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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鯉迢迢一紙書

作者: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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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顧倩兮和野漢子跑了?
饒是劉盈這樣聰明的人,也忍不住衝動地衝進了城主府。
「還不是攝政王搞的鬼!他來了天封,住在城主府上!來便來,偏偏要帶兩千兵丁走。這天封才多少人啊,兩千的兵,這不是要毀了天封嘛!」
不過這樣的痛,遠不如十四歲那年的痛與懼。
劉盈那麼聰明,怎麼聽不出他想撒手不管的意思,她豁出去了,也不管對方的態度,輕聲,「到底與您有血脈之親,他就要死了,您真的無動於衷嗎?」一張親情牌被她斟酌再三,終是丟了出來,攝政王卻笑了起來。
她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彷彿融入了周遭的景色。如靜佇那廂的一棵樹,一塊石,沉默得幾乎讓人察覺不出這竟然站著一個人。然而,所有人都不會忽略她,因為她的眼,兀自如刀鋒一般,冷冷盯著攝政王與顧琅。
「我的確沒見過,連他們在哪兒,怎麼出手,都不知道,甚至是不久前,才知道這世上竟有影殺的存在。縱是如此,劉某這條小命,也差點交代在來天封的路上。」她苦笑一聲,胳膊上稍好的傷口,忽地扯動,帶起了撕裂似的痛意。
如今東夏,有這麼一位人物,他出身顯赫,文足賦三都,武能平四海。往小的說,他剿過令汝陰百姓寢食難安的山賊流寇,往大里說,他率兵平過亂,鎮守邊疆。數十年來,這樣一個戰功赫赫的大人物,近年來似乎安泰下來。
這不,紛紛自我解嘲著,大人物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主兒!都已經到了這樣的位置,能做什麼亂?人家覺著無趣,要體會體會花農的生活,自己跟個蒼蠅似的盯在後面,還不是平白招人厭煩。
現在的自己無疑是一碰即碎的卵,在這裏,不僅是攝政王身後的影殺厲害,就連攝政王自己,都不是個吃軟飯的主兒。
乍聽到這句話,劉盈口中茶水險些噴出。
攝政王笑著抿了一口茶,王孫公卿素來喜歡這些茶,可他卻丁點兒也不願沾。那味道,縱是香溢一室,能紓疲倦,卻是用苦來襯出那絲淡香。
開始劉盈沒注意,直到現在,她忽然聽明白了,居然和徵兵有關。
劉盈又驚又急,只覺一口甘腥衝上了嗓子眼。
她的血冷了,心涼了,寶劍從掌心幾乎滑落在地,「王爺可曾想過,大長公主若是知道,會有多麼傷心。」
城池官員沒有得到天朝的手諭,絕不能胡亂徵兵。
一方簡陋的草棚圍著十來個泥腳,油膩膩的桌上,鋪著泛綠的油布紙。
都以為顧琅與攝政王泛泛之交,卻不想兩人相談甚歡,對弈黑白。如今,聽攝政王的口氣,與天封城主顧琅,竟是私交甚篤。
他不能自毀前途,所以……
攝政王抿唇,輕輕吸了一口氣,和聲笑道:「本王不愛喝茶,可待客之道,還是需要茶水。」
可明明是行跡敗露,攝政王似乎沒有動和-圖-書手殺掉自己的意思。
「阿琅莫急,取一壺碧螺春來。」阿琅,阿琅,在天封城主府中,叫「琅」的難不成還有第二個,原來這一把渾厚男嗓的主人,竟是天封城主顧琅。
不知從哪兒,忽然一步步,緩緩走出個身著綠衣的纖弱女影。
顧琅投靠了攝政王,攝政王是什麼樣的人,劉盈還是做過一些功課的。他雖然野心勃勃,卻絕不是不顧一切的人,他在天封就算征了兵,也未必能帶回到皇都。那麼他所徵到的兵,必然要在天封發揮作用。
風靜靜的,彷彿一切都靜了下來。
一日日,一年年,觀望揣測的朝臣們站酸了腳,看酸了眼,大人物依舊老樣子。大伙兒沉不住氣了,朝堂之上,從同僚的眉眼間各自尋到了幾分尷尬。
顧琅在天封城內向來頗有美名。
「王爺這一局恐怕並不樂觀,怎的兀自高興起來?」一個渾厚的嗓音響了起來,宛如秋風呼嘯著掃過落葉,他的語氣里滿是怪異。
就在這麼一瞬,庭院中驟然而至的殺意,如潮落一般紛紛褪去。
「見都沒見過,你怎知影子殺手的存在?」
他放下茶盞,皺了下眉毛,「子非魚,焉知魚?」
劉盈心中忍不住一縮,「天封不是不參合東夏的事?如今為何忽然征起兵來了?」
「二少,您身上的傷還沒好,您幹什麼去?」
隱約地,她心中浮出一抹極不好的感覺。總覺得顧琅放出顧倩兮私奔的消息,然後大肆徵兵後有天大的陰謀蠢蠢欲動。
自己的對手有多老辣,胡荼豈會不知。
話音落下,攝政王的掌心一緊,茶盞中濺出了幾許雪亮的水意。每個人都有不可觸碰的痛。對攝政王而言,「大長公主」這四個字,便是一味不可觸碰的毒。單隻是聽到,也會苦,也會痛。
諸人小聲嘀咕,再三感慨。
「徵兵是攝政王的意思,不想當兵去和攝政王說!不要妨礙我們辦事!」官兵們粗暴地將壯年漢子抓起,不耐煩地踢開哭得妝容模糊的小娘子,大步朝下一家走去。
說著,那少婦喊著「相公」,又哭了起來。
——就像掌心這盞茶,甘香之時,醉至極至,可那絲苦,也足令他此生銘記。
「放肆!」寒光湛湛的兩柄寶劍赫然綻出如星般的寒光。
劉盈一路走著,心中越來越冷。
「夫子去了,凶多吉少。」
這個時候,他根本顧不得其他事。
就這點而言,劉盈其實是感激攝政王的,不管自己是作為胡荼的附帶品,順帶著沾上光、順利來的天封,還是別個什麼原因。胡荼與她既然是到了,可見攝政王依是顧念舊情的。
他話音落下,空氣中似有一道尖銳的殺意似直直剮著頭皮,驀然間如颶風襲來,呼嘯而至。「有刺客,護駕護駕!」丫鬟小廝們哪經過這番陣仗,紛紛嚇的面無人色,一個個高聲尖叫著,驚慌失措和圖書
然而,劉盈雖然博學,畢竟對陰謀這玩意沒什麼領悟力。
朝臣們鼻腔中透出分冷哼,才不信他真做了個花農。
「東夏律例第一百零三條,『東夏百姓,非雲皇手諭,禁往天封。』所有人都當這是玩笑,可我卻知道沒寫清嚴懲的律條,絕非先皇開的玩笑。這條律令,一直是由東夏『影子殺手』所執行的。」
大伙兒揣測,觀望。
「他是誰?小友莫和本王玩這些文字上的遊戲,要喝茶,本王備了上好的碧螺春。要試劍,本王身邊的侍衛們,也會有興趣與你切磋一二,就當是指點後生,他們素來是很好的武者……」
「他顧老頭兒生氣就生氣,何苦來折騰咱們,天封就這麼些個人,還要徵兵!真是作孽!」
從此,再沒人敢非議一句,攝政王的位置,牢牢坐穩了。
她寧願相信那是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噩夢——朔北寒風,黃沙卷地。
對方抱著年弱的孩子,娘倆哭得天昏地暗。
劉盈經不住這沉默,繼續笑道:「王爺,劉盈不是瞎子,看得出您不想害他。倘若您真要害他,能動手的時候多得是。倘若您真的不顧念丁點兒的舊情,又豈會容我走到這,容我在這大放厥詞?」
如今,她不僅記起那日情景,還藉此強迫自己一遍遍回憶,當日的險,對比如今的安逸,簡直是天壤之差。故而,下面這些話,她說來分外的真心實意,「多謝王爺讓出這條路,讓劉某安安全全地到了天封。」
此時,他嘴角噙了一分笑,笑如天邊淡月,暖意淡得讓人無法察覺。
如今的劉盈,就是這樣。
這綠衣姑娘看似文秀單薄,說話竟毫不客氣,直直切入要害,血淋淋揭破一個真相,她到底多大的膽?攝政王不說話,一雙飽含世情的老眼,溫和地看著自己掌心綻著濃郁茶香的碧螺春,彷彿在嘲笑什麼,又似在悲憫什麼。
劉盈尋了個地兒,茶還沒上來,先聽著諸人議論紛紛。
她不知道追殺自己的到底是誰,在對方強大的殺念下,她像一隻被貓逗弄的耗子,當對方對自己失去興趣的時候,也是死亡來到的時候。
徵兵!徵兵!
時經十年,那樣的噩夢,即便想起來,心頭最柔軟的角落也會像針扎似的,帶來全身的戰慄與懼怕,這是她最不願回想的往事。
到底是權傾天下的攝政王。
她向來就是心思玲瓏的人,從徵兵,早就猜出一些不一般的事情。
她清楚地知道,停下就等於認命,任自己的生命被殘忍的屠戮。
拖得越久,對夫子越不利。
他徵兵不是為了打仗,而是準備直接在天封殺掉胡荼——為了避免胡荼在天封累計自己的勢力,於是他乾脆把壯年男子全部以徵兵的名號收攏起來!想清這一點,劉盈從頭到腳,倏地一片冰冷。
「可不是嘛,天封彈丸大個地,顧老頭還征什麼兵。和圖書又不是不知道天封的百姓向來不喜歡打打殺殺!」
從喜閣一路往城主府去,印象最深的卻是大紅色的燈籠與喜燭,紅得耀眼,紅得刺目。這是她嫁給自己的第二天……倘若,她出了什麼事……胡荼不敢想,只是想一想,都覺得心底撕心裂肺似的痛。
一家一戶,至少要有一個當兵的。在天封這個自給自足的地方,壯年男子是一家的頂樑柱。真當了兵,小家也算是完了。所以四處都能聽見摔門聲、吆喝聲、哭喊聲。好端端個天封城,竟成了人間煉獄。
又過了一陣子,大人物依舊該養花的養花,該遛鳥的遛鳥,渾不為外物所擾。
幼皇年弱,當權者只有攝政王。
與別個不同,人家嘗到的是甘芳之意,他舌尖卻只有苦味,苦到極致,放大了那種苦,所有一切都似苦的。
劉盈連忙扶起少婦。
攝政王傾慕大長公主,因大長公主的下嫁,性情大變。
顧琅狐疑挑眉,「你平素不是不愛喝茶,如今怎的有這雅興來品茶食?」話是這麼說,他還是起身,悉心吩咐左右取來新茶。城主府的下人們都手腳利落的主兒,沒多大的功夫,一壺熱氣騰騰的碧螺春就送了過來。
攝政王!
如今,顧琅居然徵兵!
東夏百姓,非雲皇手諭,禁往天封。
她低頭道:「您讓了一條又一條的路,為何不一直讓下去?」
顧琅身後一左一右的兩名中年護衛也沒動,兩人雙手抱拳,眼觀鼻、鼻觀心,兩張臉一樣枯黃木訥,似對周遭亂成一團的院子,無半點知覺。
她忽地抬頭,一字一頓,平靜道:「王爺,您忍了胡荼近二十年,為何到這時候,反而忍他不得?」她猜測攝政王不動手,恐怕與胡荼有關。
不能停,不能讓他失去捉弄自己的興趣。
霎時間,好端端的後院,人仰馬翻,人群鳥獸散去。
這樣,也許還有最後的生機……
濃郁的茶香瀰漫在空氣中。
雪亮的銳光從不可思議的角度閃過,不比一根頭髮絲重,帶來的卻是致命的傷。
那時候,哪怕再細微的風,也會吹得渾身發痛。
春天,半個銅子可以叫一壺碧澄澄的綠茶。冬天,那茶水便換成暖融融的大麥茶。過往的小販都喜歡聚在這兒,趁歇腳的空兒,天南地北地侃上一通,不管是國事家事天下事,一陣的唾沫橫飛,散時拍拍屁股,誰也不認識誰。
「啪。」
那一夜,大人物成了真正的大人物。在他幕後的操縱下,三萬精兵身著凜冽黑衣,悄無聲息地洗血了朝廷保皇派。那樣的手段與魄力,讓所有人膽戰心驚。那天,官兵們齊刷刷的腳步聲踏在地上,宛如踏在諸官員的心間。
攝政王看了眼顧琅,笑道,「徵兵是顧琅乾的,怎的又與本王扯上干係?就算是本王徵兵,這些兵也是為了抵禦外族侵入,與胡荼又有什麼干係?」
攝政王還要繼續和*圖*書說下去,劉盈卻忍不住了,她耐性一直不錯,可關心則亂,被遮掩的風平浪靜的海面,赫然被狂風巨浪所顛覆,她激動地上前兩步,高聲,「王爺怎會不知他是誰?他姓胡名荼,雲胡府的第二位少爺!您徵兵,不就是為了絕他最後一條後路……」
她慌忙擦擦嘴角,耳邊又傳來一人的聲音。
劉盈,原本的確抱著刺殺的心思來。
那就是影殺。
她即便學到許多失傳已久的絕學,但是對攝政王而言——
茶寮很小,茶錢便宜。
可是站在這兒,她忽然發現自己輸得徹底。
攝政王也要在東夏製造出自己廉政愛民的形象。
人腦子一熱,往往衝動之下會做出些什麼糊塗事兒。
她原以為大家會反駁,可是老漢話說出來,卻得到眾人一致的附和。
連一旁待著的顧琅,面色都變了變。
十年前,她只是動了前往天封的念頭。
「吩咐下去,讓顧倩兮在城主府等我!」
話音不大,如炸雷驚響在晴空。
他當年忍了,而後忍了,一直到如今,胡荼都長成了如今的陰霾少年,這一家何等安樂,即便胡荼是個喜歡胡鬧的人,可胡荼胡鬧不是一年兩年,為何偏偏在這時候,攝政王忍不得了?他為何要對胡荼出手?
這樣的人,容易讓人讓人放下心防。
而攝政王和顧琅卻沒動,兀自拈子對局。
「修路是吏部官員的事,與本王何干。」說這個,就顯然有些推脫了。
「小友身手不錯,可是在本王的地盤上,小友也該知道刺殺是一件多愚蠢的事吧。」攝政王呵呵笑著。
「六壬捷錄都已經譯出……」那人還想再說些什麼,忽地撞見小獅子的眸光冷得就像冰封的刀刃,帶著毀滅似的冷酷,他心尖彷彿被那目光扎到,慌忙閉嘴。
十四歲的自己爆發出遠超過自己年齡的柔韌與耐性,還記得渾身陰寒的感覺,也不知濕嗒嗒貼緊額頭的髮絲,到底被汗、還是血粘膩著。
黑子落下,拈黑的美鬢男子沐著落霞餘輝,從容不迫拈著棋子。在他身後,立著兩名著黑衣的中年男子,一左一右守護其身。細看,這男子額心飽滿,穿一品朝服,金冠束髮,這張臉,是一張極具男人成熟魅力的臉。
「可是二少,如今攝政王在城主府,您貿然前去,恐怕會被他捉住,如此一來,大計功虧一簣。」
就在劉盈冒冒失失撞入城主府的時候。
都這個時候了,她幾乎祭出了大長公主,攝政王居然一點也沒軟化的跡象。
他在皇城尋了一方地兒,整日里專司種花養草,倒似個花農。
「今年新採的碧螺春,山泉烹煮,小友不妨來一杯嘗嘗。」攝政王笑了,那笑,也如清水徘徊月下窗,靜默而淺淡。
在胡家的老總管第一次提到影殺的時候,她只覺渾身說不出的寒涼。
喝完了大麥茶,她放下兩枚銅錢,徑直出了茶寮。
此時,這位www.hetubook.com.com大人物就在天封城中,就在城主府中與人對弈。
可這時候,她若出了一點兒事,他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第二天,餘下憤怒的朝臣們將奏章呈上幼皇,可第二件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一直花農似無作為的大人物,竟然靜默含笑地立在朝堂,接手了他們的奏章,再次鎮壓下朝臣們反抗的聲音。
胡荼終於得到了眼線的回報,他剛一聽到這個消息,當即捏碎了桌角,牙縫中忍不住蹦出兩字,「糊塗!」
二十多年前,傳言先皇曾有個姐姐,在皇族最受寵愛,生得姿容無雙,文采了得。攝政王還是皇子的時候,誰的話都不聽,最愛膩在她身邊。若不是她嫁給了一個姓胡的窮書生,攝政王也不會心性大變,大好江山不至像如今。
一開始,還有朝臣戰戰兢兢,都道他安逸下來,指不定圖謀什麼大事。畢竟幼皇年弱,這朝堂看似安定,君臣之間的關係如履薄冰,正是一觸即發的危險。而這位人物,功高震主,腹內打著主意,誰敢小覷?
天封百姓便是在背地裡,也會恭恭敬敬叫一聲顧城主,純粹是因為顧琅平易近人,廉潔愛民。可如今,百姓居然公然在背後叫他顧老頭兒。
他們安下心,卻不知,蟄伏的蛇蝎伺機而動,沒留神,已亮出了殺招。
眼前的攝政王,給人一種宛如山風過林的氣息,分明權傾朝野,卻讓人心裏一松,根本無法想象這樣一個風度儒雅的人,就是攝政王。
若非是攝政王放出這條路,她與胡荼一行人,又豈能暢行無阻地到這天封。
十四歲的自己驚惶地看著那些銳光一片片削在自己身上,噴出猩紅的血,泛上錐骨的痛。她彷彿在一個醒不了的噩夢裡,只能跑呀跑,跑得雙腿發軟,渾身乏力,卻沒有歇下的想法。
劉盈抬眼去看說話那人,只見那是個五十上下的老漢,雙眼布滿血絲,說話的時候,熱氣呵到空氣中,霎時間起了層白霧。
「聽說了嗎?顧小姐最近和野漢子跑了!出了這麼大的醜聞,顧城主這次可真的被氣糟了。居然下了追殺令,好歹養了那麼多年的女兒……」
這個老成精的狐狸!
帝都流血夜。
都是一步步在朝堂扎住腳跟的老狐狸,一個個經歷了兩朝聖顏,幼皇這兒暫且按下,單是應付老萬歲,早將推脫的本事玩得爐火純青。
攝政王身後的兩名護衛,終於從眼觀鼻、鼻觀心的木訥中蘇醒,一個個虎視眈眈地盯著劉盈,被攝政王一手制止了殺意。
「官爺,官爺,不要抓我家相公啊,他走了,讓我們孤兒寡母的怎麼活……」巷口處,年輕的少婦哭得雙眼和兔子似的,悲聲哀求。
攝政王有東夏最可怕的影殺,有這樣的一隊人馬,讓他處於無往不利的境地。
忍著心中傷痛把她往外推,原本就是不願她出事。
走了一路,隨處都能看見官兵們在強制徵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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