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1 逼婚
楚楚急切地說：「我可以變成你喜歡的樣子，我可以的。」
季晴咬牙不語。
曉潔想了一下，搖了搖頭，笑著說：「你想告訴我的話，你自己就會說了。從我在洗手間看見你到現在，你都沒有打算解釋你的傷。我想，你不希望我問吧？」
子豪吼道：「爸叫你進來，你就進來嗎？那我叫你滾，你怎麼不滾呢？我認識的高子齊從來不是一個聽話的人！如果你不是覬覦海悅，你怎麼可能會進來？！我告訴你，你不要以為進公司，代表你可以分爸的財產！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司機開著車，車子在大街上急馳。
曉潔看著難分難解的風箏，有點沮喪，「怎麼辦？」
湯駿溫柔地笑了笑，說：「放心吧，我查了你的航班，歡迎回來。」他替曉潔拉開車門。
湯駿深情地凝視著她，說：「你還記得我們之前在咖啡廳說過的話嗎？」
曉潔被說中心事，一時有些語塞。
「天天真不小心，怎麼會撞到你，害你跌成這樣？」曉潔埋怨地說。
曉潔難以置信地看著子齊。
「為了湯駿，這樣做，值得嗎？」曾董痛心地說著，眼眶泛紅，強忍著不讓淚水流下。
子齊仍在深情地對曉潔說：「從現在開始，我會牽著你的手，守護你，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他往前站了一步，低下頭，吻住曉潔。
因為湯駿的電話，曉潔心中此時就像是灌了蜜糖一樣甜。
「我記得之前去吃了一個不錯的餐廳。」湯駿笑笑，從皮夾里拿出名片給鄭凡，不料一張紙條從皮包夾縫中掉出。
季晴哭著求饒，「我已經沒有選擇了啊。」
上海機場外，曉潔拉著大包小包的行李，穿著高跟鞋，走在人行道上，一個不留神，鞋跟和行李箱的輪子卡在了人行步道的接縫中。
兩人之間突然靜默。子齊蹲下，默默地替她撿起地上的珠寶。季晴咬著牙，別過臉，抽泣起來。
鄭凡拿了文件，偷偷溜到了湯駿身邊，打開文件，裝模作樣地指著內容假裝在講公事，她低聲說：「湯主任，你一定知道一些不錯的餐廳。聖誕節，有個不錯的對象問我要去哪裡吃聖誕大餐。不要太便宜的哦，我想先看看他對我的誠意。」
晚上八點，曉潔突然想起一份資料落在公司，便又折回了公司。
曉潔一驚，心中暗喜，伸手搶過電話，屏幕顯示：湯駿。
湯駿和曉潔兩人被店員一句話說得都靦腆起來，但也算是默認了店員的說法。
曉潔詫異地看著湯駿很自然地替自己做了這些事，道：「你該不會一大早就在這裏等了吧？」
子齊淡淡地笑道：「對啊，早就知道天天是個天兵了。你這麼晚怎麼會到公司來？」
曉潔一愣，看著佳宜認真地闡述她的觀點。
湯駿對楚楚點頭表示謝意。
曉潔說：「這麼多鴿子，讓人有一種在英國的錯覺耶。」
季晴的手揮到梳妝台上的珠寶盒上，珠寶盒翻落，項鏈首飾散落一地。
「嗯。」曉潔掛了電話，露出淺淺的笑容。她看見彼得兔，把彼得兔的耳朵蓋起來，「吼，你又偷聽。」
曉潔不敢居功，趕緊端起香檳杯回敬高國誠，道：「真的不敢當。謝謝總裁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再和海悅的老同事們一起合作，活動成功都是大家的功勞。」
子齊一愣，這才想到曉潔明天要離開的事，感到一絲落寞，道：「對，你明天回上海，我差點忘了。」
看到曉潔如此堅定，佳宜也替她開心，「太好了，你總算看清自己的心意了。」
飯後，湯敏和湯駿言謝過後離開曾家。
湯敏道：「抱歉，要讓Uncle破費了。」
雨嘩嘩地下著，曉潔看著子齊，淡淡地訴說著心情，「而且是在我最痛苦、無助的時候，陪在我身邊的人。我想要的不是守護，而是能和那個人一起面對未來的力量，只要待在他身邊，不管遇到什麼困難，都有信心可以解決。而那個人，是湯駿。」她看著子齊，眼神堅定沒有迷惑。
曾董說：「如果你們不反對，那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台北夜空，雲層厚重，一聲雷響后突然下起了暴雨。
曉潔閉上眼睛，手緩緩上揚，環住湯駿的腰身，沉醉於這個吻中。
湯駿緩緩地開口，「這句話，我覺得我沒有說錯。」
光頭喬說：「有高總監的協助，的確讓我們的工作效率有了很大的提高。」
湯駿看了看面前已經吃得差不多的食物，認真考慮了一下，回答說：「還不錯！可以列入考慮！」
楚楚微笑著，若有所思。
兩人都發瘋似的打了起來，互相不停地揮拳，撞得辦公桌也移了位，桌上的東西散了一地。兩人拚命扭打著，不一會兒，辦公室就被兩人弄得一片狼藉。
子豪得意地大笑，「哈！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湯駿拉起手剎，下車，說：「我今天閑著沒事，查了一下航班，開車過來晃晃，想碰碰運氣，沒想到真的遇到你了，真有緣啊。」
子豪狂躁地揮舞起雙手，道：「叫啊！你叫他們來，看看他們是聽我的，還是聽你這個二媽生的兒子，高子齊！」
曉潔抓著風箏往前奔跑著，風箏逐漸飛高。湯駿看著曉潔開心奔跑的身影，微微一笑。
子齊感到失落，強壓著內心的懊悔和痛苦。
曉潔看著風箏飛走，心中泛起一絲甜意。
湯駿仰頭，看著天空，心情愉快地說：「是啊，天氣這麼好，想不想要動一動？」
湯駿仰頭看了看風箏，對曉潔伸出手，「你的卷線器給我。」
湯敏說：「而且，曾家和湯家比一家人還要親，我們早就把你當成真正的Uncle了。」
楚楚看到他臉上帶著幾分失落，不禁瞥向曉潔的座位。
曉潔和湯駿手上各拿著一盒爆米花，兩人坐在廣場的長椅上。曉潔把手中的爆米花丟到地上，鴿群聚集著飛過來搶食。
「發酒瘋？誰跟你說我發酒瘋？」子豪啪的一聲把子齊的文件打飛，雙手用力拍在他的桌上，暴怒地說，「就算我瘋，也不是因為酒！是因為你！」
曉潔驚訝地看著他，「你幹嗎？」
曉潔將他拉到營銷公關部辦公室里，找了醫藥箱，細心地幫他擦藥。他向她隱瞞了跟子豪打架的事，只說是天天撞了他，他摔倒在地上了。
「上車吧。」他將曉潔的行李箱單手拿起，放入車中。
子齊看著曉潔，滿臉抱歉，拿出戒指。曉潔愣住，看著戒指，又看著子齊。
曉潔拿起床上的枕頭，輕輕丟向佳宜，佳宜拿起另外一個枕頭擋住，兩人不停地笑鬧著。
眾人應聲：「是！沒問題。」
湯駿意外地看著湯敏。
佳宜問：「怎麼回事？」
湯駿一怔，「我？求婚？」
曉潔回到賓館，和佳宜忙碌地整理著行李。
湯敏和湯駿應邀來到曾家聚餐，姐弟二人心中時刻都提防著曾董，不知道曾董想要幹什麼。
季晴反省，堅定地說：「因為我不打算放棄你。過去我們犯了太多的錯，因為我們太在乎自己，而忽略了對方的感受。我想讓你知道，從現在開始，高子齊永遠是白季晴的第一順位！」
曉潔站在飯店門口張望著，突然看到子齊淋著雨，從街角匆匆跑來，嚇了一跳，趕緊撐起傘跑了過去。
湯駿不以為然道：「在這麼多人面前，不會吧？」
曉潔驚喜，道：「湯駿！你怎麼會來？」
他笑了笑，鬆開自己手中的風箏。兩隻斷了線的風箏乘著風，越飛越高，越飛越遠……
「謝謝你，高子齊。」她緩緩轉身，沒有留戀地舉步離開。她從傘下走入雨中，走入寬敞明亮的飯店大廳。
「在你去上海之前，那天林曉潔來找你，剛好碰到我，我就把真相告訴她了。」季晴哭了起來，激動地解釋，「我只是想讓所有事情回到原點而已！」
這時，電話接通，耳機里傳來曉潔的聲音，「喂？子齊嗎？」
湯駿驚愕地看著她。曉潔聳聳肩，若無其事地烤著盤上的肉，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不一會兒，醫生走了出來，他趕緊上前擔憂地問：「醫生，我女兒怎麼樣，要不要緊？」
微風輕拂，鴿子成群地飛過，草地上許多人正在野餐，小孩子歡樂地奔跑著，氣氛十分悠閑。
曾董則鐵青著臉看著湯駿。
高國誠說：「希望你永遠都不要忘記，你在西裝專櫃服務的時候，那種對工作的熱情和專註。回到上海之後，一定要好好地大顯身手，大幹一場。我會一直關注你的，我相信我沒有看錯人！」
湯駿看著天上的風箏，帥氣地一笑，道：「既然它們不想被分開，就讓它們永遠在一起吧。」
曾董看著湯敏，眉頭微微一皺，心中不悅，道：「敏、駿，我知道你們心系著你媽的病情。不過嘛，中國人有個習俗，叫做沖喜，說不定駿和楚楚一結婚，你媽的病就不藥而癒了。」
湯敏看了湯駿一眼，堅定地說：「我想通了，不想再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湯駿抓住了楚楚的肩膀，鄭重地說：「楚楚，你和圖書別這樣。」
窗外的雨聲轟然，伴隨著的是一聲驚人的雷響。
湯駿笑了笑，不甘示弱地也夾起盤中的肉，要塞給曉潔吃。曉潔別過頭閃躲，湯駿的筷子在她的面前晃啊晃，想要塞進她的嘴裏。
離開廣場，兩人才感覺到肚子餓，又跑去了烤肉店裡。
曾董強壓著怒火，看著湯敏。
姐弟兩人緊緊握著彼此的手，相視而笑。
子齊起身扶住她，「你沒事吧？」
佳宜趕緊把毛巾遞給曉潔。曉潔接過毛巾，微微一笑，「我覺得淋過雨之後，我變得比較清醒了。」
子齊用手背擦擦嘴角，不發一語，火速朝著子豪的腹部就是一拳。
「小兩口吵架，沒事的！但是下次別再分手啦。」
曉潔認真地說：「因為，你真的是一個很不錯的對象啊。我不會因為季晴的事，否定你所有的好。不管是外貌、工作能力還是家庭背景，你真的都是最好的。當然，最重要的是，你跟我真的很契合，那時候的我，對你真的很有感覺呢。所以，就算重來一次，我也會被你吸引，和你在一起。」
湯駿聽到最後，終於看向楚楚，但很快又以迴避的目光表示默認。
可是女兒楚楚一點反應都沒有。
曾董抱著昏迷的楚楚，哽咽道：「楚楚，你怎麼可以做出這種傻事？楚楚，你醒來！你給我醒來！」
佳宜說：「那就多待幾天啊。」
「衣服都折好了。有沒有什麼忘了收，或者是還要帶什麼？」佳宜坐在床邊，折著衣服，然後把折好的衣服遞給曉潔。
曉潔連忙打圓場，道：「總經理別這麼說，其實這次的記者會能夠成功，最重要的還是因為有了白季晴的代言。是她的人氣高，才會帶來這麼大的效應。」
湯駿乖乖地張嘴吃肉，肉一入口，便驚呼：「好燙！」他含著肉，吞也不是，不吞也不是，模樣十分狼狽。
曉潔的話，讓高國誠也忍不住點頭讚美。
子齊狠瞪子豪，冷冷地道：「如果我是你，就會學好管理自己的嘴巴。」
子齊挑眉，道：「哦？我又怎麼讓大哥不開心了？我怎麼不知道？」
湯駿為難，很想反對，但又不知要從何反起。
子齊說：「我有急事找你，五分鐘后在門口見！」
店內人聲嘈雜，兩人坐在角落的座位，甜蜜地注視著對方，自成一種幸福的氣氛，和周圍吵鬧的環境形成了兩個世界。
曉潔從烤盤上夾了一塊肉，喂入湯駿口中，「啊——」
季晴咬著唇，別過臉，沒有回答，卻等於已經默認。
飯店裡，曉潔和佳宜兩人穿著睡衣，半躺半坐地在床上看著電視。
子齊瞪著她，終於忍不住大聲地吼著：「告訴我！你跟林曉潔說了什麼？！」
湯駿不解，「試什麼？」
曉潔驚訝地看著湯駿，「不可能吧。」
佳宜微笑，拍了拍曉潔的肩膀，說：「你想太多了啦。如果照你這麼說，那刺蝟要怎麼辦？你沒有看《Discovery》嗎？刺蝟也是可以找到伴侶的，沒有什麼安全距離這種事啦。」
湯駿看曾董如此急切，思考著該如何拒絕。
季晴優雅地喝完了紅酒，又替自己倒上。
子齊切著牛排，苦笑著說：「過去你總是不記得我的生日和紀念日，沒想到我們變成朋友之後，你反而都記起來了。」
曉潔很感興趣，對湯駿笑道：「好啊。」
子豪跌跌撞撞往後退了幾步，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子齊，頓時勃然大怒，「你敢打我！」
湯駿苦笑，推託道：「Uncle，接下來還有皇海二館的籌備事宜，我們要準備開始招商了，可能會更忙呢。」
楚楚沒有察覺到餐桌上凝重的氣氛，熟練而優雅地開了紅酒。她倒了一杯紅酒，看了看酒的成色，搖晃一下才聞聞香氣，「嗯，perfect。你們一定會喜歡。」然後分別替大家都倒了紅酒。
高國誠親切地和曉潔、子齊、光頭喬說著話，只有子豪被冷落在一旁，不甘心地喝了兩杯香檳。
醫院急診室外人來人往，曾董焦慮地在診室外等候。他焦躁地來回走動，不斷地探頭看向裏面。
楚楚會錯意，開心地道：「我知道。所以我一直很慶幸，我第一眼就找到了對的人！你還記得小時候有一次，我們一起去當花童嗎？那時候，我就把自己當成新娘，對你大喊我願意，我是認真的。我那時候已經決定長大要當你的新娘！而且那種幸福感我從來沒忘記過。湯駿，你是我第一眼就認定的幸福。從那時候開始，我就一直在等，等我們長大，等待有一天，我能真正成為你的新娘。」
湯駿對鄭凡笑笑，注意到掉在地上的紙條。
台北，海悅百貨大樓里。漆黑的辦公室走廊空無一人，只有一間辦公室亮著燈。
管家一臉憂心，說：「小姐心情一直都不好，晚上還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怎麼叫都不出來，連晚餐都沒有吃。」
湯駿笑著說：「小姐，要幫忙嗎？」
楚楚壓住賬單，有些焦急地問：「是不是我哪裡不好？」
曾董輕輕敲了敲房間門，沒有回應，他只得自己把門打開，說道：「楚楚，別又不吃晚餐，身體會搞壞。」
曉潔有點釋懷，微微一笑，回應著佳宜的打氣。
子齊說：「曾經，我以為那種讓心臟劇烈跳動的**才是愛，但是和你相處以後，我喜歡上了和你一起討論工作，依賴你的陪伴，喜歡和你分享我的感覺。」
不久，兩人各拿一個風箏，在草地上跑著。
「你說我的優勢是外貌、工作能力、家庭背景，現在這些都還在，而我也覺得我們彼此依然很有默契，很懂對方。那我們會有再一次發展的機會嗎？」子齊試探著問，期待地看著曉潔。
兩人四目相接，微微一笑。在夕陽的照射之下，時間在這一刻彷彿停止了一般。
「林曉潔，你要拿出你在工作上的拼勁。這是關係你幸福的事情，與其像現在這樣曖昧不清，你不想知道答案嗎？」佳宜肯定地點點頭，眼神中充滿鼓勵。
湯敏說：「沒什麼，就是些公司的事情！二館再過半年就要啟用，Uncle有些心急，還沒看到企劃部的動作。」
子齊站在門口，一手握著門把，深呼吸，壓抑住暴怒的情緒，又說：「還有，不要再求我愛你，不要讓我更瞧不起你，白季晴。」說完，他打開門，面無表情地走了出去。
湯駿拿起餐巾紙想要擦掉，曉潔卻站起來，輕輕吻了他的嘴角一下，將他嘴角處的醬汁吻去。
佳宜看著曉潔的表情，隨手拿起一旁的彼得兔，對著曉潔學起彼得兔說話的卡通聲，「曉潔快回來，湯駿好想你。」
湯駿看著曉潔，颯爽一笑，「它們自由了，那我們呢？」
曉潔一愣，立刻回答：「是的，我絕對不會忘記那一天，是總裁給了我改變人生的機會。」
台北，傍晚。
曾董看著兩人，神秘一笑，緩緩地說：「你們叫了我Uncle這麼多年，我想也差不多是時候讓我們真正成為一家人啦。阿駿，你是不是該考慮一下和我們家楚楚的婚事了？」
雨勢滂沱，車子行駛過的道路，濺起陣陣水花。
曉潔淺淺笑著，閃避話題，「誰知道呢？時間不早了，我跟佳宜約好了。她跟小馬等一下要來接我，晚上佳宜要來我的飯店房間給我送行。」
子齊將季晴送到家，他扶著她走進寢室，溫柔地把她放在床上，「早點休息吧。」
季晴怔怔地看著他，眼淚不由自主地滑了下來，說：「我只是告訴她實話而已！我錯了嗎？」
「電話里說不清楚，我待會再跟你解釋！拜拜！」子齊掛掉電話。
子豪看齣子齊在生氣，開心地譏諷道：「你是二媽生的，我有說錯嗎？你以為姓高，大家就把你當高家人看嗎？笑話！誰都知道你高子齊什麼都不是！你不是元配的兒子！不是海悅的繼承人！你什麼都不是！你只是個屁！」
曉潔上了車，疑惑道：「去哪裡？」
子齊看著曉潔離開的背影，一陣失落，勉強笑了笑，自言自語道：「不是因為你要離開才邀你吃飯，是今天，我真的很想要有人陪我。」
曉潔臉色微微一變，擔心湯駿又要說出違逆自己心意的話。
突然，季晴反手拉住子齊的領帶，另一隻手鉤住他的脖子，迷濛輕喚：「別走，今晚留下來陪我，好嗎？」
佳宜說：「這幾天，雖然你每天忙著工作，但是你知道我看到你對彼得嘆氣了多少次嗎？看電視的時候，你心不在焉；吃東西的時候，你也心事重重。我視力好得很，怎麼可能會沒有看到？」
楚楚說：「在想什麼？叫你半天都沒聽到。」
楚楚躺在病床上，閉目靜養。曾董坐在病床旁，陪伴著女兒，看著楚楚虛弱蒼白的臉龐，他痛心無比，手指下意識地不停輕敲著床沿。
曉潔聽到子齊語氣十分急躁，疑惑地看了佳宜一眼。
楚楚傷心欲絕，凄涼地笑道：「默認了吧。謝謝你，讓我可以理所當然地恨你！」hetubook.com.com
她極力地壓抑著，道：「在我的字典里，沒有『朋友』這個詞，只有男朋友和陌生人，但是，我不想把你當成陌生人。」她優雅地拿起餐巾擦擦嘴，「不好意思，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去了。」
店員端著空盤離去，曉潔和湯駿看著彼此，甜蜜地笑著。
他一邊說，一邊替曉潔把行李拉出來，又幫她把鞋跟***。
喝醉的她重心不穩，子齊又怕她摔倒，沒有抵抗，不留神便被她推向梳妝台。
子齊委婉地開口，「季晴……」
子齊有些被激怒，忍耐著說：「你最好離開，不然我就叫警衛上來了！」
湯敏道：「我看得出來，你的心在林曉潔那裡，完全不在楚楚身上。你是我弟弟，難道我要因為害怕和不安，而犧牲了弟弟的幸福嗎？」
醫護人員把楚楚推往病房，曾董內心的憤恨更加深了一層：湯駿，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曉潔欲言又止。
子齊無意識地撿起一枚戒指，突然發現有些不對，他定睛看著手上的戒指。
眾人點頭贊同，只有子豪不屑地哼了一聲。
曉潔搖頭，「子齊說有急事找我，不知道怎麼了。」
子齊溫柔地吻著她，下一秒，她突然推開他，道：「你說得對，不是只有心臟劇烈跳動的**才是愛。我喜歡的，是那個讓我想要依賴他、分享他的生活的人。」
子齊意外，「真的？為什麼？」
曾董咄咄逼人，不讓湯家姐弟有機會思考，道：「阿駿啊，現在皇海靠著你和敏兩姐弟聯手打拚，你看，之前漂亮地解決了周年慶的難題，加上WIP之後，皇海的營業收入早就有大幅的上升，而且早已凌駕于其他百貨公司之上。既然你的事業已經穩定下來，是不是該考慮成家的事，別讓我們楚楚等成老姑婆了。」
佳宜疑惑地看著曉潔。
曉潔和湯駿一愣，對視，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她優雅地喝完了杯里的紅酒，又替自己倒了一些，「你最喜歡的紅酒，你最喜歡的菲力六分熟。都是你喜歡的，我沒記錯吧？」
曉潔聽到子齊的話，想起了湯駿在外灘時說的話：
高國誠喝了一口香檳，對曉潔笑了笑，說：「通過這次合作，我感覺到你經過皇海盛世的磨鍊成長了不少，子豪沒說錯，你是最大的功臣。」
「招商這事缺人手的話，Uncle會再替你們找個項目經理，現在大家不談公事，只談『家事』。」曾董再一次進逼湯駿，想要湯駿答應，「你看，你和楚楚從小就認識，只要你們結婚，不但工作上多了一個人幫忙，皇海也會成為我們兩家聯姻的家族企業，只有益處沒有任何壞處！你覺得Uncle說得有沒有道理？」
「當然嘍。」曉潔帶著自嘲的口氣，「畢竟我們曾經是要結婚的關係啊。」
湯駿看著她，真心地說：「第一次和喜歡的女生一起放風箏。」
曉潔說：「嗯，我知道了。我回上海前會先想想，準備一些方案跟大家討論。」
子齊皺起眉頭，道：「你喝多了。」
湯敏道：「在愛情的這個問題上，姐是一定站在你這邊的。你的幸福，你自己決定，不要讓別人幫你作選擇。但是別忘了，楚楚是無辜的，盡量不要讓她受傷，知道嗎？」
曉潔好氣又好笑，追著佳宜打，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
子齊專註地看著文件，突然，辦公室的門被大力推開。
曾董看到湯駿和湯敏兩人的態度堅決，知道再逼也是無用。
曾董心情愉快地回到家中，管家連忙上前，幫他脫掉外套，「應酬辛苦了，要不要幫您泡杯熱茶呢？」
子齊怒極，抬手便揮了子豪一拳。
站在一旁的子豪聞言，臉色一沉，內心忐忑不安。
「因為你，我開始對工作有了責任。因為你，我重新開始思考人生的目標。因為你，我變得好不快樂。我不想再和以前一樣，過著自由又放肆的生活。
「姐。」湯駿感激不已。
曉潔點點頭，目光堅定地說：「不管他是想當朋友，還是當同事都無所謂，只要湯駿沒有親口說出他不愛我，我絕對不會放棄！回到上海之後，我一定會找他說清楚！」
店員看著湯駿，輕聲說：「恭喜你啊，把『前女友』變回女朋友了。」
保羅反問：「那是重點嗎？」
楚楚嗔怪道：「你真的很不了解女人的心耶，聖誕節是求婚的好日子啊！加上在公共場所高調的表達愛意，完全滿足了少女的虛榮心。不信，你現在可以試試看，說不定我會答應你哦。」
燈光的照射之下，季晴整個人看起來嬌媚動人。她醉眼迷濛地看著子齊，輕笑，「今天是幫你慶生，多喝兩杯沒有關係。」
子豪又替自己倒了一杯香檳，子齊技巧地把他手上的酒杯拿走，低聲提醒道：「哥，你喝多了。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不要讓員工看笑話。」
「沒關係。我的傷口已經好了，你不是說我看起來變了嗎？那是因為我已經自我修復了。葯擦好了！」
「謝啦，主任。」鄭凡做了一個飛吻，開心地拿著名片離開。
「你不用擔心我，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她推開子齊，站穩，有些搖晃地往前走。
兩人到了辦公室，高國誠坐在辦公桌前，曉潔站在對面，兩人的臉上都帶著酒後的紅暈。
他扶著她，她沒有再拒絕，靠在他的肩膀上一起離開餐廳。
「林佳宜！」曉潔笑著把手上的毛巾丟向佳宜，佳宜尖叫了一聲躲開。
子齊情緒激動地抓住曉潔的手，曉潔錯愕地看著他。
離開季晴家，子齊開著車，在街頭急馳。雨刷不停地掃著車前窗，車外的世界依然是霧蒙蒙的一片。
曉潔感激地看著高國誠，肯定地點點頭，道：「我不會讓總裁失望的。」
子齊不理她，用力一甩手，她失足跌倒在地。
湯駿說：「這是我第一次放風箏。」
偌大的房間，只有燈光微亮，楚楚孤單地坐在地板上，身邊散布著許多照片。她注視著一張張和湯駿合拍的照片，忍不住眼眶泛紅。
見高國誠如此真誠，曉潔感動不已，眼眶一紅，對他深鞠一躬，道：「謝謝總裁的栽培。如果未來有這樣的機會，我一定會慎重考慮。」
湯駿說：「好啊！你動作真快。」
兩人相視，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眼淚不爭氣地流著，她又拿起下一張照片，氣憤不停地撕著，一張又一張的照片被撕掉，地板上滿滿的都是照片的碎片。
子齊撐著傘，強忍著快要潰堤的情緒，眼睜睜看著她離開自己。
曉潔面對子齊的吻，有些錯愕，心臟怦怦地劇烈跳動著。
曉潔頓感內心忐忑，有些失落。
季晴從床上起身，一個箭步上前拉住他，「陪我一下，拜託！我真的不想一個人。」
佳宜有些看穿了她的心事，道：「這麼急著回上海，是因為惦記著工作，還是人？」
說完，他轉身想走，季晴一個箭步衝上前，拉住他的手，「不要！子齊，不要！」
「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會在記者會上解除婚約了。」雨水打在子齊身上，子齊不以為意，堅定地看著曉潔，「原本我們根本就不會分開！這個戒指是屬於你的！」
湯駿說：「在想等等該吃什麼。走吧。」
眾人應聲：「是。」
季晴貼心的邀約讓子齊感到很意外。
她淡淡地看了子齊一眼，子齊乾笑一下。
醫生拿下口罩，說：「經過緊急洗胃，小姐已暫時脫離險境，人已經清醒了。不過，還是要好好靜養幾天才行。」
子齊看齣子豪喝醉了，皺起眉頭，道：「你喝醉了，喝醉就回家去睡覺。公司不是你撒酒瘋的地方！」他冷冷地說完，低頭繼續看文件。
曾董呼喚管家，管家推來餐車，將菜一道一道擺上餐桌。
曉潔猶豫，「我……」
曉潔凝視著他的臉，彷彿是想要把這張臉刻在心中一樣。
「四處逛逛吧。」湯駿油門一踩，開著車子向前方駛去。
湯駿看著湯敏，有些意外，沒想到姐姐會幫自己說話。
曉潔看著被掛斷的手機，一頭霧水地看著佳宜，兩人面面相覷。
夕陽的餘暉灑落在草地上，閃閃發光，鴿子成群飛過，他們緊緊擁抱在一起，印在地上的身影被拖得長長的，幸福的氛圍瀰漫在整個廣場。
湯駿皺了皺眉，道：「楚楚，結婚是一輩子最大的約定，是很重要很重要的承諾，不能草率下決定。要在對的時間、對的地點，跟對的人才可以。」
季晴不想回答，子齊激動地拉住她的手腕追問：「告訴我，你什麼時候告訴曉潔的？」
喬治對子齊說：「還有高總監，也謝謝你這次領導大家解決了很多難題。」
子齊一臉愧疚，他深情地凝視著曉潔說：「原本不應該會是這個結局的。」
因為公式化的話題，湯駿突然覺得有些乾澀，不知道要說什麼，只好繼續東拉西扯，「是嗎？那太好了。那個……聖誕節的企劃已經在進行了，等你回來，要開始準備皇海二館的招商計劃。」hetｕｂｏｏk.com.cｏm
曉潔奮力地想要把鞋跟***，模樣狼狽。這時，一輛汽車開了過來，停在她身邊。她看向車內，湯駿正對她微笑地揮著手。
湯駿看著曉潔，吊人胃口地繼續說道：「但是只當同事和夥伴還不夠，我希望每分每秒都可以和你一起度過，不管遇到什麼困難，都可以和你一起面對。曉潔，當我的女朋友吧！」
「我已經開始依賴你了。」
湯駿道：「我一定也會幫姐姐，讓外人對公司沒有插手的餘地。」
曉潔微笑起來，緩緩地點了點頭。湯駿往前一步，把曉潔輕輕摟住懷中，兩人感受著彼此的心跳和體溫，下一刻湯駿低頭深深地吻住了她。
楚楚嬌羞地說：「我們……總有一天要結婚的，不是嗎？」她一臉認真。
楚楚愧疚地說：「爸，對不起，對不起。」
曉潔說：「對啊，怎麼了？」
倒在地上的季晴，從門縫中看著子齊的背影，痛苦、懊悔的感覺難以抑止……
她不死心，一邊流淚，一邊緊抓住他的腿不放，哭著懇求，「不要走。」
「由名模白季晴代言的國際知名珠寶品牌La Vanne，在今天風光進駐海悅百貨。有不少名媛淑女鎖定了La Vanne特別製作的亞洲限量款，而今天的上市記者會果然也吸引了大批的媒體前往拍攝……」電視牆上轉播著La Vanne進駐海悅百貨的新聞。
曉潔錯愕地睜大了眼，不解，她甩開子齊的手說：「高子齊，你怎麼了？」
海悅百貨的大樓已經漆黑一片，唯有子齊辦公室的燈還亮著。子齊還在加班，公司里的人早已下班。
他回過神，趕緊把紙條收進皮夾里，故作鎮定地看著楚楚。
季晴察覺子齊沒有動作，回頭看向子齊，臉色大變。
湯駿一愣，腦子飛快地運轉著，想著找什麼樣的理由能夠推託。
「是嗎？我去看看。」曾董眉頭一皺，往楚楚房間走去。
曉潔隱約察覺湯駿有些異狀，鼓勵他說道：「雖然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別擔心，等我回去，我們再一起討論，一起努力，還有企劃部的所有人啦。」
曉潔猶豫了一下，終於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說：「其實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
子豪刻意提及讓子齊尷尬的話題，現場眾人默默交換著眼神。
她從洗手間出來，剛好撞見從男洗手間走出來的子齊。她意外地說：「子齊？這麼晚還沒走？你受傷了？」她看到他臉上的傷，很是吃驚。
曾董站在病房外頭，笑著說：「子齊，好久不見，曾叔有事想找你幫忙，是皇海二館招商籌備的事情，現在需要一位項目經理來負責。曾叔第一個就想到了你，不知道你最近有沒有空，可否來上海一趟？」
湯駿看餐桌上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連忙想辦法緩和，說：「Uncle，我一直很感謝楚楚對我的付出，只是我現在的確是掛心著我媽，我擔心在這樣的心情下舉辦婚禮，會委屈了楚楚，希望您能再給我一些時間。」
曉潔笑著說：「好久沒放風箏了，我上一次放還是在小學的時候。」
「很抱歉，我不能答應你什麼。」曉潔把手上的傘放到子齊的手中，「這是我唯一可以給你的東西了。」
佳宜在房內竄逃，不忘鼓勵曉潔，「加油，曉潔！要趕快追回你的幸福哦！」
季晴有些慍怒，放下了餐具，餐具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音。
兩人拿著話筒，突然一陣沉默。彼此詞窮，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湯駿說：「楚楚，你不要這樣。」
一家餐廳的私人包廂中，季晴和子齊兩人坐在餐桌前，聽著雨滴打在窗沿上的滴答聲。
子豪囂張地說：「我說！你這個二媽生的兒子！」
湯駿緩緩出聲，「沒關係，喝這個也很好。」
湯駿感動地點點頭。
曉潔內心有點愧疚，道：「很抱歉，總監，我不明不白地就離開了海悅，辜負了您的期望。」
子齊起身，把戒指拿到季晴的面前，壓抑著怒氣問道：「告訴我，林曉潔的戒指為什麼會在你這裏？」
湯駿道：「我的意思是，不過是吃個飯，Uncle不用這麼隆重。」
保羅同情地說：「唉，總經理真的是太倒霉了。總裁也真是的，沒聽過『既生瑜，何生亮』嗎？」
子齊面色憔悴，下巴上點點胡楂。他坐在辦公桌前審閱著文件，看著看著感覺有些疲倦，他便靠在椅背上閉起雙眼想小憩一下。這時，他的手機鈴聲響起。
管家走進來，看到楚楚的模樣，嚇壞了，連忙說：「我馬上叫救護車！」
曾董笑了笑說：「不用麻煩，小姐呢？睡了嗎？」
「之後還要大家一起協力合作。」子齊笑了笑，和大家互相敬酒，現場一片酒杯的碰撞聲。
湯駿看著楚楚傷心，不忍，伸手想安慰她。
楚楚問：「你覺得這樣的情侶套餐怎麼樣？」
楚楚走向湯駿，說：「我已經和幾家餐廳聯絡過了，今天中午我們先去其中一家餐廳試餐吧。」
曉潔一把抱住佳宜，有些撒嬌地說：「如果我可以把你也打包去上海就好了。」
他看著楚楚傷心離開的背影，心中忍不住感到歉疚。
翌日，會議室內，湯敏手上拿著單子，正在分配聖誕節活動工作，「接下來是年末最重要的聖誕周。是營銷企劃部每年的重點任務。我現在把工作分配下去，大家就各自分工，完成這次的聖誕節企劃！」
湯駿說：「我說，我們永遠都是最好的『同事』和『夥伴』。」
「爸，企劃的事你別急，最近剛好在做聖誕企劃，湯駿沒偷懶的。」楚楚對湯駿一笑。
曾董點頭向醫生表示感謝。這時，楚楚被醫護人員從診室內推出，曾董急忙上前輕輕握住了女兒的手。楚楚虛弱地睜開眼睛，看著父親。
可下一刻，當看清房間里的景象時，他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曉潔終於等到了這一刻，此時的感覺真像是書上寫的：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抑制著心中的激動，深情地望著湯駿，旋即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問道：「這樣就是辦公室戀情了，這樣好嗎？」
曾董笑容滿面，看著湯駿和湯敏。
大家也各自起身，離開會議室。
佳宜開玩笑地摸摸肚子，說：「那你要很大的箱子喲。」
曉潔露出一個豁然開朗的笑容，道：「我喜歡的人，是湯駿。」
「湯駿，湯駿。」突然，楚楚的叫聲傳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曉潔有些緊張，不知道湯駿會說什麼。
楚楚躺在床上，被撕碎的照片凌亂不堪地散落在地板上。曾董覺得不對勁，走上前去，看到了掉在床邊的安眠藥空瓶。他撿起瓶子一看，頓時心中一驚。他急忙抱起楚楚，拍著她的臉，不停地喊著：「楚楚！楚楚！」
楚楚看著滿地狼藉，彷彿這樣仍然不解氣，又氣憤地用手將身旁撕碎的照片揮開，不停地揮開，想要把曾經的回憶通通忘掉。她抓起地上的碎片，扔向空中，撕碎的照片像雪花般在空中飛舞。
子豪氣極，怒意高漲，沖向子齊。
湯駿說：「對不起，楚楚。」
子齊說：「你不問我發生了什麼事嗎？」
兩人相視微笑。
高國誠點點頭，道：「我從那個時候就知道，你一定會是個人才，將來會大有作為。現在事實證明，我的確沒有看錯人。」
兩隻風箏逐漸起飛，越飛越高，兩人專註地操控著卷線器，讓風箏平穩飛行。
曉潔點頭，將手上的香檳杯放下，跟著高國誠離去。
楚楚笑著說：「試試看跟我求婚啊！」
「這樣說起來，」子豪拍拍子齊，「我們的高總監也是功不可沒，要不是靠著他和季晴的緋聞，也不會有這麼多人關注。我敬你一杯。」
子豪痛得彎腰抱腹，怒道：「你！」
高國誠站起身，走到曉潔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
佳宜又故意模仿男生的聲音，假裝是彼得兔在回答，「我當然知道，那個讓林曉潔魂牽夢縈、朝思暮想、神魂顛倒的，就是帥氣的英國房東湯駿先生。」
曉潔聽到湯駿的話，覺得好冷淡，但仍然回答道：「嗯，很順利。明天就可以回去了。」
曾董大聲呼叫：「林管家！快叫救護車啊！」
眾人一起鼓掌歡呼。
曉潔微笑著說：「你們也是。」
湯敏微微點頭。
可是風箏線卻越纏越緊，兩隻風箏糾纏在一起，雙飛雙舞。
「原點？哪一個原點？你拒絕求婚的原點？還是跟我分手的原點？白季晴，我們之間早在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騙我之後就歸零了！」子齊憤怒地拿著戒指，「你以為你從林曉潔那邊搶走戒指，就可以挽回我的心嗎？」
湯敏臉上露出一個深思的笑容，道：「至於皇海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再讓那幾隻老狐狸為所欲為。如果他們以為我會繼續忍氣吞聲，那就大錯特錯了！」她的眼神里閃爍著堅定、不退讓的光芒。
楚楚聽到父親的話，眼淚頓時從眼角滑落，難過地說：「爸，湯駿說他hｅｔubｏoｋ.cｏｍ.ｃoｍ不要我了，他愛的人只有林曉潔，永遠都不會是我。我真的好累，我不想活了。」
楚楚點頭，「嗯，走吧。」
楚楚拿著一瓶紅酒，笑吟吟地走了過來，道：「在聊什麼呢，好像挺起勁的？」
子齊說：「你曾經有很多次選擇的機會，只是你的選項裏面，從來都沒有我！現在，就像你說的，我們之間已經不可能是朋友，就當陌生人吧！」
曉潔看著湯駿的樣子笑了笑，指著湯駿的嘴角，說：「你嘴邊沾到醬汁了。」
佳宜拿起放在床邊的彼得兔，故意假裝和小兔說話，「彼得啊，你每天睡在曉潔旁邊，一定知道那個讓曉潔歸心似箭的男人是誰吧？」
佳宜用眼神詢問怎麼了，曉潔搖頭不解，然後又問：「什麼事情這麼急？」
子豪有些惱怒，光頭喬趕緊接話，對公關部眾人說：「這次的營銷企劃做得很好，以『神秘情人』為主題的平面宣傳和電視CM不但獲得了廣大民眾的迴響，連客戶都很滿意。所以今天的記者會，媒體的反應才會這麼熱烈。」
楚楚毫不留情地揮開了他的手。他錯愕地看著楚楚。
子齊猶豫著。
佳宜見狀，笑了笑，說：「不當你們的電燈泡了，我先去洗澡了。」她對曉潔比了一個打氣的手勢，隨後火速離開，把房間留給曉潔。
楚楚痛苦地開口打斷他，「如果你想說的是『對不起』三個字，我不想聽！如果你最後的答案不是我的期望，那我希望你告訴我，你討厭我，你只是在玩弄我的感情。告訴我，你喜歡的人，一直是林曉潔！」
他笑了笑作為掩飾。
突然，湯敏出聲打斷，「Uncle啊，先別說湯駿現在因為我媽的事，根本沒心思在談戀愛上。」
現場氣氛頓時有些冷。
佳宜從冰箱拿了兩瓶汽水，替曉潔開了一瓶，放在她面前，「說吧。」
兩人一同離開公司，驅車來到一家舒適的西式餐廳里。
子齊摸摸自己嘴角的傷，苦澀地笑著。
湯敏說：「鄭凡，你負責這次的文案DM溝通。素素，樓層擺設部分交給你。蘇莉負責跟廠商洽談來店禮、滿額贈部分。楚楚和湯駿負責規劃聖誕情侶特餐。小張、小安負責媒體、廣告部分。沒問題吧？」
辦公室里，眾人正在處理剛才開會分配下來的工作。
子齊猶豫了一下，最後嘆了口氣起身追上，「你一個人走我不放心，還是我送你回去吧。」
他心疼地緊緊抱著女兒，不停地喊著楚楚的名字。他拿起散落在床上的碎照片，照片上儘是湯駿的臉，一股怒火在胸中燃燒起來。
這時，曉潔的電話突然響起，佳宜順手幫她拿起電話，看了一眼來電，露出曖昧的笑容，道：「看來，有人想要主動跨出這一步了哦。」
曉潔不好意思地別開了視線，卻發現兩人的風箏纏在一起了，「糟糕，打結了。」
佳宜忍不住把曉潔扳過來，面對自己，道：「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連對我都不說實話？」
湯敏微微皺眉，沒料到曾董居然這麼直接。
曾董看著楚楚的背影，忍不住笑道：「楚楚從昨晚就一直嚷著，要我把那瓶1986年波爾多紅酒拿出來。看來，今晚是躲不過了。」
曉潔撐著傘，抬頭看著子齊，表情疑惑，不知所措地說：「但是你明明是想和白季晴求婚啊？」
子齊看著曉潔細心的動作，心有所感。
「別這樣，我是在幫你打氣耶。救命啊，有人襲擊孕婦。」佳宜對著彼得兔說，「湯駿，快救我。」
眾人一陣掌聲歡呼，看著曉潔的目光充滿敬佩之意。
湯駿看楚楚滿臉陶醉幸福的樣子，心裏越發沉重。他下定決心要和楚楚攤牌。
楚楚抹去眼淚，抓住最後一絲尊嚴，驕傲地昂首推開他，離開了餐廳。
曉潔愣住，想了一下，乾脆地說：「會！」
子齊說：「一開始是，但是後來不是。後來，我真的愛上你了！」
佳宜說：「外面雨很大，待會記得帶傘。」
曾董心中雖怒，臉上還是堆起笑容，虛假地說：「你們說得有道理，是Uncle太心急了，忽略了你們的狀況，是我不好。來來來，先吃飯，老陳，快上菜！」
曾董正色地道：「今天不一樣。Uncle把你們找來，是想要說一件重要的事。」
是曉潔的字，湯駿愣住。
艾琳委婉地糾正，「周瑜和諸葛亮，不是同一個爸生的啦！」
子豪怒道：「放屁！你不知道？你心知肚明！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氣我，所以才進來海悅！」
曉潔收拾藥箱就要離開，子齊拉住了她，她困惑地看著他。
楚楚難過地捂起臉，哽咽著指控，「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為什麼要騙我？如果你從一開始就不打算和我在一起，為什麼要說謊？為什麼讓我喜歡了你二十幾年？為什麼一直不拒絕我？為什麼讓我像個傻瓜一樣……」
湯駿看著手中的字條，忍不住嘆了口氣，道：「其實，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和皇海，都很需要你。」
季晴順勢跌坐在地上，情緒終於崩潰，痛哭失聲，「我會這麼做，都是因為我愛你啊！」
曉潔拿出一個創可貼，貼在子齊額頭的傷口上，道：「哦，我忘了一份資料在公司，才又跑回來拿。好了，你記得要每天換藥、擦藥，傷口才會好得快。」
他輕輕地把手放在楚楚的手背上，溫柔而委婉地開口，「謝謝你的錯愛。可是楚楚，我一直把你當成是妹妹一樣照顧，我不想欺騙你，傷害你。休息時間也快結束了，埋單吧。」
曉潔微笑著說：「『神秘情人』很適合珠寶的概念，加上客戶堅持用白季晴代言，很有話題性，也是一個很聰明的選擇。」
子齊看著季晴鉤著自己的手，下一刻便將她的手拿開，道：「你喝多了。」他站起身，順手整理了領帶和衣服，轉身要走。
曉潔說：「謝謝總裁這一陣子的關照，我明天就要回去上海了。」
他接起手機，不確定地喊了一聲：「曾叔？」
高國誠看著曉潔，眼神中帶著一點惋惜，道：「你還記得你第一次來到這間辦公室時的情形嗎？」
這時，他的手機響起，來電顯示是季晴，「喂？」
子齊拿起桌上的藥瓶，歉疚地說：「想一想真諷刺。我受傷的時候，你會替我擦藥，我卻是讓你傷得最重的那個人。」
曉潔婉拒，「什麼最後的晚餐？這一行這麼小，有機會，我們還是會遇到的。下次碰面再讓你請吧。佳宜應該到了，我真的要走了。拜拜。」
此時的她再也無法控制內心的苦楚，她痛哭失聲，無力地起身，一步一步慢慢走向床頭。床頭桌上放著一瓶安眠藥，她悲痛地拿起安眠藥，咬著牙，哽咽著說：「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幸福，絕對不會！」
湯駿溫柔地笑了笑，說道：「在公司里，我們是同事，但是下了班，你就是我湯駿的女人。」
曉潔喝了一口汽水，整理了一下心情，道：「其實，在上海的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湯駿一直陪在我的身邊，我也發現，我好像……有點習慣湯駿在我身邊陪著我。對他，我分不出來這個依賴到底是因為工作，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我們看起來好像只差一步的距離，但是我們一直沒辦法跨出那一步。就好像是，就好像是我們兩個人身上都帶著刺，只要靠近，就會碰上麻煩。只有保持安全距離，才不會刺傷對方一樣。」
「你知道嗎？原本我的人生過得很快樂，很自由。因為我沒有任何的煩惱，直到你出現，我變得好不快樂。
曾董揚手，制止了湯敏其他的話，「別這麼說，我就楚楚這麼一個寶貝女兒，整個酒窖的酒都是她的。要是開一瓶紅酒可以讓她開心，那麼這瓶紅酒開得就值得了。」
曉潔抬起頭，看著他。
子齊說：「如果一切能重來，你還會跟我在一起嗎？」
子齊更怒，沖向子豪。這次子豪有所防備，搶先回了子齊一拳，子齊的嘴角立即滲出血絲。
曉潔疑惑，「現在？」
餐廳里放著輕音樂，客人並不多，很快他們便點了餐，一邊吃一邊聊著天。
「子齊！子齊！求求你原諒我。」季晴努力地爬起身，從後面抱住子齊的腰，不讓他移動，「我只是不想要失去你而已啊！如果不這樣做，你就真的會和林曉潔結婚，我就真的沒機會了。」
曉潔搶過彼得兔，把兔耳朵蓋住，佯怒道：「彼得，你不要聽佳宜亂說。」
楚楚說：「就是，爸，大家難得在一起吃飯，就不要再談公司的事情了。湯駿，今晚你要多吃一點，有好酒，等一下還有你愛吃的菜，都是我特地吩咐廚房做的哦。一定要多吃一點，總監也千萬不要客氣。」
子齊看著她，冷靜地把她拉離自己，道：「不要這樣，季晴。」
子齊急躁地說：「曉潔，你在飯店嗎？」
「喂？」曉潔按捺住內心的欣喜接起電話。
「放手！」子齊冷冷地說。
「你不要爸了嗎？你忍心留爸一個人生活嗎？難和_圖_書道你不知道，爸沒有了你，也會活不下去，你怎麼可以對爸這麼殘忍？」曾董思及差點痛失愛女，無法控制地淚流滿面。
佳宜正優哉游哉地躺在床上看電視，這時門開了，她看見全身濕透的曉潔走了進來，嚇了一跳，坐起來，驚訝地說：「傘呢？你怎麼淋得這麼濕？感冒了怎麼辦？」
他看著曉潔空空的位子，有些悵然。
他一邊開車，一邊拿起電話撥出，藍牙耳機里傳來嘟嘟嘟的聲音，他心急地喃喃道：「拜託你快點接電話！」
「我們現在也已經沒有機會了！」子齊毫不同情她，用儘力氣扳開她的雙手，往後一推。
字條上寫著：湯駿，我現在在烤肉店等你，希望等一下就可以見到你，雖然你已經離開公司，但是，我相信你還是關心我的。這次找你來，是想告訴你，不管任何時候，不管有什麼問題，我都願意陪在你身邊，跟你一起面對。
子齊憤怒地起身，咬牙說：「你說什麼？」
「不要拒絕我。如果你還沒有準備好，我可以給你時間，今天只是單純地幫你慶祝生日就好。」季晴連忙打斷他，拿著酒杯，輕輕碰了一下子齊的杯子，「Happy birthday.」
佳宜疑惑地看著曉潔。
其中一張是她和湯駿開心合照的大頭貼。她拿起照片，難過地從中間將照片撕爛，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她又拿起一張，照片中湯駿正在吹生日蠟燭，自己則在一旁開心地幫他慶生，她氣憤地將這張照片也撕得粉碎。
曉潔笑著嘆了口氣，不舍地道：「真不想這麼快就回去。」
子齊獃獃地拿著傘站在雨中，心中又悔又恨。
曉潔給了佳宜一個堅定沒有迷惘的表情，說：「我已經知道我要的是什麼了。我想要的，不是可以讓我躲在背後，幫我抵擋一切攻擊的人，而是可以和我一起攜手、迎戰敵人的人！」
烤肉店員走過來收拾空盤，看到湯駿和曉潔，笑道：「我記得你們兩個，你們已經和好啦？」
「你沒帶傘嗎？雨這麼大。」曉潔一手撐著傘，一手用乾淨的袖子替子齊擦去臉上的雨水，一臉擔心。
曉潔不以為意地說：「因為你是大忙人，怎麼會記得這件小事。La Vanne的事情已經忙完了，我當然要回上海了。我還在猶豫是不是要跟你打聲招呼，既然這麼巧在公司遇見你，那就提前跟你說一下，拜拜啦！」
子齊說：「那……今天晚上讓我請你吃最後的晚餐吧，讓小馬跟佳宜也一起來。」
子豪不爽地大聲說：「在我的公司，幾點下班還要跟你報備嗎？」
子齊看著她，壓抑著怒氣問：「這是我給曉潔的求婚戒指，對吧？」
曾董心疼地伸出手替女兒擦乾眼淚說：「沒關係，爸不怪你，你只要安心休息，把身體養好，什麼都不要想。爸保證，絕對不會讓湯駿和林曉潔好過，一定幫你討回公道！」
湯敏若無其事地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可以把我們之間的美好全都忘了。」季晴一個踮步，就要往子齊的唇上吻去。
曉潔一愣，但即刻一股甜蜜在心裏彌散開，幸福原來這麼近。兩人看著對方，彼此都明白對方的心意。
楚楚搖搖頭，對湯駿微微一笑，站起身來，說：「這次大家都在，就開那瓶1986年的波爾多紅酒吧，你等等我。」
他內心在盤算著什麼，過了一會兒，他拿起手機起身離開病房，往外面走去。
曉潔點點頭，站起身來，拿起外套和傘。
湯駿笑了笑，點點頭，說：「知道了，等你回來。」
曉潔依言把卷線器遞給他，他接過卷線器後用力一扯，把線拉斷。
湯駿還來不及阻止，楚楚已經離開了餐桌。
子齊背對著她，聽到背後傳來的哭聲，憤怒又失望，痛心道：「一直以來，我們的幸福都是你親手毀掉的，因為你對我不夠有信心。」
子齊進一步問：「那……現在呢？」
湯駿拉著曉潔起身，跑向一旁賣風箏的小攤，一人買了一個風箏。
湯敏和湯駿默默地交換了一下眼神。
安娜嘆道：「嘖嘖嘖嘖，總經理又輸了。每次只要有高總監的地方，原本閃亮亮的總經理就立刻像被關了大燈一樣的暗淡無光。」
子齊一愣，抬起頭，看到子豪醉醺醺地走進來，挑了挑眉，看看時間，道：「大哥？這麼晚了，還沒下班？」
管家有點惶恐，連忙道歉：「主廚說，這瓶酒的熟成度較高，味道比較溫和，適合搭配今晚的主菜。湯先生不喜歡的話，我立刻去換一瓶。」
車外雷聲大作，子齊專註地看著前方，一踩油門，車在暴雨中向前衝去。
楚楚說：「我也覺得不錯。燈光美，氣氛佳，情人們在這裏共享聖誕大餐，感覺就很棒！也可以請主廚為客人設計，把戒指藏在點心裏求婚，或是量身定做專屬的求婚驚喜。」
管家拿了一瓶紅酒，注入桌上的空酒杯中。楚楚看了一眼管家手上的紅酒，皺眉道：「我不是已經說過，湯駿不喜歡這個年份的紅酒嗎？怎麼還拿這瓶？」
子齊追問：「什麼時候的事？」
「好！那就開始進行各自的任務，散會！」湯敏說完，起身離開。
子齊看著季晴逞強的樣子，有些不忍，「難道我們不能只當朋友？」
喬治等營銷公關部的成員向曉潔舉杯致敬，喬治說：「林經理，很高興這次可以跟你合作，希望你明天回到上海之後，事業能夠更上一層樓。」
子齊不溫不火地說：「是爸叫我進公司幫忙的！」
子齊啞然，「你，還是很了解我。」
她幫他擦完嘴角的傷，又開始擦額頭上的傷。
佳宜驚訝地看著她。
子齊立即坐起身，開始認真地聽曾董講述他的計劃。
湯駿看了湯敏一眼，心中是滿滿的疑惑，道：「姐，你剛剛怎麼敢這麼直接拒絕曾董？不怕他又使出什麼手段對付皇海嗎？」
子豪拿著酒杯，故意酸溜溜地道：「沒錯，大家都辛苦了！而最辛苦的一個人，當然是特別從上海過來幫忙的林曉潔。謝謝你『不計前嫌』地大力幫忙，我替我的弟弟向你道謝。」
子齊極力壓抑著自己，嚴厲地開口，「沒錯！這『本來是』你的戒指，但是你不要了，不是嗎？告訴我，是不是你和林曉潔說了什麼？」
他睜開眼，拿起手機，看著手機上的顯示號碼，臉上儘是疑惑的神情。
她站起身，因為剛才喝了不少紅酒，有些頭暈站不穩，扶著桌子。
湯敏立場堅定地替湯駿再次阻擋，道：「Uncle，我媽只有湯駿一個兒子，怎麼也得親眼看他娶媳婦。聯姻的事，就等我媽醒過來之後再好好商議。希望Uncle可以體諒一下，我們做兒女的，對母親的一點點孝心。」
曉潔訝異地看著理直氣壯的佳宜，不安地說：「但是最近湯駿對我很冷漠，好像在躲我。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湯敏和湯駿心中一凜，嚴陣以待。
季晴想要擁抱子齊，安撫他，他卻用力地推開她，她無力地倒在床上。
「曉潔，別急，你繞過來。不對，要反方向繞。」湯駿指揮著曉潔，兩人在草地上轉圈圈，試圖把風箏解開。
曉潔接過，開玩笑說：「有。」
車子在大街上呼嘯而過，向湯宅駛去。
背對子齊，季晴忍不住流下眼淚，開門準備走出包廂。
「我晚上訂了餐廳，你過來吃飯吧？今天不是你生日嗎？」
湯駿站在自家陽台上，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拿著曉潔寫的字條，看著上面的字發怔，聽到曉潔接起電話，突然一愣，竟不知道要說什麼，結果只能以公事開場，「嗯，我姐要我問你，La Vanne的工作還順利嗎？」
這時，高國誠輕敲著高腳杯，對眾人舉杯，開口道：「各位，這次La Vanne的系列宣傳活動順利成功，大家都辛苦了。」
「這是什麼？」他撿起紙條，好奇地看著。
高國誠看著曉潔，笑道：「到我辦公室一趟吧。」
海悅營銷公關辦公室中，張貼著La Vanne的海報，立放著恭賀La Vanne入櫃的花籃，這裏正在舉行慶功宴。
高國誠搖了搖手，阻止曉潔繼續說下去，和藹地說：「就算你沒說，我也猜得出來你一定是受了委屈，才會這麼做。我替子齊向你道歉，辛苦你了。我希望你是真的已經走出了陰霾，未來有機會的話，海悅永遠都歡迎你回來。」
高國誠笑吟吟地站在一旁，看著子齊和眾人，轉頭對光頭喬笑了笑，道：「有了子齊的幫忙，海悅的經營也越來越穩定，看來，我也可以考慮把海悅交給他來幫忙打理了。」
佳宜認真地說：「如果你們兩個人只剩下一步的距離，那就吸一口氣，往前走就好啦。去弄清楚，你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只要能確定彼此的心意，一點小傷不要緊的。」
季晴眼看已經無法挽回頹勢，索性豁出去，道：「這本來就應該是我的戒指！」
曉潔看著他，臉上泛起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