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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我一世歡顏

作者:魅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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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第六十一章

碧玉一直就是我埋在秦纓身邊的一顆暗棋,她身家性命都拿捏在我手上,定期向我稟報秦纓的消息。我從不曾懷疑這顆好棋子會背叛我,可正是這麼一個我不曾懷疑的人在背後幫著秦纓反咬了我一口。
「不會。」
沈念的聲音在我的耳畔化開,下一瞬,我只覺得頸部一疼,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你說什麼?」秦纓的臉色驟變。
我並不知一向引以為傲的自制力能夠讓自己忍耐到何時,我想張嘴喊人,卻又無法喊出口!刀刀至今沒有回來,沈念從一開始就沒能帶進宮來,此前我早已抽調走守衛皇城的鐵騎軍,餘下一些暗衛都躲藏在暗處,我想呼救,卻無從下手——因為這並非景仁宮!
待換好衣裳后,我才漫不經心地說道:「不急,我們去會一會興平公主!」
她的嘴角流著血絲,臉上卻依舊掛著笑,我知道那笑容意味著什麼!
「看到我安然無恙地出現在你面前,你還會覺得昨夜你的詭計得逞了嗎?」我鉗住她的下頜,直視著她,「你以為裴炎真會如你所願?」
裴炎的身影擋住了我的視線,我更加用力地掐著手心,試圖再讓自己清醒些,甚至弄斷了悉心修剪的指甲也在所不惜。左手手臂上的傷口經過這一來一往的折騰又一次被撕裂開,血絲透過包裹在傷口的紗布滲透了睡袍,在藥物的作用下並不讓人覺得疼,刀刀依舊不曾回來,我的心開始漸漸往下沉。
「郡主,失禮了!」
碧玉道:「公主曾讓奴婢私下送了封信給顧大公子,他回了公主一封信,公主看了之後,發了很大一通脾氣,接著便帶奴婢去了齊王府……」
本該喜慶的誕辰就這樣在宮中的打更聲中悄無聲息地逝去,昭兒他們都已在宮人安排的住處睡下,只有我睜著眼無法入眠。
她的手腳還算麻利,也不曾扯疼我,很快便為我換好了葯。
我的視線緊緊纏著他,心頭苦澀難耐。
宮中的廊道十分漫長,空曠得好似看不到盡頭。呼吸著這個地方的空氣,我的心卻不自覺地回到了那個小山村,那兒曾經碧草青青,山林蔥翠,每日清晨的雞鳴聲都夾雜著露珠的芬芳。可惜那一切全都付諸在一場大火中,就像我已經逝去的光陰和少女情懷一樣,再也無法回到最初的模樣。
「是啊,你知道我愛你,所以肆無忌憚地利用我!而我,明知你在利用我,卻只能心甘情願地讓你利用……」裴炎退開,不再靠近我,只是看著我的眼神多了幾分冷意,也多了幾分受傷。
能說這麼多話,想來也沒什麼大礙。
在昨夜,她已經耗盡了我所有的溫情,從今往後,我不會再放縱她。
我不待宮人回話就帶著刀刀和沈念闖入了崇華宮,到秦纓的寢宮門口時,將他們二人留在了門外,獨自一人走了進去!
「郡主有何吩咐?」刀刀熟悉的身影迅速出現在我面前,讓我心安了不少。
衣裳被扯開了些,露出一大片和-圖-書圓潤雪白的肌膚,我心頭的恐慌越甚,這個時候不管裴炎想幹什麼,我都無力阻止——我不知不覺淚濕了眼角。
若是往日,我可以鎮定地面對裴炎,相信他不會傷害我,可當他的唇瓣刷過我的唇,溫熱的感覺讓我戰慄的同時,也讓我無法再相信他。
他終於來了!
「沈念呢?」我清楚記得昏迷前那個聲音。
當時刀刀下手並不重,我身上這個傷口看似嚴重,實則傷得不重,只是方才在秦纓那兒被她狠狠掐了一把,這才開始滲血。
我偏頭避開裴炎的唇瓣,低吟了一聲,努力穩住自己的氣息,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裴炎,是你下的葯?」
我不傻,知道身上層出不窮的灼熱感從何而來,我從不曾想過有一日自己也會中了這等下三濫的招數,果然是我太自以為是了!
是啊,眼前這個人已經不是小時候的裴炎了,正如我也不再是小時候的我,心中都有骯髒齷齪的陰暗一面。
的確是我太大意了!
「這兒是哪?」我緊咬著唇瓣,不讓自己哭出聲。
「不是你。」我稍稍鬆了口氣。
我移開眼,不忍再看他。
我回身,道:「起來吧!」
裴炎在床畔坐下,靜靜地望著我,修長白皙的手輕輕撫過我的臉,我忍不住呻|吟了聲,只覺得被碰觸的地方戰慄不已,怒極攻心,喝道:「別碰我!」
秦纓陡然揮開我的手,尖聲道:「殺了我?秦滿兒,你憑什麼?你以為我會就此放過你嗎?」
生辰前一日裴炎私下上門提親被我婉拒之後再不曾見到他,連我生辰那日,顧家前來下聘他也不曾出現過,那時我雖鬆了口氣卻也知道他不可能那麼輕易就放下我,但我沒有想到裴炎會用這麼極端的方法!
裴炎靜靜望了我片刻,起身,竟頭也不回地走了,門被重重合上時,我意外的同時鬆了口氣。
若非刻意支開刀刀和沈念,故意給秦纓等人一個可乘之機,她們也不敢對我下手,我唯一失算的是裴炎會和秦纓聯手。
「秦滿兒,你真虛偽。前一刻還說會讓我得到我想要的一切。」秦纓蒼白的面容上露出笑,透著一種難言的嫵媚,「你這人從小就是這樣,搶走父王的寵愛搶走屬於我的一切,卻總是一副驕傲的模樣,現在的你甚至比從前的你更討人厭!」
興許是真的太累了,躺在床上很快便迷迷糊糊入了夢。
回到景仁宮時,天邊已經微微透著亮光。
裴炎渾身一僵,推開了些,隨即笑開:「你覺得呢?」
「郡主,郡主?」
走到崇華宮門口時,就見到一輛馬車大喇喇地停在那兒,郝漢站在馬車旁候著,他一見到我,立刻上前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責罵道:「郡主太魯莽了,你不該以身涉險!」
「我不想恨你!」他哀戚的眸光讓我心如針扎,淚水不受控制,在瞬間傾巢而出。
「你還是別說話了,否則待會兒就沒力氣了……」裴炎低笑。
和-圖-書入宮開始,這就是一個局。
掐傷的地方正冒著鮮血,疼痛鑽心,我卻甘之如飴。
「紅陀羅」是天下最為陰狠的毒藥,無色無味,不會毒死人,卻能讓人生不如死!在我眼中,秦纓一直都像是個長不大的孩子,我從未想到她會用這麼偏激的方式來陷害我,我的確是小瞧了她心中的恨意。
「裴炎,你為何要這麼做?」我狠狠地掐自己的手心,指甲嵌入肉中的疼痛感一波波,手心有些濕潤,已經出了血,淡淡的血腥味幾不可聞。
我努力地掐自己的手心,試圖讓自己清醒些,強撐著雙眼掃視寢宮四周,只看到寢宮內燭影綽綽,擺放在桌上的那盞燈不知何時也被點燃了,燈下坐著的人背對著我,素衣出塵,玉冠綰髮,冰冷而又跳躍的燭火映出那人搖擺的影子,在這寂靜的夜裡無端讓人悚然。
「說吧,興平公主是怎麼中毒的。」想起秦纓,我冷冷地笑了聲。
「我只想知道為什麼!」我向床角縮了縮。
沈念一直候在門外,見到我,恭恭敬敬地行了禮,一如從前那般木訥。
裴炎朝我靠近,我下意識後退,退到牆角無路可退。
那人轉過身,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我卻只覺得心上像被人狠狠割了一刀般難受。
他的笑聲讓我心頭的恐慌越甚,卻不敢表現出來,我看向他,試圖從他眼中看出一絲玩笑的神態,看得越久卻越失望。
寢宮內放著炭盆,一股暖意襲面而來,秦纓正卧床休養,寢宮內的熏香早已換了一種,依舊淡雅。我緩步走向秦纓,嘴角不知不覺勾出一抹冷笑,轉而朝四周隨侍的幾名宮女淡淡說道:「你們退下!」
「裴炎,我知道你愛我!」我的聲音夾雜著一絲顫抖,「但這樣有什麼意義?我無法愛你,他死了,我就無法再愛上任何人了!」
「奴、奴婢遵命!」小宮女慌慌張張爬了起來,迅速找了紗布和藥膏過來為我換藥。
她走之後,我慢騰騰上前,坐到了床畔,視線與秦纓齊平,相視。
手心的疼痛感漸漸不敵藥物帶來的陌生感,我不知自己還能撐多久。
出了寢宮,一眼就看到了沈念。
靠在床上的秦纓面無血色,唇瓣甚至有些發紫,一副病怏怏的模樣,全然看不出平日的嬌俏柔美。碧玉將葯餵給秦纓時,一碗葯吐了半碗,只有半碗勉強入了口。她又氣又急,委屈而又憤怒地瞪了我一眼,收了碗,最終在秦纓的示意下出了寢宮,臨走之時仍不忘惡狠狠地瞪著我。
這樣一個呆板木訥的人,除了背影之外,同阿邵沒有任何相似之處,昨夜我竟又一次將他誤認為是阿邵……
秦纓醒來時已是四更天,崇華宮的宮人們得了消息,個個都興高采烈,卻在看到我時,都紛紛低頭走掉。我踏進秦纓的寢宮時,裡頭的宮人都紛紛退了出來,唯有碧玉坐在床畔細心地喂葯。
「死不了最好。」我嘴角的冷笑更甚,「近來和_圖_書公主可有跟顧家的人聯繫?」
他俯身向我,伸手撐著床,低頭看著我,高大的身影在我眼前籠罩出一片陰影,熟悉的面容近在咫尺,卻只讓我覺得陌生。
「秦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和她兩看生厭,卻無法抹去身上的血緣,我對她處處留一線生機,而她卻步步緊逼。如此恨我,又是為何?
「是。」
原來如此!我斂去唇邊冷笑,淡淡說道:「你先回去吧,好好盯著秦纓,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昨夜一到秦纓的寢宮我就覺得熏香有些熟悉,今日細細一想,才想起那香味在秦纓醒來之前碧玉來見我時聞到過,碧玉身上的香味更濃郁些,我毫無防備地吸入了那種香味。這種香平日聞一聞並無什麼異樣,可昨夜我身上受了傷,包紮傷口的那些藥粉中有一味葯與那香味混在一起,就會變成催情香。
這一日過得很艱難,全城仍舊在戒嚴中,郝漢仍舊和裴炎顧西丞在外抓捕刺客,也不曾派人傳什麼消息給我,讓我不免有些心慌。刀刀本該陪在我身邊,卻被我安排去打探消息,故而這會兒不曾出現在我面前。
待到半夜,我迷迷糊糊從夢中驚醒,意識混沌,覺得渾身發燙,心頭燥熱,雙手隱隱約約有些控制不住,很想去扯身上的衣裳。
我強忍著不讓自己呻|吟出口,心頭湧起了一股焦慮。
碧玉並非表面看起來那般怯懦,她擅長偽裝自己,怯懦膽小不過是一種表象。我滿意地看著她,心想著秦纓恐怕永遠也想不到她身邊最為親近的宮女是我的人。
我醒來時,身在景仁宮,藥效已解,身上的傷口也已上藥重新包紮過。
他俊美面容上帶著淺笑,眉梢微挑,我雙眼迷離地看著他,好像又看到了幾年前重遇他時,他也是笑得這般妖艷。
身上的藥效在他離開后發揮到了極致,我在心頭悔恨,恨自己太過大意,才使得自己陷入這等絕望的境地。
「你倒是好本事,居然能讓碧玉背叛我!」我為自己倒了杯茶,輕飲了一小口。
我狠狠掐住左手手臂上的傷口,用疼痛來逼迫自己清醒,許是太過用力,鮮血染紅了身上的衣裳,我卻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秦纓靠在床頭看著我,神色依舊蒼白,嘴角卻含著一絲幾不可聞的笑。我冷笑了聲,上前,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我並不惱,也不再同她爭辯什麼,轉身便離開了她的寢宮,任由她在後頭如何歇斯底里地呼喚,都不曾回頭。
雪勢漸漸變小,伸手,小雪花飄落在我的手心,化開,透心涼。
他試圖推開我,卻被我緊緊纏著,恍惚間,我似乎聽到了一聲嘆息。
我著實有些累了,疲倦地朝小宮女揮了揮手,示意她退下后便寬衣就寢。
「只要能贏,有何不可?」秦纓喉嚨乾澀,聲音沙啞不復往日的溫柔。
「難不成你以為她還有活命的機會?」我伸手摸了摸秦纓受傷的臉兒,嘴角的冷笑越深,「我曾說過和圖書如有下一次,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你。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憑什麼?憑我一直努力地想活下去。」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冷漠,「你放心,你也會活著,完好無缺安安穩穩地活著,一直在這個地方活到終老。」
我看著眼前的裴炎,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秦纓軟軟地靠在床上,咬著唇瓣不再說話。
「他在外頭守著!」刀刀跪在地上,「奴婢失職,請郡主責罰!」
「是。」伏跪在地的人站起身,抬頭,赫然是秦纓身邊的貼身宮女碧玉。
「從齊王府回宮的路上,公主就吃下了紅陀羅。」碧玉低眉順目,聲音平緩,全然不見之前在眾人面前指責我的怨毒與憤怒,「宮中的陳御醫早就準備好了解藥,再過陣子公主就會醒來。」
「我這不是安然無恙嗎?」我從過往的回憶中回神,嫣然一笑。
四周靜悄悄的,並無外人,一道人影悄無聲息地靠近,身上穿著宮女的服飾,步伐輕緩,伏跪在地,低聲道:「奴婢叩見郡主。」
「據說刺客抓到了,顧相已經離開了皇宮,郡主可要回齊王府?」刀刀小心翼翼地為我更換衣裳。
揉了揉發疼的頸部,我揚聲喚道:「來人!」
「滿兒,即使我可以為你連命都不要,你依然無法全心全意地信任我……」裴炎的笑容中添了些許冷意。
「砰——」
可再大的疼痛在此時此刻都顯得蒼白無力,我的手已經開始無意識地去扯自己身上的衣裳,雖想控制,卻無法控制。
我無法反駁的同時漸漸安下心來。
「裴炎,你走吧!」身上的藥效漸漸在揮發,身體也越來越不受控制,這讓我恐慌。
我低頭看了手臂一眼,冷冷說道:「還不起來為本郡主換藥?」
「哦?看來你根本就不曾拆開……」裴炎笑容不變,「你問我為什麼?我只是不想放手罷了!」
「同根生又如何?我恨不得你去死!我可以為他付出一切,可他卻不肯再看我一眼,這都是因為你!那塊玉是我辛辛苦苦尋到的,貼身戴了那麼久,他卻毫不留情面地拿走轉送到了你面前!他說他要娶你,那我呢?憑什麼?從小到大,我所有的一切都屈居你身後,只要有你在,父皇的眼中就不會有我!如今呢,如今更可笑,只要你在,他的眼中就不會再有我!他從前,明明是那麼討厭你的……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秦纓眼中的怨恨深不見底,讓人覺得萬分可悲。
「起來吧!」我無力地揮了揮手,問道,「外頭局勢如何?」
沈念應了聲,跟在我和刀刀身後。
「走?為何要走?」裴炎冰涼的指尖劃過我的唇瓣,「滿兒,我能放了你,可是誰能放了我?」
刀刀扶著我上馬車時,我斂去笑容,淡淡同郝漢說道:「郝叔,是時候收網了!」
裴炎突然冷靜了下來,他溫熱的指腹拭去我眼角的淚珠,神色哀戚,「為什麼要哭呢?難道我不夠好,不夠愛你嗎?」
門猛地和_圖_書被人從外頭撞開,我的視線早已變得迷離,也不知來的人是誰,之前放下的心又一次高懸了起來。
並非裴炎不夠好,也並非他不夠愛我,而是我……是我無法愛他!
刀刀喚了我兩聲,我回神,淡淡說道:「走吧,沈念也跟上來!」
今日天晴,外頭的積雪已經化了許多,到崇華宮時,太陽已經下山,天邊隱隱透著餘光,宮人們正在清掃雪水,見了我,慌忙去通報。
那場雪早已停了,外邊的積雪被清掃得整整齊齊,打著燈籠送我回來的小宮女唯唯諾諾地上前,見我的傷口開始滲血,嚇得摔落了手中的燈籠。
裴炎愣了愣,隨即笑開,我惡狠狠地盯著他的笑臉,掐著手心的右手更加用力。他拉過我的手,掰開,唇瓣輕柔地刷過手心,溫熱的觸感讓我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奮力抽回了手。他的唇邊猶沾染著我手心的鮮血,嘴角微揚,在忽明忽暗的燭火之下顯得妖艷動人。
他忽然再次傾身上前,攫住我的唇,狂肆而又霸道的吻中似乎帶著一絲不甘,讓人沉醉。我猛地從沉醉中驚醒,強撐著最後一點理智奮力推開他,手心的血跡印在他的衣裳上,在燭火中有些觸目驚心。
一道人影疾步到我面前,我極力讓自己清醒,眼前這人讓我覺得萬分熟悉,那一瞬間,我好似又見到了阿邵,撲向了他的懷抱,親吻著他的唇。
「你以為自己做得十分隱蔽?早在邕州時,我就發現她是你的人了!是你的人又如何?最後還不是為我所用!」秦纓掩起了算計失敗的驚愕,說起碧玉時隱隱帶著一抹得意。
我確實還存著懷疑,也知道這一絲懷疑傷了裴炎的心,卻又暗自慶幸我身上的葯的確不是裴炎下的。
秦纓一直盯著我的眼睛,似乎想攀比些什麼,我眨了眨眼,雙手輕輕拍掌,道:「不錯呀秦纓,長進了,連自己的命都可以拿來賭。」
宮女們有些遲疑,在秦纓點頭后,終是退到了外頭。
夜早已黑透,白雪卻將夜幕映亮了些許,精緻的宮燈在夜風中來回款擺,隱隱約約將我的影子拉得很長。
寢宮內燃著熏香,淡淡的香味縈繞在四周,十分清淡的氣味,似乎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聞過。
「我想要的一切?」秦纓嗤笑,「我想要鐵騎軍,你會給嗎?」
「滿兒,我送你的生辰賀禮你喜歡嗎?」裴炎忽然冒出一句無關緊要的話。
碧玉應聲離開后,四周又恢復了寂靜。
「可是你輸了。」我伸手摸了摸她蒼白無色的面容,「今日大家都遭遇刺殺,即使你中毒又如何,大家都會覺得是周家餘孽所為!」
這是我重回汴京后的第一個誕辰,我本應在齊王府中對著父王與母妃的畫像回憶著年幼時的美好,而非像現在這般,靜靜地倚靠著景仁宮的柱子看著天上那悄無聲息飄落的雪花。
我看著她不甘的模樣,收回手把玩著垂落在側的髮絲,輕輕笑開:「其實,你不用和我爭,就可以得到你所想要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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