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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想他

作者:李李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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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除了逃離別無他法

第二十章 除了逃離別無他法

「為什麼要分手?」她問。
他在她對面的單人沙發上坐下,淡淡地說:「我跟王宜室分手了。」
「你要去加拿大?幹什麼?」魏先抬頭看她,有些吃驚。手裡的煙頭半明半暗,夜裡的風很快把它吹滅了。
她騰地一下站起來,一聲不吭回了自己的房間。她恨自己一聽到謝得的名字就方寸大亂。她這是怎麼了?
「如果你實在想要換個環境,不如這樣,你可以調到別的城市去工作。上海那邊正好有人辭職,你可以寫申請。」
魏先沒有做聲。
「分手又不是絕交,做不成情人還可以做朋友嘛!你不妨打個電話問問他,就說——」
辛意田猶豫了。或許熬過這段令人窒息的時間就好了?生活不是易卜生筆下的戲劇,不會在她出走後戛然而止,終歸是要回來的。然後繼續工作,結婚,生子,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直至老去。
辛意田本來要進去,見他如此,走了幾步又停下來,慢慢說:「那時候我很想跟你結婚,你放棄了,選擇了別人。現在,我只想一個人遠走天涯。十月份我就要去加拿大,所以,你還是找一個溫柔賢淑的女孩結婚吧——」
她在九月底辭去工作,回到上臨準備出國事宜。沈家在為沈均和的兒子辦百日宴。
辛意田在一旁聽了又好氣又好笑。他對人生倒是積極得很,摩拳擦掌,充滿幹勁,在這方面他比很多人都高出一籌。廖詩齡問老公請客名單定了沒有,沈均和懶洋洋地翻著桌上的請柬,突然轉過頭來看著辛意田,說:「百日宴那天要是能把謝得青睞,那可就風光啦!看誰還敢說我沒本事!」
她聳了聳肩,「讀書、工作、結婚、定局,不外乎是這些。反正待在國內也沒什麼意思。」
齊主任點頭,嘆氣說:「大都市上班族的通病,身心亞健康。你最近狀態是不怎麼好,情緒很低落。是不是有什麼心事?還是跟男朋友吵架了?」
魏先傷的不過是她的面子,而謝得傷的卻是她的心。
董全聽著她的話竟像是告別,狐疑地看著她的背影,忙喊住她問:「辛小姐,你是不是要去哪兒?」
「去上海乾什麼?」
「辛小姐,你是不是換工作了?」
董全有點兒急了,「謝先生知道嗎?」
辛意田回到北京上班,精神狀態明顯大不如前,做起事情來也力不從心。她想是時候給自己放一個長假,停下來好好歇一歇了。私下裡她跟齊主任透露她想辭職。齊主任很吃驚,「你不是做得好好的嗎?為什麼要辭職?」
「唉,這樣的生活真叫人失望。」
幾輛黑車訓練有素地在酒店門口停下。兩個身穿黑色西裝、身形魁梧的人跳下車,手忙腳亂地把前面那輛車裡的一個人扶了下來。「謝先生,小心!」她聽見不遠處傳來董全那一口熟悉的四川普通話,立即明白了被眾人簇擁著的那個人是誰。她像做賊般心虛,連忙披上魏先的外套,戴上帽子,背對他們躲在離她最近的那根大理石石柱的後面。
「是因為謝得嗎?」
她眉眼間露出了深深的疲倦,垂著眼睛無力地說:「我覺得https://m.hetubook.com.com很累。不是困,是累。那種累是從內心最深處湧現出來的,不是好好睡一覺就能解決的。身體機能好像隨時會崩潰。主任,我的這種感覺你能明白嗎?」
「既然還要工作,為什麼要辭職?現在的就業形勢越來越嚴峻,不是我打擊你,憑你的資歷和經驗,想要再找一個福利、待遇這麼不錯的工作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想要孩子,而她不要,這事是導火線。然後開始吵架、冷戰、分居,最後分手。就這樣,跟其他分手的情侶大同小異,沒什麼特別的。」
她跟謝得之間的感情,就像路邊美麗的風景,稍作停留,終究還是要錯過。
「啊,董哥,是你。我來北京出差。」辛意田見他穿著背心短褲,滿頭大汗,笑道:「一大早起來鍛煉?」
「工作以後肯定還是要繼續工作的——」
一夜輾轉反側,難以安眠,天蒙蒙亮時她乾脆起床。她訂了上午九點的飛機,時間還早得很。她慢慢收拾行李,泡了一個熱水澡,又敷了一個面膜。雖然沒有胃口,但還是勉強自己喝了一大杯牛奶。當她提著箱子從酒店出來,時間還不到七點。
怪不得他剛才的腳步有所停頓,原來是看見了魏先。剛才他們兩人狹路相逢,目光相遇,卻一言不發,擦身而過,到底是一幅怎樣的場景?
她曾經發誓永遠不會原諒他。可是經過謝得一事,現在再看到他,她竟然一點兒都不在意了。兩人之間的那些過往遙遠得好像是上輩子發生的事,經歷的各自的輪迴,這一世,他們已經毫不相干了。
她勉強一笑,「哪有?就是突然厭倦了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活,想要逃離到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去。」
「分手是你提出來的還是她?」
魏先一臉灰敗地看著她,喃喃問:「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嗎?」
「你好像很愛他。他有那麼好嗎?」他表現得有一點兒嫉妒。
「工作。」
「哦,原來是這樣。謝先生有一次來北京,去你公司等你下班,一直沒等到,打你電話是空號,後來才知道你離開了。他昨晚頭疼了一晚上,吃了安眠藥,天快亮時才睡著。」
辛意田摸了摸身上的衣服,騰地轉過頭去看他,挑了挑眉,沉聲問:「你是要故技重施嗎?」
她要趕快出國,然後忘掉他。
若是以前,辛意田必對他的話嗤之以鼻,認為他所說的所謂的「不合適」不過是他喜新厭舊的借口。可是現在,她已經能理解他的感受,並且深以為然——「不合適」三字道盡了多少男女之間的無可奈何。
她一驚,抬頭問:「那怎麼辦?」
她顫抖著手把帽子從頭上拉下來,把外套甩在地上,用力踩了一腳,作為剛才為故意給她難堪的報復。
她聽見謝得獨有的腳步聲朝她的方向走來,緩慢、沉重、踉蹌,嘴裏含糊不清地呢喃著不要人扶這樣的話,風裡夾雜著濃烈的煙酒味。他大概又應酬去了,喝到這麼晚才回來。隨著他的走近,她全身越來越僵硬,斂聲屏氣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其實她和*圖*書也知道他醉得這麼厲害,她又全副武裝躲在暗處,他不可能發現她的。可是,直至此刻她才悲哀地發現,原來只要他一露面,她的世界便會發生地震。除了躲得遠遠的,她別無他法。
她想了想說:「不太好。你呢?」
辛意田選了個靠窗的角落坐下,拿了一本有關歐洲旅遊的書翻著。下午溫暖明媚的陽光照在身上,她不知不覺睡著了。放在膝蓋上的書一點點滑下來,啪的一下掉在地板上,驚醒了她。
「只有一天,這些事都會過去的,我很樂觀。生活永遠是生活,不管你願不願意,它都會推著你往前走。」辛意田這番話說得很用力,與其說給魏先聽,不如說是說給自己聽。
「那你現在呢?還難過嗎?你的樣子看起來很憔悴。」
辛意田聽了,許久沒說話。「你們,都好吧?」她一字一句說得很費力。
她利用工作之便很快拿到了加拿大東部一所大學的錄取通知書,開學時間是十月初。她開始準備簽證材料,還有把名下的股票、基金全部折現帶到國外去。而就在她把股票、基金賣了差不多一個月後,股市開始大跌,席捲全球的金融風暴來了。
魏先通過兩人留學時的朋友許美寧知道她來了北京,打電話給她說要請他她吃飯。她說:「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這幾天吃飯都吃不過來,還是下回吧。」
他點頭,「酒店後面有個小公園,環境不錯,反正睡不著,起來跑兩圈。你呢,要去哪兒?」
周末一個人無事,她去三里屯附近的一家咖啡館看書、聽音樂打發時間。這裏的紅酒牛排做得很好,以前她和魏先來過幾次。
「談不上誰活該。你背叛他,他背叛你,每個人總要被人背叛過幾次,才能領悟到什麼是生活的真諦。」
辛意田忍不住瞪他,「你話太多了!難道我還應該尋死覓活地求你回來?」她站起來要走。他忙拉住她,「如果我說錯了話,我道歉。我只是關心你。外面陽光這麼好,要不要出去走走?隨便去哪裡兜兜風也好。」
她從身上脫下外套,正要遞給魏先的時候,被一束強烈的燈光照得幾乎睜不開眼睛,連忙伸手去擋。
只有愛一個人,才會給予他肆意傷害你的權利。恨有多深,愛就有多深。
晚上她去赴飯局,發現魏先也赫然在座。許美寧過生日,叫了一大幫的朋友來慶祝,拉著她的手笑說:「我讓魏先來湊熱鬧的,你不會生氣吧?」她只好表示沒關係。吃完飯去酒吧,眾人一致玩到凌晨一點多才散。她因為不說一聲便跑去上海工作,被大家怪罪,不得不借酒求饒,多喝了幾杯。出來后夜風一吹,酒氣上涌,只感覺頭暈暈的,心怦怦跳得厲害,著實有些撐不住。
「趕飛機,回上海。」
辛意田露出擔憂的神色,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最後只能壓下心中諸多情緒,鄭重地說:「以後大家碰面的機會可能不多。希望你,還有他,一切順利。我走了。」她看見一輛空車駛過來,趕緊揮手示意。
董全素有晨練的習慣,慢慢跑回酒店時,遠遠看見站在馬路邊hetubook.com.com的她,忙上前打了個招呼,「辛小姐,你怎麼在這裏?」
她點了點頭,「好,那我試試。」
她聽見他上台階的時候停頓了好幾秒,眾人隨之停下了腳步。那一刻空氣彷彿停止了流動,周圍安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很快他重重踏上最後一級石階,領著眾人推開門進去了。
「你怎麼不問有沒有專機接送?」
沈均和撇了撇嘴,「又不是我把你甩了,你發這麼大的火幹什麼?」
辛意田斬釘截鐵地說:「當然。」
放了一個三天的短假,辛意田正式調到上海工作。初到上海,她很不習慣。沒有什麼朋友,同事也不熟,人際關係方面也需要重新開始。每天下了班無處可去,而且一開始連吃飯、逛街都找不到地方,就只好宅在公司替她租的房屋裡看電影聽音樂。她換了手機號,通知了她認為需要通知的人,但是不包括謝得。
「怎麼突然跑去上海工作?」
上海分公司要派人去北京總公司參加一個會議,領導們商量了一下決定讓辛意田去。「你原本就是總公司調過來的,那邊你熟悉。雖說有點兒辛苦,不過可以住五星級酒店哦。」
「好久不見,你還好嗎?」他問。
「大概覺得彼此不合適吧。」他嘆了口氣,緩緩說,「有些事我們堅持認為大家說的都是錯的,跟人賭氣一樣非要有個結果不可,哪知到頭來事實證明錯的反而是自己。不過我也不後悔,這些事如果不去做,又怎麼能知道它是對的還是錯呢?有時候人就是這樣,寧肯做錯也不願放過。」關於他跟王宜室之間的恩怨糾葛,他沒有多說什麼,反倒是感觸良多。
「沒有,只是調到上海去工作。」
他默默拿了一根煙出來,跨上台階,背著風站在走廊上一根大理石柱後面點火,點了幾次都沒點著。
她很想說「不是」,但是黑夜使得她變得坦誠。她沉默了。
「她。她喜歡上了酒吧里駐唱的個性型男。我有種遭報應的感覺,我背叛了你,而她背叛了我。我真是活該!」
她笑問:「呀,有沒有總統套房?」
「謝先生正在四處想辦法。」他頓了頓,「總會有辦法解決的。」
一次背叛已足夠。
雖然她躲了起來,可也許從她入住酒店的那一刻起,便在期待這一刻的到來。內心一直有個聲音暗暗地、自私地誘惑著她,在出國之前,她想再看他一眼,哪怕只是偷偷地一眼。
分手的人,最怕觸景傷情。
她冷笑了一下,嘆氣說:「這算怎麼一回事?你不會想告訴我你後悔了吧?大概是我今天晚上的舉動讓你誤會了,我現在明明白白告訴你——讓你送我回來,是我這次來北京犯下的最大的一個錯誤。」
辛意田有幾分惱怒,「沈均和,你要請他,自己去,別把注意打到我身上。」廖詩齡見她不高興,忙說,「均和只是隨便問問,你別生氣呀。」
辛意田無從想象。
她收拾行李乖乖去了北京,沒有住公司替她訂的希爾頓酒店,而是改住在金融街的洲際酒店。謝得每次來北京必住洲際酒店,她想知道這家酒店到底有何特別之處和-圖-書。會議從早開到晚,她職位低微,沒有發言權,只覺無聊之極。下班后沒事跟以前的同事、朋友吃吃飯、逛逛街什麼的。大家久別重逢,搶著盡地主之誼,她在北京這幾天沒有一天晚上是十二點之前回到酒店的。
「就算換了一個地方,又能怎麼樣呢?難道你打算就此安度晚年,不再工作了嗎?又或者你想隱居山林,與世隔絕?」
辛意田頓時火冒三丈,「你以為我被謝得甩了,你就有機會了,是嗎?魏先,做人要有風度,愛就愛了,分就分了,乾淨利落!不幹不脆得最容易腐蝕一個人的理智。」
就當是訣別。
沈均和有了老婆孩子,不像以前那麼貪玩胡來了,在父親的服裝廠負責運輸這一塊,雖然不情願,但是為了養家糊口,不得不四處奔波,因此總做著買彩票中五百萬大獎這樣的美夢。他每天一定要買二十塊錢的彩票,廖詩齡嘀咕他浪費錢。他沒好氣地說:「煙你不讓我抽,說對孩子不好;酒你也不讓我喝,說你不喜歡;現在彩票也不讓買,還讓不讓人活了?」
「我們難道不可以重新開始嗎?」魏先垂眼看著腳下低聲問。
事業不見起色,感情一塌糊塗,朋友一個沒有。如此過了兩個多月,某一天她突然覺得這樣的日子簡直是寂寞如雪、了無生趣。回國后這段日子讓她覺得自己是如此失敗。沒房沒車,無家無室,只能南來北往到處漂著,還不如出國算了。她是做這一行的,申請起來輕車熟路。她可以去加拿大,先以留學生的身份出去,讀書只不過是一種車段。在國內只能買一套房子的錢,到了那兒可以買一棟帶草坪、游泳池的小別墅,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終生擁有。再弄一部二手車,至於以後還回不回國、是否移民,那就到時再說。
「不必了,我要回去收拾行李。」她結了賬,咚咚咚下樓。
「去上海。」
所以當魏先提出要送她回酒店時,她沒有拒絕。深更半夜,坐他的的車總比打車安全。
「我一直很好,那時候你那麼喜歡她,喜歡得跟鬼迷了心竅一樣,甚至為了她被趕出家門,是不是因為她……」她頓了頓,用了一個更委婉的說法,「是不是因為她比較熱情,能讓你得到快樂?我們之間早已事過境遷,所以你完全不用介意。我也沒有別的意思,純粹是好奇。」
辛意田只顧低頭喝水,裝作沒聽到他說話。
「辛意田,你能不能想個什麼辦法?」
她打開車門的動作頓時一頓,沒有回頭,嘆息般地說:「董哥,你們,要多注意身體。」她坐進去,車子開動,兩旁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在眼前一閃而過。
辛意田停住腳步,斜睨了他一眼,冷哼道:「你管得著嗎?」她伸手攔下一輛計程車,快速離去。
她打開後車廂,把行李放進去,轉過頭對他笑了笑,「我要出國讀書。書到用時方恨少。人多讀點兒書,總沒有壞處。下個月十號的飛機。我不喜歡大家大張旗鼓地給我辦餞別宴送行,以後說不定還回來呢。我走了,你保重。」
魏先跟在她後面,「你要去哪兒?」
魏先猶豫了一m.hetubook.com.com下,問:「你跟謝得呢?不太好嗎?」
她「嗯」了一聲,輕描淡寫地說:「分了。跟你們的情況差不多。」
董全看了她一眼,「我還是老樣子,謝先生有點兒不好。謝先生在北京開發的這個樓盤做得很大,現在經濟形勢不好,銀行不肯貸款。」
辛意田點頭。
路上魏先看見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藥店,下車給她買了解酒藥,又叮囑她記得吃,「不然明天早上,你又該喊頭疼了。」對於他的殷勤和體貼,她沒什麼反應,接過葯來放進包里。
到了酒店,她推開車門下來,深夜風寒露重,她不覺打了個哆嗦。魏先追下來,從後座拿了一件自己的帶帽運動外套披在她身上,觸手摸到她肩上的骨頭,不由得說:「你最近瘦得厲害,氣色也不好,要注意身體。」
「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這麼愛他。」魏先的聲音聽起來感慨多過嫉妒。
「是啊。成長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辛意田忙打斷他,「我跟他早就分手了。」
她走過昨晚謝得站立過的台階,腦中浮現他醉醺醺的,腳步不穩、臉色慘白、神情疲倦的樣子,心神不由得恍惚了一下。她獃獃站在路邊等計程車,清晨的涼風吹過,她搓了搓手臂,抬頭朝遠處的天空望去,天高雲淡,空無一物,她突然意識到夏天已經遠去,秋天在不知不覺中已悄然而至。
她要逃到一個跟謝得任何關聯都沒有的城市去。這樣她才能忘了他。
咖啡館位於二層,推開玻璃門從狹窄的木製樓梯拾級而上,乍一眼望過去會讓人誤以為是圖書館。擱物架、窗檯、走道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天文地理、社科歷史、中外名著無所不包,有些甚至是市面上罕見的絕版。室內播放的大多是古典音樂,偶爾應客人要求也放爵士樂,吧台一角珍藏著The Beatles、Queen等樂隊的黑膠唱片,顯示出店主高雅的欣賞品味。這家咖啡館的老闆是一個四十幾歲的中年男人,大概是厭倦了職場上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乾脆自己當起了老闆。
她揉了揉眼睛,彎腰伸手正想建起來,哪知有人先她一步把書撿起來。她抬頭,看見了魏先。他站在她正前方,對著她笑了一笑,拍了拍書上的灰塵,然後遞還給她。她接過來,說了句「謝謝」。
她不做聲。
她像逃過一劫般地鬆了一口氣,從暗處走出來,卻發現魏先大大咧咧地站在走廊的燈光下,眼睛還看著謝得剛才站立的位置,一點躲避的意思都沒有。
魏先雖然尷尬,不過並沒有迴避這個問題,他認真想了想,態度坦誠地說:「主要還是受她本身的吸引比較多。一開始覺得很刺|激,從沒有接觸過像她那樣的女孩子,滿不在乎,桀驁不馴,跟你、跟我、跟周圍的同事朋友太不一樣了。真的生活在一起后,才慢慢發現兩人的生活習慣相差太大,對人對事的態度迥然不同,思維方式不在一個層面上,溝通得很吃力,摩擦也越來越多,爭吵日益頻繁。當初的吸引就跟用過的橡皮擦一樣,一點點變少,最後不得不丟棄。她把孩子打掉了,這事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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