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2 危機重重
湯駿愣住了。
財務長不安地說：「報告總監，我剛剛收到銀行的電話，他們說總裁以皇海的名義作擔保，跟銀行借大筆的資金。」
楚楚瞥了一眼湯駿手中的玫瑰花，哼了一聲，「帶花給我？真像是來上墳的。不過這樣也沒錯，過去的曾楚楚已經死了。」
湯駿坐在一旁，露出了不悅的神情。
看著湯駿低聲下氣賠罪的模樣，曾董覺得心中的氣稍稍消了一些，態度便有些放鬆。猶豫了一會兒，他帶著湯駿到了楚楚房門口，但仍狠狠地說：「我是為了楚楚好，才讓你上來。如果你再讓楚楚傷心，我不會放過你！」
湯敏對這些話沒有反應，優雅地看著蔡董，平心靜氣地說：「蔡董，這些話都不用說了，只要你提供資金幫助皇海渡過難關，我就和你結婚。」
「還我錢！」
她抬起頭，看著湯駿，「可是……」
湯敏和眾人看了忍不住偷笑。
伴隨著急促的門鈴聲，曾董面色不悅地在湯家別墅門外來回踱著步。湯敏見到曾董很是意外，客氣地說：「Uncle，怎麼這麼晚還來拜訪呢？」
湯敏強壓著心中的怒氣，故作平靜，對曾董笑道：「不知道Uncle有什麼指教？」
曾董氣憤地吼道：「幸好發現得早，沒有生命危險，但是我女兒現在還躺在醫院里接受治療。我把湯駿當成未來女婿一樣照顧，可他是怎麼對待楚楚的？這次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曾董不客氣地一**坐在椅子上，身體悠閑地往後一靠，道：「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客套的必要了。湯敏啊，公司已經出現經營危機了，你還好意思坐在代理總裁的位置上嗎？」
子齊嘆了一口氣，「愛情帶來的痛苦，把我們都變成了愚蠢和邪惡的人。」
曉潔問：「為什麼曾董要做這種事？」
曾董環視著在場三人，怒道：「你們對我無情，我也可以對你們無義！皇海盛世不能讓你們這種背信忘義的人來經營！」他指著曉潔，看向湯駿，鄙夷地說，「為了這個女人，看看值不值得！」
一位股民在底下高聲大喊：「鬼話連篇！我們辛苦賺的錢，就是被你這種人騙走的！」說著，將手中的水瓶丟出，瓶子正中湯敏，湯敏被潑了一臉的水。
湯敏連忙說：「好，我明白。Uncle決定就可以了。」
她握著湯蘭的手，看著昏迷中的湯蘭，輕聲說道：「媽，我要結婚了。」說完這句話，她怔怔地看著湯蘭。
素素揚揚桌上的報紙說：「沒事沒事，在吃早餐聊明星八卦呢。」
湯駿和曉潔一愣，湯駿皺起眉頭，道：「董事會？」
曉潔失落地站在天台上，心情沉重。
子齊說：「不承認嗎？」
湯駿一時說不出話來，神情黯然。片刻，只聽他歉疚道：「都是我害的！我真的沒想到，楚楚竟然會想不開。」他懊惱地自責著，「Uncle有沒有說，楚楚的情況現在怎麼樣？」
蘇莉開玩笑似的瞪了她一眼，「經理好還用你提醒。」
子齊氣不過，又按了一下手中的遙控器，把屏幕切回來。湯駿偏偏不讓他稱心，微笑著輕點滑鼠，把屏幕又切了過來。
「沒錯，湯敏是解決了很多次的危機。不過，如果今天的問題不是出在皇海，而是出現在湯駿和林曉潔身上呢？」曾董神秘一笑，賣了個關子。
蘇莉看著湯敏，湯敏點點頭，蘇莉鞠躬離去。
財務長點點頭，拿出報表說：「是的，最近五大董事的持股比例大幅增加，情況不太對勁，顯示資金流向是董事會那邊。」
大批媒體記者站在最外圍，拍攝著湯宅小區前的景象。
曉潔不由得皺眉，看著湯駿和子齊。眾人也都不敢吭聲，明顯感受到湯駿和子齊之間濃濃的火藥味。
湯敏接過文件快速翻閱，文件上都是湯蘭印鑒所蓋的印章。
忽然，人群的後方有人大喊：「湯敏來了！」
會議桌上擺著皇海二館的房屋模型，一棟約兩層樓高的時尚精品大樓。子齊看著桌上的房屋模型，充滿氣勢地解說著：「我認為新館應該延續皇海盛世百貨的風格，走高檔精品路線，打造出上海時尚地標。」
「我來看你好一點了沒有。這是給你的花，你最喜歡的玫瑰花。」湯駿把鮮花拿到讓楚楚眼前。
記者咬著曾董的話，繼續發問：「依照曾董事的意思，湯家的確有掏空公司的行為嘍？」
曉潔好奇地問：「不知道曾董推薦的人是誰呢？」
湯駿感動地看著曉潔，「謝謝你。」
暴風雨過去，湯敏頓感無力，頹喪地靠在門上，心中擔憂著該如何處理後面的事情。
站在一旁的曉潔擔心地看著他，自從剛才開始聽到楚楚自殺的消息，湯駿的神情一直這樣恍惚著，直到出了湯敏的辦公室，他的神情還是沒有變化。
轉眼會議室的門便被推開，曾董不顧蘇莉的攔阻，趾高氣揚地走了進來。
鄭凡認同地點點頭，道：「看來湯駿、經理、楚楚的戰役已經到了終點。楚楚，應該是自動退出了吧？唉。」
湯駿和曉潔詫異地看著湯敏，湯敏神色嚴峻地說道：「家是媽最重要的地方，怎麼可以這麼草率就賣出？」
湯駿回過神，訥訥道：「好，我知道了。」
曉潔聽到電梯開門聲，兩人一轉頭，立刻看到了子齊。曉潔一臉尷尬，立刻迅速和湯駿分開。湯駿卻伸手一攬，讓曉潔更緊地貼著自己。曉潔看看子齊，又看看湯駿，只覺一陣臉紅。
湯駿抓住她的肩，試圖讓她冷靜下來，「楚楚！楚楚！冷靜一點！是你想太多，一直想一直想才會把事情想得這麼嚴重！真的！楚楚，雖然我對你不是愛情，可是還有親情，有友情啊！」
曾董說：「沒打擾大家開會吧？」
她點點頭，抱著湯駿，滿心擔憂地閉上了眼睛。
董事們打量著子齊，想起之前子齊和曉潔曾有婚約的事，心中都明白了曾董的策略。
素素認同地說：「嗯。楚楚肯定是傷心得不想看到他們，所以申請了留職停薪。」
湯敏有些遲疑，剛要開口，這時會議室的門被推開。曾董走了進來，氣勢頗高地看著大家。大家一臉迷惑，不明白為什麼他會進來。
兩人陷入一陣沉默，隔了許久，子齊才又說道：「我聽說你的事了，現在身體好一點了吧？」
湯敏接著對財務長說：「你先去聯絡和我們關係友好的銀行，跟他們周轉一下，想辦法把漏洞補上。」
湯敏和周文聽聞此言，瞬間都驚呆了。
兩人正在濃情蜜意之時，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子齊出現在門外，從電梯門縫中，看到湯駿正吻著曉潔，他深深地蹙起了眉頭，心裏一陣不爽。
「既然叫我姐，就聽我的！」湯敏打斷他，對財務長說，「你就照我剛說的去處理。」
「快出來啊！」
素素道：「我也不相信，主任不會這樣對我們，一定是有什麼人設計陷害的！」
她握著湯蘭的手，低頭傷心地哭泣著。
湯駿帥氣地看向大家。曉潔和眾人也點點頭，認為和-圖-書湯駿的方案同樣有理。
「黑心百貨！」
曾董說：「不用了，我簡單講幾句話就走。」
曾董正視大家，意有所指，說：「相信大家對於高經理的能力早有耳聞，為了這次皇海二館的規劃，我特別聘請他來幫忙。我希望大家不要為過去的心結影響到公事。」
素素跟鄭凡立刻裝回正經，拿起文件去辦公，免得被湯駿發現她們在八卦他和曉潔。
湯駿對子齊回以勝利的微笑。
片刻，只見車門緩緩打開。保安見狀立刻上前保護開道，湯敏優雅地走下車，民眾和記者一擁而上，保安拉起了人牆，把群眾和記者擋在後面。
楚楚此時已經淚流滿面，氣倒在床上，背對著湯駿，不再理他。湯駿把枕頭放回床上，頹喪地離開了房間。
湯駿走了之後，楚楚一個人穿著絲質睡衣來到陽台上，吃了一大堆冰激凌、巧克力，還有零食。
曾董冷哼一聲，「誤會？這不是誤會，事情已經再清楚不過了！一切都是因為湯駿被林曉潔給迷住了，才會讓楚楚想不開！」
湯駿聽到子齊的名字，面露不悅，喃喃道：「什麼『神秘情人』？我看是甩不掉的討厭鬼吧。」
湯駿歉疚地說：「對不起，是我對不起楚楚。」
離開餐廳，湯敏去了醫院，坐在湯蘭的病床前，她整個人看起來像是被風雨摧殘過後的樣子，有些恍惚。
湯敏氣得把文件甩到地上，文件散落一地，「怎麼可能發生這種事？除非……」她快速將抽屜拉開，拿出裝印鑒的盒子，打開盒子一看——裡頭居然是空的！
曉潔說：「是。知道了，總監。」
曉潔搖搖頭，情緒依然低落。
蘇莉急道：「哎喲，大媽。現在都什麼節骨眼兒了，你們還有空吃早餐？」
子齊淺笑著說：「比起湯主任，我更期待和林經理能激蕩出什麼火花。」
湯駿和曉潔互看一眼，皆是一臉疑惑。互相搖了搖頭，不解湯敏叫他們過去的意思，起身一起往湯敏辦公室走去。
對此番情形，湯敏皺了皺眉頭，她看向旁邊露出狐狸笑容的曾董，心中揣測著他的意圖。
湯駿很不爽，恨恨地看向子齊。子齊看著他，回以挑釁的神情。
楚楚聽到湯駿的聲音，錯愕地看向門處，看見湯駿正拿著花，一臉歉疚地看著她。
曾董嘆了一口氣說：「詳細的情況我還不太了解，但是我身為皇海的大股東，還是要替小股民強烈譴責這種背信忘義的行為！」
湯敏坐在辦公桌前，正在專心辦公。
湯駿卻是鬆了一口氣，道：「那就先把房子賣了，解決眼前的資金問題再說吧！」
做完總結性發言，曉潔微笑著問大家：「以上結論，大家同意嗎？」
「不，我不是害怕。從小和你一起長大，我了解你。是我對不起你，才讓你變成這樣的！抱歉。」
曾董話題一轉，「咱們談正事吧。今天收到消息，皇海的資金大多已經挹注到皇海這半年的重點項目——皇海二館里。我認為，皇海二館發展不發展得起來，就是決定湯敏能否在皇海待下去的關鍵！」
曾董站在客廳里，看著帶花來探視楚楚的湯駿，他銳利不悅的眼睛掃視著湯駿。
蘇莉想了想，說：「想是這樣想，可是誰有這麼大的能耐，可以把皇海推入火坑呢？」
「湯氏企業涉嫌掏空皇海盛世」、「皇海盛世瞬間被掏空，令人生疑」、「皇海盛世爆發交易醜聞，股價暴跌」、「外資急撤，皇海盛世雪上加霜」……
這時，身著西裝的子齊，大方地走進會議室，對眾人露出帥氣迷人的笑容。
曉潔和眾人看著屏幕，紛紛點頭，認同子齊的想法。
「湯敏！還我錢！」
湯駿難以置信地說：「你說什麼？楚楚自殺未遂現在在醫院！這是真的嗎？」
湯駿關掉了視頻問：「已經查清楚原因了嗎？」
湯駿看到素素跟鄭凡說著悄悄話，好奇地問：「你們在聊什麼啊？」
網上也流傳著一段記者在湯宅門口拍攝到的畫面：大批群眾聚集在湯宅門口，大家手上舉著抗議標語和布條，對著鐵門示威，「拒絕掏空！還我資金！」
湯敏輕輕皺眉，心中警覺，「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電梯門緩緩關上，三人各懷心思。
大家見湯敏走進來，紛紛說道：「總監早！」
「我很了解各位的憤怒，我一定會儘快給大家一個交代，非常抱歉。」湯敏再一次鞠躬。
素素說：「瞧！他們小兩口多甜蜜。」
一條又一條的負面新聞讓鄭凡難過地直抓頭，「不會吧，怎麼這麼突然？我不相信湯家會做這種事！」
子齊對湯駿露出勝利的微笑，湯駿面露不悅。
一間私人包廂內，桌上擺了蠟燭和精緻的菜色。湯敏穿著優雅的服飾，顯得極富女人味。她的對面坐著蔡董，一個年紀看起來像是她父親的男人。
湯敏客氣地說：「不會。」
湯敏道：「我看大家的聖誕企劃也已經完成得差不多了，接下來我們會有一個重要任務，就是皇海二館的經營方向規劃，一旦規劃完成，就要儘快開始招商和簽約，才來得及趕在年底開幕。」
湯敏又說：「因為二館半年後就要開幕，加上皇海企劃部本身的業務工作就已經很繁重，所以曾董已經找了新的項目經理來協助企劃部，應該這兩天就會報到。少了楚楚，工作銜接上的問題，你們多注意一點。」
曉潔自責不已，「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湯敏斷然反對，「不行。」
「出來面對！」
湯駿不知道怎麼安慰楚楚，苦澀地看著她。
曉潔忍住怒氣，微笑著說：「兩位說得都有道理，我們可以各取雙方的優點。延續WIP精品路線當然是二館的首要選擇，這點我和高經理意見一致。」
湯駿坐在椅子上，笑了起來，不容拒絕地說：「讓二館有新的定位雖然有風險，但也代表是一個轉機，只要轉機成功，就是最好的投資回報。死守精品路線，只會讓自己被卡死，然後任人宰割！」
湯敏說：「昨天Uncle人都直接找到家裡要找你問清楚，會假得了嗎？Uncle會拿楚楚的生命開玩笑嗎？」
財務長攤開數據報表，湯敏等人聚精會神地看起來。
湯敏震驚地急問：「什麼？楚楚……自殺了！現在情況怎樣？」
湯駿摟了摟曉潔的腰，得意地說：「別擔心，至少Uncle現在拆散不了我們，就算派高子齊來也沒用！」
她氣得猛拍桌子，咬著牙看著空盒子，「果然，有人偷走我媽的印鑒！」
而轉角處，剛剛來到曾家的子齊正默默看著湯駿離去的背影。
「哈哈哈哈，子齊來啦。」曾董愉悅地向董事們介紹，「我來介紹一下，這就是我剛才跟大家說的『秘密武器』。之前在『WIP之夜』，相信大家也看到了子齊的能力。這次我特地讓他到上海來，暫時接替楚楚的工作。」
董事們得意地開懷大笑。
湯敏也明白，此時沒有反駁就等於是默認，但是這種情況下再去辯解只會
和_圖_書讓情況更糟。
曾董冷著臉看著湯敏安排著一切，終於忍不住地冷笑道：「你以為去醫院和楚楚說聲對不起就夠了嗎？幾碗補湯，就能讓楚楚好起來嗎？」
楚楚看了看子齊，沒有理他，依舊繼續吃著自己的零食。
「不介意我打擾吧？」子齊沒等兩人回答，就徑自大方地走進電梯，站在曉潔的另一邊。子齊看了曉潔一眼，伸手撥了一下她額頭前掉下來的劉海，曉潔又是一臉尷尬。
「讓湯駿和林曉潔出問題？什麼意思啊？」
湯敏聽了一愣，「怎麼可能？一定是他們弄錯了！總裁現在還躺在病床上，怎麼可能去借錢擔保？」
企劃部的人為子齊的大胆告白倒抽了一口冷氣。
曉潔附和道：「如果可以先把貸款還清，就可以減少不安定因素，讓股價慢慢回穩。」
曾董說完這些話后，甩頭就走出了會議室。
湯駿默默地點點頭，轉身離開。
子齊和湯駿互看一眼，都不說話，算是默許曉潔的結論。
湯駿打開桌上的活頁夾，和曉潔開始討論工作，「我這幾天想了一下關於二館的部分。已經和幾個廠商聯絡過，也許可以和之前在WIP合作的設計師討論設櫃的可能。」
湯駿有些不解，道：「姐……」
「另外，之後還會有一位新的項目經理進來協助各位。」湯敏補充道。
董事們噤聲，紛紛點頭表示明白。
「我不希望這件事變成其他辦公室的人嚼舌根的話柄。」
楚楚看著眼前這個自己曾經深愛過的男人，想到自己只有用這種極端的方式才能博得他的關心，心中一陣憤恨，「如果你來只是想跟我講這些愧疚的廢話，你不用再浪費時間了！我不打算原諒你，因為你的對不起並不能讓我付出二十幾年的感情得到回報，也無法讓我的身體恢復健康。對不起，真是廉價的補償！」
抗議群眾的情緒又被挑起，大家紛紛破口大罵，把手上的報紙、垃圾等物品全丟了出去。
記者A說：「湯總監，可以說明一下皇海的狀況嗎？」
「哼。」曾董氣憤地瞪了一眼湯敏，轉身離開了。
湯敏疑惑，抬起頭看著財務長，神情嚴肅道：「還有什麼要報告的嗎？」
湯駿動了動滑鼠，屏幕又切回時尚潮牌的簡報。
蘇莉煩躁地說：「今早的新聞頭條是『湯家涉嫌掏空皇海』，結果皇海股價從開盤一路下跌，這下可糟了！」
湯駿微笑著，一手拿起手上的文件擋住監視器，一手抬起曉潔的下巴，曉潔怔怔地看著他。
曉潔不敢讓湯駿擁著她，輕輕推開，「電梯里有監視器啦，等一下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我叫你先處理好公事，其他的事情先不要去管！」
鐵門大開，保安護著湯敏，湯敏看著抗議的群眾，拿下了太陽眼鏡，緩緩地鞠了一個躬，「對不起。」
翌日，寫字樓電梯內，只有湯駿和曉潔兩人搭乘。湯駿不發一言，神情有些嚴肅。曉潔忍不住瞄了他一眼，試探著問道：「怎麼了，還在氣我幫子齊說話嗎？」
湯駿俏皮地笑道：「這樣監視器就拍不到了。」說完，他帥氣地吻上曉潔。曉潔忍不住地甜蜜響應，伸出手摟住湯駿的腰。
不知何時，曾家的門鈴聲再一次響起。
子齊微微點頭，「嗯。」
第二天，素素和鄭凡剛走進辦公室，便見蘇莉、小張和小安正神色憂愁地盯著電腦屏幕看。
很快，子齊便跟著管家出現在了曾家客廳，「Uncle！」
楚楚痛心地一巴掌打向湯駿，湯駿瞬間愣住了。
楚楚恨恨地看著他，冷言道：「親情？友情？誰要那些了！那些爛東西為什麼不留給林曉潔？把我逼到這個地步，你還不肯放棄林曉潔嗎？連說一句你不愛她，騙騙我你都不願意。湯駿，你好狠！」她瘋狂地捶打著湯駿的胸口，痛苦地罵著，「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湯駿你是王八蛋，我恨你！你去死！你跟她才應該去死！為什麼要逼我！」
財務長沒有說話，只是拿著剩餘的文件站在湯敏面前，神情有些猶豫。
湯駿按不住情緒，也憤而指責曾董，「Uncle，你是皇海的董事，怎麼可以用這麼卑鄙的手段掏空公司？」
曾董看看樓上，做了個手勢，讓董事們放低音量，「小聲點，楚楚剛出院，情緒還不太穩定，不要再提讓她煩心的事了！」
湯駿承受著楚楚的怒罵，一言不發，然後慢慢起身，撿起地上的枕頭，「我……下次再來看你。」
曾董氣急敗壞地叫道：「叫湯駿給我出來！」
湯駿不死心地懇求著曾董，「Uncle，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我的氣，也對我很失望。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處理好！我真的很懊惱，也很擔心楚楚的狀況，讓我見楚楚一面吧。我一定要跟她說話，親眼看到她沒事，才能放心。」
湯敏沒有閃躲，她再度彎腰向大家鞠躬，水滴沿著發尾，順著臉頰，慢慢地滑落。
湯駿一時有些蒙住了，心中無比驚訝，「黑函？楚楚，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湯敏面不改色，在保安的包圍下往大門口移動。湯敏走到安全線后看看，示意保安將鐵門打開，保安面露難色，湯敏表示沒事。
湯敏看湯駿還是有點失神的模樣，皺著眉說：「湯駿，聽到了沒？」
曉潔又轉頭看向湯駿，慢慢說道：「當然，湯主任所提出的自有品牌延續，也是很好的方向，我們可以加以包裝，把自有品牌和時尚畫上等號，變成一種潮牌精品。所以兩者合一，未來的皇海二館就是屬於年輕人的精品時尚，是自有品牌的VIP升級版。」
湯敏一副預料中的表情，緩緩地說：「果然沒錯，是Uncle盜用了總裁印鑒，去向銀行抵押借款。」
湯駿頓覺語塞，嘆氣道：「我……你說得對。我對你有愧疚，但是我說擔心你也是真的。楚楚，對不起，是我傷了你的心！」
「嗯。」湯敏站定在湯駿和曉潔兩人面前，淡淡地對兩人說，「你們兩個到我辦公室來。」說完轉身離開。
他掏出空白支票，撕下來，把支票放在桌上，推過去給湯敏，「金額隨便你填，就當做是訂婚的禮物吧。」
湯駿抱著她，道：「之前不是說好了，只要我們兩個一起，就可以面對任何問題嗎？」
楚楚冷冷回道：「能吃能睡，很好！現在是我最好的狀態！」
董事們紛紛舉杯敬曾董，個個一臉諂媚地說：「敬我們未來的皇海總裁！」
湯敏點頭，「好的，那就麻煩Uncle替我轉達一下歉意。」
湯駿只覺無顏面對楚楚，卻又說不出什麼，只能嘆道：「對不起。」
素素奇怪，「怎麼了啊？」
楚楚一語擊中，子齊苦笑一下，「你說得沒錯，我們一樣。沒有辦法的時候，我和你一樣，也是什麼都願意試試看的！但是，我絕對不會像你一樣，用自殺的笨方法。因為再愛一個人，都不值得用犧牲自己的性命來證明。」
子齊也就沒再多想，禮貌地道謝離開，跟著
和*圖*書管家去了客房。
楚楚輕輕掀開被子，下了床，接過湯駿手中的玫瑰花看了一會兒，然後狠狠地把玫瑰花丟到地板上。
湯駿輕鬆以對，道：「高經理的建議我認同。但是，上海購物節我們推出的以年輕族群為主打目標的自有品牌大受歡迎，現在也已成為了皇海的特色之一，業績早已超越當初以上流社會為主的WIP客戶。所以我認為，二館應該和一館的目標群眾區隔，以自有品牌的客戶為主，讓皇海百貨有更多元化的顧客群。」
「Uncle放心，公司那裡我會給楚楚辦理留職停薪。」
子齊的動作快得讓湯駿甚至都來不及反應，只見子齊對湯駿露出了一個「成功了」的得意笑容。湯駿氣得說不出話來，只得把摟著曉潔的手更緊了緊。
一間裝潢氣派、環境高雅的餐廳內，座位上都是盛裝打扮的約會情侶，氣氛浪漫。侍者穿著西裝、打著領結，優雅地端著盤子，穿梭在客人之間。
董事B微笑著說：「不知情的人肯定認為是湯家掏空皇海來獲取暴利。如果這事他們沒處理好，還會吃上背信罪嫌，這次要全身而退可沒那麼容易了。」
湯敏忍不住冷笑，「只不過是為了總裁的位置，大手筆搞了這麼一票，Uncle不嫌累嗎？」
「是，總監。」財務長點點頭，拿起資料站起來，準備走出去。此時，門外傳來了蘇莉的聲音，「曾董事，總監正在開會，不方便……」
兩人互瞪一眼。子齊一按遙控器，湯駿就一點滑鼠，前方的屏幕被不停地切來切去。眾人的眼睛一下看子齊，一下看湯駿，一下看屏幕，頭轉來轉去，最後都被弄得頭昏眼花。
這時，子齊注意到，曉潔正笑著看向湯駿，湯駿也以微笑回報，然後兩人與大家一起走出會議室，心裏不由得有些不是滋味。
群眾依舊不停地喊著：「說清楚啊！把錢吐出來！」
湯駿輕輕摸了摸曉潔的頭，笑道：「當然不是，我才沒那麼小心眼。我只是在想，曾Uncle這次找子齊過來，肯定有些計劃。」
……
「把錢都吐出來！」
曉潔看著湯駿的樣子，憂心忡忡地說：「楚楚是因為你才想不開的，你去醫院看看她吧，公司這邊的事我會處理好。」
曾董看著湯駿，冷著臉一字一句地衝著湯駿憤怒地說：「因為你，還差點賠上了楚楚的一條性命！我把楚楚看得比我的性命還重要，你們竟然這樣傷害楚楚？」
記者B說：「請問你們是否真的掏空公司？」
湯敏的車從小區緩緩開出來。大家憤怒的叫嚷聲越來越大。
楚楚抿著唇，恨恨地看著湯駿，一步步慢慢逼近他，與他四目相對，「為什麼？因為我不想只有我一個人痛苦，你們卻每天過得很開心。你們在開心、在笑的時候有想過我嗎？有想過我的心在痛嗎？在你們的愛情面前，我好像變得很卑微！我為什麼要這麼卑微？我只是愛你，所以願意卑微！」她幾近崩潰，眼淚不停地流著，說到最後幾乎已經是歇斯底里地在喊。
「現在皇海二館即將竣工，公司一定很需要人手。我也不希望因為楚楚的暫時離開，影響到公事，所以已經另外找了一個項目經理進來，幫忙協助企劃部的工作，你沒意見吧？」
湯駿和子齊轉頭看向曉潔。曉潔正生氣地瞪著兩人，兩人只得乖乖地停止了動作，但仍不忘回瞪對方一眼。
湯駿輕輕地說：「楚楚，我來看你了。」
湯敏道：「知道了，辛苦了。」
湯駿愕然地看著地上被踩得稀爛的花束，「楚楚，你……」
曉潔不敢相信，「是他們掏空了資金？」
她的眼淚不知不覺地簌簌往下直掉。她咬著牙，伸手抹去眼淚，站起身對病床上的湯蘭露出一個笑容，「媽，你快點醒來好不好？我真的，快撐不住了……」
「唉，我說楚楚真是想不開，一個漂漂亮亮的女孩，為情自殺，太不值得了！幸好沒事。」
湯敏抬起頭，誠摯地對抗議的群眾說道：「造成了這樣的紛爭，很抱歉。我保證湯家絕對沒有掏空公司的行為！請各位給我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查清真相！」
楚楚看著他跌坐在地上，眼中滿是怨懟，她崩潰地大吼：「湯駿！從現在起，我不想再當卑微的曾楚楚了！我不會再裝大方，不會一直黏著你要你愛我。你不愛我沒關係，我會用別的方式讓你記住我！我要做更多對不起你的事情，讓你用恨，來記住我曾楚楚這個人！」
子齊說：「我說了，你是聰明女生，就不會自打嘴巴說你蠢！再說，我跟你都是愛情里的失敗者，我有什麼資格說你蠢。」
「Uncle果然沒看錯人，這是皇海下半年最重要的企劃，你可得好好做，別讓Uncle丟臉啦。」曾董滿意地點點頭，拍了拍子齊肩膀，充滿期許地看著這個他特別挖來的「秘密武器」。
財務長道：「我已經終止印鑒的使用。關於銀行的貸款部分，我清查了湯家海內外所有的動產、不動產資金之後，還是少了一部分資金。」
「拒絕掏空！還我資金！」
「不，我跟你不一樣。至少，我跟曉潔的關係立足點跟你和湯駿就不一樣。你和湯駿從來沒有愛情，但是，林曉潔愛過我。」
群眾依舊在旁邊大聲呼喊著抗議口號。
說著說著，她有些哽咽。停頓了一下調整情緒后，她拉起湯蘭的手說：「在你休息的這段時間，我一定會替你守著公司。」
湯駿、曉潔和財務長聽后震驚不已。
子齊冷笑，用遙控器再把屏幕切回來，屏幕上又回到精品路線的二館簡報。
曾董面對攝像機鏡頭，表情沉痛地說：「這件事情我也是昨天才聽說，以我和湯家多年的交情，我實在不敢相信湯家人會做出這樣的行為。」
蘇莉憂心地看著屏幕上的網路新聞，手不停地滾動著滑鼠滾輪上下移動，各大新聞媒體都在對此事件進行報道。
「當然不承認。」楚楚看著子齊，也諷刺地回敬他，「人的聰明才智可以用在生活上，用在工作上。但是在感情里，越是聰明的人，智商就會變得越低。你不也是為了林曉潔，飛來上海了？不要跟我說你來上海跟她沒關係，我不相信這種鬼話！」
曾董接著嚴肅地說：「而且短期內，楚楚沒有辦法再面對湯駿！」
子齊走到會議室前方，高姿態地看著湯駿：「你的提案代表你對皇海的定位不明，突然從精品轉為大眾口味，只會讓皇海喪失已有的競爭力，這隻是不成熟的人想到的冒險遊戲罷了！」
董事A稱讚地說：「曾董，您這招高明，利用楚楚把湯蘭的印鑒偷走，現在皇海欠了銀行一**的債，看他們怎麼解決！」
湯敏眉頭微蹙，強忍著噁心的感覺，禮貌地微笑著，「我知道。」
「所以我很意外你會用這麼笨的方式，想留住湯駿。」
董事們義憤填膺，討論聲越來越大。
鄭梵谷興地叫道：「耶，經理對我們最好了。」
企劃部的同事們紛紛交換和_圖_書眼神，隱約感受到了高子齊的來者不善。
曾董看了財務長手上的資料一眼，譏諷地笑道：「趕著去銀行啊？快去吧。晚了可就來不及了。」
「現在說對不起沒用了，你走，我不會讓你見楚楚的！」
楚楚冷冷地說：「你來幹嗎？我不想見你！」
這時，曾家管家走進來通報，「老爺，高先生到了！」
眾人暗暗發笑。曉潔忍不住給了湯駿一個白眼，湯駿則回給曉潔一個勝利的微笑。
新聞中，一個記者正站在曾宅外播報新聞，「皇海盛世集團掏空醜聞一傳出，立刻對股市造成了重大影響，皇海盛世集團門口一早就聚集了大批股民抗議。記者來到皇海盛世董事家門口……」曾宅門打開，曾董一臉嚴肅地走了出來。記者回頭看到，連忙播報：「曾董事出來了。我們立刻去請教一下曾董事的看法。」記者拿著麥克風，湊到曾董面前，問：「請問您對皇海盛世集團涉嫌掏空公司一案有什麼看法？這件事情是否屬實？」
曾董氣憤地看著湯敏，痛心地說：「我才要問問湯駿，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楚楚為了他要自殺了！」
湯敏聞言，眉頭深鎖。
湯駿阻止她繼續說下去，「這個世界上沒有無法渡過的難關，只有無法度過的人。你要對我們兩個有信心，這件事一定有辦法解決的。」
「我相信有了之前WIP的合作經驗，這次企劃部和高經理一定能合作愉快。」她給了子齊一個客氣而疏離的笑容。
曉潔聽了，連連點頭。
閃光燈此起彼落開始閃爍著，周圍一片嘈雜。
接下來的會議室里始終瀰漫著濃濃的硝煙味。
蔡董眉毛一揚，輕蔑地一笑，「我還以為你會開出多艱難的條件，沒想到居然是這種小事，真是太小看我了啊。」
湯敏心知事態不妙，連忙道歉：「湯駿現在不在，我和Uncle去一趟醫院吧。我會讓湯駿過去給楚楚賠不是。啊，周叔，你去張羅一下，準備一些補湯，等會兒給楚楚送去。」
湯駿和曉潔臉色一變，頓時無話可說。
「怎樣？奇怪嗎？以前對你溫柔款款的曾楚楚消失了，現在這個瘋狂的我讓你害怕了？這才是真正的曾楚楚！我忍耐你和林曉潔已經很久了！」
「這些是這個月的營收。」財務長把手上的部分文件放在湯敏面前。
財務長憂心地說：「湯總裁拿皇海作擔保的事情銀行本來不以為意，但這幾天皇海股價有不正常的波動，銀行認為皇海資金流向有問題，於是打電話向我們施壓，要我們立即歸還所借的資金。」
湯駿一陣恍惚，「嗯？」
楚楚冷笑一聲，「擔心我？你只是出於愧疚才會來看我的吧？我不需要你給我一些突如其來的關心，我已經想通了，我根本不需要你，你的出現只會讓我想起這些年來我的愚蠢和痛苦！」
子齊點了點頭，說：「我已經做好了企劃，Uncle放心。」
抗議群眾看到湯敏道歉，紛紛一愣，喧囂稍微平息了一下。
曾宅客廳里，董事們坐在沙發上討論事情。
看到湯駿鬱悶的樣子，曉潔心中一陣難受，但仍體諒地笑了笑，「這是應該的，你快去吧。」
曉潔沒好氣地低聲對湯駿說：「她們一定是在聊八卦，還用問嗎？等一下，你這裏。」她發現湯駿臉上沾了一些麵包屑，便抽了一張餐巾紙，順手替湯駿擦掉臉上的麵包屑。
曾董吐著煙圈，笑著說：「記者圈我也都打理好了。大家明早記得起床開電視等著看好戲，這次，我要殺得他們措手不及！」
「這點我也調查過了，確定是總裁本人所蓋的章沒錯，這是我剛才請銀行傳真的文件。」財務長恭敬地把手中的文件遞給湯敏。
湯駿和曉潔立刻點頭。
「不介意我坐下吧？」子齊悄悄地走到她身邊，在她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董事們看到子齊，都露出了意外、驚訝的神情。
曉潔看眾人沒提出異議，她看了看手錶，說道：「既然有了結論，那我們來小小慶祝一下，等會我請大家吃飯如何？」
曉潔輕拍湯駿，給他使了個眼色，湯駿只好乖乖地停止了口中的碎碎念。
湯敏又不放心地囑咐道：「雖然是曾董找的人，你們和企劃部還是要好好和新的項目經理合作，知道嗎？」
曾董對子齊說：「剛才我們正講到皇海二館的事，之後這項任務是由你負責主導的。看過我傳給你的相關資料了吧？有想法嗎？」
楚楚沒料到子齊會說自己笨，她瞪大眼睛看著子齊。
看到是子齊，曉潔、湯駿和湯敏頓時露出了掩飾不住的驚訝。
聽聞曾董此言，眾人皆感到既不解又好奇。
曉潔點頭，「是。」
財務長為難地說：「除非……賣掉現在總裁住的湯宅，勉強還可以把這個漏洞填平。」
曾董被兩人這麼一說，站起身，憤怒地說：「你們兩個還有臉叫我Uncle？看看你們是怎麼對待我這個Uncle的？」
抗議人群的最前方站著數名保安，保安拉起了安全線，阻擋著抗議民眾。保安隊長舉著喇叭勸導，「請大家保持冷靜！」
董事B也說道：「可是之前幾次，她都她化險為夷了。湯敏雖然年輕，但是在經營這方面能力不比湯蘭差。」
湯敏辦公室里，湯駿跟曉潔錯愕地望著湯敏。
曉潔實在忍不下去了，用力地拍桌吼道：「停！夠了。」
這時，湯敏正巧走進辦公室，看見曉潔跟湯駿兩人如此親密，深深地皺起眉頭。
子齊一愣，不悅地轉身看向湯駿。
「是啊！這些年輕人到底在想什麼？楚楚哪裡配不上湯駿了？怎麼會把事情搞成這樣！」
子齊看著滿桌空空的零食袋，驚訝地問：「這些……都是你一個人吃的？」
曾董道：「我想趁著大家都在，直接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次企劃部的新任項目經理。」
湯敏說：「現在追問這些都沒有意義了。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停用印鑒和想辦法還清銀行的貸款。」
湯敏嘆了口氣，「暫時已經脫離危險。另外，楚楚的事別讓企劃部其他人知道。」
素素、鄭凡和蘇莉看到兩人靠得很近，於是三人把椅子拉近，邊吃早餐邊八卦。
湯敏無言，只能拚命地鞠躬道歉：「我真的很抱歉，Uncle。請您息怒，等湯駿回來，我一定會好好問清楚，或許這裏面有什麼誤會。」
湯駿點點頭，輕輕推開了楚楚的房門。他看見楚楚一個人躺靠在床頭，木木地看向窗外。
「楚楚，這種話不要亂說！這幾天，你還是不要亂動的好，就待在房間里好好休息，知道嗎？你這樣，真的讓我很擔心。」湯駿擔憂地說道。
「垃圾！」
面對湯駿的沉默，楚楚更是生氣，轉身拿起枕頭，往他的身上砸去，吼道：「現在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走！」
湯敏看著蔡董，正要接過支票，蔡董卻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她心中一驚，面子上卻強裝優雅，不動聲色微笑著。
湯駿任由她發泄著，楚楚捶打的力道很大，他被捶得連和*圖*書連倒退，最後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保安和抗議群眾劍拔弩張地對峙著，彼此推擠著。
蘇莉和素素替楚楚嘆了口氣，心中還是有些同情她。
「是嗎？」
「楚楚剛脫離生命危險，不適宜會客，今晚就不要去醫院打擾她了。」
「不會的，Uncle。」湯駿大方地露出微笑，和子齊打招呼，「好久不見，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他主動地和子齊握手，面帶微笑，卻以凌厲的眼神警告，「很期待和你的合作，高經理。」
「是。」周文點頭，趕緊離開去安排事情。
「楚楚。」湯駿拿著花，走到了楚楚的床邊。
曾董又轉頭看著湯敏，冷笑著說道：「如果你們執意要為了這個外人和我撕破臉也沒關係，掏空皇海只是前奏而已，接下來我會讓全天下的人都看清楚，你們湯家姐弟有多麼無能！」
聽著曾董讚許的話，再看看董事們肯定的微笑，子齊覺得自己本應感到很開心，可說不上為什麼，他隱約覺得什麼事情不對勁。正想著，就聽曾董說：「坐了這麼久的飛機，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蔡董看著湯敏，盛氣凌人，話中帶刺，「能讓我約這麼多次才肯出來的女人，你還是第一個。」
「是，Uncle。我一定會謹慎處理。」
曾董看著攝像機鏡頭，一臉誠摯哀痛，然後慷慨激昂地說：「我絕對是和廣大的股民站在同一陣線，我一定會儘快查明真相，給大家一個交代，並且替大家爭取權益和應得的賠償！」
曾董神秘一笑，「我有一個秘密武器可以分裂他們，搞得湯敏他們雞犬不寧。趁著他們忙著處理『家事』的時候，我們再一舉奪下湯蘭總裁的位置。」
鄭凡假裝提醒，「早餐時間過了，該辦公了！」
曉潔以微笑回應。
楚楚不以為意地繼續嘲諷，「即使有，那也是曾經！現在她心裏愛的人是湯駿！你現在和我沒什麼差別，就是不被愛的人而已！」
湯蘭的心電圖表出現了一點點小波動。
「謝謝。」湯駿溫柔地對曉潔說道。聽到湯駿充滿愛意的感謝，曉潔也回以甜蜜一笑，心中無限溫暖。
曉潔看著湯駿離去的背影，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曾董生氣地打斷了他，「你還當我是你Uncle？那你為什麼要傷害楚楚？」
湯敏道：「這次林經理出差辛苦了，海悅的高子齊總監還特地打電話過來稱讚，說La Vanne的『神秘情人』企劃非常成功，業績還因此增長了兩倍。」
湯敏等四人看到曾董，不由得心中怒火燃起。
「湯蘭湯敏出來面對！」
是夜，曾宅內，曾董和眾董事開心地抽著雪茄，喝著威士忌。
翌日上班，曉潔替湯駿帶了早餐，到了公司后，她把早餐放在桌上，遞了一份三明治和奶茶給湯駿，順手貼心地幫他插上吸管。
看著視頻里湯敏鞠躬道歉的畫面，曉潔、湯駿、湯敏和財務長坐在會議室中，面色凝重。
眾人神色不安地盯著電腦屏幕，電腦屏幕上此時是一段新聞播報。
子齊眼神熱切地看著曉潔，讓她有些不知所措，但她仍強迫自己勇敢面對子齊，不想在同事面前退縮。
子齊對著曉潔露出迷人的微笑，道：「沒想到這麼快我們又見面了，林經理。」
皇海盛世百貨的會議室里，眾人圍坐在一起開會，氣氛愉快。
湯駿一時語塞。
車內，湯敏戴著太陽眼鏡，臉色嚴峻地坐在後座。保安前來幫忙疏散人群，但是人群一被拉開，又立刻有人補上，致使車子也無法前進。
湯駿和子齊握著手，兩人的眼中暗潮洶湧。
楚楚嘲諷地說道：「現在你還可以很有自信地笑，過一陣子，你就會明白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了。」
她看著湯蘭的睡臉，眼眶不禁泛紅，淚水湧出，道：「公司雖然發生了一些事情，但是媽，你別擔心，我一定會把這些問題都解決的……」
湯駿抬起頭看著遠方，伸手在她背上拍了拍，表情凝重。
素素和鄭凡嚇到，趕緊湊過來盯著電腦屏幕。
蘇莉說：「現實是殘酷的。要是讓我每天看著心愛的人和別的女人那樣，我也鐵定只能退出了。」
子齊對董事們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我已經受夠當失敗者了！我決定要不計一切後果，讓他們兩個付出傷害我的代價！」她用力捏著手上的零食袋，狠毒宣告。
蔡董輕輕撫摸著湯敏的手，色眯眯地笑道：「拉個手有必要反應這麼大嗎？放心，我知道你對我還有些生疏，我只是想和你先培養培養感情而已。」
蘇莉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湯敏按捺著情緒對蘇莉說：「去幫曾董泡杯咖啡。」
楚楚怒道：「對不起換成抱歉比較好嗎？實話告訴你吧，其實我們誰也沒欠誰，黑函的事是我做的，但我一點也不覺得抱歉！」
抗議群眾情緒激昂，在「拒絕掏空、還我資金」的口號聲中，還有更加激烈的抗議聲。
楚楚有些發怒，「我知道我愚蠢，不用你來提醒。」
子齊淡淡地笑道：「Bingo！我說了，你是個聰明的女生，我也不打算隱瞞，你說對了，我來上海是為了曉潔沒錯，我想挽回她！」
但她沒有看到，病床上的湯蘭，眼角落下了一行清淚。
楚楚冷漠地反問：「你有看到其他人嗎？」
眾人紛紛點頭，贊成曉潔的建議。
聽了曾董的話，董事A說道：「你這樣判斷沒錯。但是，我們又有什麼辦法讓二館出現問題，拖湯敏下馬？」
曉潔、湯駿和眾人紛紛露出興奮的表情。
接踵而來的負面消息越來越多。
財務長瞪著曾董，匆匆離開，順手把會議室的門關上。
一旁的湯駿大怒，有一股想要把曾董打飛的衝動，曉潔連忙拉了拉湯駿，要他忍耐。
湯駿拿了兩杯咖啡走來，遞給她一杯，「剛剛Uncle那些話，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湯駿不以為然地看著眼前的筆記本電腦，手輕按滑鼠右鍵，前方屏幕馬上換成以時尚潮牌為主的二館簡報。
「之前因為WIP來上海的時候，一直覺得你是個很聰明的女生。」
楚楚火氣上來，「夠了！我最不想聽的就是對不起，你為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你以為我會接受你的對不起，然後祝福你，原諒你，看著你跟林曉潔快樂生活嗎？你做夢！我不會放過你跟林曉潔！」然後用力踩踢著摔到地上的花束。
曉潔憂心道：「唉，沒想到曾董會與子齊聯手，看來以後做事要格外小心了，不能被他們抓到把柄。」
素素問：「怎麼了？看你們的臉這麼臭，早餐沒吃飽啊？」
湯駿看著她，好言安慰，「這不是你的錯，這也不是『你』的問題。這是『我們』兩個要一起面對的事情。」
子齊站起身，走向前方屏幕，一手按著簡報遙控器，前方屏幕立即秀出以高檔精品為企劃的二館簡報。
「是啊，我也該回座位去了。」蘇莉也腳底抹油，急忙溜走。
湯駿抱歉地說：「Uncle，我去了一趟醫院，知道楚楚已經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