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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傾心,一生不離

作者:花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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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 任時間靜止,看雲淡風輕

Chapter 7 任時間靜止,看雲淡風輕

她驚慌失措地看向扶住她的人,還沒來得及說聲「謝謝」,身體倏然僵住。
侍漪晨見到這溫馨的一幕,輕輕地叫了一句:「謝老師。」
侍漪晨聽了差點沒將口中的水噴出。她怎麼也沒想到這位何大叔如此直接地就扯上兩性問題。她輕咳了兩聲,略顯尷尬地扯了一抹笑容,敷衍地點了一下頭。
她條件反射地推開他,誰知腳踝之處傳來一陣鑽心的刺痛。若不是高明揚及時伸手扶住,她怕是又要摔倒在地。
「他只是我的一個……莫名其妙的客戶,我跟他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雖然她無意與趙新宇發展新的戀情,但是她還是要解釋清楚,以免誤會。
「你這孩子,到是真的要加油了。」
「神經病!」她氣得雙手抱著臂縮在電梯的一角,避免跟他有所接觸,等到電梯門開,她快步衝出去。
「買水喝呀?我們剛買了不少,這裡有。」侍桂萍從購物袋裡摸出去一瓶水,熱情地遞給他。
她顫著唇,又想起他曾經半開玩笑的說嫉妒她的婚紗,說哪一天他要是變成一堆白紗或者蕾絲就好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疏忽,但驕傲的內心卻不容許她低頭,「是嗎?因為我是個工作狂你沒辦法忍受,所以這就成為你劈腿的借口嗎?」
何金貴笑了起來,兩隻眼立即眯成了一條縫。
下了計程車,侍漪晨頂著包包,擋著零星的雨滴,踩著細細的高跟鞋一路往家的方向走。
她一陣失笑,然後惱怒地道:「我不想知道你們兩之間的事,但是你既然不知道,為什麼不能當一直不知道?你吃你的飯,我相我的親。為什麼要跑來插一腳?」明明知道侍漪雲是故意的,他卻偏偏掉入圈套。
陸宸和一路跟著她走到電梯間,進了電梯。明明是來吃飯的,卻是一路跟著她走出來。
依在他的胸前,她用力地咬著嘴唇,極力地克制著,但淚水依舊是像斷了線的珍珠一顆一顆不停地墜落。
這讓她感到萬分不安,她看著他沒好氣地說:「你丫不是住郊區么?老往市區跑幹什麼啊?你不用吃飯嗎?跟著我幹嘛?變態呀?!」
侍漪雲冷笑一聲:「我以為你根本沒臉提當年的事,你該慶幸我還活著,不然二姨媽會因為你而內疚一輩子。」
何金貴臉色一綠,顫著聲說:「你你……你資料不上說你未婚么?怎麼還離過兩次婚?」
她揮打著雙手反抗,卻怎麼也敵不過他的力量,唯有用力地咬了下他的嘴唇。
侍漪雲緊緊地盯著她許久,慢慢地終於理清情緒,恢復神情,「但願你今晚有個好夢。」說完邁著優雅地步調走進家門。
之前她花了近十分鐘跟老媽解釋昨晚又去哪兒過夜,可憐周喬娜又替她做了擋箭牌,才糊弄過去,若是剛才的事傳到老媽的耳里,她一定會屍骨無存。天啦!她崩潰地捏緊著雙拳,真的要沒臉見人了。
侍漪晨很感謝他,否則她現在也不會安生地坐在辦公室里。只是她有些奇怪,若說趙新宇幫她,是出於一個聊得來的朋友互相幫助,但是作為事事與她作對的侍漪雲,對昨晚的事隻字未提,讓她有些意外。
高明揚將她的身體扶正,將雨傘罩在她頭頂上方,「還好嗎?」
侍漪雲變態報復與精神折磨幾乎成了侍漪晨高三畢業之後生活中的一部分,高明揚的糾纏則是另一種逼迫與難堪。飯店的偶遇,讓她不得不又開始她又一場逃避生活。
「夠了,你已經承認了。你不會因為她的美一直著迷,但你會因為她的美一時著迷。一時著迷,這就足夠了。對不起,我有情感潔癖,我寧可這輩子不結婚,沒有男人,我都無法忍受,我愛的人曾經背叛過我,哪怕真的是光著身子躺在床上什麼也沒做。更無法接受,我愛的人為了要見我一面,卻是以別人的男友身份出現在我的家裡。對不起,我接受不了。」
侍漪晨一臉頹喪地回到家裡,侍媽媽見著說:「沒淋著雨吧?」
「媽了個X!」何金貴先生終於忍不住爆了粗口,站起身就準備走。
「那就一起去說清楚。」他拉住她的手。
她不理他,快步向前走,越走越快,甚至開始小跑。她忽略了自己穿著一雙近十公分的高跟鞋在下雨天跑步的速度,所以跑了沒兩步,便被他抓住。
侍漪晨將帶來的果籃舉在中年女人的眼前,說:「師母,我帶了你最喜歡的葡萄夏黑哦。」
「我倒不覺得啊。如果你還在為明揚的事生氣,我覺得根本沒有這個必要。因為不值得。」
如果任何事情都可以用金錢解決和彌補,這世間不會有這麼多痛苦和不幸。她也不會背著這沉重的枷鎖至今。明明不是她的錯,卻鎖了她近十年。或許,她就是電視中或小說里傳說中的聖母白蓮花吧。誰說不是呢。還有一場相親等著她呢。若不是聖潔的白蓮花化身,誰能像她這樣捨棄自我,成全他人。
「是。難道你今天才知道嗎?」
「我們兩之間根本就沒有好好談過。」他不肯放手,原本溫和的聲音也高了些許多。
侍漪晨激動起來,「關你什麼事?」
她澀澀地笑了笑,自嘲地說:「男朋友都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呢,還喜酒呢?」
侍漪晨微微鎖眉,腦子完全沒有往深入的地方去想,按她的思維理解何金貴是在問以什麼樣的方式戀愛,於是隨口說:「沒什麼太多想法,至少要保持一顆有愛的心吧。」
侍漪晨動怒,憤怒的眼眸緊緊地盯著侍漪雲許久,才將心中那團怒火生生壓下,道:「侍漪雲,別動不動扯上我媽和全家人。我不欠你什麼,我也沒有對不起你。是你自己做錯事,卻執迷不悟。我對你百般忍讓,並不是因為我怕你,而是看在幾位長輩的份上,她們年紀大了,再也受不了刺|激了。我不是你,不會那麼自私,不想像你當年一樣,什麼都不顧,將家裡弄得雞飛狗跳。高明揚的事,我不跟你計較,至於你是真喜歡他,還是因為跟以前一樣純粹想報復我,我都無所謂,但這是最後一次,以後我不會再給你機會再做這樣的事情。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最好別再意圖激怒我。你好自為知!」
他說:「那就把那晚的話搬出來再複述一遍。」
侍漪雲歪了歪頭,示意他趕緊走。
「我沒有劈腿,那晚我是真的喝醉www.hetubook.com.com了,但我知道我什麼也沒有做過……」他皺著眉頭又一次解釋。
讚美女人年輕永遠都是討好女人最受用的方式。
但,她不喜歡他邊說邊盯著他看的眼神。一雙略顯渾濁的眼睛,總是有事沒事向她的胸口看來,看上去有些色眯眯。她幾次低眉,暗暗審視自己的衣服,連衣裙雖是V領設計,但是沒有什麼不妥之處,至少她出門前對著鏡子的時候,什麼都不會看見。她再一次說服自己,好吧,人家也許是眼睛長得有些小,笑起來就眯成了一條縫,看起來有些猥瑣而已。她不該帶有有色眼鏡看待眼睛長得小的人。
「你手機一直關機。我知道,你不想聽我的電話。」
這就是侍漪雲。
「侍小姐,我覺得跟你很投緣,很久沒有這樣開心地聊天。平常提到服裝就是工作,家裡人都嫌我煩,可今天的感覺不一樣。」
他見她一副抓狂地模樣,不禁失笑,故意露出一副十分為難的神情,道:「怎麼辦?我就是想迫害你,其他女人我也真的沒興趣。」
熟悉的病房,窗前坐著一位五十歲出頭的中年男人拿著刀正在削蘋果。有些灰白的兩鬢,額上的皺紋,是光陰流逝的證明,但依舊俊朗的側臉,儒雅的氣質,不難看出他年輕的時候是位風度翩翩的英俊小生。他身旁坐著一位四十歲出頭的女人,徐娘半老,但白晳的皮膚和漂亮的眼眉也不難看出年輕時候是位美人。她一雙像幼孩一般渴求的眼睛,饞嘴地直盯著他手中的蘋果,等待削好。
侍漪雲僵直的一張臉突然在瞬間又綻放開她特有的笑容,「我就是要看你這樣你越是急躁,我越是舒服。你越是痛苦,我越是開心。其實你應該感謝我,如果不是我,你都無法發現那些男人醜陋的真面目,我可是做了大好事幫你掃除了身邊的那些垃圾。」
「也不關他的事。」
侍漪晨不甘示弱,口氣很差地回道:「要唱詩,回你自己房間去唱。」
他抿緊嘴唇,沉默了一陣,終於又道:「我承認,昨晚我是衝動了,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那種感覺就像你誤會我跟侍漪雲在一起一樣。我沒法接受你跟別的男人去相親,就算你不理我,我也做不到視若無睹。」
「不要說我了。明年應該可以喝到喬娜的喜酒了。」
她反嗤:「是啊,我是未婚啊,離異不就是沒結婚的意思么?況且何先生的資料上不也是顯示未婚么?我剛才還聽見你女兒給你電話呢?咦,不是你女兒?難道是你乾女兒?」
忽然聽到侍漪雲的名字,她頓時清醒過來,應了一聲向門外走去。
「阿姨,你好。」出於禮貌,高明揚微微頜首。對於邀請,他面露難色,緊抿著薄唇不說話。
她無語地嗤笑一聲:「又是你?」她怎麼能無處不遇見他?真是活見鬼,三次相親都能遇到他,而且一次比一次扯蛋。
她鄙夷地看了何金貴一眼,看著他滿臉顫抖的肉,滿意地轉身離開。走了沒兩步,面前一個高高的人影擋住了去路,抬眸便是一怔,竟是陸宸和。
或許是工作經歷的原因,何金貴相當能說,從自己當年如何做成品布匹業務,到如何白手起家建立服裝工廠,侃侃而談。因為工作的原因,時常要出差,所以沒有時間照顧家裡,曾經交往過的女朋友也都受不了這個原因不歡而散。這些讓侍漪晨感覺不錯,至少聽起來,何金貴是個事業有成,事業心重的男人。
「你有這閑功夫回憶,我可沒有。」口中雖然這樣說著,可是她的腦海里卻是在不斷地回憶過往。
她對他吼道:「你明明不缺女人,倒貼的女人一籮筐又一籮筐,你幹嘛老是盯著我?我倒底是哪裡得罪你?如果之前有得罪你,我跟你道歉不行么?陸大爺!如果沒有,你只是因為內心陰暗地想要找個女人來迫害,麻煩你能不能去迫害那些跟你約會過的那個長舌婦一類的女人?我對你真的沒興趣。」
侍漪雲幾近抓狂地回道:「侍漪晨,是你欠我!你這一輩子都欠我!你給我造成的傷害,不是你失去幾個不忠誠的男人就能算的了。」
電梯間狹小的空間內,只有她和他兩個人。
他搖了搖頭,說:「我沒有跟蹤你。我說了,我昨天只是答應跟她吃最後一頓晚餐,將所有事情解決,但我沒有想她會選擇那家餐廳,也沒有想到你會在那裡……相親。昨晚的事,是個誤會,但是對後來發生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要推人家的。」
看著紗紗和萌萌那兩雙賊溜滑亮的眼睛,她預感她將在她倆如X光般的視線中至少被赤|裸裸地掃射一個月的時間,而這也恐怕正是那個該死的神經病故意而為之的目的。
沿著街邊走了一段路,透過街邊玻璃窗反射,她發覺他一直跟在她的身後。還說什麼不是跟著她而是另有約會,明明就像是個變態跟蹤狂一樣。她猛然頓住腳步,回頭惱怒地看著他,說:「姓陸的,你真是有病,有病得去治。隔壁就是隨家倉腦科醫院,拜託你好好看看醫生,確診一下自己是不是得了神經病。」
她強忍著嘔吐留下不走的使命在於,不能避免遭遇坑貨,但至少不能讓坑貨太過囂張。回頭她要去投訴那個該死地交友網站。
她暗暗吸氣,不斷地在心中告訴自己:她是過來人,不要以貎取人,長得好看的男人皆浮雲;也不要以年紀大作為借口,年紀輕的男人都還含著奶嘴呢。大叔就大叔吧,閃光的大叔有很多呢。資料中不是說他是某某服裝企業的老總么,至少在職業上她和他應該有共同語言。還有,大叔姓何,名字很貴氣,叫何金貴。雖然喜感,但通常有這樣喜感的名字,多半是有福之人。
「矮點跟那也能叫高跟鞋么?」就像以前一樣,她脫口而出,說完之後她又後悔,臉頰漲得通紅。穿高跟鞋崴腳已經不是第一次,每一次他都會數落她跟太高,而她總會反駁與其穿低一點的跟,那還不如穿平跟鞋。
漪雲漪雲,叫得可真親熱。
縱然不接他的電話,早已將他的電話從手機簿里刪除,但熟悉的十一位號碼就像是刻在腦海里的烙印一樣如何也抹不掉。一條條簡訊,有道歉,有關心,有自言自語……縱然是不看和_圖_書,但是刪除的時候只需一眼,那一條條滾動的字幕總是會在不經意地跳進她的眼裡。
俗話說的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事情往往如此,越是擔心的事越可能會發生。她雙手抓著包包舉在頭頂上擋著雨滴,忽然腳下一崴,整個人失去重心。就在她擔憂摔成個狗吃屎的剎那間,一個強而有力的手臂扶上她的腰間,將她整個人穩穩地托住。
一想到侍漪雲,她便想到高明揚,太陽穴之處是一陣抽痛。她用手拚命地揉著太陽穴,力求放鬆。整理好心情,她開始投入工作之中,繼續自我麻痹。
侍漪晨用力地呵呵乾笑了兩聲,學著他睛睛笑眯成一條縫,攤了攤手,一臉鄙夷地說:「兩次?是不是有點太少了?」
謝紹文將削好的蘋果切好,放在碗里,插上水果叉,遞在她的手上,輕聲說:「明慧,先吃蘋果,待會再吃葡萄。」
他怔了一下,下一秒,卻是再一次將她拉進懷裡,薄唇抵著她的發間,聲音顫抖著說:「漪漪,別鬧了,這一次當我求你了,別再鬧了。這大半年來,我真的受夠了沒有你的日子。我不想再這樣下去,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在他接起電話的瞬間,侍漪晨清晰地聽到一個清脆的女聲叫了他一聲「爸」。他眼神閃爍,起身走到窗前的角落去接電話。
昏暗雨後的傍晚,路過的行人並不多。
「怎麼?終於笑不出來了。我還以為你會一直裝下去,原來只是沒有觸及到你的底線。」
「如果守在這裏,只是想跟我說昨晚的事,我不想聽。」她轉頭進走雨里。
不論是在家門口還是在Jessie's附近,時常遇到的身影,即使每次落荒而逃似的躲避,卻總會在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她的心會跟著酸澀起來。她不明白他為何還要再糾結下去,他這樣一直糾結下去,她的傷口只會愈合再裂開,裂開再愈合。她真的不想再這樣。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還能逃多久,避多久,糾纏一直在不停地重複。或許,當她撐不住的那天,她才會鼓起勇氣揪著高明揚的衣領,揍他一頓,或是拉扯著侍漪雲的頭髮扇她幾個耳光。但她不知道這樣的一天什麼時候才會到來,她覺得她現在很痛苦。
「……」她無語地打了一串點點點,果然越解釋越混亂。
侍漪雲忽然冷笑出聲:「每次看到我跟高明揚在一起,你是不是都有種一個人孤獨地站在茫茫的黑夜裡的感覺?當年,我就是這樣的感覺,我的世界就只有黑夜,沒有白天。」
侍漪晨的臉色一黯,冷道:「不關周新宇的事,你別拉人家下水。」
「我跟你無話可聊。」
之前有關工作的談話,讓侍漪晨以為這次相親不會遇到極品,可是現實就是現實。她對何金貴最初的排斥也許是因為眼睛長得小,年紀大,但眼下看來,完全不是這麼回事,而是這人將毫無誠信、天生猥瑣的模樣一開始就表露出來,尤其是滿腦子的裝得那種事,相親的時候居然還不忘提出來。面對這種令人噁心的人,按理她應該臭罵一頓後起身就走,可是她突然不想就這麼一走了之,或許她得干點什麼有氣場的事來,好好教育這種猥瑣男,才不枉她白花那麼高的註冊相親會費。於是她按奈著性子決定想聽聽這位何大叔究竟有何「高見」?
他不放,用力將她帶進懷裡,雙手捧著她的臉頰狠狠地吻了下去。
高明揚的眼眸在一瞬間猶如黑寶石一般閃著光彩,他感覺到她的尷尬,但同時為她的反應感覺到欣喜。
「那你也得感謝我,當年你年少無知誤入迷途,是我拉你回頭的。」
何金貴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掃了一眼手機屏幕,立即掛斷,然後笑眯著眼問侍漪晨:「侍小姐對性生活有什麼看法呢?我個人覺得……」他還沒來及說完,手機又響了起來,這一次他不得不對侍漪晨抱歉,「對不起我先接個電話。」
那張照片,她知道是漪雲故意拍的。只要是她的男朋友,她都會想盡一切辦法搶走。只要她想搶的男人,就沒有一個能逃脫。而這些事情,高明揚都知道。明明都知道,卻還是跟她躺在了一張床上。一個巴掌拍不響,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他將臉埋在她的發間,深深地嘆息期待她能原諒他的錯誤。
或許是下了雨的緣故,人行道特別濕滑,她踩著近十公分的細高跟,一步一個腳印,特別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摔倒在地。
之前她曾逃避了三四個月,因為高明揚從她的男友變成侍漪雲的男友后,經常往來於侍家。這個事實一直像根扎在心窩裡的刺,拔又拔不出,唯有隱忍著那份疼痛。她能避則避,不能避只有逃。也正是因為這樣,這大半年來,她才會順著母親,時不時去相親,但從未有過一次成功。
「媽,明揚今晚有事,只是剛好經過這裏。」侍漪雲及時出聲替他解圍。
「開玩笑。」
「Ok,滿足你。明天我立刻再去相親,然後帶回一個你所謂的『我的男朋友』,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以後只要我去相親,我都會通知你。我直接帶你去,坐在我身旁,這樣快一些。」
「點頭就表示侍小姐也很贊同這種說話。現在還有很多人都幼稚地認為男女雙方只要有愛情就可以維繫感情,殊不知維繫在男女之間感情的真正紐帶是性才對。一旦性關係出現了不和諧,兩個人的感情很容易出現破裂。」
為表決定相親到底的決心,她向母上大人申請了半年時間,半年之內,若是不能將男朋友帶回家,她一定會自動捲鋪蓋走人,絕不留下一片雲彩。所以,她竟然墮落到在某個交友網站上註冊登記。今日中午是登記后第一次約會,她捨棄了繁忙的工作,抽空去相親。資料中的男人三十四歲,看照片相貎端正,介紹中也無不良嗜好。可當到了約會地點,見著面的時候,她在心中咒了坑爹的交友網站一千遍。
五米開外,侍桂蘭正挽著大姨媽侍桂華的手並肩站在她的身後。
謝紹文笑道:「嗯。醫生說爭取這個月底出院。」
「太少?!」何金貴的笑容有些僵硬,甚至有些不可思議。
雨不知在何時停了,附近小區里出來散步的人也多了,博美狗的尖叫聲四處皆聲。
「漪漪……」他撐著傘跟上m.hetubook.com.com
侍漪晨微微眯了眯眼,從坐下來到眼下,原來她的感覺沒有出現誤差。什麼工作忙,沒有時間,女友不歡而散,這些關於事業有成的話題只是起一個鋪墊的作用吧,現在才是今天晚上話題的真正開始吧。
二十九歲生日已過了好久,歲月一年年催人老,離三十真的就要不遠了。即便是可以找到各種樣的理由跟侍媽侍爸撒嬌,可以得到很多的禮物,她也沒勇氣去期待她的三十歲生日。
「啊……啊……」她瘋了似的猛扯著自己的頭髮。
「對啊。我跟我前任丈夫是至少保證每天一次,而我跟我前前任丈夫離婚就是因為這方面不和諧,不能滿足每天的需求,所以只好離了。」
「緣份?嗤!」在她看來,是種孽緣還差不多。她懶得理他,一路走向電梯間,伸手按下下行鍵。
「出來買個菜,沒想到這雨說下就下,今天這雨下的時間有些長,趕緊回去了。」漪雲的母親侍桂萍從超市出來一路念叨著,抬頭剛巧瞧見了不遠處的高明揚,驚道:「咦?小高,你怎麼有空過來了?沒聽漪雲說啊,走,去我們家坐坐。」
她忍不住衝著他怒吼:「做姐姐的要跟自己表妹的男朋友談什麼?談天說地還是談未來?還是談你們如何背著我翻雲覆雨,而我就像一個白痴傻瓜一樣被蒙在鼓裡?!假如你在一大清早還沒有睡醒的情況下,收到一張我和別的男人的床照,你會怎麼想?!是不是我脫|光了衣服跟別的男人上床,你會覺得什麼都沒有發生,只是單純的睡覺而已?」
羅明慧一聽到夏黑,視線立即從蘋果上轉移到侍漪晨手中的果籃上。
她尚未來及回復,趙新宇又發來一段話:「其實昨晚……後來……我內心還是有一些期待,不過當你的護花使者出現,」他接連打了三個對手指的表情,「我想我是徹底沒有機會了,所以我要加油。」最後他又打了一個Fighting的表情。
趙新宇又發來一個笑臉,「你的口氣就像是熱戀中突然和男朋友吵架的小女生。」
何金貴有些惱怒地拍案而起:「你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誠心來相親,來耍人玩的吧?」
她搖了搖頭,有氣無力地倒在沙發上。
高明揚捏著拳頭,眼睜睜地看著她的背景消失的方向,胸口之處,像是被人狠狠地捶了一記。
她呵呵地憨笑兩聲,點了點頭,接著便與謝紹文聊了一些羅明慧身體情況,很快又轉向班上其他人一些八卦,或許全班人都聊了一遍,但「侍漪雲」這三個字就像是一個禁區,不會輕易地在謝紹文的面前輕易提起。
侍漪晨經過侍漪雲的身邊,她感受一股強烈的情緒。
「預感,你那是什麼預感?根本就是想太多。我承認,她很美,很性感,但並不是每個男人都會因為她的美她的性感而著迷。在電影院那一次,純屬只是作為一個男人向自己女朋友的表妹微笑打招呼而已,根本沒有什麼別的意思。」
陸宸和不怒反笑,彎了彎嘴角,不以為意地說:「我要是確診得了神經病,你是不是就同意當我女朋友?」
「那就是你還不打算放棄高明揚,是嗎?」
侍漪晨看到她那張永遠撕不破的笑臉,終於不再笑了。
一看到「護花使者」四個字,她腦中立即浮現出之前陸宸和趁她不注意偷吻她的情形。她憤憤地回復:「什麼護花使者,那人根本就是個瘟神!」
「放手!」她大聲吼道,聲音裡帶著哭腔,很快眼淚便抑制不住地流了出來。
什麼三十四歲?這男人從上到下,從左往右,從里往外,怎麼看都是個至少有四十多歲的大叔了吧。一個四五十歲的大叔會是未婚么?年紀應該是虛報。或許到了這年紀的人相親,虛報年紀很正常吧,換作她過了三十歲還在相親,她一定會把零頭歲數去了。只是這長相……跟網上照片里的人分明就是兩個人。若說那照片是年輕時候拍的,她也不信。誰能信一雙濃眉大眼在十年後就變成了眯眯眼?該死的交友網站,收了那麼高的會費,怎麼可以任憑人這樣隨意作假呢?
不一會兒,何金貴接完電話走回來,「不好意思,公司有點事。剛才我說到哪?」
「你你你……」何金貴一時被說的不知道要說什麼。
記不得究竟是第幾次來到腦科醫院,似乎每一次來到這裏,她感覺都是在最糾結最矛盾的時候。
謝紹文板起了臉,道:「有個果籃,心意就夠了。」
她嘲諷地看著他,「當我是你女朋友?那請問你這三個月來都是以我男朋友和身份來我家的么?你所謂的要見我,就是一定要以別人男朋友的身份嗎?那個別人還是我的表妹?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趙新宇發出一個驚訝的表情。
被侍漪里喚作謝老師的中年男人叫謝紹文,是侍漪晨高中時期的物理老師。坐在他身旁等待著蘋果的女病人正是他的妻子,名叫羅明慧。
服務生攔下何金貴。何金貴氣得牙痒痒的,不得不瞪著眼坐回原座,對服務生道:「這才上了三道菜,還有一道菜沒給我上,快給我上菜!」
「請你放手!我不想一直重複著一句話。」
侍漪晨冷冷地扯了扯嘴角,道:「儘管拿去吧,你想拿多少儘管拿。I don't care!」
她看了看時間,想起還有一場即將到來的相親約會,於是從包里拿出一個紅包塞在了謝紹文的手中,道:「謝老師,我還有事,要先走了。這個你收下。」決定對自己的感情問題做個徹底了結,所以任何一個相親她都決定不再放過,只要相親的對象中,有一個能看的順眼的,她就立即結婚。
謝紹文倒了一杯水給她,又道:「你最近怎麼樣?什麼時候打算請謝老師吃喜糖啊?」
「我高興,我喜歡!誰叫你那麼在意他。不來點猛料,怎麼能讓你回味無窮呢?不知昨天和今天意外重逢EX的感覺如何?談一下剛才的感受吧,是不是很回味無窮?」
「你想怎麼樣?」
侍漪雲和侍桂萍剛好出電梯。她看了一眼侍漪雲,兩人相視。一個站在過道里,一個站在電梯口,隔著兩三米遠的距離,兩個人雖都靜靜的一言不發相互對視著,卻大有劍拔弩張的之勢。
她終於掙開他的手掌,怒道:「你真是……夠了。和-圖-書你還想談什麼?該說的該談的,在幾個月前你第一次來我家的那晚不就說清楚談清楚了嗎?」
「隨便聊一聊的感覺是最好的。」
他神情堅定地說:「第一個問題,我從來只當你是我的女朋友,所以我跟你是男女朋友之間的談話,不是姐姐跟表妹的男朋友。第二,談天說地談未來,只要你願意都可以。第三,我跟漪雲之間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第四,發生事情我會聽你解釋,而不是一味的逃避,因為我當你是我的女朋友。」
「漪漪……」高明揚將手中的傘扔掉,再次伸手拉住她的手臂,「我知道你心裏還有我,我知道你的心結還沒有打開,但是請你相信我,試著打開你心中的結,好嗎?」
高明揚很想解釋,但想到侍漪晨的警告,不許傷害她的家人,他生生忍住,順著侍漪雲的話改口說道:「我口渴,剛好路過這裏,知道這邊有個超市,打算去超市買瓶水。」
「咦,你不是跟高明揚那小子正在談戀愛么?」謝紹文並不知道她和高明揚之間發生的事。
「因為根本就沒有談的必要。放手!」她想要掙開他的手,無奈他的手勁很大,不但沒有掙脫,反倒弄得自己很痛。
「這麼快就生氣了?這可不像你。」
羅明慧抬起頭傻笑著看著她,點點頭,很快眼睛又回到蘋果之上。
「哪有什麼負擔?你讓我不要有負擔,你這樣拒絕我,豈不是顯得你自己有負擔嗎?這隻是我和喬娜孝敬你和師母的一份心意,你一定得收下。」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這種情況下,他還能說出這種莫名其妙的渾話。這男人真是病得不輕了,簡直是沒的救了。本來相親的事就讓她一頭惱火,卻還碰上這個行為言語怪異地倒霉傢伙。他究竟是鬧哪樣?!
她聳了聳肩,道:「難道何先生是誠心來相親的嗎?從頭到尾,你都是一副想免費約炮的樣子。」
她伸手便給了他狠狠一記耳光。
「你什麼都無所謂,但我有所謂。」她努力克制不讓自己情緒太過激動,「其實過年的時候,在電影院偶然碰到她,她衝著你笑,你看她的眼神,我就有預感……」
轉身之際,他看到了正在過馬路的侍漪雲。
侍漪晨被狗叫聲驚得回過神,視線所觸方向剛好看到對面超市門口並肩站著兩個人,身體猛然一僵,用力推開高明揚,頭也不回,直往家的方向跑去。
陸宸和輕扯了扯嘴角,道:「一個城市近千萬人口,而我們兩總是相遇在飯店,這不得不說是種緣份。」
「是不是我放棄他,你就會放棄他?是不是只要我有男朋友的一天,你就不會放過我,只要我想結婚成家,你都會破壞?」
「啊?怎麼會這樣?」
何金貴接過:「有愛是當然。不過……男女之間維繫感情的穩固還是得靠性|愛,尤其眼下時代的發展。」
侍漪晨伸手攔住他,順便攔住了一旁正在收拾桌子的服務生,說:「這個人點了餐,不付錢想跑。這是我的餐費,扣除一半剩下的零錢不用找了。」她按菜單一半的價格丟下兩張鈔票給服務生。
侍漪晨將果籃放下,說:「還好。好久沒來看你和師母了,前陣子剛忙過,這兩天有空,所以過來看看你和師母。本來喬娜也說要過來的,結果忙著課題的事要有一段時間走不開,所以我先來了。師母,還記得我嗎?」
「沒事。希望你儘快找到女朋友,下次再相親,就是緊張也不能提妹妹哦。」
她早過了無知少女的年紀,不會激動,不會興奮,更不會心悸,有的只是無窮的困擾。她幾乎可以確定,這一次,她遇上的不僅是神經病,還是個瘟神。
「謝老師,我約了人相親哈,必須得走了。你等著吃我的喜糖哈。我先走了。拜拜!」她將紅包塞進了羅明慧的口袋裡,塞完扭頭便急沖沖跑出病房,任憑謝紹文怎麼喊,她頭也不回。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穿高跟鞋就不能穿矮點跟嗎?」高明揚瞪著她那雙近十公分的細高跟,眉心緊蹙。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他接起,說了「我有事」三個字后迅速掛了電話。收起電話,他抬眸看了她一眼,輕描淡寫地說:「我住郊區,難道不可以在市區吃飯么?誰說進飯店就一定要吃飯?這電梯是你家開的嗎?你怎麼就知道我是跟著你而不是另有約會?」
侍漪晨咬著嘴唇,忽然失笑。所以,這些年,她一直都是在為了別人的舒服與開心在活么?
一路走來,侍漪雲的目光緊鎖著他,眉宇間閃過一絲不快,但很快隨風而過。
今天的他戴了一副黑色金屬框的眼鏡,幽黑深邃的眼眸散發出的光彩並未因鏡片而有所阻擋,這樣的他與之前有什麼區別,只能說眼鏡成為一種時尚的裝扮。
她眨巴著眼睛,搶著又說:「何先生,你知道么?我坐下來的時候,就一直在擔心你剛才問的問題,因為你的年紀看上去一點都不想是三十四歲,恐怕四十三歲都綽綽有餘。常言道: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要是以後你連一周兩次也保證不了的話,那我該怎麼辦呢?真是好擔心哦。」她故意露出一副很驚恐,完全不能接受的眼神看著何金貴。
她暗暗吸了一口氣,笑著說:「師母最近看起來不錯。」
「我沒有背叛,也沒有劈腿。你每天對著婚紗的時間要比我這個男朋友多。即使我們兩人約會的時候,你腦子裡想著的還是你的婚紗,你的設計稿,你的客戶。你有沒有想過我?你有沒有想過我會嫉妒那些婚紗,嫉妒你那些客戶。我多麼希望你能把關注點多放一些在我的身上,而不是那一堆布料。我心情鬱結,沒處可訴說的時候,碰巧在酒吧里遇到她,因為她是你的表妹,一同長大的表妹,我才會想著去請教她一些問題,能否找到與你有共同的話題。我不想被你一直拋在那些白色的布料之後,你懂嗎?」
她用力地掙開他的手,嗤道:「我逃避問題?那你又是怎麼解決問題的?死纏爛打嗎?你若存心想解決問題,為什麼還會跟她在一起?我沒有想到你居然和她一樣會瘋狂地跟蹤我監視我,你跟她也一樣好奇跟我相親的男人是什麼樣的嗎?難道這就是你要解決問題的方法嗎?」
「不放。」他堅持自己的堅持,「如果你寧可將時間耗在這拉拉扯扯上面和_圖_書,而不願跟我好好談談,那今晚我們兩就一直拉拉扯扯下去,反正我無所謂。」
侍漪晨在心中樂開了花。樂歸樂,表面依舊謙虛地回道:「哪有?不小了。」
「一定一定。不好意思,我同事找我,有急事,我先去忙,回聊。」趙新宇發了個揮手的表情,很快頭像變黑。
看著謝老師這樣細心地照顧著妻子,侍漪晨心中感慨萬千,此生能遇到這樣一個男人是每個女人所渴求的,但往往生活並不是像想象中的那樣幸福。上天給了你一樣你想要的,但也許會拿走你另一樣。
他雙手抄在休閑褲口袋裡,嘴角含笑,一派輕鬆愜意的心情。
「不想怎麼樣。只不過大半個月不見面,很想跟你這個二表姐聊聊天而已。」
侍漪晨窩在辦公桌前的座椅上,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她只要一閉上眼,腦子裡便浮現出方才的一幕。她居然被當眾非禮了,彷彿那一瞬間就像是被人下了迷|葯一樣,而不自知,當清醒時,那個非禮她該死的傢伙早跑的無影無蹤。
「呵,不高興呀?相反,我昨天到今天特別地高興,因為我想看看高明揚之後,會是那個叫周新宇的還是昨天帶走你的那個男人。你說我要從哪個下手?還是兩個一起呢?」
走出腦科醫院,看著湛藍的天空,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你說到『我個人覺得』。」
當服務生上菜的時候,她伸手移了移盤子的位置,何金貴突然搶著移位置,手無意識地掃過她的手背。她敏感地收回手,微微鎖眉盯著他了有兩三秒,他神色正常,或許她真的多心。
謝紹文皺了皺頭,拒絕說:「丫頭啊,這麼多年來,能記得我這個物理老師的,估計就剩下你和周喬娜了。你和周喬娜能來看看謝老師我這個老頭,已經很開心了。以前的事過去就過去了,你不要有什麼負擔,我現在活得很好,這個我不會收的。」
「那就是帶走你的那個?」
她抓狂地用手敲打著腦袋,忽然,電腦發出QQ的敲門聲。她停止蹂躪自己的頭髮,抬眸看了一眼屏幕,有新好友加入。她點開,竟是趙新宇。她很快通過好友驗證。
她一怔,很快又說:「完全不一樣好嗎?我相親,是在我提出分手之後,而且是光明正大,你跟她在一起,那是叫背叛,叫臂腿。」
傍晚,來勢洶洶的一陣雷雨,澆熄了膨脹一天的滾滾熱浪,轉為淺斟低唱的滴嗒小雨。迎面吹來的微風,混著飄浮在空氣中的雨星,帶來一絲久別的涼爽。
「漪漪,請你認真地看著我,不要再逃避好嗎?不要什麼事還像以前一樣,習慣性逃避,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他吃痛,被迫放開她。
「對對對。」何金貴念叨著,「隨便聊一聊,隨便聊一聊。不知侍小姐對男女之間的事有什麼看法?」
「我個人覺得?」何金貴想了想,一下子想到自己說到哪,立即接上之前的對話,「我個人覺得一周至少得保證兩次,這樣的生活才有質量。侍小姐,你覺得呢?」
「漪漪?」忽然一聲熟悉的叫喚,讓她的後背倏然一僵,接著整個身體就像是螺絲卡殼一樣慢慢扭轉到背後。
她用力地甩開他的手,雙眼冰冷地瞪著他,道:「高明揚,我再一次跟你說清楚,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至於你以誰的男朋友的身份來我家都Ok,儘管來好了,我一定會為你們提供最安靜的空間。但是你要是敢傷害到我家裡的任何一個人,我一定會想盡一切方法滅了你。」
羅明慧高興地捧住碗,開始吃起蘋果,像個小孩子一樣滿足地邊吃邊看著窗外。
「既然沒有必要,你何必浪費時間要發那種照片?以你以前的手段,根本不需要這麼下作。」
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什麼都不想再說,轉身就走。
削蘋果的中年男人抬起頭看見她,立即開心地道:「喲,漪晨,你怎麼有空過來的?我記得這時候你應該很忙吧。」
他接過,謝道:「謝謝,阿姨,我還有事先走,改天再來拜訪。」他衝著侍漪雲微微頜首,謝謝她的解圍。
她回了一張笑臉,跟著又打上:「謝謝你,我很好。昨天晚上的事真的很抱歉,改天請你吃飯。」
侍漪雲一離開,侍漪晨緊繃的全身一下子軟了下來,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腦海中少女時代的歡笑越漸模糊,成長之後的苦澀卻是漸漸清晰。也許這就是她的成長之路吧,道路雖不平坦,但是她必須得走下去。誰叫她是侍家打不死的小強。
沒作停留,他大步向停車場步去。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還是三個月前那句話,只要能見到你,做什麼都無所謂。」大半年前發生那件事後,她連給他解釋的機會都沒有,一直避著他。剛巧在中東分公司承包的項目出了一些問題,他不得不立即趕過去處理,但是一去便是在迪拜待了近四個月。可等他回來,她整個人就像是人間蒸發,打她的手機打不通,打到Jessie's店裡總是說她不在,到店裡找人,也從未找到過。她逃避的方式一流,除了她的家,他想不到還有哪裡能找到她。而在三個月前,侍漪雲主動找到他,想幫他這個忙,但是條件是以她男友的身份進入侍家。他承認他選擇的方法很極端,但是他實在想不出比這更好的方法。
侍媽媽接著道:「你小姨跟云云去超市買東西,也沒帶傘,這會雨停了,估計要回來了。等她們回來就開飯。去隔壁叫行之過來準備吃飯。」
他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整個人扯向自己的跟前,逼她面對自己,「我們兩能不能好好談一談?」
侍漪雲始終保持微笑的面容終於有了變化,她的黑眸之中在瞬間就像是燃起了憤怒的火焰,嘴角之處因極力的忍耐而微微扯動。
何金貴拿著菜單,財大氣粗地點了四道菜。服務生拿著菜單一走開,他率先開口說:「侍小姐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快要三十歲的人,倒是像剛從大學畢業的。」
「沒有也可以有。」
笑容微僵,但很快她便恢復神情,說:「那已經是年前的事了,我跟他早已經分手了。」
趙新宇發來了一個笑臉:「昨晚,你還好吧?」
她說:「真是太好了。」
「你太客氣了。請放一百個心,昨晚的事,我跟我媽一個字都沒有提。」趙新宇又打了一個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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