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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驕傲

作者:呂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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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漫漫陌路遠

第四十二章 漫漫陌路遠

「有,不過,少爺大部分時候還是很乖的。」五官朝文儒雅眨了眨眼,文儒雅緊扣的心才鬆了口氣,也朝她眨眨眼。
當五官行至一坐拱橋時,三二個婦人從她身旁走過,邊走邊喃咕著:「三嫂啊,那陳家媳婦昨天去文家應那奶娘之位,聽說被文家當家主婦給面拒了呢,陳家媳婦回來后說那條伴苛求得很。」
三嫂搖搖頭,「誰知道呀,不過衝著那月俸,說什麼也得去試試呀。」
「見過老爺,夫人。」五官行了一禮,這明艷的女子就是文府那位能幹的夫人了吧?雖然只是一眼,但她婉柔臉上的那雙精明的眸子卻深深的印在了五官的心裏,五官暗道:這女人,不可小視。
想了想,西茶門道:「也好,明天我便讓管家去弄些不同品種的茶葉來,做得好的話倒也能賺上一些錢。」
「奴家姓蘇,是橋頭村人。」橋頭村,是五官在方才一個離去的婦人嘴中聽到的,她一直在一旁嘰喳的說些什麼,閑來無事,五官便聽著以做消遣,好笑的是,她所說的一切正與自己所編的故事非常相似,這婦人竟也是被婆婆說是克夫趕了出來,至今回不了家,幾個時辰下來,那婦人一直在旁邊說她的婆婆如何的壞如何的不好,她都聽得耳起了繭,本來她也不當做一回事,但當這老者過來問時,五官靈機一動,暗想:既然那婦人已離去,自己何不將她的遭遇都拿來用,這文府地方這麼大,對下人的要求也應該是嚴格才是,萬一查起來,至少也有她這麼一號人呀。
「那我們這次去應這洗衣奴,你說能不能成呀?」
小男孩一聽,強忍下了哭聲,哽咽道:「可我好疼。」
「那有什麼,等會兒再洗就成了。」
一年後。
「這位小娘子,我看你也不過二十一二吧,我們這店裡招的是三四十歲能做體力活的農家女,不是你們這些舉止端雅的『文人|妻』走吧,走吧,別防礙我做生意了。」店老闆一把推出了五官,便回去招呼客人了。
「怎麼了?」
看來這文家選下人的確嚴格,五官暗笑自己的幸運,幸好那婦人回不了她的婆家了,要不然自己豈不是要被穿幫?
「老扳,舉凡洗碗掃地,甚至是掇運東西,我都能行的,你就讓我在你這裏幹活吧。」五官祈求的望著店老闆。
「哎喲,好餓呀。」人群中,已有人喃喃著。
西茶門冷冷一笑,打斷了夫君正說得興起的大片文理,道:「免www•hetubook•com.com費的話,免談,你就繼續做你的生意吧。」
「見過夫人。」當五官與幾百人齊站在文府大院中等待著女主到來時,便聽得數百人突然齊聲喊道,五官也緊跟著福了一福,心中暗詫舌:這場面跟皇宮還真有得比呀。
聽完后,陸總管點點頭,對著一旁的老者道:「辛伯,讓人去查一下。」
「我還在洗衣服呢。」
「不行呀,再幾個人就輪到我們了。」
五官這才滿意的從懷中掏出幾塊『玉錦糕』來,遞給爬下了樹的文儒雅,道:「小少爺,你爬樹可是越來越厲害了哦,不過,要安全第一,知道嗎?」
「夫人。」五官對西茶門行了一禮。
「不行哦,忘了你答應過蘇嫂的事了嗎?」
「啊?娘子,為夫真的不喜歡做生意呀。」文斯禮苦著臉道,他本是個書生,奈何他的娘子卻硬是要他做什麼小買賣,讓他四處奔波。
望著聖城熙熙攘攘的人群,五官輕嘆,最終,她還是回到了聖城,身上已沒了錢,她無處可去,別的地方她又不熟,也只有聖城,她才能謀生。
「老爺可真好。」
「那你想做什麼?」
「是呀,小耳,你是怎麼找到這位嫂子的?」書生,也就是文家男主文斯禮道。
「是呀,自老爺從山裡回來了后,才想起萬一你朋友被匪徒給殺了,你一個弱女子今後可怎麼生活呀,懊悔當日沒給你留些錢呢。」書僮道。
反倒是在三天後,她見到了一位怎麼也想不到的人。
就在這時,從五官的左側的一條碎石小路上,一個四五歲左右大小的孩子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嘴裏喊著:「爹爹,娘親,抱抱,抱抱。」身後,四五個小丫頭慌張的跟隨著,就怕一個不小心,這小少爺摔個跟頭,哪知,這心思還真不能多想,就在這些小丫頭如此想著之際,一眨眼的功夫,這小少爺便跌了個跟頭,剛好跌在了五官的腳下。
「等等。」她是來做工賺點錢好過日子的,安穩的過她的日子,見與不見這文家主子都一樣,再說,她不早就見過了嗎?五官掙托開了書僮的手。
「我本來就在這裏呀,」書僮從驚訝中恢復了過來,嘻嘻一笑,「可你怎麼進了我家老爺的府里了呢?」
「是嗎?真是巧啊,我還在擔心你那會如何了,想不到在家裡碰上了,呵呵……」文斯禮爽朗的笑道,「對了,蘇嫂,你那朋友呢?他和*圖*書可好?」
「啊?真可憐,哎!」文斯禮搖搖頭,道:「恐怕已是凶多吉少了。」
「奴家姓蘇,鄉人都叫我為蘇嫂,半年前我家那位去逝了,」五官露出悲容,嘆道:「婆婆說我克夫,便把我趕了出來,我沒別處可去,又身無分文,這會兒飢餓得很,便想找份工作,望有個棲身之所,二位嫂子,你們剛才所說的那文家應徵洗衣奴,也能帶上我么?」
「不行,我必須得洗好,要……」未等五官說完,便聽得一個驚喜的聲音道:「咦,這不是山上的那位嫂子嗎?」
「這些天儒兒可調皮了嗎?」西茶門抱起了兒子,對五官笑問道。
「是。」五官福了一福,便緊跟在老者身後。
陸續的,已有一些人耐不住時間與飢餓走出了文府,只有五官低垂著頭,挺直著身體,靜靜等候著。
「是。」五官恭敬的一一講自己早已準備好的說詞一一道來,同時也奇怪,選人的不應該是文夫人嗎?怎麼成了總管?
「怎麼會這樣?」五官十分的無奈,這已是她一天下來所尋的第十二份苦力了,但總是被拒之門外,摸了摸肚子,真的餓了,再找不著工作,不出三天,她定會死於飢餓。
閨房內。
此時,太陽已夕斜,算上昨晚,五官已有三餐未進食,儘管肚子餓得咕嚕叫,但她依舊是嫻靜的站著,耐心的等待著,宮中九年,別的倒沒學會什麼,這禮儀卻是浸入了她的骨子裡。
「二位嫂子好。」五官在旁邊聽著幾人的談話,暗道:都到這地步了,自己何不也去試試。便微笑的跟了上去,打招呼。
「是,我這就去。」辛伯離去。
整個廳看著非常的撲素,沒有多餘的裝飾,倒顯得嚴整很多,然而,從宮裡出來的五官一看到廳內所有的傢具時,便知道這些茶案,木椅,花木雕,樑柱,脊松,都是由上等的紅楠木配上南沙烏紫以曬后融合雕刻起來而成,其價格只要一條刻有牡丹花記的椅子就達到了幾萬銀兩,更別說這房子內所有的木雕之價了,這,簡直是個天價。
讓五官沒有想到的是,就因為她的一句話,使得她擺脫了洗衣女的身份,而成為了小男孩的專屬奶娘。
「不要,哭的話就會成為女孩子了。」小男孩癟癟嘴,朝文家夫婦跑過去。
「別提是文家少爺的奶娘,就算是文家的一個下人,也苛刻得很呀。」被稱做三嫂的婦人說道。
『嗚~~~嗚~~~』小少爺忍和_圖_書著痛,爬了起來,可這跟頭翻得真是太疼了,小小年紀的他哪忍得住,轉眼就欲哭出聲時,五官蹲了下來,輕輕揉著小男孩摔疼的地方,輕柔的道:「你可是男孩子呀,哭的話就會成為女孩子了哦。」
穿過了幾十個正應試的婦人,老者帶著五官來到了一個大廳,五官細細一打量,頓時驚舌,這廳也太『富貴』了吧?
「哎呀,說起我家老爺,他這些天可一直念著你呢。」
「蘇嫂,是嗎?我家夫人要見你。」老者說完,便在前領路。
「娘子,你平常對孩子的隨侍不是挑得很嚴格嗎?怎麼這會兒倒這麼輕易的要了蘇嫂?」文斯禮抱著妻子,不解的望著她,一向挑人苛刻的妻子怎麼對蘇嫂這麼特別呢?
路是大的,人是多的,五官立在人群之中,一身婦人的打扮平凡得讓人不願多看一眼,然而,九年來的宮庭生涯,早已將五官的市井之氣磨去,轉而將宮中的那種舉手投足之間的靜雅給帶了出來,當五官所過之處,所有的人都會不自覺的被她嫻靜的步伐所吸引。
西茶門自然是將二人之間的暗號看在心裏,微微一笑,知道這是蘇嫂(五官)對待兒子的方式,早在一年之前,她便已事先對自己說過,不禁在心底有絲讚賞,這蘇嫂,為人謙和,又懂得分寸,對儒兒也盡了心,她沒看錯人,現在一年過去了,也是時候了。
「你叫什麼?」此時,一個管家模樣的老者走到了五官的面前。
「娘子,以茶會文友,怎麼能收錢呢?」
「小少爺,下來吧,該吃飯了。」對著樹上的文儒雅,五官微笑的臉上儘是寵溺。
以上這些,便是五官在路上從三嫂的嘴裏了解到的情況,聽著聽著,五官不禁對這文當家的好奇了起來,這世上,竟還有這種男人?更奇怪的是,竟還有文夫人這樣的女子喜歡上這種男人?
「那倒也是,這文家的月俸比起別家來可多出了三四倍呢。」
「我沒找,是她自己出現在府里的。」書僮小耳道。
「小店的雜活你真的不會適應的。」五六十歲的店老闆上下打量了五官一眼,拒絕。
「謝謝二位嫂子。」五官欣喜的道。
文家位於聖城東門之青地上,青地,是聖城唯一的一塊山地,山並不高,但因為四周圍常年綠蔭,青翠得很,因而取為『青地』,文家是聖城的一大旺族,其子孫在朝為官的頗多,雖然只是一些芝麻綠豆官,但也因為這芝麻官多,才成和_圖_書就了文家的幾世書香之名,文家並不富裕,但因為有著先人留下的幾百畝地,日子還算過得小康。
西茶門『撲哧』一笑,輕打了下自己的夫君,便道:「深夜了,早些睡吧,明天你還要出去接生意呢。」
「算了,還是去找戰善吧。」五官轉身往城外走去,雖然不再想拖累戰善,但與被餓死比起來,她是寧可待在戰善的身邊。
自西茶門嫁過來后,聖城裡的所有人說起這位文夫人,那可是聖城的美談,不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善於生計,人又長得美艷大方,肚子又爭氣,自她嫁入文府以來,不僅傢具添置,換新,文府的奴才們日漸增多,還在過門一年後,生下了一白胖的兒子,這不,已過了五年,這文府呀,早就不是當初的破敗樣了,可惜啊,外人都說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只因這文斯禮呀,舊習不改,不僅花錢更為闊綽了,同情心更是泛濫成災,已到無法挽救成為朽木腐木的地步,奇怪的是,這夫妻二人的感情卻更為濃蜜了。
「念著我?」
這一代文家的當家名為文斯禮,聽說此人雖長得極為斯文有禮,但用錢過於闊氣,又同情心太泛濫,當其成年時,早已家徒四壁,只靠那些當芝麻官的一干堂兄表弟們接濟才活了下來,不過,自他在21歲那年娶了東洲西家的千金小姐西茶門時,這家徒四壁的慘狀才得已改善。很多人都在奇怪,這東洲西家可是個武林世家,別說在江湖上的威望,單是朝廷也得禮讓三分,可這西家的掌上明珠怎麼就嫁給了落魄潦倒的文家呢?
「幾個?我看還有幾十個吧?」
「老爺,她是蘇嫂,是夫人剛剛應徵來的洗衣奴。」緊跟隨在後的陸管家在文斯禮的旁邊道。
「已經寫好了。」文儒雅正說著,便見到自己的娘親從橋的一邊走了過來,便笑著跑了過去,道:「娘,您從外婆那兒回來了?」
「我想開個茶樓,以茶交集各方文友。」
「那還用說,走,我帶你去見老爺。」說完,不管五官同意與否,一把拉起正在洗衣的她,便往文府的花園跑去。
「嗯。」陸總管點點頭,走到五官的面前,上下打量了翻,銳利的眼視中閃爍著精明,問:「把你的情況詳細說說。」
這不是那天在山裡見到的那白玉書生的書僮嗎?望著張著嘴一臉無法置信的指著自己的書僮,五官奇道。
「陸總管,蘇嫂帶到了。」老者走到從內室走出來的一年約四十的男和-圖-書子面前道。
「好吧,那我下來吧。」
緊接著,便是一個個的面試了,五官瞧不見最前頭的場面,更看不到那文夫人的樣子,只是耐心的等待著機會,有些失落:幾百人爭取五個下人的位置,這恐怕還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吧?
二天後,五官正式成為了文府的一個洗衣女,然而,她進府已有二天,但至今未見到傳說中的女主人以及男主人。
「那就哭出來吧。」五官笑道。
「呵呵……相公,你沒看到這蘇嫂雖然一身婦人裝扮,但眉清目秀,舉止不亢不卑,儼然有大家之風,儒兒有這樣的一位奶娘,定會身心受益不少。」西茶門笑說道。
「你是?」婦人們互看了一眼。
當幾番雲雨過後,望著緊摟著自己卻早已睡熟的夫君,西茶門露出滿足的一笑,然而,卻在她一笑之際,已然出手點了文斯禮的睡穴,今天,收了那蘇嫂做兒子的奶娘,雖然她對夫君所說的有一部分為實情,但最主要的是她在替暗門找一些下人,暗門十年才招下人一次,每次招人都是從東南西北四大家族中選出,而這些人都是經過了層層篩選各方條件都合暗門之規的人,而這蘇嫂便是她這次看中的人之一,不過,她還是要觀察這女人一陣子。
「是呀,要不我們回去吧。」
「老爺,你和夫人賞完花回來了嗎?」書僮一見到來人,便笑說道。
「少爺今天的字可練好了?」
「你家老爺?」
「那倒是,她跟別的人的確不太一樣。」想了想,文斯禮點點頭,轉眼見妻子突然冷了臉,忙笑說道:「不過,哪有我家的娘子好呀。」
「算了算了,還是回去吧。」
蘇嫂若是可靠,那麼一年之後,她便會送她進入東城山莊做事,不過,她只是做事,她是不知道這世上還有暗門的存在。
五官一怔,佯裝強笑:「我們失去聯絡了。」
「你怎麼會在這裏?」五官訝然的與一十六七歲的書僮異口同聲。
「你婆婆真壞。」五官面容本善,加上同為別人的媳婦,幾個婦人自然對五官生出了一份可憐之心,「那就跟我們去吧,能否應上就看你的本事了。」
「嗯。」重重的點點頭,文儒雅吃著心愛的『玉錦糕』,自從蘇嫂拿出了她做甜點的絕活后,他的心便被她收伏了。
「有何不可?文者,高尚之風也,文之道乃……」
「你還想免費的?」
「蘇嫂,我還想玩會呢。」已是五歲的文儒雅撤嬌道。
「啊?不要啊,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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