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聖上賜婚
「你說那個穿白衣的小丫鬟？一個勾引主子的小丫鬟有什麼值得提的，不過她長得倒是天香國色，只是可惜了空有一副花容月貌。」龍莫頗有些遺憾地說道。
柯貴如夢方醒，答應一聲，忙問道：「王爺有何吩咐。」
早知道就應該吹玉笛，可是玉笛她吹得並不拿手，屋裡人又太少，又不方便讓衣雲代替。
這正是衣雲那日作的畫。
此情此景竟是如此似曾相識。
龍莫的目光從畫上移到月下香的臉上。
但其他人好似並沒有注意到，衣雲不由得懷疑這幾個貴人，是不是聽高雅的樂器聽膩了，一隻簡單的柳笛，一首跑了調的山野小曲竟讓他們聽得如醉如痴。
月下香盈盈一拜，柔柔說道：「小女子獻醜了，此曲名秋水曲。」說完招了招手，綠兒和青兒雙雙走了過來，綠兒的手中拿著一軸畫卷。
月將軍這樣望著她，莫非她也認為自己很像某一個人嗎？衣雲暗暗決定把這件事弄清楚和圖書。
笛聲呀呀咽咽的，就像她亂了的心情。
莫非吹柳笛吹錯了？二皇子不喜歡，原以為這是個新鮮玩意，二皇子會喜歡的。她真的不該冒這個險，一個尊貴的皇子怎麼會對鄉野笛聲感興趣呢！
「柯貴，今日你是怎麼回事，如此心不在焉。」龍莫疑惑地問道，柯公公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隨著畫的展開，廳內眾人只覺眼前一亮，青山綠水帶著春的氣息撲面而來。
月下香美目流轉，看到龍莫的眸子時，不禁一愣。
可是這個女孩子似乎不是這樣的，她在水中像魚一樣的遊動，她熟練的划船。她救起了落水的他。
「王爺，小女子前日偶作了一幅畫，聽說王爺精於丹青，特拿出來請王爺指教。」說罷，一使眼色，綠兒和青兒兩人各握畫軸的一端，將畫徐徐的展開。
半晌沒有動靜，龍莫的驚訝的發現，柯貴望著車外的春色若有所思，根本沒聽到他的話。這個柯ｈttps://m.hetｕboｏｋ.ｃｏｍ•ｃｏｍ公公，今日有些異樣。
「王爺，那個小丫鬟讓老奴想起一位故人。」柯貴躬身說道。
龍莫已經決定，回去就讓父皇下旨，就讓月下香作他的王妃。
「好了，管她是何種人，和本王又有什麼關係。你不要再提她了，免得壞了本王心情。」此刻，龍莫心中已被月下香裝得滿滿的。
「月小姐，不知此曲可有名字？」龍莫沉靜如水的問道，方才的驚異之色已不復存在。
那女孩穿一身灰白的落滿補丁的舊衣褲。或許是填不飽肚子的緣故，身子很瘦，小臉尖尖的，頭髮黃黃的，剪得很短。或許是經常在外闖蕩的緣故，臉色微黑，但眉目姣好。
龍莫沒有急著和月下香相認，便和柯貴告辭回府了。
月將軍的目光讓衣雲有一絲的不安，這個魁梧高大的將軍，是她佩服的對象。聽說多年前他毅然棄妻兒別老母到邊關鎮守，十多年來擊退了北軍數次攻擊。和圖書
月下香心裏一亂，她甚至沒有意識到她吹的曲子已經開始跑調了。
眉目似乎有些相似，畢竟過去好幾年了，他有些疑惑。
可是出乎衣雲意料之外，她在龍莫身後，雖未看到他面上的表情，但卻看到龍莫握杯的手在輕微地顫抖。
龍莫注視著月下香，有某種深情開始在龍莫的明眸中燃燒。
「柯貴，掉轉車頭，不回府了，我要直接進宮。」龍莫對身邊的柯貴說道。
龍莫一眼就看出，這是凌河的山凌河的水。只有凌河的山才是這樣的秀而不媚，只有凌河的水才是這樣的清而不冽。
「請恕奴才多嘴，奴才倒覺得那個小丫鬟並不是王爺想象的那種人。」
龍莫的眼前依稀跳出了一個小女孩的身影。
她盈盈淺笑，雙目亮晶晶，倒映著山水還有他的影子。她的笑讓他落魄的心重燃希望。她喊他白衣哥哥，聲音若黃鶯輕啼，好聽極了。
路上，龍莫望著漫天春色，壓抑不住心中的欣喜，春天來ｈｔｔｐs://wｗw.hetuｂｏoｋ•ｃｏm•ｃom了，他要在花勝節那天，和她共乘一葉扁舟，他要在悠悠綠水中，說出這個秘密。他想她一定會驚喜萬分的。
她的純真她的可愛讓他想和她永遠在一起，可是這是不可能的，他是個皇子，他的侍衛找到了他。
月下香以為龍莫並不欣賞她吹的柳笛，所以又把衣雲作的那幅畫亮了出來。
一定是她，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她是將軍府的小姐。
龍莫決定，他要馬上去宮裡，讓父皇賜婚。
那顫抖表明，這首曲子是怎樣深刻的打動了他的內心。
但若不是她，怎麼會吹他教的曲子，那可是他自己譜的曲子，這世間沒有別人會吹。
小丫頭，一定不會想到，本王就是當年那個落魄憂鬱的白衣少年。
衣雲注意到曲子已經亂了調，心裏很為小姐擔心。方才還演奏得很嫻熟，怎麼這麼一會兒就亂了呢。
龍莫提高聲音，說道：「柯貴！」
在龍莫的心裏小女孩似乎都像他的小妹清心公主一樣，有及腰的hetubook.com.com長發，嫩白的皮膚，穿層層疊疊的羅衣，會纏著他撒嬌看到可怕的事物只會嚶嚶哭泣。
她看到龍莫震驚的望著她，眼裡沒有預想到的欣賞與驚喜，而是充滿了深深的研判和不信。
那深情就像火種一般，迅速地蔓延到了月下香的臉上心中，她覺得雙頰燒了起來，心也越跳越快。
她說她長大了也要穿純白的羅衣，在這碧波粼粼的水中，乘一葉小舟吹他教給她的柳笛。
月下香的曲子終於停歇了。
沒想到月下香的畫藝如此精湛。這山這水這一葉輕舟，還有那空中翻飛的白鷺都透著親切，透著熟悉的意味。
她像嗎，像那個女孩嗎？
這幅畫畫出了凌河的神韻，凌河的風采。山水畫中融入了人物畫，那個白衣女子雖說是遠景，容貌看不甚清楚，但神態自然，姿態飄逸。
衣雲忽然有一種不自在的感覺，抬頭一看，只見月將軍正望向自己，似乎是很驚異的樣子。
但若不是她，她又何以畫出這幅畫，和當年的情景那麼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