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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還有，除了防他的人，其他的那些人雖然成不了什麼大氣候，可是也不能小看。」

「不是。」他冷淡的回答。看他那樣子，明顯是不想理我。既然人家不想理我，我又何必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呢？

「我原本，就什麼都有了。」我笑看著他。人太貪心真的很不好。公主住在宮裡吧？我不會讓自己置身在危險當中。

「鳳歌告退。」我行了禮準備離開，卻又被他叫住。

他們走後，朱元璋問我：「為什麼不想當公主？」

「該做的都做了。」

「各位夫人小姐，宮裡來人了，王爺讓郡主進內堂。」秋容的聲音沒有一絲的情緒起伏。

「一年沒見，小丫頭越來越漂亮了。」二哥將我拉開了一些距離，上下打量著我。

「小丫頭，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我讓小謝備了琴，在涼亭了彈了一曲，成功地堵住了那些女人的嘴巴。不過那些人好像不打算放過我，正準備繼續和我糾纏下去，卻被秋容打斷了。

原本朱元璋是想在皇宮裡給我舉辦生日宴，我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這就是為什麼此刻的燕王府人來人往的原因了。

「他現在怎麼樣了？」

「對了，今天怎麼沒見到秋容和那個叫上官的？」朱高煦喝了口茶問。

唉，上戰場的人，不知道身上會留下多少傷疤啊……千萬不要毀了自己的那副好皮囊。

眼角忽然瞥向二哥旁邊的人，愣了一下，馬上安靜地站好，乖乖地叫了聲「允炆哥」，心下卻想他此時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根據安插在他身邊的人傳出來的消息，雖然他表面看起來和前幾年沒什麼不一樣，不過親近點的都知道情況https://www.hetubook.com.com大不如前……」

「謝皇上。」

「是，小姐。」

身後忽然傳來聲音，讓穿著厚厚冬衣坐在亭子里胡思亂想的我迅速回頭。

「好好注意著，上次邊關的事情，可能是他已經起了疑心了。」

走神的結果就是撞到人。抬頭一看，居然是姚莫。如果是平時的話，可能會很高興，可是現在，我沒多大的心思去理會他。只是打了個招呼后越過他，朝前走去。

我臉上帶笑，睨了周碧裳一眼。看來她是想看我笑話，不過很遺憾，前些時候我剛巧對古箏產生了興趣，專門研究了一下，雖然沒有大哥給我請的師父的十分功力，卻也學到了七八分，怎麼也不會在大眾面前丟臉。

「不要太過於放心了，免得到時候怎麼死都不一樣。」

「二哥，你不是和父王去見皇上了嗎？怎麼又會和允炆哥一起回來？」我不再理朱允炆，換了個目標。

既然說是花園一叫最隱蔽的地方，那就是說此刻我站的位置上沒有人看到我，我卻能隱約看到那對話的人的臉，更是清楚地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你就照實和皇上說，我不想當公主。」我笑了笑，「秋容，送劉公公。」

我看了她一眼，再看向周碧裳母女，她們臉色很難看。我笑了笑，和這群夫人小姐話別後，帶著秋容去內堂了。內堂里有宮裡來的太監和畫師。我冷眼看著那太監笑眯眯地宣布完旨意，卻因為我拒絕接旨而臉色大變。

該怎麼辦？我知道選擇哪邊對自己最有利，卻無法取捨。

我發現其實我不大喜歡過生日。

「二哥——」

身邊的兄弟姐妹都懇求朱hetubook.com.com元璋原諒我的不懂事，包括我那個高傲的大姐遙玉。我抬頭，剛巧迎上了朱元璋的眼，原本以為他真的會發火，沒想到他只是揮了揮手，讓大家都退下去，獨留下我。

走了幾步，小謝小跑到我身邊，說朱棣找我，我轉身，看到他站在不遠出看著我，身邊還站著一群的人。我走到他身邊，恭敬地行禮。即使對於那些禮儀很不屑，卻也不會笨到在別人面前丟臉。朱棣身邊的那些人大都是朝中官員，也有幾個是富商，我看著他們對我行禮。和他們寒暄一陣后，又被叫到了女人堆里。

我只能站著，接受那些人的恭維，只能應對他們虛偽的笑，脖子真的很酸。如果這無聊的宴會能早些結束就好了。今天連我那些從來沒見過的堂兄弟姐妹都來了，美其名曰是給我祝壽，私底下，還不是一個個都嫉妒我？

「皇上有事要和父王商討，我便找上殿下和我一起回來了。」朱高煦道。

「我也不知道。她們兩個已經有兩天沒來我這裏了。」即使來了我也不知道。我在心底繼續說道。我初一在李律家喝醉酒，初二在睡大頭覺，怎麼可能會知道？「小謝，你過去將三小姐、五小姐給請過來。」

原來是這樣啊？我原本還想說些什麼，藿香和鴦金的出現讓我將話給吞回肚子。感謝她們的出現。我發現應付人真的很累。接下來就交給她們好了，我只要在一邊偶爾說句話就好了。

「皇上，鳳歌年紀小不懂事，還請皇上恕罪。」朱棣的聲音表面上聽起來很驚恐，我卻在不經意的一瞥中看到了低垂著的面容上，有著一絲諷刺的笑。

四下看了看，發現沒什麼人注意到我。和-圖-書明裡我是今天的主角，可是暗裡的主角卻是在場的那些「人物」們。我在心底冷笑，沒準在我這此時正暗地上演著什麼不入流的勾當呢！

「當公主有什麼好？」我笑著反問。

我輕嘆了一聲，跟在他們身後進了屋裡。嗯，裏面比外面溫暖多了。我們一進屋子，小謝就給我們上了茶。我看了下四周，發現今天秋容不在，上官可憐也不在。朱高煦見我有點走神，便問：「小丫頭，你看什麼？」

朱元璋是老大，所以二哥和老爹雖然來了京城，第一時間去見的人是他。見不見得到老爹我是無所謂啦，不過不見二哥問題就大了，我已經一年多沒見到他了。他算是我來這裏第一個對我好的人，所以這麼久以來我挺想念他的。

「那……」

「今個兒天冷，我們還是進屋去吧！」朱高煦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沒看出我和朱允炆之間的隔閡，爽朗地催促我們進屋。

看到來人，我驚喜得大叫一聲，朝他撲了過去。

我笑了笑。「可能去忙了吧！過年嘛，府里有很多事情要干，他們有的時候會去給總管幫忙。對了，二哥，你剛才有沒有見到鴦金和藿香？」

我邊想邊移動腳步。原本想，這個時候在花園最隱蔽的一角應該是最安靜的，沒想到有人比我有先見之明，居然比我早一步佔據了位置。我原先想，既然有人佔了，我身為主人總不好意思去和別人搶吧？可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我那搶先被佔據的地盤上傳來了讓我好奇的對話。

「還沒。我這一出宮就先來看你了。不知道她們兩個現在在幹什麼？」朱高煦笑道。

既然沒人注意到我，那我正好可以喘口氣。

來人笑著將我擁到懷裡。他的和圖書手死命地蹂躪我的頭髮。雖然我的頭髮被他弄得有些亂，可是我卻不怎麼介意。反正等下有人會幫我梳，又不用自己動手，他高興我也高興。

和先前猜想的一樣，果然是為了我拒絕公主頭銜這事情。我們一家子都跪在朱元璋面前，我一副乖巧的模樣，心底卻在嘲笑他。當皇帝當久了也無聊吧？否則怎麼拿這麼點小事開涮？

「我不敢小看他。雖然他的身體不如從前，不過精明卻一點也沒比從前減少。」

這些大都是官員的家眷，一個個笑得花枝亂顫。其中包括那個我向來不喜歡的周碧裳。

「讓你辦的事情現在有什麼進展？」

太監雖然走了，可是那個畫師卻留了下來。說要給我畫幅畫，我原本打算拒絕的，可是人家太監和畫師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拒絕接旨了怎麼也要畫張畫，不然回去不好交差。

我看著那些價值連城的生日禮物，沒多大的興趣。反正以我在這個時代的身份，不缺錢，它們再珍貴也不能讓我提起什麼興趣。

送走了畫師，外面的那群人也散得差不多了。我原本還在慶幸，以為美好的夜晚終究還是會屬於我自己。結果，一道聖旨，我們一家子就進宮了。

我在心底大罵朱元璋，沒事凈給我找麻煩。無奈之下只好任由那畫師給我畫像，這一畫，足足用了我兩個時辰，坐得我脖子發酸。好在，也就這麼一次，我說了，下不為例。

「當了公主，你就什麼都有了。」他說。

「這個你拿著吧！」他遞給我一面令牌，「也許以後會用得著。」

他不再說些什麼。「你退下吧！」

目送小謝離開后，我收回視線，原本想轉向二哥，卻無意間對上了朱允炆的視線。看到他眼中和*圖*書的惱怒，我只好面帶笑地問：「允炆哥，茶不好喝嗎？」

「二哥，你也變英武了許多哦！」我諂媚的笑。不過我說的可是實話。在戰場上歷練了一年多，他身上的那股公子哥般的氣息因為歷練而被掩蓋了，整個人看起來更是英武了。

年初六，原本應該高高興興地過的，可是那些官場上的一套套讓我無比頭疼。我看著那些面上帶著諂媚的笑的官家太太和官家小姐，非常想發火，可一想到其中的利害關係，就只好忍下了。誰讓鳳歌是朱元璋和朱允炆麵前的紅人呢？

只見朱允炆點了點頭，還是前些時候一樣冷淡。看他這樣我氣就不打一處來。這男人也太小氣了點吧？不就是姚莫送了我一件貂皮大衣嗎？他有必要因為這樣生這麼久的氣嗎？害得我因此而鬱悶了好一陣子。

聽了他的話我那得意啊！不枉費我那麼勤快地保養起這副身軀，變漂亮才對得起民眾嘛！

「聽周小姐說郡主琴棋書畫無一不精，不知道今天我們可有幸一見？」一個女人開口。

我其實不了解這個男人。他明明就不喜歡我這個女兒，為什麼又要那麼說呢？因為我現在是朱元璋面前的紅人？因為朱允炆很喜歡我？又或者是因為，我對他有利用價值？

「啊？」我回過神來，笑道：「沒什麼啊！」

「郡主，您這讓奴才回去怎麼和皇上交代啊？」

我悄悄地離開那個角落，朝熱鬧的地方走去。此刻的我需要好好地靜靜。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陰謀？看來，事情慢慢地開始往我所知道的那一方向發展了。

不知道這一年多來，他有沒有變得更帥？

其他人出去的時候，我看到了朱棣眼裡的冷漠，也沒錯過遙玉的幸災樂禍和其他人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