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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方妖孽？敢來我佛門聖地放肆？！」

隱隱約約雷光閃爍，彷彿有一頭蒼青色巨龍緩緩遊動，露出鱗爪。

了衍定住心神，大喝一聲。

戰袍之下，甲葉摩擦發出了低沉而肅殺的聲音。

看到那些年輕僧人都匆匆跑到了珈藍殿，老邁的僧人嘆息，錯了，都錯了，是因為關雲長厲害，才被引為佛門護法，而不是變成了佛門護法，所以厲害，前後因果都沒能弄清楚，更不要說修行佛法，叩問本性本心。

這裏也是神州佛門一支，源流極深，自創立以來，後世數名祖師不斷將這一脈完善，也是櫻島佛門之祖，與真言宗並列而行，被稱為平安二宗，後世又曾經在櫻島演化出日蓮宗，也是佛門大觀，一直傳承到先點。而這一門也並不是像凈土宗那樣只知道念經誦唱。

那柄由兩千年祭祀香火所化的青龍偃月刀，沒有斬到珈藍廟前面，衛淵附著在刀身上那一縷神念都忍不住嘆了口氣，伴隨著低沉的刀鳴，那柄倒插在地的青龍偃月刀，竟然被人反手握住，緩緩抬起。

他道：「關將軍，你且好好睡一會兒。」

眾多僧人連夜誦經，都盤坐在地。

當時就回去稟報主持方丈，那僧人立刻大喜。

萬物三觀，歸於一心。

「如果能有珈藍菩薩鎮守，我們天台宗就可以放心了，還有哪個妖魔鬼怪敢上來？」

緣起三千，法界無礙。

先前在佛塔中看佛經的老ｍ•ｈｅtuｂook•cｏm.ｃｏm僧腳尖一點，掠過極遠距離，想要擋住這一招，但是當他看到這一刀的時候，心底森寒，知道自己絕對擋不下來，面色蒼白，心喪若死，突然風雷齊止，那一刀就穩穩地停在自己眉心之前，沒有斬落下來。

天台宗一心三觀的法門，還能流傳多久？

他喝了酒，身軀卻慢慢變淡，剛剛蘇醒就出手，而且還是直接斬了一山的氣運，讓他也不得不再度陷入沉睡，衛淵覺得無可奈何，卻又突地失笑，覺得只有這樣，這些認識的人才會給他更多的熟悉感覺，覺得你我都一樣，一如當年那樣鮮明。

老僧怔怔出神。

「我在那兒給你留個位置。」

佛寺佛鍾重重一聲巨響，而後歸於寂滅。

二十四史書列傳，也就只此一人。

見到那年輕僧人得意洋洋。

「將軍這次去，如何？」

「肯定厲害。」

「定然……赴約。」

衛淵喝了兩盞酒，也學著古人慢悠悠用火法去溫酒。

珈藍菩薩神像背後佛光亮起。

「故人重逢，原是欣喜之事。」

衛淵一縷神念，本來是打算藉著這一刀直接斬下。

穿著鎧甲的勇武將領，幾乎像是從歷史裏面活生生地走了出來，寺廟一片死寂，了衍想要雙手合十，但是手掌卻顫顫巍巍地合不上，關羽手中青龍偃月刀一轉，呼嘯劈斬，眼眸只是稍微張開了一些，就有潑天的煞氣殺ｈｔtｐs://wwｗ.hｅｔuｂｏｏｋ•ｃoｍ.ｃｏｍ機四散出來。

「二十多天以後，我可能會去重新立下宗門，到時候有一次講道。」

老僧搖頭不言。

但是斬是斬了，竟然沒能夠把這一脈的所謂珈藍廟氣機破開。

自古猛將，必然剛而自矜。

可是寶典雖然就在這裏，後人雖多，不懂佛法也是沒用。

「關某便把他天台宗的香火和祭祀斬了一半下來。」

吾有一心，三觀，萬物皆由因緣而起，並無不變之理，此為觀空；雖然萬物皆空，卻也都有其外相，外向不同，內里如一，此為觀假；但是最終空與假，並無不同，此為觀中。

正念誦到了『蓮華光明道場神。得菩提樹下寂然不動而充遍十方解脫門。妙光照耀道場神。得顯示如來種種力解脫門。爾時凈莊嚴幢道場神。承佛威力。普觀一切道場神眾。』，天地一片光來。

「他說關某皈依佛門，做了珈藍。」

了衍沒能聽到回答，心中更是隱隱激怒，幾步往前，而後身軀瞬間凝固，站在原地，動彈不得，先前衛淵以一刀附著神念，驅使狂風，弄得雲霧聚集，又是秋天，夜色下淅淅瀝瀝下起來小雨，身穿戰袍鎧甲的男人斜持戰刀，步步上得山來。

可能只有那一個去外面歷練的小和尚，還有可能領悟吧。

刀鳴低沉清越。

這佛門凈地的佛鍾噹噹當撞擊不停，卻早已不得清凈。

這一次是酒還沒能溫了，這邊和圖書就已經出現一道身影，正是剛剛順勢跟著過去的關雲長，後者撩起戰袍坐下，衛淵把酒遞過去，關羽仰脖喝下，衛淵沒有問他為什麼還是跟著過去了，想了想，只是問道：

最裡面是幾名中年僧人。

只是可惜，雖然珈藍菩薩位列佛門兩大護法尊神之一。

「師叔祖，是珈藍大菩薩的神像顯靈了。」

他要還一刀的，不是這僧人。

而三千世界，歸於一心一念，就是一念三千，按照這一條道路，修行到了極致，就能夠頓斷三惑，圓證三智，那已經是菩薩佛陀的境界了，但是道理是這樣的道理，不假，一代代人摸索出的道路也就放在這裏，明明白白的，又有幾個人領悟得里奧？

如果會被他勸住……那也就不是關雲長了啊。

了衍等僧眾更是心中激動。

老僧問道：「珈藍菩薩，是誰？」

肅殺，勇猛，彷彿兩千年前的古代戰場重臨大地。

關雲長看著身前佛寺佛塔，眼眸微張。

「對了。」

伴隨著佛經誦唱。

能夠立於人間一千多年的佛門流派，當然是有可取之處。

遠處傳來了一道低鳴。

關雲長淡淡道：

但是竟沒有祭祀的具體儀軌，了衍翻找了一下典籍，似乎只有在遠離中土的密宗，才有關於珈藍菩薩的祭祀儀軌，倒是讓人好生奇怪，一貫來說，中土的典籍要更豐富一些的，不過他也沒有太過於在意這件小事，只當做是記錄遺失了。

老僧愕然。

和*圖*書何況天下無雙，威震華夏。

他心中突有疲憊，而眾多年輕的僧眾匯聚在珈藍殿外，齊齊念誦佛門經文，今日晚上是有一個年輕沙彌，在給珈藍殿的菩薩神像上香點蠟的時候，看到那原本只是泥塑的神像散發出淡淡佛光，而且有香火檀香味道。

因其『妙有』，是以森羅萬象，頭頭安立。

「關將軍你到時候，要不要來湊湊熱鬧？」

群僧念誦佛經的聲音戛然而止。

「主持方丈把我們都叫過去，說要想辦法喚醒珈藍菩薩，讓祂能替我們鎮壓寺廟，現在靈氣復甦，各種妖魔鬼怪太多了，聽說之前凈土宗的佛門凈土就給一隻猴妖給大鬧了一頓，我們現在心裏都有些慌。」

年輕僧人愣了下，道：「關羽關雲長啊，他可是我們佛門護法神。」

因其『真空』，是以了無一念一塵，法界無相，萬物一體。

「速速報上名來！」

這可了不得。

……

因為斬歪了。

武侯祠里，衛淵的本體睜開眼睛，看到身前的關於神像消失，突然覺得頭痛，又有種果然會是這樣的感慨，看著酒杯里的酒，苦笑一聲，仰脖喝下去。

不傲的話，那還是關羽嗎？

卻見身前將領斜持兵刃，雙眸半斂著，邁步從自己身旁走過，根本不曾直視，沒有說話，但是那種根本不屑於取你性命的感覺卻迎面而來，一則不斬和自身無怨無仇之人，二來，也不屑恣意殺戮。

而後，那一道光自天而下，眾僧哪裡還和圖書有先前的鎮定從容，慌不迭往後面退去，伴隨著光芒落下，整個青石地面直接咔嚓咔嚓盡數碎裂，而後滿眼都是寒光。

衛淵似乎想起了什麼，微笑補充道：

「何況還有好酒，幸甚。」

佛寺之上，陰雲密布，雷霆低鳴。

回去翻找了佛門典籍，好一會兒才出來告訴周圍的弟子們，這是珈藍菩薩顯靈，是菩薩看到現在妖魔重現人間，這才主動現身出來，護持菩提，要他們立刻出來，誦唱《大方廣佛華嚴經世主妙嚴品》，迎菩薩下凡。

天台宗。

他望向前面那曾經相熟的病弱道人，最後慢慢飲酒，神色緩和，沒有了那些鋒芒畢露，嘆道：

和衛淵擦肩而過。

群僧都慌亂，先前那讀書老僧也出來了，手持禪杖，滿臉焦急，旋即眾人都看到有一虛幻身影，立於珈藍廟前，虛空中似有人低喃念詩，聲音平淡，就像是撞擊在山岩上的回聲，竟然將那佛門誦經聲音壓了下去。

天台法華僧眾，修行一生，但求真空妙有。

老邁的僧人放下了手裡有註解的佛經，外面能聽到嘈嘈雜雜的聲音，從佛寺佛塔上，看到那些年輕的僧人們匯聚起來，他皺了皺眉，下了佛塔，攔住了其中一個僧人問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年輕僧侶單手一禮，道：

沉靜的腳步聲，自山下而來。

突然。

做力士降魔狀。

「珈藍大菩薩？」

那年輕僧侶則是興沖沖地道：「是啊。」

留手了？

而後，手中青龍偃月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