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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瑜有些臉紅，又有些無奈地嘆氣，把臉靠在他肩膀：「算了，紅零估計也不是故意窺視的，那丫頭被紅袖罰跪，估摸這會子是來複命的。」

而香山道的人也已經到了，琴笙召集了他們為紅零調整背上筋脈，那是一個極為痛苦的過程。

琴笙抱著懷裡的人兒睡了一覺，醒來已是傍晚，他抱著楚瑜在鏡子前坐下，喚了紅袖進來替楚瑜打水梳洗。

楚瑜第一次見識到，什麼叫易容高手。

紅零聞言，立刻抬起眸子，與楚瑜相似的大眼微微一眯，豐潤的唇角翹起一個漂亮的弧度，輕笑：「放心就是了，紅袖。」

「等等，也就是說這味道你能用法子壓下去是不是？」楚瑜慢慢地站起來，危險地眯起眼：「可以前我記得有人說過這香氣是他用藥發了以後不能被控制的，嗯？」

「你是月曜初次擢升的紅字輩，原本月曜司里論資格也不該輪到你的，只是主上一貫對底下人寬宥，付出多的人自然得到的多，你佔了背上血脈的便宜，但是你的覺悟卻明顯太低了，若不是這次主上需要用你，我今兒就把你打發出去。」紅袖睨著跪在青磚地面上的女子，一字一頓地道，眉目冷然。

這頭房樑上兩人親親熱熱，那頭楚瑜房間里則是一派溫馨。

「你鼻子才不好。」楚瑜不信邪地湊在他懷裡聞了聞，很篤定地道：「味道是淡了，淡得快沒有了！」

「你猜猜她會不會去告狀？」霍二娘坐在遠處的房樑上，依偎在水曜的懷裡，指尖摸在水曜胸口的肌膚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打轉。

沒有人敢搭理跪在院子里的紅零。

紅袖看著紅零那張和楚瑜相似的面容，微微挑眉：「我並沒有說你不對。」

她可是很記仇的！

楚瑜這些日子閑的慌，便開始研究綉機，聽得紅零問，她抬起眼看了她一眼，笑笑：「是。」

琴笙垂眸看著她：「怎麼了？」

……

琴笙淡淡地「嗯」了一聲。

「m.hetubook.com.com不過你說的移經換脈之法，是打算讓她背部的血脈經絡走向調整成與我相似，可若是如此，豈不是你要去親自動手？」楚瑜忍不住蹙眉。

琴笙溫柔地抬手擦了下她嘴上的口水：「不疼，你牙疼么？」

強行掉轉經脈，甚至可以說讓人生不如死，而紅零也都沉默著一聲不吭熬了過來。

琴笙唇角笑容仙氣縹緲到惡劣，抬手一把扣住她纖細的腰肢，低頭在她耳邊蠱惑地輕道：「嘖，你不是也很享受么，這香就是讓你習慣我罷了，魚，仔細你肚子里的蛋，本尊好不容易吸納了日月精華，讓你懷上，可別掉了。」

紅袖看著紅零，忽然冷了臉，抬手「啪」地一聲，竟直接一巴掌甩了過去，將她的臉給打偏了一邊，用力之大讓不遠處的侍女都愣住了。

楚瑜點點頭：「那想必你定有極為過人之處，所以才會得了月曜青眼甄選入曜司。」

楚瑜倒是頭一次聽見人這麼說，平日里不知她和琴笙之間內情波折之人多是羡慕她能嫁給琴笙，何況紅零還是琴笙的人。

紅零微微紅了臉：「是，屬下當年進撫育堂時已經有九歲了，知事兒了。」

一時間，他興緻上來，便讓紅袖退開，他親自取了梳子替楚瑜梳頭。

紅袖淡淡地道：「你就跪在這裏反省兩個時辰，好好想想自己的身份，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到時辰了自己再起來。」

「一個月了，若是你連這個考驗都通不過，以後就不必再做小夫人替身了。」

紅零捂住臉，垂著泛紅的眸子『噗通』一聲就給紅袖跪下了：「紅袖姐姐，紅零知錯，必不敢擅做主張，只是隨口一說，還請紅袖姐姐原諒則個。」

那一瞬間，紅零這表情與語氣，連大眼裡冰涼又略含促狹的微表情都與楚瑜一模一樣，不光紅袖怔了下，連楚瑜自己都愣住了，宛如照鏡子一般。

以前兩人關係僵持的時候也就和_圖_書算了，後來這貨居然還一直對她用著這香！

楚瑜將手裡的綠檀木梳遞給他：「用這個盤頭？」

琴笙只低低地笑著，小心地控制著她的手臂和小拳頭，由著她咬著自己，過了一會才輕抽了一口氣：「嘶……」

「是，所以這一次，您必須出席，我想好了，這一次就換在咱們琴家綉坊里，不去天工綉坊，由紅零替代您出現。」紅袖說著，看向紅零，淡淡地道。

楚瑜聞言，就放心下來了。

琴笙見狀，便輕描淡寫地道「嗯，用了點葯，把那味道壓下去了些，免得你聞著，對孩子不好。」

「還真是……像。」

紅零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初來的幾次莽撞被教訓得厲害了點，後來便安靜謹慎多了，不該問的不多問，不該亂走的也不亂走，只每日跟在楚瑜身邊，靜靜地學習和觀察楚瑜的一舉一動，學習紅袖安排她學習的一切，讓人感覺舒服了不少。

楚瑜微微紅了臉，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不想理你。」

楚瑜大眼裡閃過一絲涼光：「好啊。」

「這一次，是得了皇帝陛下的口諭的。」紅袖卻有些頭痛：「說是最近小太子病重，陛下無暇顧及其他，只讓咱們這邊安撫好這些使節們。」

隨後，琴笙垂眸看著她，溫聲道：「去用膳罷。」

楚瑜立刻鬆了口，看著他脖子上的牙印，又有點心疼：「哼，疼么，活該。」

楚瑜左右嗅聞了一下，隨後疑惑地道：「奇怪了，我怎麼覺得你身上那種冷香很淡呢？難怪我方才沒有想著獸|性大發地推倒你。」

「那是苗疆蠱苗的一支，善於各種紋綉之術，我這一手溫刺圖便是同香山道主所學。」琴笙道。

紅零看著那精細的畫卷，很有些羡慕：「您真的很厲害，武藝修為好，又會這麼多巧技，聞所未聞，三爺能娶到您，真是幸運。」

楚瑜聞言，身形一頓，蹙眉：「小太子病了？」

紅零謙遜又似和-圖-書有些羞澀地道：「哪裡能與小夫人媲美。」

楚瑜看著鏡子里，滿意地笑笑，往他懷裡靠了靠：「好看。」

可惡，枉費她還心疼他，這貨還是那種逼著人全心撲上去，被他賣了還幫他數錢的惡毒性子。

「好了。」他用那木梳沾了些橘花香油替楚瑜將細碎的頭髮都抿好，再將梳子插了進去。

楚瑜也下意識地回過頭去，卻沒有看見門口有人，但是，她卻也聽見了對面廊橋有人踉蹌的腳步聲和紅袖低聲不悅地叱責聲。

紅零垂首：「是。」

可是後來卻不可否認，那味道，她習慣之後，還真是……嗯，挺助興的。

他溫淡地一笑：「本尊理你就是了。」

這聽起來可不算什麼好消息，畢竟帝國的唯一繼承人若是病了，只怕以後圍繞皇位傳承的波瀾必定是驚天大浪。

琴笙輕笑，雖然嘴上說著調侃的話，妙目里卻是一派溫柔，他抬手替她將烏髮盤起。

她輕抽了一口氣，兩人正廝磨著，忽然琴笙一頓，冷冷地看向門口。

琴笙知道她有時候嘴上也沒有個遮攔，但是此時，他琥珀妙目閃過一絲幽色，一邊漫不經心地道：「可能是你鼻子不太好，該用晚膳了，紅袖準備了你喜歡的清淡粥湯。」

紅零察覺到了紅袖的目光，隨後坦然地一笑：「紅袖姐姐覺得我說得不對嗎？」

這日，紅零看著楚瑜在畫圖，看著那畫卷上的東西，她忍不住有些疑惑：「這是小夫人新制的綉機么？」

她托著腮含笑看著面前的滿眼傾慕的紅零，大眼含笑：「哦，是嗎？」

「是。」紅零一點沒有猶豫地應道，眼含羡光地道：「若是紅零能像您這般能耐就好了，紅零少時一直都羡慕有能耐的人，也學了些能耐才被從孤兒里得甄選入曜司，得月曜大人教誨，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學到您這把巧思。」

說著，她轉身扔下一臉默然的琴笙往前廳用膳去也。

楚瑜托著腮看著他笑：「不可和圖書以么，我就是喜歡炫耀三爺親手給我制的。」

「你給我記著，主上的事情絕對不允許底下人擅自插手，否則你現在就給我滾回月曜那裡去。」紅袖收回手，揉著自己的指尖冷冷地道。

隨後，她又笑眯眯地道：「不過今晚用膳完畢，為了咱肚子里的蛋著想，三爺你還是去睡隔壁好了。」

紅袖看著，便識趣地領著丫頭們退了出去。

琴笙淡淡地道：「我沒興趣碰第二個女人，也沒有時間，會有香山道的人過來替我做這件事。」

水曜一把抓住她作怪的手，嘀咕著湊在霍二娘的脖子上親吮：「她要是去告狀，只怕主上根本就不會容她在這裏多呆一秒，不過說來，月曜這次找的這麼個急功近利的丫頭過來，大概是因為事情太倉促了，根本輪不到她升紅字輩嘛！」

兩人對視片刻，楚瑜大眼一眯，尖叫一聲，撲上去撓他：「啊，你這個不要臉的大魔頭！」

她喜歡誰，自願意享受與所愛之人的床笫之歡，也不覺得不好意思。

紅零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裡的刨子，忽然笑嘻嘻地道：「你說他既然對小夫人有野心，如果我用這張臉靠近他，然後殺了他怎麼樣，小夫人會不會開心？」

倒是讓紅袖很有點改觀。

紅袖調|教了一段時日，稍覺得滿意了些，便又給她了解了一些楚瑜和琴笙之間相處的模式，以便在不得已的情況兩人同時出現在人前不露破綻。

琴笙垂眸，看著鏡子笑得涼薄：「是么，誰說的。」

琴笙接了過來，看著那梳子，挑眉：「這是定情之物，不好好珍藏，恨不得日日戴出來炫耀也就是你一個了。」

紅零有些不安地垂眸，恭敬地問：「紅零多嘴了。」

「香山道？」楚瑜有些疑惑。

楚瑜簡直要惱火壞了，扭了好一會，才沒好氣地一口咬在他雪白的脖子上，惱火地尖叫：「壞東西，大魔頭，咬死你丫的！」

「唔……」楚瑜剛要張嘴咬回去，唇卻又一次被他和-圖-書的舌尖頂開，肆無忌憚地在她唇里掃蕩開來。

楚瑜見她沒有若以前那般莽撞，便也笑了笑：「沒關係，這個可以問。」

紅袖不再搭理她，拂袖而去。

她雖然知道琴笙在八陣樓里沒少用那些刺客做試驗，男女都有，但是現在不知為何想起來他要在另外一個女人*的身上替對方紋身就覺得有些不太舒服。

她倒是也自覺，足足跪了兩個時辰，才撐著麻木沉重的腳慢慢地站了起來，扶著柱子，身子晃了晃，一瘸一拐地向楚瑜的房間里去。

每日接帖子接到心煩，她多以生病打發。

「不是說了我身子不適么？」楚瑜接過帖子，有點不耐。

「哦，這樣呢。」楚瑜原本還覺得自家夫君真是忒貼心，只是暖心的感覺才起，她忽然覺得有什麼不對。

他身上那香氣，是他自己針對她的體質弄的，別人聞著都只覺得高雅清淡如仙，只她聞多了就會控制不住自己對他的渴望，甚至分開時間長了，她還會腦心撓肺的想他，以前有一段時間，她忒恨他耍這等手段控制自己，恨不能咬死他，卻還是屈服在他的淫|威下。

說話間，紅袖忽然匆匆而入，遞來一張帖子：「小夫人，是西班牙使節親自遞來的帖子，希望能參觀咱們綉坊，商談此後合作之事，不光是西班牙使團，還有荷蘭使團和其他那些小國使團都要來。」

「是，紅零知錯，必定好好反省。」她咬著唇角，紅著眼眶，再次道。

說著，他低頭也不太客氣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但是隨後，她像是忽然發現什麼似地，轉臉在他身上嗅聞了起來：「咦？」

楚瑜聞言，心中微動：「你是三爺資助的那些撫育堂里的孩子？」

紅袖雖然同為紅字備，卻是金大姑姑為了她自己退休之後準備提拔的人選，也會成為下一任金大姑姑，隨身伺候在主上身邊，自然不是尋常的紅字備能媲美的。

而紅零此時甚至沒有完全上妝，只是全憑藉她自己的模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