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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環·流光

作者: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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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二章

下意識地接住她,還沒等李穆想明白她為什麼見到自己這麼大的反應,手臂就一陣劇痛,不覺中被只芷狠狠地咬了下去。
一則性格冷漠使然,一則他擔心聖上偏寵自己執意將長平賜婚自己,讓長平心有怨恨而不樂,這是他所不願看到的。
「是呀。」
睜開眼,好半天才適應了陽光,見到眾人,她微微愣了下。

還不等只芷鬆口氣,樂一樂,又聽得莫愁續道了一個讓她不覺崩潰的事實。
她素來聰穎,于這個天子御賜皇族姓氏的李穆雖大多時候猜測不透,然,他的喜歡在見慣了宮廷事兒的長孫皇后看來,還是容易猜透的。
啊……啊……他會痛!會痛哦!而且有流血,是活人!是活人呀!太好了!
一見少女生氣,眾人一陣手忙腳亂,亮過劍就準備將只芷殺了平主子的怒氣。
「姐,呃,不對,是『哥哥』……我們根本沒有上京的銀子和乾糧。」
一股威嚴的氣勢在無形中流露,侍雨畢竟只是個不過十一的孩子,哪見過這般氣勢,當下被震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緊張著只芷的傷勢,他忙去倒水給只芷喝。一連喝下了數杯茶水,只芷這才感覺到肚子餓的厲害。
頓了頓,她續道:「然後我們就有機會接近皇宮,一不做、二不休,偷了那進貢皇宮的古玉!對不對?」
「姑娘不信,在下可以為姑娘算出生辰八字。你今年十五歲,屬兔,自幼與父母失散,卻……」
就在她怔愣的那一刻,身上已經被打了好幾拳,連臉蛋也被侍雨抓破了。
一把捂住只芷的嘴巴,侍雨來回看看左右有沒有人,這才慢悠悠說出了他的計劃。
穆王爺人品雖好,只是性格太冷,難怪不管是誰,都懼著他。
「莫姑娘息怒,小的們這就將這小賊就地正法!」
「這位姐姐,你家莊主是什麼樣的人呀?」
眾人剛一轉身,便見一個相貌秀美的少女匆匆走來。
一把搶過李穆手中的濕巾,小侍雨一眼瞪過兩人,哭著吼道:「都是你們!都是你們的錯!不要再假惺惺了!如果恩公有什麼閃失,侍雨做鬼也不會饒過你們的!」
臉蛋瞬間垮了下來,只芷現在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什麼謊不好說,偏偏說這個謊,這下好了吧,現世報!
沉默,李穆不答,只靜靜換過眼前這個清瘦少女額上所覆的濕巾。她發燒了,又受了他一掌,如果不儘快降下溫度,生命很快將會消逝。
「噝」,倒抽了口冷氣,小妮子胸口堵的發慌,忙握著拳貼緊它壓住難受的反應,她睜著圓滾滾的大眼,奇怪地看著身邊的小傢伙,頭腦正發著昏,徹底傻眼。
微微一笑,長孫皇后秀雅的面容中不見責怪之意。
一陣頭昏腦漲,小侍雨臉上火辣辣的痛還沒褪去,身上又被怒不可遏的蓮花趕來踹上了幾腳。
「我家少爺尹遙雨是今年鳳陽縣為數不多的秀才!」
不覺間眉頭微蹙,只見一個纖瘦的影子跌跌撞撞的朝自己的思弈亭闖來,身後還拖著一大群隊伍,不覺莞爾。
與其莫名其妙掛了,凍死、餓死、亂七八糟不知道怎麼個死法,還不如冒險一試,且不說偷到了古玉回到現代,好歹她也做了回狀元。
「我說了我是來找人的,你們追我幹什麼!」
「那伙官兵不是說了你那玉是上等的寶玉,他們要進貢聖上嗎?」
「這裏離京城有多遠呢?」
萬一被抓住,死定了!死一百次都不夠呀!
那小子咬完后,還抬起頭,睜和_圖_書著無辜的大眼問道:「痛嗎?」
他是誰?怎麼會坐在自己床邊?
見李穆被那個少年狠狠咬了一口的手臂上已殷紅的鮮血,長平心中一驚,一把推開頭昏腦漲還沒恢復過來的只芷,她怒道:「你自己咬自己一口看看痛不痛呀!」
怕歸怕,該說的話還是得說。
李穆的白子,可攻處卻刻意回守,冷漠的俊容中卻不見焦慮,自是淡然沉冷。
李穆向來冷漠,也不覺被她弄的莫名其妙。
侍雨畢竟還是個孩子,年小力衰,蓮花一個巴掌直將瘦小的侍雨打到老遠,小侍雨臉上頓時腫的和饅頭一樣。
委屈兮兮的在心裏亂罵一通,只芷也算想開了,拉一個人嚇唬就是一個人了。
「莊主呀,他最喜歡殺好人了。哎!這真是個不好的毛病呀,像善良的、聰明的、正直的人,他殺起來那一個兇狠呀。」
「啊……是這樣呀,難怪我家莊主那麼盛情邀請公子您來。」
良久,長孫皇后啜一口香茗,拈子而笑。
橫也是死,豎也是死!反正她已經這麼倒霉的到了這麼個破唐朝,歷史學的不好,不過古代那些朝代一般都是兵荒馬亂的,一不小心就掛了。
一想到這裏,只芷又樂了起來,齜牙咧嘴的欲做出兇惡的表情。
「姐,你不是特寶貝你那塊被那伙官兵搶走的古玉嗎?」
「我家莊主呀。」頓了頓,莫愁笑道:「莊主不過是有點喜歡殺人,一天殺幾個人不在話下呵……」
來不及反應既是莊主的客人,莊主怎麼沒有事先通知他們,全都急忙賠著不是。
他從小為人奴,連取名都是從了少爺的名,名為侍雨。侍雨、侍雨,分明是讓他永遠侍奉少爺尹遙雨。
說到這,靈光一閃,只芷全明白了,不由驚的張大了嘴。
「李穆,你喜歡長平,是嗎?」
李穆聽了她的話,眉峰微蹙,想到她是長平公主貼身的侍女,也沒多說什麼。
只是,皇后的棋,下的實在高明,虛實間,不易猜測。
來不及考慮長孫皇后溫婉笑容下的瞭然,李穆匆匆起身離去。看著他一襲俊雅的白影越行越遠,長孫皇后不覺莞爾。
她主僕二人向來親密,而且,長孫皇後為人寬厚而善良。是故,在一國之母的長孫皇後面前,莫愁反而放開了,不如方才穆王爺在這裏時的拘謹。
雖然什麼女駙馬呀、孟麗君裏面演著的主角都能逢凶化險,最後還有一個好歸宿,但她一直以為是那些人運氣好,再一個是導演要吸引觀眾,不能弄悲劇,她可不覺得自己的運氣有那麼好。
思及此,她一腔怒火全撒在侍雨身上,想著全是他害自己,雖不再施暴,但恨已埋在心中。
自長平公主十五歲那年拒絕了聖上為兩人的賜婚,李穆一直認為長平對自己是無意的。是故,他為了不讓公主困擾,從不在外人面前吐露心事。
眾人一驚。
可憐的只芷,她只想到了要做狀元便可以接近到聖上,她哪知道尋常人哪裡那麼簡單便做得狀元的。
傻兮兮的笑著,只芷一臉幸福。
「娘娘多心了,微臣征戰邊疆,心中並無兒女私情。」
侍雨走過來,擦擦唇畔被蓮花一巴掌打出的血跡,拉了拉只芷的衣服,正想問她為什麼要咬那個看起來還是挺順眼的李穆時,還不等他問出口,只芷已帶著一臉傻兮兮的笑容昏厥過去了。
「臣有事告退,不能隨娘娘下完此局,請娘娘降罪。」
罵罵咧咧的抬起頭,還不等只芷大哭一通自己的厄運,www•hetubook.com•com數十桿明晃晃的長槍已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可理智的很,經過長時間的思考,她終於決定了。
亭上,龍飛鳳舞著一行字——思弈亭。
小侍雨還在不停的哭著,罵罵咧咧的指責他們兩人的「罪行」,見長平的臉色越來越虛弱,李穆心中不覺一痛。
士兵們一聽是莊主請來的客人,這才反應到剛才這傢伙說了來落鳳山莊是找人來的,這才明白到他們是怠慢了來客。
大怒。
冷冷瞥過小侍雨,他沉聲道:「夠了!我們會治好你家恩公的,不要再吵了!」
黑白乾坤間,自在定數。
這回,怎麼說都是自己理虧,若不將她救醒,想必自己也不會安心離去。
此局,可謂是輸也不是,贏卻困難。倒不是李穆才學不如長孫皇后,他只怕贏多了有嗜殺之名,萬一惹惱了皇后自然是得不償失,贏止一顆半子方可妥貼。
淚流滿面,他大吼一聲,撲了過去對著蓮花便是一陣拳打腳踢。
「那我們趕緊走吧。」
萬一不小心傷到人,吃牢飯也要吃他們半輩子。嗚……法制的社會呵……還不等只芷自怨自艾完,忽然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在唐朝,不覺垮了張清秀的小臉。
莫愁笑笑,自然不信。
「公子既然是我家莊主請來的客人,便隨小女子一起前去會見莊主吧。」
字體飄逸,亭名極雅。若非飽讀詩書、胸懷萬壑的才子又豈能尋出如此雅緻的景點,又豈能為個區區八角亭取出如此有意義的名字。
慌忙下,只芷驚的身冷汗,只好胡亂謅道:「我,我是受你們莊主的邀請才來的。」
「那就是說很痛哦……」
「快!抓住他!莫讓他跑到思弈亭去!主子見了萬一不高興,小心你們的人頭!」
一想到那樣的情景,只芷渾身不覺一個冷顫,五馬分屍、虎頭斬……不對,像她這樣的還撈不到虎頭斬呢,弄個狗頭斬要多背有多背,嗚,前途甚危……
一聽到那冷漠的聲音,蓮花心下一個「咯噔」,這才想起穆王爺也在這裏。而且,穆王爺向來不喜仗勢欺人之輩,想來自己這次撞到鐵板上,穆王爺對自己印象一定很差。
李穆到底寡于言談,只被長孫皇后三兩句話一說,便不知如何是好。他本也是才智非凡之人,只是,于這兒女私情,實在少於應對。
紫苑中,桃影紛飛,隱香處處。
欲哭無淚,不會無故殺人,那她假冒他們家莊主的客人,他們家莊主一定氣死了,那還不殺了她呀。天呀!太會捉弄她了!
「你的意思是讓我代替你家少爺進京趕考?然後如若能考中進士,就有機會參加殿試,考中狀元的話,離著皇宮便近了。」
和聰明人講話就不一樣,只點到了,後面什麼她都能猜出來!侍雨樂的手舞足蹈。
然後盯著李穆,好半天,生怕自己是看花眼般,用力揉了揉眼睛。
登時將沒見過這種陣勢的只芷嚇出了身冷汗。
一時無言。
一晃已是一個時辰,李穆白子落定,因為心有顧忌,與皇后的黑子在棋局上一時不分勝負。
「不過,公子不必擔心,莊主不會無故殺人的。」
雖說是被長孫皇后讓下半子,李穆也不敢輕忽以待。長孫皇後向來才思敏捷,飽讀詩書下自然一顆玲瓏心。
「呃?」
氣喘吁吁,只芷莫名其妙,這些人怎麼一個個凶神惡煞似的看見她就追著不放了?可不能讓他們追到,追到小命還不玩兒完!
一時沒想到只芷說的小姐是自己,莫愁奇怪道https://m•hetubook•com•com:「公子在稱呼小女子嗎?」
忽然前面一個石頭堆成的假山,離著老遠就能看到了,偏偏只芷開小差沒看見。
尚不覺解恨,蓮花仍欲施暴,只聽李穆冷著聲音,道:「適可而止吧!他只是個孩子!」
一大串,只芷說了一大堆,莫愁本是不信,卻聽她句句屬實,不覺也信了十成十。
好不容易風波過了,那脖子上一桿一桿讓人心裏發麻的長槍也被撤去了。只芷鬆了口氣,擦擦頭上的冷汗,舉步剛要離去,忽聽得一個聲音在身後揚起。
「是呀是呀!姐,我們就這麼做!」
只芷拉著侍雨,連方向都沒弄清楚就想走人。
「謝娘娘恩典。」
池榭在紛花盡頭,稍不留神,便被這密林翠影湮沒了。八角亭小巧、精緻,正在池榭外百轉千回下。
不迭點頭。
如果那日少爺沒有被馬賊殺害,他一生也許就這麼混混僵僵的過去了,繼續侍奉少爺、被其他人欺負著,也無自己的意識。
他們都沒發現,聽到蓮花那些話,侍雨眼眶都紅了。心中一幕幕全部是只芷待自己的好。
「公子幫小女子看看明白,小女子如何會有厄運啊?」一心只在只芷所言的厄運上,可把莫愁嚇的不小,連連追問只芷。
咧嘴。只芷怪聲怪氣道:「你看我這樣子兇惡嗎?」
聽到蓮花的話,侍雨哪管的到自己原是懼著李穆的,怒意在心中越焚越烈。
有沒有搞錯,她不過是平時不燒香、不拜佛,不信什麼神呀鬼呀的,天上那些位好歹也是神呀佛呀的,有必要這麼整她嗎?
一路走著,只芷不停的向莫愁打聽著她馬上要見的那個人是什麼樣個角兒。
亭內香爐燃箬,正中擺放著一個石制的棋案。
「呃,姑娘,在下略懂占卜,看你面相印堂發黑,看來有厄運。」
只是她臉蛋本來就不大,而且又滿臉灰土,原本清秀的容貌上雖見不清,但要靠著兇惡還是有段距離的,看來只是可愛極了。
看到兔子一般怯弱的侍雨竟然敢打人,眾人不覺都愣住了。連著蓮花,不覺也怔了一下。
「姐姐,你現在身上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嗎?」
侍雨算的可清楚了,他跟著原來的少爺的目的就是上京趕考呵。
一眼掃過眾人,目光停留在灰頭土臉的只芷身上頓了頓,一眼又掃向那些官兵。
她在這裏亂祈禱著,那群喬裝成家丁的士兵也不管她有沒有燒柱好香,長槍一架,壓著這個面生的小賊、推嚷著欲出雪香亭。
陽光透過窗欞照入船艙中,照在軟榻上那個瘦小清秀的少年的面頰上。在少年的床邊,有一個漂亮的孩子正憂心忡忡的照顧著他。
頭上不覺冒汗,小侍雨終於發現他這個看似精明的恩公原來糊塗著呢。
接過侍女遞過的紫砂茶杯,輕啜一口香茗,她笑道:「穆王爺可知道本宮的規矩,只要能勝過本宮,這落鳳山莊上上下下、包括了本宮,聽憑王爺調遣。若輸了這一局,也別怪本宮無情,落鳳山莊雖然仍會以大禮待著王爺與公主,但是,也請穆王爺休提回宮之事。」
鳳陽縣 落鳳山莊
況且,做了狀元,也不見得她能受聖上寵愛,到皇宮一窺究竟。而且,天子總喜歡賞賜些進貢的寶物給有功大臣,就算她中了狀元、入了皇宮,指不定古玉被天子賞賜給誰了。
聽到皇后的話,李穆心下雖是一怔,冷峻的容顏中卻兀自冷漠,只淡然道。
等只芷再次醒來時,已經是www.hetubook•com•com三天以後的事情了。
雖然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但現在電視里那麼多的演著古裝大片,這麼個欺君大罪她還是知道的。
「小女子不信什麼鬼神。」
費力的咽了咽口水,她心中一肚子不滿,將老天爺在心底罵了幾遍。
李穆正奇怪這姑娘為什麼見著自己眼神如此奇怪,便見得這瘦小的小姑娘竟然下了卧處,跌跌撞撞的朝自己身上撲來。
但是,大話說也說了,沒辦法,誰叫她混了進來要找連面都沒見過幾次的李穆和長平呀。哎!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可憐的莫愁,聽她說的頭頭是道,又怎麼會想到只芷已被她嚇唬的暈暈忽忽,竟還有精神來捉弄自己。她哪知道自己要捉弄人,反被人捉弄了。
見她這副模樣,莫愁笑了,故做奇怪道:「公子,你在幹什麼呵?」
「罷罷罷!讓你半子!」
「那怎麼個好法呢?」
少女眉目陡然一凜,冷呵道:「雪香池是落鳳山莊的禁地,你們不知道嗎?」
「我們家莊主雖然兇惡呢,但是,最討厭別人欺騙他了……」
落子,長孫皇后似漫不經心,對他的心事卻知的分明。
白衣如雪的男子,二十來歲的模樣,面容俊美、氣質如冰雪般的冷漠。在他對面,坐著個二、三十歲的女子,只見她緗裙白衫,雖已不似二八少女的純真可愛,卻也不減傾倒眾生的美麗,更別提女子眉目間隱隱的貴氣和書卷婉約。
莫愁再說什麼,只芷也沒聽進去,垂頭喪氣地隨她一起走。橫也是死、豎也是死,她運氣果然一背到底,嗚……老天呀,你太不公了!
「對不起,穆大哥,我以為他想行刺我……」低聲喃喃著,長平公主輕輕為自己辯解。
少女美眸一掃,看著只芷,道:「要事?說來聽聽。」
什麼?怎麼會有人有這麼怪的毛病。寒!這麼可怕……不對,如果這樣,那撒謊的是不是也在不殺之列呀。
「可是你知不知道這可是欺君大罪,要殺頭的!」
一聽到侍雨的話,只芷頓時跳了起來,眼睛瞪的比銅鈴還大,不停擺著雙手,她一下跳到旁邊去,怎麼也不肯同意侍雨的主意。
狐疑的看著這鬼頭鬼腦的小子,只芷撇著嘴,倒要看看他有什麼打算。
哭死了,早知道就不聽侍雨的來這裏找什麼破李穆和破長平了,人沒找到,刀是找到了不少。哎!她這次如果能躲過一劫,以後一定要好好的燒香拜佛,讓老天將她的命運弄好點,別老動不動就這麼倒霉了……
「什麼?讓我扮你家少爺尹遙雨?不幹不幹!」
但事情並非那樣,只芷將他當親生的弟弟一般,總在不經意間給他說了很多很多的道理,讓他漸漸也有了是非的意見、有了自己的思想,他不止將只芷當姐姐來看,更將她當自己的主子、當自己的恩公!
那女子笑了,拈子一點,正中天元。
斂眸,李穆道:「娘娘棋技非凡,微臣只請娘娘憐憫聖上一片痴情,也不負公主竟犯下私自出宮的大罪,來迎回娘娘。」
「到底是沒見過世面的窮小子,敢情是想拿這點小傷從小姐這裏弄到些銀子罷!」對於只芷和這個一臉泥濘的渾小子侍雨,蓮花心中是滿肚子不滿的。
淚!故意把她弄到這個鳥不拉屎……呃,是鳥不拉屎才怪的破地方,弄那麼一大堆磨難給她,她又不成仙成佛,嗚……
「嘿嘿嘿,那是那是,我尹只……尹遙雨可是一方惡霸呵,能不嚇人嗎。」
可是少爺死後,他遇見了只芷。如果只芷只是將饅頭給他吃,他m.hetubook.com.com也許只知報恩,到有人給他更多的饅頭時,他還是會離開只芷的。
長平已顧不得公主風度,一眼瞪去,怒呵道:「廢話!」
想到這裏,她樂的眉開眼笑。
莫愁眼珠兒一轉,想起長孫皇后的交代,於是笑道:「我家主人呀,為人非常的好……」
那個太監嗓的傢伙最可惡!全部都是他在那裡嘰嘰喳喳才會有這麼多兇巴巴的傢伙拿著明晃晃的刀呀劍呀的追著他不放。
哼哼,反正你家莊主也不是什麼好人,索性了連你一起捉弄了!再不捉弄你,怕是見到莊主,我也討不了好,嚇死你!嚇死你!
「各位大哥,有,有話好說。」
也不瞧瞧自己什麼身份,若把主子和穆王爺的身份報出來,她倒看看這兩個不識相的傢伙還敢來找主子的不是!
顯然沒發現床上那傢伙的異樣,侍雨一見她醒來,高興都來不及了,三步上前抱緊她,喜極而泣:「姐姐姐姐,你終於醒了。」
幸好、幸好,知道莊主人原來非常好,這樣就算是知道自己有意欺騙,也不會說什麼吧。哎!她就知道她運氣還不會差到家的。
長孫皇后笑了,正欲看看這池榭景緻時,忽聽得不遠處傳來陣熙熙攘攘的吵鬧聲。
蓮花生性本是潑辣,在長平公主身邊,又頗得寵愛,更是無人敢惹到這小姑奶奶。當下,顧不得侍雨還是個十來歲的孩子,反手就是一個巴掌。
「你若不喜歡長平,又何必代她與本宮下這麼一局棋,讓本宮隨你們回宮,也好聖上不責難於她。」
黑白起落,乾坤色變。
「嘣」的一聲撞了上去,一聲慘叫。她很沒形象的跌了個狗吃屎不說,還吃了滿嘴的石灰。
皇后的黑子,攻守自如,自也是悠然閑定。
「穆王爺何罪之有,本宮又豈是不明事理之人,王爺有事,本宮自不會為這小小一局棋來降罪於你。」
亭內的人,自也是風流雅緻的緊。
莫愁笑了。
「這位小姐。」
崩潰加吐血。
看著昏睡不醒的少女,李穆只有默然。
穆王爺和長平公主都下船去拜訪鳳陽縣中的老友去了,船上就他們兩人,侍雨忙去弄東西給只芷吃。
越聽越迷糊,只芷自認智商也不低,怎麼這小子說話一頓一頓的總讓她找不到北。
「主子您取笑莫愁呢,知道莫愁從不曾贏過娘娘,還故意如此說。莫愁不依呵。」
駭然間,又聽得長平的婢女蓮花為主子抱不平,不冷不熱的說著風涼話。
媽咪呀,這裏的人真沒危險意識,拿著兇器追著人多不道德呵!
好半天,等只芷吃飽了,侍雨這才將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和只芷說了。
微微一愣,莫愁故做驚奇道:「像、像、像。公子,你可差點把小女子嚇一跳呵!」
一擺手,她朝著身後侍女輕笑道:「莫愁,你來帶穆王爺把這局下完。本宮曾許諾,誰贏本宮這一局,便許她願望。你來罷。」
冷汗淋漓,她到底入了什麼虎口呀。
嚇的只芷連忙喊道:「別濫殺無辜呀!我不是小賊!我是有事才來的。對!要事、要事!」
「起碼半個月的路程吧……」
聽到這話,莫愁不覺掩口而笑,忽然發覺失態,忙冷著臉,道:「是這樣嗎?莊主今兒個是說有客要來,莫非就是你?」
「從現在開始,侍雨,你要叫我『哥哥』呵!」
繼續淚眼朦朧。
「你說的對!侍雨,從現在起我就是尹遙雨!」
看到只芷的反應,莫愁在心裏暗笑不已。
「這和我要扮你家少爺尹遙雨有什麼關係呀?」
就在這時,只芷終於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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