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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孝快要醒過來了，我不可能留下太多訊息，只是說，未來的我，我會全力扭轉廣孝的命格，如果說你在那個時代，歷史上沒有所謂的黑衣宰相，那麼至少證明我成功了。」

「第三，在洪武十五年前往應天府，將馬皇后和太子的頑疾治愈。」

是因為玄奘的佛法灌頂，導致真靈記憶恢復，而又因為過去的記憶太多，一口氣全部記憶起來，反倒是對魂魄造成了巨大衝擊，導致了記憶的混亂和缺失嗎？

以後嘛，可能是三百年後，可能是五百年後。

「第四，阻止劉伯溫斬龍，亦或者，在關鍵時間出現，讓劉伯溫前往塞外，將關外毒|龍斬殺，最終我選擇了第二條路，我留下這一段真靈的時候，還在江南，過一段時間，就可能會去尋找劉伯溫了吧。」

江南——

如果被逼到最後一步，恐怕會尋找到熟悉的人，留存真靈氣息。

「又見面了啊……衛淵。」

「只能找到對我有敵意的人，而這個人最好還能活很久。」

「所以我必須要想辦法把查出來的東西保存下來，以保證我下輩子醒過來之後，嗯，也就是現在的我，你，能夠記起來，至少是留下一些線索。」

如果一個人連自己是不是說謊都不知道，那也太拉了。

「可以啊。」

「因為我的腦子裡面，還記得一本書。」

「可是最終，當看到那曾經的乞丐都當上了皇帝，和《推背圖》所記載一般無二，我開始慢慢相信了，所以，我決定要去做一些事情，而那個時候我的記憶比起現在還要糟糕，很多事情都忘記了。」

大明的江南，在幻夢之中自然而然地凝固。

「麻煩到了我不得不想辦法把消息流傳給未來的自己的地步……」

「我最終只記得，自己要完成四件事情。」

碧玉發簪束髮的灰袍青年撓了撓頭，洒脫笑道：

「以免他在巔峰之時被人下黑和*圖*書手，中卸甲風而死。」

「當記憶混亂的時候，我們的性格，是斷然不可能相信這些的。」

「好哦！」

灰袍青年輕聲嘆息道：「試問，當忘記過往，記憶混亂。」

灰袍青年溫和道：「所以，我選擇了……你應該也知道。」

少年呆了一會兒，又像是往日那樣習慣性地問道：「淵先生，你就不能收我為徒嗎？」

「我算出了他的位置，於是我化作遊方醫生來到他家的醫館，成功住下來，我親眼看到他的出生，他的資質和根骨都是絕世無雙，但是神魂卻暗含一縷暴虐之意和兵家殺伐之氣。」

灰袍青年神色緩緩凝重下來，看著自己的手掌，聲音頓了頓，道：

總之……

「絕不反悔。」

「現在他還想要做我的弟子。」

差不多了。

衛淵看著那陌生而又熟悉的灰袍青年，後者也微笑看著衛淵，而後右手背負身後，氣質溫和雅緻，優哉游哉地道：

衛淵咬牙切齒。

所以這個攜帶真靈訊息的，必須是敵人。

「人間有大劫，而我，我們，已經遇到麻煩了。」

灰袍先生笑吟吟道：

過去的我啊！

衛淵瞬間明白，因為這個青年就是過去的他自己，大概可以類比于，過去的自己留下來的錄像帶，兩人的思維迴路是一樣的，而如果是他的話，在失去記憶，遭遇大劫，又不能輕易相信真靈物品的時候。

「另外，小心河圖洛書。」

但是卻遇到了阻礙，不得不冒險嘗試弄清楚想要引導劫難的是誰。

我！我啊！

「不過後來想一想，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這一顆，時間彷彿雋永。

這一次，那灰袍的先生居然答應了。

「我根據《推背圖》，尋找到這四個節點，應該能最大程度將神州這一百年掰回正軌，並且竭力制止一場慘絕人寰的屠殺大劫，只是我後來發現，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和*圖*書，這也是我選擇留下消息的緣故。」

「可惜了，我最終沒能下手做出殺死他的事情，所以選擇花一定時間去慢慢影響他的性格，本來已經成功了……他的命格已經改變，也間接扭轉了燕王朱棣起義之事，可是後來我發現，他的命格再度迴轉。」

「動燕王實屬不智，我打算先搬走他麾下的頂樑柱。」

少年歡呼雀躍的時候，完全沒有意識到，先生說的以後，可能是真的很久很久以後了，而那灰袍青年微微笑著，一隻雀兒輕輕落在了書卷上，青年垂眸，氣質溫和安寧。

「這樣不行，我決定要想辦法把他引誘出來，或者說……至少弄清楚些東西。」

「哎哎哎？」

而那一本書……

而如果這個人是他的朋友的話，也會被暗中敵人察覺到。

對不住了啊。

「可我也記得許多東西，那些……太多太多的混亂畫面，讓我甚至於無法辨別那些事情到底是真是假，更無法確認那些記憶里的經歷，哪一件是更先發生的，哪一件是後面發生的。」

「又面臨絕望大劫，該如何把消息流傳下來？」

「有大敵。」

「有人想要將我改變的命格掰回原本的樣子。」

姚廣孝一下愣住。

「千古大劫啊。」

「啊呀，有被嚇到了嗎？哈哈哈……」

未來的我。

衛淵環顧了下周圍的環境，隨意在一處地方坐下。

衛淵默默自語一聲果然是這樣。

「如果是現在的你，你會選擇怎麼樣去化解燕王之劫？」

「只要未來恢復記憶，那麼想起來的事情，估計能夠讓我羞恥到恨不得拿頭撞牆，或者直接跳到井裡面開始下一世，那就還是算了。」

「無論未來是什麼，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要扭轉這一切。」

不得不說。

「有某種存在在不斷地影響著這些命運，將神州引導向那一場千古大劫之上，而現在，我和_圖_書在暗處，而那個敵人也在暗處，我改變一處節點，他也會察覺，而後將這節點掰回來。」

衛淵沉思自語：「洪武大帝性情剛烈，而燕王位置特殊，如果選擇將他暗中除去，必然導致一連串更大的後果，再說，我也很那做到這種為了改變未來就殺人的事情，所以，當選擇以大化小，再將小化無。」

記憶紛飛碎裂，完全記不清楚其他事情。

「我再三詢問他」

「而我之後，會去尋找劉伯溫。」

眼前這灰袍青年只是一張嘴，他就知道這傢伙打算放什麼屁。

「但是，等到我徹底解決燕王朱棣謀反之事後，他恐怕會深深怨恨我吧，秉持著這個怨恨，以佛門宿命通的神通，而我再度轉世之後，想必也會和他重逢，到時候應該能夠記起這些。」

自己對自己，實在是太熟悉了。

衛淵閉了閉雙目。

引導劉伯溫斬龍脈……

他微笑了下，感慨道：「確實，此刻你看到的我，只是我留在廣孝身上的一道真靈氣息，能夠等待時機自然觸發，不過想要觸發這真靈，需得要你記起來一些東西，否則的話……不過是相逢見面不相識罷了。」

心中默默數著數字。

「……我忘記了一切。」

「咳嗯，倒也不是擔心羞愧萬分的事情，而是這種類似於每天記錄東西來坑未來自己的事情實在無趣，所以我就直接說了——當然，其實我想你也已經有所預料了。」

而後，果不其然，那灰袍男子攤手一笑，眨了眨眼睛道：

而記憶里，亦是大明的時代。

「大概就相當於，我想給人治病，可同時有人在下毒。」

到底是誰在阻止他改變命運？

「或者說，未來的我。」

「只有一點我還牢牢記著……我要改變某些東西。」

「我治好一個人，他就下一個人的毒。」

五，四，三。

灰袍青年笑了笑，道：「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似乎和_圖_書是袁天罡和李淳風，告訴了我們這本書的重要性，當時我親眼看著這一卷書的完成，我在亂世之中清醒后，于這戰場顛沛流離，嗯，你就是我，所以知道。」

帶著那種和過去自己重逢的感覺。

他確實是引導劉伯溫去斬了關外龍脈。

他問過很多次，每一次都是失望的。

衛淵和明代的自己一齊地開口，一者聲音低沉，一者語調徐緩：

他轉口問道：

灰衣青年神色沉凝，緩聲道：

他的聲音頓了頓，似笑非笑，

他伸出手指：「第一，在常遇春壯年之時，將他治愈。」

衛淵按了按眉心，腦海中浮現出了更早之前的記憶。

「本來的話，我是想要偽裝成為大前輩之類的，哪怕是以夢境幻靈之類的方式交流，也有自我的意識，能夠跨越千古歲月和人交流，應該能夠將你嚇唬地一愣一愣的。」

灰袍青年留下的殘影聲音頓了頓，嘆息道：「我不知道你選擇了什麼。」

「你既然能看到我，代表著你應該記起來很多東西了。」

淦啊，這種閱讀高中時期空間文學的羞恥感。

「而恰好，廣孝就是這樣的人……因為他已經得知了自己的命格，而為了某個原因，我又必須要扭轉他的命格，讓他從一個黑衣宰相，變成逍遙人間的陸地行者。」

「……」

二，一……

「《推背圖》。」

「在這一世。」

灰袍青年的真靈緩緩消散，融入衛淵身體里，而後，夢境裏面的灰袍青年雙眸變得凝滯呆板，衛淵吐出一口氣來，記憶重新恢復了——就是他自己在過去，曾經嘗試為了扭轉大劫而改變某些事情。

我當年是怎麼想的。

灰袍青年道：

「《推背圖》所載的黑衣宰相，道衍。」

「就像是拆一棟房子，先搬走頂樑柱，不攻自破。」

灰袍青年留下的真靈自語道：

「我做到了。」

但是之後，也被人從背後一劍穿心。

大和*圖*書概會很愉快吧？

一家藥店裏面，少年姚廣孝睡得正香，旁邊灰袍青年緩緩從少年眉心收回手指，一點真靈氣息流轉，記憶大部分喪失的青年微微笑著，想著不知道未來自己回憶起這一切來，會是什麼樣子？

看來……果然還是被察覺了。

「事實上，我擔心如果是以物品蘊含這些事情的話，會被察覺。」

「如果我遇到劉伯溫之後被人暗算，那麼就代表著敵人。」

「他告訴我，他看到了一座石碑，裏面寫著他的命格，說姚廣孝將會成為佛門唯一如儒家一般出世入世之人，封相拜將，改天幻日，以黑衣宰相之名流傳後世，他很興奮，我卻察覺到了不對，很大的不對之處——」

就像是發現二十年前自己留下的日記那種感覺吧。

眼前這青年，大概可以類比成，明朝的衛淵留下來的錄像帶，或者說那些所謂的『時光膠囊』，把小時候想說的話埋到地里，等個幾十年都忘得差不多了，再挖出來。

「第二，扭轉燕王朱棣反叛之戰，正在嘗試。」

「還是說，未來的我，你猜到了我現在的狀態，所以正在等著我這一道留影真靈自己解釋嗎？」

「但是我不知道自己在弄清楚這些之後，能不能活下來……大概是活不下來的，自古以來知道的東西太多都會死得比較慘，甚至於看到那一幕的記憶都會被抹去。」

衛淵嘆息，旋即微微一怔，慢慢緩過勁來，腦海中伴隨記憶浮現出來的，某種強烈的羞恥感讓他恨不得一頭撞在牆壁上，或者說直接跳入水井裡面直接開啟下一世。

姚廣孝迷迷瞪瞪地醒過來，慢悠悠看著外面的陽光，窗戶上垂下的鈴鐺在風裡面叮叮噹噹響個不停，風送晚霞，灰袍先生手中握著一卷書，正在安靜看著外面。

為什麼會覺得在自己面前裝逼會是很好玩的事情？！

「不過，得要再等一段時間以後，以後我一定收你為徒。」