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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老頭兒抹不開面子。

然後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老僧竟然無法回答。

由這山中清氣匯聚的山靈們一呆，突然心中生出一股寒意，猛地就要拋跑開，卻發現這地方都已經被符籙封住，一個個穿著道袍的道士圍在周圍，面無表情，風吹而過，面頰臉皮和道袍一併抖動。

畫面在這個地方暫停下來。

山君眼底滿是漠然不喜，扔開卷宗，道：

可去了的時候，才發現抵達的商人竟然有許多。

江南道應天府。

聲音戛然而止，血腥氣味濃郁。

耳畔隱隱約約，竟然聽得了低沉虎嘯，叫人心中恐懼。

住在山下的老道士看到來來往往的豪車和商人，皺了皺眉。

衛淵面不改色道：「有個傷口。」

聲音微頓，復又緩聲道：「時尤未晚。」

趙修道：「那對天下眾生而言，人族才是惡。」

而後面色漠然，五指微曲，將舍利子全部捏碎。

反正只是幾座荒山。

「聯絡佛門真傳，派遣廣大弟子，遍及神州左右，務必要尋到那外魔，再以佛法鎮壓感化它，方丈主持得觀音大士託夢，必要將其鎮壓於我觀音院下，如我等便來江南道。」

「依我看來，所謂佛門，不過是與你為敵便是佛敵，與你為善，哪怕殺人如麻也可為護法天神，可笑至極，此法究竟是何處地方所傳？竟是如此小家子氣……」

山君起身，漠然道：「我神州之力，唯獨只有我神州之民可得。」

……

山君拂袖，那老僧當即悶哼一聲，倒斃當場，身死魂滅。

老僧忍不住心頭火起，睜眼怒道：「邪魔外道，豈是強弱之分，哪怕老僧遠遠弱於你，你仍舊是邪魔，這和強大弱小並無關係。」

山君道：「無他，只是心有所感，難得多說。」

往日和白雲觀有過關係的各大豪商都已齊至。

而後有一道道佛光浮現，被山君抓碎，殘留下的是絲絲縷縷的浩瀚神性氣息，山君將這神性扣住，吞入腹中，道：「說了許多，本來以為能在你處得到些後人所學，可惜，看來佛門一說只有禪宗可取。」

老和_圖_書僧微怔，旋即低聲呵道：「那你不正是邪道妖魔！」

趙修恢複原本模樣，只是雙瞳化作棕黃色，方圓數百里山靈竟然全部被他吞噬，他面容有漲紅之色，諸多山脈靈性衝突不已，卻被他之前吞下的一縷神性壓制，道髻散落，嘴角鮮血。

「王巨君，承你十年香火，本君已以兩千年相報，至於你留下的後手，大丈夫生於此世，當奮力一搏，縱死亦當舉世為敵，豈能仍舊為祇，生死操之於人手？！」

不至於叫衛家那小子恥笑。

就說一個月內自己大概會去看他，如果沒去，那麼你這衛家小子就快快來白雲觀來，隨便編個借口，就說有事情，給老頭子一個溜了的理由，把老道士給撈出去，這銅臭之地，快把人給熏死了。

「你比我弱，為何敢稱呼我為邪魔外道？」

他悲憤無力，只能默念降魔經文，口中低語邪魔外道。

唉，多少有些不方便。

趙修面有極為真實的遺憾。

他想了想，嘆了口氣，打算給那認識的小傢伙寫封信，傳遞個消息。

老僧愕然不解其意。

「千百年來，這大地上的修行者對此規則幾乎已經默認。」

……

「這就是佛敵？」

趙修一雙瞳孔呈現暗黃色，漠然道：「錯了，生靈生於天地間，本無所謂正無所謂邪，若沒有一個準則規定什麼是正道，那自然就沒有邪道和外道，你連這都沒有看清楚，而認為生而邪道正道，修行了什麼？」

「可現在網路之上所傳，那人分明是古神州水神，又為何說他外魔？」

於是連忙趕往白雲觀。

老道士正抓耳撓腮寫信，思考怎麼才能維持住自己老前輩的面子。

只是去的時候，看到衛淵右手帶著一個露出五指的黑色手套，訝異道：「額……館主，這都夏天了，您還帶著手套？」

年輕的僧人激動起來，道：「阿彌陀佛，我佛曾言，末法之世有天魔降臨，迷惑世間眾生，唯獨末劫佛陀可破末法劫，正因為他是外魔，才迷惑神州百姓，我等更要……」

本來打算就這樣送過去，www.hetubook.com.com突然想到網上越演越烈的同人圖，現在已經發展出了包括並不限於無支祁，無支祁和水母娘娘，無支祁和僧伽，無支祁和大禹等一系列同人，給祂看到搞不好會發瘋。

山靈大懼：「你……！」

他不認為自己能搶奪到那玉符。

「卷宗佛經上不是這樣講述的。」

「哦？那最後一個問題，你是神州之人？」

「是。」

是不是應該準備個手機了。

趙修一身道袍，道：「請借諸位一物。」

封印兩千年，先棄肉身，再棄山神，最後連一縷香火也不存在。

「您已打開了青少年模式。」

「這，是規矩。」

旁邊被禁錮的老僧臉上濺射鮮血，目眥欲裂，道：「妖魔！！！」

……

他有些後悔自己在這裏住下了，這一次收到天師道老天師的委託過來一趟，可好友沒見到，這白雲觀反倒是看得差不多了，一股銅臭氣撲面而來，若非是因為許久不曾見過好友，老道士早就兩張甲馬符跑路了。

「殺人奪命，害僧修行。」

趙修輕而易舉，且極為隱蔽地得到了幾座山的開採權。

將普通人全部驅逐之後，白雲觀的真修道士們都過去，趙修也曾去邀請因為天師道而來的老道士，但是那老道士性格本就懶散地厲害，更是不喜歡這一日來來往往的豪車富商，故而推辭。

衛淵打開手機，默默下載了一個軟體，然後……

突然動作一頓，抬眸看去。

老道士寫信的時候，看到來往遊客的手機，突然生出落後時代的悵然。

復又指向旁邊三清神像，高呼道：

衛淵：「……」

你們究竟在研究些什麼？

「但是看來你們已經不記得了。」

山君淡淡道：「確實該歸功於梁武帝。」

老僧無法回答，只好道：「若對羊來說，是。」

「你要不要猜猜看，若是那道士還活著，他會不會持劍把這所謂凈土都斬殺個乾淨？」

許久后，他突然將神像打碎。

「不過，對於我來說，仍需要對爾等祖師道謝一聲，張道陵設立天庭雛形，我本因為唯獨htｔps://wｗw•hｅtuboｏｋ.cｏｍ.ｃｏm只剩下地祇一路，沒有想到，還有其他轉機。」

那年輕僧人張了張口，嘴中噴出大口血沫，然後倒下去，一名青年收回手掌，他有著凌厲的面容線條，鋒利的雙目，瞳孔卻是黃棕色的豎瞳。

對方竟然是妖魔。

山君趙修反問道：「狼吞吃羊，狼是邪道嗎？」

「你們是祂的對手？」

「張道陵啊，他萬萬沒有算到而今的事情吧，我和他為敵，但是至少有一件事情是相同看法。在他驅逐六天鬼神的時候，整個神州並無妖魔作亂，哪怕是如我一般的，同樣如此。」

有著白色鬍鬚，小老頭模樣的山靈訝然：「借東西，借什麼？」

趙修掀眉，氣勢沉凝讓老僧心中駭然，說不出話，山君淡淡道：

山君看了那視頻一眼，道：「惜不早生三千年。」

但是不曾多想。

山君回到白雲觀，看著自己的神像：「天神啊……」

停留在那雙金色的眼睛上。

「不錯……是佛敵，是當世之外魔，觀音院的諸位師兄師弟們都曾見到大士真身，呈降魔法相，降臨凡世，降服外魔，諸師兄弟都誦唱經文，相助大士，奈何外魔魔焰滔天，我弟子的修行不夠，未能將其降服。」

而且比起往日所見一切妖魔都強大，強大到彷彿傳說中的神靈。

「我見你那所謂佛門之一的正法密宗之中，殺人的可為天神，食人的能做護法，祭祀用的骨器，還有這吉祥天護法神，因為自己孩兒不歸信佛祖，便將他剝皮殺害製成馬鞍，你等卻將她奉做了護法大神？」

試了試，確實要更好使一點。

「原來如此……那你們又打算如何？」

一隻手掌直接洞穿了僧人的心口。

也不曾強求，只是率諸道人上山，白雲觀是有很長歷史的名門，他一舉一動也極為符合典儀要求，雖然沒有符籙身份，不敢勾連天庭體系，但是有往日留下的寶籙，仍舊讓這儀典發生效力。

趙修翻看卷宗，道：「很簡單，當羊是人所圈養，那狼便是惡；當羊破壞影響到人的利益，那羊就是惡，一切以人族為基準，至hetubook.com.com少在神州的土地上是如此，精怪妖族，食人修行便是惡念，獵食其他生靈則是自然。」

「家長手機已綁定……」

「連這血肉，也臭不可聞。」

波濤洶湧，浩瀚磅礴的淮水入海，由純粹神代淮水化作的東方龍龍首之上，帶著古樸面具，雙瞳呈現金色的男子盤坐于上，氣息和水脈勾結，浩瀚無比。

山君頓了頓，又凝眉問道：「那羊啃吃草原，讓草原退化消失，導致生靈餓死，羊算不算邪道，而狼吞吃羊，讓人得以生存，那麼狼是邪惡，還是羊是邪惡？」

「你們三個，且來共飲！」

「雖然外魔氣焰囂張，但是我等從祖師堂得了舍利護身，唯獨修出大神通的佛門長輩才能化出舍利，有舍利子護持，區區外魔又有何懼？」

衛淵沉默兩秒。

老邁僧人既悲憤又恐懼，昨日見到了淮水入海，主持方丈便說那人便是佛敵，他帶著自己的衣缽弟子來到江南道，可才和白雲觀接觸，便被這一青年直接擒下逼問。

「我年少時中原正值春秋，西域匈奴進犯之時，諸國征伐都會停戰，先御外敵，不曾想，後世之人居然背信棄義到如此的地步，信奉外來惡神，卻指神州古神為魔。」

「請關聯家長手機，只有家長帳號操作，才能退出青少年模式。」

「小道士，你招我等來是有何時請求，說吧。」

「你們好大的臉。」

噗呲。

山君伸出手，在僧人目眥欲裂的注視下，將其手掌上的舍利佛珠抓下來。

畢竟那招財玉符不過只有一枚罷了，那觀主將玉符放在桌上，散發出一種讓人心中清爽的感覺，顯然是真貨，眾人都心中激動，孟成濟也連連開價，可價高者得，總讓他覺得有種招標的味道。

沈寄風恍然，道：「要不要用一用我們新開發的丹藥，治療外傷很好的，不會留下一點疤痕。」

招來了附近諸多山川的天然精怪，以及被稱之為山靈的存在。

現在神州出現一條大的入海口，且沿路千里河道，必然有大批的商機，這些商人總是敏銳，像是聞到血腥氣的鯊魚，這一次也是因和-圖-書為這個原因，他們才會因為白雲觀的招財符齊齊趕來。

老僧氣勢一滯，又斥道：「殺人奪命，害人修行，豈非邪道？！」

他說要舉行打醮儀典。

「山中清靈之氣。」

婉拒了沈寄風的好意，衛淵好不容易將她送別，手背上的，可是一道直接蔓延整個手掌那個長度的籙，而且上面還有張道陵的標誌，衛淵可不想別人看到。

「古代暫且不說，在我所知的年代，那可是一個道士持劍鑿穿了一個巫鬼神系，以一人之力，將那個古代神系徹底碾殺，在神州範圍蕩然無存，才定下了這所謂的三天正法，當初祂們所祭祀的神，可和這密宗相仿。」

山君道：「那對於人來說，羊和狼，哪一個是邪？」

化名為趙修的青年盤坐在老僧前面，一邊翻看經文，一邊淡淡道：

「殺人便是邪道，害你修行便是邪道？壞僧修行就是外道？」

沈寄風忙裡偷閒，將手機送到了衛淵的博物館。

孟成濟接到了消息，他是江南道豪商，往日也曾經向白雲觀求取玉符，今日聽說白雲觀有一特殊的招財玉符要外送，只求周圍幾座山的建造權和開採權，這商人知道白雲觀的手段，也不認為那幾座荒山也什麼意義。

僧人說不出話。

他語氣冰冷且厭惡。

「可你知道這個規則為何會出現嗎？」

「你說這些，究竟想要做什麼……」

山下。

面色煞白，嘴角鮮血，山君坐在地上，倚靠著那三清神像，許久后，卻突放聲大笑：

原本打算要安靜成長，但是見到那淮水之神，時間不夠了。

「在身為派別修行者之前，你們應該首先是神州生靈。」

「可不拜香火，只修自身，金剛體魄，琉璃心境，已有道門氣象。」

他拿起那個據說是強化版本的手機，開機。

僧人道：「故而我等食素。」

青年擦拭手中鮮血，道：「妖魔？」

老僧面色有些難看，道：「貧僧並非密宗。」

「你是神州之人，知道這規則，受到這規則保護。」

那些山靈見到這難得的祭祀供奉，皆心滿意足，然後才道：

但是白雲觀總也還有其他的有效符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