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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心公轉

作者:花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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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善惡到頭終有報

第十一章 善惡到頭終有報

「方子賀,我在說什麼,你不知道嗎?十年前,你為了名利和周夢珂,不惜陷害自己的好朋友樂天,讓他背負強|奸罪而入獄,事後,又與周紹宇、王浩磊、童建成三人設計害死調查此案的警察江永明。」
他扶著步調還有些蹣跚的她跑了幾步,身後「轟」的一聲,強大的熱流湧來,他將她撲倒在身下……
「文溪啊,早上五點多的時候就坐著她朋友的車走了,不過去哪兒我就不知道了。」
不一會兒,方子賀整個臉色大變,指著那份複印件說:「這是假的。」然後,撕了那份複印件,又抓起那個錄音筆猛地摔在地上,用腳狠狠地踩了幾下,直到那個錄音筆在他的腳下碎裂一片,他才停下動作。
離開監獄的時候,很意外,我見到那個孩子,他站在雨里,任由雨水沖洗自己,他那一頭異常的頭髮在雨中顯得那麼刺眼。我怕他生病,將雨傘遞給他,卻被他一巴掌打翻在地。
思及,她拿起不倒翁搖了兩下,什麼東西撞擊塑料發出聲音,像硬幣,但又不是。索性,她用力地將不倒翁掰成兩半,只聽「當」的一聲,一個金屬模樣的東西掉落在地,是一把鑰匙。
……
他並沒有碰桌上的食物,正打算出門,卻看到門上貼著一張粉色的便簽紙,娟秀熟悉的字跡寫道:「就算有再多的恨,請務必一定要將桌上檔案袋裡的東西看完了再走,如果不願意,就當我求你。」
還有一天,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會找到的。
「IT精品街區多得的。」她實在是沒有心情說笑。
她任由他肆意地吸吮啃噬自己的嘴唇、頸部,身體漸漸軟了下來,顫著雙手插|進他濃密的發間。她沒有抗拒的能力,內心的渴望同樣的強烈。
「該死的,上哪兒去了?」他低咒了一聲,那個笨女人跑到哪裡去了,他有話要問她,又撥了幾遍電話,依舊還是冰冷的機器音回復。
事情比想象中的要順利,阿慶伯非常的配合,將當年的事又重述一次,而張輝當年發現這個秘密之後,心存害怕,便找機會出了國,巧的是上個月他剛好回到N市。張輝說他當年剛參加工作,就發生這種事情,這麼多年來一年良心不安,幾乎晚上都睡不著,這一次,他總算安心了。
方子賀答應我,他會考慮清楚,將整件事說出來。可我等了他整整一天,他始終沒有出現。他始終執迷不悟。我不能在美國多待,我必須回國。
說完想要說的話,黑暗裡依舊靜得只聽得到她和他的呼吸聲。
那個女孩才剛剛十八歲,和周夢珂的年紀一樣,是那樣的美好。若不是他剛好經過,也許她還要再經受一次童建成的摧殘。
父母的意外,她的病情,開始讓大舅迷茫,字裡行間,透露著他內心有多麼的絕望。
前台小姐嚇得說要報警,周夢珂回過神,驚叫著:「不能報警!你出去!叫他們都回去,今天提前下班。誰也不許報警!」她將前台小姐推出了門,奮力地合上門。
翌日清晨,她很早便起了床,並做好了早餐。
「時候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他垂眸看了看手錶,再抬頭看向窗外,「好像下雨了。」
剛才進來時打開窗戶通風,外面漆黑一片,噼里啪啦,清晰地聽見雨滴打在窗戶上的聲音。
「你走開!」樂天猛然推開她,她重心一個不穩向後跌去。
王大媽拿著那張做工精良的名片看了一眼,再抬頭,他已經坐上自己的車子,離開了。
童建成是學醫的,他眼睜睜地看著童建成將隨車帶的麻醉劑注射進阿天的體內。他看著他們將阿天弄進遠在後院的陳素梅的房裡。在他們再一次的威逼利誘下,他脫了阿天的衣服和褲子。
「不用了,我已經出了N市。我先掛了,等我回來再細說。」他掛了電話。
顧廷和看著她:「去年的年假我一直沒有休,加上今年的,也有不少日子。明天,我們去郊縣,前幾天我已經找到原來那個村的村長,雖然因拆遷後來搬遷,還好他家搬離原來的村子不遠。他給了我一份當年村裡所有人的名單和現在的住址,雖然不是很完整,說不定會有什麼意外的收穫。」
原來那天晚上,阿慶伯半夜小解,原到三個年輕男子的聲音,這三個男子的聲音是外村人,他沒聽過。他聽到他們一直在說該怎麼辦,其中一個人說沒事的,回市裡一定有辦法。他以為村裡來了小偷,剛想出去,這時又出現第四個人。
江文溪與顧廷和從兒童福利院出來,一路向北,就在車子快要出城的時候,這時,她的手機響起了熟悉的音樂鈴聲。
方子賀見到江文溪先是微微一怔,隨即笑道:「真讓人意外。快請坐。」
「嗯,我想過。如果阿天說的全部是真的,那麼唯一的可能是他被人找來做了替死鬼。」這是一場預謀,他們可以做到這樣的讓人無跡可尋,背後勢力也一定不簡單,否則不至於動用了黑白兩道勢力都查不出所以然來。
「方子賀、周紹宇、王浩磊、童建成……」他咬著牙念出這幾個人的名字。
江文溪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第幾個晚上從睡夢中驚醒,她又開始做惡夢了。夢中,她見到大舅將冰冷的手銬銬在樂天的雙手上,樂天被押出法庭,關進監獄,他在獄中不斷地嘶喊他是冤枉的,但沒有人應他,獄警及同區的犯人全部嘲笑他是白痴。她看見了他那一頭好不容易變黑的髮絲,在一瞬間變得雪白……
孩子,願上帝保佑你。
方子賀見此情形,大力地推開樂天,快步走向周夢珂,將她扶起。他轉身,一雙眼睛布滿了血絲,他嘶啞著嗓音對樂天說:「別在這裏浪費時間了,如果你不想你的未婚妻和江永明一個下場,就儘快找到她。他們已經動手了。」
預料中的事情發生了,我被人監視了。我記錄的那些證據,絕不能被他們找到。感謝玉霞,它們有了藏身的去處,保險柜的鑰匙我放在了溪溪的不倒翁里。
我再一次去找當年那個村子的村民,居然讓我遇到了村子里唯一個「眼見」事情過程的阿慶伯。阿慶伯十幾年前發生了意外,雙目失明,他的聽覺與嗅覺都比常人要更敏銳。
他也沒有多在意,他明天還要起早,因為要帶老伴去鎮醫院看病,前段時間梅雨季節,老伴的腿疼發作了。第二天他和老伴起了大早去鎮上,兩人回到村裡,已是下午。這時候,他們才知道,原來昨天晚上,那個叫樂天的小夥子犯了事,被阿香的父親抓個正著。
下一秒她整個人被抵壓在門上,唇上被狠狠地堵住,那帶著怒氣帶著懲罰的吻,似要將她胸腔里的空氣全部吸走。
https://www.hetubook.com.com想起來那是多麼的可笑,他一開始那樣振振有詞,那樣的義憤填膺,可是當周紹宇掐著他的脖子,抽了他幾記耳光,他又退縮了,他就是那麼的沒種。
「嗯,我試著甩掉他。」顧廷和說完便踩了油門。
「……有。」她想去找受害人,還有當年在場的那些證人,可卻在一時間不知道要從何處開始。
「拜託,別一副想要跪謝的樣子。要是想謝我,等抓到兇手,你好好請我大吃一餐就好了。」他笑了笑,笑容中有多少苦澀只有他自己知道。
顧廷和一陣疑惑,按照她的指示先去超市買了好多東西,然後車子開往快樂天使兒童福利院。
「我去。待會兒我就買車票去一趟S市。」江文溪道。
江文溪在沙發上緩緩坐下。
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還他自由,儘快幫他走出那扇鐵門。
很快,身體的顫動與殘餘的意念隨著他越來越快的動作,而漸漸地模糊了。那種失而復得無法言語的強烈感覺將她的心塞得滿滿的,滿到再也盛裝不下,化作一滴滴滾熱的眼淚,從緊閉的眼眶裡溢了出來。
看到這篇日記,江文溪才想起來十年前的夏天,大舅因闌尾炎發作高燒昏迷,然後住院接受手術治療,出院后,在家休養了很長一段時間。原來這件案子曾轉交給了別人,大舅並沒有從頭到尾經手。接下來的日記,是大舅四處找尋受害人和那個村子村民的一些記載。一篇一篇,從1999年到2002年,不僅幾年來是一無所獲,甚至工作一而再再而三地調動,說難聽點就是降職。大舅母因受不了他的工資一月比一月低,整天不歸家,終於忍不住提出離婚,帶著表姐離開。這其間,日記中斷了好幾個月,正是舅母與表姐兩人在美國發生意外的時間。
方子賀說得那樣卑微,眼淚控制不住地流了出來。
他強迫自己鎮定,一連開著車,一邊撥了一個電話給深叔,很快手機接通了,他急道:「深叔,Y市那邊我暫時不去了,我馬上要去一趟S市。我已經知道當年是誰陷害我坐牢的,是周紹宇、王浩磊和童建成,還有當年我最好的兄弟方子賀。關於整件事電話里一時說不清, 等我回來再慢慢告訴你。江永明留下他生前的日記,還有很多證據,我已經讓人給你送過去了。」
「那下一步的打算,你想好了嗎?」
江文溪將日記本緊緊地抱在懷中,雙眸盯著眼前的咖啡杯,終究覺得這樣的辦法是最妥當的,便點了點頭。
「大媽,請問今天早上你有沒有看到文溪?」
「沒錯。就這份檔案證據資料來講,他的確有罪,假設他沒有罪,我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這份檔案證據資料有問題。」
江文溪覺得沒有必要再留下,只是平靜地說了一句:「方子賀,如果你還有一點良知,就去自首,到了法庭上,將當年的事實全部說出來,至少可以少坐幾年牢。」
「方子賀,我真想殺了你。」樂天粗喘著氣,憤恨地直視著面前狼狽不堪的男人。

顧廷和挑了挑眉,問她:「怎麼樣?」
「錄音筆,錄音筆,快。」她激動地對顧廷和叫道。
「好。」她笑著應了一聲。
王大媽見他的表情,立即說道:「怎麼?你們鬧彆扭了?哎呀,你這個孩子啊,有什麼事,就讓讓她嘛,男人嘛要懂得低頭。那個帥哥的條件各方面都不比你差哦,到時文溪被追走你就該哭吧。這年頭男女比例嚴重失調,我恨不能自己多生幾個閨女——」
她激動地顫著手按了接聽鍵,立即聽到手機里傳來樂天瘋狂而焦慮的聲音:「江文溪,你在哪兒?周紹宇要殺你。快告訴我,你在哪兒?你在哪兒?」
「我還真不知道,你居然還有這樣的秘密武器。」顧廷和笑著發動了車子。
他掏出手機,撥出一串熟悉的號碼,未久回應他的卻是「您撥打的號碼不在服務區內。」
她臉色窘然,快速翻著日記本,在最後找到了一張單獨的紙張,上面有阿慶伯的簽名和手指印,她和顧廷和仔細看著每個字。
……
方子賀失神地望著那地碎片,不禁想起十年前罪惡的那一晚。
但,如果我不幸遇害,唯一能夠幫到那個孩子的就只有我這麼多年來的心血。
「哦,這樣啊。」她收起了多餘的一副碗筷,「我現在還不餓,要不我們先談談那個案子吧?」
「不行,你一個人去很危險,方子賀唯一的弱點就是周夢珂,他愛周夢珂,所以他嫉妒樂天。
方子賀還是笑:「這樣……是不是有什麼案子,想請我幫忙?」
「五年前,江永明在美國找到我,回國就出了事。你以為你的未婚妻今天到過這裏,就會安然無恙嗎?」方子賀咧著嘴看著樂天,然後反握住周夢珂的手,臉上的笑容十分凄涼:「你哥他在你來之前,就已經在事務所了。」他和江文溪的對話,她都聽到了,周紹宇怎麼可能沒聽到。
他將她打橫抱起,走進卧室,將她丟在床上,很快地,整個人欺了上來,阻隔兩人之間的束縛也在瞬間扯落。
那一刻全亂了。
他衝著我怒吼:「江永明,你會不得好死,包括你全家!」他罵完,轉身走了。

「這樣,待會兒我們先去找阿慶伯和那個張輝,看情況,如果順利的話,過兩天我再陪你一起去S市。有了有利的證據,方子賀一定賴不掉,總比現在什麼沒有好。」
她激動地顫聲道:「在城南有一家銀行,那裡曾經是大舅母工作的地方,一定會是那裡!」
她動了動唇,發現事情沒有塵埃落定之前,她無論怎麼解釋都不清楚了。
就這樣,他將昏迷中的陳素梅抱起,終於踏上了一條泯滅人性的不歸路。
今天是聖誕平安夜,他還是不肯見我。對於這個孩子,再多的道歉也無事于補。如果那時我沒有因病入院,案子就不會交給別人,但這不能減輕我的過錯,現場勘查、出庭作證……如果沒有這一切,也許,他就不會被判入獄四年,溪溪也不會休學一年。都是我的錯……
居然是曾經最好最鐵的哥們背叛他,出賣他。
下一個也許就是我。
方子賀臉上淡淡的笑容終於隱了去,抬起眸與她對視,雙眸之中隱隱泛著怒氣:「你究竟想說什麼?」
她嘆了一口氣:「我前兩天在他生前留下來的東西里找過,沒有。要不你再來幫我看一看?」
「先生,你不能進去!」前台小姐無論如何阻止,都擋不住樂天衝進方子賀辦公室的勢頭。
他將不倒翁放在桌上,彈了一下,不倒翁發出響聲,裏面似乎有什麼東西。他又笑和*圖*書著調侃:「你該不會把不倒翁當儲蓄罐放硬幣了吧。」
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接著說:「五年前,江永明警長去了一趟美國,回來之後沒多久,執行任務的時候,為了救一名小孩,卻被一輛車撞倒,經搶救無效死亡,當時是2003年3月5日凌晨1點20分。」
他沉默了,完全沒有思考能力,內心不斷地掙扎,就連呼吸都覺得那樣的力不從心。
離開江航好多天了,每天除了研究那份檔案證據資料,就是睡覺,似乎再也不會做別的事。
「是大舅的字,是那件案子。我沒有猜錯,他確實有查那件案子。」她激動地叫了起來。
到了樓下,只等了一會兒,顧廷和開著車相約而至。
「啪」的一聲,周夢珂狠狠地甩了他一記耳光,哭著說:「你這個懦夫,如果我知道五年前,因為那場病而害死了江警長,我寧可死,也不要你送我去醫院。」
他說道:「我先回去了,明天一早我來接你。」
不能呼吸了,她雙手抵著他的胸前掙扎著,手中的檔案袋就這樣滑落在地。
於是,那三個人就逼著第四個人不知幹什麼,因為聲音太小,他實在聽不清,但他聽得出那第四個人的聲音,就是住隔壁阿牛家的其中一個小伙,叫方子賀,他會記得這個小伙的名字,是因為這個小伙和他的朋友兩個人是好人,見他是個老瞎子,幫他提了滿滿一缸水。
顧廷和一邊幫忙整理,一邊說:「文溪,你好好想想,當年你大舅有沒有對你說過什麼,或是給了一些暗示。」
她接著往下看。

「你說得沒錯,江警長當年有重查過這件案子。」顧廷和的語氣有說不出的興奮,「保險柜,全市有那麼多家銀行和金融機構,這把鑰匙究竟會是哪一家的?」
他頓住,因為無法說下去。原來背後那股強大的阻力來自他們內部,一個是原N市公安局副局,現S市公安局正局的周局,一個是他們刑偵大隊伍隊長。原來他最初猜的沒錯,那份法醫鑒定書真的有問題。伍隊長當年多虧了周局的提拔才有了今天,為了包庇自己的兒子,周局竟不惜買通伍隊長和鑒定人員,當年做鑒定的另一位同事,因為發現了異常,而不得不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藉機離職去了國外。
江文溪看至此,與顧廷和對望了一眼。
樂天趕到的時候,只看見眼前刺眼的一亮,伴隨著那聲巨響,他想要衝向車已經來不及。火光之中,只聽到他絕望地慘叫:「江文溪——」
顧廷和走了,她坐在沙發上,靜靜地摸著手腕上那一串水晶蝴蝶手鏈。
他的嘴角微動,為了阻止王大媽的喋喋不休,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她,道:「謝謝您,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電話,如果文溪回來,麻煩您通知我一聲。」
原來這就是真相!
這時候,阿慶伯出了聲,他看見周紹宇他們目露凶光,連忙出聲阻止。阿慶伯不過是個瞎子,什麼都看不見的。
看至此,江文溪的整個心都揪在一起,她能明白他為什麼會站在雨里,他怎麼那麼傻?大舅找到他,就是想幫他,可他為什麼要放棄這樣的機會?
到了停車場,她坐進車內,一言不發,只是怔怔地看著前方。
顧廷和隨著她進了書房,兩人蹲在偌大的房間內,對著一堆雜物一一翻看。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失望地相視而嘆,一無所獲。
江文溪哼了一聲,睜開眼睛,將手交給了顧廷和。顧廷和顧不得自己手臂上的傷,艱難地將還有些昏沉的她從車裡拖了出來。
面如死灰的方子賀呆坐在辦公椅上,完全沒有料到樂天會這樣衝進他的辦公室,朝他的臉上就是狠狠的一拳。
年2月27日 晴
也正是他的出現,驚醒了他們。他們知道自己闖下彌天大禍,先是懇求他,說鄉下人,只要給他們一點錢就好了,只要他不說出去,就沒人會知道。
第二天一早,江文溪便起了床,沒多久,顧廷和開著車來接她。兩人到了城南XX銀行,江文溪將那把鑰匙、大舅的死亡證明及律師遺囑見證交給銀行櫃面人員,辦理了手續。過了一會兒,一個厚實的檔案袋呈現於眼前。
他撐坐起身體,薄薄的絲被從胸前滑落,裸|露的肌膚再一次提醒了他昨晚做過的「好事」。自墓園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睡得這麼安穩了,抓起一旁疊得整齊的衣服迅速穿。出了卧室,看不到那抹纖影,心中雖不免失落,但很快被憤恨的情緒取代。
她指了指脖子上那根酷似項鏈的錄音筆,從一進那間辦公室的門,她就開始錄音。
她剛想要說出她查到兇手的事,卻被他下面的話打斷:「我只不過想要冷靜一段時間,可你連給我喘息的時間都沒有。我的心在痛在流血的時候,你在哪兒?在做什麼?離開我,跟他在一起,你才覺得那是呼吸自由嗎?」

「方子賀,我現在不是在求你,而是命令你。你以為你是誰?就算你把今天晚上的事說出去,誰會相信你。我爸是公安局局長,他爸是房產局副局,他爸是司法局處長。你以為你進了大學,才剛剛學一年法律,就很了不起了?別忘了,你的學費還是我們這些人家裡出的。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們能讓你有學上,也可以讓你沒學上。你這個孬種,有種喜歡我妹,沒種告訴她,整天看著她和那個姓樂的在一起你儂我儂,我要是你,我早就撞牆死了算了。」
電話那頭先是一陣沉默,過了一會兒聽到江懷深低沉的聲音傳來:「你先冷靜些,千萬不能衝動,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要有分寸。我馬上派人跟你一起去S市。」
「有困難,跟我說。」顧廷和看著她突然有些不自然的臉,又接著道,「別忘了,我們是朋友。」
她搖了搖頭:「大舅絕不會這麼做的。我打算把他生前留下的東西好好看一看,尤其是他那一堆工作筆記再仔細研究一下,說不定有什麼發現。」
顧廷和皺著眉,將那些撕下的日記紙張仔細夾回日記本中,道:「現在,要根據這上面的地址去找阿慶伯和當年做鑒定的另一位同事張輝,拿到他帶走的真正的那份法醫鑒定書,江警長當年就差一步就拿到那個鑒定書,還有,方子賀的證供……」方子賀是唯一能證明當晚發生什麼事的證人,但他良心泯滅,為了自己的前途,陷害自己最好的兄弟。
他淪喪了,他真的做出了背叛兄弟的事了,做了這一生最罪惡最齷齪最卑鄙最無法原諒自己的事,他成了那件事的幫凶……
迴轉身,她看見被打得滿嘴鮮血的方子賀痛苦地悶哼了幾聲,就再也忍不住,撲上來抓住樂天的手,不住地哭道:「阿天,別這樣……求你,別打他了,別打了……」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越來越多的情緒寫滿了他的整張臉,錯愕、震驚、憤恨……每翻和*圖*書一頁紙,他的心就像是被尖利的石塊狠狠戳刺著。錄音筆里的內容,更是讓他有種想要殺人的衝動。
上了車未久,她疲憊地合上了眼。
江文溪回首,看見一臉蒼白的周夢珂立在門處。
聆聽著他平穩的呼吸,她望著他朦朧的臉部輪廓,許久,深深吸了一口氣,喃喃輕道:「關於那件事,我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開始和你說,所有你想要的答案,都在那個檔案袋裡,我大舅沒有對不起你,他不是想象中的那種人,他為了你,甚至連命都丟掉了。無論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明天我會去S市找最後的證據。」
「你說什麼?!」樂天走過去再次抓住方子賀的衣領,手指的力道恨不得將他整個人撕碎了。
……

她漸漸平靜下來。
她彎下身,撿起那把還粘著透明膠帶的特殊鑰匙,對著燈光照了照。
「我只不過剛好路過,不幸地看到整個過程而已。一開始,我只是以為周紹宇他們要消滅證據而已,我根本沒有想到他們會陷害阿天。」他喃喃自語,像是說給江文溪聽,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好。」她感激地看著他。
顧廷和送江文溪到了樓下便回去了。

累了好幾天的江文溪,好不容易爬上七樓。
六月進入梅雨季節,雨說下就下。
「嗯。」
「好。」她送他到門外,然後想到外面下著大雨,又叫了一聲,「等一下。」轉身拿了一把雨傘遞給他。
「嗯,是關於兩個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兩個人同時愛上一個女孩,其中一個為了名利和這個女孩子,不惜一切手段陷害好朋友入獄。」她直視他,不錯過他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
突然,兩人異口同聲叫了起來:「保險柜!」
「睡覺睡過頭,忘記買菜,你是不是已經離開江航了?」當警察的就是嗅覺敏銳。
她不能確定他是不是睡著了,甚至不能確實明天醒來他是否會懊悔這場歡愛。這不是一場單純的歡愛,他的每一次深入,都帶著濃濃的恨意和深深的絕望,想要將曾經得到的,全部還給她,這種以縱情歡愛做最後分離的感覺讓她的心很痛很痛。
即便是沒有工作,短期內,她的生活根本不成問題。和樂天在一起的日子,他每個月都會往她的賬戶里存一筆錢,就連水電費都幫她轉到了固定的賬戶繳費,她不用為這些付一分錢。
周紹宇的話,完全踐踏了他的尊嚴,他從小沒父沒母,依靠社會捐助是事實,他喜歡夢珂,從見到她的第一眼就喜歡上她,可是她的視線永遠只會落在他的好哥們樂天的身上。那樣美好的人,永遠都不會屬於他。
直到最後一頁看完,江文溪的雙手緊緊地攥著那個日記本,憤恨的情緒燃燒了。
她皺了皺眉,然後又搖了搖頭,道:「沒有。就算有,時間隔得也太久了,實在是想不起來。」
暈暈沉沉,樂天艱難地睜開眼,當屋頂那盞簡潔的吸頂燈映入眼帘,他才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

他怕方子賀被人欺負了,於是走了出去,他聽到方子賀對那三個人說沒事,他雙目失明,看不見東西。
一邊是他的好兄弟,一邊是名利和夢珂,最終擠入上流社會和夢珂永遠在一起的慾望征服了他。

「這份檔案證據資料我仔細看過,並沒有什麼問題。如果事實真如他所說,那麼,你有沒有想過我們這麼做的後果?」顧廷和一臉認真地看著她。
接著,王浩磊、童建成兩人也附和著說,以後他接觸的將全是上流社會的人,永遠不會再被瞧不起,永遠可以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
周夢珂驚愕地緊抓著方子賀的手:「哥他到現在還不肯收手?!」
七月桅子頭上戴。受害人陳素梅每日都會去鎮上賣桅子花,阿慶伯雖然雙目看不到,但可以聞到聽到,方子賀的腳步比來時沉重,還有那股子桅子花味,方子賀不是背著她就是抱著她。
剎那間,她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一臉震驚,腦中劃過幾年前一幕,是大舅出事之前的前兩天,不倒翁跌成兩半,她心疼地和大舅哭訴。大舅拿走不倒翁,隔了一天便還給她一個粘好的不倒翁,很慎重地放在書柜上,並囑咐她,不能再跌地上了,不然他就是再厲害,也不能再還原了,總之不管怎麼樣不能把它弄壞。那個時候她記得不倒翁裏面是空的,不會發聲。
「一點幽默感都沒有。」
今天,是我這幾年來最開心的一天,不枉我歷盡千辛,終於讓我有了意外的收穫。之前的推測終於得到了證實,不是他做的。
我聯繫到了當年做鑒定的另一位同事張輝,他說當年他檢驗出陳素梅體內的精|子,除了屬於被告人樂天的還有另外兩個人的,他也無意中知道了其中的利害,因為害怕,他帶著那份提前做好的鑒定書離開,並去了國外。
她不會是無聊得要他看什麼人寫的日記吧,正要扔下,卻瞥見其中一張日記紙上提到他出獄的情形,他不禁疑惑。
她拿著檔案袋,顫著手打開,從裏面取出一個黑色的日記本、一支錄音筆和十幾張從另一本日記本撕下的日記。她翻開那個日記本,熟悉的字跡映入眼帘。
方了賀倒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笑問:「你怎麼會來我的事務所?阿天呢?沒陪你一起來?」
不倒翁會響?這個不倒翁是大舅送她的玩具,記憶中不倒翁是不會響的。
江文溪回頭,然後驚叫出聲:「是周紹宇!他是個瘋子,阿天說他要殺了我們。廷和,你要小心開車了。」
她連忙走過去傾身向前關窗,雨勢越來越大,雨水從還沒來得及關上的窗戶縫隙間打進來,打在她的臉上,她急忙錯讓,手輕輕一揮,碰到窗前桌子上的什麼東西,將它打落在地。
五年了,這件事終要有個結果。
「男的,這幾天天天來。」
「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做手腳?」她看著手中厚厚一疊的紙張,如果真的有人做了手腳,那要收買多少人才可以辦得到?她抬起頭,「能做到樣的地步,現場勘查、法醫鑒定書、證人供詞……這些所有,那麼第一個有問題的便是我大舅。」這簡直難以想象。
那笑容里飽含的深意,她看懂了,臉微微一紅,道:「路上小心。」
兩輛車子一前一後,速度極快。
他看了那本日記了嗎?
「我已經報了警。你叫那個警察開車小心,留意周紹宇。別害怕,我馬上就趕來,我馬上就來!」樂天對著電話大聲喊著,腳下的油門猛踩,恨不能插上翅膀,直接飛往護城河大道。
她顫抖著身體,下了床,倒了一杯水一仰而盡。
陽光透過窗帘的縫隙灑在床上,照著床上之人的臉。
車子行駛了一段,她突然說道:「等一下回去,我想先去一個地方。」https://www.hetubook.com.com
她抬眸看向牆上的鍾,指針剛好指向六點。剛才趴在桌上睡著了,她以為睡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方子賀一見是她,驚慌地立即起身,快步走向她,將她拉進辦公室內。
他微微怔然,從單元門到汽車的距離不過是幾米遠。他接過傘,淺淺笑著:「謝謝。」
她只是笑了笑沒有答話。
周夢珂垂著眼淚,驚嚇得用雙手捂著嘴,完全不能反應眼前所發生的事。
他見她手忙腳亂的,不禁莞爾,上前撿起地板上的不倒翁,揶揄:「剛才看你有條不紊,這會兒又手忙腳亂,幸好是不倒翁,不是什麼花瓶。」
顧廷和發現身後有人跟蹤。
他以為就這樣就可以了,誰知道童建成將阿天的精|液弄在了陳素梅的體內和身上,他傻了,就那樣傻站在那兒,就連最後怎麼離開那間屋子的,他都不知道。
激|情過後,兩人之間靜得只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如果按你的猜測,江警長若是當年有重查這件案子,他應該會留下些什麼線索才對。」
……
沒有任何前戲,不適的刺痛感痛得她低呼出聲,撫在他肩頭的雙手下意識地緊緊地攀住,指甲深陷。
「是嗎?」她下意識地轉頭看向窗外。
年3月3日 陰
她不語,答案已在心中明了。
……
「她朋友?男的女的?」五點多?現在已經是十點鐘上。
她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從包里取出好容易弄到手的法醫鑒定書複印件和一個錄音筆。她將那份複印件,往方子賀的面前推了推,然後又輕輕按了幾下按鈕。
他抵著她的唇,憤恨地低吼:「你告訴我,是不是一定要我將你的骨血全部喝下,我才可以不用這樣受盡折磨?」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
年12月24日 晴
顧廷和知道她有多憤恨,連忙以手壓住了她緊握的拳頭:「這事得從長計議,千萬不能衝動,否則……」否則就會與江警長一樣。
他猛然合上那個日記本,在屋內來回走動,將當年的事前前後後拼湊了起來,難怪方子賀去獄中看他的時候,總是不敢正眼看他。究竟是為了什麼他要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顧廷和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快要翻出來了,他甩了甩頭,睜開眼,感覺到手臂一陣痛麻,發現自己的手臂擦破了好大一塊皮,他忍著痛,用力地踹開已經變了形的車門,終於爬了出來,但在看到不停滴著油的油箱時,他震驚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衝到車子的另一邊,用力地打開車門,伸手拚命地拍打著江文溪的臉:「文溪,你醒醒!車子漏油了,快醒醒!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我去晚了一步,他剛剛離開。在監獄里轉了一圈,聽到犯人哭泣聲,想到他一夜白了頭,胸前就像壓了塊巨石,不知道這塊巨石要什麼時候才能放下?
「但你是幫凶,你不僅害了你最好的兄弟樂天,你還害死了我的大舅江永明警長。」江文溪毫不客氣地回他。
後來,警察來了,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她繼續往下看,時間一下子跳至了2002年10月15日。
我已經到了美國有兩天了,昨天我去看了玉霞和文慧,和她們說了好一會兒話,本想將她們母女的骨灰遷回國內安葬,可想到玉霞離開時的決絕,她說過即便是死,也不會再回國,所以我放棄了。這次來美國的另一個目的,是要找到方子賀求證當年的事。
她伸出手,緊緊地環抱著他,汲取那久違的溫暖。
他放柔了聲音,不停地說:「不是的,夢珂,你聽我說,我沒有害死江警長,我沒有。他死的消息我是一個月之後才知道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我那天是想要去見江警長的,可是你發著高燒,我不能不送你去醫院,我事後有聯繫他,可是他已經離開美國了。一個月之後,我兩次人際關係緞子,是你哥哥告訴我他死了,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他有多瘋狂,如果我說出去,我的下場會和江永明一樣,你明不明白?」
她轉過身,臉色微窘。
顧廷和雙眉一蹙:「你別這樣想,江警長的為人你最清楚不過,會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顧廷和的意思,江文溪當然明白,他是指這背後隱藏的不可告人的秘密,會牽扯出什麼樣的人物,這樣做的後果,他們能否承受得住。
「我不會放過他們的,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江文溪緊握著雙拳,指甲陷入掌心卻感覺不到疼痛。再痛也沒有自己的心痛,樂天的冤獄,大舅的枉死,都是這三個畜生造成的,她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一定不會。
顧廷和失笑出聲,按了開關,發現電池沒電,不禁揶揄她:「唉,這就是傳說中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說完,她沒有理會這對不停哭泣的夫妻,一臉平靜地離開了。
昨晚奮力激|情過後,他便沉沉睡去,隱約之中,那個傻女人是在和他說什麼檔案袋。
今天她約了顧廷和,他也應該快到了吧,她起身去廚房弄晚餐。湯剛燒好,門鈴便響了。
「方子賀,我不知道這十年來,你每天晚上是否能睡得著?你和周夢珂在一起是不是比你當年想象中的要幸福?還有,這十年來,你快樂嗎?比起十年前,你更快樂嗎?」她看著他不語,一臉頹喪,臉上的神情變了又變,她又道,「愛情不是勉強,更不是獨佔,難道你的心就沒有累過,沒有想要休息的一刻嗎?」
「現在給你兩條路選擇,一,你去告發我們,結果是什麼,我已經說了;二,就是幫我們,如果你幫我們,我周紹宇可以向你保證,你將會是我周紹宇的妹夫,我會讓你隨我妹一起去美國念書。」
「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看,細細研究。」顧廷和輕拍了拍她的肩。
最無法想象的是,事後,為了阻止江警長繼續查案,他們甚至買兇殺人。江警長的死不是個意外……
她睜著雙眸,微弱的光線中,隱約可以辨識他臉部俊挺的輪廓,他緊閉著雙眼,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方子賀聽完,不禁冷笑:「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亂說話,我可以告你誹謗。不過,看在阿天面子上,我不和你計較,如果沒什麼特別的事,請你儘快離開我的事務所。」
方子賀緩緩向後退去,軟軟地跌坐在自己的辦公椅內。他伸手鬆了松領帶,嘴唇禁不住地顫抖著。
是那個警察!他直覺皺眉。
今天是那個孩子出獄的日子,我想告訴他,他的案子有了轉機,但需要他的配合,我現在就差他再親自和我確認一下,證實一些事。
「好。」
周夢珂跌坐在沙發上,痛哭失聲。
周紹宇又撂下幾句話,他完全迷失了。
「我很和圖書期待明天這把鑰匙將為我們揭開怎樣的秘密。」他將鑰匙還給她。
張輝答應幫我,等那份真正的法醫鑒定書出來,這一切就結束了。
她點了點頭:「嗯,前幾天辭的職。」她看著他深皺的眉頭,笑了笑,「沒事的,我不會餓死啦,過些天,我打算去找一些時間相對自由一些工作。」
顧廷和看她,意有所指地問:「發現什麼?」
「不好意思,只有一菜一湯,我睡過頭了,忘記去買菜……」她剛準備去盛飯,卻聽顧廷和說:「沒關係,我在警局裡吃過晚飯來的。」
錄音筆里付出阿慶伯和另一們當年鑒定的張輝的聲音,兩人將當年自己所知道的事詳詳細細地說了出來。
兩個人很快在附近找了一家咖啡店,剛坐焉,江文溪便迫不及待地翻看日記。那十幾張紙十分熟悉,她想起來了,是家裡大舅另外一本日記里的,原來在這裏。

下一秒,方子賀的眼鏡從他的臉上飛了出去,跌落在地,一絲鮮血自他的嘴角處滲出。
床上的男人依舊還在沉睡中。她沒有叫醒他,輕手輕腳地收拾完東西后,坐在床沿靜靜地看了他好一會兒,便出了門。
對於這一巴掌,方子賀只是笑了笑:「夢珂,這麼多年來,我每天晚上都在做噩夢,半夜醒過多少次,有多少次是從床上驚坐起的,你是知道的。那件事,糾纏了我十年了,就像一道冰冷的枷鎖永遠卡在我的脖子上,我連呼吸都覺得困難。我是懦夫,我是畜生,我知道我對不起他,我知道……可是我為了什麼?因為我愛你,每日看到你和他在一起,兩人情意綿綿,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嗎?我可以不要什麼名利地位,什麼都不要,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你明白嗎?對於我來說,你就是我的一切,沒有什麼事情比你更重要。我可以不計較你還愛著他,也不計較你會愛他一輩子,但我只要求你在我身邊就好。你明白嗎?夢珂,我真的愛你,愛到連基本人性都喪失,連做畜生的資格都沒有……只因為我愛你……」
她難以置信地驚住了,回過神立即喊道:「護城河北路。我和廷和就快要出城了。」
這句話成功地留住了他的腳步,轉眸,桌上確有一份厚厚的檔案袋。
「快跑。」
江文溪嗤笑出聲:「假的?如果是假的你有必要這麼激動嗎?我既有備而來,你該不會以為我只錄了這一個?不知道這些東西,周夢珂看到聽到,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樂天揪住他的衣領,臉上充滿怒氣,一拳拳打在方子賀的身上。方子賀就像是沒了知覺一般,任由他打。
年2月24日 晴
她看著他臉上多變的表情是,冷笑了一聲:「我不是他女兒,他女兒早在很多年前在美國出車禍去世了。」
「這次是我自己來找你。」江文溪面無表情,語氣十分冷淡。
那三個人走到他面前,他不知道那三人有什麼舉動,但應該是確認他是不是真的瞎了。方子賀對他說,都是同學,太熱了出來乘涼的。後來他們都走了,但方子賀的腳步比來的時候要沉重,經過他身邊的時候,還有一種淡淡的桅子花的味道。
我撐著傘站在雨里,就這樣看著他消失在雨里。他不知道,他的詛咒都應驗了,小妹他們夫妻、玉霞、文慧全都走了,去了另一個世界。
真是人不可貌相。
他拿起拆開,裏面有很多撕下的日記紙,還有一本厚厚的日記本,陌生的筆跡讓他不禁皺了皺眉。
第二天一早,他依然被他們逼著假裝到處找阿天,最後所有人都在找阿天。陳父衝進陳素梅的屋裡,看到那一幕,氣得操起屋外的棍子就往阿天身上打。
黑暗之中,她努力地想要藉著窗外透進來的微弱的光亮看清他的表情,他卻不給她這個機會,以手遮住她的眼睫,迫使她閉上眼,只是停頓了一下,便毫無預示地猛然挺身進入她的體內。
「方子賀,如果江文溪有什麼不測,我一定會要你陪葬!」樂天撂下狠話,甩開門便急著離開了。
她以為他再也不會來找她。
那三個人,很顯然就是周紹宇、王浩磊、童建成。至於究竟是誰侵犯了陳素梅,只有後面的日記會給她答案。
周夢珂近乎絕望地看著他,質問:「你終於肯承認你有份參与那件事了?這麼多年來,你終於肯承認了?江警長也是你和他們害死的?你究竟還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是我不知道的?」
阿天?虧他還好意思叫得出口。她知道她是律師,與律師爭辯,純屬浪費時間浪費生命。
方子賀慌了,原來夢珂早就知道了那件事。
往繞城高速的方向,前面在修路,顧廷和為了避讓那些路障不得不轉彎,這時,另一輛車子從另一側橫撞過來。即便顧廷和轉方向盤的速度再快,車子依舊直接撞上了一旁近半米高的安全島,車頭頓時跳起,車身連著翻滾了幾圈終於停下了。
那些所謂的檔案證據資料,所有涉及到周紹宇的可能,全部被抹煞了,還有那份法醫鑒定書,他們也做 手腳。所有的一切,他們利用他們職位的便利,幫周紹宇脫罪。
她將鑰匙緊緊地握著,明天,大舅一定會告訴她答案。
顧廷和接過,仔細看了一眼。
方子賀的臉色變得煞白,再也控制不住,從座位上猛然站起身,迅速地將辦公室的門緊緊關上,轉身衝著江文溪怒道:「你究竟是什麼人?」話一出口,突然想到她也姓江,「你是江永明的女兒?」
她無措地看著他,以沉默回應。這一舉動,卻更加激起他的憤怒,他俯下臉狠狠地吻住她。
他看見餐桌上擺放的早餐,已經很多天沒有吃過她煮的東西了,吃別的東西都食而無味,他的嘴巴和胃都被她給養刁了。
我錄了音,但防止事有突變,我還是會以文字的方式記錄。
方子賀沒了好氣,慍道:「我不管你是誰,你今天來究竟想做什麼?」
她驚詫地看著屏幕上的名字,那個忍心很久都不跟她聯繫的男人居然打電話了。
年10月15日 雨
阿天多喝了兩杯,嚷著要先睡,他不過是洗完澡睡不著,四下走一走。就是這樣,讓他跌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只是文溪還小,人生才剛剛開始。
年11月29 陰
她為他倒了一杯茶,兩人坐在沙發上,將那份檔案證據資料攤開在茶几上。
他迅速地將所有東西全部裝檔案袋內,夾著出了門,到了樓下,正好碰到對門的王大媽。
她淡淡地笑了笑,垂下眼睫,微抿了抿嘴角,沒有接話。
門剛剛合上,她便覺得屋內的氣息不對。防備地剛轉身,一個她思念了許久夾雜著酒氣的熟悉氣息將她緊緊地包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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