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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這該死的緣

作者:花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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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第九章

紀言則揚了揚眉,用筷子尾端輕輕地撥開她的手指:「袁助理,你真的想太多了,若是換一個人,這些事情都不太可能發生,只能怪你領會不到我話中的奧妙。」
他會對她欣賞?
紀言則對她的話充耳不聞。
她沒由得顫了兩下,衝著燒烤的老闆說道:「老闆,雞翅打包帶走。」
「八百塊。」紀言則吃了一口餛飩,雲淡風輕地吐了三個字。
袁潤之滿頭霧水,順著老闆的目光看下去,便看見紀言則正在啃盤中最後一串蜜汁雞翅。她急著叫道:「喂喂喂,你個賤賤賤——誰准你啃我雞翅的?!」
「你不是公報私仇,你幹嗎什麼酒不送,偏偏送竹葉青?一定是你事先知道我不能喝竹葉青,才非要我試酒。之後還把抵債的破窗帘蓋在我身上,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用心,只有蓋死人才那樣蓋,咒我死嗎?今天早上更可惡,我是女的耶,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好意思讓我在烈日下騎自行車騎半個小時?明明還有半層樓就要到了,你為什麼要嚇我,說還有七十七層沒爬?還有剛才,你拉著那兩個貴婦盯著我看幹什麼?拉皮條哇。還有還有,你沒事盯著我褲子看什麼看?你別以為你現在是我上司就可以為所欲為,我一樣可以告你非禮,還有吃我的三塊錢還來。」袁潤之越說越激動,右手伸在紀言則的面前,差一點就要碰到他的鼻尖。
眨了眨眼睛,袁潤之不由得打了個冷顫,然後兩隻眼睛開始到處亂瞄。
袁潤之皺了皺眉頭,開始回憶一個多月前在Bella Napoli餐廳里曾經發生過的事,一邊回憶,一邊喃喃自語:「和小喬吃飯,然後碰到楊偉,然後我砸了盤子,然後跑錯洗手間,然後離開洗手間,然後——」她倏然頓住。
「……」袁潤之翻了翻白眼,管他媽生了幾個兒子,她現在要錢,錢錢https://www•hetubook•com.com錢,要錢才是王道,於是伸出手對紀言則說,「紀總,你要付給我三塊錢耶。」
驀地,紀言則站起身,高大挺拔的身軀站立在她的面前,迫使她抬頭看他。
「哦,那從八百塊里扣。」紀言則不以為意地回了一句,然後又衝著老闆叫了一聲,「老闆,再來一碗餛飩,和剛才的餛飩一起結賬。」
袁潤之感覺到身後一道陰影壓過來,擋住了大部分的光線,連忙扒了兩口餛飩,站起身對著老闆大喊一聲:「老闆,結賬!」
所謂小投資大回報。
老闆又笑著說:「哎,你這話,就跟我老伴年輕時一模一樣。每次吵完了架,被別人看見了,她都是會回這一句。」
剛要說話,餛飩攤的老闆端著一碗熱呼呼的餛飩過來,對著她曖昧地笑了笑:「和男朋友吵架啦,吃完我老馬的餛飩包你們和和氣氣。」
她進市場部,不過一天半的時間,卻發生了這麼多悲摧的事情,顯然是這個男人的心眼比針孔還要小,不服氣那天在餐廳的事,所以就公報私仇。今晚真是見了鬼的在這裏碰見他。哼,阿姨一直說她,全身上下什麼不厚,就是臉皮最厚,就算是拉鏈真的掉下來,又怎樣?拉上去不就好了。
他的臉離她越來越近,她不禁身體慢慢向後傾去,結巴著說:「欠……欠債還錢,天……天經地義,你不要以以……以為你比我長得高,職……職位比我高,我就就……就怕了你,你……你你就不用還錢了。我跟你講,我的氣場很強大的,你是絕對壓不倒的。」她一邊說著一邊彎起臂膀展露著自己微薄的肱二頭肌。
他的語氣怎麼好象突然變了個人似的?
所謂越描越黑,袁潤之所幸住了嘴,轉過臉,她壓低了聲音質問紀言則:「你做什麼盯著我下面看?你就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能說小聲一點嗎?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這麼大聲?!」
每次只要見到他,她渾身的血液就特別容易沸騰。
紀言則的話音剛落,袁潤之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成交!」緊接著,眼眉彎了又彎,聲音也跟著放得又輕又柔,「紀總,還想吃什麼?這條街上的,你儘管點,別跟我客氣。」回首她對著隔壁烤雞翅的老闆叫道,「老闆,這裏再來兩串蜜汁雞翅。」
她咧開嘴,衝著他又呵呵一笑:「紀總,你要不要再點點其他什麼吃的么?」
剛才,紀變態好象在對她笑。他是禽流感發作還是腦子突然抽筋了?好好的怎麼做什麼對她笑得這麼風騷。
見鬼了,她哪來的男朋友?
目送著母親和表姐離開,隔了許久,紀言則才向那個攤子走去。
袁潤之先是一怔,再回味「豬頭」二字,窘得一張俏臉猶如灑過狗血一般。她飛快地伸手按住紀言則的嘴巴,低吼道:「你閉嘴!」
一串雞翅三塊,他一下子就吃掉了她的三塊錢,就連好不容易賺來的八毛錢,也一起賠進去了。
他不禁失笑出聲,想起大學時,常常看到她在學校餐廳里幫忙,有時候會是在超市裡,有時候會是在學校附近的肯德基或是麥當勞,又或是什麼甜品站之類的地方。總之,哪裡有錢賺,她就會往哪裡去。
老闆走了過來,看了一眼啃著雞翅的紀言則,便衝著袁潤之笑眯眯地說:「你男朋友還沒吃完呢。」
男朋友?!
難道她也跟著中邪了?
要他個死人頭哇!這傢伙怎麼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雞翅都啃了一大口了,還好意思問她要不要?誰要啃他吃過的東西,禽流感!
袁潤之盯著他修長挺拔的背影看了許久,腦中一直糾結著他臨走前看她的眼神。好象從認識以來,他看她都是鄙夷、蔑視、不屑、唾棄和_圖_書,從未有過像剛才那樣,眼波中流露出讓人不易發覺的潛藏的了很久的欣賞的意味。
「是你讓我大聲說我才說的。不是我盯著你看,而是你那隻豬頭晃得我很難受。」紀言則低眸向下瞄了一眼,輕描淡寫地一句將事情撇得很開。
頓時,周圍一切嘈雜的聲音消失了,變得十分安靜,下一秒,帳篷內發出此起彼伏抑揚頓挫各式各樣的笑聲。
紀言則吃完口中最後一個餛飩,抬眸凝視著袁潤之數秒,劍眉輕揚:「如果我說,今晚你請我吃頓飯,下個月算提成的時候,我會考慮考慮。」
袁潤之連忙回道:「誰說他是我男朋友!」
紀言則的身體向前微微傾了傾,溫熱的氣息噴洒在袁潤之的臉頰上,她的臉倏地滾燙起來,只覺得呼吸一窒。不知怎的,近距離地面對這個討厭的傢伙,她有些莫明地緊張。
紀言則不聲不響地坐在她的身旁,順手拿起桌上盤中的一串雞翅啃了起來。
「Bella Napoli?」
還以為這傢伙臉湊過來想幹嘛。
欣賞?
「不是說了從八百塊里扣了嗎?」
頂篷上掛著一隻油漬斑斑的白熾燈泡,昏黃的燈光上,袁潤之發現他那對妖冶的琥珀色眼眸變得的深沉了,心中的警鈴大作,每次只要他的妖眼顏色一變深,就意味著這傢伙一定有所不良動機。
這一點到是和他挺像的。
「你確定我要當眾大聲說出來?」紀言則迅速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嘴角邊漾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雞翅雖依舊香氣宜人,但再沒了之前的「完壁之身」。
不過她不得不承認,這傢伙笑起來真是無與倫比的好看。
紀言則瞄了一眼她的胸部,然後以不高不低反正周圍在吃小吃的人都能聽著的聲音說道:「袁潤之,我剛才想說的是,你的褲子拉鏈開了。」
「我不管奧妙、汰漬還是立白,我現在只知道你吃了我三https://www.hetubook.com.com塊錢的雞翅,廢話別多說了,要麼給錢,要麼還雞翅。」
紀言則對她的話置惹罔聞,身體又向前傾了一下,臉就在要觸到她的臉頰,而迅速轉過,嘴唇貼在她的耳邊輕輕蠕動:「你未免想太多了,我只想和你說件事。」
袁潤之三百六十度的態度大轉變,讓紀言則怔了有數秒。原本以為她會說考慮一下,沒想到連掙扎地餘地都沒有。每次幹什麼事,好象只要一說有錢,她就會動力十足。就像現在,她的雙眸蘊滿了輝彩,閃閃發亮。
袁潤之說:「雞翅一串三塊錢,你吃了我一串雞翅,就是吃了我三塊錢。」
「……」
袁潤之望著他那一對漂亮狹長的眼眸,心「怦怦」地跳個不停,臉頰上的溫度越深越高,突然想到那傢伙滿嘴的油,於是迅速收回了手,抽了一張餐巾紙擦了又擦,然後深吸了一口氣:「紀總,我敬你是市場總監,是我的頭,關於我褲子拉鏈的事,我既往不咎,你把三塊錢還我,你愛怎麼樣怎麼樣。」她心念,當出門踩狗屎,現在最主要的是——要錢,要完錢,她立馬消失。
恨恨地凝眸瞪著他,她捏緊了拳頭,牙齒顫顫地抖了幾下,強行逼迫自己平復心境。她咬著牙,咧了自認為還算OK的笑容,對紀言則道:「紀總,常言道,親兄弟還明算賬,所以——」
纖長濃密的眼睫微微動了一下,紀言則睜著眼睛很無辜地凝視著袁潤之。
「八百塊?什麼八百塊?」袁潤之深深蹙起雙眉,她什麼時候欠這傢伙八百塊。
奧妙,奧妙個死人頭!她還汰漬呢。
「什麼八百塊?我什麼時候欠你八百塊?!」袁潤之的聲音一下子揚高了八百度。她很少問別人借錢,因為她有個惡習,如果借了錢,會拖拖拖久才還人家。因為阿姨跟她說過:有借無還,再借不難。為了保有她高大威猛的形象,她曾痛下決心,阻www.hetubook.com.com止這個惡習發生,那就是不跟人借錢借東西。
袁潤之剛才用力過猛,差點栽倒在他的身上,好不容易站穩了身體,卻看見一隻被咬了一大口的雞翅近在眼前。
袁潤之瞪大了眼睛,舉起手又指向他:「姓紀的,都說男子漢大丈夫,不拘小節,你怎麼像塊大豆腐?我早就忘了那天的事了,再說了,我那是以德報怨的幫你,你應該謝謝我才對,怎麼可以公報私仇?」
她懊惱地咬著下唇,紅著臉,將小熱褲的拉鏈拉上,然後轉身與紀言則面對面。
說完,他起身離開。
眼看著一根雞翅很快的香消玉損,若再不出手,另一根雞翅也將屍骨無存。袁潤之不顧一切伸出一雙手向紀言則的嘴巴抓去。
紀言則慢條思理地咀嚼著口中的雞翅,抬眸看她:「什麼三塊錢?」
「Bella Napoli。」
袁潤之的話尚未說完,便被紀言則斷了去:「我不記得我媽在外面和其他男人又生了一個弟弟。」言下之意,哪來的親兄弟。
紀言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不了,很晚了,我要回去休息了。你也早點回去吧,明天上午九點準時開會,別遲到了。」
袁潤之的臉猶如煮熟的蝦子一般,裡外紅透透,她垂下頭,迅速坐在板凳上不吭一聲,雙手摸向小熱褲的拉鏈。要死!她明明上完廁所有拉拉鏈,怎麼好端端地就滑了下來。
紀言則瞄了她一眼,毫不在意地回道:「你未免想太多了吧,誰有閑功夫跟你玩公報私仇。」
紀言則的身體偏偏一傾,躲過了袁潤之的雙手。他狠狠地一口咬在雞翅上,然後將連鋼叉帶雞翅伸在袁潤之的面前:「要?」
袁潤之深吸了一口氣,挺直了胸膛,大聲說道:「有話就直說,幹什麼要靠得這麼近,還偷偷摸摸地耳語?」有病啊!
「幹什麼?我行得正,坐得直,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袁潤之又將胸膛向上頂了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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