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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情似情

作者:李李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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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初情似情的日子 第二十七章 兩情相悅

第二卷 初情似情的日子

第二十七章 兩情相悅

倆人找了個無人的教室坐下,鍾越戴上耳機,開始聽聽力。她攤開課本,有口無心念了幾句,打著哈欠只想睡覺,眼皮直打架。轉頭看他,聚精會神,專心致志做聽力題呢。於是抱了課本,想溜到後面去補眠——
領著她出來,說:「這邊是衛生間,這邊是陽台。」她點頭,說:「和我們差不多,不過我們的大點,住兩個人。」他們一宿舍住四人。倆人站在陽台上說話,鍾越說:「今天我出去一天,宿舍也沒來得及收拾,亂的很。」她搖頭,笑:「其實我們宿舍也沒好到哪裡去,五十步笑百步。」她東西收拾的還沒鍾越整齊。
何如初嬌嗔說:「那我現在這樣,你就不喜歡了?」鍾越笑,好一會兒說:「當然不是,之所以喜歡你的頭髮也是因為愛屋及烏的緣故。」只要是她便夠,其他的都無所謂。
她跟在後面,好奇地張望。東西堆的到處都是,門後面塞了大盆大盆的臟衣服,零食、書、衣服哪裡都有,地上有方便麵塑料袋,水果皮,瓜子殼等垃圾,還有煙頭。唯有靠里的一張桌子,上面空無一物,書架上的書碼得整整齊齊,上面的床也異常乾淨。
李琛聳肩搖頭,「誰知道呢,也不是人人都想出國吧。」幾個人不再談論,轉而說起系裡哪個女孩子漂亮,誰又在追誰等事。其實男生一樣的八卦無聊,背地裡對每一個認識或不認識的女生評頭論足,長的差點的極盡諷刺之能事,漂亮的只敢亂嚼舌根,有賊心沒賊膽。
鍾越拿過她的雙肩包,「好了,走吧。先吃飯去。」還跟以前一樣,整天背個大書包,裏面什麼都有,也不嫌沉。總是教不乖,傻乎乎的。
鍾越笑:「不怕。」心中的那種得意和滿足,彷彿世上一切都無足輕重。拉著她的手不肯放。總不能站在大廳里說話,他說:「要不,去我宿舍坐坐?」清華有不成文的規定,男生禁止進女生宿舍,女生卻可以進男生宿舍。
鍾越可以想象她滿頭大汗做家務時的情景,問:「你衣服怎麼辦?」她不解,說什麼衣服。鍾越搖頭,「當然是問你臟衣服怎麼辦。」她m•hetubook.com•com頓時手足無措,紅著臉說:「當然是——自己洗——」鍾越看她那樣兒,估計是撒謊。
李琛首先笑說:「歡迎來到狼窩。」大家哄然大笑。有人笑說:「鍾越,你什麼時候有了家屬,咱們可是一點都不知道啊。還不快從實招來。」又有人羡慕說:「鍾越,你長成這樣咱們算是自認倒霉了;偏偏還是計算機系的高材生,風頭全讓你給搶了;現在居然還有一個這麼漂亮可愛的女朋友,真是學習愛情兩不誤啊,你讓咱們幾個兄弟還要不要活了!」紛紛拿他們打趣。
她聽了微笑,有些害羞,轉身拿出卡,說:「我要進去了。」鍾越拉住她,笑說:「這麼冷,我要抱抱你。」她有點不好意思,搖頭:「我又不是火爐,你回去抱熱水袋。」他笑著張開雙手,一把將她緊緊擁在懷裡。下巴在冰冷的頭髮上亂蹭,心裏感嘆,夢寐以求的懷抱,就是這樣,契合而安心,愉悅而舒適。
倆人分開,依依不捨離去。可是心是如此的快樂,整個世界是這樣的可愛。快樂的睡不著,生怕醒來,一切已成空,像安徒生童話《海的女兒》里化成的薔薇色泡沫,隨著第一抹天光消失不見。
鍾越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放自己口袋裡,配合她的步調,放慢腳步。昏黃的路燈照著倆個人的影,拉的長長的,親密相連。風吹起她的頭髮,胡亂紛飛,眼睛都睜不開,她轉頭貼著他手臂,臉蹭在他呢子外套上。
何如初感受著他身上傳來的溫度,臉緊緊貼著他的胸膛,似乎可以聽到彼此撲通撲通的心跳聲。他身上的衣服有樟腦丸的清香,還有寒冷的氣息,冰冰涼涼,布料麻麻的,蹭在臉上有點癢還有點疼。這種感覺,是不是就叫幸福?她伸出雙手,環住他,厚實而溫暖的胸膛,只有他有。
推門前,鍾越說:「你在外面等會兒。」先進去了。她依稀聽到怒吼埋怨以及手忙腳亂收拾東西的聲音,乒乓作響。過來好一會兒,他才出來,示意她進去。她趑趄不前,笑問:「能進嗎?要不要再等會兒?」鍾越無奈說和*圖*書:「男生宿舍,也就這樣了。反正你遲早得習慣。」
她問:「這樣好嗎?」他挑眉笑:「我說好就好。」拉著她爬樓梯上來,七彎八拐,說:「大概不能和你們相比。台階有點高,光線不是很好。你緊緊跟著我,慢慢走。」她「恩」一聲,看著他的背影,突然有了無數的勇氣和信心。
她「啊」的一聲叫起來。鍾越回頭,問:「怎麼了,不願意?」她這個人,就這麼點出息,算盤珠子一樣,不撥就不動。要想她勤勉,不趕鴨子上架不行。她不說話,垂頭喪氣跟在後面。心想哪有這樣的人,一天到晚逼著她念書。
第二天一大早,她還沒起床,鍾越便來找她。她唧唧咕咕說:「起這麼早做什麼,又不要上課。」冬天的被窩多暖和!鍾越笑罵她懶,說:「三更燈火五更雞,正是男兒讀書時。天色蒙蒙亮,正好背英語單詞。」她便說:「我又不是男兒。」頗有點無賴樣兒。
鍾越手插入她發中,嘆息:「為什麼把頭髮剪了?」他以前一直夢想著梳理她如水一般的青絲,最親密的接觸是高考前那天晚上。可是觸摸是那樣短暫,轉瞬即逝。心情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不敢越雷池一步。現在總算名正言順擁她在懷裡,卻只有當初的回憶,徒留遺憾。他說:「我有沒有說過,我很喜歡你長頭髮的樣子?」
鍾越因為喝多了酒,口乾舌燥,胃裡不舒服,下去買了點水果。上來接到她的電話,說在宿舍樓底的電話亭呢,又驚又喜,連大衣都來不及穿,就這麼衝下來。見她雙手抱胸迎風站著,瑟瑟作抖,連忙拉她進來,雙手冰涼。心疼的直說:「有什麼事兒,直接讓我去找你不就得了。大半夜一個人出來,究竟不好。」可是心裏是歡喜的,傍晚時的那點抑鬱不樂消失殆盡。
她說:「沒事兒,順路出來走走。我聽張炎岩說,你酒喝多了,有點不舒服是嗎?給你帶了點葯。」說著拿給他。鍾越心情激動,久久不能平復,順勢拉住她手,低聲說:「如初,你能來,我真是說不出的高興。」他第一次叫她如初。
鍾越抬手將她和_圖_書的頭髮別到耳後,終於做了一直想做的事,心都在顫抖。夢想居然成真,他懷疑是不是仍然在做夢。可是真真切切聽到她說:「有人看呢。」倆人站在大廳中央,本就引人注意,何況做出如此親密的動作。她低眉垂首,有些害羞。可是渾身上下,到處是笑意,連周身的空氣都是甜蜜的。
另外一人說:「我也有這種感覺,可是憑我的記憶力,這樣一個美女,沒道理見過不記得啊!」一直沒有參与討論的那人忽然抬頭說:「照片!」一語驚醒夢中人。李琛立刻跳起來,翻出鍾越夾在《哈利波特與密室》夾層里的照片。大家忙湊過來看,只見一張從其他照片上剪下的半截殘照,只有上半身,一個女孩兒扎著高高的馬尾,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感覺非常的溫暖。
鍾越說送何如初回去。李琛擠眉弄眼說:「慢點啊,慢點。鍾越,晚上烏漆抹黑的,你可要把持住啊!」問她是哪個系的,離的遠不遠。何如初頓了頓,說:「我不是清華的。」笑容有些勉強,她對高考一事,直至現在仍不能釋懷。尤其是對著清華其他的人,自卑的陰影始終無法消除。
鍾越見她打量,便說:「這是我的。」拉開椅子,又從另外一張椅子上拿了個軟墊讓她坐下。她搖頭,含笑站著。鍾越介紹:「這是何如初,這幾個就是我同宿舍的舍友。」
倆人的心此刻靠的這樣近,似乎合二為一,無一絲縫隙。純粹的兩情相悅,是世上最難以言說的快樂。就為了這種心心相印、無法替代的快樂,值得彼此窮盡一生去等待、守護。
半頁還沒寫完,她可憐兮兮說:「鍾越,我餓了——」鍾越看她一臉睏倦、精神不濟、奄奄一息的樣子,長嘆一聲,收了課本,說:「下回換我念中文,你寫英文。」真不應該帶她來,光是在前面坐著便能讓他分心。
以後的歲月,生命中的人來了又回。可是這樣的懷抱,沒有人可以替代。所以彼此都在等待,等待這樣一個懷抱,等待這樣一份心情,獨一無二。
何如初一推門出來,便搓手說:「好冷!」雪已經停了,深夜的天空難m.hetubook•com•com得澄靜高遠,一彎蒼穹,燈光照耀下,藍紫藍紫的,一覽無遺,使人心胸驀地開闊。天氣雖然滴水成冰,可是空氣異常新鮮,吸進肺里,滋潤清爽。地上的雪反射燈光,盈亮盈亮的,夜的虛暗神秘暫時收斂,只有踩在雪地上「咔嚓咔嚓」的聲音。周圍是這樣安靜,倆人像是踏進一副為他們量身定做的「雪夜圖」里。
何如初漸漸明白他的意思,臉瞬間紅到耳後,低頭看著自己腳尖,感覺他的手在揉捏自己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力道有點重又有點輕,心中的那種快樂忽上忽下,只擔心倏忽一下不翼而飛。忽而抬頭對他微微一笑,眸中滿是柔情蜜意。任由他拉著自己的手,又親又摸。
李琛拍桌子,嘆息:「難怪!」他偶然見鍾越留著這樣一張破照片,珍若珠寶,就知道照片中的人對他意義不同尋常,沒想到就是何如初。其他人也說:「怪不得眼熟。只是那麼長的頭髮剪了,真是可惜。扎著小辮子的樣子,多可愛啊。」李琛忙說:「別看了別看了,快放回去。小心鍾越發現了,跟咱們急。」心底最深處的秘密,總不希望別人知道。幾個人做賊般相視而笑,見他們進來,趕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鍾越反手撈住她,「幹嘛去?」她心虛一笑,「上洗手間。」轉身隨便洗了個手回來,委婉說:「鍾越,我這樣是不是打擾你了?我換後面去。」拿了課本就要走。鍾越嘆氣,接二連三被打斷,早已打擾到他,示意說:「不想坐旁邊,那換前面去。」這樣的話,一抬頭就能看見她,隨時隨地,像還在零班一樣。她想坐前面也好,反正他看不見。靠牆歪著頭,念著念著就盹著了。
鍾越笑罵他們胡說,說:「你們收斂點,如初第一次來,多少留點形象。」李琛連忙點頭,「那是,那是。」殷勤地拿了個蘋果給她,笑說:「宿舍就這樣,沒什麼好講究的,你別見笑。」她忙說不會,接在手裡。卻有點尷尬,不知道該不該吃。鍾越見了,拿過來,「先放這兒,我帶你隨便看看。」
鍾越不管,拉著不情不願的她就走,口裡說:「那你陪我和*圖*書讀。」其實是他想她了,想一大早一睜眼就看見她。原來人真的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樣的心情。何如初怕被他說不思上進,跟在他身後去了。
李琛順口又問是哪個學校的,她覺得有點難以啟齒。鍾越握了握她的手,笑著代答了,又說:「不說有門禁嗎?這就走吧,下次再來。」拿了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說:「外面冷,先穿上。」
鍾越聽聲音越來越小,漸漸的一點都沒了,伸手拍了拍她,沒反應,走到前面探頭一看,好氣又好笑,嘆氣說:「起床了,天亮了!」她一個激靈醒過來,見他的臉就在眼前,嘿嘿笑兩聲,掩飾說:「我聽聽力呢,沒聽見你叫我。」還故意撥了撥耳機。鍾越也不揭穿她,為了提高她注意力,說:「我要默寫單詞,你念中文,我寫英文。」
後來她的一些厚毛衣外套要拿出去乾洗。他便說:「這樣的衣服手洗就可以,不用乾洗。」冬天的自來水冰寒透骨,他體惜她,常常接過來自己洗乾淨、晒乾,再給她送回去。她一開始紅著臉不肯,後來見他洗的比自己洗的乾淨多了,汗顏說:「鍾越,你怎麼什麼都比我做的好。」鍾越那時候的回答是:「正因為你不會,所以我才不得不做的好啊。」其實,他寧願她不會,在他的庇護下永遠不知人間疾苦。可是她的手還是凍傷了。
倆人在外面說話。裏面李琛笑說:「還以為鍾越女朋友非范里莫屬,沒想到結果讓咱們大跌眼鏡。」有人說:「鍾越這個女朋友,感覺挺好的,笑的時候安安靜靜,不比范里差啊。」李琛抓了抓頭髮,疑惑說:「何如初,何如初,這個名字倒有意思。我總覺得她有些眼熟,可是卻想不起來哪裡見過。」
等他們走遠,李琛聳肩:「國際學院?咱們學校有嗎?怎麼沒聽說過?」其中有人說:「哦,那個學校啊,算得上是私人貴族學校,學費貴的嚇死人。據我所知,進這個學校念書的基本上都是打算出國的。在國內念一段時間,然後轉到國外繼續念。很多有錢人家的小孩,就是看中這個,才花高昂學費進去的。何如初念這個學校,是準備出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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