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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窮碧落

作者:姒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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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深宮篇 第二十五章 禁軍之爭

第一部 深宮篇

第二十五章 禁軍之爭

大殿中頓時鴉雀無聲,岳穹、項平錯愕萬分,楚正廉、章鉞等人也是大驚失色。「國……國公……」
「臣在。」項焦炎出列,渾厚的聲音中透著決斷。
項平一時也急不出什麼主意,「若能有個重臣,老臣什麼的出來說句有分量的話就好了。」可惜上哪兒找去?這八年來,不是死了退了,就是還沒巴結上。在朝的不是孫氏的就是聞黨的。女皇身邊幾乎沒這樣說話有分量的人。
「那項大人以為,羽州調軍所為何事?且聞誠將軍率水師出擊清月海,又作何解?」
媯語提筆凝思,「柱國公孫氏業環公……」
「葯是我作主,我說用,你便用!」
「六月初三,『前豐』米行老闆以賀壽為名,送來琉璃翡翠屏風一架,珍珠綵衣一件,純金打造壽佛一尊,另外,還有白銀十萬兩……」
孫業環歉然,「皇上,老臣無能,這副朽骨一年前勞皇上賜葯,本以為好了,不想卻在今日大事上……」
「是。」二人雖然依舊摸不著頭腦,但見女皇神色似是已有安排,只能暫且放下一半的心,跪安退出。
「老臣參見皇上。」孫業環在大殿上行禮。
「不必再說,用吧。」
斫冰咬了咬唇,「皇上,國公此疾早在一年以前就會病發,師父的葯雖抑止了一段時間,可如今已到了頭了,臣……」
「臣附義。」
眾臣面面相覷,不由都暗自猜度起來。皇上此舉大殺孫氏顏面,看來,是真的要開戰了。
行禮畢,媯語搶在孫預前頭開口,「戶部尚書。」
媯語合上眼,朝堂上,她是贏了孫預,可她是贏家么?她贏了什麼?天下么?哈哈哈哈哈哈……媯語捂著臉大笑起來,笑聲中逸出一股子深沉的傷痛,浸飽了淚意,卻無一滴淚水。
媯語語氣淡淡,「德王,清者自清,先讓何卿把話說完。」
「嗯。」媯語點頭,見他站著仍有些躊躇,不由道,「國公還有何事?」
知雲笑笑,「天下那麼不太平,皇上的煩心事還會少得了?」
眾臣一聽不覺都驚得住了口。五十六萬兩,珠寶珍玩八十件……這個數目……
媯語嘆了口氣,「他也是為了社稷百姓……不多說了,知雲,送國公。」
「不可,皇上!」岳穹一急,「瀛州不日將有諜報,此時萬萬不可輕動禁軍啊。」
台諫院左丞何秉,一身正四品的八蟒五爪蟒袍,銀絲綴成的雪雁補服,襯得他清標傲世。他一步穩穩跨出,有著雷霆不能撼動的的沉穩。肅穆中的剛正不阿讓他輕易就攝住百官的心神。「回皇上,臣彈劾戶部尚書項焦炎大人以權謀私,收受賄賂,貪贓枉法……」
「請皇上明察……」
「眾卿平身。」媯語的目光堅定而平穩,帶著一種深遠的從容與篤定。至此,水揚波、王熙、岳穹、項平等人都呼出一口氣,心已定下。
媯語聽著項平的喃喃自語,不由心念陡轉。重臣老臣?他不是正合適么?
「國公可好些?」
孫業環看向一旁https://www.hetubook.com.com抿著唇的兒子,才想說話,突覺一陣暈眩,一股氣悶在胸間,臉色剎時一片慘白。孫預驚扶住父親滑倒的身子,「父親,父親……」
「快去吧。」媯語坐在窗檯下,松風陣陣,帶來一股清香。深深嗅入,媯語卻只覺得苦澀。終於,終於恨我了吧?……恨吧,你該恨的,早該恨了。
「臣領旨。」秦商心中閃過一絲不確定,面無表情地應下。
「臣以為不可,」王熙第一個站出,「瀛州那邊去的欽差與監軍,俱未有麟王異動的軍情捎來,只以羽州軍動為由輕動禁軍,實屬妄為。」
「免禮,賜座。」
「皇上,這是逆天。」
孫預托住孫業環昏過去的身子,頭也不抬地回道:「不勞皇上費心,家父……」
「臣附義。」
「這是后話了。」媯語淡笑,叫來喜雨,「『巫策天』少卿斫冰診治柱國公有功,賞青田玉制太極儀一件。還有……去年鮮族上貢的『聖壽果』也一併賜與你了。」
「皇上……」岳穹一窒,此是實情,攝政王一旦提出,那是斷不容再拖延時日的,但,「不定再過兩日,瀛州便有信了呢?」
眾臣一時都有些不明所以。柱國公孫業環自辭去攝政王一職后,一直退養家中,不問朝政,今日求見,到底又是為什麼呢?連岳穹、項平都有些琢磨不透了。
媯語示意他坐,一旁的小秋馬上絞了塊濕帕子遞給項平。項平一時間頗有些受寵若驚,正在要接又不敢接的當口,岳穹朝他輕輕點了點頭,項平會意,接了濕帕子抹了把臉,額上微涼,心也跟著一定。小秋又奉上一盞茶,項平一路趕來,本已口乾舌燥,此時也不客氣,端起就飲。一入口才知居然是冰鎮酸梅湯。冰冰涼涼,酸甜入味,暑氣幾乎在這一口壓下。
此語一出,邊上的大臣都暗抽一口冷氣。這其中的對抗意味已很濃了。
「項平參見皇上。」
一旁的何秉卻不為所動,堅毅的目光不曾改變,「五月二十八,項焦炎攜玉如意一對、商陽金鳳鐲一對、鏤金百寶煙桿一支、前朝文狸先生名畫『煙山夜月』拜會德王……」
媯語輕笑,無形中自嘲得有些凄涼。她就是這樣……利用別人,利用每一份感情,利用每一條生命,來為她服務,然後將之拋開。她就是這麼一個陰暗的人。
「臣請皇上饒項焦炎一死。」孫業環凝著眉,就要跪下,卻被媯語扶住,「我正等著國公開口呢。」媯語從書案上抽出一道旨意,「思來想去,也只有國公的身份才震得住其他人。這旨意就交給國公了。」
軍機大臣楚正廉第一個回神,連忙站了出來,「皇上,臣以為項大人忠於職守,恪己奉公多年,素有清正之名,又是先皇託孤重臣,斷不會行此毀節不法之事。」
「臣記下了。」
「嗯。」
一時朝中幾位大臣都出面維護,不及媯語開口,何秉沉肅中略帶剛氣的聲音提高m.hetubook•com•com了一些,「皇上,臣已收羅證據在此,請皇上明鑒。」說著命人從諫院取來一青色包裹呈上。
媯語看他坐定,問道:「國公今日入朝,所為何事?」
「去吧。」
不待孫預回話,媯語已叫侍衛抬上孫業環就走。
「是。」知雲立時就奔了出去。
「謝皇上。」
孫預在旁深沉地看了眼媯語,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正要出列說話,卻見侍衛捧了塊御賜金牌上殿。「啟稟皇上,柱國公求見。」
「國公此話怎講?」
「皇上,此事臣不曾有消息……」項平小心地開口,心中有一個很大的隱憂。
「皇上,臣以為項尚書必有隱衷,萬望皇上明察。」孫預挺身站在項焦炎身側。
「臣以為國公所言甚是。」岳穹首先回過神,不管什麼理由,這句話從孫業環口中脫出,那可是擲地有聲的。
什麼!二人大吃一驚,連忙翻了摺子來看。孫預再次上折,自然是與女皇挑釁,而朝中勢力顯然是女皇居於弱勢的。此本若在明日早朝時由孫預領頭髮難,那還真是棘手。到時聞黨勢必也會揭竿而起,但做的卻是與孫氏爭這個軍權。棘手!
「卿真乃我朝良臣。」媯語幾乎是咬牙切齒地擠出這幾個字。
媯語深吸一口氣,「帶下去。小心看守……秦商,你著手審理此案。」
項平由自己的府衙過來,路程頗遠。他自己也覺慢了,一下宮門,便奔安元殿。知雲早在一旁候著,見狀,連忙攔下,「項大人且慢,皇上已移駕至松濤齋,不在安元殿里了。」
「臣,臣謝皇上恩典。」
德王一臉不甘,卻也不得造次,只得退至一旁。
「皇上,此一十二本表疏明確記述了項焦炎的款款有違法紀之舉。五月二十日夜,項焦炎會同天都排名六大商行的『繼祥』、『三平』、『廣德』三家行主在東河裡『系風院』擺宴,以籌集安排流民回鄉之名收受賄賂五十六萬兩,還有珠寶珍玩八十件。為此,將官製鹽票售出作為交換……」
中書舍人章鉞看著項焦炎頹廢地被人帶走,雙目一沉,「臣啟萬歲,羽州軍援救瀛州永治,而永治駐軍也是頻頻調動,臣以為麟王必反,朝廷當速調禁軍,前去救援。」
項平笑意不變,「也是啊。皇上整日為國操勞,心系天下,是百姓之福,社稷之幸。」
知雲將奏摺呈到媯語面前。
斫冰去而復返,將一紫晶玉瓶取出,裏面是絕無僅有的一粒,「皇上……」
項焦炎聽至此已面容慘白,目光中悲涼暈開,媯語看著,別開了頭。
「續元丹呢?」
知雲笑著躬了躬身,在旁引路,「這不,已近七月了么?這天熱得蒸籠似的,安元殿鐵爐一個,皇上千金之體,哪受得那罪!松濤齋是『禁宮二涼』之一,離朝堂又近,今兒午後就挪過去了。」
「你師父能救,難道你不能?」媯語站在榻邊,臉上也是一片肅然,「我要他活著。」
「臣以為禁軍不可動。」m.hetubook•com.com
「好了。」媯語一手止住雙方爭吵,「幾位卿家各執一詞,讓我聽誰的好。太傅,你以軍功出身,所歷事多,依你之見,禁軍是動,還是不動?」
聞君祥見問,一時又開始心動,閃爍的眼神讓媯語秀眉一緊,「皇上,老臣以為若無事,禁軍為天都重防,不可輕動。若……查出麟王確實有異舉,為保江山社稷,禁軍也不易困守,只需選個好的統帥,以防不測。」
「只能行險招了。」媯語將手中筆一扔,「派人拿下柳氏一門。」
這一番話說出來,岳穹、項平都閉上了眼,這個聞君祥!見識短淺,利欲熏心,真是……
孫業環眸光一沉,掩去一成黯淡,「臣以為此事萬不可行。」
「不必自責,國公為朝中重臣,養好身體才是朝廷社稷的福祉。」媯語頓了頓,「啊,攝政王還在柳軒等著您呢。我已捎信過去了,不過,沒見著您的面,還是放心不下吧。」
「第三,就算麟王已反,禁軍出援瀛州,若此時藩兵攻入,匈奴來犯,天都又將如何?皇上又將如何?朝廷又將如何?是區區一個瀛州永治重要,還是天都重要?」
德王一聽大驚失色,一手指著何秉,「你……你血口噴人……」轉頭看了看媯語,馬上跪下,「皇上明鑒哪……斷無此事……」
媯語低了低頭,避開孫預的視線,「國公所言甚和我意。眾卿別無異意了吧?」顯然,如果孫預不低頭,這事還是不能就此敲定。
「六月十五,項焦炎次子項亭因虧空公款十五萬兩告急待查。這筆數目想必是項大人應的急吧?」何秉至此一頓,向媯語朗聲道「啟稟皇上,上述事項,臣已查證屬實,戶部尚書項焦炎確有其罪。請皇上定奪。」
內官擎出彩錦的鸞儀,媯語一襲明黃的朝服,端雅地走上紫宸殿。「上朝……」喜雨清細綿長的喝聲中,百官伏地齊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媯語冷笑,也毫不退讓,看一眼難得表情一臉凝重的聞君祥,「何秉。」
「嗯,將此事封嚴實了,不可泄露出去,任何人都不能說。」
「是。」
「項大人說的是。」
一時大臣紛紛站向女皇這邊,只有孫預直直地站著,沒有動,也沒有說話的意思。
「第一,麟王未必就反,羽州兵馬調動,平將軍引五千兵出關只有簡報,匈奴兵歷來不合法度,恣意出襲,多為搶掠財物,此舉極有可能是兩位將軍獲悉匈奴的異動才出的手。無詳細軍報,此二處兵馬是為救永治一說不可輕信。護北將軍水師出清月海一事則更不足為麟王異動之據。清月海一帶,素有倭奴海盜流竄,且無欽差監軍的上報,無憑無據,就要輕動禁軍,實屬輕率之舉。麟王無叛心,而禁軍出動,那豈不成了逼反?到時麟王就算無二心也要被逼起事了。」
「呈上來。」
「皇上,國公這病是……」斫冰在診視之後,不由大驚。這是……
「臣請皇上……」
孫業環看了看媯語,細細品https://www•hetubook.com•com味了下媯語的話中之意,道:「是。如此臣告退了。」
「皇上,」楚正廉緊隨章鉞之後,「羽州軍可不是小動,而是引了五千步兵、三千弓弩手、五百騎星夜援救永治。這其中必有重大變故。皇上,永治不可失啊。」
孫業環一見是女皇問話,連忙坐起,「勞皇上掛心,臣已無礙。」
「知雲,送信。」
「今日已六月二十,他們已在動了,如何還等得及!」
「臣,謝皇上恩典。」斫冰喜不自禁,珍貴如玉太極儀不說,那『聖壽果』可是百年才得一結的奇葯。生在鮮族玉闐山絕頂,一株十年才開得一次花,百年才得『聖葯果』兩枚。此果藥效獨特,稀有無比,是求也求不來的……
媯語笑得溫和又淡渺,有一種不真切的悲哀,「那就好……」
媯語明眸一眯,出語不覺已帶上幾分冷意,讓外人都聽得有些心驚,「你可知罪?」
說話間,二人已入松濤齋。松香陣陣,展目望去,勁松林立,松風襲人,只覺滿天暑氣立時消了三分。左側聞絲閣,秀竹竿竿,因兩處不設矮牆,竹林直蓋住半片屋宇,頗有『獨坐幽篁里』的清靜。那片清涼密密地排過來,讓人精神立振,而這勁松修竹,也使這松濤齋不致陽剛太過。
媯語承接住他的怨憤,心中一窒,緊緊了牙關,「項亭一事難道你有話可說?」
項平一震,這麼說是要坐實柳歇叛國通敵,引藩兵入關之罪了?拿下柳歇一家,就是承認了禁軍該動,皇上這麼做……
「這樣?」項平去勢一頓,回身朝知雲一笑,「原來是知雲公公。皇上怎麼想起松濤齋了?」不是一直去流風殿的么?
「攝政王是說這大內的御醫還比不上王府中的大夫了?」媯語走下御階,「扶國公到松濤齋。攝政王若不放心可在柳軒候著。」
「臣告退。」孫業環由著知雲扶退下。
「……是。」斫冰閉了閉眼,先用金針採補法讓孫業環穩定下來,再取出瓷瓶喂他服下一粒藥丸,然後道:「容臣回『巫策天』取葯。」
六月二十一的朝會上充滿了山雨欲來的氣息,極靜,也極詭異。大臣們人心惶惶,不安又緊張。可以說禁軍的調動與否已關乎君權與攝政王權相抗的勝負。女皇若不出手,那是功虧一簣,但出手了若無勝算,那隻怕會更不好。情勢不容樂觀,一干站在皇上親政這邊的大臣不禁都深鎖了眉心。
岳穹與項平俱是皺眉深思,反觀女皇卻是波瀾不興。
半個時辰后,終於完事,斫冰長出一口氣,擦了擦額際的汗,「皇上,國公已無大礙。只是,這續元丹續命時日至多不過三年。」
她真的很卑鄙。禁宮裡六年的生活讓她沾盡黑暗。只要這封信一出,孫預又毫無準備,那大臣自是無法成勢。只是這麼一來,是把孫業環立於孫氏之外了。這對孫預想必也是一個極大的打擊吧。一方面是家門興旺,一方面是自己的父親,而她就是利用這一點來成就自己……
「柳家人暫且不動。www•hetubook•com•com我自有主意。」媯語忽然轉出這句話,「你們加緊打探瀛州的消息,至多隻有兩天,兩天之後,一切按今日商定的去辦。」
爹?!孫預驀地抬頭,臉色已是大變。
「是。」斫冰倒出藥丸,剎時屋裡芳香四溢。斫冰讓孫業環服下藥丸,用針連刺其周身各大俞穴。
知雲解開呈至御前,一共十二本奏摺。
語間落下,紫宸殿一片死寂。有人歡喜,有人嘆息。孫預看著媯語的眼神第一次透出些怨恨來。這是將父親往死路上逼哪!想不到,她還真是毫不手軟。孫業成、孫業清在旁聽得目瞪口呆,都不曾料想,這一交鋒居然是自家的大哥親手將勝利讓出。
「臣也以為項大人不會如此。」
媯語輕哼一聲,「若是為這個,我今日便不叫你來了。」
「哦。那是那是。知雲善體聖意,真是聖上不可缺少的左膀右臂啊。」項平笑得深深淺淺,在柳蔭斑駁中穿行,忽明忽暗。「皇上今日沒什麼煩心事吧?」
『嘩』百官震驚,一旁的孫預卻愈聽眉峰愈緊。今日,項焦炎萬難倖免。
媯語掃了眼二人,輕呷了口清茶之後,才指指那幾本摺子,「孫預連同楚正廉、章鉞再次上疏請調禁軍。你們看看有什麼主意吧。」
斫冰由巫弋教習,本就醫術高明,再加上續元丹奇效,一個時辰后,孫業環已然醒轉。
岳穹見女皇一直埋首書案,也不說話,前前後後一思量,也並未發覺有什麼不妥。於是問道:「皇上招臣等前來,不知有什麼吩咐?」
「罷了,罷了。老夫一生為官,不想,晚節不保,晚節不保啊……」項焦炎仰天長嘆,流露出的悲愴讓人心酸。只見他苦笑一聲,雙目陡然圓睜,直視媯語,「可是,我如此做又是為了什麼?為了什麼?」
項焦炎一怔,整個人氣勢頓時渙散。
媯語也是大為吃驚,立時吩咐道:「速將國公扶到松濤齋,御醫即刻到那邊候著……知雲,馬上將『巫策天』斫冰叫來。速去!要耽擱了,唯你是問。」
那又是為何?此時連岳穹也覺摸不著頭腦。
逆天?她逆天的事幹得還少嗎?她的存在本身就是逆天。「我為天子,我的話難道還不是天意?」
「楚大人是說五千步兵、三千弓弩手、五百騎?」項平踱步而出,「想那麟王素與匈奴作戰,所精者,皆在騎兵,而羽州將軍只援引五百騎救瀛州,未免有失為將之道了吧?」
「宣。」
媯語看住他,「你也說不定,你能保證什麼?你這句不定能安在文武百官的心?」
項平在門前整整衣冠,舉步跨入。
孫業環凝眉站了起來,從懷中取出一本奏摺,「皇上,臣有本上奏。」
斫冰心中一震,「皇上,續元丹是聖葯,非天子不可服用,每朝每代只配製一粒的……」
項焦炎眉一緊,咬了咬牙硬是頂了回去,「臣不知所觸何法?」
「第二,禁軍為護衛天都的重兵,此時平藩在即,若擅離天都,誰能保得萬一?且禁軍由誰來統?事出無由,又無統帥,禁軍若動豈不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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