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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驕傲

作者:呂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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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一絲淺笑

第二十六章 一絲淺笑

「官兒,官兒,朕愛你。」猛然,皇帝抱起了她,將自己的腫脹深深地埋入了五官的柔軟里。
五官心中一窒,胸口突然間痛了起來。
「皇上可真是用心良苦呀。」二品侍郎藍忠秋是先王的伴讀,從小跟著先王一塊長大,對王室忠誠得很,他沒有實權,但在朝中的威望卻很高,皇帝娶了他的女兒,沒有人會有異議,也不敢有異議。
「稟娘娘,二小姐名叫蘇陌寒。」雙言撒了個謊。
皇帝的話讓五官心中一愕,但她並未表露。
「陌寒啊?嗯,好名字,那大女兒呢?」
就在五官如此想著之際,水紋波動起來,五官身體一僵,緊接著,她便被帶入了一個溫暖寬闊的胸膛。
「悶壞了吧。」皇帝突然柔聲道,清澈的星目湧上一陣溫和的笑意,道:「朕帶你去御花園逛逛。」
「安安在你的心目中真有這麼重要嗎?」皇帝攔在了五官的面前,疑惑地道,他已然讓她當貴妃了,以前,她可以利用安安享受榮華,但現在,他寵她,她要什麼他都能滿足她,她怎麼還念著安安呢?
「怎麼,在懊悔往事嗎?」陌寒站起身,望著院子中傲然立著的幾根野草,這個奴才好歹跟了她十多年,她自是了解她心裏在想些什麼。
「既然沒有,那皇上又何必說出來呢?莫非皇上沒有這個能力來解決嗎?」
「皇上。」五官冷哼,冰冷的眼神如一把利劍,直刺向了皇帝的胸口,「都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三心二意,一會兒對小姐好,一會兒又愛上了張秀麗,這會兒,連一個奴才你都能愛上,如此飢不擇食,小姐又怎會離開皇宮,你根本不配得到小姐的愛。」
須王慎?五官身體一顫,目光朝殿門望去。
「是。」張能悄然看了五官一眼,心中暗忖:她這麼做豈不是要引起秀女們的眾怒嗎?這對她有什麼好呀?
「你喜歡朕誇獎你嗎?」皇帝反問。
「你說什麼?」一聽五官如此說,皇帝面色一沉。
「你們來這裏做什麼?」雙言面露寒霜,哪還有剛才小女子的模樣。
想起往事,雙言哽咽出聲,但她並未自覺,只是一味地沉浸在記憶里,當時的她還是蘇晴柔的貼身丫環,她知道自己主子的性子一向怕生,後宮又是個是非之地,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自個的主子進宮受苦的,當蘇相到御書房同皇上商量國事時,皇后望著正在不遠處賞花的蘇晴柔,問她:「丫頭啊,剛才聽蘇相所說他那二女兒叫什麼名字來著?」
「起來吧。」一見五官,皇帝原本輕皺的眉頭舒展了開來,溫和地道,「還在練字嗎?」
她成功了,然而,讓她沒有料到的是,皇上的心裏早已愛上了她的姐姐,只是先王並不清楚自己的所愛到底是誰,所以蘇晴柔自殺了,在未央湖的旁邊,在蘇陌寒的身邊,跳進了湖裡,她要讓先皇的心在還未弄清楚所愛之人時,永遠地記住她的存在。
「安安依舊會是朕的皇后,至於秀麗嘛,她想海闊天空遨遊世界,朕成全她。」
五官抬眼看了貢品一眼,冷聲道:「多謝公公提醒,五官自有分寸。」說完,低頭繼續寫著她的字。
「是,留下。」
「奴婢雲兒。」
「主子,雙言對不起你。」雙言輕喃,兩行清淚從她的眼中落下,蘇陌寒本是前蘇相爺的掌上明珠,雖然愛鬧,愛欺負人,但私下卻是頗為關心著與她同父異母的妹妹蘇晴柔,無論有什麼好吃的好穿的,她總是留給妹妹,但卻從不讓人知道,反倒讓人以為那些都是她不要的東西。
「不要惹怒朕。」
「皇上對我好嗎?」五官冷笑。
「皇上可有想念小姐?」五官在一旁淡然地道,這御花園裡的一草一木,有著她太多的回憶,然而,這些回憶中都是主子和皇帝的身影,可現在,皇帝身邊的女人卻不是主子,而換成了奴才,她的小姐若是知道了,讓她情何以堪?
五官一怔,為自己心中竟如此明了的選擇嚇了一跳,不過,甜蜜在她的心裏泛濫,是呀,她的須王爺,其實,她早就選擇了他,或和圖書許這就是愛吧,她的愛沒有像須王慎那般的濃郁,而是淡淡地,然而,能駐進她心裏的男人,只有他。
「皇上下朝。」當張能的那尖嗓子響起時,五官微抬了抬眼,便不緊不慢地站了起來,走至門口相迎。
「對一個人好,皇上便會強|暴她嗎?」
「皇上不是不敢,只是捨不得。」五官朝皇帝露出了一抹邪肆的笑容,心中諷刺地笑著:皇帝是天子,要對一個奴才說愛,需要多大的勇氣,想必他對自己也是有了一番的掙扎吧,但她不會相信他,更不會回應他,因為她,恨他。
再加上自己,如果皇帝真愛她,那麼他是絕不會放自己回到須王府的,須王爺現在可能還不知道她的去處,但卻是遲早要知道的事,到時,以須王爺在乎自己的程度勢必會和皇帝翻臉,而那時皇帝又會如何做?
「小姐回相府了嗎?」
「不只是我,所有人都是如此想的,不過,皇上,你大可以放心,在你統治下的人們,沒有人覺得你這樣做是錯的。」
五官默然不語,久久,才道:「我是愛權勢,但我不盲目,我所要的會用我的雙手去創造,而不是靠別人施捨。」
此時已是四月初,御花園裡早已是百花爭鳴,爭相鬥艷了。
「皇上惱羞成怒了嗎?」彎著頭,五官純純地一笑,眼中卻一閃而過諷刺,「皇上對後宮中的女人不都是如此的嗎?」
這世上,只有須王爺才會對她好,才會一心一意地為她著想,若愛,她只會愛須王慎。
皇帝全身一僵,心,如被螻蟻啃蝕般,「你真狠。」在他對她剖白之後,她竟如此的傷他。
五官的手被拉住。
五官已然明白了,這蘇娘娘這麼做無疑是想挑起須王慎和皇帝之間的戰鬥,她是個廢后,無法正面與皇帝起衝突,那麼,她只有利用別人,李得勝只不過是棋子,她的用意就是想讓皇帝針對須王慎。
「你很聰明,」皇帝露出讚賞的目光,道,「當朝二品侍郎藍忠秋的女兒,這個身份如何?」
「你還是在記恨朕當年踢了你一腳的事嗎?」看著五官厭惡地望著自己的容顏,皇帝只覺渾身無力,「你的心就如此的狹小嗎?」都是六年前的往事了,她怎麼能記得那麼牢。
五天後。
「朕已經好久沒來這裏了。」
「不過你放心,她會回來的,等她玩夠了,想通了便會回來。」
「她不在宮裡?」
「皇上生氣了?」五官轉過頭來與皇帝對視,淡淡地一笑。
「皇上想讓五官在這種情形下以什麼面目見須王爺。」五官漠然的看了皇帝一眼,便繞過他朝一旁的青台階走去,那裡,有一扇小門直通御天殿。
愛,有些泛濫,皇帝再次抱住了五官,就在五官僵直了身體時,他吻上了她的唇,雙手開始遊離,直到彼此都快無法呼吸了,皇帝才沿著唇線而下,直到她胸前的豐|滿,小腹,再而下。
「奴才小明子。」
蘇宰相一次奉了先王的第一任皇后的旨意帶兩個女兒進宮玩樂,哪知蘇晴柔的嬌嫩大體的氣質卻讓已體弱多病,知道不久於人世后的皇后見了萬分欣賞,而打算把蘇晴柔立為皇帝的妃子,如果她有一天仙逝了,後宮也好有個主兒。
想到這,五官一陣緊張,皇帝與王爺之間的勢力一眼就能看明白,須王慎雖然是個王爺,但心性一向平和,更沒有在朝中營私結黨,擁有自己的勢力,只要二人之間一起衝突,須王慎必敗無疑,蘇娘娘不可能沒有想到這一點。
拿過子母綠,五官連眼皮都未抬一下,突然將玉往地下狠狠地一摔,啪的一聲,頓時,巴常大的一塊紫母綠便碎了一地。
「去把門打開,人也該來了。」此時,陌寒突然冷笑了幾聲,道。
「你就是如此想朕的嗎?」
蘇晴柔變了,嬌柔的模樣成了她的保護色,她為了得到皇帝的寵愛,千方百計地想盡辦法除去在皇帝身邊的一切女人,自己的姐姐也不例外。
是啊,誰敢說天子有錯?他是天子,是至尊,他所做的一切,他們只有接受的份。
和*圖*書主子,」張能看了一眼這些奇珍異寶,低聲在五官耳邊道,「這些東西都是各國進貢給皇上的,皇上把它們先讓您挑選,可見在皇上心中對您的重視,只不過,主子把這些個都給留下了,那儲秀宮那邊的秀女怎麼辦呢?您也總得留下幾個給她們呀,要不然皇上問起,奴才恐怕那對您不利。」
「是。」五官冷冷地望著皇帝,眼中的厭惡與不屑深深地刺痛了皇帝的雙眼。
「留下吧。」未看一眼,五官便揮揮手。
「是。」張能遞過子母綠。
「是。」張能雖滿臉的疑惑,但隨即命令幾個奴才拾起地上子母綠的殘片,便領著幾人匆匆的朝儲秀宮走去。
雙言輕輕地將薄被衾蓋在正半休憩的蘇陌寒身上,望著陌寒的絕色容顏出神,想起以前在蘇府時的日子,一種想哭的衝動湧上喉嚨。
「你說什麼?」皇帝的臉又變得陰沉,她竟敢說他強|暴她。
「哭什麼?」蘇陌寒睜開鳳眼,望著雙言,其實,從她給自己拿了被衾時,她便已然清醒,只是懶得睜開雙眼而已。
五官睜開了雙眼,看著皇帝,淡淡地一笑,道:「皇上要娶一位宮女,應該有所安排才是吧?不知道皇上給我安排了什麼樣的身份?」
「五官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因為安安知道朕愛上了你。」皇帝直視著五官,直言。
「皇上下朝了嗎?」
「你不喜歡嗎?」皇帝危險地眯起了雙眼,「你不是最喜歡權勢嗎?朕能給你。」
五官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冷殘的弧度,那就讓他一直愛著她吧,就如他留在她心口中的痛,這輩子將會永遠留著陪她度過。
「怎麼不否認了?現在,朕也對你好了,你又何必裝腔作勢呢?」
「不。」五官一怔,突然搖搖頭,有些失神,「你愛我是你的事,我並不愛你啊,小姐為什麼說走就走?她是在怪我嗎?她怎麼能怪我?」
「那我家小姐呢?秀麗姑娘呢?」五官望向皇帝,心中冷笑,突然,她皺起了眉,是了,她回到了宮裡也有一天一夜了,怎麼未見她家的小姐呢?
蘇娘娘為何要挑起皇帝與須王慎之間的對勢局面?須王慎可是她懷胎十月而生的兒子,她沒道理去毀了須王爺的前程。
「張公公,」五官將筆頭輕蘸石硯,又捻了捻,道,「你把那塊子母綠給我。」
他愛上了她,同時也愛上了她的深沉,她不為人知的內心黑暗。
當張能全都介紹完時,御天殿的大廳里,已然堆滿了各式各樣的珍寶。
三天後。
五官這人,她能記住別人的優點,然而,她更能記住的是別人受到過的教訓,只要讓她看在眼裡,她便會如同身受,並且牢記在心裏。
「不要碰我。」五官揮開皇帝欲伸過來的手,踉蹌地站了起來,拿過一旁的衣物,開始穿戴。
「噢,那隨我來,我這裏正好有一大堆的事要做呢。」雙言笑望對雲兒和小明子,未等他們說什麼,便拉過二人朝內室走去。
「朕會彌補你,你會是朕的愛妃,朕的一生都只會愛你一個人。」皇帝深深地望著五官,擁住了她,暗嘆:為什麼當他們二人獨處時,總會有爭執不完的話題呢?她就這麼無法接受他嗎?
「稟娘娘,大小姐的名字叫蘇晴柔。」雙言此時已然出了一身冷汗。
不管五官如何讓他受到了挫折,就算她在言語上對他不敬,他都不在乎,他喜歡她,這份情已然超越了一切,只要她能在他的身邊,他便滿足了,可是,這並不代表她能無視於他。
當先皇趕到時,望著已然平靜的湖面,心,傾向了已死的人。
「你為什麼不救她?」皇帝責問陌寒。
「什麼事?」皇帝望著五官眼中露出的光芒,痛,蔓延。
雙言眉骨一挑,已然明白主子的意思,敢情這二人是皇帝派了來監視自個的主子的,便笑道:「主子說的是呢。」說完,便對著宮女道,「你們都叫什麼名字?」
蘇陌寒被廢了,就在她冰冷地說出這話時,皇帝廢了她,不久,皇帝便帶著貼身侍衛戰肅開始雲遊四方,將皇位傳給和-圖-書了賢王宇,然而,讓人沒有想到的是,賢王宇卻將皇位拱手讓給了蘇晴柔的兒子,年僅六歲的應天臨。
「朕那時說過,半個月後,朕會封你為貴妃,朕便會做到。」面對五官的挑釁,皇帝並不生氣,雖疲倦,但神情依舊寵愛,「現在,日子已然過去八天了,還有七天,七天後,你必將接受朕的封賜。」
「張總管,撿起這些玉的碎片,給儲秀宮各秀女們送去,就說是未來的貴妃娘娘送她們的。」五官重新坐下,拿起毛筆來練字。
「朕對你不同。」
「什麼人?」雙言一怔。
「你以為朕不敢?」
就在五官轉至小門處時,回過頭來望了皇帝一眼,卻見皇帝正以深思的眼神打量著她,五官的心頭浮起一抹冷笑,想,她當然想見須王爺,但不是在這個時候,因為有些事,她還沒有理清,還沒想明白。
「去找小姐。」當一切穿戴整齊,五官轉身欲走。
「你想算計朕?」
「……」
「五官謝謝皇上厚愛。」望著皇帝目光中的執著,五官漠然地微微一笑。
「你現在很溫順,朕喜歡你這個樣子。」五官執筆寫字的模樣,皇帝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寧,然而,一想起今天前朝百官們上的奏摺,皇帝直視著五官的眼神變得深邃。
「是啊,朕想你了。」皇帝朝五官溫和地一笑,抱著五官,滿足地一嘆,他愛這個懷裡的女人,在不斷的厭惡,不斷的排斥當中,反深深受她吸引,心,已然被她牽引,是怎麼收也收不回來了。
「不同?是啊,的確不同。」五官望著池邊那一身華麗的貴妃服飾,嗤笑道,「我的一夜可是換來了貴妃的待遇呢。」
「你已然是朕的女人,這輩子都要躺在朕的身下,由不得你厭惡。」皇帝拉住五官的手力道一緊,他一個皇帝,對她做到如此,她還有什麼好不滿足的。
皇帝身體一僵,望著五官的神情陡然變得陰深,硬聲道。「那你呢?你和我有什麼不同?處處算計別人,為了自己的目的而往上攀爬著,你又顧到了別人的感受嗎?」
「沒有。」皇帝硬聲吐出二字。
「主子,這是西域各鄰國進貢來的貢品,皇上讓您先選了,再給儲秀宮各院秀女給送去。」張能在一旁道,便朝一旁的幾個太監揮揮手,一太監把一件近乎于透明的紗料遞到五官的面前,張能便道:「官主子,這是西域有名的冰蟬紗,聽說夏天把這紗做成衣裳穿在身上,別提有多涼快了。」
「什麼?皇上他……」未等雙言說完,陌寒走了過來,視線並未看向新來的二人,只是對著雙言道:「雙言,以後你就多了兩個能差使的人,這不是很好嗎?」
「你所愛的人就在這扇木門外,只要你高聲喊出,他便會衝進來。」皇帝一手托起五官的下顎,面對著五官此刻的冷靜,心中訝異。
五官緊閉著雙眼,輕吟出聲,然而,自始至終,她都未說一個字。
「姑姑,奴婢和小明子是奉了皇上的命令來這裏侍候蘇娘娘的。」
「皇上,我想見小姐。」察覺到了些許的不對勁,五官道。
這個懷抱很寬闊,亦很溫暖,然而,五官恍若未覺,只是抬頭望著皇帝俊美的容顏,目光一動,帶著絲絲的殘忍,帶著點點的痛快,輕喃:「皇上,五官的一生只會愛須王慎一人。」
皇帝從池中抱起已然無力的五官,緩緩走向一旁宮女早已鋪好的用金線綉著龍鳳合鳴的白貂襖上,在五官的耳旁輕喃:「官兒,半個月後,朕會立為你妃。」
五官目光一冷,不語,只是恨恨地望著皇帝,心,因為皇帝的話竟有絲慌張。
「你在做什麼?」
「不好嗎?」
「主子,這是子母綠……」
「皇上是在誇獎五官嗎?」
看來她還不知道安安離宮的事,皇帝在心裏道。
「晴柔?這孩子眉目中透著堅韌,是塊好料。」
「奴婢,奴才見過雙言姑姑。」宮女與小太監一見雙言,都怔了一下,便趕緊行禮。
「留下。」
五官看著白紙上的幾個彎彎曲曲的字,雖然難看了點,但還不hetubook.com.com至於認不出來,便微微一笑,道:「看來,想要寫好字,也得費一番工夫呀。」說完,她又將御案上做模仿的書翻過一頁,認真地重複著今天所練的幾個字來。
「皇上可以殺了我。」
精明如五官,壓根不相信皇帝的甜言蜜語,當年,皇帝對秀麗的深情,她看在眼裡,皇帝對琴安的厚愛她也看在眼裡,然而,他沒有一句承諾是能兌現的。
「五官,朕愛你,寵你,但這並不代表你能騎在朕的頭上。」皇帝陰沉的臉如五月的天氣。
「侍候你主子的人。」陌寒好心情地道。
「什麼?不可能。」五官搖搖頭,不信,她的小姐怎麼可能跟秀麗出宮?
此時,聽得殿外一陣騷動,只聽得須王慎的聲音傳來道:「皇上,臣弟想要戰將軍的御林軍兵符一用。」
作為一個皇帝,就算明明知道這是一個局,但他也必須做出決定,而他的決定是不是除去須王慎?
南藉那白色的、粉紅色的花朵,星星點點開在浪尖上的紫色茉蓮,還有含羞帶俏的莫名,各類花兒都在此時不畏春寒,昂首挺胸的將她們美的一面盡情的展示,無數的清香混合,倒成了一股別有特色的幽香,其香宛若雪山冷月,無可名狀。
皇帝臉一沉,道:「你就這麼厭惡朕的觸碰?」
「在想什麼想得如此出神?」皇帝溫柔地抱住了五官,在她的秀美的脖子上留下一吻。
「主子,您這是幹什麼?」張能大驚。
「沒有。」皇帝一陣沉默,才道,「安安跟著秀麗離開了皇宮。」
皇帝一怔,隨即苦笑,是啊,明明知道她是如何的一個人,還要封她為妃,這不明擺著讓她算計嗎?她可真明白他呀,也真會打擊人啊,「朕對你的好,你就真的看不到嗎?」
「主子,這天關奇石……」
除非,想到這,五官的雙眉深皺,難道這蘇娘娘在宮中還有一股能與皇帝相對抗的勢力不成?但這宮中來來往往的人不是太臨就是奴才,這蘇娘娘如何與皇帝相對抗?
一生只愛她一人,是嗎?
皇帝一怔,嘴角不自覺地彎起了一個弧度,五官,這個平凡的,愛權貪勢的女人,走的,是個正道,為什麼他以前沒有發覺呢?甚至還一次次地傷害她,她活得很努力,而他卻將她的努力看成了一次次的耍弄心機和深沉。
五官眯起了雙眼,喃喃地道:「蘇娘娘,是嗎?」
「你不識字,但腦子裡裝的東西卻比識字的人多。」
「我只喜歡練字。」五官答非所問。
五官看著皇帝,這個口口聲聲說愛她的男人,她不懂愛,但是在須王慎的身上,她卻看到了愛的影子,隱隱地明白了愛是什麼,她喜歡這份愛,在乎這份愛,但皇帝的愛,卻只是讓她厭惡,她的一生只要一份愛就夠了,那就是須王慎的愛。
對於皇帝前後不一的態度,五官一時失神,手便已被溫暖的大手握住,拉出了御天殿。
該死的,皇帝緊握了拳頭,五官說對了,他是捨不得。
雙言無言地點點頭。
五官的雙眼中泛起了紅絲,望著皇帝的眼神閃過一絲激憤,想反駁些什麼,張口卻無話可講,皇帝說對了,從一開始時她的確是如此想的,她愛慕虛榮,貪錢戀勢,只要有機會,她會毫不猶豫地往上爬。
「你是皇上,早就強取豪奪慣了,在你心裏,總以為凡是人,便都要瞻仰你,膜拜你,你想要得到一樣東西時,便會不顧別人的感受去拿,不,是去搶,」五官說這話時並不激動,但卻還是無法掩飾著她隱隱的憤怒,「你一心只在乎自己的感覺,從不過問別人的感受,更不會去問他們『願』還是『不願』。」
一場歡愛已然結束,空氣中,依稀還能感覺到激|情。
「我沒有裝腔作勢。」五官幾乎是從牙齒縫裡吐出的幾字,「我沒有利用須王爺,王爺對我好,我這輩子都會報答,但我不是你養的一條狗,心情不好時能讓你踢一腳,心情好時你又賞一塊肉吃。」
「回答朕。」皇帝緊抓著五官的力道更緊了,每個人都有黑暗的一面,只是有的人藏得太hetubook.com•com深而不易被發現,人很少能了解自己內心真正的慾望,這世上有幾人是明白地活著的,大多人都是在生活中渾水摸魚,做一天和尚撞一天的鍾,而五官不同,她了解自己,知道自己所要的是什麼,她的一生也在這個目的中度過。
先皇看上的並不是蘇晴柔,而是蘇陌寒的冷傲與拒千里之外的氣質,只是,男人總是容易被嬌弱的女子迷惑,先皇亦不例外。
想到這兒,五官目光一冷,她是絕不會讓皇帝傷害到對自己好的須王爺,而她,在此時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麼?
雙言一愣,心中迷糊,但卻依言趕至門旁,將大門打開,就在大門被拉開之時,只見一個年約二十五六的宮女剛舉起手欲敲門,而在這宮女後身,還跟著一個太監。
「為了你,值得。」皇帝愛憐著撫摸著五官的小臉,「朕只希望有一天你也能回應朕對你的情。」
「你嫁給了須王慎不也是在利用他對你的好嗎?朕是一個帝王,先前朕厭惡你,排斥你,你在心裏對朕有了警惕,因為你清楚地知道朕不是你能算計的人,所以,才將目標轉向了須王慎,」皇帝逼近五官,咄咄地道,「如果朕和天慎一樣,從一開始就對你好,表露心思,恐怕你的心就會向著朕了吧,畢竟朕的一切都勝過了須王。」
「你!」皇帝望著五官桀驁的小臉,臉色已然泛白,是被氣的,然而,他不得不承認五官所說的話,女人,在他眼中,只是取悅他的工具,然而,五官不同,他愛她,在歡愉的同時,他用了心,那是一種他從沒有體會過的感覺,當他進入她的一瞬間,身心都彷彿能被融化。
陌寒輕嘆一聲,道:「就算你當時沒那麼做,我還是要進宮的,反倒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的護主心切,我又怎能當上皇后?」
「是,留下。」
「主子。」雙言忙擦乾淚水,行了禮。
「皇上累了吧,奴婢就不打擾了。」五官漠然地推開了皇帝的擁抱,轉身欲走。
「你可真了解朕呀。」皇帝硬聲吐出幾個字。
望著三人的離去,蘇陌寒緩緩地躺上貴妃椅,舒服地閉上了雙眼,彎起了抹詭異的笑弧,輕聲道:「臨兒啊,你這是給你親姨娘一個警告嗎?」
「五官不敢,也沒有這個能力去算計皇上,這一切不是皇上自個兒暗允的嗎?」
「愛我?寵我?皇上,您別忘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五官從來就不屑。」
「留下。」
「看來皇上忘了我是一個會算計別人的奴才,又怎能不先去了解他人的內心呢。」五官冷哼。
五官的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皇上,你有過那麼多的女人難道還不知道,床上,只是相互取悅而已,只要雙眼一閉,存在的也只是男人與女人的律動。」
一個月後,皇後去世,舉國哀痛,然而,令雙言想不到的是,十天後,按著先後的遺旨,皇帝下了聖旨,召蘇丞相的兩個女兒進宮,蘇陌寒封為皇后,而蘇晴柔則封為柔妃娘娘,雙言沒有料到,先後竟然會同時要了兩個,更讓她沒有料到的是,自個的主子,在進宮時見到皇帝的第一面時,已然心生情愫,芳心暗許,而蘇陌寒,自始至終,都處在被動的位置。
兵符?須王爺要兵符做什麼?五官暗喃,心中有絲憂忡。
雙言默然不語。
就在此時,殿外宮女道:「稟皇上,須王爺求見。」
「是,留下。」張能對著拿著紗料的奴才道。
「小姐為什麼會離開王宮?想通什麼?」五官犀利地望著皇帝,成為這個男人的皇后一直是主子的夢想,主子愛這個男人,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她的主子又怎麼會輕易離開王宮?
「救她,便成全不了她。」當時,蘇陌寒如此回答。
「朕很慶幸你不是個男子。」皇帝站起身來,在五官未反應過來之時,在她的臉頰上落上一吻,沿至耳垂,皇帝突然一陣冷笑,道,「你很聰明,朕把你困在了御天殿里,你竟也有辦法讓眾大臣來彈劾朕封你為妃的旨意。」
「是的。」五官淡淡地頷首,便坐到位置上又開始練起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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