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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驕傲

作者:呂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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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醉看清風入簾

第二十章 醉看清風入簾

「奴才見過皇上。」當李得勝一見皇帝,跪道,其餘的奴才也跪了下來,只有五官,僵硬著身體,一時竟然沒有行禮,只是望著皇帝,眼神冷漠。
「忘了什麼?」
「不清楚?你是皇上身邊的隨侍,怎麼會不清楚?」
「將軍。」五官原本想離開,但二人之間的距離實在太過接近,她一走,反倒落個不敬的罪名,因此五官只得走近,對著戰將福了一福,便欲離去。
她的美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在他十歲的那一年第一次見到她,她的身影便已然駐在他的心間,再也除不去,賢王宇望著陌寒的身影,出神。
「御書房。」皇帝看了五官一眼,有些深思,冷峻的側臉一轉,便先行走了出去。
「呵呵,我聽下面的人說,姑娘似乎並沒有把一些該做的事給做完,雖說,姑娘現在身份不一樣了,但皇上沒跟老奴交代過,所以,還請姑娘移步廂房。」李得勝眼中精光一閃。
「我愛皇上,愛了好久好久。」久久,琴安才喃喃地道,「如果皇上最後不愛我,不要我了,那這六年來,我在這裏做什麼?扮演的又是一個怎樣的角色?」琴安將頭緩緩轉身秀麗,目光迷離。
「朕寵幸了誰難道還要古相來批准不成?」皇帝眼色一冷。
「李總管,你是不是弄錯了什麼?」
「你會愛我嗎?」應天宇淡淡地一笑,看著她,她並不明白,這一句簡單的話已傾注了他多少個日夜的相思。
清香依舊繞鼻,湖面清澄如鏡,湖邊的修長人影背負著手靜靜地望著湖面出神。
皇帝深深地注視著五官,亦冷漠,當他觸及地上打翻的葯汁時,神情一動,對著李得勝等人道:「你們下去。」
「那皇上呢?」賢王宇的問話使得五官的意識在瞬間清醒,額頭不禁滲出了些許的冷汗,剛才,她竟然在賢王犀利的眼中竟完全只任本能回答,在那一刻,她顯些失去自我,望著賢王冰肅的神情,五官怔忡,此時的賢王,是她從沒有見過的,平常掛在嘴邊那抹似嘲似諷的促狹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的弧度。
陌寒一手輕撫上應天宇的玉面,眼神迷離凄涼,卻又帶著無比的傲慢,幽幽地道:「局,已經開始了,這裏的每一個人都逃不了,男人,女人,因情而起,因恨而終。」冰冷的玉指收回,陌寒給了應天宇一個顛倒眾生的笑容,纖足移步,沒有留戀。
古樓生只是微微一笑,並不逃避,道:「皇上英明。」沉吟了半晌,古樓生又道,「不過,臣聽得一些奴才們說,皇上最近寵幸了一名宮女,不知道是真是假?」說完,別有深意地看了皇帝一眼。
「爭奪?」琴安一怔,心下有些慌亂,怎麼爭?怎麼奪?
「莫須有?若真是莫須有,以你的姿色,皇上又怎會寵幸於你?」賢王又逼近了五官一步,「這三年來,皇上屢屢駁回眾臣立后的摺子,更置安安和那秀麗於不顧,若不是你使了什麼手段,怎會至此?」
「賢王爺?」五官心下奇怪,想起在須景宮時賢王望著自己的冰冷眼神,不禁問那小太監,道,「你知道是什麼事嗎?」
「本來就是同一個人。」
「朕不瞞你,」皇帝道,「安安和秀麗二人讓朕難以取捨,三年來,朕始終找不出一個合適的人來管理這後宮。」還有她,皇帝在心裏暗忖:對她若有似無的情也困擾著他三年,他每天都在注視著她的日子中度過,她在做什麼?她在想什麼?她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他的神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對她的喜愛,關注已然超出了他對她的排斥和厭惡,甚至於,連安安和秀麗也在他的腦海里消失。
「是。」李得勝斜眼望了五官一眼,便領著一乾奴才離去。
「你從小生活在家人的保護當中,但我清楚,」秀麗看了琴安一眼,無私地道,「宮廷的鬥爭,權臣之間的爾虞我詐,你就算沒曾參与其中,但也必是聽了很多,一個宰相的女兒,不可能連這點也不清楚吧?」見琴安沉默,秀麗接著道:「你有智慧,也有眼力,你缺少的只是算計別人的心而已,你應該知道,在宮中生活,這顆心是萬萬不能少的。」秀麗與琴安不同,秀麗是一個強勢的女人,既然皇帝並不愛她,那她也不會再留戀,如果皇帝回應了她的感情,那麼,她勢必會與別的女人進行爭奪。相對而言,她根本無法明白琴安的和圖書想法,明明知道皇帝不愛自己,為何還要執著於此,一個皇后的虛名真的很重要嗎?單方面的愛情,真的能讓自己幸福嗎?
「御書房。」
「是,將軍有何吩咐?」
「謝將軍。」宮女如惑大赦,匆忙跑去,彷彿多待一刻,便會有殺頭之禍,只是一會,便已跑得毫無蹤跡。
「是。」李得勝道。
「喜歡。」五官下意識地回答。
「李公公……」五官正想將事情說清楚,卻在此時,一冰冷的聲音道:「你們在做什麼?」
「官姑娘,你必須喝。」李得勝朝兩個太監使了個眼色,然而,未等那兩個太監有所動,五官已一個箭步跑到了他們的面前,砰的一聲,那碗葯汁在五官的碰撞中跌落,那破碎聲響徹了整個御天殿。
琴安圓目一睜,笑得有些勉力,「他是皇上,愛他的女人會很多,只要我愛他就夠了。」
「不用,你這樣做反會讓人生疑,宮中人多口雜,誰知道會不會已有他們人的耳目呢?朕對這些耳目可總是防不勝防啊。」皇帝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古樓生。
五官回視著賢王,目光尖銳,彷彿能穿透一個人的靈魂,賢王皺了皺眉頭,對於五官注視著自己的目光只覺極為不舒服。
疑惑如一條紐帶,開始綿延,五官靜下心一想,總覺得這事透著無比的怪異,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官姑娘,得罪了,這是宮中的規矩,想必你不會拒絕吧?」李得勝在一旁道,「你們二人侍候官姑娘喝下去。」
枝葉繁茂的白花林,猶如雲海,風一吹,惹起「沙沙」無數,白色的靚麗變幻萬千,使人駐足,人走過,指尖亦能留香。
二人相視久久,最終,五官輕咬了下唇,緩緩行禮:「奴婢見過皇上。」
「故意?」皇帝眯起了眼。
五官淡淡地一笑,道:「對五官來說,不管王爺信還是不信,王爺是五官唯一能與須王爺在一起的救星。」這是實話,雖然是利用。
「是。」
五官一愣,抬頭,卻在見到御天殿三字時,一震,不知不覺間,她竟回到了這裏,昨晚的一切歷歷在目,五官皺了皺眉頭,總想不明白皇帝為何要那樣對她?但一想起自個主子的神情,不再猶豫,便走進了殿內。
「沒事,去吧。」戰善並不動怒,依舊是一臉的冰冷,讓人看不出他心裏的喜和怒來。
「皇上,您對安安有何不滿?」御花園的白玉雕築的亭子里,宰相古樓生正與皇帝飲茶下棋,當下了一顆碎子后,古樓生悠悠地開口,那模樣,就像論談的彷彿是一件雲淡風輕的事。
「古相是個聰明人,朕立安安為皇后是遲早的事。」皇帝站了起來,抬望藍空。
看著棋中局勢,古樓生抬頭望著這個可以說是自己一手帶大的皇帝,道:「對於盤中子,皇上已然粒粒吃盡,心有餘,力更足,看來,皇上不立后,並非因為朝廷大臣之勢了。」
秀麗心中一緊,痛,在心裏無限延伸,最終,也只是將目光轉向地面,將那無邊的痛化入泥中,讓它沉睡,只因這答案太沉痛了,這一個問題,恐怕也是每個後宮女子想問的吧?
「是。」當皇帝坐定后,戰善已至。
古樓生突然想到,如果這不是宣戰呢?
「莫須有?若真是莫須有,以你的姿色,皇上又怎會寵幸於你?」
然而,這片溫暖卻如何也進不了琴安彷徨的心田。
「安安,不知道這一點你是否想過。」秀麗以自己多年的經歷一針見血地將一個問題拋給了琴安,「皇上既然不愛你,那你當上皇后後會幸福嗎?你要的是皇后的位置,還是皇上的愛?」琴安一愣,臉色比起方才來更蒼白了,秀麗的這句話對她而言如一當頭棒喝,震得她的耳膜嗡嗡作響。
「這還不能肯定,臣只覺奇怪,這麼多年他們都沒有蹤跡,為何現在卻出現在『聖城』重地,難道他們不怕被我們發現嗎?」戰善一臉凝重地道。
「怎麼?你連朕喜歡誰都要知道嗎?」
陌寒笑了,如天籟般的笑容傳上雲霄,令雁兒展翅,衝下薄雲,停留在未央湖旁,傾聽這笑聲。
「這三年來,皇上始終不肯立后,如果不是你在背後使壞,他又怎會辜負安安?」
「等——」戰善剛要問些話,此時,哪還有那個宮女的影子,不禁納悶地暗想:他長得有這麼嚇人嗎?
「朕喜歡安安。」皇帝舉手落下一子m.hetubook.com.com,將盤中的一方黑子吃個乾淨。
「皇上,臣有一事想不通,」戰善道,「臣覺得這次拜蠱教似乎是故意現身讓臣知道他們在聖城的行蹤。」
「皇上喜歡上了這奴才?」
皇帝身形頓住,但並沒有轉頭。
「臣不敢。」就在這時,在不遠處站著的李得勝匆匆走了過來,對著皇帝道:「皇上,戰將軍求見。」
「沒有,一切都如平常那般。」古樓生搖搖頭。
「王爺,不要把莫須有的罪名加到奴婢的身上。」五官臉色一冷,如此這麼直白的話她還聽不懂,那她也枉為人了,心中微怒,卻沒有表現。
「李總管。」五官福了一福,便欲進去,卻在這時聽得李得勝道:「官姑娘,原本老奴不該多嘴的,不過,呵呵,姑娘是不是忘了什麼?」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賢王宇眼中精光一閃。
「你去吧。」
古樓生呵呵一笑,對皇帝的意有所指毫不介意。
「官姑娘。」就在五官疾步朝御書房走去時,一小太監匆匆地從一旁的小道上跑來,一見五官,便道,「官姑娘,賢王爺說在白花林的未央湖等你,讓你即刻便去。」
「既然如此,皇上又為何突然間想立安安為後了呢?」古樓生生為一代宰相自不會被皇帝如此輕巧的話給搪塞過去。
「將軍可能忘了,奴婢只是負責皇上的夜寢時間,其餘的事是由李總管負責的。」五官冷冷地道。
「可他現在有愛的女人了,他是不會娶你的。」秀麗搖搖頭,對於琴安所說的話無法接受,為什麼她的愛要那麼的卑微?憑什麼?
「自不量力,這個皇位朕已穩坐了十兩年,他還能搶得走嗎?」皇帝冷笑。
就在她轉過一亭子,延著走廊直下,轉過彎角之際,便聽得砰的一聲,緊接著便聽到了一個宮女的驚呼聲,以及一道冷肅的聲音:「該死的。」五官抬頭,便見到了前方不遠處,戰善正扶起一旁的宮女,那宮女一見是戰善,已嚇得跪在地上磕頭,「將軍,奴,奴,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這是他所要付出的代價。」恨,在這張絕色上亦是完美,如上天之作,說完,陌寒抿嘴上揚,微低頭,青絲如帶,飄揚,幽幽吐出幾字:「今夜,你來嗎?」所有的一切的淡定,在聽到這句話后,都化為無力的詛咒,應天宇慘白了臉望向陌寒。
「賢王爺。」五官走到身影後面,輕輕地一福。
皇帝根本沒有寵幸她,五官皺眉,這謠言是從何而來的?只是一天而已,似乎全皇宮的人都知道了昨夜一事,此時,李得勝的話突然在五官的腦海里閃現,「洒家怎麼會弄錯?是皇上今早自個兒說的,官姑娘,你就別為難老奴了。」皇上說的?皇上為何要如此說?皇上不是厭惡自己嗎?五官不解,又想起賢王宇的一番話,「想不到你的手段如此高明,不僅讓天慎為你執著,連皇上都受你吸引。」須王爺為自己執著嗎?想起須王慎對自己的好,五官心頭一熱,至於皇帝?五官皺皺眉,皇上是不可能受她的吸引的,她是個奴才,一個令皇帝厭惡的奴才,這點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甚至,她巴不得離開皇帝的身邊。
見戰善冰冷依舊,五官輕輕一福,道:「將軍如果沒事吩咐,奴婢告退了。」說完,便不再看戰善一眼,從他的身邊繞過。
「這就奇怪了,他們為什麼要故意?」古樓生奇道,「拜蠱教行事向來隱藏,更擅長於暗殺,怎麼可能故意暴露自己的身份呢?」
「哎,你沒注意嗎?這三年來,這些摺子每隔一個月便會有一大堆,今年到現在為止更是天天都有了。」李得勝抱怨地道,「都是一些讓皇上立后的摺子。」
「呵呵,」陌寒笑了,冷冰中的嫵媚如一把致命的利刃刺進了應天宇的胸口,「你那麼聰明,又怎會收不回?」
「起來吧。」皇帝淡淡地道,說完,便轉身往御書房而去。
「既然你知道,為何不把這顆心收回去呢?」陌寒走近他,無溫,無情,亦無柔,「你應該知道這是大逆不道,足以殺頭的。」應天宇淡淡地一笑,讓自己的視線離開了這張顛覆了他半生的容顏,平靜地望向湖面,「我也不清楚,若清楚了,此時便不會站在這裏了。」
五官想起賢王宇望著自己冰冷的眼神,打了個寒戰。
「告訴我你設了一個怎樣的局讓他回來。」無https://m.hetubook.com•com邊的折磨,心如利刀被割,卻硬是把這奇痛的感覺給壓下,應天宇依舊淡淡地問眼前的絕色容顏。
「官姑娘,你回來了。」一宮女見到五官,行了一禮,便走過。
「這不是官姑娘嗎?」當李得勝端著茶從宮內走出來,一見到五官,便笑道。
「宣。」
「賢王爺為什麼要找我?」五官喃喃自語,暗想:難道是因為須王爺嗎?
「古相說得是,皇上,臣在聖城抓到了幾個『拜蠱教』的教徒。」皇帝與古樓生對視了一眼,面色凝重。
「李總管,摺子不是應該在早朝的時候便呈遞了嗎?怎麼這會兒還會有那麼多的摺子?」五官不解地望著李得勝手上的摺子,忙接了一些過來端著。
「是。」五官一見那葯汁,便已明白那是宮中太醫開給秀女們用的,以防嬪妃們先比皇后誕下龍子的葯汁,每當秀女被寵幸后,這碗葯汁是必須入她們的腹的,有幾次,還是她親手給秀女灌下的,可是,她並沒有受到皇帝的寵幸,為何李得勝卻拿了這碗葯給她喝呢?五官想起了楊鳳和鎖銀二人對自己說的話,亦想起了自個兒主子對她的態度,驀然驚醒,難道,他們都認為昨夜皇上已然寵幸了自己?
「拜蠱教的人在聖城出現?難道應熊立要開始下手了嗎?」古樓生緊皺了眉頭,神情亦不見得平時那般輕鬆。
「是。」兩個小太監領命而去。
「是。」五官轉身離去。
「這三年來,皇上屢屢駁回眾臣立后的摺子,更置安安和那秀麗於不顧,若不是你使了什麼手段,怎會至此?」想起賢王宇的話,五官嘴角冷然上揚,這賢王是否太高估她了,她區區一個宮女,怎能有這樣的能耐?她若要使壞使手段,她的壞和手段也只會讓自個的主子嫁給皇帝。
望著五官的背影,戰善搖搖頭,喃語:「真是個刁奴。」然而,戰善沒有料到的是,就是他口中的這個刁奴,在最後竟然成為了他終身要保護的主子,並且為了她傾盡了他的一生。
五官望著滿空的白,花瓣擋住了驕陽的暖意,使得整片白花林猶如一片冰海,充滿清香的空氣在她的身邊打轉,竟如深冬般的刺骨。
「你若這樣想,若真的想要留在皇宮,那麼只有和皇帝的女人們爭奪。」秀麗有些看不下去了,只覺琴安的人生悶得可以。
宣戰?那不是應熊立的作風,古樓生目光深沉,應熊立這人陰沉可怕,只會暗中下手,怎可能明著來。
「皇上。」五官突然叫道。
「我已去過御書房,皇上並不在那裡。」五官心中微訝,只道:「那奴婢就不清楚了。」
「他並不愛你。」秀麗指出事實,也想讓琴安看清事實,或許也是為了怕自己再一次的淪陷,這話,她講得非常有力。
「賢王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五官不懂。」
「立后?」五官聽著一喜,眉兒上翹,道,「皇上已經決定要立后了嗎?公公知道是誰嗎?」
「臣不敢,只是臣恰好聽說了那宮女的名字,臣就奇怪了,這宮女的名怎麼與安安身邊的一個奴才相同呢?都叫五官。」古樓生偷看了皇帝一眼,卻見皇帝的臉上並無多大變化,靜得出奇。
「那倒還沒,不過也應該快了吧,皇上今年也有二十一歲了,先帝爺在這個年歲的時候賢王爺都已經七歲了。」李得勝道,說完,便端著摺子離去,五官也只得緊跟,就在她邁出御天殿的門檻時,懷裡最上頭的摺子突然掉了下來,五官慌忙彎下身子撿起,當她看到摺子上的字跡時,一怔,她不識字,但這字跡她卻記得清清楚楚,那是相爺古樓生的筆跡。
「奴婢沒有。」什麼手段?什麼寵幸?甚至於,這賢王爺所說的話,五官都未消化及時。
「那為何至今都不立后?」古樓生專註地下著棋,時不時地皺眉看著局勢,慎重地在白棋旁落下一黑子,「立后是皇上的家事,臣下們自不會多言,皇上不必顧慮朝廷內鬥。」皇帝不語,甩出一子,輕易地便將古樓生剛下的子給吃了。
當賢王轉身看到她的笑時,冰冷的神情變柔了,開口:「你已然明了她的心思,接下來,你是否要展開計劃了呢?陌寒。」絕色女子陌寒不語,娥眉挑聳,美目盈笑,望著湖面,湖風輕撫,花瓣飄揚,落葉繽紛,和著她一身錦織羅杉,已然讓望的人如痴如醉。
想殺我嗎?五官喃喃自語,看來在和-圖-書這皇宮中,我又多了個敵人了。
「我知道。」琴安點點頭,但隨即又搖搖頭,道,「但皇上定會娶我,因為五官只是個奴才,皇上不會為了五官而與所有的大臣對抗,那對他不利,只是,」琴安神色略微僵硬,「怎麼會是五官呢?皇上愛的人怎麼會是五官呢?」秀麗一怔,琴安說的是事實,突然發現,面前的這個女子,儘管單純,但所想的問題卻是非常的客觀,她能把所有的問題切到重點,再進行分析,如果這個女人是一個具有掠奪性的女子,那麼,她將會是一個可怕的敵人,然而,她只是空有智慧,卻無攻擊性,秀麗在心裏搖搖頭,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女子?她又怎會與琴安成為朋友?
皇位?一旁的古樓竹想起十兩年前的宮亂,臉上竟浮起一抹柔情,已是許久未曾肆想的容顏浮上了他的腦海,她,過得好嗎?
賢王將犀利的目光收回,看向湖面,聲音依舊冰冷,「你記住,皇上和天慎,他們都是你的主子,而你只不過是奴才,如果你想做皇帝的妃子,那麼就別再將心思動到天慎身上,如果你只想做個側妃,安安分分地度過生平,那麼就別去招惹皇上。」說完,賢王將目光轉向五官,眼中是警告。
「那皇上呢?告訴本王,你是喜歡還是不喜歡?」賢王宇冷笑,笑中透著的意思,令人捉摸不透。
看著琴安的無措,秀麗淡然地道:「你若學不會爭奪,那麼便永遠也坐不上皇后的位置,就算坐上了,也坐不久。」琴安臉色在瞬間蒼白。
為了一個宮女,他不想看到兩個弟弟劍拔弩張的形勢,看著眼前這個奴才,如此平凡,如此普通,他根本無法相信自己的兩個弟弟會為了他而產生裂痕,除非這奴才手段高明,這個解釋是他唯一能解釋並且接受的。
「皇上,今晚開始,臣將會在皇宮的四周圍加派人手,以防他們夜襲。」戰善已然是戒備的狀態,「對於宮中人的出入,臣亦會派人查個仔細。」
李得勝看了五官一眼,對著身後的兩個小奴才道:「你們兩個,去把葯汁拿來。」
皇帝走到五官的面前,面無表情,他只是注視著五官,未有所動。
「無法拒絕的話,為何不來呢?」陌寒的臉上是一抹至狠的妖艷,她鳳眼望了離她不遠處那樹后的淡黃衣裙,那個服侍了她十五年的奴才,輕聲嗤笑。
「官姑娘,你這是何苦?」李得勝搖搖頭。
「你喜歡天慎嗎?」賢王宇轉過頭,如鷹般犀利的雙眸盯著五官,咄咄逼人,他問得直接,甚至連給一個五官思考的時間也沒有。
「臣見過皇上。」戰善行了一禮,便起身,又朝古樓生抱了抱拳。
五官一怔,反問:「奴婢為什麼不甘願做一個側妃?」賢王宇沉吟了半晌,看著五官,道:「好,本王幫你,不過,如果讓本王發現你心懷二心,本王會派人殺了你。」五官心中一顫,賢王宇身上散發出的冷讓她知道他並不是在開玩笑。
戰善在一旁笑了笑,知道這古相雖然在宮中耳目眾多,但大都是為皇帝效力的,便對著古樓生道:「古丞相,宮中可有什麼動靜?」
「你這麼做,值得嗎?」
此時,已近午時,天空,驕陽四射,寒意漸去,大地開始沉浸在一片溫暖的氣息當中。
當五官在御書房門外將手中的摺子交給李得勝后,便一人獨自來到了未央湖。
「這個奴才不知道。」小太監說完,便離去。
足蓮邁步,亦疾亦緩,顯示著這足蓮的主子心境的不平穩,當五官走出白花林后,轉身望著已然看不見的未央湖,嘴角亦浮出一絲冷笑,這就是皇宮么?一個奴才得到皇帝的寵幸便能掀起一番洶湧,便能有個莫須有罪名。
走過長廊,穿過碧波青池,五官無意識地走著,腦海里儘是賢王的話,不禁暗想:賢王爺為何要問我那麼奇怪的話?還有,他為何要幫我和須王爺在一起呢?我一個奴才,用得著他這個王爺來費心神嗎?
「洒家怎麼會弄錯?是皇上今早自個兒說的,官姑娘,你就別為難老奴了。」
「奴才不明白王爺在說些什麼。」賢王這是怎麼了?五官不明白,對於他突然問自己的問題,一頭霧水,也隱約地感到了些不安。
「李總管,五官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五官皺皺眉頭。
「等一下。」戰善一見是五官,原本冰肅的神情更如霜凍般凝結起來。
望著眼前的兩hetubook.com.com條走廊,戰善稍一猶豫,便往直通御花園的琉璃珠瓦廊走去。
須王爺是她的歸宿,三年來,她一直如此想著,皇帝是遲早要娶小姐為後的,而她也遲早要嫁給須王爺當側妃,享受榮華和尊貴,她的一生將會在須王慎的羽翼下平平淡淡地過著,想起自己嚮往已久的生活,五官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她從小在往高處爬,從小想過人中人的日子,這一切無非是為了生存,現在她有一個很好的生存環境——須王慎,她自要珍惜。
「皇上在哪?」
就在五官離開未央湖后,絕色的身影便從離賢王宇身後十步之距的樹身後走了出來,玉容望著五官的遠去,露出絕色傾城的笑容。
從御花園出來后,五官只覺胸口堵得慌,總覺得不怎麼舒坦,散慢地走在宮裡的蜿蜒的廊亭間,思緒一片混亂。
就在這時,兩個太監已朝五官走來,五官不禁後退了一步,沉聲道:「我不喝。」
「奴婢謝王爺成全。」
「他們這是在向朕宣戰。」皇帝冷哼一聲。
「當我,」琴安輕咬著下唇,原本飽澤的唇在玉齒的輕咬下紅得彷彿要滴出血來,輕輕吐出幾字,「當我回來之時,皇上會不會已立了后?」秀麗黛眉一緊,鳳瞳無端的有絲凄涼,道:「我不知道。」看著琴安這張素潔卻依舊嬌艷的面孔,幽幽一嘆,「你就這麼放不下皇后的位置嗎?」琴安目光深遠,低頭沉語:「從我五歲那時起,我便知道今生我是要當天臨哥哥的皇后的,已經十五年了,我怎麼放得下?」
「葯汁?什麼葯汁?」五官的心裏閃過一個不好的預感,當她話音剛落,便見到剛剛出去的小太監手裡拿了一碗黑糊糊的東西朝她走來。
「秀麗入宮已那麼多年,以古相的耳目,恐怕早就清楚她是一個怎樣的女子了吧?」皇帝冷哼一聲,古樓生在皇宮裡的耳目,他又怎會不清楚?
「皇上……」五官剛要問皇帝,這麼多年,為何不娶小姐為後時,剛出去的李得勝抱著一摞摺子走了進來,對著皇帝道:「皇上,這是文武百官剛上呈的摺子,您是在這裏看呢,還是去御書房批奏呢?」
「你就甘心做一個側妃?」賢王宇冷笑。
「將軍行色匆匆,是發生了什麼事嗎?」古樓生見戰善的臉上不若平時的冷肅,奇道。
「臣斗膽想問皇上,這遲早是幾時?」皇帝轉身望了古樓生一眼,視線劃過地面,當他再度對著空中雲海時,道:「平呈十兩年五月初十,將是朕迎娶當朝宰相古樓生之女古琴安為後之日。」平呈十兩年五月初十?古樓生驚訝,心中一算,那不是兩個月後的今天嗎?
五官見他臉色一沉,心中也不快,她知道這個將軍和皇帝一樣厭惡著自己,她亦不想跟他有著怎樣的關係。
陌寒美目一揚,亦能魅惑人心,輕啟朱唇,帶著無限憐憫中的殘忍開口:「不會,難道你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他嗎?」
她懂了,也明了了這賢王爺為何要找自己,一股怨氣從五官的心田發出,但她忍住了,五官的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盈盈下跪,道:「王爺,奴婢冤枉,奴婢能有現在這樣的生活是小姐給的,奴婢又怎麼會使手段讓小姐當不了皇后呢?」五官的臉色變得更是卑微了,道,「王爺,其實五官喜歡的是須王爺,可是皇上他……」說到這兒,五官一頓,突然磕頭,道,「王爺,求你成全五官,五官一直想和須王爺在一起的。」說完,五官望向賢王宇,眼中是滿滿的肯求,然而,在五官的心裏卻冷笑,賢王爺給她安上了一個天大的罪名,那她何不就利用這個罪名來擺脫掉皇帝?
望著這遒勁有力的字體,五官喃喃道:「看來,相爺也已然坐不住了。」
「你的目的不就是如此嗎?」應天宇沉迷於陌寒帶給他的絢麗耀眼的光芒中,但聲音卻依然冷靜。
「你這樣看我,若讓他知道了,會殺了你。」陌寒對著應天宇輕盈一笑,這一笑中萬種風情,傾國傾城。
「不懂?你怎麼會不懂?一手安排了這樣的戲碼,不就是想讓天慎和皇上為你爭鬥嗎?」賢王逼近五官,細長的雙眼殺機一閃,「這三年來,皇上始終不肯立后,如果不是你在背後使壞,他又怎會辜負安安?」
「不明白?本王的確是小看你了,當初真不應該讓你進宮。」賢王冷哼一聲,「想不到你的手段如此高明,不僅讓天慎為你執著,連皇上都受你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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