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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春風

作者:蘇靜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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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結案

第三十章 結案

謝府的書房內,謝昊拍案而起,怒喝道:「誰讓你自作主張?」
她側過頭,低聲說道:「皇上,蘇言遇刺重傷,譚老御醫亦束手無策……」
看罷,謝昊倒是想去會一會這位稱得上女中豪傑的蘇家主母。
君于遠目光一閃,當下便明白蘇言的用意。
便聽到他接著道:「早朝時,刑部尚書將一干物證呈上,愛妃曉得是什麼?」
此事在旁人看來,大內總管親自伺候,是新帝對蘇采女無上的恩寵。
如今回想起來,總覺得有趣之極。
由此,蘇秦兩家對這門親事亦相當滿意。
這齣戲里加上了受傷的蘇賢與宮香怡,兩人均在宮侍的誓死保護下留住了性命,傷得不重,卻受了驚嚇,閉門休養。
文城在明國偏遠之地,如今謝昊說是打通了關節,讓他有了一官半職,實乃光宗耀祖之事。事實上,根本就是等同於流放。
畏罪自盡,宮采女這般等同於是承認了自己的罪狀。根本上,連辯駁的機會都不曾留下,沒有任何餘地的……
只是,宮香怡如今頂了罪。這齣戲有了結果,君于遠在明面上自然不會再去追究,屬意刑部尚書儘快結案。
「端德殿的宮婢出言作證,正是宮采女,宮香怡。」
謝志挺直胸膛,篤定道:「堂哥,這都是我一手包辦的,莫不是你真的看上蘇家大小姐的美色,所以才一再偏頗……」
刺客闖入芝蘭殿時,宮采女正拜訪蘇寶林,周側有十數名宮侍伺候,死命相護,這才逃過一劫。
這門親事,才落到了庶女秦顏的身上。
據倖存的宮婢所說,兩位嬪妃大驚失色,狼狽躲避,m.hetubook.com.com跌跌撞撞地還受傷不輕——如此,不像有假。
「正是,」他點點頭,施施然地坐在椅上,直視著蘇言:「他認定後宮之人買通江湖殺手,欲取愛妃的性命。」
刑部尚書素來剛正不阿,是師傅一手提拔,對明國可謂忠心不已。此人正直嚴明,卻是行事低調。在早朝上呈罪證,總覺得與這人的性情不符。
新帝回到御書房,分佈在洛城各處的眼線已將秘折一一呈上。
他看向謝志,冷聲又道:「我的人,你也敢動?」
君于遠亦相當配合,御林軍把瓊華殿守得嚴實,連一隻蜜蜂都飛不出去。還派了李唐接替了受罰的主管職務,一手包攬了殿內大大小小的事務。
蘇言日夜躺在床榻上,等得幾乎要發霉。
君于遠心高氣傲,如果親口否認,那定然不會是他做的。
謝昊冷哼道:「不勞堂弟費心。」
說罷,他嘟嚷著補充道:「反正所有人都知曉蘇家兩姊妹都是我們送進宮裡去的,絕不會懷疑是謝府動的手。」
不管是否坦白,顯然這位堂哥不會輕易原諒他了……
他話音一落,蘇言顯然有些驚訝:「宮采女剛剛面壁思過一月,數日內卻在暗地裡謀劃了這一出……皇上不覺得此事非比尋常?」
沒有任何懸念,直指采女宮香怡,更像是被推出來頂罪一般……
「人證物證俱全,愛妃這是替宮香怡打抱不平?」君于遠瞥向她,似笑非笑。
可是,這麼一個大好解悶的人在,她自是不會放過。
「蘇家什麼人?」謝昊眯起眼,起了幾分興味。
謝昊大略翻和*圖*書看,這蘇家與秦家時代交好,原先蘇和該娶的是秦家嫡女。卻在成親前一個月,這嫡女被發現與府中長工私通,又恰好蘇家長輩登門,抓 奸在床。
商賈之人談生意不免去煙花之地,蘇和如此也算得上是在花叢中走過,確實片葉不沾身。
他笑了笑:「李唐,命御林軍包圍瓊華殿,任何人不得出入。」
蘇言正百思不得其解,刑部派人前來稟報,宮香怡方才在獄中自盡而亡。
君于遠盯著身旁的人,她卻似無所感,右手的指骨微微彎曲,垂著頭細細思索,指尖不由自主地在膝上微不可見地略略一動。
可惜這番平和,卻被那一位容貌艷麗非凡的蘇家大小姐打破了。
可惜,秦顏千不該萬不該把心思動在蘇言頭上!
君于遠皺起眉,薄唇抿成一線。
毫無懸念的一場卑劣的栽贓,蘇言盯著地上了無聲息的刺客,唇邊浮現出一絲冷笑。
嫡女羞憤之下,妄圖自盡,最後被人救下,去了廟堂吃齋念佛,與青燈長伴一生。
她眨眨眼,順著君于遠的話問起:「皇上,那是何人所為?」
放下魚餌,請君入甕。
順道,將宮采女身後的一干勢力借故連根拔起,免得他們再有借口送另一位張香怡、李香怡入宮。
他吞了吞唾沫,終究是屈服於謝昊的怒氣下,支吾著坦言:「蘇家曾派人求助於我,一派花言巧語,我也是一時糊塗這才擅自出手……」
他抬手一翻。
不能怪蘇言這般想,無論遇刺之事最後何人獲罪,最終的贏家都是這位明國新帝。
蘇言默然,她與刑部尚書毫無交情,此舉卻顯然是和-圖-書為了替自己脫罪……
宮香怡的死,足以令君于遠忙碌好一段時日。
謝志皺著眉,一臉憋屈:「堂哥,那蘇言明顯胳膊往皇帝那邊拐,總礙著我們的事。從此以往,我們又如何能成事?」
完了,他又急忙補充道:「我沒有找謝府的部下,而是讓管家暗地裡安排了別的死士。」
刺客身上沒有任何記號,使出的招數亦沒有任何門派的痕迹,分明是哪家養的死士。在明國,能養得起死士的,非富即貴,人選可圈在一定的範圍內。
如此荒唐之事,怎麼可能……
看罷,他不禁蹙起眉。
君于遠正要合上秘折,卻瞥見最底下一行小楷,不由定睛一看。
蘇言瞥了他一眼,兩人默契地相視而笑。
眼底無盡的冷意,令謝志不寒而慄。若非他是謝昊為數不多的親人之一,這條性命怕是要保不住了……
這事是巧合,還是刻意為之?
聞言,謝志整個愣在當場。
蘇言心下一跳,不由斂了笑意。
指手畫腳地支使著李唐,見他的臉色一天比一天黑,蘇言忍不住想笑。念及當年在強盜窩子里,李唐也是一副冷冰冰又不近人情的傢伙,最後卻往往被自己氣得跳腳。
一個平常人家的女子有這般手段,著實厲害。
這小習慣像極了那人,他目光一頓,若是忽視掉那一張艷麗的面容,就憑那雙眼眸與平日的點點滴滴……似乎有些什麼,正要從胸口呼之欲出。
蘇言怔忪片刻,才曉得剛才他這是在解釋。
「胡鬧!」謝昊冷冷地盯著他,問道:「告訴我,是誰的主意?」
謝昊滿意地頷首,管家的能力他還是相當m.hetubook.com.com信任的,此事怕是不會陷謝家于不義之地,當下轉身就走:「今晚收拾細軟,明天堂弟就出發去文城。」
試問,她死後最大的受益者,不是她們又是誰?
謀划這樣一場刺殺,背後的勢力非同一般。這後宮之中,也只有她與蘇賢身後的謝家,以及支持宮香怡的幾位朝臣有此手腕與能力。
如今宮采女獲罪,謝家等同於撇清了關係。
這是蕭霖與蘇言數年來悄然無息地安插在朝臣府上與市井之中的人,龐大的情報網足以讓君于遠不出宮門,也能知曉百事。
一旁的蘇言兀自沉思,沒有發現君于遠的視線長久地停在自己身上。
說罷,他起身離去。
蘇言揉著額角,心底對這位聰穎的宮采女不免有了寫同情。不管此事是何人所為,她這一死,等於是斷掉了所有的線索。
只是蘇言如今身子弱,又未曾習武。聽聞此番救兵來得晚,受了重傷……思及此,謝昊不免擔憂,卻又不能冒昧入宮探望。
謝志一聽,焉了。
瞥見蘇言眼中閃爍的光芒,君于遠彷彿能感知她所想,破天荒地開口道:「若是朕所為,蘇采女如今怎能安然無恙?」
尤其是,事情的解決似乎比想象中要迅速和容易。
謝昊冷哼一聲,自家堂弟是怎麼一個人,他心知肚明。如此周全的計劃,若是刺殺成功,加之蘇賢亦受了傷,謝府確實能撇清關係。
謝志乖順地答道:「蘇和的夫人,蘇家主母秦顏。」
刑部尚書在早朝遞上罪證,竟然是先生授意的?
「愛妃在此處,倒是自在。」君于遠大步踏入,看著沉著臉的李唐,以及雙眼含笑的蘇言,神和-圖-書色淡漠。
謝志忿忿然,不甘道:「堂哥,我這都是為了你著想。不聽話的棋子,最後只會反咬你一口,到時便是得不償失了。」
蘇言卻深知,這不過是又另一番貼身監視罷了。
秦顏容貌清秀,並未有嫡女那般俏麗動人,卻勝在有一雙勾人的丹鳳眼,入門不久,就令蘇和服服帖帖的,夫妻二人耳鬢廝磨,羡煞旁人。
若果此事並非宮香怡做的……
『嬪妃遇刺之事的罪證被人秘密置於刑部尚書的案前,查探未果。蕭門門主命刑部尚書在早朝公諸於世,後者得令……』
君于遠忽然一笑,蘇言遲疑道:「物證?」
一連幾日,宮中風平浪靜。
顯然,對方的耐性卻也不差。明白東窗事發后,最該沉住氣,倒是讓蘇言佩服。
她一怔,轉頭看向了身旁的君于遠。
蘇和雖偶然尋花問柳,卻絕不會帶回家中,亦從不曾提起納妾之事。
秦顏是什麼人,不到半日,底下的人便將她的生平經歷的記錄呈了上來。
只是蘇言卻下意識認為,此事跟這後宮的幾位嬪妃定總是脫不開關係。
如今刺客失了手,臨死前的隻字片語,足夠將所有的罪責推到蘇言身上。看似相當高明的嫁禍,在謝昊眼中,不過是一出小小的把戲,無趣至極!
那麼此舉是那背後之人丟棄了宮采女這顆棋子,還是君于遠為了剪除擁戴宮香怡的勢力而布下的一局么?
他轉過頭,目光重新落在謝志身上:「你不說,我也能查出來。文城知府正好缺了一個師爺,你在謝府已久,也該出去做事了。」
別說他不信,怕是君于遠亦看出了端倪,正打算撒下大網等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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