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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做帝妃

作者:呂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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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選擇造反

第四十三章 選擇造反

好討厭被人壓迫著,我不喜歡去害人,可不害人就要被人害。
「你把他關起來做什麼?」字字是從齒縫裡咬出。
外人根本看不出有什麼異樣來。
「不過,」趙月芙笑眯眯的望著我:「我沒告訴景臨你也來了,他也不知道你受傷一事,你若想讓他知道就回家自己告訴他吧。」
一下地,痛楚是那般明顯,要休息上很久才能將痛楚消除。
哪怕是動一動,老御醫叫來的宮女都把我看得死死的。
渴望?定是感覺錯了,皇帝怎麼可能對我表現出渴望呢?
「快,離開這裏。」
皇宮?我知道那些話哪錯了。
這是我第二次見到青逸,同樣的酒樓,同樣的廂房,同樣的位置。
「朕只想知道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他的聲音變得冷肅,凝眉,目光不染一絲雜質,純是疑惑,一手壓上我胸前的淤痕,從他的手勢看來,他壓得極輕極輕,可我卻痛呼出來。
景臨將鳥籠掛在了樹下,「民間傳說,家有黃金鳥,富貴吉祥伴一生,不知是真是假。」
「不——」棠煜再次噴出了一口血后,再也克制不住藥力,抱上了眼前的女子。
「這是你的責任。」路公公的聲音沒有絲毫感情。
「正因為你是我兒子,我才一再縱容你。」
我已然看見了血,一滴滴,落在地上。
腳的關係,趙月芙不再帶我出門談生意,每天就是晒晒秋陽,看看院子中的盆景。
月亮當空照,清冷的凝視著別莊的一切。
御池中的五名宮人方才見過我,認為我是路公公的人,都對著我施了禮。
難道就這樣失去自我了嗎?
未乾的黑髮肆意的披散著,一身白袍勝雪,衣襟微微敞開,只以一根寶藍腰帶鬆鬆系著,露出頸項間白皙的肌膚。
山路陡峭,離別莊並不遠,當我跟上趙月芙的腳步時,虛汗淋淋,渾身都已失透,衣衫不整,狼狽不堪。
趙月芙顯然詫異了一下,提眉:「有必要這麼拚命嗎?再這樣走下去,你的腳就要廢了。」
「是。」路公公揮走了眾宮人,「都下去吧。」
「我要他死心。」
一定要有權有勢才行,這樣才有力量,有了力量就能保護想保護的人。
「這叫瓘玉牆,它的作用就是雙方能看到彼此,可就是碰不到。」
景臨對上我的目光,良久良久,點點頭:「好。」好字一落,他顯然也怔了一下,眸中多了絲困惑。
馬的驚蹄聲突然傳入了耳中。
馬夫早已不見了蹤影。
皇帝身邊有暗衛保護,我親眼目睹過他們的功夫,任棠煜武功怎麼高強,勢單力薄,不會是他們的對手的。
「為什麼?」他望著路公公,絕望的望著他,喊:「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信不信由你,別莊周圍早就是機關重重,就算你有地形圖,也沒有機關圖吧?」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讓開。」
「圍場戒備森嚴,這些前朝餘孽是怎麼進來的?」趙月芙恢復了冷靜,只臉色看起來還是有些白:「主公?他們方才在說什麼皇帝對主公也並沒有全信任?莫非他們的主公是皇帝身邊的人?那少主又是誰?」
急了,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怎麼會這樣?」我無法相信。
目光的焦點不知道是在哪裡,只空空的望著。
「出發。」一聲命下,腳步聲快速離去。
「自然是別莊。」
我大喜,激動的問:「路公公,棠煜呢?」
「民,民女見過皇上。」微抖的起身,抖,是因為身子痛。
「裝得還真像後面有人似的。」路公公笑得更加猙惡。
「棠煜人呢?」
值嗎?有時會想到趙月芙曾所問。
「夫人,那些人真的都中了機關嗎?」這些日子來,腦海里一直有這個疑問。
趁這個時機,我趕緊跑開。
「晚了,我警告了你很多次,現在求我,太晚了,她會一直站在這裏,直到你體內的藥力消失。」
皇宮,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左右看著,又沒什麼人。
我一愣,看著他嚴肅和沉積的目光,「很嚴重嗎?」趙月芙也說過同樣的話。
不敢鬆懈,性命攸關,我必須阻止棠煜出現,只要他看到了我,一定會離開。
「好戲?」
難道就這樣把自己想像成悲劇中的主角嗎?
趙月芙翻翻白眼:「你跟著只會拖累我。」
望著棠煜變得灰暗的目光,心頭浮起不好的預感,只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髮絲被緊扯著,我閉不上眼。
「你還想保住雙腿,就聽朕的。」
「那就從窗口出去吧。」
微微苦笑,這句安慰的話還真的……
驚身,戒備的望著他:「是你將我擄來的?」
也在這時,棠煜睜開了眼,起身時看到了我。
真吵啊。
想上前制住,身子沒有力量。
他一下子抱起我。
苦笑了一下,www.hetubook.com.com移開話題:「是回營地嗎?」
似乎又進來了三名赤|裸的女子。
「我會努力跟上的。」
『卡——』
「你,」我驚駭的望著路公公:「你給棠煜吃了春|葯?」
有絲懼意,一直憤恨著他,排斥著他,想避開他,也一直在怕著他。
「再不診治,你的雙腿就要廢了。」
「再不醒,朕就要封你為妃,讓你永生永世待在皇宮裡陪朕。」
心既然許了棠煜,我就是棠煜的人了。
「值得嗎?」趙月芙放下手中的堅果,冷笑的望著我:「最終連景臨的面都沒見著,卻把自己搞成這樣,值嗎?當有人來告訴我,你在御醫這時,還真大吃了一驚,那些宮人倒是熱心。」
我也鬆了口氣。
「民女謝大人賞黃金鳥。」
這樣被看著,背部生出毛意。
「來不及了,這會,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該死的,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睡了這麼久還不醒來?」聲音急燥而擔憂。
「不能叫我景臨嗎?」臉上的笑容被落寞取代。
此時,路公公對著那三名赤|裸的女子使了個眼色,女子立時上前,脫下了棠煜的衣裳。
她看了我被綁著的手與腿一眼,「我不會回頭照顧你,你自己看著辦吧。」說完,三步並做二步朝別莊走去。
懷著滿腔的戒備與疑惑,我遲遲道:「是從馬上摔下來的。」
駭然的退後了一步,覺得眼前的這個人是個瘋子,這個時候,他想的不是救棠煜反是殺我?
「棠煜。」止不住心中的悲傷,身子滑倒在地,落淚。
趙月芙猛然跌坐在地上,駭然的瞪大著眼。
「棠煜——」我拚命的拍著打瓘玉牆,手掌痛了麻了失去知覺了,「不要這麼對我,不要在我面前這樣,不要——」
前面明明沒東西的啊?
為什麼還是不想起來呢?
對著他的背影。我道:「今晚會有十名前朝餘孽潛進別莊,還有五人則是從直通別莊水池旁假山的地道進來,他們的目的……」
「聽天由命?」我不敢相信,低吼:「他是你的兒子啊,你應該去救他,怎麼能聽天由命呢?」
日子過得清閑。
我只覺自己是蜷縮在一個黑暗的角落中,沒人來打擾,沒人來壓迫,也不用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事,自由自在的。
「棠煜他怎麼了?你放我過去,我要看看他。」
很快,明黃身影走了進來,在宮人的侍候下寬衣解帶,入了池中。
驚跳了一下,見他只把裙子撩到膝蓋,才鬆了口氣。
路公公鷹目遊離不定。
從屋頂落下,他停在了一間房前,前腳一踢,隨之屋內亮起,一道蒼老帶著困意的聲音傳出來:「誰啊?這麼晚了……皇,皇上?老臣見過皇上。」
他的身子有一瞬間的僵硬,面色難看。
「我傷得有這麼嚴重嗎?」此時,虛脫得僅靠著毅志力維持著,虛汗不斷從額上落下。
「因為害怕呆在山森里就這樣拚命?說不過去吧。」趙月芙的目光一如頭頂冷月:「你對景臨的情意還真是叫人感動啊。」
正挑著藥材的老御醫一見我竟然下了地,臉色大變:「你做什麼,快坐下,哎呀,你至少還要趟個半個月才能下床,是至少,知道嗎?」
只心裏挂念著棠煜,總是無法安心的養傷。
一邊拍打著這面看不見的牆,一邊喊:「棠煜,棠煜——」
「放開我。」恐懼起來。
「不錯。」
正問著,一名公公從屋子裡走了出來,道:「路公公,皇上要去沐浴。」
很久,很久,像是過了一生那麼長。
像是呵護珍寶似的,嘴裏輕喃著:「別怕,別怕,有朕在,什麼也別怕。」
見到我的剎那,他眼底有絲波動,很快又被涼寒所覆蓋,銳利眸子緊鎖著我慌亂的視線,讓我無處可逃。
五天後,趙月芙出現在了房中。
棠煜再度望向路公公,跪了下來:「我會照你所說的話去做,求你讓她離開,求你。」
目光時不時的探出去死死的看著周圍,儘管熱氣騰騰,還是能見到人影的。
林子又恢復了寂靜。
「看場好戲。」
「還有一柱香的時間,我會走得很快。」趙月芙扭頭就走,一如她所說,走得飛快。
「景臨,幫幫二皇子吧,他只是個嬰兒,不該捲入後宮爭鬥中。」明知道說了也是白說,可不忍,那麼小的一個娃,還沒開眼看世界,就要被奪去了生命,聽著也叫人寒心啊。
再一次上前,這次是伸著手走過去的,摸到了一樣涼涼的冰冰的東西,像是有堵牆擋著。
「六個時辰了。」
咬咬牙,快步跟上趙月芙。
「他沒告訴你嗎?哦,這段時間他被我關在這裏了,可惜,他不聽話,哎。」
以為他要生氣了。
「痛。」在他撫上我小腿時,www.hetubook.com.com只輕輕一撫,我就驚喊。
很慶幸棠煜沒有行動,同時也疑惑,是誰阻止了他?
無暇顧她,滿腦子都是那句話『主公已命少主去刺殺狗帝,萬一少主沒成功,你們一定要儘力保護少主的安全』。
整個身子都有些顫抖,以毅力強撐著,只步子太慢了,很快,我瞧見了身後的那道明黃。
老御醫點點頭:「而且這一輩子你再也不能跑了,五年內,就連走快步也要小心。」
「你到底想做什麼?」
一時語塞。
一愕,她以為是宮人把我送去御醫那的嗎?
「和朕走在一起很讓你丟臉嗎?」
敲了數十下,身後的牆突然朝左右二邊挪開,我看見了昏迷著的棠煜。
我卻明白了哭是什麼顏色的。
心底更急了,卻不能表露出來。
棠煜要去刺殺皇帝嗎?
「不要看,不要看。」他以僅存的意識說著:「求你,不要看。」
渾身一僵,下一刻,他出現在了我面前。
「待會你就知道了。」路公公看向棠煜,不帶一絲感情,彷彿在裏面的人不是他的兒子。
「不會。」
只心裏卻不踏實。
當然是值的,雖然沒見著棠煜,可總算讓我心安著。
我依言:「景臨,謝謝你。」
「你?」眼眸泛起了血絲,十指掐進手掌,幾乎掐出血來。
路公公狠戾的眼神飄過我,望向宮人時又變了個樣:「皇上還沒有批好摺子嗎?」
「送你的。」
「從皇上的描述來看,蘇姑娘可能是受了巨大的刺|激。」蒼老的聲音說。
「摔得很嚴重啊,不死算你幸福,誰讓你沒有第一時間治療,又走了路,我能保住你的雙腿已是萬幸了。」
有一雙溫暖的手在我臉上輕撫著,只不知為何感覺不到暖意。
他的身子倏然停在那兒,緩緩的望了過來,眯起眼打量著我,有一剎那的時間,有點清醒,只一會又朝那三名女子走去。
「不要,棠煜。」我哭著瘋喊,拍打著瓘玉牆:「不要,棠煜——」
「不行,我得去告訴景臨這件事,也好讓皇帝早有準備。」她快步走了幾步,回頭望我:「你就在這裏等我。」
隨即被自己浮出的想法嚇了一跳,皇帝怎麼可能關心起我來?
害怕起來。
我依然蹲在黑暗的角落中不願起來。
身子驚跳了下,自從在馬上摔下來后,一聽見馬叫聲,就會被嚇著,更別說現在是馬在驚叫了。
「為什麼?」吃了一驚。
這話什麼意思?在我怔愣時,他突然擁住了我,下一刻唇被狠狠的覆上。
這個時候,好想見棠煜啊。
景臨臉上閃過痛楚,目光猶豫。
「你還想回去送死嗎?自然是回府。」趙月芙說得不冷不熱。
趙月芙一聲冷笑:「我趙家在這裏可是砸了上千萬兩白銀,還沒等這些人進入別莊,就已觸動機關,准死無疑。」
「皇后這麼做用意為何,二皇子若在她手中有個什麼閃失,皇后難辭其咎啊。」
棠煜突然抱住了頭,整個身子劇烈的顫抖起來。
坐下,我怔忡著。
此時,路公公低罵了聲:「混帳。」
趙月芙沒有理睬我,獨自去找景臨。
「若是這個閃失是由安妃造成的呢?她也就成了受害者。」景臨眼中傷感濃郁。
幸好已至半夜,夜色濃郁,加上御池並不遠。
「什麼?」
自己不願醒來?我笑,醒還有自願不自願的嗎?
「你對棠煜做了什麼?」我慌張的望著路公公。
已守了好些時候了,並沒有見到有什麼人來。
看見棠煜動了動眉,我喊得更為大聲:「棠煜,棠煜。」
勁上的酸疼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有人把我擄了。
「我要試試。」好好的一雙腿卻說五年內不能走快步,叫人怎麼相信?
「民女只想離開這裏。」
必須忍著,為了棠煜的安全,必須忍著才行。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蘇恩會變成這副樣子?」青逸滿頭霧水。
「知道了。」路公公眼底閃過絲算計,挑了五名宮人下去準備。
「一輩子要受苦羅。」老御醫搖搖頭。
「我怎麼知道你所說的話是真還是假?」
就算我再卑微,再平凡,也有自己的意願啊。
他沒聲響。
我坦然望著他。心裏卻越發焦急,這個時候,時間就是一切啊。
沒有錯,這是我的生活經歷啊,多豐富。
「只好聽天由命了。」
「那看你們有多少的銀子了。」
「滾開。」就在只剩下一件裡衣時,棠煜醒了過來,一把推開三人。
「你的身子怎麼回事?」此時,他闐黑的眸子盯在我胸前。
好恨此刻的無助,無能為力的痛苦。
一路上我都沉默著,這幾天,證實了老御醫說的話。
「我是你的兒子。」
皇帝抱起了我,神情凝重:「青逸,你秘密將御醫帶來酒m.hetubook•com.com樓。」說完,走出暗室。
未等我說完,路公公狠命的抓過我的手,頓時,痛從手上傳入全身。
蒼白一笑,就讓她這麼認為吧:「別莊快到了吧?」
圍獵結束后,我已能下床走動,只要別走得太快,腳底就不會痛。
連這樣的力量也沒有嗎?
「告訴你也無妨,除了幾處明路,從地下三米處開始,所有暗路都被設了機關。」
剛要回身向趙月芙說,只覺眼前一花,頸上一麻,失去了知覺。
嘴唇咬出了,低下了頭,泣不成聲,淚如雨下。
自皇帝那天送我來這兒后,就沒再見過他。
「那怎麼辦?」
「病根?你的意思是說我的腳會落下病根?」
「恩恩,離開這裏。」棠煜的聲音在顫抖。
睡夠了就醒了,不醒肯定是沒睡夠啊。
我們不是回去嗎?什麼時候在城外了?
「大老闆怎麼說?」趙月芙手指敲打著桌面,目光精湛。
青逸抿了口茶,指尖沾了茶水在桌上寫了個字,就見趙月芙二眼放光,一拍桌子:「成交了。」
這情景,似曾相識。
「不錯。」
「很漂亮。」
「給我?」我愕然。
我被幾名宮人抬上了轎子,出了別莊后,又上了趙月芙的馬車。
卻在這時,皇帝薄涼中帶著寒氣的聲音在屏風后響起:「是誰在裏面?」
「夫人,我們該怎麼辦?」很想去別莊阻止棠煜,但卻必須要由趙月芙提出去別莊。
我是嚇住了,那個男人的錢,那可是整座國庫啊。
「你想做什麼?」
總覺著這些話哪裡錯了,哪錯了呢?一個字一個字的檢查吧。
沒有痛,沒有苦,什麼感覺也沒有,只覺的一片飄渺。
昏昏沉沉,起起伏伏著。
我的身後,二十幾名宮女太監手拿燈籠規矩的守在一間房外,這些人都是服侍皇帝的人,也就是說,皇帝就在裏面。
夜風襲襲,吹起他一肩髮絲張揚,白袍獵獵,寶藍腰帶飄舞。
只不一會,意識又陷入昏迷。
「你做什麼?」在我拿下發簪刺向自己時,他放開了我,充滿情慾的黑眸死死的盯著我拿著發簪的手。
「什麼意思?」那人問。
「皇上,老臣看來,是蘇姑娘自己不願醒來,老臣也無能為力了。」
「你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只怕這些人此刻自身也難保了。」忍痛說:「今晚棠煜不會成功,他身邊有暗衛保護。」
醒來時,發現自己處在一間秘室中。
『碰——』衝上去的身子被反彈了回來,跌倒在地。
「你以為能跑得掉嗎?」路公公的聲音像是在耳邊。
「他現在聽不見你的聲音,就算是聽見了也睜不開眼。」不知何時,路公公出現在了身後。
我跟的很費力,手與腳無法自由用力,她走一步,我只能跟上一小步。
分明能看見那邊的棠煜,那麼清晰,清晰得觸手可及。
「放開我。」我又驚怕起來,在我無助的時候,生怕他又做出什麼舉動來。
尊嚴被他一再的賤踏。
「夫人要去哪?」
「機關?」心驚跳了下。
他沒開口,只一直望著我,目光很奇怪,似渴望,似是厭惡,又似挫敗、痛恨。
「朕要清靜一會,都退下。」皇帝薄涼中透著疲憊的聲音傳來。
路公公鷹蛇般的目光打量著一身邋遢的我,低厲的說:「別再試圖勾引棠煜,若不然,我隨時會殺了你。」說完就要離開。
「你,你是說那,那天棠煜來過?」顫抖的說完這一句話。
就是皇宮,我被壓迫著,被人害著,去幫助別人,得到的是傷害。
走下樓時,與前次一樣,總覺得有道視線一直追隨在我身上。
此時,我假裝是宮人朝他行了禮:「奴婢告退了。」說完,率先朝御池走去,我要在御池那阻止棠煜。
會是路公公嗎?
絕不!
我聽見他訝異的叫了聲:「恩恩?」
他替我穿上衣裳,又捲起了我裙子,卻沒再往下問,只臉色差得很。
「沒用的。」路公公嗤笑:「他不交歡,就會七竅流血而死。」
「說。」
腿接觸到地時,並沒有什麼感覺,緩緩站起時,才感到了痛楚。
「這鳥是圍獵的時候抓的,叫黃金鳥,極為罕見,漂亮嗎?」景臨笑問,以往眸中的憂鬱似乎淡了不少。
就只有我一人。
鬆了口氣,棠煜還沒有行動。
眼角濕濕的,哭了,又有誰在幫我擦眼淚?
「痛。」緊圈住我腰的雙臂給了我難忍的劇痛。
有個人扶起了我,抱我進他寬闊的懷裡。
「我開出了高於別家一倍的利潤要他家主公要把所有的錢都存進我的錢莊。」趙月芙一臉得意:「還真沒想到這位幕後大老闆竟然這般有錢,呵……你怎麼目瞪口呆了?」
「蘇恩,醒來,醒來。」煩人的聲音又來了。
到別莊時,已是深夜了。
就算被壓迫著,和*圖*書我也不去害人,助人是出於善意,是發自心底的善意,不管怎麼的被誤解,我就是我。
那些女人是等不及了,主動上前抱住了他。
在我呆愣之下,他已來到了窗前,一個起躍,上了屋頂。
頭皮一陣吃痛,路公公拽緊了我的髮絲,迫使我抬頭望著瓘玉牆裡的一切,陰沉的說:「這就是我今天擄你來的目的。你們不是要在一起嗎?有了這個回憶,你們還能走在一起嗎?」
「你們在說什麼?棠煜,你怎麼了?」就見棠煜突然噴出一口血,他強行坐下,運功調息。
「滾開——」棠煜的聲音很弱,使出力氣推開了她們,他朝我看來,目光絕望。
「我來帶你走。」她打量了我一眼,見我消沉著,問御醫:「她的腳沒事吧?」
「你提出的條件很誘人。」青逸笑了笑:「大老闆希望利潤再提高一成。」
他是在關心我嗎?
上了馬車,我問:「夫人,這次你跟他在談什麼生意啊?」
一步步的逼進,我一步步後退。
很快,他又再度睜開眼,眼底沒有了往日的冰冷與理智,一片混亂的火海。
「你以為我是在騙你?他們早已屍骨無存了。」
「是你自己來找朕的。」
「我也去。」我說得急迫,察覺到她眼底的異光,忙說:「在這裏我會害怕。」
驀然我朝他身後喊道:「快逃,快逃啊,愣著做什麼?」
「見過路公公。」宮人施禮。
「大人回來了。」我起來施禮。
「出去看看。」趙月芙正一臉興奮的看著案几上蓋了手印的紙,這是她與青逸的契約。
「是你自己來找朕的。」他的聲音沙啞低沉。
「醒醒,蘇恩,你都睡了五天了,還想睡到什麼時候?」一道聲音在耳邊低吼,很焦急,很心疼,很疲倦。
而他的吻,沒有停過。
「請皇上放民女下來。」不能這麼出去,要是被棠煜看到了,哪怕是被路公公看到,也是件說不清的事。
「請皇上先出去,民女待會再出去好了。」
「我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沒見過這樣的棠煜,這般顫抖,這般絕望,目光也是一種死灰的顏色。
如果再有人要來逼迫我,來害我,我會以我自己的方式去解決,絕不和那些人一樣,失去人性最美好的東西。
「除非皇上放我離開。」這回簪子不是對準自己,而是對準了他,只要他有動作,我隨時會,會自保。
只覺一陳頭暈,在此時,棠煜又吐出了三口血,在吐出第四口血時,倒地不起。
「你會騎馬?」
「是。」
「皇上忘了,民女現在是景臨的妾氏。」我提醒,也是刻意的。
一陳痛苦的呻|吟從棠煜的口中溢出。
我坐在花園的石凳上大口大口喘著氣,連動一動的力氣都沒有。
老御醫的瞌睡蟲在見到眼前的男人時,一掃而光:「皇上,這位姑娘怎麼了?」
可不能在這時休息,要去找棠煜,阻止他刺殺皇帝。
他臉上的落寞才少了些,對著天空一嘆:「二皇子被抱去了皇後宮養。」
十天來,我一直住在老御醫這兒,足不出戶,事實上,腳上的傷根本不允許我走半步。
「棠煜。」驚慌的心穩了下來,看見棠煜反而一陣喜悅。
「別難過。」老御醫走過來,和藹的道:「至少你的雙腿還在,比那些沒腿的好。」
「什麼意思?」
覺得體力恢復了些,正要起身,路公公的聲音驀然在背後響起:「你怎麼會在這裏?」
掀了帘子,竟見馬車身處一座偏避的林子。
我怔了好半響。
「多長時間了?」他問,面色很沉。
可是,蜷縮著的身子好累,想好好舒展筋骨,卻怎麼也不願起來,彷彿一起來就會有人來逼迫我似的。
我鬆了口氣,這麼久了,棠煜應該不會來了。
「踐踏?」皇帝神袛般的俊美面容變了色:「你這個女人,你,該死的,把簪子給我放下。」
下一刻,他擰起好看的眉,惑望著眼前三名赤|裸的女子,目光在見到我身邊的路公公時,像是想起了什麼,臉剎那白如紙。
「你怎麼會知道的?」
只見膝蓋至腳腕處,紅腫得跟什麼似的,青痕更多,顏色極深,至黑。
「說了等會就知道了。」路公公笑起來,笑聲尖刺:「還要謝謝你上次的報信。不過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要阻止棠煜刺殺皇帝,我只要放個信號就行了,可我還是覺得由你親自告訴他為好?」
想去幫助別人,這樣很快樂,但是錯的,幫助別人只會讓人家看不起你。
本能使他自己脫下了所有衣物,朝那三個赤|裸的女子走去。
奇怪,明明想得很透徹了啊,明明已經有決定了啊。
閉閉目,深吸了口氣,漠視身體傳來的痛楚,緊緊跟上她。
「皇后說安妃總讓二皇子生病,不會養孩子,她要親自來帶二皇子。」m.hetubook•com.com
「沒用的,你越是壓抑,藥效發揮得越快。」路公公冷哼。
攔住了一名宮人問棠煜的去向。
「路,路公公,你,你在做什麼?」陌生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如鞭炮一般。
「該是時候了。」路公公拍了二下手掌,立時有三名美人出現在了棠煜的那間房中。
「我愛棠煜,不希望他出事。」
唇在抖,想說什麼,說不出口。
怕他,只因他與生俱來的帝王霸氣,一個眼神,哪怕是手指微微一動,就能叫人膽顫。
也在此,他一個上前奪下了我手中的簪子,再次捆住了我。
髮絲鬆了,身子滑向了地面,空洞的眼睛看到了瓘玉牆後面進來了幾名男子,將棠煜抱起就走。
不,我不妥協。我不接受這樣的命運。
她卻搖頭不知。
努力的生活,腳踏實地,勤勤墾墾的生活。
「從外面看來,這隻是座普通大戶人家的宅子,可大戶人家又怎可能有這樣的暗室?」白玄道。
路公公點點頭。笑容越發惡毒:「那時你正和皇上親昵著呢。」
面對我的掙扎,他強行禁錮,另一隻手解開了我衣裳,從鎖骨一路滑下,直到胸前,輕輕逗弄著,再往下,來到了腰。
腳傷一好,趙月芙又開始帶上我談生意。
一道脆耳的嘰喳聲將我拉長的思緒喚了回來,回眸,就見景臨提著一個鳥籠子在我面前,籠子里關的是一隻通體金黃的鳥兒。
才不過跑了數十步,就聽見後面傳來什麼倒地的聲音,心一陣陣下沉,那名公公只怕……再也顧不得身子的痛楚,發了狂的向前跑。
腳一踩在地上,倒抽了口氣,雖然輕鬆了不少,換來的是踩在刀尖上般的痛。
大門被關上。
「哦?」路公公眼中閃過殺意,還是沒有相信我所說。
淚水模糊了視線,只絕望的喃喃著:棠煜,棠煜……不要這樣對我,不要……
這人說話也真是怪了。
連著問了幾名宮人,都是同樣的回答。
「從馬上摔了下來,你必須醫好她。」他將我放上床時,倏然俯耳,涼涼的說:「不要讓朕再看到你。」說完,轉身離去,出門時望向老御醫:「要是有人知道了這件事,你的人頭可就不保了。」說完,消失在夜幕下。
「有人嗎?」我挨著牆敲打著,「有人嗎?」
沒有任何的顏色,一片白茫茫。
半個時辰之後,直到皇帝出了浴池。
此時,我腳步變慢,直到停了下來,回頭望著僅有幾步之遙的路公公,喘氣劇烈,面容蒼白,聲音卻穩重:「你說呢?」
我有想保護的人嗎?
黑夜中,他的輪廓似雕琢出來似的,精緻之處,只認為是天人下凡。
狠了狠心,拉了纏著手和腳的綁帶丟在一旁。
「主上,整座宅里已人去樓空。」青逸與白玄二人走了進來。
趁她們不注意,我在離池五米遠的屏風后躲了起來,這裏,看不見池中情景,卻能看清外面走進來的人,又不至於讓別人看到我。
低頭一看,羞憤得想死去,竟忘了半個身子還露在外面,而潔白的肌膚上,處處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淤痕。
瞪大了眼,只因這三名美女皆一|絲|不|掛。
為什麼想哭呢?
路公公嘴角噙起一絲猙獰的笑容,從懷裡拿出了一把匕首:「你知道的太多了,不該再活著,也好,我早就想殺了你。」
在這個模糊的地方,皇帝也認不出是誰來。
身子除了劇烈的痛就是滿懷的羞恥與憤恨,每一次,掙扎只是白廢力氣,抗拒在他眼中視為無物。
「你會幫她嗎?」望向景臨,皇后定是要求了他什麼。
啟唇時,舌被無情的肆虐,翻騰。
只有棠煜才能與我相濡以沫,儘管已非清白之身,也絕不再受欺。
很快,他們走得一乾二淨。
路公公猛然轉身,就見一名太監站在身後,當見到路公公可怕的表情時,得瑟了一下。
夜越來越深,此時花園內已看不到半個人影。
皇后的狠我已領教過,難道她也要這麼待一個孩子嗎?
他眼底起了怒火:「怎麼?你還想要殺朕?」
很快,她遠遠的將我落在了後頭,雖然月光明亮,但山路畢竟橫枝多,且腳下坑坑窪窪,顛簸萬分,只要稍不留神就會跟丟了。
我擋在他面前:「路公公,我是真有事來找棠煜的,他有危險。」
「路公公讓我來看看你們準備得怎麼樣了,不必顧我,各做各的吧。」
這些人是去殺皇帝的,同時也是去保護棠煜的,我不希望那個男人死,可我更不願意棠煜出事,趙月芙所說的成事實的話,棠煜便是孤軍作戰,出了事也沒人保護,根本沒任何的勝算。
我不知道會傷得這般重,初診時聽不懂老御醫在說什麼,可從他驚駭的眼神中也能看出傷得不輕。
「被踐踏,寧可死。」及腰的髮絲凌亂的散著,我憤恨的望著他,目光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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