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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妃誘情

作者:月出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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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良緣定 第七章 女兒身

第三卷 良緣定

第七章 女兒身

流霜躺在草地上,仰望著無垠的星空。面對著這樣美好的星空,她不知不覺放鬆了自己的心靈,放縱了自己的行為。
其中一個紅衣侍女端著一盆水,說著半生不熟的漢話:「姑娘,請梳洗!」
璀璨的日光灑落在他的身上,他身上那冰冷的寒意似乎將陽光也凍結了一般。
她的眸中隱隱有一絲屈辱的神色,她把他的恩寵當作了屈辱,這個認知讓暮野心中一沉。
眼前這個女子,已經挑起了他的征服慾望。
他的衣,還是那般鮮亮,袖口領襟皆綉著五彩的花兒。他的馬兒,卻是那樣雪白,沒有一絲雜色。百里冰的臉,依舊是那樣的俊美無邪,只是眉宇間多了一絲成熟男子的英氣。
「雖說你模樣不怎麼樣,可這身材,比本王玩過的任何一個都要棒!」他一邊說,大手順著流霜臉頰的輪廓向下摸去……
漆黑的衣,冷到了極致。紅色的戰披,熱烈到極致。銀白的發,純凈到極致。黑紅白這三種界限分明的顏色奇異地搭配在一起,使百里寒看上去,是那樣冷冽耀眼,那樣令人目眩。
「白流霜,你倒真是陰魂不散啊,我走到哪裡,你便跟到哪裡!」代眉嫵咬牙說道。
這笑聲在流霜心裏代表的是怒極反笑,她想暮野笑完了,大約就會將她處決了吧?但意想中的死亡並沒有如期來到,暮野忽然抬頭,一把將流霜扔在了大床上。頭上的發簪滑落下來,漆黑如墨的髮絲散落在床上,如同墨蓮花開。
黑色的寒鐵甲衣,使他看上去冷冽、神秘、漠然、無情無欲、高傲冷漠。
這個她最不想見到的女子,這個讓她夢裡都要嫉妒的發狂的女子,竟然戲劇性地出現在她的面前了。是冤家路窄,還是老天助她,她竟然出現在她的面前了。
暮田徹底被蠱惑了,他沒想到這個相貌平凡的少年一笑,竟能煥發出這般迷人的風情。當下,他忙不迭地點著頭,道:「我不急,不急。」
百里冰極目遠望,直到再也看不到那寒甲鐵衣的身影了,才拍了拍身上散落的灰塵,伸出白皙的手,接過一片飄零而下的紅葉。凝視著那紅葉脈絡分明的紋理,他忽然暗嘆了一口氣。
皇帝沒想到,關鍵時刻,寒兒卻主動要求出戰。而且,帶著自己麾下的隊伍銀翼騎遠赴邊關。
暮田氣呼呼地說道:「是不是你最清楚了,為何還要問我?」
暮野卻不說話,大掌一伸,粗糙的指節撫到了流霜的臉頰上,那細膩的觸感令他心頭微微震動。他忽然好想將她抱在懷裡,而他,也立刻那麼做了。他暮野是誰,向來是想做什麼便做什麼的。
這些日子暮野沒有再侵犯她,相反還准她可以在侍女陪同下出帳走走。這讓流霜心中非常疑惑,對於暮野此人越發看不透了。她那樣羞辱他,他竟也沒有殺她。
京師送行的百姓也涌到了郊外去送行,玥國被天漠國壓迫,為了向天漠國進貢糧米,他們的賦稅極高,百姓的日子也極不好過。是以,這次寧王北征,百姓們都盼著寧王能夠凱旋而歸。
一個女子,竟有如此的膽量,敢和他針鋒相對,唇槍舌劍。
他更記得,前幾日她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談時的自信風采。
金帳內明明是昏暗的,只有頭頂上一片天窗開著,但是,暮野卻似乎感到了室內淡淡的光華流轉。
侍衛哆嗦著道:「好像,好像是向那邊去了。」侍衛用手指著前方道。
金頂大帳內,代眉嫵正在為暮野翩舞,門外響起暮田的大嗓門,「本王要見可汗!快點去傳話!」
「皇弟,你倒是好興緻啊!」暮田大聲嚷道。送一個女子去羞辱他,他這裏卻是歡歌艷舞的。
禮炮三響,主將百里寒身著冷冽的寒鐵盔甲,肩披紅色戰披,緩步走向點將台。
他不會是被她踹傻了吧!
折辱他,諷刺他?
暮田望著流霜,只覺得胸臆間怒火在熊熊燃燒。暮野也太不像話了,經常嘲弄他斷袖之癖也就罷了,如今,卻賞給他一個女子,明知道他是不碰女子的。
眼下,他唯一可以做的,便是來送送他們,做好他們的糧草後盾。
流霜哪有心情照鏡,此時,她只是在擔心著,那個暮野會想出什麼招數折磨自己。不會,是讓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去做那個啥去吧。
耳聽得暮田低柔的聲音:「寶貝,別怕,本王會好好寵你的。絕不會再讓你受委屈的。和*圖*書
她雙目冷冷凝視著那個披著斗篷迎風而立的男子,本以為他是一代梟雄,不是卑劣之人。是以她才會和他理論,希望他能放棄征戰。
他的黑眸中,閃過一絲絲驚詫和欣賞。他從來不曾想到,他京城的禁衛軍,還能調出數萬精銳之師。
兩個侍女低頭退了出去。室內瞬間就剩下他們兩個人。流霜冷冷睥睨著眼前這個男子。
這是一個秋末的一個好天氣。
看來這個男人,對暴君這兩個字還是很敏感的。
他知道,自從沈皇後去世后,寒兒一直在怪他沒有保護好他的母后。他知道,他心中一直恨著鄭皇后和威遠公鄭拓。他更知道,他的心中,其實一直睥睨著他座下的皇位。
這一刻,暮野深深體味到,為何東方流光會拼了命的保護她,拼了命般的救她。原來,是這樣一個女子。
暮田氣沖沖地走了進來,一進到帳內,便看到舞得正酣的代眉嫵。一雙白袖在燈光下,舞得好似翩翩蝴蝶。
自從那夜知悉崚國葯徒是女子后,她心中就有些不安,如今終於知曉為何會這樣了,原來,她竟是白流霜。
一路走來,暮野忽然覺得往日自己對女子的觀感,似乎有些偏激了。或者,女子,也並不似他想象的,只會暖床而已。
他整個人好似對這漫天的灰塵和錚錚鐵騎視而不見,他就那樣清清爽爽悠然自在地站在那裡,似乎四周只是雲淡風輕,風花雪月。
暮田見流霜低眉斂目,雖然容貌不是很出色,但是,隱約看出身段柔麗,腰頸秀美。
在流霜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他身子前傾,長臂一伸,流霜已經穩穩地落在了他強悍的懷抱里。
不過,自從黑髮變白后,他便再也沒見寒兒穿一塵不染的白衣了,而是開始穿起了黑色的衣袍。如今就連戰袍,也一改過去的銀色盔甲,換成了黑色的寒鐵甲衣。
流霜有些怔愣地想到,但是,她踹的好像不是他的頭哎,他怎麼會傻掉?
但是,朝中保守派卻不主張出戰,這自然包括鎮守邊關的鄭拓。皇帝也清楚,鄭拓和天漠國的關係非同尋常,他絕對不會同意出戰。
「你?」流霜知曉自己無法逃跑,確實想要規勸暮野放棄戰爭。卻不想被代眉嫵猜透了心思,她是暮野身邊之人,如果沒事在暮野耳邊吹吹風,說不定這戰事就會愈演愈慘烈。
眼前這張臉並不是絕美的,但是,卻令他迷醉。尤其是她那雙黑眸,這是怎樣絕妙的一雙黑眸啊!此刻,帶著一絲不屈和倔強,咄咄逼人地凝視著他。
玥國皇帝親自乘御馬,身穿明黃色勁裝,在數千禁衛軍的拱護下,逶迤而來。到了軍隊前方,皇帝閃身下馬,緩步走到前面的閱兵將台上。
「你還提那個葯徒?暮野,我知道你對我玩弄男寵之事極是不滿,但是,也沒必要這麼羞辱我啊?」暮田雙目圓瞪,臉上表情極是不滿。
當下,流霜微微一笑,本來盈淚的雙眸,這一笑,就猶如綻開的帶著露珠的花,帶著一種飄忽清新的美。
暮田將她溫柔地放在大床上,大手撫上她的臉頰,專註地撫摸著,似乎是感嘆於她肌膚的細膩,嘴中發出讚歎的嘖嘖聲。
她想要尋機逃走,但那兩個侍女寸步不離地跟著她,讓她沒有絲毫機會,這讓流霜心中非常焦急。
流霜一看,那是天漠國的服飾,她怎麼肯穿,費力反抗,無奈根本就掙不過這兩個悍勇的侍女。她們強行給她穿上了那身衣裙,紅衣侍女還獻寶般拿來一塊銅鏡讓流霜照鏡。
若是他手中還有實權,他定會將皇位傳給寒兒,但是,如今的他,不過是一個傀儡而已。
天漠國南犯崚國,這些他是知道的,唇亡齒寒的道理,他也是懂的。他心中並不糊塗,看當今形勢,只有和崚國結盟,才能保住玥國不被天漠國吞併。
腦中一片混亂,沒想到,暮野一知道自己是女子,他便會這樣強迫她。這天漠國的男人是不是沒有女人就不能活了?
皇帝環視四周,望著這從禁衛軍中抽調出來的五萬兵馬銀翼騎,看這場面和這氣勢,這軍隊絕對可以和左路軍抗衡的。
啞穴被解,流霜卻沒有叫,她知道就算是叫,也沒有聽見,就是有人聽到了,也無人來救她。眼下怎麼辦,看來只能是想法自保了。就算是自盡,也不能被這個蠻牛玷污。
那內衣下,隱隱隆https://www.hetubook.com.com起的胸,令暮田一陣發愣。
一想到這裏,流霜心中頓時浮起一股驚懼,她毫不懷疑暮野會那麼做!可是,她能脫逃嗎?
百里寒在寂靜之中,緩步走到父皇身前。他抬頭望了一眼父皇,父皇眸中複雜的神色他懂,但是,他知道他在做什麼!
對於代眉嫵,流霜是恨的。如若不是她,她那可憐的孩子就不會失去。但是,流霜也知道事情不能完全怪代眉嫵,還有她和百里寒之間的信任。
「王爺,你何必著急呢。我早晚是你的人!」流霜盈盈開口,聲音清雅中透出一絲魅惑。
代眉嫵嫵媚地一笑,淡淡道:「你想要暮野停止戰爭,不是嗎?我才不會如你那般悲天憫人!」
僅僅是因為震動而震動。
五萬大軍疾馳而過,漫天的黃土飛揚。
「什麼?」流霜淡漠地望向他。
暮田走後,流霜迅速穿好衣衫,騙過了侍衛出了帳篷。在營盤內尋了好久,好不容易找到了馬棚,正要牽一匹馬逃走,卻不想身後一陣馬蹄聲響,暮野策馬奔了過來。
原來,他竟是一個女子么?
流霜定定望著代眉嫵,望著她那張絕美的臉上表情不斷地轉換著。從最初的怔愣驚詫到不信,最終化為一抹清冷的笑意。那雙在百里寒面前一向是凄美迷濛的黑眸,此時,竟閃耀著銳利的光芒。
暮野黑眸一眯,眸中的寒芒令暮田心中一顫,但是,想起方才的羞辱,他大著膽子道:「好啊,到了此時,你還在我面前裝樣,沒羞辱我,那你說,你為何送一個女子給我,你明知道我不碰女人的。」
暮野望著暮野負著流霜縱躍而去,不知為何,心中忽然有了一絲後悔。
百里寒忽然一勒韁繩,和百里冰遙遙相望。
「王爺,不知王爺喜歡男人,是否也喜歡女子呢?」流霜想要弄清楚,有斷袖之癖的暮田若知道她是一個女子,會怎麼樣。如果,他不喜歡女子,或許她還能逃脫一劫。
自從暮野登基,暮田再沒呼過暮野的名字,今日盛怒,竟然直呼了暮野的名號。但是,暮野似乎並不在意,他有些疑惑地冷聲道:「羞辱你?本王如何羞辱你了?今日若不說清楚,本王不會饒你擅闖金帳之罪。」暮野黑眸一眯,冷聲道。
流霜心頭微震,看來這個暮野已經對她的身份懷疑了,如今,易容被洗去,她的身份是瞞不住了。怎麼辦,流霜只覺得焦急萬分,忍不住在帳內走來走去。
流霜輕輕嘆息一聲,身後忽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她慢慢坐起身來,望著那個漸行漸近的身影。
他不知百里冰能不能看懂他笑容中的意味,但他相信,五弟不會讓他失望的。
暮野傾身而上,一手反剪起流霜的手臂,另一隻大手。
這算什麼!
暮野聞言,也不答話,忽然披上斗篷,轉身向外走去。
隊伍很快疾馳而過,馬蹄聲漸漸再也聽不見了,只有漫天的黃土依舊在飛揚。
眼前依然可以浮現出當初她在夜宴上為他作畫時的淡然鎮定,那時,他也不過是對她有了一點點的欣賞。
流霜草草梳洗罷,另一個藍衣侍女拿出一件花花綠綠的衣衫要往流霜的身上套去,嘴裏說道:「姑娘,穿衣!」
帳篷內點著幾根粗大的蠟燭,散發著一陣陣嗆鼻的羊油的氣味。
「白流霜!你說我是暴君,很顯然,你並不了解暴君!」
暮野一把將那侍衛摔在地上,雙眸一眯,冷聲道:「混帳東西,為什麼不跟上去,拉下去,打五十大板。」說罷,吩咐侍衛在營盤搜索,他自己也騎上馬,向前方追去。
紅衣侍女作勢就要為流霜洗臉,流霜急忙道:「我自己來!」
如果不是啞穴被點,流霜真的很想像潑婦一般大罵暮野,可惜,她就連罵他解氣的機會也沒有!
所以,此時,流霜是以一種理性的心態在望著代眉嫵,她對這個女子,無所謂什麼感覺了。但是,她卻很遺憾地從代眉嫵的眸中看到了恨,很深很濃烈的恨。
如今,他主動請纓遠離皇城,卻令他有些意外。難道,他不想要這個皇位了?帶兵和天漠國征戰,他麾下的銀翼騎豈不是死傷無數,屆時要如何和鄭拓的左路軍抗衡,又如何能奪得這個皇位?
原來,他竟是一個女子,怪不得啊,初抱起她時,他便感到她好似鴻毛一般輕盈。怪不得她的腳踝是那樣細軟,令他心和圖書頭微震。
皇帝凝目看著百里寒緩緩走近,深幽的黑眸中有心痛的情緒閃過。
「本王喜歡你這樣嬌滴滴的男子,對女子,是連碰都不會碰的!」說罷,手指一挑,等不及地將流霜身上的衣物撕開了。
是代眉嫵。
「滾開!混蛋!拿開你的臟手!」流霜大聲喊道。
「皇兄?那個葯徒沒有讓你盡興嗎?」暮野挑眉,對於氣勢洶洶的暮田有些不可理喻。難道是對那個葯徒不滿意?
一身鮮艷的民族服飾,穿在她的身上,為她飄逸的氣質外又增添了一絲俏麗。
秋風吹拂,旌旗卷揚,皇帝在漫天的萬歲呼聲中,站在黃金大旗下,望向不遠處的百里寒。
他緩步走到流霜面前,一把抓住流霜的肩膀,伸手捏著流霜的下巴,強迫流霜抬頭。
暮野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見到她的真容會如此震動,不是因為她的相貌,也不是因為認出了她是東方流光的師妹。
流霜迅速掩住自己的胸部,淡淡笑道:「對不住,讓王爺失望了。其實,我是一個女子,這點暮野也知道的。他之所以將我給你,不過就是想諷刺你這個斷袖之癖!」
月色淡淡籠罩著她窈窕多姿的身影,她身上衣衫在風裡飄揚著。月光在她臉上灑下一道道清光,那朵桃花在月色映襯下,愈發嬌媚。
他的話令暮野和代眉嫵同時一驚,瞬間反應過來,暮田口中的女子,便是那個崚國葯徒。
太陽掛在空中,灑下千萬道光芒。絲絲縷縷的雲朵在藍天上飄拂著,愈發襯得藍天幽蘭的可愛。
「沒用的東西,他往哪裡去了?」
日光之下,原野之上,五萬牙璋鐵騎蔓延數里,兵將們皆身穿銀甲,排隊凝立在原野上。秋風吹拂,他們的戰袍被吹得迎風飛揚,獵獵作響。
代眉嫵走到流霜身畔,緩緩站定,冷傲地注視著坐在草地上的流霜,漆黑的眸中閃過一絲驚詫。
暮野急匆匆向暮田的帳篷走去,本來他的腦中非常混亂,此時卻好似醍醐灌頂,乍然一片清明。
那侍衛登時癱倒在地,他哪裡知道,那個男寵會逃跑。暮田和他的男寵在一起,一向不讓侍衛打擾。是以,這個侍衛也不敢跟著,只以為他和暮田到了別處纏綿去了。
本來,他也是沒有抱著多大的期望。但是,他沒想到,百里寒不僅將禁衛軍管理得井井有條,將兵士調|教得驍勇善戰。而且,不知何時,他竟然悄悄將禁衛軍人數擴充到了數十萬。原本的禁衛軍也不過只有三萬而已。
「原來竟是你?!」暮野大步跨到流霜面前,低頭說道,「怪不得東方流光會冒險來救你!原來如此!」
流霜脖頸間那細白的一抹亮色令暮田一陣興奮,他倒是沒想到,流霜身上肌膚會更加的白皙。他心中激動,伏在她白玉無瑕的脖頸上,感受到流霜急劇的顫抖,他心頭湧起一陣興奮。
暮野的臉色越來越陰,但是,卻沒有發怒,反而一仰頭,朗聲笑了起來。
這一人一馬,站在路邊,衣衫亮麗,神情散淡,和這錚錚鐵騎是如此不搭調。
一雙厲眸環視四周,帳內,卻是空空如也。一張諾大的床榻上,看得出有些凌亂,還有撕碎的衣服碎片,但是,卻沒有那麼所謂的女子的身影。
暮野的確沒有惱怒,相反倒是對流霜有了一絲興趣。
「那就讓你知道一個暴君會怎樣對待你這樣的女人!」暮野冷冷說道,一邊欣賞著她美麗迷人的身體。
閱兵台下,數萬將士山呼萬歲,那場面,真是壯觀,那聲浪,真是振奮人心。皇帝點將台上,舉目四望,只見入目處,盔甲閃亮,刀劍刃寒。
就在此時,帳門一掀,暮野大步走了進來。
被扛在肩上,流霜的臉,朝著崚國的方向。
流霜原以為這次自己必死無疑,卻不想暮野眯眼打量她良久,吩咐道:「帶她去洗漱。」隨後,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兩個侍女,將她帶到了暮野的帳篷內。
暮野冷冷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你們出去!」暮野淡淡說道。
流霜奇怪地望著暮野,在他的黑眸中,竟然看不到意想之內的冷酷寒冽和殺意,他的眸中相反隱約有柔情在閃爍。
直到此時,流霜才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這個暮田齷齪的笑意,代表著什麼?心中一陣驚懼,流霜的身子不可抑制地顫抖了起來。而暮田卻伸出一雙大手,握住了流霜纖細的腰肢,兀自嬉笑著道道:「好和*圖*書細的腰啊!」
流霜驚叫一聲,咬著牙,抬腳向暮野腳上狠狠踩去,只希望暮野能吃痛放開她。但是,暮野竟然紋絲不動,就連「哼」一聲都沒有,她的力氣已經夠大了,這個暮野,還真是鋼鐵做的啊!
天已經黑透,幽蘭中透出一絲寧靜的黑。幾顆暗淡的星辰點綴著夜幕,亮晶晶的。
戰鼓開始齊擂,百里寒在鼓聲中躍上戰馬,向點將台上的父皇行過軍禮,撥過馬頭。銀翼騎將士一起向後連退百步,然後,紛紛上馬,緊緊追隨著寧王百里寒的戰旗,正式出發北征。
秋日的陽光,燦爛地照耀在百里冰的笑容上,他的笑容是那樣鎮定,是那樣悠然,也是那樣純凈。
他看著流霜蒼白毫無血色的玉臉,看著她清冷絕望的眼神,看著她有些膽怯卻有寧死不屈的樣子,心中升起的不是憤怒殺意,反而是心疼。
玥國本有左路軍和右路軍兩路大軍,左路軍一直掌控在現今的鄭皇後父親威遠公鄭拓之手。右路軍,則是分散在朝廷幾大官員之手。
一個女子,竟有那麼獨到的見解,當真令他有些不可思議。
百里寒凝視著百里冰,唇角微扯,竟也微微笑了。就像寒冰上的一抹陽光,這笑容是那樣珍貴又是那樣俊美,卻又是那樣意味深長。
「你是說,那個崚國葯徒是一個女子?」暮野有些不信地問道。
流霜心中微驚,真真是好笑至極,她反倒來恨她了!
暮田負著流霜,如若無物,幾個起落,便來到了他的帳篷內。
但是,這一低頭一抬頭的小小動作,看在暮野眼裡,卻帶了那麼一點嬌羞的韻味。
「暴君」兩個字一出口,她隱隱看到暮野眸中那澎湃的激|情漸漸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凍結人心的寒光。他的身子微微一僵,一股迫人的壓力從他身上散開。
流霜一驚,不動聲色地後退幾步,極力壓抑著內心洶湧的情緒,淡定地說道:「是我又怎樣?」
暮野心中一沉,眸光瞬間變得極其寒冽,他轉身出帳,一把抓住守門的侍衛的衣襟,冷聲道:「人呢?」
「這水……」莫不是方才洗臉的水,摻著洗去易容的藥水?
他私下將利害關係說與寒兒,但是他卻絲毫不領情地執意要遠離京師。他雖然不明白寒兒的做法,但是他也不得不佩服於寒兒的膽氣。是以,他同意了百里寒率兵北征。
路旁,灰塵飛舞中,一個少年一身綵衣騎著一匹雪白的馬兒,駐足在路旁觀看。
「什麼目的?你會知道的!」代眉嫵詭異地一笑,那笑容在月色下,任誰看了,都會從骨子裡發起抖來。
當下,暮田怒氣沖沖地披上衣衫,沖了出去。
流霜一瞥見他那山嶽般的身影,不禁有些心驚地垂下了頭,忽然意識到這樣做也是躲不開的,便索性又抬起了頭,長長的睫毛煽動著,清澈靈動的黑眸倔強清冷地凝視著暮野。
不一會兒,便到了暮田的帳篷外,暮野掀簾進入。
卻見暮野眸中是莫測高深的寒,「暴君是不會讓一個人輕易死去的,他只會折磨她,成功地看到她生不如死,才會甘心!」
她雙眸無意間從銅鏡上掃過,流霜瞬間驚呆了,她臉上的易容不知何時已經沒有了。此時的她,恢復了原本清麗婉約的模樣。
這麼一支強勁的隊伍,本來應該隱藏著,在關鍵時刻,委以重用,必能趁敵不備,克敵制勝的。但是,他想不通的是,寒兒卻要帶著他們到邊關去征戰。
真是好笑,到底是誰跟誰了?如果可以,她才不願待在暮野這裏,如今,明明是她躺在草地上,靜靜地觀看星空,是她陰魂不散地跑過來打擾她的,好不好?
「你這個殘忍無道的暴君,你只會恃強凌弱,欺辱弱小!」流霜怒道,一張臉因憤怒漲得通紅。
流霜,抬腿朝著他,狠狠地,使出吃奶的力氣踹了過去。
他不知,寒兒的黑髮是因何變白的,不過,銀白的發倒是絲毫無損於他的俊美,反為他增添了一種飄逸若仙的俊美。
但是,她的話沒有說完,便被暮田點住了啞穴。然後,整個人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原來她竟然如同布袋一般,被暮田扛在了肩上,向前飛縱而去。
暮田淫笑著伸出手,在流霜臉上摸了一把,那滑膩細柔的觸感令他心中一陣燥熱。他嬉笑著道:「皇弟,為兄謝謝你了。這個貨色還不錯!」
暮野猝不及防,竟然被踹個正著,他彎腰捂住身子,倒和*圖*書吸了一口冷氣。
他單膝跪下,雙手舉起,接過了父皇親自遞過來的帥印和兵符,然後高舉到頭頂,兵將們齊聲高呼萬歲。
「是的,我是這麼說了。或許你是你們天漠國人人稱頌的英雄可汗,可是你卻是我們其他國家人民眼中的暴君。為了成就你統一天下的痴夢,你四處征戰、搶掠,使這個天下陷入戰火,使百姓陷於流離。你吞併其他國家,無止境地壓榨其他國家,你還不是暴君,是什麼?」
流霜快速地穿上衣衫,奇怪的是,心中倒也不害怕,反而很鎮靜,她神情漠然決絕地望著他。
「殺你?」暮野重複著她的話,很顯然,這個女子是在故意激怒他,想要他暴怒之下,一刀殺了她。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代眉嫵冷笑著說道。
暮野大掌在流霜胸前一拽,流霜只覺得胸口一涼,衣衫竟然被暮野挑了下來。一陣涼風襲來,胸部涼颼颼的,流霜腦中瞬間一片清明,暮野果然是要來真的。一股屈辱和羞恥從心頭緩緩升起,她就是死,也決不能被他玷污。
這大約是他最溫柔的聲音,聽在流霜耳中,卻噁心至極,幾欲吐了出來。
本是陽光璀璨的艷陽天,因為這銀甲兵將,因為這刀槍劍戟,給人一種寒冽的肅殺之氣。
「你是天漠國人,以前到玥國到底有什麼目的?」流霜忽冷聲問道。
他果然是一個女子。雖然並非絕美,但她眸中的清澈明凈如水晶般清靈剔透,又如幽潭般寧靜致遠。令他的心,在看到她的雙眸時,好似被洗滌了一般。
流霜加重了「斷袖之癖」幾個字,暮田的臉瞬間變得黑沉。他舉手將流霜頭上髮髻散開,一頭流瀉的黑髮瞬間披散了下來。燭火搖曳下,黑髮掩映著她的玉臉,這不是一個女子卻又是誰?
侍衛們連聲答應,隨即便進來稟報。
那是百里冰。
「暮野,你殺了我吧!」她開口說道。
流霜被他凌厲的黑眸一望,心中不禁悸動了一下。但是,她今日是豁出去了,她什麼都不怕了!
他更記得,他派人折磨她時,她的倔強和不屈。
暮野冷聲道:「請皇兄進來!」
「你說我是暴君?」暮野低頭問道。
流霜急急地撫住了雙頰,心中一陣驚慌。
黑蒙蒙的夜色里,隱隱看到遠山蔓延,隱隱聽到洮河水聲,可是,她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故土。難道她真的要埋骨在這異鄉之地?殺了她也好,為何要如此折辱她?
他猶記得自己第一次在夕夕口中聽說她臨場作畫時的感覺,那時自己是不屑的。
他尚記得到那次夜宴上,她為了東方流光擋了一劍時,自己心中的波瀾澎湃,原來,一個女子也可以這樣勇敢。
而此時的百里寒,渾身上下,有一股冷冽耀眼的美,令人目眩神異。
暮田雖然脾氣暴躁,但是,在他面前一向是極恭敬的,不想今日卻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詞,說他羞辱他?羞辱那個葯徒倒是真的,羞辱暮田?難道他送他男寵,他反倒不高興么?還是他忽然不喜歡男寵了?
流霜望著代眉嫵絕美的臉龐,心中一陣悲嘆。其實她倒是很懷念曾經那個溫柔嬌憨的代眉嫵,如今,露了真面目的她,還真是不可愛。
暮野低頭捂著身子,看不到他的臉,只看到他一頭黑髮凌亂地飄散著。過了好久,暮野才緩緩抬起頭,一字一句,冷聲道:「白流霜!你竟敢踹我?!」
玥國都城鈺城東郊大營外。
侍衛嚇得雙腿哆嗦,就連聲音都有些顫抖,斷斷續續道:「他說要去找王爺,小的就沒有敢阻攔!」
可是,如今看來,她錯了!原來他也這麼小人,對她這麼一個俘虜,竟然百般虐待。
「可汗說姑娘可能是易容的,吩咐我們攙了藥水,洗去姑娘的易容。」藍衣侍女微笑著說道,「原來姑娘這麼漂亮,為何要易容呢。」
「得逞?」流霜凝眉,什麼意思,難道她有什麼陰謀嗎?
夜色黑沉,天邊繁星閃耀。
流霜也是情急之下,不得已而為之,倒是沒有想到自己能夠踹中。這下可好了,踹了天漠國可汗的身子,這一次她是必死無疑了吧。
「怎麼樣,害怕了?」他一手拍在流霜肩上,解開流霜的啞穴,笑道:「怕就叫出來,本王喜歡聽。」
因為鄭拓的兵權在握,皇帝對鄭皇后極是忌憚。但是,他決不允許鄭家擁兵自重,是以,這些年,他便悄悄地將京城禁衛軍的兵力交到了百里寒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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