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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做帝妃

作者:呂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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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險些喪命

第二十一章 險些喪命

「在這件事情上,我要懂什麼?」
每每想到,手掌心儘是汗。
「倒了。」涼涼一句,他拂袖離去。
「你放了什麼?」聲音很輕,可我的感覺很沉抑。
大夫盯望著我半響,突然嘆了口氣:「姑娘家有人吃了它嗎?」
我急於澄清:「請皇上相信奴婢,奴婢對皇上……」
那麼小就受這樣的欺負,她變成這樣更多的是為了自保吧。
她不該在炎朝下一任的國君身上下藥,我深吸了口氣:「我今天來主要是想問你,歡樂粉有解藥嗎?」
「你怎麼能這樣說?」
「醫館啊?」老大娘細想了想,「有,有。」
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也就無法真正的去理解她。
「那好,從今以後,你不要再踏進太子宮了。」
這段路並不長,我卻走了近半個時辰。
「就在這街尾吧。」
追出了殿,就見路公公也是滿臉驚訝,「皇上,您怎麼……」
「我都看到了。為什麼要那麼做?」
有的乞丐面黃肌瘦,病得很嚴重,有的則是在面部生了大大的膿瘡,流著膿血,有的是在皮膚上生大塊大塊的紅斑,正腐爛著。
「我,我走錯地方了。」轉身就走,大夫怎麼會在這樣的地方呢?
「人若只為已,爹離娘棄無親無友,你聽過嗎?」
「你相信我吧,絕不會有下次了。」小如又哭了,哭中不再有恨,而是無助與哀求。
「是。」萬分肯定。
剛要邁步,我有些猶豫,不是看不起乞丐,做為一個個女孩子,必須要有該有的謹慎與小心。
「奴婢真的沒有,沒有非份之想。」為什麼他會這樣認為?
「不是的。」不得已,我只好說:「大夫聽過歡樂粉嗎?」
進了屋,惡臭像是一陳陳的暴風般撲來。
狠起心,離去。
情景不堪入目。
走了進去,陳陳惡臭傳來。
以後,我一定會謝他的。
沒人應聲。
路公公小眼晴看了我身後的棠煜一眼,趕緊命小太監前頭撐燈,自己則尾隨在皇帝身後離去。
「人不為已,天誅地滅,你沒聽過嗎?」
面對乞丐的熱忱,我反倒顯和_圖_書得小家子氣了,忙說:「謝謝,還是我進去吧。」
這就是我要走下去的路,只要還在這宮裡,力所能及的事,不想置身事外,不想冷眼旁觀,不想假裝沒聽到沒看到。
小如嘴辱顫動著,漂亮的杏眸已有了淚光,一字一恨:「我在給太子殿下的茶飲中放了歡樂粉。」
朝大娘所指望去,街尾處是有幾幢房屋,都挺破舊的,從外看去,不像能住人的樣子。
角落雖暗,但還是很看清大夫的樣子的,是個白花蒼蒼卻有著一雙爠耀眸子的老人。
這夜還黑著呢,與棠煜對視了眼,我趕緊追上:「皇上,您去哪?」
明顯的,本該不是我乾的雜活也一一攤在了身上,端水,洗腳,上下御膳房。
我還是能忍的,可一見到屋內躺著的數十個生病,發著陳陳痛苦呻|吟的乞丐時,我真差點忍不住嘔吐。
先去衣鋪換了身華麗的衣裳。
抬頭望著皎潔的月亮,我深吸了口氣,朝小如的廂房走去。
「裏面有大夫嗎?」我一鄂。
「姑娘是不是找大夫啊?大夫在裏面給病人看病呢。」
「大夫,我有件事想請教您一下。」
天剛剛微亮之時,皇后還在沉睡,這個時候也正是街上最為熱鬧之時,婦人們都是這個時間來買一天的菜的。
這兒真的有醫館嗎?
想盡了辦法,只有清晨,我才有時間。
風涼話?我的話說的或許真過於輕易了。
乞丐笑著點頭:「進來吧。」
「你去休息吧,皇后那我去說。」棠煜說完,直接進了殿,沒有讓我說上一句話,甚至沒有多看我一眼。
「一點都沒有嗎?」他緊著聲問。
乞丐像是看出了我的猶豫,憨厚一笑:「姑娘在這裏等著,我去把大夫叫出來。」
小如在身後急切的喊:「我是放了,那又如何?」
忐忑著,小心著看向他,又慌忙別過臉,更加卑微的躬在他面前。
「別假裝德高的樣子,你進宮才多久,根本什麼也不懂,憑什麼來管我?」二行清淚從小如怨恨的眸中落下。
正在按壓著病和-圖-書人胸口的大夫一愣,詫異的望著我:「什麼粉?」
「說吧。」
靜靜的一人時,看著窗前的盆竹,我又開始掙扎。
「一個月前,我來了葵水,代表著我大長了,能生孩子了,可是太子,老宮女說男的比女的長得慢。」小如聲音顫抖得更為厲害,不是害怕,不是恐懼,而是因為我的逼問,我的威脅,從她的神情中,我可以看出她有多麼厭惡我,怨恨我,她又說:「我要當上太子妃,要成為太子的第一個女人,要為她生下皇子。」
風一波波的吹動著。
出宮很順利,拿出腰牌說聲皇后要辦點事,侍衛就直接放行了。
「沒有。」
「歡樂粉。」心被糾成了一團,如果他也不知道,對於太子的身子則又拖了一天。
爹爹曾對我說過,每一個人都要面臨選擇,一旦選擇了,就要勇敢堅定的走下去。
「太子待你不薄啊。」
和著眼淚,小如突然又笑,冷冷的笑:「在皇宮裡,只有笨的人,沒有無辜的人。」
這般的苦苦哀求,當初又為何要犯下這樣的錯事?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看著是這般溫馨,到頭來……
當天空稍亮時,我就醒來。
「我要睡了。」
走近了,卻不敢肯定了。
「我知道,恩恩姐姐,不要把我趕離太子的身邊,小如求求你了,只要不離開太子,做牛做馬我都願意呀。」
「皇上,補湯來了。」棠煜冰冷的聲音適時出現讓我鬆了口氣。
「你叫我怎麼相信你?」
直到皇帝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心才定了下來。
沒有時間了,不允許我再這樣猶豫,拖下去只會讓太子越來越危險。
抬手敲門時,又猶豫了。
當見到帕絲上的粉末上,小如一臉蒼白。
「我沒有做過。」
「你說什麼?」
「我該走了,小如,記住我所說的話。」抽回了被她緊抓的手。
「你承認了?」
「因為被人欺負了,受苦了,就把自己當成悲劇中的角色了嗎?把你的怨恨帶給別人,給別人造成痛苦,你與那些欺負你的人有什麼不同?」
m•hetubook.com.com「姑娘,我看你一直在這裏走來走去的,是在找什麼人嗎?」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大娘好心的問我。
還是沒人應聲,想著是不是那大娘記錯了。
「什麼?」
「什麼時候開始的?」
「恩恩姐姐?」小如追了出來,跪在我面前,淚如雨下:「求你了,求你了,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求你不要阻止和我太子見面,我的未來,我的希望全都在太子身上啊。」
我必須做出選擇。
「小如,」我不禁也有些哽咽,但已下定了決心,就不會改。扶起她,柔聲道:「為你的仇敵怨恨報復,燒傷的人只能是你自己,不要事事張弓拔弩,世上沒有絕對的仇恨,只有不肯快樂的心。」
「上御書房。」
既然大娘說了這兒有醫館,我想應該是有的。
「我有話要對你說。」
「荒唐?殘忍?你懂什麼?」
望著她這副樣子,我的腦海里突然閃過皇后,安妃,明妃,柳妃的影子,她們好像。
「那就是大夫。」一起進來的乞丐指著陰暗角落中的駝背身影。
「有人嗎?」我再次喊。
乞丐上下打量著我,咧著嘴笑,露出滿嘴黃牙:「姑娘找誰啊?」
大夫望了我一眼,蒼老的面容表情極為冷淡:「說吧。」
這幾天來,根本就沒有出宮的時間。
小如半開著嘴,驚鄂的瞪著我,很快,眼中慌亂,「什,什麼歡樂粉?」
方才沒有說謝謝,現在也沒說謝謝。
儘管他的模樣極為邋遢,可目光清澈,笑容真誠,我想,他不是壞人。
方才的累一掃而光:「在哪?」
越過她,我直接就要打開門。
「我管得了你嗎?你不能害太子,太子是無辜的。」
壓下滿心的憐惜,我沉沉的道:「那又如何?」
「這又能說說明什麼?你少冤枉我。」
猜測是一回事,從她口中說出來又是一回事,只覺無比傷感,我問:「你和太子青梅竹馬,一同長大,感情非比一般,這般荒唐殘忍的事怎麼做得出來?」
硬著頭皮,我道:「奴婢對皇上沒有愛慕之意,更沒想過以手段來吸引皇上和*圖*書。」
找不到合適的字,一直以來只想著躲開他,只是排斥他,又怎麼會去,想著吸引他呢?
「你想怎樣?」
「有人嗎?」我喊。
「是嗎?那好,這帕子我會送到皇后那兒,皇後娘娘若是知道了,必會明察。」轉身離去,小如一個箭步攔在了我面前,紅著眼怨恨的瞪著我,像是在看一個仇人。
自那夜后,我依然是是皇后的貼身侍女,只是相處的時候如履薄冰。
難以啟齒的過往,該怎麼向他說呢?
就見一乞丐突然從裏面沖了出來,嚇了我一大跳。
「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我沉重的望著她不訓的神情,沒理睬她的話,徑自進了屋,關上門。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下定決心要努力的試一試,但在這之前,我要先向景臨坦白一件事。
「一個月了。」
對我而言,退一步,萬丈深淵,前進一步,荊棘滿地,艱難重重。
「你以為我是怎麼進的皇後宮?怎麼和太子成為了所謂的青梅竹馬?我二歲進宮,每個人都欺負我,把他們的怨恨都撒在我身上,打罵更是家常便飯,有時甚至三四天不給吃飯,就在我以為要餓死的時候,他們才給了一碗餿飯吃,我一連吃了一個月,你能想像那種日子嗎?」小如捏起雙拳,牙齒幾乎將下唇咬出血來,半響又道:「我恨他們,我要還擊。有一天,我看到了太子在玩狗,就把自己當成是狗爬到了他面前,汪汪的叫著。太子一時興起,就留了我。這些年來,我摸透太子喜好,投其所好,萬般親近才有的今天。」
「你不會的,不會的,你那麼善良,怎麼可能告發我呢。」
「我會。」我說得肯定,也很堅定。
從懷中掏出絹帕塞在也手裡:「打開。」
「在這裏嗎?」
小如身上的恨太濃烈,不應該是她這個年紀該有的。
不管如何都謝謝他,真的謝謝他。
最終,一咬牙,告訴自己:不管多麼難,多麼的害怕,絕對不退縮,盡全力去完成每一件事。
突然明白,這就是人,生命是平等的,可環境已迫使我們分出了輕重,和-圖-書必須選擇時,你只能保最重要的那人。
我閉了閉眸,溫和的望著她:「小如,做錯了事就要接受懲罰,你做了很大的錯事,要是被別人知道了是要砍頭的,知道嗎?」
夜幕很深了。
他像是更生氣了。
他的怒氣沒了,而是居高臨下的瞥望著我,那目光涼森森的,卻沒了以往的銳利,彷彿被誰鋸走了似的。
忙將補湯端來,揭了蓋,倒出一些在碗上,恭敬呈上:「皇上,請喝吧。」
「你不能這樣待我,我好不容易才到今天的地步。」小如的怒氣在一剎那消失得一乾二淨,抓過我的袖子,仰臉懇求:「我會改的,恩恩姐姐,我會改的。」
「為什麼要這麼做?」
「是。」
這才一條條道尋去,就連小橫路也沒放過,可找來找去也沒找著醫館。
憐惜她,很想把她抱在懷裡拍拍,面對她童年的遭遇,心中更是不忍,可是,熟輕熟重?
喜悅掩沒了這些惡臭,強忍著不適,我快步走到大夫處。
「讓我進去吧。」
「喂,你……」
「是嗎?只怕太子只當我是個玩偶吧。」
「我會看著你,只要你稍有這樣的動靜,我就會稟報皇後娘娘。」
真如我所料,幾個大街上都極為熱鬧,菜鋪,小攤鋪上都擺放著各式各樣的新鮮菜系,吆喝聲,買賣聲不絕於耳。
「姑娘若是受不了這裏的味道,大可以出去等,不過老夫要到太陽下山了才出屋。」
雜草叢生,院牆倒了一半,窗戶沒有完好的。
他在生氣嗎?氣我的不自量力?
「為什麼要在太子的茶飲中放歡樂粉?」我開門見山。
「大娘,請問這裡有醫館嗎?」時間急,我一直是小跑著的,這會兒停下就覺小腿肚酸疼得很。
「不在你身上發生,你當然可以說這些風涼話。」小如朝我吼。
「你來做什麼?」小如打著吹欠為我開了門,一見是我,立馬瞪起了眼,仇人似的望著我。
「謝謝大娘。」
今夜的皇帝很反常啊。
我的堅定是弱弱的,我的選擇是彷徨的,儘管知道所選擇的路正是我堅守的理,心裏的恐懼和害怕卻是無法克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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