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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窮碧落

作者:姒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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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深宮篇 第二十八章 柳暗花明

第一部 深宮篇

第二十八章 柳暗花明

齊冕跪伏地上,一直心有惴惴,此時見女皇又許久不開口,心下越發虛得慌,冷汗熱汗一股腦兒往外涌,等了一陣又一陣,終於還是忍不住又喚了聲,「罪臣齊冕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別夕「哈哈」一笑,將這無形中的對峙就此帶過,「大人請。」
「我在皇城朱雀大街安排了一處府坻,你便老老實實在那裡頤養餘生吧。郡主入都之後,賜婚于長泉府尹孫頤。」
王象眉眼一垂,覺出別夕語中隱有視麟州為私地之意,想起女皇臨行前所囑「示之以威,誘之以盟」的話,當下微微一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聖上恩澤四海,豈有貴賤之分?王象小小一個禮部侍郎,豈敢小覷麟王之宴?」
媯語已遣退了所有下人,蕭霓見無雜人,便直截了當地開口,「聞誠在瀛州出了什麼事?」
「王爺客氣了,王象職責所在,定會奏明君意。」
王象也笑著拱了拱手,「叫王爺破費了。」
「詔曰:麟王英偉一生,戰功赫赫,夫撫近招遠,威以明德,以滋光昭後世。朕之信寵,當比器山永駐,華河長流。故賜鐵券于汝,望君慎終如始,以永嘉譽。欽哉!」
隔日朝堂,媯語頒下封賞,孫須封懷南侯,食邑戶一千,賞黃金千萬,細絹千匹,錦緞千匹,賜朱雀街將軍府坻一座。高敏德為正三品下的懷化將軍,賞黃金千兩,征絹千匹。李駿為從三品雲麾將軍,楊化成為歸德將軍,各賞銀千兩,征絹千匹。馬平川封忠武將軍,左犀封壯武將軍,韓黑髮封宣威將軍,各賞銀五百兩,征絹千匹。段辰擢為兵部主事,賞絹千匹……
齊冕一聽,如獲重生,一迭兒地在那裡叩頭謝恩,「謝皇上不殺之恩,謝皇上不殺之恩……」
蕭霓冷哼一聲,心中愈加懷疑,「你對他做了什麼?」
「什麼!」蕭霓驚了一跳,不禁失聲一呼。
「這是一點。還有今日,孫預公然說有事要密奏……這裏恐怕有詐。」聞君祥這麼說著,忽然臉露疑惑,「……可是,對於誠兒,她又維護周密,于熙兒、水揚波處也極為器重……她究竟想幹什麼呢?」
「夫人能如此想,自是再好也不過了……太傅那兒,他也有他的苦衷。就像當年的陰璧……」媯語不輕不重地點了一句。陰璧是聞君祥從青樓里買來的一房姬妾。雖比不上蕭霓絕美,卻也嫵媚可人,再加上勾欄之中老鴇多年的調|教,也頗得聞君祥寵愛,生下一子一女,即次子聞諳與三女聞訴。蕭霓最是嫉恨於她,但因初時並未受先皇看重,所以聞君祥也不在意,到後來,蕭霓受寵于先皇,便得了機會,在先皇面前哭訴。先皇雖不便明令聞君祥,但只要稍一暗示,以聞君祥的腦子,自是明白該怎麼做了。於是當晚便將身懷六甲的陰璧逼死。這事和*圖*書蕭霓自然清楚,也因為清楚,對於聞君祥的狠辣,多少也有所忌諱。媯語這番話可謂正戳中了她的心事。
過承運門,漸趨安靜,再過敬門,眾人悉皆下馬步行。這便是入了禁宮。內監知雲早在宮門處迎候,入得紫宸殿,覲見女皇。媯語自是免不了一番誇獎。當晚,在成王府坻設宴慶功。
「臣別夕接旨。」別夕及堂中眾人立馬伏地請旨。
當下,左明舒朝別夕使了個眼色,宴罷后,別夕密召左明舒會談。
酒宴擺開,俱是名膾珍餚,宴間還有歌舞助興,幾名舞姬滿場遊走,妖艷處攝人魂魄。
「……王大人哪,聖上如此恩遇,小王無功受祿,實是受之有愧……」
押送被俘的南王及各部將的馬車都壓在將帥們與鐵騎之中,當孫須與眾虎將和俘虜同時在百姓眼中出現,人群中立時炸開一陣狂呼與吶喊。
聞君祥側臉看她。蕭霓今已年過四旬,但光鮮亮麗的面容,玲瓏有致的身段卻無一絲芳華老去的痕迹。她依舊嫵艷得像個少婦,優雅處風情自現,比之少婦則更有一番老練在裡邊。即使貪看多年,聞君祥仍是忍不住摟她入懷,好好撫弄了一陣,才道,「嗯,去探探也好。」
王象眉眼輕垂,不動聲色地笑了笑,坦言道:「具體情形下官並不清楚,但皇上已打算將三藩王長留天都,而南王郡主則是想賜予孫頤為妻,仍駐長泉府。」
這最後一句話點得恰到好處,讓蕭霓即使不全信也受用得很。於是她也緩下臉色,「只要你好好地為著我們辦事,我們自也不會害你。」
「夫人先別急,我已問了監軍的矯詔之罪,自然護北將軍處是保定了。不過……」
聞君祥眼神一閃,略有些支吾,「……也沒什麼,就是無旨卻出擊清月海一事……」
那日,天都城中萬人空巷,俱擁擠在朱雀大道上爭相一睹虎龍之師的凜凜風采。辰巳間,只見城外黃塵輕揚,孫須身披銀甲,頭帶銀盔,坐在一匹雄壯威武的青鬃健馬上,英姿勃發,威風八面。後面是盔甲森然,望去一片肅穆的高敏德、李駿、楊化成、馬平川、左犀、韓墨發等二十多員戰功赫赫的虎將,及眾幕僚。鐵騎三萬,甲士四萬,成正方隊列,浩浩蕩蕩,自正南啟正門進入天都,直往乾明門行來。軍鼓隆隆,號角震天,聲勢搖撼山嶽,使整個天都都在這一刻的歡樂中屏息,顫抖。
這麼一說,媯語心中已然澄明,定是聞君祥有意含糊過去了。「喝酒誤事讓人給參了一本,夫人不必擔心。」
「罪臣叩謝聖恩浩蕩。」齊冕更是磕頭如搗蒜。
「王爺!您也知道項焦炎一案,」左明舒直盯著別夕,「那牽連到的百名官員可不容小覷啊!德王心志不小,多與大臣往來,會威脅到誰,不言自明https://www.hetubook.com.com,若是孫氏能一手遮天,別說會放手讓德王出來與聞氏一別苗頭,就是項焦炎也不會輕易下台……他可是先皇託孤重臣哪。如此輕輕一舉便將其踢出天都,就憑這一手,皇上的勝算佔八成。」
「朝廷待你不薄,先祖明宗還許你景陽公主儀鶥,你本當竭誠效忠,以彰我朝教化,何以反為叛亂,為禍一方,致使舉國黔首盡陷戰火?你可對得起朝廷!對得起先皇!」
蕭霓冷眼看著,心知在他口中是問不出什麼了,便假意轉開話題,「會不會是語兒想以孫氏來牽制我們好得到解藥?」
媯語端起茶啜飲了一口才道:「是南王么?」
王象也一整肅容,接過左明舒遞上的三株清香,鄭重揖了一揖。待祭完香,王象拿出一卷明黃暗綉五彩金龍的文帙,展開朗聲誦出,「先祖遺托,四王並重,今三王叛亂,惟君戍守北疆,克誠以恭,智以綏物,武以寧亂,英謀獨運,人皆莫及。事無巨細,詳察以聞,誠使邊關安定,數載清明。神威赫赫,威鎮八荒。感君奇功,如何不弔?朕用傷悼,肝心若烈。嗚呼痛哉!嗚呼痛哉!……」
此語一出,別夕、左明舒心中都緊了緊,對於這個欽差有了全新的看法,對於女皇更添一番思量與警誡。
入乾明門,算是進入宮城,兵卒在此停步,由兵部令史引其至城外的景海城安營。眾將帥由百官拱引繼續前行,夾道呼聲愈烈。
回到館中,把細況俱與僚將說了,部將一聽無事都長出一口氣,只有軍曹劉郢華微微皺了皺眉。皇上此舉如此寬大,只怕意在青西二王吧?到時三王俱已納入天都,恐怕就沒那麼好商量了,而賜住朱雀大街……據聞孫須將軍府也賞在那裡。如此門戶相對,一勝一寇,又是如此惹人注目的街市,以南王叛亂被擒的身分,只怕日子不會好過呀……
燈火下,二人都不禁出起神來。女皇,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呢?
別夕聽得俊眉深鎖,「照先生的說法,麟州的兵權遲早都要交還,現在的什麼讓我繼父之爵,頒下鐵券永免重罪,只是穩定軍心的權宜之舉了?」
看著蕭霓美麗的眼睛微眯,媯語端起茶輕呷了口。快八年了,她來此已快八年。近八年的準備,近六年的深宮歷練,讓她更懂得如何隱忍,以及在隱忍中窺伺每一個契機,並加以利用。
靈堂中,白挽黑棺,別有一番肅穆中的沉痛。
「嗯。」
「英雄回朝嘍!」
「呵呵呵呵……如此,便有勞王大人了……」
松濤齋內,媯語正會見柳歇與長光,就二人的功績好好誇獎了一番,正談到一些麟州的事務及關於左明舒的看法時,知雲來報,說是太傅夫人求見。
左明舒看了眼燭火映出的人影憧憧,沉定地道:「皇上親政和圖書勢在必行了。」
媯語皺了皺眉,先讓二人回去好好休息,並准了二人三天假期。柳歇固是已有家小,長光的妹妹,媯語也替他安排好了。
「啊!是孫將軍,孫將軍……」
「哪會那麼簡單!你最好還是說實話,別妄想能和孫氏聯手了!如果我的日子不好過,你也別想能活!只要你的身份一公布出去,哼!就是十個孫氏也救不了你!」
此事一定,緊接著的便是南王的處置問題。南王一行人因地位特殊,暫憩于別館,仍以藩王之禮相待。但南王齊冕也是個明白人,不必看館驛侍從輕慢的臉色,也知道自己處境不妙。天都民聲俱說要處斬他,若女皇以順應民意為由,就是斬了他也不為過啊。故當宮中來傳詔時,他心中著實抖了幾抖。
「唔……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是種種做法著實無跡可尋。」
「這是皇上發下的爵位制書。」王象又拿出一本官文交予別夕,「卑職在此恭喜王爺了。」「呵呵呵,王大人客氣了。大人遠道而來,著實辛苦。本王已在府中備下小宴,還請大人移步。」別夕展開笑顏,一掃方才悲凄。
贏面,並不總傾向於他們。
「王爺天縱奇才。麟州遠離朝綱,雖然不是說無人,但卻沒有一個說得上話的人。」
這番話說得就事論事,但左明舒明顯就聽出了其中的另一層含意。……皇上打算,而不是攝政王議定……看來女皇親政的勢頭已較為明顯了。
「先生的意思是……」
「不如,我入宮一趟,也好試探一下。」
「行了。退下吧。」
「王爺英明。」
媯語見他如此,稍稍一定,心下生出幾分輕蔑,敢起兵造反,卻如此貪生怕死,又能成得了什麼氣候!至此,媯語放鬆了語氣,「本當嚴判,念你畢竟是明宗親定駙馬,景陽公主儀鶥仙逝之前又曾托先皇代為看顧。且你久治長泉也算頗有業績,多次肅清海防,擊退倭寇,就暫免你一死……」
七月初二,天都終於迎來了凱旋的大將軍孫須,以及他所率領的眾部將。女皇遣攝政王率朝臣至乾明門迎候。
「孫將軍!天神哪!」
「不過言官的口是堵不住了。而且有給事中楊笛與左補闕王修遠上折參他。」這二人在朝中是公認的聞黨,會承誰的意不言自明。媯語瞥了眼蕭霓略有些發白的臉色,幾不可聞地笑了下,「這事太傅一定也有他的考量。聞誠的事要追究起來可大可小。輕者是貽誤軍機,一人被斬;重者,是通敵謀逆,滿門抄斬。太傅是朝中重臣,國之棟樑,自然要以大局為重。夫人應該見諒才是。上次動用禁軍一事也是同理。」
別夕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先生是指內應?」
媯語也不叫他起來,只是淡漠地朝他細看著,仍見雄武的身軀此時佝僂著,汗濕夏衫,隱隱可見勃發的肌理和圖書。一個野心勃勃的武將,又正值壯年,要如何消磨其心志呢?單單如水揚波所言的「撫之以安靖,待之以誠,諭之以理」就夠了嗎?以自己名義上外室入宗的身份,能施之以懷柔嗎?
待王象將天子弔文誦完,別夕已慟哭跪伏于地,泣涕如雨地道:「聖恩浩蕩,臣……臣……」
媯語淺淺一笑,「也沒什麼,太傅沒提起嗎?」
「是。罪臣告退。」齊冕退出宮外,竟一個虛脫軟在城牆根上。此番不死實屬大幸,原想就是免了死罪,也少不得幽閉流放。誰想竟還能賜一府坻,女兒還能得嫁孫氏……齊冕不顧眾人訝異的目光,在牆邊呆坐半日,才顫巍巍地回到驛館。
知雲將其引入松濤齋,齊冕一眼都不敢看媯語,伏地即是叩頭,「罪臣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王爺之命,明舒自當效力。請王爺放心。」左明舒正有上天都探探究竟之意,別夕此說,剛好中其所想。
「唔……孫氏動向一直撲朔迷離,這其中必定有什麼隱情……不過,王爺,不管孫氏與皇上之間有何妥協,眼下的情形,我方是較為尷尬的。三藩作亂,已盡數拿下,日後一旦削了爵奪了權,只怕日子不會好過。這樣一來,朝廷聲勢大旺,當前因天下初定,皇上有顧忌或許還不會動麟州,但日子稍久,只需朝中有人上折要撤藩,王爺,您的兵權就當悉歸朝廷了。」
左明舒想了想,才緩緩道:「所謂外援內應。王爺,麟州依恃者,惟在匈奴之兵,只要邊患猶在,皇上就不能解了麟州的兵,也不敢解。這是王爺最大的優勢,但光這一點還夠。」
蕭霓神情既有怨憤又有無奈,且於這無奈中又顯出幾分猜疑,看得媯語很是滿意。
「是罪臣。」
王象輕啄一口清酒,「王爺用心報國,便是對皇上的回報了。」
齊冕聽著直覺必死無疑,不禁癱軟在地,說不出話來。
別夕又想了一陣,終於點頭應允,「先生所言極是。就這麼辦吧。……不過,天都畢竟與麟州相隔過遠,非親眼見到,終究有些不確。所以,這次還要煩勞先生走一趟天都,既將奏表上遞,也將各方情勢查看一下。如何?」
聞府里,聞君祥對著蕭霓有些發怔。蕭霓看得奇怪,「老爺這是在想什麼?」
別夕一怔,有些思量猶疑起來,「可是……如果皇上未能親政,此舉無異自掘墳墓啊……」
「那是自然……聖上隆眷,賜我鐵券,我想于麟州塑一塔以供此券,塔名……就暫定為『隆澤塔』,還望王大人能將我等心意稟明皇上,請求允准。」
「先生怎麼看?」
一時由孫須擬定的有功名冊,據其軍功大小,各得其封賞。並准眾人半月長假回鄉省親,半月後返都任職。
「……那現在,我們該如何應對?」
「那,你打算怎麼做?」
「這是m.hetubook.com.com哪裡話?王大人在天子腳下侍奉,我這等偏鎮,才真叫大人見笑呢?」
蕭霓與柳歇、長光二人擦身而過,二人行禮,她因心中有事,也未加理會,徑直入了正堂。
「是,是,臣罪該萬死!」
「這事碰不得,所以我才向孫家示好,我想將南王郡主賜婚孫頤,並讓他長駐長泉做府尹。一個封疆大吏的肥缺實權,相信孫家得了這好處,也不會再計較聞誠的事。而如果孫家不出面,其他人,留中不理便是。」媯語頓了頓,又道,「夫人,讓太傅不必再上折來說聞誠的事了,他已經撇得很乾凈了……事到如今,不管當初是何緣由,你畢竟與我有血緣之親,我不靠娘家人,又能靠誰?」
蕭霓卻想不了那麼多,一聽到聞誠,立時就問,「誠兒怎麼了?」
蕭霓眉目一挑,精光略閃,「我早就覺得她不對勁了,好端端地,憑什麼孫業環會如此助她?孫家與咱可是勢不兩立呢!更何況她一親政,可直接衝撞了孫家,那老頭子會肯?」
酒過三巡,別夕也打開了話匣子,與王象及手下大將談開。
王象扶起別夕,也是喟嘆一聲,「世子請節哀。聖上優榮,還命我帶來一旨。」語至此一頓,面上又見莊重,上步立到此堂首位,接過侍者手中卷帛,肅然道,「麟王世子別夕接旨。」
「臣謝皇上隆恩!萬歲萬歲萬萬歲!」別夕雙手捧過聖旨,供於一旁。
歡呼聲此起彼伏,一浪高過一浪,由東街直傳西街,再從西街傳回東街。天都的朱雀大街可是全城的中軸線,寬達一百五十餘步,最為繁華,兩廂各有五十五坊,僅各佔兩坊的東西二市,就有兩百個行業,近一萬家商號、茶樓、書肆、酒館、客棧。此際,舉市停業,都擁在道旁,熱鬧喧嘩處呼聲震天動地,不可遏止。
媯語面色不改,甚至連眼神也依舊只是淡淡,「你真的想知道?」語畢見蕭霓神色冷厲,就接著道,「瀛州的事並沒有面上說的那麼簡單,麟王確曾領兵扣關,而此時本應在職守備的護北將軍卻醉倒在永治的一家妓館內。情勢危急,以至於監軍在手無兵符的情況下只能矯詔率水師兵陳清月海……按律,聞誠當斬。」
又是一番敬酒之後,左明舒旁敲側擊地問出了天都的政局,「……不知皇上對於三藩之事如何處置呢?」
「你可知叛逆之罪該當如何?」
六月底,禮部侍郎王象抵達麟州楊城,別夕率麾下大小官員出城迎候,讓至麟王靈堂。
聞君祥老目微眯,「語兒這丫頭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呢?」
「王爺,眼下天都局勢已漸趨明朗,皇上要親政,也勢在必行,但阻力一定頗多,真要堵住眾臣之口也非易事。所以,王爺不防率先上折請奏皇上親政。」
「那麼快?」別夕微訝,「孫氏似乎沒什麼動靜呢。」
「不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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