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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想他

作者:李李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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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世事如白雲蒼狗

第二十一章 世事如白雲蒼狗

「我從來都沒說過我不愛你,反而是你,一遍說愛我一遍做著傷害我的事。我如果你愛你,今天就不會出現在這裏。」她看著他,微微搖頭,目光包含傷痛,「我一再體諒你的不成熟,可是你今天說的這些話——我實在是太失望了!」她說話的聲音又輕又細,因為傷心,整個人看起來竟像是大病一場一樣虛弱。
「我們看中了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離市區有點兒遠,不過有公交車可以到。已經付了首付,明年六月份交房。我跟陸少峰都要上班,妞妞讓我媽先帶著,等房子裝修好再接她過來。」
第二天她去銀行辦事,接到玉器店達賴的電話。那經理說三十萬不行,他們最高可以出到二十四萬,問她願不願意賣,又說不會有人比他們家出的價更高了。她無奈地嘆了口氣,要求要現款。
她頓了頓,搖頭道:「沒有,早不在了。」
她要幫他!但是要怎麼做才能實際而有效地幫到他?
「他現在也很困難。」他緩緩說「能拿出一百五十萬已經很讓我意外了。你代我謝謝我。」
「你來幹什麼?」他的聲音像從雪山上面流淌下來的血水,帶著一種寒徹心扉的冰冷。
「啊,不不不,我睡客廳就好,打擾你我已經很過意不去了。」她堅持要睡沙發,唐譯只得算了,並把銀行卡還給她,對自己沒有幫上忙表示很抱歉。
辛意田震驚不已,獃獃地看著她,好半晌才說:「半年前不是還好好的嗎?一下子怎麼會變成這樣?」
唐譯不說話。
「我當然不要!」他臉色鐵青,抬手把銀行卡擲在地下。
「外面謠傳謝氏集團即將倒閉。許多公司聞風而至,紛紛上門要債,銀行貸款又下不來。學長到處籌集資金,已經把家裡的房子抵押掉了。一些值錢的古董、字畫、珠寶全部拿去拍賣。我聽說,謝氏集團已經兩個月沒有發工資,好多員工都辭職了。」
辛意田的心被一股暖流衝擊得搖晃了一下。一個星期後她就要走了,原本堅定不移的決心到現在竟然變得有些不確定起來。她這樣拿不起、放不下,到底在留戀什麼?她有些迷惘。
董全許久沒說話,嘆道:「謝先生這些天真是難極了,到處求人。」
「唐譯!」他大喝一聲,把臉一沉,怒道,「你捫心自問,這麼多年,我對你怎麼樣?現在竟然連你也來騙我!你說,這錢你到底從哪兒來的?」
他瘦了很多,雙眼凹下去,裏面跳躍著一簇簇怒火,樣子很嚴厲,下巴上的鬍鬚不知是忘了刮還是匆匆忙忙沒有刮乾淨,一根根冒出來,顯得比平日滄桑了幾分,右手食指和中指用力夾著一根點燃的煙,但是沒有吸。辛意田乍一眼見到他,感覺身體里有一股洶湧的潮水堵住了她的喉嚨,使得她的聲帶淹沒在洪水激流下面,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辛意田動了氣,「你以為我不想嗎?」
「不用了,我要回去了。」
辛意田笑說:「你跟陳上,是姓陳吧?我記得以前大家都叫他『阿上』。你們倆怎麼樣啦?我以前一直張冠李戴,以為你是……你是謝得的女朋友呢。」提到謝得,她表情有和*圖*書點兒不自然。
「嗯,想好了。」她不假思索地點頭。
何真拍了拍她的頭,談起說:「好什麼,苦中作樂罷了。每個月的房貸壓得我都快喘不過氣來了。二十年啊,還完房貸我頭髮都要白了。陸少峰花錢又大手大腳慣了,常常把我氣得死去活來。還有妞妞,總想著要給她吃最好的,穿最好的,用最好的,上最好的學校。我真恨不得一分錢掰成兩半花。」
唐譯頓時心虛不已,眼睛不敢看他,小聲說:「我也不清楚。他,他可能見過你的身份證吧……」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又鬧起事來?」
他不為所動,「讓你失望我也沒有辦法。如果你已經決定了要走,那就別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唐譯瞥見白紙上面一長串驚人的數字,呆了一呆,然後說了幾句閑話,問他身體怎麼樣,頭痛有沒有好一點兒。後來實在想不出別的話可寒暄,只得硬著頭皮從錢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卡,低聲說:「嗯……陳上他……他讓我給你的……」
兩人在上大裏面的一家小咖啡館里吃飯。辛意田用叉子撥弄著盤子里的意大利麵,說:「出國看看,有合適的機會就留下,沒有就回來。」
「你不愛我,一切都是假惺惺。」他倔犟地說。
唐譯雙眉蹙在一起。「拿給他當然沒問題,問題是他肯定要追問我這錢的來源。我,我不可能拿得出這麼多的錢——」
辛意田照唐譯給她的地址去醫院找謝得,卻從護士口中得知他已經出院的消息。她打電話給董全,董全說新開發的樓盤處有人打架鬧事,謝先生趕過去調解糾紛。
謝得在洲際酒店包的套房半年前就付過了錢,因此他還住在那裡。董全在電話里說他們很快回來,然而辛意田一直等到天黑都沒有看見他們的蹤影。她在火車上幾乎沒怎麼吃東西,中午沒胃口只吃了一點水果,這會兒早餓了,但是怕謝得在她出去吃飯的時候回來,只好先忍著。
「他那裡有錢?」
辛意田看著她笑,「真羡慕你,老公有了,女兒有了,房子也有了。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多好!」
「我從來沒有阻攔過你。」
謝得因為連日來的奔波、焦慮、抑鬱,導致厭食、失眠、頭痛、健康狀況每況愈下,不得不住進了醫院,情況堪憂。唐譯來看他時,他正在輸液,穿著病號服半坐在床頭,一隻手拿著紙和筆不知在寫些什麼。他見到唐譯點了點頭,放下紙筆,示意她坐下。
晚上她去了一趟玉器店,拿出一隻碧綠通透的玉鐲給他們估價。店員見到這隻玉鐲,忙請出了他們的經理。經理對著燈光仔細察看玉鐲有沒有瑕疵。她說:「這是我奶奶的嫁妝,老人家走之前留給我的。我骨架小,戴著有點兒大,不然不會賣。顏色這樣翠、水頭這樣好的鐲子如今不多見了,我看你們店裡外面擺出來的那些貨色,全都不及這隻。」
「我說了我不需要!」他情緒突然激動起來,「我破產,我倒沒,我出事,那是我的事,關你什麼事?你以為你是誰?你不是換工作,換號碼,逃到上海去了嗎?你不是跟魏先m.hetubook.com.com舊情復燃,卿卿我我嗎?你不是要出國,永遠不回來了嗎?那你走啊!還來找我幹什麼?特意跑來看我出洋相是不是?」
她輕聲說:「我想見他一面。」
她問唐譯要了聯繫方式,默默回到沈家,獨自一人坐在外面的台階上發獃。辛媽媽喊她吃晚飯,她說不餓,不想吃。辛媽媽走過來摸了下她的額頭,「你這孩子,怎麼坐地上?別是感冒了吧?」
他掉頭就走,冷聲說:「我不要你假惺惺的好意!」
辛意田從未想過謝得的情況會壞到這步田地,一時間心亂如麻。腦海里浮現出他強忍偏頭痛帶來的不適到處問銀行借錢,又屢屢被拒絕的情形,心臟猛烈地抽搐了一下。在這個節骨眼上,沒有人會同情他不過是一個年僅二十三歲的年輕人,沒有人會關心他肩上壓著的重擔是否超出了他的負荷。他獨自一人承擔著所有的一切。 她不能在這個時候棄他而去。不然,他就真的完了。
他以不容置喙的語氣說:「你走吧!」申請冷酷地揮了揮手,眸光寒如深潭。
在熙熙攘攘的候機廳里,辛意田把一張銀行卡遞給唐譯,一臉平靜地說:「這張卡里有一百五十萬,你把它拿給謝得,暫解燃眉之急,至少要把下面員工的工資先發了。密碼是他身份證後面六位數。不過,你最好別說是我給的。」
何真樂呵呵地笑起來,「這倒也是。」過了一會兒又問,「你真要走啦?什麼時候的飛機?」
她想起董全說的「銀行不肯貸款」,臉色變得凝重起來,「是指財務方面嗎?嚴重到什麼程度?」
唐譯笑道:「我現在在北京工作。國慶節放假,回學校看幾個同學,順帶回家拿一些冬天的衣服、厚被子之類的,東西太多裝不下,想買一個大點兒的、結實點兒的箱子。沒想到在這裏碰到學姐,真巧。」
「陳上怎麼知道我身份證後面六位數是什麼?」他懷疑地問。
「那你就說是你們大家湊的。」
「那你還要走!」何真忍不住埋怨,「以後要見你一面可就難了。真跟老杜說的一樣:人生不相見,動如參与商。」
九月三十號那天,她特意趕在國慶節前去商場,想買個大號的旅行箱,以避開「十一」購物潮。她在箱包區轉悠了好半天,想挑一款結實耐用、性價比高的箱子。那天是星期四,又不是節假日,商場人不多。她站在專櫃外面,正一隻手撐著下巴打量玻璃櫥窗里的一套藍色的箱包,聽到身後一個清脆的聲音喊她「學姐」。
「辛小姐,你一個人來的北京吧?晚上你住哪兒?安不安全?還是讓我送你回去吧。」董全關心地說。
「你真不想回來了啦?就因為謝得?」
商場樓下有一家「哈根達斯」,辛意田問她有沒有時間,兩人去哪兒說說話聊聊天。唐譯說她一個人正無聊呢,欣然同意。兩人提著各自買好的行李箱進去,一人點了一客冰淇淋。
「說不定一年後我真回來了。世事如白雲蒼狗,說變就變,快得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不過這次坐火車,讓她猛然發覺自己以前的日子過得實在是太www.hetubook.com.com安逸了,全然忘了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其他人都過著一種什麼樣的生活。
她已經很久沒有坐過硬座了。國慶期間,鐵路部門客流量暴增,而且似乎全部暴增在硬座車廂里。過道和座位的縫隙里站滿了外出或謀生活旅行的男女老少,小孩子的哭鬧聲此起彼伏,空氣里散發著難聞的汗臭味、腳臭味以及長年累月積累下來的陰冷發霉的味道。她差點兒以為自己熬不到北京了。
唐譯見他如此,不由得喊了一聲「學長」,無奈下只得招供,說:「學姐怕你不要,不讓我告訴你——」
辛媽媽見她心意已決,摸了摸她的頭,柔聲說:「罵你什麼,不想出就別出。原本我就不大讚成,是你自己一意孤行要出國讀書。你年紀也不小了,再讀人就老嘍,正經找個好人家嫁了要緊。」女兒的這個決定雖然突兀,但是想到她以後可以留在自己身邊陪伴自己,辛媽媽心中的高興終究多過生氣。
辛媽媽沒好氣地說:「你都先斬後奏了,還問我幹什麼!」
唐譯欲言又止,一臉擔心地看著她,「學姐,一百五十萬不是一筆小數目,你不會是問別人借的吧?」
那經理忙笑道:「原來小姐也是行家。來來來,我們到裏面談。」
「學姐,你真幽默。」
她打電話給辛意田,「學姐,你還是親自來一趟吧。學長身體不好,脾氣又壞,我實在拿他沒辦法。」
唐譯維護謝得之心甚切,一臉責備地看著她,語氣激動地說:「你沒有看報紙嗎?學長現在處境非常困難,你怎麼能不知道呢!」沒有人不知道謝得有多愛她,她怎麼可以置身事外,什麼事都不知道?
「行了,我媽都沒你這麼多愁善感。」
辛意田笑道:「哈哈,咱們這叫『英雄所見略同』。這家商場的箱包皮具在本市是最出名的,質量好,價格也不貴。」
「不關他的事。」
她低下頭去,淡淡地說:「他以前也經常去北京出差。」
何真看著她搖頭,「你人都要走了,還說不關他的事。我只能說你死鴨子嘴硬!」
辛意田氣得一把扯住他,「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我怎麼假惺惺了?」
辛媽媽見她一臉認真,不像是玩笑話,問:「你想好了?」
辛意田猶豫了許久,心想還是去一趟北京吧,權當去探病。反正她現在是失業女青年,時間有的是。就是經濟上有點兒拮据,因此買的是火車票,普快硬座,坐了整整十七個小時才到。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對方願意以十八萬的價格買下這隻手鐲。這比辛意田心目中的數字少了很多,她原以為至少也可以賣到三十萬。她坐在那裡想了很久,最後搖了搖頭,拿起鐲子說:「算了,畢竟是遺物,我還是留著吧。」
跟唐譯分手走出商場的剎那,她就做好了決定。一路上之所以憂心忡忡不過是怕母親不同意,責備她一切都準備好了,事到臨頭又反悔,到最後硬逼著她上飛機。以前去法國留學,她也賭氣說過不想去,結果惹得母親大發雷霆,罵得她差點兒抬不起頭來,再也不敢提不去的話。
唐譯來火車站把她接到自己的住處。「和*圖*書學姐,你要是不嫌棄,晚上你睡我房間,我睡客廳,省得花錢住酒店。另外一個房間是我室友,他出差了。」
辛意田擠眉弄眼地說:「抱怨什麼,反正是你自己心甘情願。」
說完她氣沖沖地就往外走。董全見狀忙跟上去,賠笑道:「辛小姐,謝先生這兩天心情特別不好,你別跟他計較。你去哪兒?我送你。」
「那是怎麼來的?」謝得見她無論怎麼逼問就是不肯說實話,心中猜到了幾分,把頭轉過一邊,嚴重痛苦的神情一閃而過,低聲說:「是不是她給你的?」
唐譯還在高中的時候便多得謝得的照顧,一向把他當兄長看待,對他十分尊敬,因此很有幾分怕他,此刻見他臉色如此嚴峻,嚇得支支吾吾地說:「反正……既不是偷來的也不是搶來的。」
何真看著她認真地說:「也許現在的你需要換個環境改變一下心情,但是不要忘了,這裏永遠是你的家,隨時歡迎你回來。」
謝得見她目光閃爍不定,明顯是在說謊,又看了一眼受理的銀行卡,臉色變得越來越差,冷聲說:「胡說!陳上他心粗著呢,見過也不可能記得住。還有,他自顧不暇,哪有閑錢借給我!這錢到底是誰給你的?」
「喂,你能不能講點兒道理?分手是你自己提出來的,被甩的那個人是誰,你有什麼不甘心的?還有,你的洋相有什麼好看的,我幹嗎要千里迢迢跑來看你出洋相,我吃飽了撐的——」她調整了一下被激怒的情緒,放低聲音說:「謝謝,不要意氣用事,你知道我是好意,我只是希望你能快點渡過難關。」
「哦!不過學長這些天一直在北京,你知道嗎?」
他沒有接,仰著下巴,倨傲地說:「我不需要。」
「下個星期。那天你要上課,不用來送我了。今天這頓飯咱們就算道過別了。你也知道我的脾氣,喜聚不喜散。」
她從口袋裡掏出銀行卡放到他受理,嘆氣說:「就算我借你的。」
何真對辛意田出國的行為表示不理解。「好好的,你怎麼又要出國?不會以後都不打算回來了吧?」
辛意田雙手蒙臉,嘆了口氣說:「我這樣一會兒一個主意,機票都買好了,忽然又不去了,怪害臊的。沈均和他們還不知道要怎麼笑話我呢。」
唐譯撿起來,一副想勸又不敢勸的樣子,「學長,你這又是何必呢?」
唐譯嘆氣道:「商場如戰場,頃刻間風雲變幻。似乎有人在背後欲置學長於死地。前幾天我去看他,嚇了一大跳,樣子很憔悴,還不斷地抽煙,拚命喝咖啡。為了籌錢夜以繼日地到處奔走,已經好幾天沒睡覺了。言談之間聽得出來他很自責,說他這半年來心情不好,沒有察覺到公司內部的暗潮洶湧,實在不應該;又說金融危機席捲全球,他年紀輕經驗不足,是市場給他的一大考驗。」
「哎喲,你別一提到他毛就奓起來啊!出國散散心我沒意見,可是你這一去不回,萬一出了什麼事呢?死在國外都沒人知道。還有,國外再好,也比不上咱中國的月亮圓呀。俗話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唐譯很快把頭低下去,淡淡地說:「我們,分手和*圖*書了。」
「還不是因為錢?」
「你別傷感了,又不是生離死別。不就是出國嘛,搞得跟什麼似的。」
「你自己知道就好,瞎折騰!那機票怎麼辦?」
她婉拒了,「董哥,真不用。晚上我住唐譯那兒,地鐵直達,很安全的。明天一大早我就回上臨。你快回去吧,他剛才不是說還有事讓你去辦嗎?」
「算是吧。」唐譯臉上露出的笑容顯得很勉強,很快把話題轉移到她身上,「學姐,你現在還在北京工作嗎?」
「那我也得有窩啊!」她沒好氣地嚷起來,「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說說你,房子的事怎麼樣了?妞妞呢?」
他平常冷漠歸冷漠,動這麼大的怒唐譯還是第一次見到。她不敢再多說什麼,帶上門灰溜溜地出來。
辛意田瞪了她一眼,「好吧,那就關他的事,這總行了吧!」
「那是因為你騙你媽說去進修,讀一年的書就回來。」
「場面已經控制住了,謝先生答應一個星期後把拖欠的尾款付清。」
她搖頭,突然說:「媽,如果我說我現在又不想出國了,你會不會罵我?」
謝得看著她受理緊捏著的那張銀行卡,眼神閃了閃,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
「回來的路上,我已經退了。」
她有些不安,「是因為……畢業嗎?」
「一個女孩子家,孤零零的,去那麼遠的地方,萬一碰到壞人怎麼辦?想想都讓人擔心。」說著說著,何真眼睛紅了起來。
「你比我清楚,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雖然不多,但是——」
「什麼事?」她覺得有點兒奇怪。
她晃著手裡的銀行卡,咬牙切齒地說:「我本來連機票都買好了。為了你,不但退了票,甚至被讀書的錢都拿出來。好,既然你不要,我明天就走,學校十號才開學,買機票還來得及。省得我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鬧得很大嗎?」
董全見她去意甚堅,謝得又犯倔,這當口就是給他們倆說和也沒用,只得叮囑她路上小心,有些擔心地看著她的背影一點點消失在霓虹閃爍的夜色里。
她回頭,見到那個名字里跟她一樣有個「意」字的女孩,後來才知道此「譯」非彼「意」,人家姓唐名譯。兩人先是客套一番,驚呼世界好笑。
「有密碼嗎?」
唐譯沒想到這麼容易就騙過了他,大大鬆了一口氣。
「不多,只有一百五十萬。學長,你不要介意,大家只不過想幫你……」
謝得帶著一身怒氣進來,一邊大步往裡走一邊說:「董全,你去查一下帶頭挑事的人是誰,我倒要看看是誰在背後指使他!還有,約周行長吃飯的事辦好了沒有——」他的話說了一半硬生生停住。他看見辛意田向他走來。
她聳了聳肩,笑著說:「你放心,我還不至於到借錢的地步,不過要趕緊找一個工作養活自己倒是真的。」
她打電話給唐譯,說有事要見她一面。唐譯說自己回老家了,五號的飛機回北京,到時候回去上臨轉機。她提著行李不方便,兩人於是約在機場碰頭。
「哦,有,是你身份證後面六位數。」
唐譯仔細觀察了一下她臉上的神情,猶豫了一下,支支吾吾地問:「學姐,你不知道學長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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