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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小皇后

作者: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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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原往後猜,她心中的熟悉感越發強烈,不是滄原人,那就一定是和她從同一個地方來的人。
「桂魄微露影窈窕,這個比較簡單,離合字一,可以憑空解讀。」
不過是七、八歲的孩子,見著向來敬畏有加的親人,哪怕是不甘心,也不敢造次,只是依依不捨地看著費妍,淚流不止。
岸上眾人身份顯赫,或是名流貴族,或是富豪商賈,大多是家中書籍汗牛充棟,久沐書香,也知風雅的風流人物,那些頗富意境的詩詞在費妍的講解中,一字字浮於腦海,雖然偶爾的幾個謎底他們一知半解,但小傢伙的聲音和說辭極富信服力與煽動性。
還沒有到那兒,就聽著出謎的丫鬟笑語嫣然。
「明朝游上苑,火急報春知。花須連夜發,莫待曉風吹得。」
這話兒一出,費妍心頭剛剛爬上的一點怯弱感,立刻被憤怒鎮壓下去。
「大哥,哥哥可不可以和我們一起走?小聽想要哥哥陪……」小小的手抓緊中年漢子的袖子,小鹿般剔透的眸子怯生生瞅著不遠處的男子。
風陵南面上閃過一絲不悅,摺扇倏地斂,加重語音。
費妍不關心她們討論的內容,卻是對謎底分外熱衷——
小妮子眼淚逆流成河,一雙烏溜溜的圓眸絕望地瞅著紅衣的姑娘,希望那個傳說中的荷花使能救她於水火之中。
那聲音語氣間,雖是冷酷,卻不見得絕情。
她話音婉轉如黃鶯,尚未落下,就聽一人在問,「荷花使,什麼是京劇?」
小丫頭沒心沒肺,一把抓住風陵南的手,眼巴巴地瞅著他,滿臉的急切,風陵南的臉微微一紅,支支吾吾。
她眼波中閃過一絲鋒利與冷酷,聲音略顯尖銳。
在場的無一不是青城有頭有臉的人物,話音一出,聲勢滔天,無論是哪一個即便是吐個唾沫都能把她淹死。
他朗聲而言,紅衣姑娘臉色白了白,「公子,不過是個『他』胡亂戲言,何必當真呢,若是猜錯,這最後一次的機會,可是沒了……」
誰也沒有想到這麼個俊秀更勝少女的文秀公子,竟然會有如此犀利逼人的氣勢,一時間怔愣了。
話音一落,立刻有人不厚道的吐槽。
風陵南這一見,當下驚得肝膽俱裂,厲聲暴吼,「放開她!」
清央府邸戒備深嚴,九轉廊亭,景緻如畫,這劫人一幕無比突兀,令眾人一時無法反應。周圍那麼多人,喧嘩頓起,卻沒有一人阻攔,各自躲在了自家家丁的身後,只會惶恐怒斥,費妍當時就火了。
清風徐徐,水波不興。
那中年漢子立時點頭,抓緊腋下的小傢伙,快步而去。
他身上殺意陡現,轉瞬間,心思電轉,出手快如電霍,直取費妍而去,宮少聽見著眼前一幕,當下一聲尖叫,「大哥不要呀,不要傷害哥哥!」
「你?一個小傢伙,來湊什麼熱鬧?走開走開,這謎底呀,只能猜三次,若是錯了,可就沒機會了……」
「臭小子,閉嘴,別胡說。」
「有何不可!」
「你怎麼可以這樣,把小聽放下來!」
「那……」
「那個……洞房第一曲,是女兒紅?」其中一人試探性地出了聲,費妍急了,張口大喊,「你家洞房第一曲才是和_圖_書女兒紅呢,明明是孔府家酒……唔唔……」
「桂魄微露影窈窕,桂魄是月,微露做小字解釋,影是人影,窈窕為俏,這離合字,正是月小人俏。」
劫人的是一個身量高壯的中年漢子,眉目攜著些許猙獰,陰沉沉地盯著單身一人,張臂攔在他身前的小小少年,暴躁呵斥,「滾!」
搶來搶去,武力無法解決,兩人就靠腦力解決,不是靠圍棋斗個你死我活,就是出謎猜字,笨的那個猜不出字,下棋下輸了,乖乖去吃殘羹冷炙。
孩子稚嫩的聲音驚惶而尖銳,聞者動容。
「嗚……哥哥……哥哥……」
風過時,風陵南只覺背後一陣冰涼的冷汗浸透了內衫,他抿緊薄唇,咬牙,目光幾近瘋狂而冷酷地看著那幾人離去的方向,猛地拍掌。
小妮子眼底倏地亮了起來,熱血衝上心頭,忍不住激動起來,她大聲道,「我要猜這謎底!」
眾人哄堂大笑,又有人道,「別分神,荷花使一上案,這謎底就要結束,連第一關都過不去,莫教人笑我青城無人。」
「日落星出月當頭,猜的是生肖!」
「叫你們老爺滾出來見我!」
費妍想起當初的輝煌歲月,嘴角翹起絲得意狡猾的笑容。
「日落星出月當頭,須得猜一名詞。」
「子潞,帶他們回去。」
咬牙,再咬牙。
雖然不知道是哪裡出的謎面,也不知道為什麼是孔府家酒,但是答案就是答案,這如同一加一等於二,是變不了的真理。
風陵南氣惱無比,拉不下八爪章魚,只能眼睜睜看著費妍衝上前去,聽她不怕死的叫囂,「小聽!你們,你們不要抓走小聽!」
中年漢子眉頭緊鎖,眼神越發陰沉下來,就在這時,不遠處忽傳來一聲冷然呵斥,清冷的聲音在荷花池畔響起,比池水更冰寒,比蓮花更幽遠,突兀響起,恍如驚雷,在眾人心頭陡地響起,震得人心下發顫。
洞房第一曲,孔府家酒。
池中清蓮迎風搖曳,不蔓不枝,清雅可人。
荷花謎面七字一句,或猜名詞,或猜走獸飛禽,一句句詩意盎然,費妍忽地就想到了中學語文課本上一句話——
費妍咄咄逼人,一反先前慵懶閑適的模樣。
嘿嘿,胖胖班長,你安息吧,你就算再說一百個謎面,也鬥不過我的,我可是為了免費午餐,做了很大的努力,幾乎把所有的謎語錦集都背了個滾瓜爛熟,簡直比英文單詞還要熟呢!
京劇,居然是京劇。
「切,小騷蹄子,能得你!這小公子相貌清秀,骨骼清奇,不過是單薄瘦弱了些,哪有你說的那麼不堪……」
「月落烏啼霜滿天,取自唐詩,謎底為寒號鳥。」
小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哥哥救救我,我要和哥哥在一起,他……他是壞蛋!他,他要把我丟到蛇堆里喂蛇,小聽怕怕……」
荷花使深吸一口氣,剛要發話,忽聽著人群中一陣喧鬧,那擠在人群里,兩眼發亮、拚命鼓掌的宮少聽一聲尖叫,整個人都被舉了起來。
眾人臉色僵了僵,慌忙乾笑,「別別,你繼續擰著,我們猜完這個再說。」
「啪!」
他們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彷彿一陣風https://www.hetubook.com.com,幾個兔起鶻落,再不見蹤跡。
一聲巨響,欄杆登時被擊碎成粉末。
「你肯定會說,謎底是花旦,鬚生。至於為什麼是這兩個答案嘛,我不說原因,我要見你們家老爺,出謎的人!」
年輕男子聞聲心念陡地一動,眼波一閃,他快如梟鷹的手掌在即將擊上她時,忽然電轉,化擊為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把擰起費妍的衣領。
風陵南下意識上前兩步,擋在費妍身前,生怕她被眾人的遷怒所傷害,可身後的小傢伙張了張亮晶晶的眼眸,慵懶的笑嗓帶著分不屑。
「猜不出,猜不出呀!」
對他而言,宮少聽的生死與他無關,他在乎的,也只有費妍一人。
「莫待曉風吹,猜的是京劇行當……」
「可不是嘛,誰叫她當初眼高手低,只道這荷花謎,除了想出謎底的老爺和夏侯公子,就無人能猜,栽在這小公子手中,算她活該!」
眼見這紅衣丫鬟越行越近,即將靠岸,圍在周遭的一干眾人,或低頭沉思,或攏眉思索,紛紛絞盡腦汁。一個個青年才俊,被攔阻在岸邊,零星幾人苦想不出,不由訕笑道:「清央老爺倒是雅緻,這些玩意,聽都沒聽過,怎的猜!」
小聽擠在眾人中,小臉蛋漲得通紅,拚命鼓掌,「哥哥好厲害呀!」
「望斷南飛雁,常用語正是久仰久仰。」
年輕男子陰冷的目光掠過風陵南的臉,掌風擊去,費妍心中一縮,只覺整個人被他單掌一擰,狠狠丟在了半空中,拋給挾制宮少聽的中年漢子。
那詞面意境優美,不知怎的,費妍心下一動,一種極微妙的感覺湧上心頭,再回想,卻捉不住剛才腦海中浮上的一絲熟悉感。
一陣猛烈的窒息感虢奪了他全部的思緒。
「哥哥救我!」
「可這詩是好,與謎底又有何干係呢?」
風陵南犀利的眸光掠來,丘六不自覺地吞下尚未出口的威脅,「我……我不就是攔個人,又不是姑娘家,那麼講究幹什麼?」
費妍妙語連珠,眉眼飛揚,笑容粲然,輕易間將眾人無法解答的謎團紛紛攻破,直聽得紅衣荷花使面色一分分刷白,眾人卻連連點頭。
「荷花謎!荷花謎呀!我猜的,是孔府家酒!」
胖胖班長一直認為,這謎底其實是「花旦,鬚生」,可她就是一口咬准了「王令,送春」。
「舍弟猜的孔府家酒,還望荷花使賜教。」
「你攔我幹什麼?」她悲憤地瞅著眼前的某張大餅臉。
「哎呀,幫我問嘛!」費妍急了,眼見著就要跳了起來。
「寄書長不達,這五字,猜做一個成語。
清央府上,淡白、粉紅的荷花熱烈燦爛地綻放著,迎風搖曳。
滄原戲劇繁多,但獨獨沒有京劇,她終於知道聽到那些謎底時,自己心中那絲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從哪兒來的。
他小聲嘀咕著,風陵南狹眸陡然一利,丘六登時倒退兩步,險些跌倒在地。
「你丘六少爺大字不識幾個,聽說過什麼?」
單隻是一個背影,便如寒氣湛湛的銀槍冷劍,氣魄非凡。
饒是看似無害的小小少年,此時卻眼波流轉,堅定無比。
宮少聽小小的心裏忽然泛上和*圖*書一股說不出的駭然,不知不覺,眼淚簌簌落下。
白衣掠去,那黑白兩色的影子糾纏在一起。
其中,一個面容清艷的少女纖纖玉指掐上一朵嬌媚荷花,微抿的紅唇彎彎,傾慕地看著唇紅齒白,儼然一副稚嫩少年模樣的費妍同學,雙目含情。
「嗚哇——哥哥救我,我不要和他走呀!」
又有人在嘀咕,「這清央老爺越發有趣了,猜的東西怎的連我也沒聽過。」
費妍打斷荷花使的話,上前兩步,眸底閃爍著志在必得的光芒。
「孔府家酒,請荷花使賜教。」
那個傳說大字不識的丘六少爺斜睨著眼前瘦弱單薄的小小少年,鼻腔中透出了聲冷哼,明擺著不信任,伸出的手就攔住她向前撲去的動作。
相貌絕美的荷花使面色一陣青、一陣白,乾乾咬住了唇,不知所措,旁邊圍觀眾人紛紛附和,「賜教吧,這小傢伙猜的倒也有趣,最後一次就最後一次吧,頂多咱們明年荷花宴再來猜。」
「你那麼喜歡,不如代替詩涵去服侍那位小公子。」
「寄書長不達,這五字,猜做一個成語,是難以置信。」
眾人如痴如醉,嘖嘖稱奇,原本輕視的目光,轉了轉,只覺眼前的少年年齡雖小,生得清秀孱弱,卻飽學多識,不可小覷。
「小兄弟,王令、送春何解呢?」
「松,鬆手,悶死我了。」
矛盾的第二衝突點嘛,則是中午的免費午餐了!
紅衣妖嬈的荷花使不過是年輕的姑娘,看見丰神俊秀的風陵南,也禁不住心如撞鹿,悄悄地低下了頭,指尖撫弄著雪白的清蓮。
他的聲音倉促而頓止,費妍心裏猛地一個咯噔,一回頭,恰好見著一青衣人雙手將他挾在腋下,疾步如飛,轉身就走。
新仇舊恨,齊齊湧上心頭。
「好,我不欺負,我放『他』過去猜謎,猜砸了,可別怪我放她過去的。」
「我要猜謎!」她抽抽鼻子,抹抹眼淚,有些絕望。
「……」
風陵南看著她的眼神閃了閃,欲言又止,他往前走兩步,圍觀眾人紛紛給他讓路,彷彿迎接著高傲冷漠的君王,眾生迴避。
「初生月映之江畔,打一字。」
風陵南的眼神深邃冰冷如一潭冰水,摺扇重重地敲在某人的一雙熊掌上,殺豬式的慘叫響起,丘六吃痛驚呼,慌忙抽手,風陵南鼻翼呼吸微微重了下,轉瞬恢復,他的聲音冰冷地令人發顫。
「初生月映之江畔,打的字,可是『岸』字?」
眾人遺憾搖頭,議論紛紛,少女抿唇一笑,費妍從人群中擠來,一個踉蹌,如著雷擊。
「怎麼?哼,小子,到那邊玩去,這兒不是你玩的地方!」丘六少爺惡狠狠地威脅。
「無妨,請荷花使出題!」
「莫待曉風吹嘛,猜的是京劇行當,怕是荷花使出錯了謎面,這謎底猜的可是王令,送春……」
宮少聽乍聞此語,渾身陡地一個寒顫,遁聲望去,長身玉立,烏髮披散的年輕男子,雙手負立身後,正冷冷看著自己。
就在眾人紛紛讚頌的時候,紅衣的荷花使眼波一閃,忽地出聲,「這位公子,您前面的荷花謎全部猜中了,可這次的謎底並非是王令、送春。」
宮少聽被挾持著,這一腔哭嗓,凄厲無和*圖*書比,費妍額上的冷汗當時就滴了下來,風陵南站在旁邊,看似閑適,卻仔細著這中年漢子的動作,只要他稍對費妍不利,自己的位置便是最易出手的地兒,定能保費妍不傷汗毛。
滄原的歷史何曾有過這段故事,這段戲說,偏偏費妍說得煞有介事,眾人都被她故事中的離奇傳說吸引住了,「小兄弟才學廣博,令人敬仰!」
費妍的小腦袋被風陵南緊緊攬在懷中,呼吸困難,一張小臉悶得通紅,她暈頭轉向,好半天透出小半口氣,氣若遊絲地扯住風陵南的袖子,虛弱出聲。
圍觀的貴族或是商賈,驚亂成一團,尖叫連連紛紛躲在家丁身後,駭然看著眼前的一切,一陣鬼哭狼嚎。眾多女眷丫鬟們也顧不得美好形象,她們哪見過這般架勢,早嚇得花容失色,跌坐一團,踉蹌著奪路而逃。
就在這時,年輕男子陡地回頭,電光石火間,赫然看清那麼張清秀的臉蛋,記憶中,傾雲宮小臉酡紅的少女與眼前的少年影子交迭在一起。
話音剛落,就聽眾人紛紛喝彩,「好詩!小兄弟看似粗莽,卻吟得一首好詩,我等慚愧慚愧!」
「大……大哥……」
這怎麼是姑娘家說出來的話。
「傳說武則天于某年冬遊上苑,令花神催開百花,花神奉旨,百花齊放,唯牡丹傲骨,獨不奉詔。武后大怒,貶之洛陽……於是,才有了這首詩。武則天是女皇,她發下的命令,自然是王令,冬日催花開,豈非是送春!」
眾人嘩然。
風陵南連忙鬆手,把她一把拉開,仔細打量著她,語氣是說不出的憐惜與溫柔,「怎麼了,不舒服嗎?哪裡不舒服,讓我看一看?」
這種感覺,風陵南無法體會,當費妍卻滿心激動,若不是扶著風陵南,她早就克制不住自己滿心的歡喜,小妮子目光灼灼地看著荷花使,清澈的眸子一片狂熱。
「攔人就攔人,何必動手動腳。」
那姑娘好半天,顫巍巍攤開了手心的竹籤,慘白著一張俏臉,全無了當初的笑語嫣然,輕聲道,「恭喜公子,您猜中了。」
眾多女眷們登時又嚇得抱做一團,風陵南猛地回頭,如狼般兇狠殘酷的目光猛地射向紅衣的荷花使,一字一頓,怒聲呵道。
圍觀眾人紛紛笑了起來,「丘六呀,別欺負人家小孩,恩?」
可惡的胖胖班長!
她已經可以確定,滄原人是無法出了這些荷花謎。
紅衣荷花使愣了愣,下意識拒絕,並不想讓「他」見到自家的老爺,只細聲道,「我們家老爺身體不適,暫不見客。」
她的嘴成功被丘六的熊掌一把堵住,在場眾人,一個個愣了愣,旋即臉頰浮上不正常的紅暈,或多或少,費妍在某個大熊掌中,沖鼻的一股怪味,熏得她眼淚飆飛,順帶著莫名其妙起來,這些人臉紅什麼,明明就是孔府家酒嘛!
費妍咧嘴一笑,彷彿又回到了沒有穿越之前的高中時代,和胖胖班長做同桌,別看人家胖是胖,好歹出生在書香世家,從小就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是一肚子的才學,和他坐久了,費妍好歹也沾染了點儒墨氣。
人生有四喜,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紅衣的荷花使掐著hetubook.com.com一截嬌媚白蓮,清艷的小臉有些蒼白,「公子,這荷花謎破了,還有其它的難題……」
「公子救命……」
「這荷花謎已經全部破了,難道荷花使並不准備知會那出謎之人嗎?我倒是很想會一會『他』。」
「嘖嘖,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要我也不樂意。」
「老子……」
「月落烏啼霜滿天,至於這個謎底嘛,則是一種動物。」
他冷聲命令,費妍整個人不受控制地飛在半空中,嚇得閉上雙眼,張嘴一陣尖叫,風陵南只覺心裏陡地一緊,所有的注意力全在半空中如斷線風箏般的某人身上,嘶聲厲吼,「不要!」
「望斷南飛雁,打得是平日里的用語。」
「你願意別人還未必要你呢!」
小傢伙哭得昏天暗地,凄慘的哭聲令聞者動容,小費妍不多的同情心登時被勾了起來,她幾步跑了上去,風陵南猝不及防,哪知道她會貿然上前,剛要追上,靠岸的紅衣荷花使卻一吧拉住他的袖子,哭得嬌憐似水,梨花帶雨。
宮少聽小小的心裏忽然泛上一股說不出的駭然,不知不覺,眼淚簌簌落下。
一段戲本,被她說的繪聲繪色。
「原來是你!」
費妍在風口浪尖,一時間驚得面色慘白,只顫著手想扶著手中一切能扶的東西,然後站穩。
「不相干的人,滾開!」
大家沉默下來,繼續埋頭苦思,那身著紅衣的荷花使唇角翹起,笑如花海中的精靈,美麗如斯,令人怦然心跳,她續笑道。
那唇紅齒白的紅衣姑娘站在一葉輕舟尾端,舟行徐徐,微風漾漾,她笑容燦爛,眉眼靈秀,真真是荷風送暖吹裙角,芙蓉花向兩邊開,清脆悅耳的聲音拂過玲瓏清蓮,帶著說不出的風流俊俏。
「子潞,帶小少爺走。」
她聲音帶著少年的清脆,亮晶晶的雙眸透出狡黠的光芒,白凈秀氣的小臉上因為那許從容與淡定,竟也流露出些許青衣儒生的風範,令人心悅誠服。
烏髮披散的年輕男子眸光不驚,話語淡然擲下。
「這一口的謊話,誰教得你!」
「洞房第一曲,猜的是酒名……」
「不要走,放下小聽!」
連八歲小孩都知道!
丫鬟們悄聲笑語,看向風陵南時,眸中卻一致閃爍著晶亮傾慕的光芒,「若是謎底是由那位白衣公子道出的話,奴家倒是願意……」
「轟隆!」
費妍急得滿頭大汗,上突下竄,眼前的某張大臉偏偏鼻孔朝天,擋在眼前,一隻手就把她擰在外面,小丫頭撲騰半天,怒了。
那中年漢子應聲,飛身接下費妍,一併挾在身下,風陵南這才心神落定,就在這麼短暫的剎那,年輕男子的唇角翹起分冷峻的嘲諷,掌風霹下,殺意凌厲,快速結束了纏鬥。
她們又笑做一團,遠遠望去,荷花池中的少女們綠裙風雅,紅裙迷人,一個個青絲流雲,眉目溫婉,當真是容貌嬌俏,人比花嬌。
兩人最大的矛盾激發點,一是她「肺炎」這個被唾棄的大名,天天被唾棄,兔子急了也會咬人,可人胖胖班長就是有能力氣得她連反抗的力氣也沒了。
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旁邊的丫鬟們紛紛幸災樂禍地看著紅衣荷花使,悄聲議論著,「瞧詩涵的臉色,多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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