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向心公轉

作者:花清晨
向心公轉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九章 我要我們在一起

第九章 我要我們在一起

Jessie一臉無辜,自打她開店這麼久以來,從未有客人報怨過她設計的衣服布料少的問題。
……
樂天皺著眉回首:「你在幹什麼?」
心痛得快要無法呼吸,她顫抖著雙肩,不禁笑了起來,下一秒,她拼盡了所有力氣,沖他吼了起來:「我不是周夢珂,我是江文溪!」
「沒關係,就算穿得難看,我和Jessie都不會笑你的。出來吧。」
不一會兒,樂天身穿白色浴袍,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髮從浴室里走出來,對坐在鏡前發獃的江文溪道:「早點洗洗睡吧,明天會很辛苦。」
她轉眸,竟然期待地望向王浩磊。
樂天自見到方子賀的時候,臉上始終保持著迷人的微笑。只有江文溪知道,那是他偽裝出來的笑容,因為面對這群多年未見的老同學,她在他的眼底看不到一絲應有的笑意。
真是一個讓人心痒痒的尤 物!
江文溪將杯中的酒一仰而盡,捏著空杯的力道越來越大,彷彿要將酒杯捏碎了一般。
意亂情迷,她的雙手不自主地來到了他胸前的衣扣處,右手捏著那粒小小的前扣不停地揉捏,努力地想要喘息。她的手勁過大,那顆扣子就這樣毫無預示地落入她的手中。早已被他吻得暈頭轉向,腦袋裡一片漿糊,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雙手在做什麼,只是不停地找尋那一粒粒圓圓的扣子,揉捏,轉動,扯下,丟棄。
她緩緩抬眸,與他直視。
她驚嘆地咂了咂舌,嚇得趕緊縮回了手,生怕那麼摸兩下,摸壞了這件晚裝。
「好的,您稍等。」前台接待員微笑著接過樂天的身份證,為其辦理入住手續。
樂天陪了她一會兒,便被一群男人拉走了,進行所謂男人之間的話題。
回到宴會廳,他四處找尋江文溪,卻始終不見她的蹤影,眉目深鎖之間,卻見方子賀神色匆匆地來找自己:「阿天,王浩磊被你未婚妻打了,快跟我來。」
樂天別開臉,沉默不語。
Jessie捶胸哀號,那件大衣也很貴啊,不帶這樣連買帶搶的啊……
這一句話,彷彿點燃了江文溪積蓄了已久的怒火,所有的委屈一下子湧上了心頭,不斷地衝擊著她的大腦的神經。
江文溪忍不住抱怨:「實在很難相信你們這麼大一間酒店,就只剩下一間房,還只有一張床。」就算是2米寬,那也是共睡一床啊。
「姓樂的,我再不要看見你,你這個王八蛋!渾蛋!臭雞蛋!」江文溪一邊怒吼著,一邊又脫下另一隻鞋向他猛地砸過去,「還給你!全都還給你!」她伸手拽下頭髮上的飾品,耳環,還有她最愛的水晶蝴蝶手鏈,一一砸向他,如果不是因為身上穿著晚裝沒法一併還他,她一定也會脫了砸向他,「你找你的曾紫喬!去找你的周夢珂!去找你的EVA,ABCDE!我恨死你了,我以後都不要再看到你!」
「算了吧,你就當行行好,放過我吧。你愛找誰找誰,你想怎麼樣對別人都可以,我只求你放過我,別讓我再像個白痴一樣。」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
她的眼淚從剛才一直就在心底流淌,他可曾看見?她在憤怒的時候,他在哪兒?她在無措的時候,他在哪兒?她需要依賴的時候,他在哪兒?為什麼一定要逼她自我保護,成為一個讓人看笑話的小丑?
她一直流著眼淚,聽到這一句話又無法控制了,聲嘶力竭地說:「你難道還不明白嗎?你的外表,你的身份,你的地位,你的一切,猶如一團高高在上的光環壓得我透不過氣來。很多時候,我都在問自己,你究竟是我的上司,還是我的男友?我討厭自己總是那樣卑微地仰望著你。」
樂天一直攬著她,一一向眾同學介紹。
她將手中的空酒杯放回侍者托著的托盤上,對呆立的周夢珂輕道一聲:「很抱歉,失陪一下。」
糾結了一晚上,在樂天進入浴室后,她瞄準了那奢華客廳內的沙發,抱了一床被子鋪在沙發上。
「是不是樣子很呆?」她噘起嘴。
樂天淡淡應了一聲:「那就這間吧。」
夜晚的林蔭道下,除了尖細的高跟鞋敲擊著地面的聲音,便是汽車的引擎聲。
「喂,你怎麼能對樂總說只剩下那間觀景房?」
「你究竟喜歡我什麼?」江文溪終於抬眸正視樂天,一雙清亮的眸子直視他的眼底,問出一直想要弄明白的事情。
「有,但是我怕我拿出來,對面沙發上的那位一定會立馬砸了我的招牌。」如果她敢把T恤和牛仔褲拿出來,她想短期內她別想在某人身上賺到一毛錢。
王浩磊的話,一字一句地猛烈地敲進她的心底,一錘一錘,砸得她的心很痛很痛。
他大步上前,從她的懷中抽出枕頭丟回床上,居高臨下地凝視著她,慍道:「要不要我讓他們送一個湯碗上來,裝滿清水放在床正中?」
周夢珂不勉有些尷尬,又道:「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誰?在N市,周成的婚禮上,我們見過面的。你好,我叫周夢珂,很高興再次見到你。」周夢珂向她伸出手。
她苦澀一笑,一口仰盡杯中的紅酒,捏著酒杯的力道越來越大,恨不得將它捏碎。驀地,對著那升起的噴泉,她用力地將酒杯擲了出去,只聽「啪」地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混雜著水聲驟然響起。
又什麼事?她轉身,一臉不解外帶滿臉委屈地凝望著他。
樂天抬眸凝望著眼前換了裝的女人,瞬間失了神,那玲瓏的身姿,配著這襲性感的晚裝美得叫人移不開視線。他的目光再次順著裙擺一寸寸向上輕移,最終定在她的胸部,雖然她已經將頭髮全數撥在了身前,但依舊還是遮不住那裡的一片春光。
她抽泣著不看他,她不要被冷藏掉,那種靈魂像在瞬間被抽走,只剩下一具冰冷體魄的孤獨,她一定會承受不住的。她無法自拔地愛上他,愛到連心臟都痛。
樂天過於冷淡的表情,看在江文溪的眼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心底有種澀澀的酸楚,並著微微的疼痛。
江文溪與Jessie對話,不偏不倚地傳入剛剛挑好高跟鞋的樂天耳中。他的嘴角微微抽搐,寒著一張俊臉:「換回衣服吧,我們該走了。」
「說得也是。」
王浩磊見她不說話,貼近她又假惺惺地道:「我王浩磊就是看不慣這種欺詐的行為,我為你感到不值,以你的條件,可以找到比他更好的男人,他能給你的,我一樣可以給你——」
聽到樂天兩個字,她淺抿著杯中酒,耳朵在無形中也伸地老長。
王浩磊不禁惋惜:「我只是很好奇,以江小姐這麼好的條件,怎麼會願意屈就於他?」王浩磊雙腿交疊,笑得很招搖。
就在江文溪拖拽著王浩磊,要將他扔進噴泉池裡時,方子賀大步上前,伸手攔住了她:「夠了,江小姐,就算王浩磊在言語或是行為上冒犯了你,但他被你打成這樣,根據我國《刑法》第二百三十條故意傷害罪——」
這個女人怎麼答非所問?樂天完全忽略了她第一個字就說的「信」。
其中一名男性前台接待員目光在樂天與江文溪身上來回不過四五秒,便搶在樂天開口定房前,率先說道:「這位先生,您好,時下正值旅遊旺季,剛好我店的單人間、標準間、三人間、商務間、豪華間全部已滿,只剩下一間觀景總統套房。」
「氣消了嗎?」他抬眼直視她清亮的雙眸,溫柔地輕語。
已有十年,他不曾好好欣賞夜幕下的護城河了。但願此行,這十年的心結算是真正的化開。
江文溪覺得這一夜睡得是有史以來最舒服的一覺,總統套房的床果然就是不一樣。可為何某人從吃早餐開始一直到現在都是一副誰欠了他巨債似的?
「嗯,一張床,2米寬。」隨便怎麼滾床單都沒有問題。
回到入住的酒店,用完午餐,江文溪正琢磨著下面是不是該去四處欣賞一下富於古典氣息的S市。孰知,她就么毫無預示地被樂天推進了酒店的美容館。
在床正中放碗水?
誰不知道他和周夢珂當年愛得有多瘋狂……那個叫江什麼的從某些角度看還挺像周夢珂的……
她緩緩坐在木椅上,望著對面噴泉升起落下,那點點光暈中,呈現出的是周夢珂哭泣的身影。
王浩磊似乎不懂看人臉色,也不管她是否應聲,徑自在她的身旁坐下,故意坐地很貼近的位置。
聽到門合上的聲音,樂天放下手中的文件,開始發怔。
啊,這麼凶做什麼?早就說了不適合,她偏要她走出來。
江文溪一直以為,江航的工程項目只在N市,卻沒想到在S市還有同類項目。
突然之間,他有些無法適應,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似乎比他想像的要糟糕很多,窩邊草似乎一直在怕他。
「應該不知道,一般很難有女人能接受自己男人以前做過『那種』事。」
剛換好衣服,江文溪便被拖出了門。
如果說周成婚禮上,在洗手間門口遇到發怒的方子賀,那這一次顯然比上一次更嚴重,因為他從她的身邊快步而過時不小心撞了一下,只是低垂著眼輕道了一聲「抱歉」,便匆匆離開了。
未等周夢珂回過神,她已經翩然離開。
他是毒蛇猛獸嗎?和他同床至於懼怕到這種地步嗎?他有說他會對她做什麼嗎?這個笨丫頭!
「你在吃醋嗎?」
「我以為阿天他不會來。」周夢珂的聲音猶如她的長相一般,溫柔清甜。
樂天立在門外,輕皺了皺眉頭:「你先出來,讓我和Jessie看看。」
兩人用完了午餐,樂天開車載著江文溪去了Jessie的店裡,讓Jessie為江文溪挑一套合適的晚裝。
她抬眸望著眼著帶著金色細邊眼鏡的男人,一襲暗紋藍灰色西裝,稱托出他儒雅的氣息,很難忘記這個令人記憶深刻的男人——方子賀。
她端著紅酒立在門處,一個轉身卻見著方子賀緊握著雙拳,一臉怒氣的從門外走進大廳。
江文溪干瞪著眼,關於一張床的事,她又不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什麼,死命拉扯著樂天的西裝衣袖,不一會便被她扯得一道道細細的褶印。
王浩磊跟著站起身,跟上前:「你還是不相信嗎?如果他真是被冤枉的,為什麼周夢珂不信他不幫他,甚至分手?為什麼他最好的兄弟方子賀也離開他?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他為什麼不翻案?」
「嗯,有點。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小學生野外郊遊。」他微笑著攬過她出門。
他取了車子,一直開著車,很快便追上她的步伐。
她咬著唇,無語地又換上衣服。
「你要是敢再向前跨一步,我保證你今晚睡酒店大堂。」帶著隱隱的怒氣,他出言威脅。
「沒看見樂總牽那位美女的手牽得那麼緊?如果按以開兩間總統套房,你覺得合適嗎?早在來此之前,樂總一定為開什麼房而糾結很久,我當然要搶在他開口之間為他分憂,全店富浪漫情調的觀景房最適合不過。沒瞧見樂總回首時那隱藏著的澎湃笑意?」
這該死的衣服是怎麼設計的?
只聽「嘶」地一聲,王浩磊的臉色突變,因為在他的手撫上江文溪肩頭的時候,江文溪撕開裙擺猛然一個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雙手扣住他的雙肩,屈起腿,抬起膝蓋狠狠地向他的胯|下攻去。
樂天見江文溪在那件黑色晚裝面前流漣了很久,以為她喜歡那件黑色晚裝,大步上前,自衣架上取下那件衣服:「喜歡就試試。」
柔和的燈光下,正前方的玻璃上倒映出兩個清晰的人影。
她討厭這種感覺,她始終覺得自己不會遇上男友與前女友或是情人會面的情形,然而往往總是與事實相違。
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坐上了床,偏首,見著他背側的身子隨著淺淺呼吸輕輕起伏,不由得鬆了口氣,在右側慢慢躺下。
強烈而無法控制的慾望,快要將他逼瘋了。再抑制不住,他的雙手掙開皮帶的束縛,猛地拉起她,懲罰性噬咬著她的紅唇,雙手迅速扯下她身上那件礙事的晚裝。在她的驚喘下,他已低首擷取她胸前的https://m.hetubook.com.com柔軟。
他的聲音帶著濃濃的不滿:「你挺會精打細算的,布料用得可真是省。」
「嗯……在……」他知道只需一個動作,她就沒有退路了。看到她一臉的迷茫與無措,他憐愛地親吻她的嘴角,希望能分散她的注意力。
抗議無效,沒有幾秒,她便連人帶衣服被樂天推進了更衣間。
「為什麼不需要理由?」她的聲音陡然高了起來,「以你的身份地位相貌,為什麼會喜歡上我?為什麼會選擇一個沒相貌沒氣質沒家世沒學識,什麼都沒有,整天只會給人帶來麻煩很無能的我?這樣的我究竟是哪一點吸引了你?你告訴我,為什麼會選擇這樣的我?」
與樂天交往這麼久,以她對他的了解,他絕不是那種人。前天晚上她與他那樣情不自禁,她拒絕了,他也沒有下一步的動作,甚至還會向她道歉。昨天晚上更是,同睡一張床上,他沒有任何逾矩的動作,昨晚,也是她近十年來睡得最安穩的一覺。
前台接待員很期待地看著她。
「這位小姐,首先,我代表本店向您表示深深的歉意,相信您也知道S市是一座歷史悠久風景如畫的旅遊城市,時節正值旅遊旺季,客房滿員這是正常的事。」這位前台接待員微笑著對江文溪說完,隨即又向樂天投以一抹飽含意味的笑,「如果需要的話,我這就為您辦理入店手續。」
江文溪輕輕拉扯了一下樂天的衣袖,道:「我們……還是換一家吧。」同睡一張床太不安全了。
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淡淡的溫暖感覺在她的心間慢慢擴散開來,她的嘴角微微向上彎起,墨黑的雙眸目不轉睛地望著鏡中,專註為她吹髮的他。
樂天等了很久,都不見江文溪出來,便伸手敲了敲更衣間的門:「喂,你在裏面該不是睡著了吧?」
她被丟在美容館里,從全身按摩到臉部妝容,接受了長達三個多少小時從頭到腳化腐朽為神奇的改造,爾後宛如一件高貴精緻的待售商品一般,展現在了樂天的眼前。
此時此刻,她再不是那個乖乖聽話不懂得反抗的笨蛋,雙手從兩人緊貼的胸部之間擠出,插入他的發間,瘋狂地揉拽著。
胸腔之內,那顆不安分的心在激烈地跳動著,她從未見過他如此魅惑的一面,這一刻,唯一一個念頭侵佔了她全部的思想,就是她要佔有他,要佔有他的人,他的心他的一切,讓他完完全全屬於自己。
OMG!這種八點檔的狗血小言劇怎麼可能在她身上發生?如此狗血為哪般?
「你們有沒有發現,樂天的未婚妻,那個叫江什麼的從某些角度看還挺像周夢珂的。」
樂天笑了笑,與其熱情相擁,臉上呈現出的激動表情猶似見到了多年未見,感情甚篤的好兄弟。
雖不是盛夏,可今年這天熱得早,響午時分,烈日當頭,她不禁一陣陣犯暈。所幸,眼前還有位養眼的帥哥可以一飽眼福,不然,她真怕自己會暈倒在這工地上。
他深吧一口氣,鬆了束縛著她的雙手,輕輕為她拭去眼淚。
她終於明白了究竟是哪點像?
最終,在樂天不耐煩地脅迫下,江文溪雙手護著胸部,緩緩走出更衣間。
如果她就這樣走掉,她覺得太對不起自己。為何那個該死的男人可以理直氣壯地幽會老情人,而她就要一個人在這裏摔杯子撒悶氣?見著男人有意搭訕,她做什麼要腦子直覺第一反應應該避而遠之?為誰守節呢?笑話!
她之所以會難以控制情緒,是因為她為他打抱不平,她容不得任何人那樣損低他,可是在她維護他的時候,在她難以控制的時候,他卻是與他的舊情人幽會。一想到周夢珂撲在他懷中哭泣,他的手撫上她的肩頭,她的心彷彿撕裂了般疼痛。
她根本連看都不看他一眼,踩著高跟鞋徑直往前走。她就算是把腳走破了,腿走斷了,也會走回N市,就是不要再上他的車。從今以後,她都不想再看到他。
樂天推開周夢珂后,淡淡地對她說了四個字「我原諒你」便離開了。
高跟鞋尖細的鞋跟踩得王浩磊痛號起來:「你這個變態!你這個神經病!來人啊!快來人啊!這裡有人謀殺!」
立在一旁的方子賀道:「進去再好好敘舊吧,裏面還有很多多年不見的同學等著呢。」
她以為昨日挑完了衣服一切便結束了,完全忽略了小言橋段中,挑完了衣服后必要的便是精緻的妝容。
樂天跟著江文溪身後,不過三分鐘,就受不了她走在前面的委屈模樣,加了油門越過她,一個急剎車,車子橫在她的面前停下,也阻止了她向前的腳步。
樂天的臉上依舊保持著那淺淺的笑容:「我的未婚妻,江文溪。」隨即為江文溪一一介紹,「周紹宇,王浩磊,童建成。」
洗手間內,暗黃的燈光下,江文溪盯著鏡子看了半晌,先是笑了一下,然後又撇了撇嘴,左右仔細地審視著自己的面龐上每一個部位,喃喃自語:「哪裡像了?哪個角度像了?一群沒欣賞水準的傢伙。」
他摸出一支煙,點燃,默默地吸了幾口,然後淡淡地道一句:「十年前的事早已經過去了,何必再提。」
威嚇的效果沒起到,反倒讓周夢珂眼淚越流越多。他煩悶地嘆了一口氣,摸出手帕,剛要將手帕遞給周夢珂,孰料,她突然撲進自己的懷裡抑制不住地痛哭起來。
當樂天攜著江文溪盛裝出現在宴會大廳時,場內一場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們投來。
她大步走上前,俯首看著他,冷笑:「S市房產管理局前任副局的兒子?很了不起,高幹子弟,是比起我孤兒院長大的未婚夫是要強上百倍。勞你捨棄了與你情人幽會的時間,跑來和我說這麼一大通,我真是過意不去。」她雙手抱拳,指關節捏得「叭嚓叭嚓」作響。
「我和你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你從來都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就像你回答不出你喜歡我什麼一樣。從一開始,我就像一個小丑一樣出現在你面前,任你搓圓捏扁,絕不會有任何異議。我知道,你之所以會留下我,是想要折磨我報復我,因為在酒吧里,我害你在那麼多人面前丟臉,在周成的婚禮上我甩了你一記耳光,還有我砸散了你急要的樣本……如你所願,每天我就像阿貓阿狗一樣在你的凌虐下而戰戰兢兢,我也明白自己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你提供娛樂消遣,誰要我得罪你了呢?你欺凌我,看我出醜也就算了,反正時間久了,我習慣了適應了,只要能保住工作就好,不會有什麼他想。可你為什麼一定要硬闖進我的生活,擾亂我的一切?為什麼一定要每天接送我上下班?為什麼要我燒早飯給你吃?為什麼要在看盡醜態百出的我之後,還要我做你的女朋友?凌虐完了之後,不是該將我從江航掃地出門嗎?還是你嫌折磨我折磨得不夠,一定要看到我活得更凄慘,你才準備放過我嗎?」
翌日晌午,樂天身著藍灰色西裝,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敲響了江文溪家的門。
江文溪背起早已準備好的雙肩背包,樂天見著不禁啞然失笑。
她感受到身下他的異樣,訝異地抬起迷濛的雙眸,便撞進他的眼底,那裡早已成了一片深暗的海,充滿了危險,彷彿下一刻狂風浪起,便會將她吞沒。他胸前的襯衫鈕扣已全數被她扯掉,露出一大片結實的胸膛,散發著致命的誘惑力。
「哈哈哈,高攀?真是太可笑了。」王浩磊的口中滿是諷刺,「今日在場的任何一位女性,以『高攀』二字都覺得是抬舉他了。」
一陣短暫的沉默后,他皺著眉頭低沉著聲音,道:「你……其實是在介懷十年前我曾坐過牢的那件事吧。」
車子很快抵達了市郊一座假日酒店。
邁入店堂,一片金碧輝煌。
他舉在半空中手,遲疑了許久,終是撫在她的肩頭,想要將痛哭中有些失態的她拉離。
留意到周圍的人都在打量他們,樂天緊抿著唇,大步上前,牽過她的手,不顧她的意願,將她拉至前台接待處。
一切都結束了。
「十年了,他竟然比十年前更吸引人。唉,我至今都不願相信十年前那事是他乾的,只要他隨便勾勾手指,主動撲上前的女人猶如過江之鯽,他怎麼可能會做出那種事。」
「對我來說,沒有。阿天,你知道嗎?對你,我是多麼的內疚……」周夢珂頓了頓,眼睫低垂,眼淚抑制不住地流了出來,「阿天,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是清白的……」
頓時,江文溪收住了腳步,再不敢向前。她背著身,苦著臉,怯怯地說:「剛才的事,我很抱歉。我怕你覺得我是個攻於心計的女人,所以,我覺得我還是睡沙發比較好。」
倏然,江文溪抬首,含著淚衝著他狂吼:「信!可你是白痴嗎?那個女人有什麼好?我哪裡像她了?長得不像,氣質不像,人品更不像。你瞎了眼嗎?十年前傷一次還不夠,十年後的今天,還要和那個已婚女人糾纏不清?你這隻豬!」
樂天沙啞著嗓音道歉:「我科研單位我在生我的氣,氣我不該丟下你一個人不管,讓你碰上王浩磊那種人。」
樂天一舉手一抬足均是氣宇軒昂,自然無比,只是那一身工裝加上那頂頭盔,實在是與他的氣質不搭。
不顧她的尖叫撕打,他硬是將她抱起塞進車裡,跟著自己也一同擠了進去,雙手扣住她的雙手腕高高舉起,將她整個人按在後座椅上,挑了挑眉,慍道:「江文溪,你是豬啊?我剛才說了這麼多,你怎麼就不明白?!」
樂天凝望著她,緊抿著嘴唇沉默了。
「走吧,我餓了。」他輕輕攬過她。他婉言謝絕了項目經理與副理的盛情招待,已經是下午一點了,若是等到吃完飯,沒多久他又要開車趕往聚會的酒店,他不想把與她在一起的私人時間浪費在同別人吃飯身上。
她的目光落在面前男人的皮鞋上,心中冷哼,不虧是同學。美其明曰,同學聚會,實則是方便大家來偷 情的。
遲疑了一下,江文溪還是伸出了手回握:「記得,很高興再次見到你。」
「不要,那就上床睡覺。」他命令。
樂天見江文溪還傻坐那盯著自己看,不由得的挑了挑眉,走上前輕捏了捏她的下頜:「再看要收費的。」
「……」江文溪尷尬地收回視線,連忙起身去翻包包,拿出換洗的衣服,誰知道,一拉開拉鏈就從包里掉落幾盒顏色繽紛且十分眼熟的小東西,當她意識到那是什麼玩藝的時候,已經遲了。
江文溪沒見過人可以無恥成這樣的,偷 情都可以引以為傲。心事被人揭穿,她不怒反笑,回首笑看了王浩磊一眼,便在他的身旁重新坐下,抬了抬嘴角:「是王先生吧,想聊什麼?」
「江小姐何必這麼生氣呢?其實,我不過是想與江小姐聊一聊。難道江小姐不認為能在這樣一個美麗的夜晚,偶然相遇,是冥冥中註定的緣分。」王浩磊眼中透露出太多的暗示。
從N市開車到S市雖然只有兩個多小時的路程,但車子抵達S市的時候,天已暗沉下來。
Jessie很不配合地走向前,拉下她護著雙胸的手,吹了一記口哨,贊道:「Perfect!」
她低垂著頭,咬著唇道:「你生氣了嗎?可我覺得花這麼多錢買一件穿不了幾次的衣服很不值。」
「虧你做了這麼久的前台接待,都不知道要察言觀色,以後機靈點,跟前輩我多學學,什麼叫眼觀四路 耳聽八方。」
這件衣服可是她的鎮店之寶,不是她看得順眼的人,她是不會輕易讓人家試穿的。所謂的不太合適,不過是裏面那位保守的女孩子個人意見罷了。她還真是個奇葩,話說,這年頭,哪個女孩子不是能露則露,若是能不|穿,說不準滿大街全是裸奔的人呢。
「他親手為我做的。」江文溪從不知道自己可以眼睛眨也不眨,說謊話說得這樣自然。
周夢珂臉上的表情微滯,緩緩收回了手,垂下眼眸,凝視著江www.hetubook.com•com文溪手碗上那串十分特別的水晶手鏈上,贊道:「很特別的手鏈。」
周夢珂臉部表情異常難看,身體禁不住晃了兩下。原來她輸得這樣徹底,她終於明白為何樂天會毫不猶豫地推開她。隔了十年,她才敢對他說她信他,可是這個女孩卻可以毫無保留地對著任何人宣誓她對愛情的信任。
再進房間的時候,她的手上已經沒了那幾盒避孕套,而樂天一臉平靜地坐在書桌前翻看著文件。
他很難相信自己居然是被她踹下床的,這讓他不禁想起她在別墅睡翻下床的事。
布料少得連胸都遮不住,更讓人惱羞的是背部露一大片也就算了,就連臀溝都一目了然。一想到江文溪要是穿成這樣出席晚上的那一場宴會,引來一片目光在她的身上肆意逗留,他就抑制不住地想撕人。
「世上最笨的那頭豬是你……」傾身向前,她的雙手再度捧起他的臉龐,親柔地吻上他的長睫,沿著他的眼眉、鼻樑,一路向下,含住他的雙唇。
很快,他的雙手被縛于頭頂,一滴冷汗從他的心間滑過。她要不要口味這麼重?在車裡玩SM?
「得了,老公孩子都有的人,還學人家毛丫頭犯花痴。如果他真的沒做過,法院怎麼可能亂判?周夢珂怎麼可能會離開他?誰不知道他和周夢珂當年愛得有多瘋狂。」
突然之間,她覺得其實傻的是自己,傻得徹頭徹尾。他叫她白米飯,她曾問過妍妍什麼叫白米飯,原來就是食之無味,可不吃又不行,如果這世界上還有第二種選擇,也許就不會選擇白米飯。
「江文溪,你給我站住!」樂天大步上前,大力拉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回,強迫她面對自己,「你究竟是什麼意思?我從來就沒有把你當成過是她。如果你氣我丟下你,害你被王浩磊欺負,我道歉;如果你在氣我隱瞞十年前我坐過牢的事,你想知道,我現在就告訴你,但你這樣不是問我喜歡你什麼,就是拿自己和周夢珂比,然後甩下一句話就一走了之,這算什麼?你心中有什麼想法,有什麼不快,你說出來,說清楚!我不准你將所有心事藏在心底不說!」
什麼EVA?什麼ABCDE?這都是些什麼東西?
記憶中,是周紹宇打破了這有些冷場的氣氛。
周紹宇上前,走近江文溪,目不轉睛地盯著她,語氣婉轉:「江小姐,如果王浩磊有什麼地方得罪你,我代他向你道歉,請得饒人處且饒人。事情鬧大了,對大家都沒什麼好處。放開他吧。」
他在嘗到嘴裏一股子血腥味時,不怒反笑。今晚的她,像一隻發了狂的小母獅子,這才是她的真性情,不會像以前那樣,面對他時,總是如同一隻受了驚的小兔子。
「不準?」抬眸冷冷地看著他,「十年前你也會這樣對周夢珂說嗎?也不准她這樣不准她那樣?你睦的只是走開一下嗎?而不是和她在走廊的盡頭互訴衷腸?既然她回頭了,你為什麼還要追著我,你為什麼不去找她,為什麼不將她從方子賀身邊搶回來?朋友妻,不可戲!你難道真的不後悔?如果不後悔為什麼在周成的婚禮上,你要抱著無辜的我,強吻我?她窩在你懷中哭泣的時候,你可曾想到我會遭受騷擾?還是你覺得我拳腳無敵,不需要人呵護?我的眼淚你可曾看到過,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我是個人,我是有感情的,不是附屬品,更不是替代品!」
「我沒有和她糾纏不清,我已經說了,你看到她抱著我哭,那你有沒有看見我拉開她?我不是一個會在原地等別人回頭懺悔的人,斷了就是斷了。十年前,沒有回頭,十年後更不會回頭。」他頓了頓,「我承認,最初我是想整死你,可你偏偏就是一隻任人怎麼蹂躪都不死的萬年小強。還有,從一開始,硬闖進我生活擾亂我生活的,是你!那個時候,我真的很煩你,又蠢又呆,整天只會出亂子,我真不知道我是不是天生受虐狂,每天不被你整吐血,就吃不下睡不著。是啊,我是瞎了眼,瞎了眼才會每天不在家吃早飯,捨近求遠,繞上半個N市,跑去陪一頭豬吃早餐;看不得那隻豬為了幾百塊罰款而難過,公私不分,替她去參加比賽;大年夜,和家人團圓的日子,守了這頭豬三個多小時,就為了帶她去看場煙花;最傻的是,為了一塊爛水晶,跟人家競標,然後跑去求人家設計師,坐在人家設計室里待了幾個小時,就為了將那塊水晶穿成一條手鏈,結果呢?」
Jessie忍不住笑出聲,除了桑渝身邊那個活寶袁潤之之外,她真的很久沒見過這麼可愛的女生了。
直到上車,那牢牢牽著的手才鬆開。
在聽到她說她愛他的那一瞬間,他激動地把想要說的話全部梗在喉間,抬起手輕輕地為她拭淚,繼而溫柔地笑著說:「江文溪,這世上再也找不到比你更笨的豬了,從始至終,我想要在一起的人只有你!只有你!」
可是,做什麼這晚裝的胸口設計這麼低?不必彎身,從她的視角看下去,乳|溝很明顯得顯露出來。她站直了身體,對著面前的鏡子照了又照,她承認,非常的合身,該死的好看,可是那胸部,那背部……要命!這種樣子要怎麼出去見人。
迷濛之間,她看見他對她露出最迷人的微笑,在兩唇相貼的那一剎,身體被異物填滿的刺痛感讓她難受得蹙起眉,錯開臉,一口咬在他的肩部。
「霸王硬上弓!」她將手中的皮帶扯得叭叭作響,「別亂動,把雙手舉向頭頂。」
他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腕,不容她掙脫。
「那個,那個,不是我買的。該死的妍妍,怎麼可以做這種事,臉都被她丟到外太空了。」她急得語無倫次,連忙蹲下身撿起那幾個該死的罪魁禍首,然後奔出房間。
夜幕降臨,星星點點的燈光,讓原本熙攘的城市安靜了很多。
小徑兩側的樹枝茂密,燈光似乎透不進那層層枝葉,如此隱蔽,適合為非作歹,更適合偷情。
手再次伸向旁邊一件衣服,標價簽的價格依舊還是那麼驚人。
江文溪高抬目光,盯著噴泉,很明顯地表露出「沒事別惹我」「有多遠滾多遠」的姿態。
十年前,樂天他應該在上大學吧。
本來Jessie指望樂天會有禮貌得讚揚她的精品店一番,誰知他接過幾個手袋,牽著江文溪的手,直接拖著她頭也不回地出了店門。出門之前,他順手從模特身上扒了一件米色長款風衣,披在了江文溪的身上。
緣分?
他扒了扒頭髮,嘆了一口氣,起身緩緩走向落地窗前,隔著玻璃,望向窗外,冷冷的一輪孤月掛在夜空中。夜風中,護城河邊楊柳飛絮,護城河水在河兩岸燈光的照映下,金光粼粼。
剎那間,他的腦袋完全抽空了,整顆心頓時慌了起來。
「你知不知道?和你在一起,我的心很累,很累……無論是上班,下班,吃飯,逛街,甚至我身上這件晚裝,從頭到腳,這些不屬於我的裝飾,你從來不會問我的意見,不會問我喜歡或是不喜歡,需要或是不需要。所有一切,全在你的掌控之下,就連要不要成為你的女友,我都沒有說NO的資格。呼之則來,揮之則去。也許你就是要我像這樣,做一個連反擊之力都沒有可憐蟲。可笑的是,犯賤是普遍真理,而我也難以免俗。好吧,我犯賤,我就是喜歡被你罵,喜歡被虐。明知道你就像是罌粟花,卻控制不住自己貪婪的心。在公司里,僅僅是一牆之隔,曾經以為,我只是以欣賞帥哥為由而像其他部門的女同事一樣常常偷看你。當你在萬眾之中挑中了我,漸漸地,心底那種別樣的心思暴露了出來,我無可自拔地迷戀上了你。也許是第一次在那個電梯外,我見到你之後,就已經像別人一樣迷戀上了你。」淚水一直在她的眼眶裡打著旋,倔強得遲遲不肯落下,可當抬眸再看見他清俊的面容,再也抑制不住地滑了下來,「現在,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算了吧,就這樣算了吧……」
「切!當年我就看出來方子賀暗戀周夢珂,像她那樣的女人,哪個男人娶了至少少奮鬥二三十年。」
「亂扔東西可是不道德的,尤其是這樣一個夜晚,這碎了一地的玻璃渣要是扎著美女可就不好了。」一個輕佻的中低男音刺入耳中。
她的人生本來就是這樣黑暗不完美,她總是被上帝的眷顧排除在外的那一個。
怔然之間,他已將她輕輕拉坐在鏡前,手持著吹風機,細心地為她吹起未乾的頭髮。
Jessie無語地望了望天花板上弔著的精美水晶燈。
別問她這個純潔到連三|級|片都沒有看過的人,怎麼會在一瞬間爆發得好像常在花叢行的高手,這要「感謝」來S市的前一晚,無論她有多抗議,李妍依然堅持用她的電腦欣賞了一晚自備的「全黃」。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禁不住誘惑,她偷偷地瞄了兩眼,便被那些畫面煞到了。
「呵呵,想知道?」王浩磊故意賣了個關子,「那就坐近點好好聽我說。」他往她的身邊擠去,大腿緊貼著她的腿,故意磨蹭著。
樂天轉身,狠瞪了一眼立著一旁觀戰的Jessie,目光不悅地控訴著她是怎麼設計衣服的。
「等一下。」身後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江文溪怒火腹中燒:「你這樣在我面前損貶我未婚夫,不覺得很失禮嗎?」
剛才為了他將王浩磊痛打一頓只不過是她自作多情,原來在所有人的眼裡,包括他,她江文溪是衝著他的錢他的身份他的地位去的,一旦得知王子不是王子,她就該擺出該有的鄙夷的姿態,然後一刀兩斷。原來他是這樣看待她的?連她究竟在意的是什麼都不知道?真的好可笑。
她終於明白他為什麼那樣的討厭警察。當時他的話,已經明明白白的告訴了她。如果是因為這件事,讓他那樣憎恨警察,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是被冤枉的。如果一個人是被冤枉的,所以不論是十年,甚至幾十年,甚至死去,他始終會堅持自己是被冤枉的。但為什麼,過了這麼多年,他不為自己翻案,以他如今的能耐,為什麼不為自己翻案?
這樣的感覺,真的比吃了蜜糖還要甜。
驟然,他的臉陰沉了下來,站起身,快步走向衣架,迅速地挑了另一件晚裝,然後塞給了愁苦著臉的她。
出於禮貌,她向周紹宇伸出了手,機械化地道了一聲:「你好。」
江文溪深吸了一口氣:「有沒有已經不重要了,以後你跟誰在一起都不關我的事。」
王浩磊驚喜,手忍不住撫上她裸|露的肩頭,貪婪地摩挲了起來:「我絕不會虧待你——」
他打開車門,拉住她的手,想將她塞進車內,孰料她依然是毫不留情地甩開,錯開腳步向前邁動,但高大的身影很快地便攔在了她的面前。
樂天削薄有型的雙唇拋出這樣的反問,讓她不禁打了個冷顫,他做什麼要這樣了解她的內心?
「你說了除非我親口告訴你,我做過,否則你不信,那我現在告訴你,我是被冤枉的,你信不信?你信不信!」
她自我安撫地拿了換洗的衣服迅速閃進了浴室。
江文溪對S市的印象也僅限於八九歲時的記憶,記憶中的S市水多橋多古宅多。
「放過你什麼?你以為我是會隨便叫一隻阿貓阿狗來當女朋友的人?江文溪,你給我聽好了,我允許你走進我的世界,但絕不允許你在我的世界里走來走去。」
欣賞之餘,她偷偷瞥了一眼身側面色沉暗的樂天,隱隱覺得,今晚這場宴會,才是他此次前來S市的目的。
「不用說了,就要那間。」樂天掏出身份證。
她冷笑一聲,她可沒覺得這是一種緣分,遂淡淡地回道:「不好意思,失陪。」
孰不知,樂天是強壓著心底那份想要擁吻她的衝動,而不敢多看她一眼,生怕自己一時衝動,毀了她臉上那漂亮精緻的妝容。
她皺了皺眉,往一旁挪了一挪,誰知王浩磊又往她的身邊貼近。這樣反覆兩www•hetubook•com•com次,她無法忍受這個不請自來又十分噁心的男人,倏然站起身打算離開。
她的雙手撐在他的胸前,咬著唇,吸了吸鼻子,低喃:「為什麼那天吵完了架,你還要來找我?如果你就那樣離開了不再來找我,也許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難過,如果你不帶我去看那一場煙花,我也一定不會愛上你,一定不會……」
「變態?我就是變態怎麼樣?樂天沒告訴你,我是精神分裂患者,生人勿擾嗎?一開始就警告過你,請你自重,如果惹出不必要的麻煩,後果自負。你不信,怪得了誰?你這頭該死的色豬,我讓你摸讓你蹭!」江文溪的聲音尖銳而富有穿透力,說著,腳下又使了力。
他從不知有人睡相可以這樣差。見鬼,他活了三十年,從未覺得這麼丟人過。似乎遇上她,幾乎沒有什麼不可能發生的事了。
樂天啞然了,他不曾想到,她會這樣生氣是因為誤會他和周夢珂有什麼。
整個人向後倚去,相較而言,算是拉離了一些距離。
依如江文溪想得那樣,她真的是左一件右一件被迫試個不停。
她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眼淚彷彿止不住房互相間,一滴一滴落在他胸前的衣襟上。
樂天見她不說話,不確定地又說了一次:「我是被冤枉的,你信不信?」
她在腦中不停地構畫起他是一名建築工人,然後捧著飯盆蹲在工地上狼吞虎咽吃飯的傻樣,不由得地咧開了嘴。抑制不住,她摸出手機,將鏡頭對向了他。拍完之後,將他頂著頭盔歪著頭沉思的照片做成手機桌面。
她扯了半天,卻解不開扣,有些惱怒,低吼:「該死的,再不開,我直接用撕的。」話音剛落,伴隨著金屬聲的響動,皮帶終於被她成功地抽了出來。
吹完了頭髮,他怕她再有所想法,索性先在床上躺下,背對右側的方向,閉上了眼。
她停止了捶打,雙手緊揪著他的西裝領,低垂著頭哽咽著。
哦,是那個她從某些角度看像的女人,周夢珂。
「死三八?剛才是誰一副正義凜然想要拯救我於水生火熱之中的神聖樣子?為我感到不值?我和你今天不過是第一次見面,你就能知道我值得跟什麼樣的男人?我若不是好好報答你,真是對不住我自己。」江文溪抬起腳用力地踩在王浩磊的腿上,「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別人從我這佔了一分便宜,我會十倍還給那個人。你這隻賤豬頭,剛才大腿蹭得很過癮吧?手摸得爽吧?現在我讓你更過癮十倍。」
她只好認命地耷拉著腦袋緩緩向床移去。
兩名侍者嚇得連連退後幾步。
只聽她咬著唇小聲問:「那個……房間里有幾張床?」
外面的空氣令人舒服百倍,無論她怎樣努力地深呼吸,卻難掩失落,胸口之處不斷地緊縮,緊到幾乎快窒息的地步。
「姑奶奶,我現在知道你精神分裂了,我錯了,有眼不識泰山,請你饒了我,別再打了。」王浩磊不停地咳嗽,再咳下去只怕肺都要咳出來了,他後悔了,這看似溫柔的女人竟可以在瞬間兇悍得像只母夜叉,現在,他悔得腸子都快青了。
周夢珂見他的整個心都系著江文溪,連苦笑的力氣都沒了,深深吸了一口氣,便跟著一起過去。
「你看見周夢珂撲在我懷裡哭,那你有沒有看見我拉開她?」樂天突然覺得這一次同學聚會,他不該來。
「對不起,剛才臨時走開了,沒想到你會遇上他。」樂天追上江文溪,輕輕地牽起她的手。
江文溪緩緩轉過身,嘴角之處漾著一抹迷人的淡笑,算是無聲地應答。
在眾人驚詫的眼光中,直覺,讓江文溪有一種說不出的怪怪的感覺。
「屈就?」江文溪微眯了眯眼,懷疑他是不是用錯了詞,「我倒是覺得高攀。」
「我知道你是清白的!我知道你是清白的!當初只怪我軟弱,怪我不信任,怪我意志不堅。阿天,原諒我吧,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周夢珂拉著樂天的衣袖,不停地說著對不起,淚雨直下。
倏然,她收了手,渾身的力氣彷彿被抽走了一般。
他停下了動作,以手抬起她的臉,不停地親吻與撫摸,以緩解和放鬆她的身體,直到她揚起滲著汗水的笑臉輕道一聲「沒事」,他才有了下一步的動作。
王浩磊的話無疑像一枚炸彈,「轟」地一下在江文溪的心中爆炸開來。
「不要。」
她坐直著身體一動不動,透過鏡中,卻看到他的頭髮微濕,不禁疑惑:「為什麼你自己不吹頭髮?」
她很好奇,十年前,樂天究竟做過「哪種」事,以至於十年了,還這麼讓人「津津樂道」。其實,有時候回過頭想想,她自己也有種是在傍大款的感覺。
「你說那個女人知道樂天十年前的事嗎?」
江文溪回首,她不得不曾認,美男出浴圖十分養眼。浴袍領口微敞,隨著他不停擦動頭髮的手上下伏動,漂亮的鎖骨和厚實的胸肌若隱若現。
他低咒了一聲,從地上起身,彎下腰,抱起她往床另一側挪了挪。見她翻了個身,他嘆了一口氣,才重新在床側躺下。
江文溪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樣走出宴會大廳,走到音樂噴泉邊上的。
王浩磊見她身姿輕盈地坐下,兩隻眼睛頓時一亮,彷彿像是審視一件不可多得的寶物一般,從上到下仔細地將她欣賞個遍,目光最後貪 婪地鎖定在她飽 滿的胸前。
她看不清來人長相,但憑聲音,她確認自己在哪聽過,這聲音十分地令人討厭。直到這個男人立在眼前,她方看清原來是一進這裏,便聽見他開口諷刺樂天的那個怎麼看都很猥瑣的王浩磊。
樂天索性拉下她不安份的手,緊握在手中,待辦理好了手續,直接將她連人帶物拖進了電梯。
他探出頭:「上車。」
她也很喜歡這件不完全像是晚裝的衣服,尤其是胸前直至腰間那一大片人工綉珠設計,她在更衣間里,對著鏡子照了又照。
得不到迴音,他抿緊了唇角,只好默默地開著車,跟在她的身後。
長痛不如短痛,她不要再痛苦下去。
聽到他的聲音,她苦著臉急道:「沒有。只是……只是覺得這件衣服不太適合我。我還是穿自己的衣服好了。」
熟悉又陌生的感覺讓她想起了那晚未曾繼續的畫面,他的唇滾燙,無限的熱力帶著酥麻的感覺源源不斷地擴散至全身,全身上下,血液在沸騰。
王浩磊笑得更大聲:「江小姐,你會躲到此地,難道不是撞見他與舊情人幽會?難道不是因為生他的氣?這種事是在場所有人不用腦袋想,都可以預料的。他們兩人當初的事,你又能比我這個從小和他們一起玩到大的人知道多少,了解多少?何須我損貶他,就算他今時今日有了這樣的風光又能怎樣?那也永遠抹不了他十年前坐過牢的事實。」
她轉過身,直視他,死命地咬著牙,努力地克制向他揮拳頭的慾望。攥緊的拳頭過了許久終於鬆開了,她收回目光,面無表情地從他身邊越過,向通往酒店出口之處步去。
那玻璃中的映影,那樣的神情,那樣的姿態……
她一聽連忙搖了搖頭,她和他又不是梁山伯與祝英台,要不要這麼誇張?如果真的放了那麼一碗在床正中,她想,半夜會爬起來喝掉那碗水的一定是她。她的睡相那麼差,她寧可被水撐死,也不要睡在濕濕的床上。
她腦中浮現出偶像劇里,男主們似乎總是喜歡帶著女主去服裝店裡挑衣服,欣賞著女主不停地從更衣間里進進出出,左一件右一件,試著漂亮的衣服,待試完了數件衣服后,終於有一件讓男主的眼睛一亮,叫一聲:「就是它了。」然後兩人相攜,邁著優雅的步調去參加盛宴。
「嗯,拍好了。」她心虛地收起手機。
樂天知道此時此刻是她的另一面,他曾與心理醫生穆撻霖聊天時聊過她的事,穆撻霖的解釋是,當初她受到未知的驚嚇,加上雙親的過世給她帶來的強烈精神打擊,為了發泄心中的不滿,而做出過激的事情無可厚非。正因為時常要找尋發泄點,而導致她經常處於矛盾或衝突之中,一方面為避免處罰而壓抑真正的情感,另一方面被壓抑的情感並未消失,而是千方百計跳出來發泄一番,才造就她現今的狀態。穆撻霖還告訴他,溫柔如水的她,兇悍易怒的她,極大的可能都是她一直處在過度壓抑下的偽裝。歸根結底,其實她缺乏的是一種安全感。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給她安全感。
「……」
他忍不住吼了一句:「你怎麼還像以前一樣,動不動就哭。」
「那也不一定,現在的女人只要有錢,什麼樣男人不跟啊,何況以他現今的身份地位。」
「喲,這不是我們的樂天兄弟嗎?」來人帶著不友善的口吻嘲弄。
樂天皺起眉頭:「怎麼會問這種問題?喜歡就是喜歡,為什麼一定需要理由?」
不知不覺,她的手向內探入,在觸摸到那片滾燙的肌膚下一個圓圓的微挺,她又忍不住開始揉捏。
她嘆了口氣,走出洗手間。嘈雜的宴會大廳讓人很煩悶,她四下找尋樂天,卻始終不見他的人影。
外地的工程多為江董直接負責,而此次樂天利用參加同學聚會的機會,順道來看看。
噴泉的落下的瞬間,王浩磊凄慘的殺豬叫劃破了寂靜的天際。
「哎,你是要我破門進去拉你出來還是選擇自己走出來。」
江文溪左顧右盼,意識到自己的服裝與身旁卓越不凡的男人太不搭,連忙甩開他的手,站離他起碼三四米遠的位置。
她沒有收回手,咬著紅腫的嘴唇,不好意思抬眸,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繫於脖子間的扣子方才被他用牙咬開,晚裝向下滑落,胸前雪白的肌膚大半暴露出來。早前為了痛揍王浩磊憤怒地撕開了緊裹著雙腿的裙擺,現在就像是改良的旗袍一般,一直開衩至大腿的根部,而他的手掌,此時此刻,正擱在她裸|露的大腿根部肌膚上。
得不到回復,周夢珂緩緩抬起頭,顫著聲又問:「你是不是很恨我?在你最需要人關懷的時候,我卻不肯去看你,你是不是很恨我?」
她不相信王浩磊所說的,雖然她不了解十年前的樂天會是怎樣的人,但一個人的本性不會變,若是十年前他是那種人,那麼十年後的他,在經歷了這麼多事之後,只會變本加利。
周紹宇從長相、身高、體格都不輸於樂天,一雙細長的鳳眼卻透出陰沉的邪氣,讓她很不舒服。王浩磊與童建成兩人,無論是從外表上還是從氣質上,都要相差了好幾等,尤其是王浩磊那雙原本不是很大的眼睛,渾濁泛黃,從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目光便不曾從她的身上移開,加上厚重的眼袋,整個人有種異常猥瑣的氣息。
在不知試了多少件之後,總算是有一件入了樂天的法眼,因為這一件紫色系脖設計的晚裝,除了露出雙肩之外,前胸和後背都將她包裹的嚴嚴實實,非常映襯她的氣質。
他抵抗不住她的熱情,深情地回吻著她,長指插入她柔軟的發間,定在她的後腦勺,將她壓向自己。
江文溪一聽,驚呼一聲:「等一下!」總統套房?那豈不是李妍所說的通常只有最傻的人才會花錢住的最貴的房?
倏然,她伸出雙手捧住他的臉,將自己的嘴唇狠狠地壓向他。
「不行啦,真的不合適。我還是穿自己的衣服。」威脅也不行。
樂天猝不及防,猛然向後退了兩步,剛站定,就瞧見一個金閃閃的物體向他砸來。他伸手接住砸來的物體,定睛一看,居然是她腳下的一隻高跟鞋。
她突然有種想要摳掉此人極度猥瑣雙眼的衝突。
江文溪聞聲略微偏首,見到三位身著西裝的男士向他們走來。
車子進入S市大約又行駛了約莫二十多分鐘,終於在XX酒店門口停了下來。
江文溪越聽,眉頭皺得越緊。
都說認真工作中的男人最迷人。
「真的是這樣想的嗎?而不是怕我對你圖謀不鬼?」
「沒什麼。」她不敢直視他。
她看見周夢珂邁著優雅的步www•hetubook.com•com調向她緩緩走來,下意識里,她抗拒與這個女人攀談,漠然轉身。身後一直在嘰嘰喳喳的幾隻停止了八卦,驚恐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尷尬地在眨眼之間消失於人群中。
「哎,你不說還不覺得,還真有那麼一點點。」
看著看著,她便將所有念頭付諸於行動,索性整個人跨坐在他的腿上,伸手便將他礙眼的襯衫剝了下來,接著又將手伸向他腰間的皮帶扣。
餘光瞥見他的身旁,那一抹纖弱的身影就像一根針猛烈地扎進她的心口。
江文溪怯怯地轉眸望向某人,那臉上冰寒得可以刮下一層霜,「……沒這麼誇張吧。」
江文溪的話讓樂天頓住了腳步,沒有再前行。不僅是他,還有方子賀、周夢珂、周紹宇、童建成……全部停下,一行人似乎忘記了來的目的。
原來是眼淚……
江文溪怔怔地望著他深邃而幽幽無底的眼眸,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似乎什麼話只要到了他的口中,都會變得那般有理。
周紹宇被樂天看得有些不自然,向江文溪伸出手:「很高興認識你,美麗的小姐。」
江文溪一點也不感覺不出周夢珂的高興之意,相反倒是透著一股子濃濃的酸味。她淡淡地笑著應聲:「緣分天註定。」下一秒,目光卻是落在兩人還在相握的手上,然後又看向周夢珂,似乎在說:是不是可以鬆手了。
江文溪沉寂了兩秒,雙眸燃著熊熊的兩簇火焰,她奮力地掙開他死纏的大掌,鉚足了勁,猛地推開他,三個字像是從齒縫裡蹦出來:「你去死!」
冷淡的語調讓周紹宇微微眯了眯眼,嘴角輕揚。
漸漸地,狹小的空間內,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喘息聲。
一聲聲回蕩在心間,彷彿似在啃噬著她的心。
坐在車內,江文溪感受到樂天身上散發出的隱隱火氣。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會從某些角度看像那個女人。
「你不是要叫警察抓我嗎?你不是要告我毆打嗎?怎麼現在不叫了?不告了?我很想看看警察抓一個精神分裂患者會怎麼處理。鬧到警察局去,我看你爸和你的臉往哪擱?房產管理局副局的兒子就你這副德性?如果沒有你老子,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他起碼比你光明磊落,不會在背後說人是非,不會佔同學未婚妻的便宜,對她上下其手。他今天有的一切是他自己努力得來的。就算他十年前坐過牢又怎樣,除非他親口對我說,他十年前的確做過那樣的錯事,否則我不會相信。我不是周夢珂,我不是方子賀,更不是你這種狂妄自大自以為是的白痴二世主!」
驀地,身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他回首,正好看見身著一襲卡通睡衣的江文溪,披散著一頭濕發,躡手躡腳地抱著枕頭向客廳走去。
當看到纖細的腳踝出現在視線內,樂天微微抬眸向上,這一次,只是一兩秒鐘,他淡淡地點了點頭,牽著她的手出了美容館。
一位侍者托著托盤經過,她順手從托盤上又取下一杯紅酒,目光依舊盯著人群中,試圖找到樂天。
樂天彎下身意欲撿起,看清那掉落在地的東西是何物,手僵在那停止動作。
江文溪的話,讓樂天更加沉默了,因為她說的的確是他的初衷,事實上,折磨壓榨她的同時,是在凌虐他自己,隨著日積月累,他發現自己無可救藥地愛上了這個讓他咬牙切齒的女人。
她的心早已在不知不覺中丟在了他的身上,如果她沒有愛上他,她就不會因為得到了而害怕失去。她害怕習慣了擁有他之後,如果某一天,發現他只是因為生活太無趣逗弄她而已,她會受不了的。
樂天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他真的很不想再提十年前的事。他恨,當然恨,那時的他怎麼能不恨?但現在一切都不重要了,那一切都過去了,他只想過現在的生活,只想活現在的樂天,而不是還沉寂在十年前的陰影之中。
江文溪甩開他的手,怒指著他,吼道:「你住口!別人的老婆?別人的老婆為什麼要抱著你哭,為什麼不抱著她的老公哭?你們兩人抱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和方子賀看到了,會是什麼樣的感受?如果你真把她當別人的老婆看,就該知道要避嫌,而不是讓所有人都知道,這次同學聚會你是來見她的,她是來見你的。」
「出來吧。」
吼完,她絕然轉身。
「什麼事這樣好笑?」樂天走至她身邊,「讓你拍得照片都拍好了吧?」
孰知,王浩磊一把拉住她的縴手。
帶著寒氣的清洌夜風迎面襲來,身上單薄的晚裝根本抵擋不住這寒意,她抱著又臂,拖著沉重的步子向前一步步走去。
樂天夾著煙的手僵滯,抬眸怔怔地凝望著她,冷道:「現在說這些,有什麼意義呢?」
王浩磊的胯|下受到如此重擊,整張臉在一瞬間揪在了一起,痛得他彎下身,雙手護住下身不停地哀號。
跟隨著樂天的步伐,江文溪一路欣賞著華美的裝飾。整個酒店的風格盡現東南亞風情,各式小竹樓,垂釣長廊,小橋涼亭,充滿著神秘色彩的壁畫,旖旎迷人的熱帶風光縮影,彷彿把遊人帶到了異國他鄉。
原來是眼淚……
「更好的男人?那你能給我多少?」江文溪回首揚著唇角媚笑。
樂天趕到的時候,遠遠地便看見江文溪雙手揪著王浩磊西裝的領襟,對著一旁的兩名侍者凶神惡煞地怒吼:「你們要是敢過來,我就一起打。」
她要霸王硬上弓!
這種變相被人吃豆腐的事情,他是絕不允許發現在窩邊草身上的,要吃也只能他一人。
王浩磊痛得額上冷汗直冒,一手捂著下身,一手撐在地,話都說不周全:「你……這個……死三八……」
方子賀怔然,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一句話猶如魔咒一般,她怔怔然,手中的力道沒有繼續。回首,她看見樂天正立在她身後凝望著她,漆黑幽亮的眼眸透著他慣有的沉著穩定,嘴角之處似乎還溢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也是哦。我倒是沒想到,周夢珂居然會離開他,嫁給方子賀。」
如果說正值荷爾蒙不停噴涌的一男一女,躺在一張床上卻不發生一點事情,那對男人來說是種恥辱;如果說發生一點事情,卻是男人被女人一腳踹下床,那對男人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身體向後稍稍挪了一步,轉頭望向方子賀剛才進來的方向,走廊盡頭,燈光昏暗。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又聽到了什麼聲音?之前她一直在他的視線範圍內,只不過走開一會兒,那個該死的王浩磊就找上她。
「我沒有要你仰望我,我也沒有高高在上,你別忘了,我十年前坐過牢,被判強|奸罪入獄。莫非你很介意這個,才要我放過你?」
樂天轉身,目光瞥見她的裙擺由下自上一直撕到了大腿部位,頓時火氣上涌,寒著臉回過頭,將剛剛站立好正在大喘著氣的王浩磊,一腳直踹下了噴泉池。
進了更衣間,江文溪死命地咬著下唇,終在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換上了那件晚裝。
這些晚裝真的是太漂亮了,她忍不住伸出手,摸上其中一件衣料質地精良設計高雅大方卻不失性感的黑色晚裝,驚嘆它的美。目光不經意間,瞥見上面的標價牌,下一秒,她的眼眸瞪得老大,等一下,那個……後面究竟是幾個零?
他一手緊扣住她的後腦勺,另一隻手臂繼而收緊,緊緊地箍住她,帶著惱羞迅速堵住她的唇,在她來不及反抗之前,唇舌已靈活地侵入她口中,近乎蠻橫地與她糾纏,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樂天的薄唇緊抿成了一條線,不停地接著她砸來的東西,直到看見她將她手上的水晶蝴蝶手鏈砸過來,並且說恨他,他再也控制不住,寒著俊臉大步走向前,抓起她的手腕吼了起來:「江文溪,你不要學別的女人一樣,一吵架就把一些子虛烏有的人全搬出來好不好?曾紫喬我當她是妹妹,人家有老公的,周夢珂是我十年前的女友,現在也是別人的老婆,EVA也是過去式,什麼ABCDE?」
周夢珂看了看她,輕道:「我很高興阿天有你陪在他身邊。」
「沒有。」樂天轉身為她系好安全帶,臉部的線條隨即柔和了下來,「如果喜歡,花再多的錢也值得。但有些東西,有時候,就算你有再多的錢,也買不到那份喜歡。」
她這樣一定是醜人多作怪,才會讓他有這樣的反應,就算是穿上了公主服,灰姑娘還是灰姑娘。
緊接著,她便掄起右拳,狠狠地打在他的左臉上。僅是一拳,便將他打得向後跌去,摔倒在地,整個身體縮成一團。
「老同學,老朋友,十年未見,風采依舊,不輸當年啊。」這次開口的是為首的一位男士,一雙銳利的眼眸直射在樂天身上,下一秒轉視依在他身側的江文溪身上,眼睛一亮,「老同學,不為我們介紹下身邊的美女嗎?」
他又好氣又好笑,避讓的同時怕壓著她,只好半抱著她,兩人換了個方向,他倚著後座,將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
他將她又推進了更衣間。
她回首惡瞪一眼,猛地甩開,怒道:「請你自重,如果惹出不必要的麻煩,後果自負。」
有人說,世人最浪漫的語言不是「我愛你」,而是「在一起」,這是對愛人一生一世的承諾。
那位前台接待員一聽,立即又道:「這位小姐,我店是前來S市旅遊或者商務的旅客們的首選,現在已經是北京時間六點整,正是住店高峰期,離本店最近的酒店開車大約是二三十分鐘的路程,若是你和這位先生在半小時之內還找不到可入住的酒店,恐怕……」言下之意,就是要睡馬路了,所以快點辦理入店手續吧。
眾人驚愕之下,他已經憤然轉身,追隨著江文溪一同離開。
不是要去S市出差嗎?怎麼會突然帶她來這樣的服裝精品店?
望著茫茫的陌生人群,江文溪不禁苦笑了一聲,她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她嘗著精美的食物,美味的食物可以讓人緩解壓力,放鬆精神,順手從身邊經過的侍者手中端起一杯飲料,淺嘗一口,居然是酒,口味還不賴,又淺啜一口。
只聽那幾隻又接著說:
「是強|奸罪。你親愛的未婚夫犯得是強|奸罪。」王浩磊的唇貼近了她的耳際。
立在一旁,雙手抱臂的Jessie已經審視了江文溪好一會兒。她很難相信,這麼多年來,從不陪女人逛街試衣服,只會一個電話,叫她打包把衣服送到指定地點的樂某人,會陪女人一起來挑衣服。
「一張床?!」江文溪驚叫。
她捏緊著拳頭,告訴自己要忍。
半夢半醒間,樂天撐手坐在柔軟的羊毛地毯上,掌下那羊毛地毯的柔軟觸感,讓他難以置信地反覆看向那個佔據了整張床的女人不下數次。
江文溪怔然,抬首看向眼前那雙真誠而清澈的星眸,下一秒,她顫著雙肩,眼淚再次抑制不住地狂涌而出:「那條手鏈真的是你親手做的嗎?還是你聽到我和周夢珂的對話,現在來哄我?」
他猛地將她拉入懷中,可是她將雙臂隔在兩人之間,不停地啜泣。好不容易聽到她心動了,她卻又丟下一句要他放開她。
「你別這樣,十年前我沒怎麼樣,現在更不會怎麼樣。我活得好好的。」樂天深蹙起了眉頭。
似乎覺察前方有人凝視著她,抬眸,不遠之處,正立著一個女人,一襲性感的黑色晚裝,稱托出她高雅的氣質。
也許從小跟在大舅身後,成為了一種本能,在場的每一個人,無論是相貎、聲音、背景等等,只要是樂天說一次,她都會牢牢地記在腦中。所以她常嘆自己不當警察,真的很可惜。
燥熱,眩暈,難耐,空虛……太多不曾經歷的陌生感覺一陣陣襲上來,衝擊著她全身上下的神經,不知所措,她只能喃喃地喚著他的名字:「阿天……阿天……天……」
她緊攥著拳頭,死命地咬著唇,不禁想起年前與樂天的爭執,他對警察的仇視。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她不停地喃喃念著。
江文溪望著被自己掐住後頸的王浩磊,只需再施力,他的整和圖書臉便會淹在池水中。
正當神遊之際,一聲優雅的男音傳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樂天望著眼前的前台接待員微微眯了眯眼,收到他眼中傳來的訊息,只是略皺了皺眉頭,並未答話。
王浩磊順勢也向後靠去,將手臂橫卧在椅背上,這樣看起來像是摟著江文溪一般。
浩磊?她真的想吐。如果不是因為想藉著聊一聊的機會知道一些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她相信自己絕對不會容忍這個男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多停留一秒,她一定會摳了他的眼珠。
面對她瘋狂的舉動,他目瞪口呆,啞著嗓音詢問:「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待江文溪換回自己的衣服,Jessie親自將晚裝打包,交到樂天的手中。
她隱忍著,在心中發誓,只要這個色膽包天的男人說完這件事,她若不將他丟進噴泉里,好好「洗禮」一番,她江文溪三個字倒過來寫。
她惱怒地抽回,剛要發怒,只見王浩磊身體前傾,貼近她輕道:「你難道就不好奇他為什麼會坐牢?不好奇當年那樣痴纏他的周夢珂就這樣與他分了手?不好奇他的好兄弟方子賀為什麼會與他那麼生分?不好奇今晚在場的人看待你的眼光有多麼異樣?不好奇嗎?這些你都不好奇嗎?」
江文溪不解地望著樂天,只見他嘴角掛著一抹似有似無的淡淡笑意,雙眸直視著周紹宇,但那笑容里卻找不出一絲溫度。
「文溪,氣出夠了,就收手吧。」
她轉眸看向王浩磊,咬著牙問:「十年前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握緊著拳頭,跟著方子賀、周紹宇、童建成等人匆忙往大廳外走去。
從剛才到現在,她的腦子裡一直想著那幾個八卦女人口中所謂十年前的事,究竟是什麼事還要法庭審判?現在自王浩磊口中聽到樂天曾經坐過牢,她的心猛然間收縮了一下,她無法相信那樣卓越的男人身上,背負的所謂十年前不可告人的秘密,竟然是入過獄。難怪初進這裏時,所有人的眼光中都帶著難以遮掩的鄙夷。
「姓江?看來你與姓江的還真不是一般的有緣。」為首的周紹宇諷刺地抬了抬嘴角。
電梯門剛剛合上,前台接待處便起了小小爭執。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聽力太好了,其實她很不屑於偷聽別人說話,但往往事與願違。這不,身後就有那麼幾隻喜歡說三道四。
「不習慣,」言簡意賅。正當她翻了一記白眼時,卻又聽他柔淺如風的聲音響起,「我頭髮短,上床之前肯定會幹。你頭髮這麼長,濕著頭髮睡覺很容易生病。」他垂著眼眸,專註著手中那三千青絲。除卻怕她生病的原因,還有,他喜歡她這一頭柔軟順滑的髮絲在他指間纏繞的感覺。
「……嗯。」她的面色一片緋紅,腦中浮現起那晚的片段,那個女人就是這樣做的。她緩緩俯下身,唇沿著他的喉結一路向下親吻,青澀的動作引起樂天渾身發顫。
「叫王先生多生疏,我不介意叫我一聲浩磊。」王浩磊藉機又往她的身側挪了挪。
樂天有些惱地熄了手中的煙,別看開臉,不看周夢珂,可偏偏她的眼淚就像流不盡似的。
跟著樂天的步閥,江文溪邁進了Jessie的精品店,望著明亮的店堂內的模特身上,以及衣架上一排排各式各樣華美的晚裝,驚愕得嘴巴不停地張合。
王浩磊的話聲聲誘惑著江文溪,她的呼吸開始有些急促,強抑著壓下了心頭的怒氣。
「不行。」裏面的聲音毫不猶豫地拒絕。
江文溪雖然感慨自己在有生之年,終於得以入住一次總統套房,但感慨房間奢侈豪華的同時,不勉憂心晚上睡覺問題。
那些頂著『人民公僕』頭銜的偽君子,明明抓錯了人,卻不敢承認自己無能……
「十年前,你親愛的未婚夫考上了N市有名的H大,成了H大有名的高材生。人人都說他有多優秀,若不是升大二那年暑假的野外郊遊,沒人知道他是一個人面獸心的傢伙。那個鄉下女孩才剛滿十八歲,正值青春年少,還有大好的年華等著她,可偏偏就這麼被他毀了。」王浩磊的目光貪婪在江文溪身上遊走,聲音越說越有一種說不出的激動與亢奮,「知道嗎?被人捉姦在床!當初那個老父親推開房門見到自己的女兒赤著身體縮在床角不停地抽泣,而你親愛的未婚夫同樣赤身裸體,坐在人家床上,卻恐嚇人家不許哭。我們一行人,周夢珂,方子賀,周紹宇,我,童建成,還有他好幾個同去郊遊的同學親眼目睹了這一場人間悲劇。最讓人不恥的是,警察來的時候,他說他是被冤枉的,不但當著警察的面再次恐嚇那個小姑娘和那位老父親,想堵住所有人的嘴,甚至還襲警。人證物證具在,證據確鑿,他還對著所有人怒吼他是被冤枉的。呵呵,若不是我們攔著那位老父親,他恨不能一鐵鍬砸上去。」
「不可能?我就知道你一定是這樣的反應。哼,不信?你可以去問問今天場的所有人,或者親自去問他本人,問問我說的是不是真的?嘖,他怎麼可能會告訴你這件事?你見過有人主動揭自己的醜事的嗎?」
她掄起拳起狠狠打向他的胸膛:「你這個白痴!你這個渾蛋!我說了我不是周夢珂,我不是方子賀,我不是他們!」
此時此刻,樂天身著一身裁剪精良用料講究的銀灰色西裝,坐在沙發上翻看著雜誌,領間系著的是她送的領帶。她只感覺呼吸一窒,目光落在他清俊的面龐之上,一時間無法移開。
就要拐彎的地方,她頓住了腳步。
這位前台接待員話一出口不僅令江文溪和樂天怔然,就連身旁的同事也不禁驚詫地張大了嘴巴。在同事尚未穿幫之前,他一邊對著江文溪和樂天使命的微笑,一邊及時地踩了同事一腳,讓她乖乖閉嘴。
要不然就是這個叫做王浩磊的男人在撒謊,她從他的眼光中看到了他對樂天的嫉妒,從一開始他就在抹黑樂天,這個男人一定是在撒謊。
周夢珂的臉色猛然一白,江文溪的臉上亦沒有露出勝利的微笑,臉色不比周夢珂好到哪裡去。不知道為何,面對周夢珂,她無法向面對曾紫喬一般坦然。
剎那間,周夢珂突然變得激動起來,緊緊地抓住他的衣袖,哭著說:「阿天,我要說。你知道嗎?後來大學里我讀的是法律專業,我不是為了方子賀才選擇了這個專業。那個時候,我自己都不知道潛意識裡,我是相信你的,我想為你翻案。後來爸爸知道我有這個念頭,強逼著我出國……如果我早點發現我自己的心,如果當初我相信你,如果我堅定決心堅持等到你出獄,也許事情不會走到這一步。」
「你確定這樣……可以?」強抑著身體受到壓迫的痛苦,他小心翼翼地詢問。
樂天陰沉著臉:「什麼叫算了?」
她的身體猛然一僵,推開王浩磊,怒喝一聲:「不可能!」
灰姑娘的夢,從來就不是她可以做的。她要回家,她要摺紙蝶,她要去看爸媽,看大舅。
她毫不示弱,回應他的是惡狠狠的一咬,對著他拳打腳踢。
王浩磊以自認為很性感的聲音問:「江小姐,我可以坐下嗎?」
江文溪身著修閑服飾,外加背著一個可愛的雙肩包包,與一身西裝的樂天相攜出現在酒店大堂之內,便引來眾人側目。
原本就淺眠的樂天,經過一夜與江文溪在床上非人的「激戰」,早早起了床。
目光剛收回,她的餘光瞥見方才的小徑里又匆匆躥出一個人影,衣裙飄然,快步往噴泉另一邊走去。驀地,聽見那身影傳來一聲驚叫,似乎腳下踩著什麼了。
她心念,果真是出差,是妍妍想歪了。
可是這一件衣服真的太貴了,她不能這樣的貪心。她羞愧地悄悄挪至Jessie的身旁,壓低了聲音道:「請問有沒有款式差不多,但是要便宜一點的衣服?」
前台接待員微微一笑:「一張床。」
方子賀的話沒說完,江文溪抬眸看向他,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方大律師,別在一個精神分裂患者不能辨認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為的時候念《刑法》,她聽不懂。」
她覺得自己的腦子越來越亂,倏然站起身,急於往宴會大廳的方向邁去。
OMG!她在心中不停地驚呼,一件平常人根本沒機會穿上身的衣服竟然這麼貴?真是造孽啊!
他的目光凝視著她,那一頭原本梳得整齊的秀髮,被夜風吹得已凌亂不堪,那一身精緻的晚裝,從裙擺一直撕裂到大腿根部,風一吹,她光潔修長的雙腿便暴露出來,赤著雙腳站在冰冷的地面上,若不是又哭又鬧,怎經得起這寒涼的天氣。
「十年前,我不願去看你。你怪我嗎?」忍了很久,周夢珂終於問出了一直想要問的問題,低垂的雙眸中早已溢滿了淚水。
方子賀是第一個看不下去的,作為今天宴會的發起人,如果有同學受傷,他這個發起人難辭其咎。
他微微一怔,先是嘗到了口中咸澀的味道,但很快地便熱烈地回應她,伴隨著嘴唇傳來一陣刺痛,才反應過來她在咬他,他被迫退出。兩人面對面,僅隔了寸許的距離,他看清了她噙著淚的雙眸卻是飽含了挑釁的意味。
項目經理及副理對樂天和她畢恭畢敬,當她換上了工裝,頭戴安全帽,舉著相機,深一腳淺一腳,踩在滿是泥沙漿的工地上,才明白樂天昨晚對她說的那句「明天會很辛苦」的真正含義。
好奇心的驅駛,她轉身緩緩向走廊的另一端走去。
「現在才知道對著上帝懺悔不覺得太晚了嗎?」江文溪硬拖著王浩磊往噴泉池邊上去,她今天不把他丟進噴泉池裡好好洗禮一番,怎麼能將自己精神分裂的舉動發揮極致。
江文溪抬眸看向金燦燦的大堂頂部,數不清多少枚金箔銅板,在水晶吊燈下閃閃生輝,讓人嘆為觀止。
一男一女兩位前台接待員,眼見樂天拖著位美女過來,驚愕地張了張嘴,一句「樂總,您好,有什麼需要為您服務的」卡在喉嚨間無法說出。
江文溪狠瞪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甩開他的手,徑直向酒店外走去。
「看你的臉色這樣難看,我就知道,他不會告訴你這件事。嘖嘖嘖,未婚妻,都快要嫁給他了,卻不知道當年他那段風 流往事,我真是為你感到不值。」王浩磊的手就這樣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瞧他那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碎的表情,哎喲!好可怕的愛情!
剛欲邁開步子,她便聽到身後的人嬉笑一聲:「能讓我們美麗的江小姐怒將酒杯砸碎的人,一定是做了什麼令江小姐不開心的事吧。讓我來猜猜這個人是誰呢?唔,一定是帶江小姐來這裏的人。他究竟做了什麼讓江小姐這樣不開心呢?讓我斗膽再來猜一猜。他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不起江小姐的事?比如……像我剛才那樣。」
樂天,他是天底下最傻最笨的白痴,明知道這裡有這樣多的人等著看他的笑話,他卻依然還選擇要來。是為了那個女人嗎?為何那樣一個對愛情不堅定的女人,十年後,還會讓他心疼得不舍看到她的眼淚。
江文溪煩燥地抬首,藉著隱隱燈光,望見噴泉對面的小徑里走出來一個人影。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把話說清楚!」樂天氣極。
「不要啦。」她連連擺手。
他剛以牙咬開了她頸間晚裝的脖扣,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唇抵在她的頸間懲罰性地吮吸了一口,道:「那不是扣子……」
雙手撫上她裸|露的雙肩,掌下那滑如凝脂的股膚讓他戀戀不捨,卻也控制不住粗聲粗氣:「不是不適合,是非常的不適合!試試這件。」
周夢珂終是忍不住睇望了一眼身側的樂天,他緊抿著雙唇,一言不發,但一雙直視著江文溪的幽眸中卻閃爍著難以言語的喜悅。
一定是弄錯了。
「什麼小學生?我這叫青春無限。」
樂天真的快被這個女人逼瘋了,咬牙切齒地直視著她,他覺得再和她多說一句,都會吐血而亡,他索性將她拉入懷中,捧起她的臉,狠狠地吻下去。
「哎!你還真是有夠狗腿。」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