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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懵懂百年心

作者:李李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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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患難見真情

第三十章 患難見真情

倆人一身泥濘躲進山洞里。雲兒扶著燕蘇在乾草堆里躺下。那隻黑虎扒了扒爪子,嗚嗚嗚的叫以示抗議,見她不理,只好委屈地縮在角落裡。她見石頭後面散落了一些乾柴,趕緊掏出打火石,生了一堆火。灼熱的火氣源源不斷衝到臉上,凍僵的身體才稍微暖和起來。她脫下濕透的外衣架在火邊烤,回頭看著昏死過去的燕蘇,皺緊了眉頭。火光照在他身上,髮髻凌亂,衣服半干,臉色卻越來越黑,大概是毒氣攻心了吧?
過了一會兒,雲兒手腕腫了起來,燕蘇卻還是沒見起色。她喃喃自語:「難道沒用?」豈不是白費力氣了?東方棄曾經說過她大概是因為吃多了奇花異草的緣故,體內的血液有解毒的功用,一般的毒藥傷不了她。大概是少了吧。她一邊埋怨一邊捋起袖口,看了看沾血的匕首,又看了看細嫩的手臂,皮膚下的青筋隱約可見,咬緊牙根閉著眼睛又劃了一刀去,鮮血順著手臂汩汩流了出來。
燕蘇沉下臉,「你這話,我不喜歡聽。」雲兒切了聲,轉過頭去乾脆不理他,這人怎麼這麼霸道,連別人說話也要迎合他的胃口。燕蘇盯著她的背看了半天,最後說:「放心,你體內的寒氣我會想辦法治好的。你就是想死還得問我同不同意。」不再說話,閉上眼睛療傷。
燕蘇掙扎著坐起來,抬頭打量四轉,斂起眉峰問:「這是哪裡?我們怎麼會在這裏?」她翻了個白眼,喘著氣說:「當然是我救你來的。」難道他還以為有天神相助么!燕蘇一眼看見她手臂上早已乾涸的血漬,摸了摸唇角,手上大片褐色的血跡,又嘗到嘴裏的血腥味,明白過來,臉色大變,撐起上身坐直,看著她的眼睛,許久才說出一句話:「你,你這是幹什麼?」
那人摟著黑虎的脖子甚是親密鑽進洞來,見到他們,吃了一驚,「啊,你們是?」雲兒見他身量頎長,腰上佩了一把青劍,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的,倒不失英俊,穿著一身半舊不新的長衫,甚是和善,看起來不像是壞人,便說:「我們是來避雨的。」他笑起來:「哦,不過這不是普通的山洞,是大貓的虎窩呢。」說著拍了拍黑虎的頭。雲兒挑眉說:「原來這隻老虎是你的。」怪不得不吃人呢。
燕蘇說:「不要緊,隨便削兩塊木板就是了,不用太好。對了,這蝶戀劍給你吧,我用著不合適。」
他突然抬頭,一邊在她耳邊吹氣,一邊用嚴肅的口吻說:「雲兒,這是你第二次救我了。」他有些享受軟玉溫香抱滿懷的滋味。
燕蘇打斷她,「行了行了,不是我不願意,龍泉劍丟了。」那語氣就像說「丟了一錠銀子」那樣滿不在乎。雲兒確定他不是開玩笑,懊惱地說:「怎麼丟的?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龍泉劍啊,那可是十和_圖_書座城池,富可敵國,說丟了就丟了——
雲兒一愣,「當真?」她垂涎蝶戀劍很久了,很喜歡劍尖纏在指尖的感覺,柔軟冰涼,帶著一股寒氣,有種親切熟悉的感覺。她笑嘻嘻說:「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啊,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燕蘇沒好氣說:「本宮送出去的東西,從沒有要回來的道理。」雲兒挑了挑眉說:「那就好,那這把劍就是我的啦。」摸著劍上的蝴蝶,愛不釋手。一想到蝶戀劍從此屬於她,既不是偷來的也不是搶來的,而是光明正大得來的,不由得心花怒放,笑得合不攏嘴。
燕蘇手按在她背上,阻止了她。她驚愕地抬頭,想問他幹什麼趁亂動手動腳。哪知道燕蘇撐著另一手剛要坐起來,好巧不巧,雲兒的鼻子正好撞到他下巴,疼的倆人同時吸了口冷氣。雲兒捂著鼻子,眼淚汪汪罵:「幹什麼,沒長眼睛啊!」他摸著下巴哭笑不得,悻悻說:「這位姑娘,在下也是受害人好不好,麻煩你下次動作輕點。」
過了會兒聽的他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你身上的寒氣,到底怎麼回事?怎麼老不見好?是先天的還是後天的?」雲兒睜開眼,見他的臉就在眼前,呼吸可聞,連忙往邊上滾去,生氣地說:「幹什麼?」靠這麼近。他沒什麼表情說:「手伸過來。」見她一臉鄙夷不理不睬的樣子,加重語氣重複說:「手伸過來!」
郝少南有些尷尬地說:「原來姑娘認識師傅。」雲兒嘿嘿笑起來,拍著他肩膀說:「好說好說。你快讓吳不通那老傢伙找人把我倆抬回去,我快要死了!」哀嚎不已。她知道有了救兵后,心頭一松,從昨夜苦苦強撐到現在腦中的那根弦啪的一下斷了,眼前一黑,一頭栽進郝少南懷裡。郝少南手忙腳亂扶住她,連聲問:「姑娘,姑娘,你怎麼了?」
燕蘇沒好氣說:「你手抬這麼高,我怎麼喝!」她只好折著手腕懸空在他胸上方,割傷的手臂疼得厲害,「都漏了,你快張嘴,快點,張大點——」生怕滴了出來,十根手指並得緊緊的,一動不敢動。她眼瞅著他燕蘇喝完了,肌肉一松,整個人倒在他胸前,濕漉漉的兩隻手,一隻無力地撘在他臉側,另一隻撐在他喉結上。她「哎呀」一聲驚呼,手忙腳亂要爬起來——
她連忙撬開燕蘇的嘴巴,將血擠到他嘴裏,疼的齜牙咧嘴,連聲吸氣,流著眼淚罵:「看我以後怎麼跟你算這筆賬!」眼看快止不住血了,這才手忙腳亂撒了點藥粉,胡亂包紮一番。她受傷在先,經過一晚上的折騰,又驚又嚇,早就累垮了,全憑一股意志堅持,此刻又失了大量鮮血,哪還支撐的住,頭一歪,靠著火堆昏睡過去。
燕蘇將草鋪開,「你靠火躺著,喏,接著——」脫下自己的外衫扔https://m•hetubook•com•com給她。雲兒斜著眼看他,「做什麼?當心你自己吧,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我不要——」一把抓起,就要扔回去。他冷下臉來,不悅說:「本宮的東西,你敢不要?」眼睛里射出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嚴。雲兒駭了一跳,做什麼,說變臉就變臉,不就一件破衣裳嘛,嘴裏嘟嘟囔囔小聲嘀咕:「有被子蓋,為什麼不要——我才不擔心你呢!」扯過他的衣服蓋住頭臉,背對著他躺下。
雲兒見他雙手緊緊拽著地上的乾草,雙眼緊閉,抖著唇不肯出聲,額上汗如雨下,不由得說:「疼就叫出來啊,就當我聽不見好了。」將木板夾在他腿上,快速打了個結。燕蘇重重吸了口氣,不由自主仰起頭,咬著牙說:「沒事——」她暗暗吐舌,死要面子,個性夠倔的啊,加重手勁再打了個結,固定好木板,拍手說:「好了。你沒事吧——」
「啊——」燕蘇挺直身體大叫,下唇咬出了血。她忙說:「別動,別動,小心腿——」他擦了擦臉上的冷汗,啞著聲音說:「有沒有水,我渴了。」有氣無力、奄奄一息的樣子。雲兒有點內疚,剛才力氣太大了,肯定把他弄疼了,吐舌說:「水倒是有,外面正下雨呢,就是沒有盛水的東西,你又不能走——」見他目不轉睛盯著自己,忙說:「好好好,我用手接總行了吧。」她跑到洞口小心翼翼接了一捧水回來,半跪在地上,嘴裏嚷嚷:「小心喝啦,別灑出來——」
他不搭腔,也不說當時為了止住二人墜落的速度龍泉劍插入岩石縫裡震脫了手,大概是從懸崖上掉下來的時候,落進水裡了,現在就是想找也沒法找回來。他低頭解下腰帶,說:「沒有龍泉劍,還你蝶戀劍總可以吧。」雲兒搖頭,「不行,不行,蝶戀劍太軟了,劈不了木頭呢。」她掏出匕首,對著手裡的木頭比劃了兩下,沉吟說:「我以前沒幹過這種事,也不知道能不能幹好。」
雲兒撐著他胸膛爬起來,瞪大眼睛威脅說:「再有下次,我一掌拍死你。」燕蘇悶笑,一手勾住她脖子,拉她重新躺在自己身上,側著臉挑釁地看著她。他發現自己其實蠻喜歡看她生氣的樣子。雲兒漲紅了臉,氣得直罵:「你,你,你這個卑鄙小人,無恥之徒……」使勁推他。
從沒有見過這麼霸道蠻橫、自以為是的人,她是死是活要他管,雲兒暗暗腹誹,吃了兩粒藥丸,昏沉沉睡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被人搖醒,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燕蘇已經醒來,臉上的黑氣退了許多,搖著她的頭喊:「雲兒,雲兒!」她翻了個身滾開,撫著太陽穴沒好氣說:「別搖了,別搖了,我累得很。」這麼有力氣,大概是沒事了。
燕蘇顧不得右腳斷了,跳起來一把推開郝少南,怒斥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把她怎麼了?」奪過昏迷過去的雲兒抱在自己懷裡。
雲兒湊上前,問:「怎麼接?」蹙緊雙眉,有些緊張。他抬頭沖她一笑,「沒事,又不是頭一回。先找兩塊木板固定斷了的骨頭,不然以後要是長歪了,那可就成瘸子了。」雲兒橫了他一眼,「你還挺樂觀的嘛。」想起剛才自己踢了他一腳,不知道有沒有踢到傷處,心虛不已,連忙說:「你好好休息,我這就去找木板。」
雲兒見倆人姿勢雖然曖昧,但是聽他的話,卻是一本正經,摸了摸麻麻痒痒的左耳,不好發火,掰開他的手坐起來,背著他,頓了頓說:「不用謝我。若不是因為你不顧自身危險跳下來救我,我也不會救你,咱倆互不相欠,算是扯平了。」燕蘇聽了她的話神情有點不悅,挑了挑眉,想說什麼,但是最終沒說出來。
他搖頭:「不是我的,是我小師妹的。大貓惹惱了她,她一氣之下,就把大貓趕出來了。可憐的大貓,都瘦成這樣了。」又是感嘆又是心疼。一個女孩子養一隻老虎當寵物,雲兒一聽就來勁了,於是問:「你小師妹是誰?」他張口想說,又不知道該怎麼描述,撓了撓後腦勺,一臉憨厚地說:「小師妹就是小師妹啊,大貓小時候傷了腿,是小師妹抱回去養的。」
郝少南見他凶神惡煞的樣子,不敢惹他,「我走了,你們,你們別亂走,我馬上就回來。」說完急匆匆去了。
燕蘇見她高興的跟個孩子似的,眼角露出笑意,臉色一板,故意惡聲惡氣說:「那我的木板呢?」她連忙說:「我削,我削,我這就削。」單手握緊匕首,使出吃奶的力氣,木頭從中一分為二。左手手臂雖然不方便,在燕蘇的幫助下還是削出了兩塊大小相等的薄板,舉到他跟前,問:「這樣行嗎?」他搖頭,「削平整點,不然會刮破傷口。」說完他靠著石頭躺下,舔了舔開裂的嘴唇,胸口一陣一陣的痛。
燕蘇轉過頭去看著石壁,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謝謝。」說完突然捂住胸口,整個人彎了下去,哆嗦著身體,彷彿疼的難以忍受。雲兒忙問他怎麼了,燕蘇擺手說沒事。雲兒一手扶住他,一邊到處亂看,突然跳起來,「哎呀,老虎呢?」那隻黑虎怎麼不見了?燕蘇不明所以,問:「老虎?什麼老虎?」雲兒急得看了他一眼,「哎呀,你不知道。」轉念一想,走了更好,省的提心弔膽、戰戰兢兢的。雖說那隻黑虎看起來跟人挺親近對的,終究是老虎,發起威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吃人呢。
倆人一時沒說話。雲兒走到洞口,抬頭看外面,天空灰沉沉的,豆大的雨點濺在石頭上,滴滴答答響,沒有要停的跡象。伸出手,冰涼的雨點打在手心,麻麻涼涼的,風吹在身上,有一股寒意。她縮www.hetubook.com.com了下肩膀,轉回來說:「你餓不餓?這裡有鹿肉,我們烤了吃吧。」燕蘇體內真氣亂竄,傷勢嚴重;雲兒身上寒氣上涌,疲累交加,倆人都沒什麼胃口,但是為了保存體力,勉強吃了點。
雲兒掙開燕蘇的手跳出來,一臉興奮地說:「你是九華門的人啊,太好了,阿彌陀佛,今天總算碰到救星了!吳不通那老頭還好吧?他的《江湖紀事》寫完了嗎?有沒有打聽到什麼最新的江湖八卦啊?」全然沒注意到身後黑著一張臉的燕蘇。
傍晚時分,雨總算停了,天色大亮,西天露出一條帶狀的晚霞,纏在群山的腰間,像是一條飄逸的綵帶,空氣清新濕潤,蟲鳴鳥唱,林間頓時熱鬧起來。燕蘇聽見「嚓嚓嚓」腳步聲由遠及近,推了推沉睡中的雲兒,「有人!」雲兒一骨碌爬起來,抽出腰間的蝶戀劍。聽見一個溫和的男聲說:「大貓,你跑來找我也沒用,小師妹的氣還沒消呢,只好委屈你啦。」隨後又聽見「嗷嗷」兩聲嘶吼。雲兒一驚,這不是那隻黑虎么,敢情真是人養的,所以性子才這麼溫順。
她想了想說:「沒事。你傷得重不重,要不要緊?」最重要的是能不能走,總不能一直待在這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方。燕蘇若是當著其他人的面,當然是硬撐著說沒事,可是雲兒用自己的血救了他一命,早拿她當自己人看了,老老實實答:「挨了楚惜風一掌,傷得很重,還有——」看了眼自己,皺緊眉頭:「右腳斷了。」
雲兒懨懨說地:「幹什麼?還不是為了救你,你以為我願意自殘啊。」隨即扔下一句:「你中毒了。」他就著殘餘的火焰直勾勾看著她,似乎覺得難以置信,一直沒說話。雲兒被他直勾勾看的有點不好意思,吸了吸氣說:「沒什麼,一點血而已,我身上的血多得很,你不用太感激的。」誰叫他救了她呢,她總得報答啊。
雲兒嘆氣:「這雨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停——這個鬼地方,一個人影都沒有。」燕蘇便說:「管它呢。過來,先睡會兒再說。」拍了拍旁邊的乾草堆。雲兒搖頭,靠近火堆抱膝坐下。他取笑說:「你怕什麼,我還能把你吃了?」她回頭瞪了他一眼,哼道:「就你這樣,缺胳膊斷腿的,我能怕你?我是嫌擠好不好。我睡覺有點,嗯,怎麼說呢——活潑,萬一踢到你傷口,可別怪我沒提前說啊。」一屁股在草堆上坐下。
燕蘇在一邊冷眼見他們兩人聊得很是投機的樣子,重重哼了一聲,拽著雲兒的手往後拖,「你給我過來,我在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兒嗎?你給我老老實實待後邊去。」又抬頭說:「你叫郝少南是吧,九華門的人?」看他的眸光冷冷的,不怎麼友善。郝少南這才注意到他,見到他腿上的木板綁帶以及身上的血跡,驚呼:「哎呀,你和圖書受傷了!」
雲兒跳起來,「什麼?你腳斷了?」他捋起褲腿,腿肚子大片淤青,腫了有二指來高。雲兒不由得佩服起他來,斷了腿還能跟沒事人一樣,到底不是一般人啊,說:「現在怎麼辦?我這兒有藥粉。」燕蘇伸手碰了碰青腫的地方,疼的兩道眉毛糾結在一處,咬著牙硬是沒出聲。摸清楚情況后,吐了口氣說:「沒事,斷了脛骨,接上就行了。」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
郝少南看著青面獠牙的他結結巴巴說:「我,我,我……我不知道……」連連後退,知道情形不對,忙說:「你腿受傷了,快坐下,我立即去通知師傅。」燕蘇揮開他扶過來的手,卻因動作過大扯到傷口,一屁股跌到地上,疼的滿身都是冷汗,怒吼:「滾——」
雲兒胡亂抓了抓額前的頭髮,十分煩躁,不知道該怎麼辦。她盯著火光發了一會兒呆,猶豫不決,最後還是站起來,恨恨踢了燕蘇一腳,有點不情不願地說:「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你!」拔出靴筒里的匕首,放在火上烤了烤,往左手手腕割去,鮮血流了出來。雲兒將手腕湊近他嘴邊,見他毫無反應,掰開他的嘴,將血送進他嘴裏,嘆了口氣說:「我生平最怕痛了,你要是敢浪費的話,一刀殺了你!」
雲兒見他不像開玩笑,也不知他想幹什麼,想了想,還是不情不願遞到他跟前。他兩指撘在她手脈上,時間越久,眉頭皺得越深,探完這隻手的脈又換那隻手,最後一句話都沒說。雲兒見他這樣,嗤笑說:「你又不是大夫,知道什麼!」他淡淡說:「你體內的寒氣已經傷及心脈,怎麼會弄的這麼糟糕?」雲兒默然半晌,甩頭說:「我知道,反正我也沒想過多福多壽,長命百歲,反正活一日是一日。」反正她的命也是偷來的,算是佔了便宜呢。
從裏面提了一截一寸來長大腿粗細的木頭出來,說:「沒找到現成的木板,現削兩塊好了。看我的,保管好用。」掏出匕首,突然想起來,問:「你的龍泉劍呢?借用一下。」有龍泉劍在這裏,哪還用得著不趁手的匕首啊。他沒什麼表情說:「你想用龍泉劍劈柴?」雲兒早料到他會這麼說,馬上介面:「這不是一般的劈柴,這是為了做兩塊固定你斷骨的木板,如果木板削的不好,你的骨頭就會長歪;你的骨頭長歪,就會變成瘸子……」
雲兒點頭表示知道了,又問:「那你和你小師妹是什麼人?住的離這裏遠不遠?」他抱拳客客氣氣行了個禮,說:「在下郝少南,九華門的弟子。敢問姑娘尊姓大名?」這些都是江湖上慣常用的問訊寒暄。雲兒聽了眼睛一亮,不由得上下打量他,拖長聲音怪腔怪調說:「哦——,原來是九華門啊,真是失敬失敬。我呢叫雲兒,也不怕你笑話,無門無派,更無一技之長……」臉上神情甚是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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