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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妖博物館

作者:閻Z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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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4章 這是你的故事

第0094章 這是你的故事

白髮女子微笑道了一句,然後屈指輕輕彈了下陶器。
他劇烈咳嗽著,勉強唉沒有在這位白髮女子跟前失態,喘勻氣息,苦笑道:
「咳咳咳……」
衛淵聽得怔住,眼前白髮女子所說太過認真,叫他都有幾分懷疑,但是他仍舊慢慢搖了搖頭,沉吟道:
這裡是哪裡?
「是你曾經最為得意的作品,被選做我丈夫所使用的器物。」
……
女子搖了搖頭,眼眸安靜像是夜空,看不到一絲的波瀾,注視著衛淵,道:
他接觸到了修行,斬殺過妖魔,誅滅了來自於海洋彼岸的凶靈,但是突然在只存在於傳說的青丘國中,有人告訴他,曾經見到過他的前世,還是讓他覺得心中感觸難以言說。
「在壽命悠長的生靈眼中,凡人每一次的轉世相當於難得的奇迹,而代價只是失去了記憶而已,衛淵,在你的眼中,如果一個人失去了過去的記憶,他就不是那個人了嗎?」
「一株花樹年年開花,同是此樹之花,但是今年和去年的花,絕不能說是同一朵,真靈轉世也是如此,但是,總存在有極少部分的不同。」
他半開玩笑道:「那我前世難不成是留名于史書m.hetubook.com.com的英雄豪傑嗎?」
落入衛淵耳中,讓他的意識有些許恍惚。
她將一個盒子小心地放在了衛淵前面,然後示意他打開,衛淵將茶盞放下,打開盒子之後,裏面是一個樸素的陶器,沒有多麼艷麗的色彩,也沒有太多的裝飾,但是曲線卻完美柔和,上面的紋路細膩地像是自然形成。
「來,有事情要你幫忙了。」
衛淵手掌一松,古老的陶器墜下。
「茶涼了,就不好喝了。」
眼前的視線變得模糊,萬物放大,出現一個個的光斑。
白髮的女子緩步走出,指了指他手中杯盞,失笑道:
衛淵低下頭盯著碎裂的陶器,慢慢有些迷惑,彷彿忘記了什麼。
那珍寶一般的陶器摔在地面上,碎成了好多塊,讓衛淵心中一驚,回過神來,然後他看到自己在一條河流的旁邊,坐在青石上,天空湛藍而悠遠,草木茂盛,耳朵里能聽到沉悶如同雷霆一樣的聲音。
眼見著對方越說越是誇張,衛淵定了下神,道:
「我?」
白髮女子道:「那是你的眼中,至少你的真靈不曾發生過變化。」
聲音並不清脆,而是沉渾。和_圖_書
她手掌輕輕按在了陶器頂端。
「但是據我所知,哪怕是修行中人也沒有轉世之說,陰司幽冥只是虛妄,禪宗的活佛必須是在上一代圓寂后,立刻沒入胎兒靈台才能夠勉強傳承,即便這樣也要付出一世苦修作為代價。」
這個陶器整體都散發著彷彿埋藏在大地中的,古老的氣息。
「我並不相信有前世這樣的說法。」
「您是說……前世?」
他是在這裏做什麼來著?
「我知道你並不相信前世之說,但是萬物通靈,這件器物曾經傾注過你的心血,也曾經被你負責清理照顧,其中曾經蘊含有你日夜行走間無意識溢散出的些許魂魄靈思,它也在等待著你,這……是它和你的故事。」
他的名字是來自於某種願望。
「但是世界浩大,總有各種可能,真靈轉世也是如此,這件事情雖然近乎于不可能,卻絕非不可能,只不過其過程艱辛罷了,如同一碗水中,有十萬八千蟲,一個人的真靈轉世,比之於大海撈針更為困難,而即便是真靈重新為人,絕大多數也和前世並無關係。」
脖頸上帶著狼牙的吊墜,背後是石頭做的重兵器。
「何況,https://www.hetubook.com.com就算是有,前世的我和現在的我也不同。」
哪怕是衛淵這樣,對於歷史並不是十分了解的人,都能一眼看出它的古老和珍貴,這絕對是國寶級別的古物,他將這陶器小心翼翼地放下,手指輕輕摩挲著粗糙卻又曲線柔和的陶,道:「前輩,這是……」
女子自然頷首,道:「當然。」
「或者當那些年老的人得了病症,像是孩子,不記得過去,他的親人就會認為他不再是他了?並不是這個道理對嗎?」
「我說的就是你。」
「好久不見?您是在說卧虎一脈吧……」
叫做……淵。
我似乎,是個制陶的匠人?不,不是……
他眨了眨眼睛,將剛剛腦海里莫名其妙的念頭,像是會飛的鐵鳥,跑在地面上的鐵盒子拋到了腦後,覺得自己是發獃發太久了,想的都是些什麼啊,拍了拍手上的干泥,他站起來,身上有著獸皮製的衣物,手腕上有石頭作為裝飾,抬頭看著天空,舒服地伸了個懶腰。
剛剛還在感嘆茶香清淡的衛淵在下一妙險些嗆死。
「當然,並不是這一世的你,我在青丘已經有千年不能出去過,更不必說在蒼茫人海當中遇到你,https://m.hetubook.com.com我曾經見到的,是你的前世。」
衛淵無言以對。
「你曾經為此得意許久,甚至於醉過一場。」
衛淵怔了下,腦海中首先懷疑對方是否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曾經遇到過自己,還是說其他的可能性,臉上浮現遲疑之色,白髮女子微笑補充道:
青年跑過來,放緩了腳步,看到了地面上碎裂開的陶器,有些遺憾地撇了撇嘴,低下頭扒拉了下,然後搖了搖頭,伸出手拍了拍正在迷糊著的衛淵的肩膀,安慰道:「哎呀,失敗了一次沒有關係,你總會成功的。」
紋路組合而成,是一隻抽象的九尾狐。
他是部族的匠師,雖然說是戰俘,但是因為制陶的手藝,並沒有遭到虐待。
柔軟的曲線,完美的弧度,上面的每一道紋路都像是自然形成。
衛淵皺了皺眉,道:「您是說,我就是那個不同?」
女子笑著將茶放下,道:「對了,我記得珏兒說過,你現在在一座城市裡開了一家博物館?那我這裡有一件東西,你可能會有興趣。」
那背著兵器的青年急匆匆拉著他往過走,咧嘴笑道:
「輪迴之說,實在虛妄。」
「您認識之前的卧虎?」
陶器的聲音刺耳。
和圖書女嬌道:「這是你做的。」
她給衛淵添了一杯茶,然後讓他坐在這裏等待著,自己站起身來,慢悠悠地走到了內室,衛淵看著杯中起伏的茶葉,眉頭皺起。
像是鑿破了某個薄膜,年輕的制陶師回過神來。
我是誰?
「那個叫做禹的傢伙明天就要娶巫女大人為妻了,你還在這裏琢磨你的陶器,快,快來幫忙啊,嘿嘿,之前他來砸門求親的時候,屬你下手最黑了,拿著陶器裝石頭往下砸,今天可得多出點力氣才行。」
他捧著茶沉思失神,不知過去多久。
他有著健康的體魄,曬得發黑的皮膚和海藻一樣亂的頭髮。
希望水能夠聚集在一個深坑裡,不再流動。
遠處有熟悉的聲音喊起來,讓他從這種像是偷懶打盹似的迷糊里掙脫出來,他眨了眨眼睛,河邊的草被風吹得揚起又落下,轉過頭,一名健碩有力的青年邁著大步跑過來。
白髮女子搖了搖頭,狡黠一笑:「不,非但不是什麼豪傑,如果真要論起來,你應該曾是我的奴隸,因為某些事情,又被我的丈夫解去了奴僕的契約,成為部族當中的一員,當然,就我所知,你一直都很普通,沒有天生神異,而那個時代,還沒有修行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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