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六宮無妃

作者:華楹
六宮無妃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下冊 第三十三章

下冊

第三十三章

東陽王滿意地掃視了一圈,對著馮妙輕蔑地說:「我已經叫親衛退後十步,只帶五名隨從佩刀進去,這總可以了吧?」
羽林侍衛的戰鬥力有限,任城王的親衛昨晚又多有死傷,現在還在休整……馮妙知道此時的利害輕重,提起裙角快步跑出澄陽宮。
元宏因為她這句話而心中大震,低聲應允:「朕待會兒就去親筆寫一封詔令,讓她帶去。」
元宏用雙手包裹住她的小手,在她雙眼上輕吻。此時天色已經大亮,再過不久,就是群臣聚集在太極殿議事的時候了。他很想多陪陪馮妙,安撫她這一整夜所受的驚嚇,可他不能。元詳胸無城府,只會是一個小小的引子,真正的殺招,恐怕要到群臣議事時,才會出現。
話音剛落,高台之下就從兩個不同的方向同時傳來男子的聲音。一邊朗朗如日:「誰說朕已經病體沉重了?」另一邊悠悠如訴:「東陽王,你敗了。」
當她的目光掃過王玄之面前時,一直看向地面的王玄之忽地抬起了頭,目光溫柔和煦地看著她,似鼓勵,似讚許,卻又帶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遺憾。不過片刻,王玄之便將目光緩緩下移,依著臣子之禮,避開了她的雙目,只注視著她刺繡繁複精美的裙角。從此以後,那不是他在平城初相識的馮小姐,也不是東籬中柔弱無依的阿妙,那是九重鳳闕中的馮昭儀,大魏最尊貴的女子。
東陽王卻毫不示弱:「馮昭儀,請恕老臣不能從命,萬一宮中還有沒伏誅的亂臣賊子,老臣是要拚死護衛皇上的,沒有兵刃和親衛,你讓臣這把老骨頭拿什麼去拼?」
「東陽王,本宮已經說了,皇上車馬勞頓,今天不見外臣,難道你還想讓皇上親自來向你解釋嗎?你這個做臣子的,未免管得也太寬了些吧。」馮妙掃視一圈,年輕些的大臣都不敢與她雙目對視,紛紛低下頭去。
東陽王拱手說道:「昨晚宮中有逆賊行兇,今天朝野內外到處都是流言和猜測,這種時候,皇上怎麼能因為一句車馬勞頓就輟朝呢?就算不議事,至少應該讓我們這些老臣見到皇上的面吧?」
這一下不止馮妙愣住了,連躺在床榻上的元宏也吃了一驚,他們都不相信,東陽王會這樣放棄了。可是東陽王畢竟是三朝老臣,沒有錯處,又當著其他幾位親王的面,元宏也不能下旨捉拿他。
馮妙估量了一下雙方的實力,元宏的玄衣衛只保留最忠心能幹的人,人數並不多,又分了一部分去華林別館,這會兒恐怕又要分一人護送李弄玉出城,不過制服東陽王和他的五名隨從,應該還是有勝算的。她對東陽王點頭:「請隨本宮來吧。」
東陽王心中暗喜,想著這馮昭儀畢竟年輕,沒幾句話就先急起來了,面上卻仍舊是一副義正詞嚴的模樣:「老臣可沒那麼說過,只是今天皇宮內外的流言蜚語太多,皇上一直不露面,有人便猜測,是不是被逆賊所傷,重傷hetubook.com.com不治。也有人猜測,昨晚回來的根本就不是皇上本人,只是別有用心的人製造出的假象。」
馮妙皺眉問道:「平城的守軍,也是從前東陽王的兵卒嗎?」
「本宮是替皇上來傳旨的,皇上昨晚剛剛返回宮中,有些勞累,今天暫且輟朝一日,有什麼奏表,仍舊可以呈上來,本宮會命人送去澄陽宮。」馮妙端端正正地說話,言談舉止間已經很有天家貴主的雍容氣度。
馮妙心口微酸,匆匆收回目光,對東陽王說:「王爺先請回吧,明天早上皇上就會照常來這裏議事,到時候你自然就能親眼見到皇上安然無恙了。」說完,她轉身就要離去,不再理會殿內眾人疑惑的目光。
這下元恂更加慌了,跪在始平王面前,求他救救自己。始平王心裏清楚,太子不過是個幌子,真正掌控這些叛軍的人,是東陽王世子。他叫太子寫一封信,用自己來要挾皇兄。元恂起先無論如何也不敢,是始平王反覆勸說,甚至替他擬好了字句,讓他一句一句照抄下來,元恂才終於惴惴不安地送出了這封信。只有送這樣的信,東陽王世子才會不加阻攔,而元宏看見了信上的話,便能推測出現在的情形。
元宏仍舊有些猶豫:「朕並不懷疑她能做到,可是……朕和勰弟已經對不住她,萬一叛軍痛下殺手,恐怕她就不能生還了。」
馮妙說完了話,目光在東陽王身上掃了幾圈,反問道:「本宮記得,皇上早已經廢除了親王可以帶刀上殿的舊俗,可王爺不但帶了刀,還帶了外面那麼多人,這又是什麼意思?」
正在此時,有一隊宮女、內監魚貫走出來,手中捧著香爐、巾帕。最後兩人打起珠簾,躬身請簾后的人出來。大臣們都睜大了眼睛,想看看皇上是否安然無恙。可珠簾之後走出來的,卻是一身華服的馮昭儀,身穿錦繡吉服,頭上對插著象徵昭儀位分的垂絲青鸞金簪。
元宏從帳中伸出一隻手,在她手背上輕拍,示意她不要著急。他的手忽然頓住,帳中傳出元宏低沉的聲音:「快去攔住東陽王,別讓他登上高台!」他剛才的確病症發作,此時掙扎著想要坐起,卻只覺腦中一陣刺痛,無法起身,他這副樣子,更不適宜出現在人前。
「老臣不過是想確認皇上安然無恙,馮昭儀何必這麼緊張。」東陽王一面說著,一面退了回去。元宏和馮妙兩個人的舉止,讓東陽王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元宏一定已經毒發了。他隔著紗幔說道:「皇上無恙,老臣這顆心也就放回肚子里了,請皇上保重龍體,老臣告退了。」
華音殿內,元宏和馮妙一起看完了信上的字句。元宏把信紙團成一團,劈手擲了出去,掩飾不住滿腔的怒意:「勰弟和他的正妃,現在都跟叛軍在一處。叛軍里的幾個將領,從前曾經是東陽王的下屬,遷都時他們要求留守平城,朕只當他們是和_圖_書不想離開故土,正好藉著那個機會,順水推舟解了他們在朝中的官職。沒想到,從那時候開始,東陽王就在計劃今天這一步了。」
馮妙摟住元宏的腰,輕輕嘆息著說道:「能跟心裏天天念著的人死在一處,何嘗不是死得其所呢?」
東陽王和馮妙同時驚詫地轉頭,馮妙是因為不知道元宏為何突然變得神采奕奕,東陽王卻不可置信地看向另外一邊手舉弓箭的男子,不明白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兒,還把箭鏃對準了自己。
他鬆開攬著馮妙的手,準備返回澄陽宮去。馮妙卻撒嬌一般抱住他,輕輕蹭著他的身子,不放他走。
元宏剛要開口阻攔,馮妙已經站起身,從小架上取下了裝著青鸞印的金絲木盒。那盒子剛一拿過來,元宏就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接著腦中一陣劇痛。他盯著那盒蓋上用金絲勾畫出的圖案冷笑道:「原來真正的藥引在這裏,太皇太后真是好手段。」
一番竊竊私語過後,東陽王先開口問道:「左昭儀這是什麼意思?」
想到這,東陽王把心一橫,挑著眉說道:「這就是馮昭儀孤陋寡聞了,我隨著獻文皇帝出征的時候,馮昭儀恐怕還沒出生呢,那時候在軍帳之中,我們都是穿著甲胄、帶著寬刀、提著馬鞭隨侍在皇帝身邊的。」
馮妙心下一橫,沿著石階快步追上去,每走一步,都像有一雙手在撕扯著她的心肺,呼吸越來越艱難,連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但她只想著快些追上東陽王,不能讓他向親衛傳遞號令。
只有兩人與眾不同,王玄之面色沉靜,目不斜視地盯著身前的地面。另外一邊,東陽王身穿甲胄、腰帶佩刀,殿外石階下方,還站著一隊東陽王府的親衛。
「逆賊都已經束手就擒,皇上也安然無恙,」馮妙也不肯示弱,「東陽王雖說是一片好意,可畢竟不合規矩,還是讓你的親衛儘快退出宮門吧。」
東陽王果然正往高台方向走去,一隻手正搭在腰間的令牌上,目的已經昭然若揭,與元宏的料想分毫不差。馮妙一面追一面高聲喊道:「東陽王,皇上還有幾件事要跟你商議。」
東陽王卻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用足夠能讓太極殿外的親衛和大臣們聽清楚的聲音說道:「馮昭儀,該回答有何居心的人是你!皇上病體沉重,你卻不讓我跟皇上見面,你分明是在假借代傳皇帝詔令的名義,自己徇私弄權,我絕不能容你!」
「皇上,」馮妙抬起一雙比滿湖波光更明亮的眼睛,「有人願意跟心愛的人一同死去,有人卻只想讓心裏最重要的人,好好地活下去。請皇上恩准,今天讓我執青鸞印,到太極殿替皇上傳旨輟朝一日。我會替皇上,製造一個抓捕東陽王的機會。」
馮妙勃然變色:「既然這樣,東陽王還是不要進去了,除了逼宮篡位,本宮還從沒聽說過有臣子帶著兵刃去拜見皇上的。」
他解下腰間的令牌,揚手向著殿外揮hetubook•com.com了一揮,等候在石階之下的東陽王府親衛,立刻向後退了十步,整齊得就像一個人一樣。這一下,太極殿內鴉雀無聲,幾乎所有人都被他這支訓練有素的親衛給震懾住了。
就在這短短一剎那的猶豫間,東陽王已經快步走出殿外,其餘幾位同行的親王,也跟著告退向外走去。馮妙坐到床榻前,有些焦急地低聲叫道:「皇上……」
「我心裏想到一個人,正適合替皇上去這一趟,」馮妙湊到元宏耳邊,低聲說出一個名字,「只有她去,才不會惹人注意,而且,我相信她一定可以做到。」
「你……」馮妙像是氣極了,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反駁。
「妙兒,你等在這裏,朕先去澄陽宮更衣……」元宏一句話還沒說完,又有信使跪在門外,呈上從元恂那裡送來的書信。
不知道是不是隔著紗幔的緣故,元宏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無力。東陽王走到床前,抬手就要去掀紗幔。
「東陽王!」馮妙在一邊高聲喝止,「皇上正在休息,衣冠不整,不想見任何人。」
東陽王從鼻孔里哼出一聲:「本王聽說,昨晚皇宮中有逆賊作亂,一大早就特意帶了親衛入宮,要護衛皇上的安全。」
馮妙猶豫了片刻,像是剛剛下定決心似的說道:「既然這樣,那就請幾位老親王隨本宮來吧。」任城王不在這裏,她點了幾位年老的親王,讓他們跟東陽王一起前往澄陽宮。看似隨意用手指一掃,就選定了人,其實馮妙心裏卻早有計較,刻意選了幾位好文不好武的親王,以防有東陽王的同黨混在其中。
聽見身後的喊聲,東陽王不但絲毫沒有停頓,反倒加快了腳步。兩名玄衣衛也從澄陽宮中追了出來,但東陽王此時並沒有絲毫逾矩的動作,他們也不能擅自動手,只能眼睜睜看著東陽王,一步步向高台頂端走去。
「放肆!」馮妙抬高了音量,「東陽王,皇上一向敬重你,因為你輩分高、威望最重,可皇上該怎麼做,是你能指手畫腳的嗎?」
她思慮太過,又開始不住地咳嗽,喉中一陣腥甜,多半是又咳血了。
元宏心中也如窗外的浮橋小河一般,水波蕩漾,一腔柔情快要滿溢出來。他強迫自己硬起心腸,啞著嗓子說:「妙兒,朕很快就回來。」
才跨出一步,身後就傳來東陽王的聲音:「馮昭儀且慢!」馮妙唇角微微翹起,她知道東陽王不可能等到明天,自古謀權篡位的人,最要緊的就是一個「快」字。只要東陽王耐不住性子,她就有把握了。她停住腳步,做出幾分不耐煩的樣子:「東陽王還有什麼事?」
她越是這樣,東陽王心裏的狐疑就越重,他暗自猜測,元宏多半已經毒性發作,說不定已經氣息奄奄不能起身了,所以才叫馮昭儀出來應付。如果真是那樣,跟他一起進去的幾位老親王都不成氣候,此時正是他一鼓作氣的最好時機。
「東陽王,你這是什麼意思?」馮妙立hetubook.com.com刻漲紅了臉,像是被他一句話就激得惱羞成怒,「難道你是想說,本宮把皇上藏起來了,不讓你們見皇上的面嗎?」
此時,太子元恂的叛軍,正停在洛陽城北。按照東陽王的安排,他原本應該在北海王元詳起事時,也趁亂衝進皇宮。始平王元勰在平城發現了太子元恂圖謀不軌后,便假稱願意支持他,一路跟著叛軍同行。
東陽王緩緩抬眼,目光如鷹隼一般陰鬱犀利,語氣也同樣陰寒:「沒有親眼見到皇上安然無恙,老臣哪能放心讓他們退下?」
王玄之見她滿面怒意,眼神卻紋絲不亂,心中已經明白了大半,慢悠悠地開口說道:「皇上剛剛遠道回來,宮中又發生了這樣的事,一時沒有心思接見外臣也是難免的。不過,為了安定人心,還是應該請幾位宗室老臣進去,不算是臣屬拜見皇上,只當是親眷進去就好。」
他一把扯過馮妙,推到高台前,對著太極殿方向高聲說道:「馮昭儀的出身,原本就有很多疑點,在青岩寺修行時,又有不少品行不端的傳言,如今這個妖女又要打我大魏江山的主意。後宮之中,容不得你這種蛇蝎心腸的女人!」
王玄之在人群里遠遠地看著她,心中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當年那個小姑娘身上的妙語奇思,就像是一粒小小的沙,經過時間的砥礪,終於變成了一顆奪目的珍珠。但細沙也好,珍珠也好,都註定不屬於他。
東陽王也抬高了音量:「皇上要怎麼做,做臣子的並不敢妄議,老臣只是擔心,有人刻意隱瞞實情,不讓皇上跟我們這些忠心的臣子見面。」
「既然這樣,那些兵卒多半是被將領脅迫著起事,」馮妙一面想著,一面說道,「他們各自有家有小,未必真心愿意跟著冒如此大的風險,如果皇上能有詔令給他們,應允只處決幾個帶頭叛亂的將領,其他人不予追究,我想他們多半還是會願意聽從皇上的詔令。」
太極殿內,身穿朝服的大臣們,已經等候多時了,人人心中都惴惴不安,卻沒有人敢擅自開口議論。清早入宮時,不少人都看見了宮門處的血跡。在偏殿等候時,有人私下傳言,昨晚皇帝的車駕進入洛陽城時,被城樓上的逆賊亂箭齊發射中。也有人信誓旦旦地說,那車駕里被射死的,只有一個小太監,皇上肯定已經從別的路返回宮中了,不然今天怎麼還不見二皇子殿下出來議事。
他說得冠冕堂皇,馮妙卻知道,如果現在上殿來的是元宏,只怕門外那些訓練有素的親衛,立刻就要衝上來了。東陽王是拿元詳做了靶子,先用他消耗了對皇帝最忠心的兵力,他才以逸待勞,等待機會直接要了元宏的命。
元宏取過桌案上的琉璃杯,讓她喝口水緩一緩。馮妙向他柔柔地笑著搖頭,把沾了血跡的手心藏在背後。元宏也不強求,理著她的發說道:「這方法朕也想過,只是沒有合適的人選把詔令悄悄帶去,如果派朕親信的人去,恐怕和-圖-書根本見不到勰弟的面,就會被東陽王世子斬殺了。」
元宏搖頭冷笑:「那倒不是,正是因為擔心遷都時這些親王們會藉機鬧事,朕從幾年前就開始有意將所有的武將和兵卒定期輪換。現在宗室親王們手中真正忠心可用的,只有自己的王府親衛,朕原本想著過幾年,連王府親衛也全都撤掉,徹底解決了這個隱患。」
東陽王已經站在高台頂端,把令牌握在手中。馮妙心急如焚地大喊:「東陽王,你是何居心?皇上請你回去,你要抗旨嗎?」
剛剛要走,馮妙又說道:「東陽王,現在是要去皇上的寢宮,你總該讓這些親衛退下吧,身上的佩刀也該解了,皇上現在累得很,最見不得刀兵之氣。」
馮妙把頭埋在他胸口,低聲說:「皇上剛才說,東陽王的兵馬全在洛陽城內,東陽王世子又跟叛軍在一起,可昨天一晚,東陽王都沒有露面,這不是很奇怪嗎?」
馮妙一怔,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澄陽宮門前建有一處高台,如果東陽王登上那裡,剛好能讓太極殿外的親衛看到,只要他稍稍動手發號施令,那些親衛就會按照他的意思衝進來。
平常跟東陽王交好的大臣們也跟著紛紛附和,請求推選東陽王進宮面見皇上。
元宏無奈地笑道:「妙兒,你真聰明,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他已經想到,東陽王會在太極殿議事時發難,到時候距離太極殿最近的澄陽宮、永泰殿,都不安全,所以才一直催促馮妙去休息,不肯帶她一起過去。
那隻裝著青鸞印的精美木盒,正是用名貴的依蘭香木製成的。宮中只有皇后和左、右昭儀可以有印信,而裝著這些印信的木盒,都是用依蘭香木製成的。如果馮清能在後宮站穩,元宏病發以後,她可以倚仗太子成為執掌國事的皇太后,馮氏仍舊會是大魏第一名門世家。而如果是馮妙在後宮獨獲恩寵,她的位分越高,元宏的病就發作得越快,她要讓這兩個人,生生彼此折磨。
距離洛陽還有一天的路程時,始平王元勰才開始勸阻太子,叫他懸崖勒馬,向元宏請罪,換取活命的機會。可憐元恂夾在始平王和東陽王世子中間,一邊叫他及時收手,另一邊叫他背水一戰,他左右為難,不知道該如何決斷,猶疑不定間便生生錯過了定好的日期。
元宏忍著腦中的劇痛,一把奪過木盒,只留下盒中的青鸞印,把空盒劈手扔了出去:「妙兒,朕准你今天替朕傳旨輟朝一日,不過這青鸞印,也是你最後一次用了,等平定了眼前的事,朕就要把後宮獨一無二的鳳印給你。不管是誰,不管用什麼方法,都阻撓不了朕要和你在一處!」
澄陽宮內的布置仍舊跟從前一樣,龍床掩在紗幔之後,香爐中散出裊裊青煙,內殿籠罩在一片氤氳的煙霧中。東陽王把五名隨從留在殿外,跟著馮妙進入內殿。元宏的聲音從紗幔背後傳來:「朕一切都好,只是路上趕得太急,染了些風寒,休息一天就會好了。」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