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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驕傲

作者:呂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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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日落朝暮

第四十四章 日落朝暮

一怔,五官忙道:「唔,沒有。」
「不會嗎?」阮雲兒有些失望。
吉隆六年三月初七,吉隆帝率著御衛隊上東郊狩獵,三天後,傳出被熊抓傷的消息,因其傷口太深,隨侍御醫束手無策,太後下旨,令朝中所有的御醫連夜拿著藥材趕往東郊,一個月後,吉隆帝轉危為安,然而,卻血氣大傷,若不好好療養,恐有性命之慮,因此吉隆帝暫住東郊別園養傷,並且朝中摺子由硃筆改為藍筆,太后執政。
「不是那樣的人?剛才的樣子你又不是沒看見。」阮晴呶呶嘴,道:「以我們宗主這模樣,也難怪她春心大動,這就是我不留少女的原因。」
冥商一怔,俊雅的臉上閃過一絲歉意,正欲說些什麼,便見五官捧了茶具出來。
「對了,蘇嫂,你會刺繡嗎?」
「小姐很喜歡宗主,是嗎?」五官試探的問道。
「所以你才說被熊抓傷了,雖然活了過來,卻血氣大傷,若不好好養傷,便有性命之慮,看來,在這一年裡,你是不想好好養傷了?呵呵……」應熊立笑道。
是無措,是膽怯,五官只覺全身一軟,顯些站不住腳。
輕輕的解開包裹,將裏面的衣物一件件拿出來,當看到沉甸甸的銀袋時,儘管心中失落,但五官左右看著這房的隱蔽之處,這銀子可是她省了近一年的時間才攢下來的,得好得保管著,就在五官暗皺著雙眉尋找著有什麼小洞洞時,突聽得身後幾聲悶笑,五官猛然抬頭。
朝西茶門做了個鬼臉,阮晴對著一直不語的冥商道:「宗主,我家的雲兒可是從小就為您準備的,您可不能負她哦。」
「是,跟我來。」老者引著眾人朝一小屋走去。
東郊別園。
進入樓閣內,迎面而來的是一個小花園,百花齊放,奇香撲鼻,花園中立著一個八角亭,亭中放著一張石桌,桌上,一把古琴橫躺著,然而,更令人注目的是亭內正相談頗歡的那對男女,那女的約莫十六七歲,長得端莊大方,玲瓏剔透,美麗而雅緻,而男的,正是冥商。
「啊?」
「驚嚇?呵呵……她似乎把我當成了另一個人。」
阮雲兒與冥相對視了一眼,望著五官的離去,臉上都有些愕然。
當五官拎著包裹與其餘的九個僕人隨著星伯穿過一道長在山莊圍牆上的暗門,走進這所和圖書謂的『南院』時,這才知道在『東城山莊』里真正的主樓就在這『南院』中,南院,位於東城山莊北側的一個偏僻角落裡,這裏的建築非常奇特,看著獨具一格,實則都用暗橋連在一起,甚至連其花草的布置也並非隨性,而是有規則的利用它們所長遮蓋了這南院樓與樓之間的樞紐。
搖搖頭,應熊立嘆了口氣。
冥商低沉了半晌,道:「讓早伸把他們的身體都檢查一下。」說完,便離去。
應天慎微微一笑,道:「師傅,再過一年,太子便五歲了,朕會在那時交出皇位。」
冥商淡然一笑,視線不期然的望向五官遠去的背影,目光並未有所波動。
可是,真的不是嗎?五官苦澀,突然意識到,她是多麼的希望他是他,呵呵……矛盾吧?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然而一想起當初,五官只能苦笑,有些事情想不得,因為你完全想不通,捫心自問,後悔當初嗎?五官的回答依舊堅決,她不後悔,如果一切重來,她依舊會怨恨應天臨,這是一個不能抹滅的事實。
「晴兒,不得無禮。」東賀歲對於妻子的直接,忍不住道。
九曲十廊,亭樓玉宇中,只見一個俊美的男子正舞著劍與一穿黑衣的男子過招,當數百招下來時。俊美男子未有絲毫的喘息,只是冷肅的望著手中的劍出神。
「星伯,你來了。」阮雲兒淡淡的一笑。
「奴婢蘇嫂見過雲姑娘。」五官朝阮雲兒輕輕的行了一禮,目光在進門的一剎那,便開始緊盯在地面上,當進入這個花園,見到他身影的一瞬間,她竟然膽怯,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不知道自己在躲什麼,出於直覺的,五官只認為自己不應該望著他。
不知道她說了什麼,惹得莊主夫人輕笑著,之後他便走出了亭子,穿過白玉橋廊,朝與她相反的地方離去,五官只是痴然的望著,思緒也變得遙遠,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感覺,一切儘是悵然。
隱於假山後的五官望著湖中亭內的幾個,視線一直停留在冥商的身上,皎白月光,卻依舊不能清晰的將亭內的人兒照的分明,昏暗的晚上,五官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身影,然而記憶的清晰早已將這份模糊掩蓋,五官開始恍惚。
眾人一愣,『撲哧~』,阮晴突然笑了出來,敢情宗主和*圖*書認為這蘇嫂的腦子有問題呀。
宗主?五官聽著一愣,腦海里閃過那個月白的修長身影,身體一僵,是他?她所要服侍的人竟然會是他?一個與應天臨長得一摸一樣的男人。
「呵呵!他叫冥商,我們所有人都稱他為宗主,大家也知道我們『東城山莊』盛產各類的綢緞首飾,而這位冥商宗主,便是供應我們山莊貨源的人,更是莊主的上賓,所以加派了你們來這裏做事,你們可得好生服侍著,知道嗎?」星伯笑呵呵的道。
「師傅聰明。」應天慎也是一笑,談吐之間比起二年前,顯是開朗了很多。
返回了自己的屋裡,呆然的坐在床上,直到油燈耗盡,五官才嘆了一聲,帶著無限的惆悵入睡。
隔天,當五官剛起床,星伯便告訴她,從今往後,不必再給莊主夫人做甜點了,而是被指到了東城山莊的『南院』里當差。
冥商漠然的望著五官,只覺這奴才奇怪的緊,令他印象深刻,昨夜,她指著自己所說的那番話,他知道她並不是在說謊,那眼神,那神態,那看似害怕實則欣喜的眼神,以及另一種顯露的渴望,都在訴說著她對一個男人的想念,可是,似乎又有什麼東西阻礙了她似的。
暮的,應天慎道:「在這個世上,『拜蠱教』找不出的人只有二種去處。」
「我看吶,是想引起您注意的手段,看來這女人是不想在府上待下去了。」阮晴雙手抱胸,深思。
「嗯。」阮雲兒朝五官微微一笑,道:「蘇嫂,以後就辛苦你了。」
夫君?五官心頭一震,望著眼前嬌嫩如花蕊般的女子,心中有絲異樣,然而,更多的卻是祝福,這世上,像宗主這樣的男人,能配的就是這般如花的女子吧?亦如應天臨與琴安主子,而她的出現,只會破壞別人的姻緣。
南院?
「從今以後,你們就在這裏服侍南院的主人,山莊那邊便不用去了。」星伯如此告訴她與其餘的九名奴僕。
「不錯,彷彿在他們出宮后,便消失於這個世上似的。」這讓應熊立也是不解。
吉隆五年,吉隆帝的新寵妃迎嬪生下一皇子,這是吉隆帝的第三子。
「『迎春茶』?」當阮雲兒看到五官放置在石桌上的茶水時,笑道:「蘇嫂,你是怎麼知道冥商哥哥最喜歡這茶的呀?」
和-圖-書撫著阮雲兒的髮絲,冥商的目光是寵溺的,道:「是呀,這次想要我帶什麼回來?嗯?」
「奴婢不會。」
雖然看到了冥商總會令她想起他,但他已死了,一切已成為往事,她不應該再如此滯呆下去,這不是她的作風,已經五年了,對應天臨的內疚是否也該停了呢?
就在五官欲跟著老者去時,星伯道:「蘇嫂,夫人對你另有安排。」
應熊立一怔,神色一緊。
記憶中的那個人,是沉重的,每當想起,心總會重上很久,無法擺脫,這樣的心境一跟跟隨著她,已是好久了,卻在這一夜,在見到他的剎那,這沉重的心情終於喊了出來。
五官一愣。
「嗯,」阮雲兒點點頭,有些羞澀的道:「過幾天冥商哥哥要出門了,我想綉個香袋送他。」
同年,同迎嬪一同進宮的如嬪也生下一公主。
西茶門與東賀歲從橋廊的另一頭走了過來,當聽到阮晴的話時,西茶門道:「蘇嫂不是那樣的人。」
「連戰善也找不著?」
望著五官的離去,冥商並未多看一眼,只是淡然的問阮晴,道:「她是誰?」
阮雲兒抿嘴笑著,輕柔的道:「我來看看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小姐,你和宗主很般配。」五官真誠的道。
「你是在藏銀子嗎?」阮雲兒奇道。
五官一怔,頓時醒過神來,慌亂的收回了怔視著冥商的目光,輕道:「是。」
「府上新來的奴才。」阮晴恭敬的回答,隨即笑道:「宗主可受了驚嚇?」
「她能信。」西茶門打斷了東賀歲接下來欲說的話,她相信自己的眼光不會看走眼的。
這麼多年了,她無法忘掉他,如果他只是一個單純的壞人,忘記會容易些吧,可他不是,他對她不壞,真的不壞,到最後,甚至獻出了自己的生命,所以,她真的忘不了他,只要有任何關於他的風吹草動,她都能驚上好一陣子,為何驚?她卻找不著理由,或許她知道,然而,這感覺卻太複雜了,早已無法言表。
「你還不是為你自己的妹妹鋪路子。」西茶門翻翻白眼,這阮晴的小雞肚腸她怎會不清楚?
當五官與星伯剛一走近小樓閣時,邊聽得從樓內傳來了一道溫柔的輕語:「冥商哥哥,你一人在外時,可要照顧好自己呀。」
「刺繡?」
「雲姑娘,宗主和-圖-書。」星伯朝冥商二人打了個輯。
「是。」眾人頓時神情激昂。
「真的嗎?」阮雲兒面色緋紅,如一朵海棠花盛開。
「小姐?你,你怎麼來了?」
「值嗎?」已數不清他是第幾次問他這二字了,為了一個女人,連皇位都不要了,真的值嗎?
「那是奴婢應該做的。」五官恭敬的站在一旁,低垂著臉,又道:「小姐,奴婢給您與宗主去砌壺茶吧。」
呵呵!可他不是應天臨,絕不是,因為他已死了,儘管是那麼的相像,像得驚得她的心到現在還快出平常一倍的跳動著。
阮雲兒目光一暗,卻依舊笑得燦爛,搖搖頭,道:「雲兒什麼都不要,只希望冥商哥哥平平安安的回來就好了。」
「好,我倒正渴了呢。」阮雲兒溫和一笑,看著五官進了屋,便對著星伯道:「星伯,這蘇嫂的模樣,我很喜歡。」她的性子向來細膩,因此並不希望自己身邊的人長得過於橫相,這蘇嫂一臉的淡定,全身竟是從容,這讓她有些好奇,一個婦人,這氣勢像是受過訓似的。
平凡如她,本就應該平凡的過日子,做著她該做的事,不管是吃的,喝的,穿的,甚至連她說的,想的都應該符合她的身份,五官在心中下了一個決定,不是她自命清高,而是防範于未然,呵呵……心中諷笑,想起應天臨與須王爺對她的情,五官知道『賤』命如她,似乎有著吸引人的本事,她不想讓那些事情重演,所以,她是五官,只是一個平庸只為生活而忙碌的奴才,沒有想法,一切唯主人是從的平凡的奴才。
「跟我來吧。」星伯呵呵笑道,便朝一精緻的小樓閣走去。
嬌羞的點點頭,阮雲兒輕道:「他是我未來的夫君。」
「蘇嫂,你先下去吧。」見五官一直盯著冥商,阮晴皺了皺眉頭,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真的不是他嗎?想不到天下間竟然有著如此相像的人?
冥商雙眼微眯,不發一語。
「冥商哥哥,過幾天你是不是又要外出呀?」阮雲兒望著冥商,目光留戀。
宗主?莊主夫人叫他為宗主?
「嗯。」冥商點點頭,星伯隨即離去。
「你帶他們下去,交待一下事情。」星伯朝自他們進『南院』后便出現的老者道。
眾人齊看向冥商,東賀歲道:「宗主,這蘇嫂是我們四大家族準備的和-圖-書十個下人之一,您看是否要讓她進入暗門?」
「星伯,南院的主人是誰呀?」有人問。
「冥商哥哥,暗門裡什麼時候開始對下人有這樣的規矩了嗎?」在暗門中,下人們是無須躬身退去的,更別說離去前還要打了欠,甚至連在民間,也沒有這樣到位的規矩,所以阮雲兒覺得奇怪。
黑衣男子,也就是應熊立滿意的看著應天慎,道:「天慎,你的劍法在這一年的時間里增長的很快,已然超出了我,當今武林中能打過你的,恐怕已找不出幾個了。」二年前,在他極為不願的情況下,他將『拜蠱教』以及一身的武藝傳給了他,哪知近半年下來,欣喜的發現,這應天慎竟然是塊練武的料,凡是招式他一學即會,一點即通,應熊立向來自負,面對如此的奇葩,他自然是傾盡所能教其成才,而在半年前,應天慎更是拜他為師,這讓應熊立更是萬分狂喜,對應天慎,又怎會藏私呢?
「是,雲姑娘,老奴把人給姑娘帶過來了。」星伯轉身對著五官道:「蘇嫂,還不快見過雲姑娘,從今往後,你要服侍的人便是雲姑娘了。」
這是二室的卧室,不大,卻一應俱全,內室是沐浴池,外室則是睡覺的地方,床很大,被子摸著柔軟而舒適,一旁的梳妝台上,一面銅鏡,一個梳子,幾個暗格,看著都是新買的,五官細細的打量著這間離阮雲兒不遠的奴房,猛然襲上心頭的失落充滿了全身。
「嗯。」五官微笑著點點頭,就在今天,一切從頭開始吧。
五官一怔,隨即笑道:「奴婢只是隨意的在柜子上拿了一罐而已,沒有想到倒是給矇著了,奴婢告退。」說完,便打了個欠躬身退了出去。
『迎春茶』是他最喜歡喝的茶,不知不覺中,當她見到柜子里的『迎春茶』時,便給泡上了,想不到這個宗主竟也喜歡喝,呵呵~~~~五官輕笑,心情無端的沉重起來。
「呵呵!那就好,宗主,老奴先告退了。」
「晴兒。」東賀歲對於妻子的直性子,無奈的搖頭,對著西茶門道:「茶門,那蘇嫂?」
「朕愛她,一定要找到她,但在那之前,朕會滅了『暗門』。」應天慎冷哼,隨即又道:「師傅,找到五官的下落了嗎?」
「銀子有那麼重要嗎?」
「是呀。」五官訕笑了一下,只覺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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