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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小皇后

作者: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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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第九章

「唔,刺殺?」
黑暗裡,一個挺拔卓絕的身影背影凜凜。
兩人大眼瞪小眼,費妍忽然升起了一股濃濃的危機感,順著他的目光,她慌忙一把捂住自己的胸,滿臉通紅蹦出一句:「色狼!」
她想反駁,可是看見那麼雙點漆般的黑眸時,所有的語音凝噎在喉中,忽地被那麼雙幽深攝人的眼眸吸進了暗色旋渦。
「絳主子,王上的名字,可是他最大的忌諱,您可別犯了他的大忌。到時候冷宮獃著事小,掉腦袋才是大。」
這一次,傾雲池侍寢,他就不信還會被她給逃脫了。
他想把她和自己其他的妃子劃一個等號,可她卻能輕易地推翻這樣的一個等式。
「好,好熱……」
那樣的情況,讓她禁不住又打了個寒顫,腦海中酒意褪盡,只剩下無邊的恐懼。
小費妍醉卧在杜子騰的懷裡,嬌憨地打了個酒嗝,哪裡知道自己的命運,將會從傾雲池的侍寢而全然改寫。
後宮的妃子們哪一個不是婀娜多姿,柔情似水,哪一個不戀著他尊貴的身份、俊秀的容顏。可夏侯絳這丫頭,不美,不溫柔,甚至是不解風情。
費妍同學長發披散在身後,醉卧傾雲宮,她一邊敲敲油潤似玉、光亮如鏡的地磚,一邊露出恍惚朦朧的微笑。
「嘩啦——」
不說大的,小里說。
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眼前的形勢危急地出乎她的意料。
黑衣刺客猛地看見天窗前不該出現的人影,這才明白她的意圖,他們大驚失色。
「義務?什麼義務?」
「管那麼多呢,這後宮的事兒,可不是我們管的起的。主子願意怎的,就怎的。我們伺候好自家的主子才是個理兒!」
下面卻依然在拚鬥糾纏,雲皇杜子騰尋思的目光淡淡掠向窗檯的女娃兒,小丫頭咧嘴一笑,困意襲來,竟直接醉睡過去。
「還知道反駁,看來酒也醒了大半。既然醒了,不如儘儘你身為人妾的義務。」
帶一個不受寵的妃子,去傾雲池?
她費妍人是小點,什麼都沒學會,可保命的功夫可是無師自通,當下閉緊了嘴,絕口再也不提「肚子疼」這仨字。
偌大個皇宮,登時間亂做一團,有宮人趕到救駕,也有宮人從井中取了水,直奔清風殿救火,一時間火光衝天,照得黑沉沉的天空宛如白日。
風聲凜冽中,僅見得一張深刻猶如刀刻的冷峻容顏,一道暗色刀疤閃電般從右眼額角霹下,直沒臉頰,見者膽顫心驚,手足發涼。
「誰派你們來的?」
她難過地撇起了小嘴,一雙水潤的烏眸泛上分淚光,杜子騰渾身驀地一緊,一把火忽地從小腹燃起。
他不是厭著絳才人嗎?
「砰——」
後者黑著張俊顏,不等她說完,直接橫抱起她,丟她進蒸騰著熱氣的溫泉水裡。
後者拚命搖頭,撲棱撲棱水花,把自己整個身子往池水裡浸,一邊小心翼翼地游到角落處,一臉戒備地瞅著杜子騰,撇起的小嘴幾乎可以掛上油瓶。
費妍強忍著酒醉后的眩暈,小心翼翼避開混亂一片的刀劍。
笑過以後,所有宮人紛紛一臉駭然地瞅著她,彷彿她幹了什麼不可饒恕的罪事兒。
「唔,苦的!」
他狹眸一斂,電光石火間,心裏陡地一凜。
這裏,還能洗澡嗎?
疾射而m.hetubook.com.com來的金蓮子刺破重重霧障,驚心動魄地從她肩側,額角堪堪擦過,杜子騰自顧之餘,單一眼,看得心頭怒火中燒。
她迷茫地看看自己,又看看水聲潺潺的傾雲池,文瑤密石,玉蓮徐徐在水中央,湯泉汩汩流淌,池底鋪著珠纓寶絡,在水波中熠熠生輝。
「吩咐下去,行動不變,速去傾雲池!」
「救駕,保護王上!」
偌大的皇宮,呈圍棋格式的分佈。
傾雲池,旖旎水霧中,費妍醉眼朦朧,大聲道。
可真的見著這麼個丫頭時,比厭惡更可怕的是,他居然對她產生了興趣。即便排斥著這樣的感覺,可這丫頭的一舉一動,都那麼的不同。
「走水了!清風殿走水了!」
她嘖嘖稱奇,禁不住被誘惑游上岸,下意識就想觸碰那雙黑亮如寶石的眸子。
「咯吱!」
他一把捏住她的肩,陰寒的句子從牙根一字字蹦出,拚命搖著她的肩。後者嬌憨地抬起烏溜溜的圓眸,朝他燦爛一笑。
「王上,需要奴婢為您擦背嗎?」
不知道明兒個,雲皇回想今晚的事情,會怎麼對付她。
見鬼了。
聽見她的名字,他會厭惡,因為她是夏侯文那老狐狸扔來的麻煩,一個無才無貌的夏侯家次女,他討厭受人左右,更討厭這樣的情況納妃。
清凌凌的水裡,倒影著妃子們肌膚似雪,宛如凝脂,徐徐升起的水汽里,她們長發如雲,散落在圓潤的肩頭,嬌媚的眼眸兒,暈紅的雙頰……輕訴著說不清相思,道不盡的風情。
然而,費妍同學就是有能力一句話把他剛剛對她升起的好感統統打消。
後來,某個小太監悄悄就告訴她。
她是杜子騰的臣妾,他萬一死了,自己才十五歲守寡事小,萬一被選去陪葬,那可就小命不保,連回家的最後一分希望都沒了。
就見著那麼個身量單薄、相貌普通清秀的丫頭顫巍巍地伸出小手——
費妍抹抹嘴角,一下張大烏溜溜的眼眸,興奮地倆字一出,杜子騰只覺胸口怒意翻湧,只差沒擰斷她的脖子,此起彼伏的暗器朝兩人疾射而來。
透過紗帷層疊的軒窗,月寒影清,一個黑衣挺拔的年輕男子站在別宮頂巔,他長發披散,衣袂獵獵,孤絕的影子蕭瑟落寞,攜著說不出的陰冷壓迫感。
兩人這時還不知道,危險正徐徐逼進。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幽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唔,好酒……」
「宮中盛傳目標獨寵雲妃那米拉,可屬下順著惠鳶池潛入雲妃寢宮,依然不曾發現目標蹤跡。」
即便是如此險峻的情形下,雲皇風度依然不改,他輕功極佳,步曳天罡,黑衣人久攻不下,眼見著御林軍一波波即將殺入內殿,心下皆起了棄念。
那裡已經偏遠了皇宮,在落蒼山腳下的北麓。溫泉共有三處泉眼,水清見底,蒸汽徐升而起,溫泉水與日月同流不盈,不虛。
後者打一個酒嗝,醉得雲里霧裡,壓根不知道身邊的危機。
雲皇厲聲,咬牙切齒,忽地,費妍不笑了,她眨了眨眼睛,好奇地推開杜子騰,搖搖晃晃地踩著自己的影子。
御林軍得其門而不入,拼殺進來的僅是小部分人。
和*圖*書我最討厭肚子疼了,胖胖說,吃了不幹凈的東西才會肚子疼!我,我又沒有亂吃東西,為什麼要和肚子疼在一起?我才不要呢……」
「我……」
一道道黑影颼颼地從宮檐、朱甍疾速掠過,風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從清風殿一直到雲陽宮,來到西角偏殿。
這不是拍戲,也不是排練。
偌大個傾雲宮,登時只剩杜子騰和費妍。
白蒙蒙的水汽蒸騰而出,濃淡宜人,淡時如軟帳輕紗,欲掩還羞,濃時似霧簾遮遮,延宕不絕,源源不斷的熱氣就由那滾滾的溫泉水中逼散而出。
撕聲裂吼中,御林軍此起彼伏地蜂擁而上,卻不得其門。
傾雲池,比之春宵薄帳,更添風流。
王朝替換,百姓流離,枯骨連城。
小費妍踉蹌著扶著精雕玉琢的九龍柱,一雙清澄的黑眸靜靜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不知是誰,滾熱的鮮血濺在她臉上,一絲腥甜的氣息撲入她鼻端。
「雲陽宮也沒有。」
「夏侯絳,你有點樣子好不好?」
可現在,雲皇居然要帶絳才人去那兒。
竹葉青。
「頭,好痛啊!」
「小桂子沒有教你該怎麼服侍本王,愣著幹什麼,還不上來為本王更衣?」他語帶不悅,壓抑住小腹莫名竄起的慾望,低沉悅耳的男嗓微微暗啞。
「將?將軍!才不,我……我不下象棋的!我只下圍棋,唔……我肺炎只下圍棋啊!呃,不對哦,是費妍!古代……古代沒有肺炎……」
是夜,某枚踉蹌的小球兒,抱著個偌大的酒缸,披散長發,跌跌撞撞地踏在皇宮縱橫交錯的青石地板上,左右搖擺,一邊口裡還念念有詞。
叮叮脆響,宛如金玉,回蕩在水聲潺潺的傾雲宮。
「這……這不是絳閣的主子,怎的大晚上不睡覺,四處晃悠著?」
「主上,清風殿沒有發現目標。」
「你們為什麼要來行刺本王?」
「有宮人說,目標今晚回宮,直接去往傾雲池……」
「噔噔噔——」
低沉的嗓音打斷黑衣人的話,淡淡擲落,屈膝在地的幾人背脊皆是一僵,冰涼的寒意泛上心頭,忙接上尾音,恭聲。
宮門外一聲凄厲的尖叫攀上雲端,亂刀砍過,那尖叫的人沒了生息,然而警鈴已作,一陣錯亂的腳步聲中,大批的侍衛紛紛從四面八方趕來傾雲宮。
那,應該就是這群刺客的頭兒吧。
賜浴,幾乎可以等同侍寢。
燈影幢幢,不遠處,又有宮人尖著嗓子在喚——
溫泉水蒸騰出白茫茫的霧氣,淬寒入骨的暗器在白霧中吞聲疾飛。
就在這時,一道尖銳直拔雲霄的笛聲陡然而起。
真是……不甘心呀!
「愣著做什麼,連躲都不會嗎?」
朱門酒肉……
兔起鶻落,飛檐走壁的黑影一個個悄無聲息地落在他身後,屈膝沉聲。
傾雲池,則坐落在皇宮西北偏角。
雲皇狹眸微眯,冷不丁一個寒顫。
凜冽的夜風中,費妍昏沉的頭腦倏地清醒幾分,她咬緊牙,冷不丁撞見別宮上方的黑衣男子疾掠來憤怒的目光,心裏登時一個哆嗦,慌忙加快動作。
如果在初春之景,寒冰未破時,被賜浴傾雲池可是所有妃子最大的榮耀。
「嗖——」
「救駕,來人啊!快來救駕!」
暗夜沉沉,火光在風中竄起。
「為hetubook.com.com什麼要躲?從哪裡來,到哪裡去!我要回家!」
如今,喝了幾分黃湯,一肚子的腹誹可逮著了往外噴的大好時機。
黑衣刺客們驚惶失措,他們所有的陣法,都靠著別宮上方黑衣頭領所指引,如果失去了他的指引,大家根本無法維持困住雲皇、抵禦御林軍的陣法。
「杜子騰,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唔……
風吹起他披散身後的長發,僅一個挺峻背影,如拔鞘而出的一柄利劍,氣勢崢嶸,無端中也透出分陰沉而冷酷的壓力,令人禁不住心中發顫。
「夏侯絳,你居然敢嫌棄本王!」
杜子騰展臂,立時有薄紗輕衣的美貌宮女默默上前為他褪去衣衫,他犀利的狹眸鎖定池水中茫然不知所以的小丫頭,眼眸黑濃。
「喜歡?才不是吶,我才不喜歡肚量那麼小的杜子騰呢!杜子騰,肚子疼,這名字好搞笑哦,肚子疼!哈哈哈,笑死我了……」
杜子騰回頭,就見著費妍整個人,幾乎是濕淋淋地浸泡在酒水中,原本粉圓柔嫩的小臉,幾日不見竟消瘦了大半,不知怎的,他心下猛地一抽。
這會兒,影子般的侍衛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的身後,沉聲,「絳主子渾身是水,現下夜深露寒,請您保重聖體。」
夜風正緊,一陣涼意倏地撲進。
「去傾雲池。」
「唔,金子!」
他一襲黑衣勁裝,目光過處猶如鐵划金戈,逼仄的地兒因為他的存在,寒意陡生。
「也是!」
「好,好吵!」
語音落下,背影倏地轉身。
「夏侯絳,自己還能動不,不要逼我丟你進去。瞧瞧你這一身,真是臟透了……」
居然就是這麼個不起眼的小傢伙,看穿了他們致命的弱點。
小妮子睜著惺忪的醉眼,那烏圓的眼眸宛如點漆,杜子騰倒抽一口冷氣,一張因為喝了過多酒,而顯得紅潤的小嘴竟重重撞在了他的唇上,試圖堵住他的嘴。
小妮子張著手臂,如孩子般,嘟囔著要抱住杜子騰。
她渾身一個激靈,酒意稍褪,陡然間被這樣血腥的場面嚇醒了。
傾雲宮是在落蒼原有的山麓上落地而成,碧瓦朱甍,不同於清風殿的恢弘華美、雲陽宮的莊嚴肅穆,這裏依山傍水,勾檐倒懸,狹門卻也斂秀。
她咬緊下唇,忽然想到,如果雲皇在這時被刺殺,王嗣未立,外戚專權,單僅是一場王族貴族間的爭鬥,都將給滄原帶來多大的災難。
「放箭!放箭射死她!」
一聲重響,夾雜著酒罐碎裂的聲音清晰入耳。
然而,他們發現的實在太晚。
薄薄的衣衫在身上若隱若現,杜子騰烏黑的狹眸濃了濃,小腹倏地竄起一股火苗。
她瘦她的,關他什麼事?
那麼燦爛的笑容,饒是見慣美女的杜子騰也禁不住微微閃神。
金蓮子破空而出,以訊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射雲皇面門。
她的笑容滿足如偷腥成功的小貓,整個人幾乎都趴在了地面上。
「快,攔住她!不要讓她把窗關上!」
是刺殺。
聲音冷冽,隨著話音落地,傾雲宮似乎在一瞬間活了過來。
華麗輝煌的宮殿在這些格子中,宛如朝鳳的百鳥,眾星拱月般圍擁著清風殿,那是雲皇的寢宮,建築風格一如它的主人,氣魄雄渾。
白茫茫的水汽中,她小臉被熱m.hetubook.com.com氣蒸出層薄薄的紅暈。
「我在做夢,對!一定是在做夢!」
黑影如離弦之箭,分散到四方,幾個兔起鶻落,再不見人影。
御林軍一聲大吼,費妍趴在窗前,懨懨欲睡,她看著御林軍無比神勇,一干刺客紛紛伏誅,殷紅的鮮血噴濺在傾雲池,忍不住打了個酒嗝,眉頭皺起。
「去傾雲池。」
如是景緻,猶在夢裡。
「王上……」
想起雲皇往後和妃子們沐浴在這樣的血水溫池裡,她禁不住嗤笑一聲。
今天這一遭,不過是不想讓天下動亂,才出手幫雲皇脫險,可這已經完全打亂了她裝傻充愣、逃出宮廷的計劃。
縱然是這麼充滿異域風情,讓人遐思旖旎的傾雲宮,它的獨特在這時也恰好變成了雲皇杜子騰現下的危機。
她抓住他的衣角時,他就嗅出了她身上的酒氣。
他抬手,美貌宮女知意,立時收起衣物,悄無聲息地退去。
「來人呀,護駕!」
「屬下遵命!」
那人還想回答,忽地撞見同伴警示的目光,登時住了嘴。
「夏侯絳,絳二小姐,酒醉還沒有醒嗎?」
小費妍趴在九龍柱后,探出一枚腦袋,小手幾近顫抖。
「嗚……爹地……我好想你……」
忽然,地上的某個人皺著團小臉,惱怒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然後撇撇嘴,吐掉剛喝了小半口的清酒。
雲皇眉峰又鎖了起來。
尖叫聲伴隨著叫罵不絕於耳,一撥又一撥地御林軍趕到傾雲宮。
低沉的合窗上撕裂空氣,厚實的木窗被費妍用力地合上,彷彿是塵埃落地,又如同一個幻滅的開始,當最後一絲光亮徹底被閉攏時,失去主將控制的陣法凌亂起來。
兩方人馬廝殺一片,刀鳴劍吟鏗鏘做響。
「誰借你的膽子,夏侯絳?」
她藉著酒意,索性耍起了酒瘋。
她心裏猛地一個瑟縮,手腳越發冰冷起來。
他大步流行向前走,怔愣了身後一群暗中待命的侍衛,好半天合不攏嘴。他們……他們還很年輕,耳朵還不背,應該沒有聽錯吧——王上說的可是傾雲池?
「爹地……」
「好漂亮啊!」

竹葉青色澤淡潤青碧,宛如清玉,氣味芬芳,口感香滑清冽,卻後勁十足。
他雙手環胸,居高臨下地看著水霧迷迭中的少女,唇角勾出一分嘲諷的笑。
「主上三思,那只是宮人風言,真假不辨,萬一是假,恐怕再次部署行動,潛行入宮不知何年何月……」
她撇撇嘴,心裏忽然湧上一種說不出的疲倦。
別宮上方的年輕男子鷹目犀利,眼見著窗門大閉,他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全部被這個毫不起眼的丫頭破壞,皇宮不是久留之處,黑衣男子如鯤鵬展翅般,幾個兔起鶻落,徹底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狹門險路,黑衣的刺客計劃周詳,一個個武藝高強,連杜子騰防身套路都知道周詳,他們劍走險峰,形成陣勢,困得杜子騰顧此失彼,狹眸陡射出犀利光芒。
等到眾人看到她時,小丫頭已經搖搖晃晃地攀上台階。
她結結巴巴地問,看著他不懷好意打量而來的目光時,小妮子整張小臉轟地一下紅透到耳根。
這種感覺,談不上喜歡或是憎恨。
可惜,她手還沒碰到,就被杜子騰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他溫熱的呼吸盡數噴在她臉m.hetubook•com•com上,語氣帶著股說不出的魅惑。
某個丫頭醉得失了分寸,拍著雲皇的肩,毫不客氣地嘲笑起他的名字。
「怎麼,喜歡本王?」
越是得不到,越激起了他挑戰的心理。
溫泉水濺起幾朵大大的水花,小妮子完全被丟進了華麗的傾雲池。水汽蒸起「咕嚕咕嚕」的一陣水泡,小丫頭在不足一米的水裡撲騰起來。
杜子騰深吸一口氣,強忍著把她丟進傾雲池的衝動。
無疑,夏侯文觸了他的龍鬚,被遷怒的卻是最最無辜的費妍同學。
這皇宮的一切,不管是奢華還是血腥,她管不得,也不想管!
她口齒不清地搖頭,搖搖晃晃從地上爬了起來,笑眼粲然地伸手勾住了雲皇的脖子,試圖把自己掛在上面。
杜子騰冷哼一聲,不置可否。
傾雲宮,刀槍既遇,金石迸濺。
她推開杜子騰,皺緊了眉頭,歪著腦袋吐了口唾沫,粗魯地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杜子騰的臉登時黑了起來。
與雲皇在傾雲池共赴巫山雲雨,是後宮每個妃子的願望。
杜子騰足踏天罡,沒了陣法抑制,很快便脫險而出。
她拍了拍自己紅通通的小臉,勉力讓自己清醒幾分。
杜子騰順她的目光看去,層層疊疊的紗帳后,黑影交錯,一行殷濃的血跡蜿蜒從簾后滲出,染紅了紗幔。
他已經打定了主意折下夏侯絳這朵小花,然後徹底拋棄這個失去貞操、什麼都不剩的小丫頭,藉此來扳回自己在她身上失去的男性尊嚴。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不過是糖罐蜜池裡泡大的小丫頭,連憂愁二字怎麼寫還不會,就學會了喝酒賦詩,強作憂愁。」
于費妍,杜子騰心裏一直有著複雜的感覺。
他冷笑著自己的反應,可無法解釋地,卻在離開后的某一時,忽地折步返回,打橫抱起了醉倒在地的小妮子。
為什麼心裏彷彿被人用針狠狠刺中了一下?
什麼是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好在她人小,那麼一團狼狽地提著透濕的裙子,跌跌撞撞往角落處跑,誰也沒拿她當一回事兒。
從小到大,一直是她的名字被嘲笑,什麼叫風水輪流轉,什麼叫媳婦熬成婆,哈哈,她費妍翻身了!也可以大聲地嘲笑別人的名字了!要知道第一次聽見雲皇的名字時,她心裏一喜,當時就拍著桌子大笑起來。
「乒乒乓乓」一陣金玉相擊,杜子騰身形如鵬,擋去一撥撥暗器,一回頭就見著費妍笑眼粲然,惘顧飛射而來的暗器,他當下怒聲咆哮。
杜子騰不能死!
熱氣撲面,蒸得小費妍酒氣稍褪。
「我才不要呢,我才十五歲!」
「該死!那丫頭到底是打哪兒來的?」
目標自然是雲皇。
起夜的太監揉著惺忪的睡眼,好奇問起。
小丫頭得意地咧嘴一笑。
她驚恐地撲騰著雙手,濺得一地水珠。
這妮子在哪兒弄到的酒,真是……糟蹋了一壇好酒。
兩人聲音越來越遠,白衣一掠,從樹后,站出個長身玉立的年輕男子,正是剛剛回宮的雲皇杜子騰。
酒這東西,果然害人。
他鼻腔中透出分冷哼,轉身欲走。
縱橫的青石板將一座座古意盎然的宮殿劃分為四方格子的地兒。站在城池的最高處,放目而下,便可以感受到逼仄而來的迫力。
「夏侯絳,你叫我什麼?!」
「抓住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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