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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天下

作者:魅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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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誰知相思透骨 第七十一章 意外

卷四 誰知相思透骨

第七十一章 意外

琳琅咬了咬唇,屏退了四周隨侍的宮人,汕汕開口道:「阿殉,你既是一國之君,明兒起批閱奏章這些事還是你自己來處理吧!」
懷孕之後的琳琅極端嗜睡,加之夏日炎熱讓她整個人顯得昏沉而墉懶,許多事漸漸開始有些力不從心。
初夏的燕京城內處處散發著炎熱之氣,昨夜的那場大雨雖讓城內多了幾分涼意,可惜烈日當頭后,那最後一抹涼意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此一時,,非彼一時,你非得與我翻舊賬不成?」琳琅瞪他,索性放下了筷子。
她的話讓琳琅打翻了杯盞。
琳琅雖極力待她好,卻總也無法替代聞不悔在她心中的地位,這讓她不禁有些後悔。若當初沒讓景姮見到聞不悔,那麼她的記憶中尚且不會有父親的影子。
「是啊。」琳琅拉著她的手,上上下下打量她,責備道,「你何時遇刺我竟一點不知,沒傷著吧?」
震驚過後,琳琅漸漸接受了這個事實。
想到這兒,長歌德心頭有些慍怒。
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讓四周的宮人混亂成一團,好在長歌尚且冷靜,井然有序地安排宮人們各司其職。
盛夏,任子衡自青州班師回朝。
景珣見她這般,答非所問,「那麼,阿姐可想起我市歲那年你對說的話了?」
喜脈。
逐風的聲音自馬車外傳來,琳琅這才發現馬車不知何時已經停了下來。
任家軍抵京這一日,楚斂正式被刑部定了罪。至此,大毓朝權傾朝野的左、右二相終於都垮了台。
那個男人果真是陰魂不散,大毓因為他而賠上了西南 一二州本就可恨,他竟然還敢來擾亂殿下的心「這是我的孩子。」琳琅一字一句答得清楚。這孩子該是在她為聞不悔解毒那十日懷上的,於她而言,雖是一個怠外,卻也是個驚喜。「長歌,有多少人知道此事?」
琳琅話未說完,噁心感再次襲來,讓她更加難受。
頭頂上的烈日晒得琳琅有些暈眩,她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些,不想卻越發的昏沉。
「殿下,到了。」
琳琅聽了 頓時釋然。她本有些擔心是恆凌有意陷害於楚斂,卻原來是秋無心所為。
皇城內似乎一切都不曾變過,國事交到恆凌手中的這些時日https://www•hetubook.com.com倒是沒出過什麼紕漏。至於景殉,仍被幽居在雲霄殿內足不出戶,外人根本無法見到他,有幾次恆凌前去求見,都被擋了回來。
御膳房的宮人新端上來的是一尾煎得極為精緻漂亮的紅蓮魚,雖己煎過,外相上栩栩如生,恍若活魚。
話雖是這麼說,景殉卻不大相信。
她的話讓琳琅呆住,久久無法回神。
去時的二十萬大軍,歸京時只餘下八萬餘人,城外迎接的隊伍中有人歡喜有人愁,一時間,笑聲夾著哭聲響徹天宇。
片刻后,便見琳琅獨自一人來到他的身邊。
「阿姐當初不是限不得殺了我嗎?」景殉低低笑了一聲,將那白玉豆腐羹往琳琅的面前移了些。
琳琅歸來后,恆凌又將那些燙手山芋重新丟回給她。可惜她如今是孕婦,滿心想著的都是腹中的孩子,根本無心理會,故而對外一律稱病,那些事多數還是恆凌幫著處理。
恆凌道:「那日我遇刺后,見到秋家家主,他為我卜了一卦,順著他給的提示,這才子得證據將楚斂下了獄。」
待乳娘上前將琳琅懷中熟睡的景姐抱了下去,恆凌便撲進了她懷中,哭道:「若阿姐出了什麼事,我定會埋怨自己的,當日我就不該讓阿姐去西南。」
朝臣又開始不斷上摺子,要求她廢景殉后登基為帝,許多事一波接著一波,將琳琅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這突如其來的一著讓琳琅摸不著頭緒,讓一旁的宮女將她扶起來后,人了座,琳琅問道:「你說得不清不楚,我如何能幫得上忙?」
當馬車駛進皇城,一路直奔飛鶯宮時,琳琅挑開了帘子,看著外頭晃眼而過的熟悉景色,一時間百感交集。
素衣聞言一震,眼淚頓時滾滾而落。
炎夏的午後,這突如其來的意外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漸漸消停,然而,迎接琳琅的,卻是另一場意外。
「素衣,恆凌是我嫡親的妹妹,她遭楚斂派人行刺,又人證物證俱在,你以為你一句他是冤枉的,我便能讓人將他放了?若此事確實是他所為,你又讓我將恆凌置於何處?」琳琅說到這兒不免冷笑,道,「我顧念你我往日的情分,事事厚和_圖_書待於你,讓你在楚家謀得一定地位,讓你的孩子出生便是嫡長孫,但這並不代表我會為了你而棄恆凌于不顧。若今日無憑無據,我尚且可以為你做些什麼,但如今一切既已有了定論,你再求我也無用。他既然敢派人去行刺恆凌,就該知道後果。」
一路從西南到燕京,她竟毫無察覺。
長歌斂眉,道:「太醫反覆替殿下診了好幾次脈,皆是喜脈,殿下確實是懷孕近兩個月了。」
琳琅拗不過她,便讓宮女端了上來,嘗了一顆,酸酸甜甜,口感極為不錯。恆凌見她喜歡,也跟著開心。
琳琅無端又想起了聞不悔。
「別耍嘴皮子。」琳琅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揮手示意周遭的宮人退下,在四下無人之後,問道:「那楚斂又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輕易讓人抓著了把柄?」
傳膳之前,景珣一個人在殿內研究棋局。內侍尖細的聲響忽然之間劃破了宮殿的寂靜,在宮中四處回蕩,讓他心頭不由得柔軟了幾分。
恆凌遭刺,左相人獄,這些事她確實絲毫不知。
景詢聞言眯了眯眼睛,問道:「阿姐膩了?」
素衣見了琳琅,尚未說話,就跪了下去,哭道:「求長公主救救奴脾的公公。」
正如夙軒裊所說,有生之年,琳琅永遠是景殉的一個劫數。
丟了西南十二州的大毓國力仍不可小覷,故而目前尚無外敵敢輕易進犯。
琳琅看著她那模樣,心頭嘆了口氣,如今的素衣與從前的素衣到底是不同了。她確實還念她們之間的情分,但這楚斂,她斷然是不會去救的。
回答他的是琳琅的乾嘔聲。
長歌回了神,見她已經清醒,大大鬆了一口氣。
素衣是左相府少夫人,她的公公無疑就是左相楚斂,楚斂心思填密,處處小心翼翼,這會兒是出了什麼事,竟讓素衣來求她?
她如此明顯的反應讓景殉心頭那個不好的預感隱約成真,他臉色忽然青白交錯,緊緊抓住了她的手,問道:「你懷孕了?」
她的心底忽然冒出個奇異的念頭,那念頭像粒種子在她心裏生根發芽。
景姐在外頭玩得滿頭是汗,被乳娘抱回來后便往琳琅身上撲,嚇得琳琅退了一步。待穩住身子后,她才將景姐抱了起來和*圖*書。正在此時,飛鶯宮中的宮女送來了左相府少夫人的拜帖。
「阿姐有事不妨直說,何必這般拐彎抹角的?」景殉的不悅已然形於色,冷笑道,「讓你陪我用膳當真是勉強你了。」
馬車悄無聲息地抵達燕京時,已是炎夏。
景姮在她懷中睡得極不安穩,蹭了蹭之後,又翻了身,嘴裏更是不知在嘀咕些什麼。待琳琅湊近后,只聽得景姮模模糊糊地喊了聲「爹」,嬌軟柔膩的聲音讓琳琅心頭不住地泛酸。
琳琅知她指的是什麼,笑著安撫道:「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聽了這話,素衣心頭一喜,以為她是應允了,忙說道:「前陣子,恆凌公主遭人刺殺,抓到了刺客后,那刺客說幕後主使之人是奴脾的公公,又拿出了證據,所以他老人家這會兒已經被關進刑部大牢了。 」說到這兒,她又跪了下去,道,「長公公,奴婢的公公絕對是冤枉的,但現在無一人相信他…… 求您救救他吧!」
楚斂已然成了景家人心頭的一根刺,既有機會拔出,她勢必不會放過。更何況,此事事關恆凌,她不會去插手。
自有了身孕后,今日這是頭一遭孕吐,她也未曾想到會這般的巧合,此行本欲說服景詢重新執政,最後還是弄巧成拙了。
待他擺弄完棋局再看琳琅,只見她坐在椅子上打起噸來,面色看起來頗有幾分憔悴。
琳琅這孕吐來得又凶又急,直到胃中再也嘔不出東西,她才虛軟地跌坐在椅子上。她的身子雖緩和了些,景殉卻早已不知去向何方。
不多時,素衣便來到了飛鶯宮。
景殉點頭,與琳琅一前一後地在膳桌人了座。
晚膳時分的雲霄殿,去了幾分炎熱,多了幾分清涼。
「長歌,你確定?」 ,琳琅的唇微微顫抖。
雖無外患,卻有內亂,左、右二相相繼垮台後,大毓朝中混亂不堪,恆凌漸漸掌控不下當前的局勢,不得已又將所有的事都壓到琳琅的身上。
「很好,這件事,我不希望有第五個人知道。」琳琅的手悄然撫上了腹部,那一剎那心頭溢滿了喜悅感。
淋琅茫然。景珣曾問過他同樣的問題,那時她仔細地想了一番,可惜沒能想起來。
景珣輕巧地將心中的那幾分柔軟收起和_圖_書,睨了她一眼,一副不冷不熱的模樣,道:「真是稀客。」
宮人一樣樣地上菜,琳琅其實沒什麼胃口,沒怎麼動筷子。景詢吃了兩口菜后,放下了筷子,臉色微有些不悅,道:「來陪我用膳,卻吃得這般勉強,阿姐這是特意來寒摻我的?」
算來,琳琅已有許久不曾見過素衣,恰逢近來心情愉悅,便讓人將她請進了宮中。
囑咐宮人傳膳之後,景殉推醒了琳琅,道:「不是來陪我用膳的么?」
「奴俾的公公絕非這等大逆不道之人,懇請長公主看在奴脾的分上,救救他吧!」素衣拚命地磕頭,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模樣。
數月的相處,不單是讓景姮對他產生了依戀,更讓他在她的心底生了根,無論如何也無法將他驅趕出境。
舟車勞頓,加之近來休息得並不好,恆凌這一哭,讓琳琅安撫她之餘愈發頭疼起來。
琳琅見長歌面色凝重一副欲語還休的模樣,忍不住問道:「出什麼事了?」
正如走之時那般,琳琅此行回得也極為低調。
「原來阿姐想將一切都丟給我是因為有了身孕。你放心,這皇位你不想要,我更不會要,明日我便下詔禪位於你!想來你也並非特意來陪我用膳的,既然大家都沒胃口,便讓人將東西撤了吧!」景殉大力甩開了她的手,摔了桌子,精緻的餐具在他的熊熊怒火之下碎了一地。
讓宮女送走了素衣后,琳琅揉了揉額角,吩咐明素道:「若以後再有楚少夫人的拜帖,就不必再遞呈給我了。」
下了車,早已候在門口的恆凌便提著裙擺朝她沖了過來,因跑得過快,險些跌倒。
琳琅秀氣地打了個呵欠,道:「是啊,可命人傳膳了?」
恆凌忽然想到了 什麼,討好道:「阿姐,我今日幫你買了燕京城最有名的錢氏酸梅,你要不要嘗嘗?」
明素應了聲,琳琅見四下無事便讓她先退下。她走時險些撞上了迎面而來的恆凌,恆凌不甚介意,繞過她走向琳琅,道:「阿姐,我來時碰巧撞上了楚斂那老狐狸的兒媳婦,她可是來求你救楚斂的?」
「除了太醫,便只有我、逐風、明素和恆凌公主四人。」長歌雖不贊同她留下這個孩子,卻也尊重她的意願。
琳琅見它外相極好和-圖-書,便夾了一小塊魚肉到碗中。魚並無任何腥味,可咬下那鬆軟的魚肉時,噁心感突然湧上了喉嚨口,讓琳琅忍不住彎腰嘔了起來。景殉臉色大變,以為是那魚的問題,馬上要遷怒於御膳房。琳琅忙將他攔了下來,道:「與御膳房無關,是我自己…… 」
金燦燦的陽光迷離了她的雙眼,她眼前一黑,便墜人了黑暗的深淵。
這話聽在琳琅耳中多少有點諷刺的意味。她尷尬一笑,自己尋了位子坐下,道:「我是特意來這兒陪你用膳的。」
站在她身側的逐風迅速接住了她虛軟的身子,恆凌驚慌失措頓時忘了思考。
恆凌見了琳琅,眼眶頓時就紅了,她道:「阿姐,我差點以為你回不來了。」
又取了一粒酸梅放人口中,琳琅含糊道:「這兩日,子衡也該到京了。」
休養了幾日後,琳琅的氣色逐漸轉好。
琳琅咽下口中的白玉豆腐羹,順手又舀了一勺送到嘴邊,道:「從沒喜歡過,又何來膩味之說?」
長歌沉默了片刻, 道:「早先太醫為殿下診過脈后,說是喜脈。殿下已經懷孕近兩個月了。」
恆凌擺了擺手,道:「一點輕傷,如今早好了。阿姐那時遠在西南,我怕你擔心便沒讓人告訴你…… 哎呀,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殿下想留下這孩子?」較之琳琅的樂觀,長歌顯得謹慎了許多。琳琅在西南所發生的事,她都一一聽逐風講過,她隱約也猜到了這個孩子的父親是誰。
「怎麼會,只是近來天熱,沒多大胃口。」琳琅忙動了筷子,勉強夾了幾口菜放人碗中,卻也未吃下多少。
長歌望著渾身散發著柔和氣息的琳琅,將原本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她的話讓恆凌嘴角的笑容隱去,復又笑開,道:「是啊,就要回來了。」
碗盤碎裂的聲響讓琳琅的臉色越顯蒼白。景殉狠狠瞪了她一眼,憤而轉身離去。縱是他心中有再多的怒氣,也不忍去傷害琳琅。
渾身無力地靠向椅背,琳琅終於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琳琅醒時,已是傍晚,甫睜開眼便看見長歌坐在床畔打吨。
素衣哭哭啼啼,跪在地上不願起來,打定了主意想讓琳琅去管這事。琳琅卻道:「若此事真的非他所為,刑部自然會還他一個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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