去,這樣一了百了……」
美仁困惑地抬頭,一張雖飽含著怒氣卻俊美非凡的男性面龐就這麼撞入眼底,一雙寒星般的眸子,帶著十二分的怒氣冷冷地看著她。
堅定而低沉的語氣,他吐出的溫暖氣息環繞著美仁的耳邊,卻是冰涼一片。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他愧疚不已,心疼不已,她早已讓他瘋狂,如今無論如何是放不下了,他只能自私地選擇吻著她不斷滑落的淚,最後以吻緘封她的紅唇,緊緊地擁著她,動作盡量放得輕柔一些。
喜歡的男人,沒有。男人,眼前就有一個,卻是她的哥哥。要想保住她的命,終有一天她會失去這一身武功,到那時她便是個廢人,再想做什麼也根本不可能了。這次他能冒著雪天上山找到她,她更加確定他對她的感情已超越了兄妹之情。想想,這個男人的氣息她不算太排斥,看也被他看了,摸也被他摸遍了,吻也被強吻了。哥哥?哥哥又怎樣,如今的她還怕別人說她亂|倫嗎?她早就萬劫不復了,再多一條罪狀,又何妨?
「是又怎樣?把劍還給我。」失了武功的美仁,如尋常女子一樣,最多力氣稍大一些,但無論如何也掙脫不了景升的手掌。
世人都知道名捕向昕有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而那把劍正是他手中的這柄純鈞劍,向昕視這把劍如自己的生命,劍在人在,劍亡人亡。而今這把劍卻在她的手中,那麼,要麼是向昕死了,要麼就是向昕親手將這把劍送給了她。他萬分確定向昕是活著離開京城的,以向昕的武功,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傷得了他分毫。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便是向昕把純鈞劍送給了她,也宣告了是將自己的命交給了她。一個男人會這樣做,就證明他深愛著她。而她更不可能不知道這其中的含義,卻欣然接受了這把劍,還聲稱是她的東西。
為了洗凈身上的血漬,她常常泡在這溫泉水裡,這溫泉池水不算太深,她早沒了當初在藍家時對水的恐懼感。在她被丟進水裡的那一刻,她就決定了,今日不得到他誓不罷休。她按著悅姨曾經教她的法子硬憋著氣潛在水中將衣裳脫下,經過方才的解釋,她早已在水下解開了貼身衣物,只要輕輕一動,她便是身無寸縷。
他心底竟泛起了一絲苦澀之意,緊盯著眼前面無表情的美仁,眼下的她與之前熱情似火的那個可人兒可是判若兩人,不,應該說,在那之前,她對他一直都是這樣。
美仁白了他一眼:「別亂喊,這個名字不是你叫的。」
他的這聲叫喚,像是摧毀了美仁之前好不容易維持的驕傲,她顫著唇,兩道清淚迅速滑了下來,發了瘋似的拍打著水面,在他靠近她的時候,雙手的力量便轉向捶打他的胸膛。
抑制不住心中的怒氣,景升立在溫泉池邊吼道:「我看你還不夠清醒,既然你想頭腦一直發熱繼續混沌下去,那就好好用這溫泉水沖一下你那亂七八糟的腦袋。如果再不清醒,過會兒我就再丟你到雪地里好好地清醒清醒。」
「走開,別碰我!」美仁厭惡地推開景升,雙手捂住臉。
忽然間,美仁清醒了,猛地睜大雙眸,見到景升的雙手正在她的身上不停地撫觸,頓時惱羞成怒,毫不留情猛地推開他和*圖*書,迅速地背過身。
驀地,他隱了笑意,抬起右臂,攥緊拳手,鬆開,復又緊握。眉頭越蹙越緊,他的體內竟多了一股強勁的內力,他可以確定,這股強勁的內力至少可以讓他的修為提升十年。他偏首再望向美仁,執起她的皓腕,兩指探上去,她體內那一正一邪相衝的兩股內力消失了,這脈象平穩得就如同一個不會武功的尋常人。
他輕含她的耳垂,溫熱的氣息噴吐在她耳畔,聲音沙啞:「比起你在飛雲別苑咬我的時候,我更喜歡這個。」
「還介懷嗎?」景升問。
「你——」一股無名之火狠狠地往上躥燒。
這番情景,不禁讓她想到了他們兩人在飛雲別苑的情形。那時候的她,身材還在變化中,他因中了媚葯而無法自控地亂摸她,她像一頭暴怒的猛獸對他狂打一番。而眼下,卻換成了她強迫他……
「真的是叫符衣?那是姓怡,還是姓明?怡符衣還是明符衣?」景升又問。
她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她不能就這樣死了,她不相信娘親是那樣的人,天一谷她是再不能回去了,所以她要找到明經堂親口問清楚當年的事,還娘親一個清白。
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景升看到那柄純鈞劍,一股無名怒火便湧上心間,他下了床,便往那石桌步去。
「既然喜歡,為何你要拒絕?你介意別人說我們亂|倫,對不對?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又開始發寒了,體內的兩股真氣不停地相互衝擊,驟然間,美仁再度軟軟地撲倒在景升胸前,景升下意識地抱住她。他的緊張讓她抓緊了他的衣襟,拼儘力氣說道,「景哥哥,我只要一次就夠了,你放心,不會再有第二次。過了今日,沒人會知道,只要你不說我不說,沒人會知道。」
美仁冷哼了一聲。
美仁嚶嚀一聲,臉貼在他的胸膛之上只是微微動了動,依舊還在沉睡著。他抱著她再度滑進溫熱的泉水之中,她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倚在他的胸前又合上了眼。
「你沒有機會了。」兩片薄唇微微一揚,景升漾出一抹半邪半媚的微笑。
他顫著雙手,想要將她以衣服裹好,孰知,毫無預示,一方柔軟輕覆在他左肩的疤痕處,是她在親吻他的左肩。她的雙臂不知在何時已經滑入他寬大的衣衫之內,觸碰到他結實的肌肉,緊緊地擁住他,就這樣,兩人上身赤|裸的肌膚完全緊貼在了一起……
景升深嘆一口氣,緊緊擁住她,溫熱的唇抵著她濕潤的髮絲:「沒事了,以後都不會再發生這種事,跟我回去,我一定會找最好的大夫醫好你。」
感覺到景升的身體明顯僵住,美仁伏在他胸前故作不知,緩緩抬眸,眸中噙淚,輕喚一聲:「景哥哥,你怎麼了?」
「嗯……」美仁吃痛囈語出聲,身體微微前傾,毫無預示,雙唇剛巧貼在景升的薄唇之上。
一陣悶笑傳來,身體已經被包進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狹小的石床上擠著兩人。
「啊——」她痛得再度蜷起身子,額上的血汗又開始滴落。每每看到這觸目驚心的血汗,她心中的恐懼便無限放大,她真的不想死。
「沒有。」言簡意賅。
猛地將美仁拉離,景升扯下她的雙手,飽含怒氣的雙眼狠瞪著她,隱忍著不發作出來:「若你沒事了,就把衣服整好,跟我下山。」
抱著被子,美仁就這樣盯著景升穿衣,說實在的,她不得不承認,他不僅擁有一張俊美非凡的面容,還有一副迷人的身材,無論是之前在明府看到的,還是眼下看到的,肌肉紋理都勻稱好看,只可惜那背上一道道羞人的紅色抓痕破壞了那份美感。
然而在心底最深處,她還有著另一個期盼,期盼著那個她此生最尊敬最景仰的人有不得已的苦衷。自從娘死了之後,她便將悅姨當成自己的親娘,只要是悅姨說的,就算是傾盡自己的性命,她也在所不惜。可是最尊敬最景仰的人卻成了傷害她最深的人,好像回到了十年前,那個原本就該是孤獨的她、那個註定一生孤獨的她、那個什麼都沒有的她,如今還背上了一個與自己哥哥亂|倫的羞恥烙印……
美仁這樣的舉動,讓景升大吃一驚,眼前這張嬌顏,雙頰紅潤,像初開的鮮嫩花瓣,他從沒見過她這般神情,亦喜亦嗔,不再殷紅如血的眸子矇著異樣的光,那裡好似藏了個黑色的旋渦,只要觸到一星點就會不由分說地被吸進去。
「在長命鎖上看到的。」景升淺淺笑著。因為他自幼便常常看著爹對著那塊長命鎖發獃,那時,他就知道他還有一個妹妹叫明符衣。
「你確定?」
唇舌猛烈糾纏著,景升霸道又纏綿的吻幾乎奪走了美仁所有的呼吸,令她頭暈目眩。
隱忍了很久,聽到她的哭聲不斷傳來,景升胸中的怒火驟然間爆開來,扔了手中不停撥弄的樹枝,起身沖向趴在石壁上痛哭的她,像陣風似的將她卷上石榻。
頭疼得厲害,美仁實在想不通,方才她抱著他的時候,明明聽到他狂烈的心跳聲,明明他就很想要她,為何要將她推開?那些個男人一見著她,巴不得她全身都是光的,連衣服都不|穿。現下,她倒貼上了,他居然推開她,一臉的不情願。
「景哥哥,我找了你們很久很久,可是我怎麼都找不到你們,我好怕,真的好怕,就怕突然有一天自己暴血而亡,再也見不到你們了……嗚嗚嗚……我再也不要離開你,再也不要……景哥哥……」說著,她便伏在景升的胸前痛哭起來。
「別碰我的東西!」美仁尖叫著也跳下了床。
他也要用冰雪清醒一下,一想到方才她要出去再找男人回來,他真的快要氣爆了,還有之前,她居然脫得上身只著一件肚兜便和一個男人共處一室,雖然那個男的已經死了,但一想著她的妙曼身姿被別的男人窺覷,他就快要氣瘋了。那個死掉的並不是第一個,而是那麼多個死掉的人其中之一。她就這麼需要男人?就這麼不愛惜自己?
景升的喉間如同卡了個硬物,抱著美仁的大掌不知不覺中便使了力。
許久,唇上的溫暖突然間沒有了,卻聽到一聲戲謔:「還和上次一樣,不知道呼氣,怕是再吻下去,你又要暈過去了。」
美仁沒有應m.hetubook.com.com他,只是重重地吐了一口氣,不知不覺,一抹欣慰而苦澀的笑容爬上嘴角。
只有放縱,只有沉淪,再沒有多餘的思慮……
她真的失去武功了,如今她就是一個廢人了,隨時隨地都可以任人宰割了。還有,為了保住性命,她居然和自己的哥哥上了床,還是不知廉恥地多次引誘他,她覺得自己好卑劣。她是迫不及待地,想找個男人散了體內的邪功,或許當時她是被那種一心要報復的念頭沖昏了頭腦,事後回首再想想,與自己的哥哥上床,這種行為讓她噁心到快要發瘋。
望著景升這個略帶挑逗的舉動,美仁心口一陣猛烈收縮,雙手緊抓著他胸前的衣襟,難以掩飾自己狂跳不休的心……
方才是她太操之過急,所以用錯了法子,那麼這次她再不會像方才那樣了。
突然間,嘩的一聲,只離景升兩臂之遙,美仁鑽出了水面。
「你早就知道解決的法子,可以不再讓那兩股真氣抵觸發作,不再流血汗,不再渾身發寒,對不對?」景升的語氣帶著明顯的怒氣。
無論她是出於什麼目的、什麼心態,景升在聽見美仁說這句話時,心中暖暖的,表面上卻仍是淡淡的。他將她輕輕放在床上,道:「天色已晚,我去弄些吃的,明日一早我們便下山。」說著,他便轉身出了山洞。
「第一個。」
一想到那破壞美感的羞人抓痕是她留下的,不知不覺中她耳根微微發燙。她下意識地拉緊了被子,好像她過於粗魯了點,相比較而言,他在她身上留下的印痕,要少許多。再抬眸,映入眼帘的是景升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她著實嚇了一跳。
「怎麼了?是不是還不舒服?」他只當美仁初經人事,身體有所不適,還在氣他,景升彎了彎唇,從背後輕輕地將她攬在懷中,柔聲道,「對不起,以後都不會再痛了。」
景升將美仁放在這洞中鋪墊整齊的石榻上,隨即他高大壯碩的男性軀體就壓了上來。
「你……」美仁怔然,慍道,「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明經堂要是知道自己的兒女亂|倫,一定會氣得七竅流血。或許再沒有比這種方式更能打擊到他的吧?她堅信,景升一定能帶她再見到明經堂,她要明經堂親眼看到自己親生的兒女是如何亂|倫的。
「萬分確定。」
美仁倏地睜開雙眼,便瞧見景升臉上露出一絲邪氣的笑容,他竟然還敢提上次的醜事。可惡!最可惡的就是這張薄唇,每次什麼討厭的話都是從那裡發出的,她要怎麼報復才好?念頭方起,下一刻,她便猛地咬上他的唇。
「明景升,我恨你!我恨你!恨你……恨你……嗚嗚嗚……」
她真是夠放蕩的,原來天一族那低劣的血液一直在她骨子裡奔騰著,一刻就沒停過。
倏地,身上的被子沒了,美仁被景升抱坐在腿上,胸前很快地罩上了那抹肚兜,頸后與腰間已然繫上了結。紅唇張了又張,美仁訝異地看著景升為她一一穿戴整齊,直到腰間一抹漂亮的花結呈現於前,她才回過神,愣愣地問了一句:「你有幫女人穿過衣裳?」
頓時,美仁的心慌亂起來,方才他明明有了反應啊,接下來就應該迫不及待地與她歡好才對,之前被她殺死的那些男人只是見著她開始脫衣服就心癢難耐,為何他的反應完全不同?這樣的平淡?難道她的功力還不夠?道行太淺?
昕大哥是她第一個喜歡的人,或許正如怡素所說,他是第一個真心對她好的男人,但她狠心地刺了他一劍,害他墜了崖。當她清醒的時候,她去過桐柏山的太白峰很多次,每每立在懸崖之上,望著底下的萬丈深淵,她就心如刀絞,有時候甚至想著就這樣跳下去,就此了結這痛苦的生命算了。可是她卻懦弱地後退了,她選擇了手持純鈞劍,代替他將那些綠林惡賊、江洋大盜捉拿歸案,一一送交官府,以此減輕她那顆倍受煎熬的痛苦之心。
驟然間,寒光一閃,純鈞劍出了鞘,景升右掌掌風強勁帶出,將純鈞劍擲向一旁的石壁之上,眨眼之間,純鈞劍便齊根沒入石壁之中,徒留劍柄在外。
從景升的懷抱中掙脫開來,美仁坐起身,透過火光,目光定在不遠處石桌上放著的純鈞劍。為何取名向美仁?單是這三個字就宛若利刃一般再次狠狠戳向心間。
景升深深地閉了閉眼,轉過身,乾脆不看她,理著衣衫,好好的衣衫已經被扯壞了,若是這樣下山,定會遭人恥笑,但是他已經顧不了那麼多,因為這裡有個讓他更為煩心的女人。
她迅速地抓住身後男人的手臂,想將他扔出去,但手中無力,一想到她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她,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樣為所欲為,唯有氣惱地抓起他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
只是轉瞬間,兩人又回到了山洞。
男人和女人上床不就是那麼回事嗎,而她只要散了她體內的邪功就好,很快就完事了,又耽誤不了他多少時辰。
「誰送我什麼東西關你何事?我受不受又關你何事?」
「嗯……」她哽咽著輕應。
還未來得及反應,撲通一聲,她便被景升毫不留情地扔進了溫泉池中。
兩人的身體貼得更緊,她不由自主地將身體弓向他。
美仁咬著牙,看著他專註疼惜的神情,不說感恩,多少也有些為之動容。
紅唇在瞬間被攫住,這一次的吻比之前的更為狂熱。爆發的熱力如海浪般席捲而來,將她完全淹沒,一絲開口的機會都不再有。他緊緊箍著她的身軀,火熱的唇壓著她的唇,輾轉糾纏。
「你這個卑鄙的傢伙!」美仁尖叫著跑到那石壁旁,雙手使勁地拔著純鈞劍,可無論她怎麼使力也拔不出。
不顧她的撕打,景升將美仁困在懷中,無視她的哭泣,緊緊地抱著她。
她是後悔了,非常後悔,這一刻她寧可選擇去死。她收回手依舊捂著臉,卻拚命地搖著頭,強忍著不讓眼淚流出來。
「他送給你,你就接受了?」景升怒吼道。
「嗯?」
「符衣?」景升輕喚了一聲,「告訴我,你的真名。」
景升呼吸混亂,凝視著眼前這張精緻絕倫的容顏,腦中一片混亂,全身因慾望而緊繃,難以相信她就在自己的懷中,與自己這般親近。他的視線停駐和-圖-書在她那張因欲語還休而微微輕啟的紅唇之上,這雙唇像是飲飽了桃花露,盡顯水瑩剔透,記憶中這唇角總是掛著一抹傲然的笑意。憶起在夷山親吻的那一刻,他心下一動,突然間有種再度品嘗這兩瓣甜蜜嫣紅的慾望。
「像什麼?像娼妓!又要說我下賤?我本來就是窯子里出來的,這算什麼?更下賤的你還沒見過呢。」
剎那間,美仁尖叫起來:「明景升,你給我滾!既然不想和我翻雲覆雨,你就給我滾!天下間男人多的是,你以為我稀罕你,我就不信我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男人。」
「我沒有……」
美仁一把奪過他手中的絲帕隨手扔掉,不顧他的驚愕,雙手便開始解他的腰帶。
景升將她緊緊地擁在懷裡,聽著她伏在他胸前小聲啜泣著,他不停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忘了你怕水,對不起……」
別再吻了,別再摸了,她快受不了,身體空落落的,叫她發狂。
他怎麼會這麼快就找到她的乾淨衣物?
「我叫你給我撐下去,你卻自殘?向美仁,你給我聽著,你要是不給我忍著,我不保證不會像在夷山那樣對你。你聽見了沒有?」憤怒的聲音、冰冷的聲音,卻帶著不可質疑的威脅。
本來美仁不太好意思看他光著身子,想想什麼都做過了,索性睜開雙眼,偷瞟了一眼,發現他下身竟還著了一條濕透了的褻褲。
指腹摩挲,指尖點點,觸到溫潤美玉,他細心地幫她洗凈身子。
他沒有應她,此時此刻,他認為再不離開這裏,他怕自己快要把持不住,要知道他強忍著想要她的慾望有多久了,可他希望她對他付出真心,在心甘情願的情況下成為他的女人,而不是這種脆弱到糊裡糊塗、帶著感恩或者其他什麼情緒地將自己奉獻出來。
「我是第一個?」
下一刻,他便抱著她離開了溫熱的泉水,四周的冰寒迅速向她襲來。在這樣的冰天雪地中,渾身赤|裸的她若不是窩在他的懷中,肯定要凍壞了。
「美仁!」
景升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把衣服穿上。」
他的黑眸深鎖著她,喘息著道:「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她想到悅姨教她的:對付不同的男人要用不同的法子,用錯了法子,只會適得其反。有些男人和女人一樣,不喜歡被強迫。要想讓一個男人心甘情願地為你做一切,那你就要對他付出全部的情,這裏的情並不是真情,而是虛假到讓他以為那是真情。
水下,美仁的雙手緊緊攥著,未久,便緩緩鬆開,抬首直視景升:「什麼?你在說什麼?」
那眉眼,簡直漂亮得讓人窒息。
是夜,景升並未如預期般擠上美仁的床,而是靜靜地守在火堆旁,寒著一張臉,始終保持著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淡表情。雖然這樣讓美仁安心,但她心中也憋著氣,之前為了報復她已經主動引誘過他,這個男人佔了她這麼大的便宜,居然還擺臉色給她看。
「那個……那個……」她支吾了半天,咬了咬唇,急道,「方才你提到上次我咬你,我想看看那個傷口有沒有留下疤痕……」水下的雙手靈活地解開了他的衣衫,露出一片精壯結實的胸膛,左肩之上,有一個淺淺的齒印,她驚愕,「你後來都沒有上藥嗎?」
她伏在景升胸前,眼淚如線似的墜落。
她尷尬地道:「我要上岸……」
隨著兩個人越來越急促的喘息,情慾的氣息斥滿了整個山洞……
「不準!你今生今世都是我的。」美仁霸道地命令。
這時,已不再是她一人緊緊擁住了他,而是兩人緊緊地相擁,她感覺到他在發顫,抬首,對著他繼續軟語:「景哥哥,你可知道為何?我卻發現我竟不知道……景哥哥……」
眼下,事情並不如她預期的那樣,她腦子裡一片混亂。下意識里,她輕輕皺眉,咬了咬唇,矛盾地抬眸看向景升,和他靠得這麼近,她可以清楚地細數出他的眉毛,目光緩緩自他濃密的眉毛下移,望進他的黑瞳,在那裡她看見了一絲哀傷。
身體隨之一僵,她驟然轉首,火光中,與他四目相對,顫著唇道:「再說一次。」
美仁只覺全身的血液直衝頭頂,緊張到無法呼吸,原本以為接下來就要發生些什麼,可是這時景升卻鬆開抱著她的手臂,撈起一旁漂在水面上那個艷粉的肚兜,對她道:「先穿上,我抱你上去,等回到山洞里,再將衣服烤乾。」
不由分說,景升將她丟向那個床榻之上,美仁擔心還處在憤怒之中的他會對她做出什麼事來,卻見他只是以被子將她緊緊地裹住,然後離開,拿起架在火堆旁已經烤乾的衣衫,背著她穿了起來。
抬首,她忍著痛,衝著盛怒中的景升狠瞪了一眼,顫著聲道:「孤男寡女的脫了衣服能做什麼?」
「忍著。」景升以絲帕細細地為她擦著血汗。
望著景升遞過來的一套粉色衣裙,美仁微愕,之前她穿的並非這套。雖然都是無雙綉坊所出,但每件都不相同。自回到杭州,她便一口氣買了好幾件無雙綉坊的衣裳,彌補了這麼多年來不曾穿女裝的遺憾。其間還夾了一件淡粉的肚兜,上面綉著一朵艷紅的牡丹,她不僅喜歡外表穿著艷麗,還喜歡連裏面也穿得與眾不同,雖然只是自己欣賞。或許是她在倚笑樓待多了,才會和那裡的姑娘一樣,只穿這種不是正經姑娘家才會穿的艷色肚兜,可她就是喜歡。
漸漸地,美仁不再覺得那麼痛了,反而是一股生平從未體驗過的悸動傳過她的體內,腦子裡熱暈暈的,無法思考,雙頰更是燙得嚇人。終於她相信了那些姑娘們對她說的話,難怪她常常在倚笑樓里見著她們有事沒事地人手抱著一本春宮圖集欣賞。
景升嚴肅地又道:「我們並不是兄妹。」
「你覺得我有可能姓明嗎?」美仁沒好氣地回道,「你怎麼知道這個名字的?」
她都做了些什麼?她甚至還記得在洞里的透骨繾綣、抵死纏綿,回想起來,都覺得是種羞恥,而這樣的羞恥將是一輩子的烙印,永遠都抹不掉。
景升眼明手快,穩妥地將她攬在懷中,兩人再次親密接觸,讓美仁沒由地緊張,方想掙開,驟然間,一陣冰寒,景升已然帶她離開了溫泉池。
終於哭累了,美仁抽泣https://m•hetubook.com.com著幽幽啟口:「他死了……純鈞劍是他留在這個世間唯一的東西……」
雖然美仁已做好施展出渾身解數都要得到景升的準備,但主動與他這般親近不曾有過,此時此刻,他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臉上,加上溫泉水原本就很高的溫度,她兩頰不受控制地燒紅髮燙,全身如火一樣燃燒起來。水下,她明顯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那裡正抵著她的下腹,她的神經沒由地緊張,雙手不知不覺地用力拉扯住他的衣襟,腦袋在瞬間糊成一團,甚至忘了是否該誘引他寬衣解帶。
景升深蹙了蹙眉,問道:「為何取名向美仁?」
「我們上岸……」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指,唯有這樣,才能拉回他的一絲神志,再這樣下去,不被她逼瘋,他也會被自己逼瘋。
睜開迷茫的雙眸,一個精壯結實的胸膛呈現於前,他上身的衣物不知在何時早已褪去。
這一年多來,她苦苦找尋了明家的人那麼久,卻始終無果,她知道明經堂沒死,但他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她查到當年明經堂、葉聲泉和魚海浪三兄弟為了《天一聖經》去了天一谷,而明經堂就在那時誘引娘親偷了《天一聖經》,若不是這樣,娘親也不會死,悅姨也不會那麼恨娘親。
不是兄妹?!呵,不是兄妹,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她沒有亂|倫,只不過算是挑了個相貌好,身材好,又會武功,還比較不排斥在她身上留下氣息的一個熟悉的男人。那一道沉重的枷鎖在瞬間被卸下了,胸口之處也不似方才那樣被什麼東西壓著透不過氣來。
掙開他的大掌,她的雙臂穿過他的衣衫,環住他,閉上眼,將臉緊貼在他赤|裸的胸前。他身上暖暖的,讓她覺得身體再沒之前那麼陰寒了,不知不覺中,雙臂的力道收得更緊。
雙手抵在他的胸前拚命地捶打著他,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微微眯眼,景升盯著美仁,意味深長地道:「我只會為我的內子做這些事。」
「明明就有,你罵我賤……」
覺察到美仁的異樣,景升緩緩扳過她的身子,拿開她捂著臉的雙手,蹙著雙眉,輕道:「你是不是後悔了?」
恍惚中,她覺得自己彷彿化為一攤水,全身軟綿綿的,使不出半點力氣,只能癱軟地躺在他身下,無助地任他為所欲為。直到身體內傳來猶如將她整個人撕裂開來的疼痛,她才明白在倚笑樓里聽到的那些尖叫聲代表了什麼。
正要伸出手去接衣服,便聽見景升似在嘲弄:「這麼久不接,是在等我幫你穿?」
「你抓那麼多男人上山,就是為了將一身的內力散去?」
漸漸地,她抬起淚眼看向他,他的眼睛蘊滿輝采,明澈得好似能映出人心,他發梢上的水珠滾落唇畔,消失在那薄而性感的弧線間,有幾顆則落在了她的手上。恍然間,她的心怦然一跳。
「怎麼了?好好的,哭什麼?」是誰在輕拍著她?是景升。
這根本就不是吻,兩齒的碰撞,撞痛了兩人,這也根本不是情人間唇舌的糾纏,倒像是野獸對食物的啃咬。雖然軟玉在懷,又有如瓊漿仙果的紅唇緊貼著自己,不斷地挑逗著自己,但景升完全沒有細細品嘗的心情。他要的是她發自內心、帶有感情地去做這一切,而不是像這樣,為了達到目的,而利用他對她的感情去做這一切,他不要。
「脫衣服,快點!」抽出手,美仁沒再管他的腰帶,嘶啦一聲,直接撕開了他的衣襟,露出一大片結實的胸膛,手再往下伸去,再次被抓住。
望進美仁含怒的雙眸之中,景升不可置信,原來她還是把他當作她抓來的那麼多男人其中之一,她要的只是一個男人而已,而他正巧滿足了她。
「……」
景升也不明白,明明可以上藥完全見不到疤痕,可他偏偏沒有這麼做。
景升鬆開了緊抓著美仁的手,寒著一張俊臉,走回火堆前坐著。
就知道懷中的女人是只野貓。唇分開,景升嘗到了一絲血腥味,她竟然敢咬破他的唇,他不以為意,輕笑了起來,低沉的聲音煞是迷人,臉上浮現一絲邪氣的笑容,伸出舌頭輕舔著唇角的血絲,彷彿對剛才那個吻回味頗深。
以後?心猛地一沉,美仁想起了,那件事已經做完了。她看向自己的左臂,那象徵著處|子的守宮砂消失了,她立即緊張地氣運丹田,卻只覺得體內空空如也。真的,什麼都沒了,那一正一邪相衝的兩股內力終於消失了。
空氣在瞬間凝結,這是景升未曾料到的事。
「那叫你什麼?美人?」景升的聲音柔柔的、淺淺的,說不出的慵懶。
景升望著懷中熟睡的佳人,方才是累壞了她,他撥開她額前有些凌亂的秀髮,俯身愛憐地在她的額前親吻了一下,唇邊一直漾著一抹幸福的微笑。
「你的東西?」抓起純鈞劍,景升一把捉住美仁揮過來的手,慍道,「這把劍是他送你的?」
此刻兩張臉近在咫尺,不過寸許,鼻尖幾近要觸碰在一起。
她將臉猛地埋入溫泉水裡,很快抬首,目光在不經意間瞥見景升赤|裸的胸膛之上,布滿著大大小小的紅印,還有指甲的抓痕,她的臉頰便是一陣燥熱。
隨之,她頭頂傳來怒斥:「向美仁,你在做什麼?」
輾轉反側,她根本睡不著。一年多了,沒有一夜她是睡得安穩的,只要一閉上眼,昕大哥臨死前那絕望的神情和悅姨猙獰的面孔便交錯出現在她的腦海里。
趁勢,景升來不及防備,美仁雙手捧住了他的臉,用力地將紅唇印了上去。她的手也不曾閑下,雙手靈活地攀上他的脖子,並將他束于頭頂的玉髻弄散,十指插入他散開的髮絲里,將他按向她,不讓他的唇離開,拚命地吸吮他的薄唇。
四目相交,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結。
這樣的親吻與撫摸,讓美仁只覺得快要瘋了,她閉著雙眼,在心中吶喊著:天哪,為何那些春宮圖上沒有描繪這些,為何她在倚笑樓里偷看到的那些男人與他所做的都差不多,感覺卻是完完全全不一樣?
她連忙叫了起來:「等一下,景哥哥……」
方整理好衣衫,抬首,景升便瞧見美仁苦著一張臉卻很堅定地立在他跟前。他深深的擰著眉頭,道:「這一年多來,你究竟發生了何事?為何你會變成這種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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