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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驕傲

作者:呂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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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相望不能望

第二十八章 相望不能望

目光無意識地望向皇帝時,卻見他正擔憂地望著自己,那目光中有著深深的眷戀和情意。
「官兒,朕以前對你不好,原諒朕,好嗎?」望著眼前白|嫩的容顏,皇帝目光溫和,低聲道。
皇帝原本端束著的髮髻已然放下,柔順地服於腦後,月白長袍鬆軟地穿在身上,露出了光滑而白|嫩的半胸,圓窗外,幾隻紫竹挺竿而立,陽光的柔和使得這幾根紫竹散發著淡淡的淺紫光暈,襯著皇帝俊挺端正的身影,使五官看著一愣。
「不驚訝,本王只是震驚。」賢王宇苦笑幾聲,俊臉上有些無奈,「本王沒有想到皇上和天慎會同時愛上你。」
「皇上還沒吃飯嗎?」這會離用膳時間都過去一個時辰了,五官心中奇怪。
「奴婢見過賢王爺。」
大約過了半炷香的時間,五官幽幽地睜開了雙眼,納悶地看著一旁的胡得適,心下奇怪:這麼長時間了,還沒有診斷出來嗎?
驀地,五官睜大了雙眼,她剛才無意識所想的一句話令她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兩個位高權重的男人為她相鬥」!為她?為她?難道她也是蘇娘娘手中的棋子嗎?
賢王宇的眼中閃過不耐,有抹不屑之情:「你能隨侍天慎左右是你積了八輩子的福。」
怔視著五官的目光良久,皇帝原本凝結的神情緩和了下來,微微一笑,「是啊,朕是在向你道歉,這是朕第一次向別人道歉,你可接受?」
宮中勢力最強大的莫過於賢王宇,她要確定賢王宇是不是蘇娘娘的人,很顯然,這賢王宇就算不是蘇娘娘的人,也必跟她有關係。
「殺你?」賢王宇緊抿著雙唇注視著五官眼中的不畏懼。
想到這兒,五官苦笑,果斷地下了決定,不,她不能對皇帝好,她若對皇帝好,那須王爺呢?一心在找著她的須王爺怎麼辦?他們對她不是普通的好感,而是傾注了情意的,她一個小小的奴才,竟惹得兩個位高權重的男人為她相鬥,是積了幾輩子的福呀?
「愛上了你,是我沒有料到的,但愛了就是愛了,」深深地凝視著五官的丹鳳眼,皇帝俊秀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道,「從現在開始,我會為你而改變的。」
一陣白花香撲鼻而來,當五官被擁進一個溫暖的胸膛時,她才發現皇帝的髮絲竟然有些微的濕,碰到臉上冰涼冰涼的。
「皇上為什麼如此看著我?」五官有些捉摸不定皇帝今天的行為,不禁出聲詢問。
「那是什麼?」望著五官,皇帝無奈。
在這一時刻,皇帝只覺和五官的心靈走近了,所以,他放下了一切,只是單純以一個男人的身份,一個與五官平等的普通人的身份來和她相處。
應天宇一愣,隨即皺起了眉,道:「別忘了你此時的身份,如此跟本王說話成何體統。」
望著皇帝臉上的暗然,五官吶吶地道:「五官謝皇上的讚美。」
「起來吧,你都快成為皇上的妃子了,怎麼還自稱奴婢呢?」賢王宇看著一旁的假山,再看著五官,眼中有抹深思。
強忍住了酸澀,深沉地望著起伏壯闊的綿延皇宮,五官輕輕地一嘆,閉上了眼。時間彷彿停止,一切的一切都似回到了從前,須王慎的調皮,須王慎的搗蛋,須王慎的深情,溫柔,一幕幕在腦海中閃現,直到二人成親,幸福地生活和*圖*書
她已然受夠了,一切的一切,她都得不到肯定的答案,然而事情卻一直在暗中進行著,蘇娘娘太過狡猾,她得步步為營,雖然,她與她有著三年的相處,可自己依舊沒有看透她,若她要保護須王慎,那麼則必須與她為敵。
賢王宇身體一僵,在這一瞬間,五官看到了他眼中的陰鷙。
五官不語,只是看著賢王宇。
「當初王爺為何要將五官擄去須王府?王爺有何目的?」五官知道,對賢王宇,她只能直接詢問,若是旁敲,賢王宇只會打太極拳,她只有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什麼而進行評斷,而若想要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唯一的方法便是直接並且犀利地指出問題的核心。
「原來你在這裏。」就在五官剛走下假山之時,一聲渾厚卻好聽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五官正欲吃下時,卻聞到了一陣比先前更為奇怪的味兒,再也忍不住胃中的翻騰,迅速地站了起來,跑出了殿外。
五官的手一僵,淡然地道:「皇上是在向五官道歉嗎?」
五官睜大了眼,眼中閃過迷惑,心裏並不是很明白皇帝的意思,然而,奇怪的是,胸口的痛突然擴散,彷彿是要從四肢百經里衝出來,不想再待在那地方般,五官深吸了口氣,強壓下了胸口疼痛的奔騰。
所以,不管他是敵人還是朋友,只要有了相同的目的,他們的步伐便會一致。
「接受。」五官點點頭,亦低聲回話,心底有些受寵若驚,畢竟一個帝王,朝一個女人低頭,已給了她足夠的殊榮,然而,她依舊憤恨,五官苦笑,知道她這樣是得寸進尺了,他一個皇帝,就算以一個單純的男人而言,要向一個他曾厭惡的女人道歉,這是何等的困難?可他卻不顧及自己的面子向她擺了低姿態,五官心中矛盾。
「是啊,五官只是一個宮女,王爺若悄悄處置了我,豈不是人不知鬼不覺嗎?更是一舉二得,王爺也不比大費周折而將我擄去須王府了。」這個問題,在這些日子里一直困擾著她,甚至,在五官的心中有一個大胆的猜測。
不過,五官嘴角浮起一抹笑弧,心底已然有了底,賢王宇是一個極桀驁的人,不喜歡受到約束,但他卻極重感情,從平常他對皇帝與須王慎的態度上便可看出,他是極為寶貝這兩個弟弟的。
這女人,服軟不服硬啊,難怪她會選擇了天慎,因為她在天慎面前夠自由,夠平等,而自己呢?想到這,皇帝苦笑。
「五官見過皇上。」當五官進入寢宮時,便見到了御案前正專註的批著摺子的皇帝。
五官沒有料到皇帝竟會對自己說出這樣讚美自己的話來,剛咽下口的飯只覺在喉內四處亂竄,終於忍不住那份奇癢,噴了出來,頓時,地上,飯桌上都是五官噴出的飯粒,甚至連在離她近二步之距的皇帝臉上,也免不了多出了幾粒白點。
正如他所料的這般,面對自己的轉變,她迷惑了,語氣和態度都不若初時的那般尖銳和防備。
「這是什麼?」五官皺著眉頭指著離她不遠處的一盤菜,問身旁的宮女。
「很好吃。」五官點點頭,輕輕地夾過一塊南絲片,嚼咀著,偷瞄了皇帝一眼,卻見皇帝也溫和地望著自己。
然而,一直深思著的五官想起賢王宇當年讓位hetubook.com.com於當今皇帝的舉動,她的心中又沒有了十足的把握。
「呵呵,依王爺之言,看來王爺是非常不贊同五官區區一個奴才嫁給須王爺為側妃的事啰。」說到這兒,五官神色一肅,道,「那王爺又何必那麼大費周折地出計讓五官入了斐家的姓,並且在蕭家和須王爺成親呢?」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都不是須王慎的本意,按須王爺的意思,他是想在須王府里迎娶自己的,給她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而不是偷偷摸摸。
「是。」張能朝一旁的宮女揮揮手,示意了一下,宮女見狀趕緊下去傳令。
「發生了什麼事嗎?」見五官望著自己的神情有些異常,賢王宇心中疑惑。
「不,不是。」皇帝是在沮喪嗎?看著皇帝臉上的自嘲,五官想解釋,卻不知該如何出口,這樣的皇帝讓她有些不適應,習慣了與他的爭鋒相對,劍拔弩張,如此情形,五官只覺無所適從。
「你很美。」皇帝淡笑道。
「主子,您可回來了,皇上都等急了呢。」就在五官剛踏進御天殿,太監總管張能便堆滿著笑意迎了上來。
空中,浮雲變幻萬千,成堆成堆結伴而飄,那潔白總是刺得人生疼。
身為帝王的兒子,從小便是被教育著不能感情用事,在他們的心中,江山第一,就算是牽扯上了感情,亦不會盲目,更不會被感情牽著走,如果蘇娘娘與賢王宇真如她所想的那般,那麼,賢王是定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蘇娘娘激起了皇帝和須王爺的矛盾,不管是出於江山社稷還是兄弟情深。
賢王宇皺緊了眉頭,盯著五官不語。
「這女人懂得利用人的弱點啊。」賢王宇幽幽一嘆,望向湛藍的天空,嘴角浮起一絲若有似無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輕道,「後宮,果然是女人的天下。」
五官一怔。
「王爺喜歡五官嗎?」五官突然朝賢王宇一笑,怕她剛才的一問使得賢王宇心中對她有了戒心,便用如此的一句話使他分心,對賢王宇,她必須在言語上使用一定的手段。
望著五官眼中難得一現的迷惑,皇帝眼中精光一閃而過,果然,他這樣做是做對了,有些竊喜,心裏原先的沉悶因為五官的迷惑,只覺全身輕鬆了不少,眼前的這女人,面對他,或者說面對壓迫,就像只刺蝟,一直高度戒備準備戰鬥著,然而,他一放下姿態,卸下所有的驕傲、權勢,只是單純地以一個愛著她的男人的身份面對她,她便開始心軟了。
強壓下欲吐的感覺,五官點了點不遠處的一碗清羹,一旁的宮女忙弄了一小勺放置到五官的面前。
明顯的,宮殿內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皇帝身體的僵硬。
「五官告退了。」這次,五官沒有行禮,而是淡定卻別有深意的看了賢王宇一眼,轉身離去。
因此她首先要知道的便是在這偌大的皇宮裡是否有著蘇娘娘的勢力。
不過,五官深深地一嘆,坐在一旁凸出的石塊上,望著一望無垠的天空,暗思:她終是沒有失去自我,在她即將失去自我時,碰到了安安主子,改變了她的人生,使她在一個不平的心態中找到了平衡;在她憤世嫉俗時,須王慎用他的溫柔和寬容溫暖了她的心,使得她小小的自尊與驕傲在須王慎那裡得到了保存。
話,只能點到和_圖_書為止,若說得太透,便會讓人覺得你是在支使他而令他生出反抗的心了,依賢王宇的聰明,他自然會知道她所說的這層意思,如果他真的跟蘇娘娘有所牽扯,他不可能沒有察覺到蘇娘娘的動機,除非他甘心被利用。
「皇,皇上?」五官輕咬著下唇,心中暗叫糟糕,更是有些懊悔,該死的,她剛才死命地咽下去就好了嗎,幹嘛因為怕癢而一時忍不住呢。
五官的目光陡然冷了下來,深沉得可怕,想到這兒,所有的一切已然連成了一條線,五官閉上了雙眼,腦海里的構思卻未停下。
五官壓抑住了自己的想念,低頭看著假山上的一綴雜草,輕咬下唇,讓唇上的刺痛遏制住自己虛弱得快要痛哭的心,她不想流露出太多的思緒,更不想讓世人看到她心中的脆弱,她的孤獨,脆弱,空洞只需她自己獨自品嘗。
望著五官遠去的身影,賢王宇雙眉打結,然,心中卻如被波浪侵蝕,湧起沙泥無數。
五官自是知道這糊塗事是指何事,不禁笑說道:「王爺一開始就不是五官的朋友,不是嗎?」一個王爺怎會和奴才做朋友?更何況這個奴才還是個女的。他們本不是敵人,但自從那時白花林里他對她所說的警告開始,她與他,便已然是敵人。
只不過,她這個奴才和別的奴才不一樣,這便註定了他們之間的糾葛,可皇帝為了她願意改變,他想真心的對她好,她是否也應該對他好呢?
正在全神貫注把著脈的胡得適突然感覺到了床上一陣陰冷的氣息,猛地睜開了雙眼,就在這時,一旁已然等得不耐的皇帝冷聲道:「胡得適,到底怎麼回事?」
「官主子,這是『百合冬筍老鴨』。」宮女回答。
「朕在等你,想讓你陪朕一塊兒吃。」皇帝看著五官,溫柔地一笑。
「是。」張能慌張地跑了出去。
「官主子。」張能驚叫出聲,驚慌地對著一旁早已無措的奴才們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拿洗盆。」
「皇上沐浴了?」五官淡淡地問道。
五官一怔,心中微恙,皇帝是真愛她的吧,這份赤|裸的關心是騙不了人的,幽幽地暗忖:其實皇帝也不壞,至少,在民眾的心中,他是一個好皇帝,他將國家治理得很好,作為皇帝,他沒有錯,從他的角度去看她,六年前他的一腳,以及這三年來的相處方式,他都以一個帝王的準則在對待一個做錯了事的奴才,畢竟誰能真正地去看清事情的真假呢?這世上,公平,是不存在的。
「這些菜如何?若不滿意你可以自己對御廚說想吃什麼。」皇帝輕柔地道。
十幾個太監將二十大盤放置在了圓桌上,便規矩地退下了。
「朕」已然改成了「我」,皇帝一手輕撫上五官的胸前,真誠地道。
「是,是。」宮奴們早就亂成了一團,紛紛下去準備要用的東西。
皇帝等她?五官心中有些奇怪,皇帝等她做什麼?下意識地,五官想道:是因為那些秀女嗎?
「王爺。」五官朝賢王宇輕輕一福,直視著賢王宇臉上那抹慵懶,淡雅的容顏亦深沉,如漆黑而沒有星星的夜空,卻像旋渦般,深深地牽引住了人的視線,道,「五官只是想保護須王爺而已。」語氣,堅定而執著。
「來人——」隨在五官身後的皇帝見狀,臉上出和圖書現擔憂,隨即命令道,「傳御醫。」
「王爺,蕭姓可是蘇娘娘母方的姓氏呢。」五官輕輕地一句話,卻使得賢王宇望著五官的視線變得緊繃。
「官兒?」皇帝一驚,站起身,疾步而去。
「夠了。」五官輕喃出聲,真的夠了,十六年來,她受過苦,也得到過幸福,苦到極苦,樂到極樂,竟是如此相反的兩面,或許這就是人生吧。
「不痛了。」五官搖搖頭,有些不習慣於皇帝如此的柔情,暗忖:這皇帝是怎麼了?今天真是奇怪。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如此,除了感情上的糾葛,便是弱點被鉗制,賢王宇不像是屬於後者的人,五官在心中果斷的做出了決定,如果是前者,那麼便好辦了。
「嗯。」皇帝點頭,望著五官目光深邃而耐人尋味,更多了幾分的溫存。
「皇上,菜上齊了。」張能在一旁悄然地道。
出了御花園,五官並沒有朝御天殿而去,而是獨自來到了御書房后的假山上,眺望著皇宮的一隅,淀淀沉思。
賢王爺當年為何要讓位?
皇帝的俊美豐逸,她知道,但卻從沒有像現在般能讓她如此的凝視,太過於平和反倒顯得不真實了,斯文,儒雅,平和一直是皇帝對外的形象,嘴角揚起的弧度雖然讓人感覺到了這皇帝對人的溫和,卻也令人無法忽視他噙著笑容下對人的距離,五官知道,其實真正的皇帝,他高傲,孤獨,視一切為無物,卻又將這一切的無物捏在手掌心裏。
「是。」張能領命而去。
「呵呵!」五官輕笑幾聲,又道,「那王爺很是贊成五官嫁給須王慎啰?」
只見桌上已然重新放了二十盤新的菜色,五官將手中的綢巾遞給一旁的宮女,緩緩坐下,腦海里猶是捉摸著皇帝話中的意思,卻在這時,一股奇怪的味兒突然竄入了她的鼻,五官只覺胃裡一陣翻滾。
「還痛嗎?」
嘔——奔出御天殿的五官再也忍不住肚裏的不舒服,張口便把剛才所吃的都吐了出來。
「本王不喜歡亂殺人。」
「王爺在王宮裡見到五官,不驚訝嗎?」五官回視著賢王宇深思的視線,反問。
她的一生,主子和須王慎二人是她死也不會忘的,亦是她終身所要報答的。
「在想什麼?」應天臨走了過來,見五官一直盯著自己看著,嘴角不禁揚起一抹柔和的笑意,輕輕擁住了她。
「白雲雖白,但終也懂得保護自己,沒有至透明,更何況我這個人呢。」五官喃喃地道,站起了身,將一切擾亂心湖的東西都留在了這個假山之上。
望著皇帝眼中流露的心疼,五官眨了眨眼,心口沒由來的一陣痛。
此時,一乾奴才已然端著面盆與綢巾走了進來,五官見狀,趕忙走上前去,拿過濕巾,到皇帝的身旁,道:「皇上,讓五官來吧。」
真是多虧了今早那些秀女們的鬧場啊,竟敢仗著她們身為重臣父親的身份而威脅他,當即他下令,將這些秀女們都遣送回家,心中冷笑,這是她們自找的,同時也算是給了那些跋扈的重臣一個下馬威,讓他們不敢在上朝時再反對他立妃之事。
「官兒,那一腳,我很後悔。」
「怎麼了?菜不合你意嗎?」皇帝神色緊張地在一旁拍著五官的背,其餘的宮女拿過乾淨的濕布給五官擦拭。
「呵呵!」賢王宇一怔,並未和_圖_書料到五官竟會問得如此直接,「很簡單,本王不想看著皇上和天慎之間為了一個宮女而出現矛盾。」
她的所言句句都明的暗的指向了蘇娘娘,賢王宇哪怕是想隱藏都無處可藏。
「朕的話有令你到噴飯的程度嗎?」皇帝苦笑,他的讚美,生平第一次讚美一個女人,竟然落下如此下場。
「你很聰明,卻做了一件糊塗事。」賢王宇盯著五官半晌,冷森地道。
「沒有。」五官搖搖頭,只覺肚中又開始翻湧著,便連著又是幾聲,嘔——蒼白無力地躺在龍床上,五官緊闔著雙眼,任胡得適把著脈,剛才的一番狂吐已然讓她渾身無力如虛脫般,就連睜眼的力氣也無。
胡得適一聽到皇帝的聲音,也顧不得剛才的感覺,慌忙起身,稟道:「回皇上,因為這位,」看了一眼亦望著自己回答的五官,胡得適想了想,才道,「這位未來的娘娘,雖然脈向還不明顯,但依老臣的經驗而言,應該是個喜脈,並且聽其脈相,已然有二十多天了。」
五官暗惱,悶得慌,頭一次聽見皇帝讚美女人,而這女人又是平凡的自己,她能不吃驚嗎?凡是有目光的人都知道她的長相,算得上清秀,但絕不能用上「美」這個字,而且還是「很美」。如果是須王爺說她美,她還會暗中竊喜,自得一番,但這話從皇帝的口中說出,令她只覺慌張,疑神疑鬼。
他生平最為厭惡的就是受人威脅,這世上,沒人能如此待他,誰若敢壓他,他必殺之,也就在這一瞬間,皇帝想到了五官,驀然驚醒,明白了五官心中的想法,她其實不也和他一樣么?他壓她,排擠她,她是本能地在反抗,只不過她的能力太弱,無法像他一樣明目張胆地對抗,她只有在心裏憎恨,並且用手段陰謀來反抗。
五官轉頭,見到了一臉戲謔的賢王宇。
久久,五官輕皺雙眉,淡淡地神情中有著深沉的懷念與無法發泄的濕意,輕喃:「須王爺,五官想你啊。」
「嗯,」皇帝點點頭,笑道,「餓了吧?」隨即對在一旁的張能說道,「傳膳。」隨即牽起了五官的手,便走出了內室。
但不管怎麼說,如果蘇娘娘用感情牽制了賢王宇,那麼,她同樣可以利用賢王對皇帝與須王的感情牽制著他,使得他不是一面倒,只要他們的心不是連在一起的,就好對付多了,五官在心中暗忖。
多少個日夜了,她獨自藏著所思所想,閉著雙眼,靜靜地躺在皇帝寬闊溫厚的懷裡,無夜到天明。
「就算不是敵人,但也不會對勢,不是嗎?」賢王宇的臉上換上了一副慵懶的表情,與剛才的模樣判若兩人,凝視著五官的神情有著暴風雨前的寧靜。
「王爺,那鐲子很漂亮,可惜五官來宮裡時,未把那玉鐲戴上,要不然,這會兒也可以給王爺瞧瞧了。」五官看著賢王宇的神情變得陰沉,心也變得沉重起來。
「你的感謝還真是讓朕耳目一新呀。」皇帝哭笑不得,便對著一旁的張能道,「將這些飯菜都撤了,重新擺上。」
輕輕地擦去皇帝臉上的飯粒,五官只覺臉色微紅,長這麼大,她還從沒這麼的失態過,不禁在心中微惱自己的失常,尤其是在這個她所排斥的皇帝面前,五官只覺這樣一來她更會低人一等了。
「那王爺為何不直接殺了我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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