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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情絲

作者:西西東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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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第五十六章

「那怎麼?」
這便是所謂的「做賊心虛」?
「稟皇上,冷宮中發現此十人潛入駐魂閣!」押住十人的,同是御林軍,說話者與他人綠色主調軍服不同,紅色為主調,顯然官階較高。
身著御醫官服,快步向南面行去,雪地里紛亂的腳印,一個疊上一個,再也辨不出屬於誰,陰冷之氣從腳底直直襲上腦,卻讓人意識更加清明,黎子何擦了擦被凍得通紅的鼻子,掃了一眼西方。
一上樓,無意外的一片黯沉,輕輕喚了聲:「一一……」
「哦?這節目還精彩著呢……」雲晉言滿眼的笑意,臉上露出遺憾之色:「如此,你便先扶王爺回去吧,天冷酒熱,莫要染了風寒。」
黎子何重重吸了一口葯香味,眸光閃爍,點了點頭。
黎子何回頭,郝公公正在自己身後。
宮內死寂,只余腳步聲,鄭穎抬頭,看看黎子何,再看看雲晉言,還有地上那一沓紙,瞪大了眼,雙唇顫抖著,幾乎能聽見牙齒磕動的聲音:「我……我明白了,是……是你們……你們串通……」
「朕還以為會發現什麼有趣的物什……」雲晉言低笑,順勢掃了一眼魏公公,魏公公收到眼色,忙上前伏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雲晉言臉上的笑僵了僵,隨即又展開來,眸中卻是化作一片冰冷。
暮翩梧輕笑,頷首:「喝過了,只是這天,有些太冷了。」
「眾卿無需多禮,亦勿局促,依朕所言,隨意便好。」
既非初一,亦非十五,鄭穎自是在家,見黎子何過來,不屑地瞥了一眼,招呼都未打,轉個身便走了。
兩杯碰撞,清脆一聲響,沈墨食指一動,恰巧觸到謝千濂酒杯口,輕輕滑過,不著痕迹,收回手,舉杯咽酒,嘴角盪出一絲淡笑。
極靜之後,是此起彼伏地抽氣聲,眾人無法抑制地紛紛抬頭,只見到這名女扮男裝立功封妃的女子,瞪著皇上,眼裡卻是再掩飾不住的恨意!
黎子何禮都未成,受了個白眼,也不氣惱,站直了身子自行往暮翩梧房中去,鄭穎這長到頭頂的兩隻眼,不由她動手,也會有人挖下來!
謝千濂亦舉杯道:「蒙皇上厚愛,先干為敬!」
「稟皇上!二十余名刺客欲趁桃夭殿之亂劫走姚妃娘娘,被我等擒住,待皇上發落!」又一名御林軍急匆匆快步入來,頭都未抬便跪在地上稟報,聲音洪亮,在宮內繞了個圈。
黎子何心中一熱,驟然而生的謝意生生堵在喉間,不知該如何開口,也沒有立場開口言謝,只能感激看著他,重重點頭。
「郝公公。」黎子何拱手行了一禮,被郝公公攔住:「黎御醫多禮,是我該謝謝黎御醫才是!」
「哦?」雲晉言微笑,黑眸好似起了漩渦,看不清情愫:「把娘娘送到沉香殿,那裡如何哭如何喊都擾不到旁人!至於今夜的刺客……斬!」
「那……」黎子何猶疑道:「你呢?」
舞到高 潮,百官齊聲叫好,謝千濂卻在此時一頭栽https://www•hetubook•com•com在桌上,「咚」的一聲,眾人眼光瞬時轉移過來,或忿或樂地掃過來,沈墨忙起身拱手道:「皇上,叔父怕是醉倒了。」
黎子何怔了怔,點頭。
「你們打算如何出去?」暮翩梧忙問道。
一時之間,除了空去的鄭穎之位,宮中好似什麼都未曾發現過,一切與半個時辰前毫無變化,一直安坐的雲喚突然起身,跪下,大聲參拜:「皇上英明!」
沈墨點頭:「雲晉言昨日未讓你出席?」
謝千濂舉杯,掃了一眼沈墨,見他低首垂眸,好似沉思,不著痕迹抽出手,推了推他,沈墨鎖著眉頭不耐掃他一眼,舉起酒杯,附和著眾人喝了一杯。
雲晉言仍是笑著,故作不解地瞥了眾人一眼,道:「眾卿家無需緊張,朕今夜不過是整頓後宮罷了!順帶……」
「朕當然會明察!」雲晉言輕笑,對著剛剛還在稟報的御林軍道:「把鄭丞相一併押下去!要察的事情,多著呢!」
兩日時間,天氣終是漸漸轉暖,平西王入雲都,覲見皇上,是自雲喚回雲都后另一件大事,宮中一早便開始忙碌,時至今日,萬事準備妥當,只等謝千濂入宮。與此同時,太醫院從昨日起一片喧鬧,一直備受矚目的御醫沈墨,昨日不知是何人爆出,竟是上任平西王世子,今日隨行伴平西王左右。
「你記著,我等你。」沈墨傾下身子,在黎子何額頭留下一個吻,轉身離開。
轉過頭,繼續向南,一步,兩步,心跳越來越快,雙眼脹得生疼,腳底的麻木好似觸及心底,低著頭,只想一直向前,一直一直向前。
叫喚聲落地,棺材蓋馬上動了動,悶悶的幾聲響,黎子何忙上前,推開蓋子,季一趴在裏面,全身被棉絮緊緊裹著,腦袋擱在兩手上,見到黎子何,大眼一亮,輕輕笑著,露出左臉的梨渦。
「嗯。」黎子何點頭。
沈墨指了指地圖上的南門,只要子何想出宮,任是誰人都無法攔住。
黎子何垂眸,臉上看不到什麼表情,沉默了半晌,像是下定決心一般,深吸口氣,對上暮翩梧的眼,道:「兩日後我便出宮,你可願隨我離開?」
緊隨黎子何而後的,是十名被押住的御林軍,為首一人,手裡緊緊拽著一瓷罐,貼了紙張,上書「季黎」……
嬪妃更是驚住,蘇白不明所以地坐在原位,原本看著雲晉言的殷殷目光被他身上迸發的戾氣逼了回去,硬是不敢再抬頭直視,低眼,更加困惑地掃了一眼面無表情的黎子何。
「你以前是如何入宮的?」黎子何擰眉,這宮中她甚是熟悉,若無腰牌,東宮西宮之間的遊走都會引人懷疑,更不說帶著一個孩子直接出皇宮……
鄭穎渾身一抖,瞥了一眼散在地上的紙張,只一眼,便一句話都再說不出口,重重磕頭,語不成聲道:「皇……皇上……皇上明察……」
說話間,酒已下肚,雲晉言https://m.hetubook.com•com眸光一閃,並未多語,直接喝了酒,再倒一杯,敬向雲喚:「皇叔不日啟程遠離雲都,為國效力,為侄為君,朕皆該敬皇叔一杯。」
剛推開門,便聽到暮翩梧沉悶的咳嗽聲,黎子何反手關上門,見到半躺在床上的暮翩梧,忙上前,皺眉道:「未服藥么?」
「娘娘……」回答略有踟躕:「回皇上!桃夭殿被燒,娘娘身邊的宮女說……娘娘……舊疾複發!」
院內熱鬧,沈墨房內,卻是一片壓抑,偶爾有沈墨的一兩聲咳嗽。
宮內,雲晉言坐在首座,上次晚宴時空乏的嬪妃之座已盡數佔滿,左邊是最為得寵的白貴妃,其次是新上任的尚書之女渝妃以及剛剛受封的各嬪,主座下來,左邊第一位為雲喚,右邊第一位本該為鄭穎,此時讓給謝千濂,旁邊是沈墨,沈墨對面,雲喚旁邊的是鄭穎。
黎子何臉上仍是有些擔心,輕聲道:「若出了紕漏,先保一一和姚妃……暮翩梧,也不用去接了……鄭穎遲早玩完。」
驀地一隻手臂,攔住去路,黎子何抬頭,魏公公對著她微微彎腰,身後跟著數十名御林軍。
黎子何幫他披上外衣,又聽他道:「怎麼這個時候來了?前天不是才來過么?」
意料之中,突地大亮起來,火光衝天。
「兩日後,叔父入雲都,雲晉言必設宴款待,如今我身份暴露,叔父若來,我必定相隨左右,無法脫身,屆時我讓叔父醉酒,送他回府,藉機離宴。雲晉言對叔父有所防範,大批御林軍會布置在宴會附近,且他近來對冷宮不聞不問,我們要入得冷宮很容易,可出宮卻是困難……」沈墨攤開地圖,指了指冷宮,再指了指四處大門,每處都有人把守,想要混出去,著實不易。
雲晉言滿面滿眼儘是笑意,拉過黎子何的手,緩緩傾身在她耳邊,柔聲笑語:「沈墨啊……為師為父,養你教你,可曾告訴過你,當年,是誰逼朕滅季府滿門?」
「嗯,有些事情與你說。」黎子何眼神閃了閃,坐在床邊,竟有些微微發愣。
郝公公面色微變,心疼地看著季一,最後點頭道:「我護著你們出去!」
黎子何笑著搖搖頭,不著痕迹瞥了一眼附近御林軍,繞著路快步往冷宮行去。
雲晉言從袖間抽出一沓紙張,狠狠砸在鄭穎身上:「順帶正朝綱罷了!」
那雙透徹的眼,光亮幾乎閃到黎子何,她眨了眨眼,止住酸澀,笑道:「一一,裏面不悶么?」
雲晉言撂下話,殿內慢慢熱鬧起來,百官之間互相敬酒,宮女太監忙於上菜換碟,絲竹之聲漸起,舞姬助興。
黎子何目光又一沉,點頭。
「但是……」沈墨扶起她,對上她的眼,眼裡墨色沉澱,一字一句清晰道:「再此之前,有些話,我必須與你說。」
「娘娘呢?」雲晉言隨意問道。
黎子何看了看天色,拿好腰牌,白日出宮長時間不回,會引人注意,而夜間出宮又無緣由,www.hetubook.com.com若在晚宴之前也怕雲晉言會有所懷疑,便只能選在晚宴途中,幾件事情同時進。
「今日與諸位愛卿能齊聚一堂,朕甚感欣慰!先敬眾愛卿一杯!」雲晉言高舉酒杯,眸中芒光閃亮,歡愉之情溢於言表。
沈墨像是沒聽到黎子何的話,仍是看著地圖:「我之前的打算,夜宴之時命人去冷宮接季一,叔父醉酒送他離場,接著放火,梨白殿抑或桃夭殿,宮中必亂,叔父身寬,季一卻小,讓他抱著叔父藏在披風之下,也無人敢查。你若想帶姚妃出去,那火燒之殿便選在桃夭殿,我命餘下的內應直接劫走她。我和叔父向東,劫走姚妃之人向西,于城北匯合,一旦出了雲都城門,便會有人接應。」
說著由頭到尾行了一個大禮,這才喝下手中的酒,雲晉言笑著頷首,緊接而來的自是百官紛紛效仿。
暮翩梧不語,被黎子何握住的手愈發冰涼,半晌,抬眼,笑問:「你真的會走么?和我,和那件重要的東西一起?」
黎子何訕訕一笑,看了一眼季一,再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多猶疑,直接問道:「我和娘娘商量過,打算送公子出宮,不知郝公公可願同行?」
「讓他在丞相府等著,入夜便會有人去接。」沈墨垂眸,淡淡道。
黎子何跌坐回桌邊,動了動剛剛還被沈墨握在手心的五指,看著窗外雪色里的枯木,冬日,還很長,枯木,何時才可逢春?
雲晉言揚眉,笑道:「怎麼?費盡心機入了冷宮,竟是為了一罐骨灰?」
「嗯……」黎子何微微頷首,忽覺不妥,忙問道:「城外有人接應?有多少?可能保得安全?」
大雪之後的晴日,比起落雪之時更冷人覺得陰寒,寒氣像是無孔不入,一個不留神便鑽到身體每個角落,黎子何從勤政殿出來,打了個寒顫,這幾日替雲晉言診脈,或有意或無心的總在盤算著雲晉言的心態,若他有些異常的舉動,試探自己或是問問沈墨,自己還會心安一些,可他正常到什麼都未察覺的模樣,反倒讓自己不安。
謝千濂幾杯酒下肚,臉色已近通紅,見沈墨敬酒,好似受寵若驚,忙舉著酒杯湊過去:「哈哈,小墨第一次敬酒給我,喝,當然喝!」
「斬」字落地,本就安靜的宮內瞬時又靜了幾分,聽到幾聲突兀地抽氣聲,再無聲響,眾臣坐在原位,只覺得此時應該匍匐在地上跪在皇上跟前,可無人打頭陣,坐也不是,跪也不是,便只有一動不動。
大凰宮,燈燭閃亮,宮內好似白日一般,亮黃的光透過門窗傾灑在雪地上,蘊暖的淡黃色鋪了一地,卻仍是泛著寒光,宮門之前的大道早被清理乾淨,鋪上厚實的印花絨毯,留下一串串紛亂腳印。
「呵呵,我在這宮裡,呆了一輩子啊……」郝公公輕笑,神色難辨,嘆口氣道:「我有武力自保,無需為我擔心,必定侍奉小公子到底!」
話未說完,已經被人押起,卻是連站直的力氣都無,hetubook.com.com被人連抬帶拖地架著出了大凰宮,一起出去的,還有始終抱著瓷罐不放被押住的「御林軍」。
黎子何彎下腰,欲要抱起季一,被一道沉聲喝住:「外面寒氣重!平日這蓋子都是開著,聽到樓下有動靜才會關上,一一不會被悶到。」
謝千濂吹了吹鬍子,不著痕迹瞪了雲喚一眼,自顧自倒酒喝著。對面的鄭穎看了看眾人,眼珠一轉,忙舉起酒杯道:「皇上!容臣多言,如今國盛民安,乃皇上勵精圖治之果,微臣代百姓,代百官叩謝皇恩,皇上萬歲!」
黎子何點頭,看了一眼季一,見他仍趴在那裡,從懷裡掏出一把糖果遞到他面前,微笑道:「給你,喜歡么?」
宮內官員宮女太監跪了一地,山呼之聲好似使得大凰宮都震了幾震,而此時仍舊站在一邊沉默不語的黎子何,忽的顯得突兀起來。
黎子何被帶入宮中,眾臣按捺住不解,無數雙眼齊齊看向他。
雲晉言頓住,從主座上踱步出來,順著台階一步步走下,到了鄭穎面前停住,鄭穎一驚,再坐不住,忙跪下。
沈墨沉聲道:「往日我在御林軍中的眼線有數百名,總有輪到他們值夜的時候,他們巡視的路線時間有一定規律,只要事先知道,出來和進去的時候繞開御林軍便可。」
大凰宮內,仿若萬籟俱靜,眾人呆坐在矮桌前,看著西面木窗透過來的火紅光亮,目瞪口呆,而剛剛還被他們稱作英明神武的皇上,坐在主座上,嘴角帶著的笑容好似滲著猩紅的血光,口口聲聲道,這火,是放給他們欣賞外加取暖的,不許任何人去救!
沈墨皺著眉頭,掃了一眼雙目不離雲晉言的蘇白,再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瞥了一眼已經喝下幾杯謝千濂,拿起酒杯對著謝千濂道:「叔父,與侄兒喝一杯可好?」
「不是。」上次他給的,都是一些鄭穎貪贓枉法的證據。
沈墨嘆口氣,攬住黎子何,讓她靠在自己胸口前,再次鄭重道:「放心,皇宮之外還有一千伏兵,有我在,不會讓任何人有事。」
「謝皇上!微臣惶恐!」雲喚舉著酒杯站起身,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黎子何瞭然點頭,沈墨接著道:「若你未被喚去赴宴,便拿著腰牌,夜宴途中出宮,若被喚去,火勢一起,必無人顧你,仍是拿著腰牌直接出宮,往南門走,那夜守城門的侍衛已經打點過,不會為難你。」
時間緊迫,從冷宮出來,黎子何徑直奔向丞相府。
暮翩梧臉上笑容僵了僵:「出宮?你……不是要報仇么?」
「那……」沈墨頓住,壓住咳嗽,扳過黎子何的身子,讓她對上自己的眼,正色道:「若一切順利,中途你一定記得出宮!南門!」
「如今只剩下少數……」黎子何想想有些歉疚,若非她,沈墨辛苦放下的眼線也不會這般容易被揪出來。
「沒有。」黎子何垂眸搖頭,昨日去替他診脈時,雲喚也在勤政殿,她一進去,兩人對話戛然而止,兩雙眼睛齊齊盯著她,她和-圖-書垂首斂目,生怕舉止異常引人懷疑,雲喚她記得見過,可長得什麼模樣,老早便忘了,也不敢抬頭哪怕掃一眼,診了脈便退下,雲晉言也未說讓她今日出席晚宴的話。
「這是整個計劃,郝公公務必看好,子何不便多留,先行告辭!」黎子何從懷裡掏出一片摺疊好的紙張,隱約可看到黑色的墨跡畫滿了整整一張,雙手遞給郝公公。
沈墨行禮,眾目睽睽之下扶著謝千濂退下,一出門便有人替他披上厚重的披風,沈墨將披風繞上前,被風吹得鼓起,扶著他遠去。
百官好似這才回過神來,紛紛跪地山呼:「皇上英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即便冷宮動蕩未被雲晉言發現,姚兒被人帶走,不可能不知道,嬪妃被劫,勢必派人追擊……
「平西王路遙人疲,千里迢迢趕來,朕甚喜,必與王爺先飲一杯。」雲晉言舉杯對著謝千濂笑著,眼神卻不時瞥向沈墨。
「那好,兩日後,我便出丞相府。」暮翩梧抽開手,閉著眼輕聲答道。
郝公公接過,滿是皺紋的手略有顫抖,輕輕打開,略掃了一眼,對著黎子何拱手道:「一切憑娘娘和黎御醫安排!」
季一笑,兩眼好似閃爍的星星,白|嫩卻乾瘦的小手抓過糖果,對著黎子何點頭。
「那……暮翩梧呢?」
「怎麼?上次我給你的東西,看不明白么?」暮翩梧壓低了聲音,帶著笑意問道,試著把身子往上挪挪,黎子何忙起身扶住他,讓他好使出力氣。
黎子何將手上的湯藥遞給他,扶了扶額,輕聲道:「已經和姚妃說好,今日她自是知道該如何行動。」
「我要送出一件很重要的東西。」黎子何未抬眼看暮翩梧,而是看著窗外的積雪絮絮道。
抱住瓷罐者低頭不語。
季一搖了搖腦袋,指了指前方的骨灰罐,又是一笑。
黎子何轉過眼,看住暮翩梧,眼裡閃爍著不知名的芒光,眼皮都不眨,除了一一的存在,將之前沈墨與她說的計劃一字不漏說給暮翩梧聽,接著握住他的手:「暮翩梧,你願意……拋下報復鄭穎的想法,與我走么?會有人來接你,你在丞相府等著便好。」
雲晉言笑著看過去,見她毫不避諱地直視自己,眼中一片混沌,卻看得出極力掩去了繁複情緒,心中沒由來的一抖,一手拉過她,攬在懷中對著眾人宣布:「黎子何奉朕旨意,女扮男裝潛伏太醫院,助朕捉拿刺客,尋奸臣貪污之證有功,今日起,封作黎妃!」
「至少九千。」沈墨肯定道,對上黎子何的眼,寬慰笑道:「子何莫擔心,有我在,定保他二人安全。」
黎子何眼眶一紅,摸了摸他的腦袋,撇過眼,頭也不回的離開。
冷宮仍舊無人看守,積雪都未除過,比起上次來又厚了幾分,黎子何一深一淺地踩到駐魂閣,再看了一眼四周,才提步進去。
黎子何看著蒼白到病態的暮翩梧,又怔住,雙唇抖了抖想要說些什麼,最終眼神一沉,咬牙起身,留下一張驅寒的藥方,匆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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