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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魅天下

作者:月出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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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輕雲出岫 第五章 向他挑戰

第一卷 輕雲出岫

第五章 向他挑戰

「你待怎樣?」兮兮疑惑地問道,這個男人,又想出什麼花招?
兮兮道:「乘人不備?你們身為完顏烈風的侍衛,難道連乘人不備都無法應付嗎?」
兮兮終於看清了他的臉,這是一張北方男子特有的俊臉,線條明朗俊雅,眉目清朗。一身雪夷族服飾,外罩一件純白的羊毛坎肩,手中拿著一把銀弓。
「就憑你,也敢挑戰本王!」雖然征服他是個不錯的挑戰,但是要他堂堂左賢王,和這樣一個籍籍無名的南朝少年決鬥,豈不是壞了他一世英明。
兮兮凝立在積雪遍布的一個高崗上,極目遠眺。她的眸光凝注在落日沉沒的遠山,那是雪山,她生長的地方。然而,此刻,她卻不能回去。
兮兮就這樣一直凝立在那裡,直到,在她身邊徘徊的那隻蒼狼被人一箭射穿喉嚨,兮兮才發現自己沉思太久了。
隨著日子的慢慢流逝,兮兮開始思量著出去的良策。她在腦海中再次把完顏烈風和她之間的過節細細思量了一番。很明顯,完顏烈風對葉從容是志在必得,而她雲兮兮恰恰是他認為的極強的障礙。
「這是最好的治療凍傷的藥膏。店裡買不到的,塗幾次你的凍傷便會痊癒的。」
「這是什麼?」兮兮好奇地問道。
他是個真誠直率的人,能夠有這樣一個兄弟也是不錯的,只是他們還會有再見面的機會嗎?
如果有葯就好了,那她就不用忍受這難言的刺癢。
「王爺說了,你不會跑的。」羅哈冷冷說道。
兮兮知道,每一處溫暖的燈光后,都有一個家,可是,她卻沒有家。呼而特在身後的暮色里,也有點點燈光開始亮起。兮兮知道,這燈光里,終有一個人在等著她,雖然是她的敵人。
「我叫沉風,你若是當我是你的兄弟,那就收下。」他的語氣透著不可拒絕的堅定。收下瓷瓶,兮兮有些疑惑,「你竟隨身帶著凍傷葯?」
兮兮就這樣大搖大擺地出去了。
在牢房內,兮兮每日都打坐練功,受凍的身子在慢慢恢復,力氣似乎一點一滴回來了。
「你再邋遢,和交朋友有什麼關係,誰都有落魄的時候。」
一抹淡淡的微笑浮上了兮兮的嘴角,在這幽暗的牢室里,那笑容如一朵淡淡盛開的白蓮,美不勝收。
這薄暮的煙靄,勾起兮兮濃重的愁思。勇士大會後無論如何都要回去了,婆婆交給自己的任務是一定要完成的,雖然自己極不情願。
一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何以會跟著她?兮兮搖搖頭,懶得多想,繼續在雪地里漫步。
來往的侍女,向兮兮投來奇怪的目光。兮兮這才驚覺,自己很狼狽,衣衫臟污,髮絲凌亂,臉上還布滿沒有痊癒的凍傷。
婆婆說對了,心太軟,是她致命的弱點。
兮兮沒有被他臉上的陰鬱嚇到,相反,仰頭對上他那雙攝人的利眸。
躺在昏暗狹小的牢房內,身下鋪滿稻草的木板床咯得她滿是凍傷的身子越發疼痛。她猜不透完顏烈風的心思,他似乎不想殺她,但是也絕對沒有放她的意思。
「你來了!」她的語氣雲淡風輕,好似多日不見的故人重逢后的問侯。
幾縷日光,透過狹小的窗子,照明了完顏烈風的半邊臉龐。
他再次疑惑:南朝的男子,皮膚都和-圖-書這般滑膩么?
兮兮不知道,在呼而特周邊也會有狼,那隻狼,看上去是一隻離群的狼。它沒有襲擊兮兮,也許尚在觀察兮兮,所以兮兮也懶得理它。
完顏烈風的大手微微加力,兮兮沒有吭聲,倔強地盯視著完顏烈風的眸子,她知道自己若是示弱,那便是輸了。
只是光暈里的一個模糊的身影,就如此風華絕代,完顏烈風再走近些,想要看一眼那俊美的面龐。
他的容顏隱在蒼茫暮色里,讓人看不太分明,但是他的一雙清眸,卻如暗夜星辰一般,分外明亮透徹。
「你一定不是北朝人。」沉風打量了一眼兮兮道。
兩人隨著小二來到二樓,找了一個靠窗的雅座,要了兩碗熱騰騰的羊湯。
一決勝負!
就如同老虎和小兔,獅子和松鼠。
從滿是雪光和日光的外邊猛然進入這幽暗的斗室,完顏烈風有一瞬間的不適應,這不適應讓他微微眯起了幽深的雙眸。
有那麼一瞬,兮兮差點就要逃了,可是,葉從容那雙哀怨的眸子便不合時宜的在眼前顯現。她終究是欠她一命的,就算是不欠她這一命,兮兮也許仍舊做不到一走了之。
他是草原霸主,在草原上幾乎為所欲為,沒有人,甚至沒有一個國家敢違背他的意願。因為違背他的下場就是滅亡。
兮兮的話換來的是一聲重重的冷哼,帶著明顯的不屑一顧。
「是呀,漠北草原上一年一度的勇士大會。怎麼你不敢了嗎?」
也許完顏烈風打算讓她在這狹小的空間里精神崩潰吧。若是那樣,他的如意算盤就打錯了。
兮兮將杯子放下,對著醉倒在桌子上的沉風說道:「謝謝你的葯,我要走了。」
兮兮愣然一笑:「那就是可以出去了?你們的王竟不怕我逃了嗎?」
四周靜極了,除了兮兮的腳步聲在寒野上沙沙作響。還有一個若有似無的腳步聲響在兮兮身後,那腳步聲很輕,和寒風的呼嘯聲融在一起,不仔細聽幾乎察覺不出來。
完顏烈風再次讓他們來看管自己,或許是對他們的一種懲罰吧。
兩人並排著穿過幾條街道,停在一座小樓前。樓前掛著幾個紅燈籠,在寒風裡晃晃悠悠,。照亮了酒肆的招牌——梅心居,很雅緻的名字。
凍傷、幽禁,絲毫沒有打垮這個人。
「你若是在勇士大會上奪魁,本王便答應和你的決鬥!」完顏烈風換了一個優雅的姿勢,「這床很舒服的嘛!」
明暗交錯,半明半暗,幾許溫文和煦,幾許陰冷莫測。
兮兮不敢肯定,但是,又何必奢望呢,有緣是一定還會再見的!
他神色一黯,「是呀,可是有幾個是真心的呢,他們還不是因為我的身份!」
北朝的都城呼而特,籠罩在一片寒氣里,有一些冷清,街上的行人都揣著手,匆匆行走著。
他們兩個!
完顏烈風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按理說,這是他的對手,他成了這幅樣子,他應當是歡喜的,然,他還是歡喜不起來。
終於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堅固的牢門被打開,完顏烈風出現了。
這種曖昧的氣氛沒有持續多久。
兮兮走在街道上,回首掃了一眼緊跟身後的四個侍衛,她並不想逃走,但是她很想一個人靜靜地散散www.hetubook.com.com步。走了許久,她終於逮到一個機會,將四個人甩在了視線之外,溜出了城。
在這樣的寒夜裡,喝這樣一碗羊湯,無疑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羅哈冷聲問道:「乘人不備的小賊,你莫笑,還不快走。」
放風?
片刻后,兮兮將布片輕輕拿起,幾縷布絲迎風灑落,在柔軟的青色布帕上,出現了幾個鏤空,陽光從鏤空中穿過,照射在牆壁上,牆壁上出現幾個光斑,那光斑儼然就是幾個瀟洒而有氣魄的大字。
男子從身後的暗影里緩緩走到兮兮的面前,「小兄弟,我無惡意,看你孤身一人,想送你回家。」
草原深處,有點點燈火在閃耀,那是北朝遍布在草原上的村落。
「好,你很有志氣,本王喜歡。」完顏烈風莫測高深地說道。
「是不是可以出府?」兮兮不抱希望地問道。
不管如何,兮兮還是願意賭一把,她不能這般不明不白地被幽禁於此,完顏烈風這個惡魔,說不定會將自己幽禁一輩子。
男子的目光在兮兮的臉上凝視片刻,驀然伸手從袖中拿出一個瓷瓶來,交到兮兮的手上。
她走在冬日的暖陽里,身後跟著完顏烈風四個侍衛,名字在雪夷族語中寓意為風、雷、電、閃的侍衛羅哈、烏壘和、子與、依耐。
兮兮沉思片刻,從青袍上撕下來一方布片,鋪在地面上,右手食指在布片上任意揮灑著。
四個侍衛如臨大敵。
就如同他的人,一會兒冷酷如冰,一會兒笑顏如花。
既然他認為自己是他的情敵,在自己處處和他作對的情況下,又沒有處死她,是什麼原因呢?是否因為很少有人違抗他,所以他感到新鮮?抑或他已把她當作他的對手,雖不算強勁,但總是他的對手。
「你一定沒有朋友!」男子不客氣地說道。
北朝一年一度的勇士大會,是整個漠北草原上最大的盛事,二十六氏族都會派出本族裡武藝最高的人來參賽,自己在大會上獲勝的機會也許是有,但是她雲兮兮還不想揚名漠北。
兮兮在一家酒肆前駐足,裏面透出橘黃的燈光,隱隱傳來划拳聲。身後的男子腳步聲也停歇了,兮兮頭也不回,冷聲道:「你想要跟著我一直走下去嗎?」
終於,沉風不勝酒力,醉倒在桌子上。
子與冷然說道:「要不是以為你這個南朝小子很無能,我們也不會落敗。」
從他的眸中,他看不到一絲沮喪和黯然。相反,那眸中滿溢的卻是嘲弄。
若是那樣,那麼她便有辦法了。
雖然這個人並不知道,兮兮和狼哪一個更厲害,但是他的關心,還是讓兮兮心中一暖。
一個笑容在男子臉上綻開,如春花一般燦爛,「好!我知道一個好地方,你要請我吃酒。」
他凝視兮兮片刻,軒眉輕揚,沉聲說道:「小兄弟,你倒是膽子大,這隻狼會吃了你的。」語氣里透著淡淡的關心。
兮兮輕攏吹亂了的秀髮,從土坡上緩步而下,風捲起了她的衣袂袍角,為兮兮添了些許飄渺,些許寂寞。
一個身形頎長高大的男子。
那整張臉,好似發酵的饅頭,凸了起來,下巴不再尖,臉頰上那兩個若隱若現的酒渦已然沒有了。這張臉讓他幾乎找不到之前的一絲痕和-圖-書迹。
「既然是最好的,肯定很珍貴,我又怎能接受呢?」
沉風臉上浮起一片可疑的紅暈,立刻轉移了話題,「哎,我當你是好兄弟,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天色越發暗沉,夜霧悄無聲息涌了上來,冷意襲人。月兒在重雲后猶抱琵琶半遮面,幾顆孤星在雲角縫隙里,透出寒冽冽的冷光。凜冽的寒風呼嘯,吹在臉頰上,如刀割一般,凍傷似乎已經麻木了。
酒肆里的燈光打在那男子臉上,照出一張軒眉朗目的俊顏,微揚的唇角,浮著一抹淡淡的笑意,星眸清澈中透出一抹柔和。那笑意是真誠的,兮兮心中一動,很少看到這般真誠無邪的笑意了。
兮兮不禁撲哧一笑,完顏烈風的侍衛自不是泛泛之輩,想必很少失手,所以對上次自己驀然出手,制住了他們的事,是如此的在意。
兮兮在幽靜的監牢內,一日日,安然沉靜地等待著,等待著那個一決勝負的日子。雖然,沒有十分的把握,卻值得一賭。
待他看清了,忍不住微微倒抽一口氣。
兮兮是用內力將自己喝下的酒全部逼了出來,而那個沉風顯然也有功夫,可是他並沒有這麼做。
每到晌午,從狹小窗口|射進來的陽光照在她身上時,她就會感到很暖和,然而,伴隨著暖和一起來的還有凍傷的刺癢。
外面是凜冽的寒風,在這個溫暖的小酒肆里,兩個素昧平生的人開始斗酒。
「雲兮,我們來拼酒如何?」
一杯又一杯,沉風本來以為自己勢在必贏,哪知道喝了幾十杯,兮兮仍舊是毫無醉意。
兮兮調笑道:「你不告訴我那個她是誰,我就不告訴你我的名。」
羅哈的手按在劍柄上,烏壘和的手搭在弓箭上,子與的手,握住了烏光閃爍的鞭子,而依耐似乎是手中握有暗器。
那隻狼在她身邊已經徘徊很久了。
「當然了,她是漠北草原上的一朵花嘛!哎,告訴我你的名字呀?」
「你提什麼條件我都會答應,因為這些都不會實現的。不過,要和本王比武,還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實力。」完顏烈風緩緩走到床榻前,撣了撣,坐了下來。
兮兮盈盈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們以後可要記住了,人是不可貌相的。」
「完顏烈風,我雲兮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兮兮想到如今自己的這副容顏和假身份,笑逐顏開地答應了。
疼痛襲來,兮兮冷冷一笑,帶著一絲嘲弄的語氣,「完顏烈風,你以為我會怕死嗎,若是怕死,我就不會走到今日這一步,怎樣,你是不敢答應,還是怕我贏了你?」
城外,是一望無際的蒼涼。尚未融化的積雪壓著枯草,在蒼茫大地上延伸。渾圓的落日,綻放著最後一刻的輝煌。
完顏烈風那讓人猜不透的目光讓兮兮心中一跳,她討厭他這種意味深長的目光。
兮兮不曾料到,完顏烈風會提前將她釋放出來。
「她是女子吧?」兮兮問道。
「我叫雲兮。」兮兮道。
「好啊!」兮兮笑道。
兮兮一愣,這句話如石子一般,掀起了她心中的漣漪。她是一個寂寞慣了的人,親人只有婆婆一個,卻又長年不在一起。雪山的姐妹算是朋友嗎?可是她們之間總是那麼淡然處之。
兮兮驀然停步,回首。和_圖_書
沉風眸中有痛色一閃,眉間多了一縷憂傷,似乎兮兮的話,觸到了他心中的傷痛,「我聽說她凍了手,急急地將這葯送了過去,可是,她卻連看也不看。」
兮兮每日練功習武,雖是冬日,也不免汗流浹背,在牢中又多日不曾洗澡,所以有些汗味。這汗味讓完顏烈風嫌惡地扭轉頭,大手鬆開了兮兮的下巴。
「在沒有決鬥之前,是誰都不能猜出結局的!」兮兮微笑道。
四個侍衛對兮兮上次襲擊他們還耿耿於懷,兮兮的驀然回首,讓他們都處於備戰狀態。
「你倒是很有勇氣,你是公然挑戰我的第一人呢!」他微笑著說道,「你不怕我讓你死的很難看嗎?」
他大步流星地向兮兮走來。
手上滑膩的觸感讓完顏烈風的心神有一瞬間的恍惚,如此近的距離,兮兮波光流轉,神采奕奕的明眸讓他的心一顫。
「勇士大會?」兮兮心中一凜,完顏烈風果然不是吃素的。
夜晚的呼而特,街道上行人更稀少,清冷荒寂的讓人心悸。
子與冷著臉道:「我們王爺並不想見你,只是讓你出來放放風。你莫要太得意了!」
兮兮也只能賭了,她毫不懷疑地相信,自己就算解除了誤會,道破了女兒身,完顏烈風仍舊不會放過她。
「那你一定朋友很多了!」兮兮冷然問道。
「那麼你是答應我的要求了!若是我贏了,我要你放過我和葉從容。」兮兮還欠著葉從容一命,若是有可能,她想救出她。
生長在北地,完顏烈風卻從未見到這麼嚴重的凍傷。
她從床榻上緩緩站起,朝著完顏烈風淡然一笑:「看來左賢王是答應了我的挑戰!」
在這寒冷的冬夜裡,人們應該都是待在自家燃著爐火的屋內,像自己這般在寒夜裡漫步的應該很少吧。
「兄弟,你怎麼稱呼呢?」那男子坐在兮兮對面,透過旖旎的霧氣,問道。他的眼睛是非常純粹的深紫色,在燈光映照下,如杯中的美酒一般,清澈純凈。
就是這樣一張臉,那臉的主人卻毫不在意的樣子,怡然自得地朝著他微笑。
這是多麼鮮明和可笑的對比。和這樣的人比武,豈不是讓他的臣民笑掉一口白牙。
在晌午送飯時,兮兮將那個布片交到了送飯人手上。接下來的日子,兮兮便是在等待中度過的,她知道完顏烈風會來的。
兮兮抱拳道:「多謝兄台的救命之恩,天晚了,我這就回去了。」
「你甚至不知道我長的什麼樣子,我也許是個醜八怪呢。」兮兮指了指自己臉上的凍傷。
那是一個男子。
兮兮知道,是那個射狼的男子一直在跟著她。
或許他在南朝不算一個矮個子,可是在北國,他絕對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矮個子。還有他的身板,雖然穿著厚厚的棉袍,還是掩不住纖長瘦弱的身姿。
兮兮眨眨眼睛道:「你們讓我快走,倒是前面帶路呀,完顏烈風要在哪裡見我?」
兮兮發現這四個侍衛性格憨直,這也許是北地人的共性吧,只是完顏烈風似乎是個例外,狡黠得過分。
「好!那本王就等著!」完顏烈風微微笑了,你以為勇士大會那麼容易贏嗎?就是勝了所有人,恐怕也勝不過我的王弟!想要和本王決鬥,只不過是你的痴心妄想罷了。
落日沉沒,www.hetubook.com•com暮色的帳幔從天宇深處降落,整個天地被籠罩在一片沉沉暮靄中。
「我請你吃飯如何?」一個陌生人而已,和他說說話,也許心情會好受些。
「那雅,很美麗的名字,想來也是一個美麗的人吧,可是我倒是真的沒聽說過她。」
「王爺沒有說。」
兮兮被幽禁了。
「是北朝人,就一定就要知道那雅嗎?」
這語氣讓完顏烈風很不快,他忽然覺得,要想制服他,反而比獲得葉從容的芳心還要有挑戰性。
「你看到了,我很邋遢,你還願和我做朋友嗎?」兮兮微笑著說道。
這笑意讓兮兮從心底感到恐慌,不得不承認,完顏烈風絕對有霸主的威嚴,總是讓人無形中感到壓力和慌張。此刻的他怎麼看怎麼像是戲弄獵物的雄獅,而她便是他的獵物,正在一步步走入他挖好的陷阱。
那狼的哀號聲,讓兮兮抬起頭來,這才發現射狼的人。
沉風眉頭一皺,道:「既然是兄弟,那告訴你也無妨,她叫那雅,你應該知道她的。」
五日過去了,她沒有見到完顏烈風。一日三餐都是有人從狹小的窗戶里送進來的,送飯之人從未和她說過話。
經過多年的征戰,完顏烈風統一了草原上多個弱小民族,如今又將南朝戰敗和談。一貫征戰的他,閑暇的日子是難熬的,他已經無聊了很久了。而這個瘦弱的南朝少年,在他的眼中,就如同獵物,他不急著讓他死,他要看一看他在他的手中是怎樣掙扎的,怎樣反抗的,又是怎樣被斗得遍體鱗傷,精神崩潰的。
幾縷日光透過狹小的窗口,影影綽綽籠罩在她身上,為她布了一層模糊的光暈,使她看上去有一種別樣的風姿,優雅而傲然,清淡而疏朗。
完顏烈風瞥見兮兮臉上紅腫的凍傷,還有鼻中傳來的若有若無的汗臭味,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
四個人被兮兮的笑容惹惱了,這才發覺自己的動作是多麼的可笑。
在雪山,她們通常都會被關在狹小的冰室里練功,一關就是幾個月,在無聲無息的寂寞和孤獨里習練著聖女心經。守著她的只有天上那輪明月,和她說話的,只有偶爾吹進來的風。
從微眯的雙眸里,他看到一身青袍的兮兮坐在鋪滿稻草的床榻上。
完顏烈風篤定幽禁著葉從容,兮兮便不會逃走。只是他哪裡知道,兮兮和葉從容本一點關係也沒有的。
幽禁的日子雖然顯得漫長,但卻並不難熬。兮兮更不會崩潰,因為她早已適應了這種寂寞。
「完顏烈風,我是否可以將你的話理解為不敢和我比試?」兮兮毫不客氣地問道。她看透了完顏烈風的心思,還要再激一激他才行。
完顏烈風臉上的陰鬱一掃而光,唇邊緩緩泛起一抹燦爛而詭異的笑意。
完顏烈風跨前一步,一把捏住兮兮的纖小的下巴,「你敢直呼本王的名諱?你不怕死嗎?」
真是酒量也不可貌相。
兮兮淡淡笑道:「你我本是陌路人,用罷飯,便各奔東西,又何必要互通名姓呢?」
完顏烈風的臉色慢慢陰鬱起來。
完顏烈風仔細審視了兮兮一遍。
兮兮注意到他羊毛坎肩里的衣袍質地很好,想來不是富家公子,便是王室貴族。像他們這樣的人,確實是很少交到真心的朋友,他原來也是一個寂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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